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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因为耿纭熙的请托,韩维圣不得不‮心花‬思请人彻底调查陆超群公司的营运状况。

 当然为了了解陆超群公司的一切,调查项目也包括了他这个人。

 他会不会太宠耿纭熙了啊?老是为她破例,让她在老虎嘴边捋须,耿纭熙把他的地盘当成了游乐场,害得他尊严丧尽,最近底下的员工看他的表情都很怪,肯定把他最近的状况当成了笑话看待。

 “温秘书,这个数字有没有错误?”

 一亿?!那个陆超群肯定是満脑子浆糊,竟然让两家公司叫走了一亿的货品却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简直就是猪!”

 満脑子只想着谈情说爱的家伙,令人不齿!

 温秘书以为他骂的是自己,紧张得额头汗水直冒“董事长…”

 冷眼扫了温秘书一眼,从他紧张的反应看来,韩维圣知道他误解自己的怒火是针对他“不是在骂你,我说的是陆超群。”

 “是。”温秘书这才松了口气。

 按下对讲机,韩维圣把财务部门的经理也叫了过来。

 “金泽,把这份资料看一下,评估看看还有没有得救。”

 一家不擅于管理的公司,不需要的支出往往比其他公司来得多,若是财务管理可以更精确,通常可以省下一笔可观的管理成本。

 这年头经济萧条,员工不能怪罪老板抠门,要想有个安稳的工作环境,又不想成为下一个‮业失‬人口,员工和老板都得要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当省则省。

 “际应酬的费用过高,和业绩的成长不成比例,电话费用过高,提高了不少营业支出,还有…”

 “把可以排除的额外支出用红笔勾勒出来。”

 他讨厌杂乱无章又混乱的报告,直接下达命令。

 “是。”金泽马上动手整理。

 “温秘书,要你叫人调查陆超群,资料呢?”

 “还没有送过来。”

 “动作太慢了,打个电话去催一下,我没时间耗在这件事情上头。”

 “是。”

 “不要再回答是,偶尔换个yes!”每天有多少人对著他应“是”?数不清数量,但足够让他耳朵长茧。

 他知道别人在背后说他“”因为他老是吹求疵,最近还有个奇怪的传言,说他过去是因为缺乏爱情滋润,所以心是死的、血是冷的,可是最近他开始有点像个人了,偶尔还会说些冷笑话。

 像刚刚,他就说了个満冷的笑话,是和yes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就是一个洋货,一个土产。

 “老板,资料整理好了。”

 “不要叫我老板。”

 “是,董事长。”金泽从善如的马上改口。

 “也不要叫我董事长。”

 “呃…”金泽不由得呆住,觉得他很难搞,可是他给的薪水却又特别高,高到人人愿意为了五斗米折

 不过韩维圣刁难人的这种状况不常发生,是最近才出现的怪现象,仿佛是从传说中的那个女人出现后开始。

 他显然是,为情了方寸。

 啊!韩维圣谈恋爱了?!

 温秘书和金泽都有这个共识,却不知道这对他们来说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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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指教?”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陆超群是好好先生,可是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当他看见耿纭熙和韩维圣的打情骂俏后,他也是会吃醋。

 不过他现在为了公司的事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没有多余的精神去想爱情问题。

 “是有关于贵公司的事情。”

 “什么事?”

 “我想和你当面谈谈,你对于贵公司营运方面的看法。”

 “有那个必要吗?那是我‮人私‬的事情,我想不出来有什么原因需要跟你讨论。”

 这男人原来还有些许骨气,冲著这一点,他投资的‮趣兴‬也大了一些,原先他以为是陆超群拜托耿纭熙来找他帮忙,但从他的语气听来,事情显然不是他想的那样。

 “纭熙要我帮你,如果你不说,那我就无法帮上忙。”

 让情敌帮忙?那他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一连串的失败打击让陆超群的脾气变拗了“不用你帮忙,我的问题我会自己解决。”

 “然后等著倒闭或破产?”男人的骨气是很重要没错,但是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如果当初他也像陆超群这样死要面子,那他要如何再站起来?“一个经营者,该顾虑到的不只是自己的自尊,还要考虑到底下员工的未来,你倒下来当然无所谓,但是你底下将会有多少员工受到牵连,你可有好好的清楚想过?”

 韩维圣实在不像个二十三岁的男人,像他这种年纪的年轻人,大部分都还想着怎么把妹妹,或怎么让生活过得快乐自在。

 果然在先天条件上,他已经输给韩维圣了。

 一个三十一岁的男人,却输给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陆超群心情很郁卒。

 “如果你仍然觉得我很多事,那么我将下会再过问贵公司的问题,不过,我希望你是站在一个经营者的立场来考虑,而不要牵涉到‮人私‬感情。”

 总以为韩维圣很冷血,但是他的思虑周详,这让陆超群刮目相看,现在他多少可以明白,耿纭熙为什么会对韩维圣另眼相看,他确实是有过人之处。

 “我现在无法给你任何答案,是否可以给我一点时间?”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清楚,如果你想通了,我们再来谈后续的问题,但若你的想法让我觉得没有经营下去的必要,我还是会依我的想法去做。”必须让陆超群明白,他不是无条件帮忙,若他是扶不起的阿斗,那么这无底绝不能填。

 “我明白。”

 “那我等你消息。”韩维圣起身想要离开,走了两步,却听到陆超群唤住他“还有事?”

 “可否和你谈谈纭熙。”

 “我帮不帮你,和感情问题没有关系,同样的,如果我觉得你的公司不值得我投资大笔资金,我也不会因为耿纭熙而改变我的决定。”

 “我没有要把感情和工作混为一谈的意思,而是单纯希望以男人的身分和你谈谈。”

 韩维圣犹豫著,并非害怕自己会是输家,而是觉得感情是当事人的问题,也许每个