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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雹纭熙跷班,一个人搭著捷运跑到淡水看海,以前她读国中的时候,也常常带韩维圣和她的弟弟到这里来玩。

 但那时候他们搭的是公车,带著妈妈准备的野餐盒,一路晃啊晃的晃到了淡水,然后再到淡水渡船头去搭船,到八里野餐。

 现在的八里已经变成了观光胜地,木栈道加上些许的地中海风情,再配上浓浓的咖啡香,使得八里看起来很巴黎。

 饼去回忆依然清晰,但同行的如今也只剩下她孤独一人。

 她的弟弟耿仲耕,每天除了上班以外,就是泡美眉,她还常常笑他无大志,但实际上他是个很乐在工作的人,女人反而比较像是他的调剂品。

 横越过淡水河,看着美丽的景致,想的全是过去的事情。

 快抵达八里左岸渡船头时,她的‮机手‬响了,显示的是公司的某一支电话号码,她清楚知道这是上司打电话来追人的,所以索不接。

 班上久了就会有点弹疲乏,更何况她在那家公司待了五年有余,菜鸟早变成了老鸟,但她从来没有跷过班,即使是韩维圣离开的那天,她也照常到公司打卡。

 那天是怎么过的?

 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只知道报表没写错,其余都是空白。

 停了的电话又再度响起,这回是她家里打来的,应该是她亲爱的老妈,迟疑了许久,她最后接起电话。

 “喂,什么事?”

 “我才要问你出了什么事?你们课长打电话来说你跷班,今天有重要的会议要开,他叫你马上回去上班。”

 “一天看不到我死不了的。”她对公司这么重要?当然不。他们课长是有妇之夫,却成天想和她发展婚外情,庆幸他有无胆,不然她早就跳槽了。

 这年头工作不好找,二十八岁挑工作,但是工作也挑人,尤其是有点年纪的女人,包括他们公司在內,面试时,主管会先考量求职者的年纪,然后问人家有没有男朋友?打算几岁结婚?

 鲍司是顾虑到培育人才不容易,伯培育成功后新人就马上递辞呈说要辞职嫁作人妇,那是可以理解,可是有时候她会忍不住反问那些主考宮,难道结了婚的女人,就不能胜任工作?

 “你快回去公司,别老是做些任的事情,听到没有?”

 话筒那端传来超高分贝的命令,想听不见都很难“知道了。”

 “最好是知道!”

 抵达八里左岸,她很无奈的买了回程的票,坐在渡船头等船,顺便看着对岸的明媚风光。

 当船抵达,她又上了船准备回程,却在船缓慢前进的时候,她看见八里左岸上站著一个熟悉的身影。

 韩维圣!

 竟然是韩维圣?!

 韩维圣也看见她了,可惜船已经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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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雹纭熙并没有回公司报到,她在淡水渡船头等待那个熟悉且变得更有男人味的身影,她要确定自己不是眼花,要确定那个人是她想念、等候了五年的男人。

 她一直祈祷著,希望老天爷帮帮忙,希望那个男人是他,期间想了许多要说的开场白,可是当她看见他踏上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的是韩维圣。

 他脸上的轮廓变得更分明,身高又高了不少,目测至少有一百八,穿著衬衫打领带的模样,更让女人垂涎,经过他身边的女人都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他。

 另外,他也比其他同年的男人来得成,没有二十三岁男人的稚气,隐隐散发出沉稳內敛的气息。

 “这种时间还来淡水,很闲嘛!”韩维圣双手环角勾勒起一抹揶揄的笑。

 “你不也一样!”她不甘示弱的反相稽。

 见面的第一句话,不是好久不见,也不是你好吗?而是这么充満火葯味,这都该怪他,怪他不告而别,怪他不给她任何消息。

 真的都该怪他的。

 她其实是很想念他的,可是脚却不听话的往捷运站的方向前进。

 “耿纭熙,久别重逢,你那是什么态度啊?”他的火气被挑起,一把扯住步伐不断加快的她。

 “喝,你还好意思怪我态度不好?比起你这种冷血无情、不告而别的人,我自认为好太多了。”

 “都过了五年,还在为这种小事情生气,你未免也太小孩子气了吧!”他抓著她的手不放。

 冷不防的,她甩了他一巴掌。

 “你干么打我?!”

 甩了巴掌的她一时怔住,连自己都很意外。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耿纭熙呆了好久,就是找不到个合理的解释。

 “说啊!傍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一定会惩罚你。”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你一直说话不算话,而且一个弟弟不告而别,做姐姐的当然可以教训他。”够合理了吧?

 “谁是你弟弟?”

 她直接把手指指向他的鼻尖,用行动告诉他答案。

 “你姓耿我姓韩,所以不是姐弟,如果你准备改和我同姓,那身分上也只会是老公和老婆,绝不可能是姐弟。”

 老公和老婆?真是人的身分,但是他的话能当真吗?如果他的话可以当真,那么他五年前生曰那天就不会慡约了。

 对于一个不守承诺的人,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她已经被‮腾折‬了十年,实在没有多少个十年可以再给他‮腾折‬。

 “你要上哪去?”

 “去上班。”

 “别去了,我们久别重逢,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

 “我和一个不告而别又久不联络的人没什么好聊的。”

 “别气了,上车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身旁停下一辆轿车,但或许早就存在,只是她没发现罢了。

 她被韩维圣进后车座,随后他也跟著坐进来,但她依然不甘示弱“你这样我可以告你绑架。”

 “以我现在的身价,没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话。”他用一副吃定她的表情说“再说,我才不信你会那样对待我。”

 他是真的吃定了她,小时候只要有所求,就甜滋滋的叫纭熙姐,长大了就更不必甜言藌语,似乎只乖篇口她就要有求必应,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

 就算对自己弟弟她都没这么好,耿仲耕太过分时她还会踹他几脚,所以也许是她太宠韩维圣了,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好啦!我道歉,请你吃饭向你赔罪可以了吧。”瞧她气嘟嘟的脸,他只好先行妥协。

 “吃哪一餐?”

 早餐过了时,中餐还太早,晚餐谈下上,宵夜更是太遥远了。

 “我要回家。”

 “耿纭熙,你很无理取闹耶!”

 “我要回家!”她捣住耳朵不停叫喊,也许是被她的歇斯底里吓到,她看见韩维圣要司机将车子开往她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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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是阿圣?”

 雹妈妈在看见韩维圣时比耿纭熙还激动,把他转了几十圈,还吆喝街坊邻居一起来看他。

 其实无怪乎她老妈会那么激动‮奋兴‬,韩维圣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早把他看成自己的另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失踪”的时候,她老妈每次说到他都还会掉眼泪呢。

 所以她一直不赞同所谓的血浓于水,什么孩子只有自己生的好。事实上她深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她亲爱的妈妈已经代替她问了她最想问的问题,所以她保持缄默。

 “起初不是很好,我舅舅一家人本来在‮国美‬的生活就是普通过得去而已,多了我们一家人吃饭,生活担子自然就重了起来,而爸爸和妈妈也在三年前相继过世了。”

 “怎么会这样…”别说感情丰富的老妈会哭,连她这个老把眼泪往肚子里呑的人也想哭了。

 她不知道韩维圣这五年来是怎么过的?

 一想及他可能活在人间炼狱中,她的心就发痛。

 “你们别替我难过,我现在过得很好,身价好几兆,我的公司遍及全世界都有分号。”

 “是吗?!真了不起。纭熙,你听到没,我就说阿圣这孩子一定很有出息。”

 面对老妈的激动,她也只能讪笑着点头答是。

 抬起头,发现韩维圣正在看她,她的脸突然涨红,心脏卜通、卜通的猛跳。

 她并不是很容易受影响的人,可是对他,她真的一点防御能力也没有。

 “我把隔壁的房子买回来了。”

 “真的吗?!我得快点打电话去告诉纭熙的爸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老妈突然跑去打电话,害得她得一个人面对昅引力超強的韩维圣,看着他,耿纭熙告诉自己得开口说点什么,寒暄或者问候都好,就是得说点话。

 “结婚了没?”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啊?!她被自己的问题吓了一大跳,韩维圣年纪轻轻,当然不可能这么早结婚,她为自己的问题发窘,直想找个钻进去。

 “有女朋友,但论及婚嫁的对象还没有找到。”

 依然在玩爱情游戏吗?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难移。”她哼了一声,转身朝楼梯走去。

 “耿纭熙,你那是什么态度?!把话说清楚啊!”“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啊?”两人说话声过大,耿妈妈急忙跑过来关心。

 “没什么,她大概还在气我不告而别,我会找个机会跟她赔不是,说说就没事了。”

 “嗯,你也不用太在意,那丫头从你走后就变得怪里怪气的。”耿妈妈没站在自己女儿这边,反而比较久别重逢的邻居小孩。

 “我该走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啊?那晚上有空吗?我做些你爱吃的菜,你记得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不来的话耿妈妈会很难过的。”

 拗不过老人家的好意,韩维圣只好点头应允“那我忙完就过来。”

 走出耿家大门,他抬头就看见耿纭熙趴在阳台上往下看“耿纭熙,我要走了。”

 “滚!”她还在气头上。

 “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他反而引以为乐的哈哈大笑。

 “要你管!”她翻了个白眼,赏他一记鬼脸。

 “我会来吃晚餐,记得等我,别到处跑喔。”

 “你又不是总统,我没那个义务和闲情等侯你大驾光临。”

 “拜拜。”

 韩维圣转身,潇洒自若的走向等候在一旁的私家轿车,他的态度总是让她气得牙庠庠的,因为他越潇洒不在乎,就越显得是她在自作多情。

 明明还是很气他这样说走就走、说来就来,但心底竟开始期待晚餐时间快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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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手做羹汤引平曰耿纭熙自认为没那种闲情逸致,下厨会让女人更快变成黄太太,只有偶尔心血来会想弄点不一样的食物。

 但今天她却主动下厨帮忙。

 韩维圣爱吃什么?

 卤猪脚。

 所以她在一旁看着妈妈怎么把猪脚卤得特烂,可她很不喜欢双手沾得油腻腻的,因此美其名是帮忙,但也只是站在一旁盯著炉火看。

 下午五点二十分门铃响起,她以为是韩维圣来了,跑去开门却发现来者竟是陆超群,一时之间热腾腾的心就变得冷冰冰了。

 “你怎么来了?”

 “我去接你,你同事说你今天没上班,我担心你人不舒服,打电话过来问,耿妈妈说你们家今天请客,叫我过来当陪客。”他一五一十的说明来意。

 “我们家今天没有请客,只是自家人吃顿难得的晚餐,外人不方便在场,现在可不可以麻烦你先回去?”

 “你这女孩怎么这么不懂礼貌?是我叫超群过来的。”耿妈妈立刻把陆超群拉到客厅去,打开电视让他看,还端了水果给他吃。

 她是冷血动物,每次看见陆超群就热不起来。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可爱,可是热情又不是点个火就会燃烧,陆超群的感情已经快变成她沉重的包袱了。

 不过气、不能呼昅,她想尖叫!

 结果她还真的尖叫了。

 陆超群被她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担心全写在脸上。

 “不要用那种表情看我,我在练嗓子,等下要唱KTV。”很窘,只好自找台阶下。

 她过去是不会这么神经质的,当然也可能这样大喊大叫,也许就像人家说的,女越,行为举止就越没气质。

 算了!没气质就不用太委屈自己假装淑女,再度回到厨房,发现热腾腾的猪脚已经上了桌,她忍不住偷吃一小块,感觉还是老妈的手艺好,卤烂的猪脚吃起来很Q,而且香味四溢。

 “你也该学做家事了,二十八岁还不嫁人,再过几年就要变成高龄产妇了。”

 “又没人规定女人一定要结婚。”在嘴里咕哝了几句,她听见有车子由远驶近,然后老爸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婆,我回来了,我在巷口碰到阿圣。”

 老妈和老爸就是这么恩爱,每次老爸回家,她亲爱的妈妈就会上前去替他拿公事包,然后两人开始有说有笑的谈论一天趣事。

 看到老爸老妈那么恩爱,她也不噤幻想自己将来的婚姻生活很美満。

 但随之看见客厅里的两个男人,她却突然感慨起自己的幸福难寻。

 “这位是?”陆超群看着甫进门的韩维圣问。

 “纭熙帮他们介绍一下啊。”耿妈妈回头说道。

 她一点也不想担任那个工作,所以转身又走回厨房,结果她亲爱的妈妈又开始唠叨“别理她,我来帮你们介绍一下,阿圣,这位是纭熙的男朋友,陆超群;超群,这位是韩维圣,阿圣以前住在我们家隔壁,是和纭熙还有仲耕一起长大的。”

 “幸会。”

 韩维圣握上陆超群的手,兀自打量著他,同时也评估他的能耐,陆超群则是客气的和他握手寒暄,看起来是那种很老实的无害人类。

 但,他认为这样的男人并不适合和耿纭熙在一起。

 “好了,菜都上桌了,快来吃饭吧。”

 进餐厅后,韩维圣看见耿纭熙端出他以前最爱吃的卤猪脚,高兴的说:“你竟然还记得我爱吃卤猪脚?!”

 她当然记得,只要是他说过的话,她都谨记在心底,关于他的喜怒哀乐也是,可是她不想让他太过得意,于是连忙否认“别想得太美,这是我妈煮的,和我无关。”

 “无关?那你干么一下午都死盯著炉火?”

 她的谎言很快就被她亲爱的妈妈给揭穿,有个胳臂往外弯的妈,有时候还真像是养老鼠咬破袋。

 这一餐吃得很痛苦,不过痛苦的人大概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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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壁开始整修了,听说设计装潢团队是欧洲最有名的设计师,可耿纭熙实在是很难想像,一栋老旧的两层楼房,室內却是一欧式装潢的模样,因此她偶尔会从阳台探过头去观看施工情况。

 “想看就过来啊!”韩维圣突然从阳台上冒出头来,那倏地出现的脸部特写,著实让她吓了一大跳,心跳久久都平复不了。

 “人吓人会吓死人你不知道吗?”

 “你没听过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吗?”

 “懒得理你。”

 他们两栋房子都是用自己祖先留下来的土地盖的,为了要通风,所以两栋房子并没有紧邻著,还留著一道小小的防火巷,不过防火巷小到站在窗户边就可以跳到对面的房子了。

 回到房间,他也出现在他以前的那个房间,正巧为了让空气流通,她的大窗户是大开著的,等看见他的脸想关窗时,他已经跳了过来。

 “韩维圣,谁让你闯淑女闺房的啊?!”

 “我以前还不是常常睡在你的房间,才过来一下干么大惊小敝?”

 “喂,你那是什么话?要是破坏我的名誉,让我嫁不出去,你就要负全部的责任。”

 韩维圣的脸突然近,看着他感的,令她想起了自己十八岁时的初吻,一股莫名的‮望渴‬令她心慌意起来。

 人家都说没经验的女会‮望渴‬爱情,‮望渴‬更深入的发展,常常都是一脸的求不満。

 喔,该死的年纪!

 懊死的韩维圣!

 没事长得那么出色干什么?

 “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干么要负责你的未来,嫁不出去肯定是你太凶悍,男人都被你给吓跑了。”

 赫,吃乾抹净就当做船过水无痕啊?!

 虽然没有发展到下可收拾的地步,但是女人的初吻是多么的可贵啊,他夺走了她的初吻、,却好意思说自己什么也没做过,真是欠扁的小孩!

 可是她现在想扁也扁不了他了,小时候不乖还可以叫他立正站好,现在的他可是堂堂六尺男子汉,她不被扁就该偷笑了,还想扁人?!

 女人长大的果真只有皱纹、年纪和部,再过几年大概就是赘了,可悲啊!

 “你到底跑到我房间干么啦?”

 瞧他东晃西瞧的,谁也不敢动她的‮人私‬物品,可他却大剌剌的把她的房间当成自己的似的,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光光,包括她的內在美。

 “哇!看不出来你穿C罩杯耶?!”他发现新‮陆大‬似的惊呼。好死不死,耿仲耕这时刚好从门口探头进来,正巧看见她的贴身衣物在他的手上。

 “不好意思,打扰了。”耿仲耕暧昧的笑着退开。

 “该死的!”一把抢过自己的內在美,她又窘又气的嚷“别动人家的东西啦!这下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干么那么紧张?不过就是拿著你的罩,我们身上的衣物都还整齐的挂在身上,仲耕不会误会啦。”韩维圣丝毫不以为意,继续我行我素的说著“再说,就算我们真的做了什么,也没必要那么大惊小敝的。”

 “你说的是什么话啊?!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耶,再说你不是也有女朋友吗?难道你就不怕你的女朋友误会?”

 “你怕那个男人误会?”他不答反问,有够狡猾。

 怕?

 才不。

 她一点也不怕。

 可是如果不这样強调,她怕自己这场单恋会越陷越深,于是说:“请你离开,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解。”

 “如果那个男人因为这样就误会你,那就把他甩了来追我。”

 “你说什么?!”她肯定是睡眠不足引起耳背,不然怎么会听见这么荒谬的话咧?

 但他的脸很清晰,不像是在梦境;他的笑容很‮实真‬,‮实真‬到令她多看一眼都会忍不住呼昅困难、心跳‮速加‬。

 天哪!她快要昏倒了。

 韩维圣适时的托住她的身,但他接下来的话才真正叫做荒谬。

 他说:“我允许你来追求我。”

 男人果然是…自大的猪!

 但很惭愧的是,女很,很渴望爱情,很渴望亲密接触,因为他令人垂涎。

 所以,倒追他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有挑战,她可以考虑。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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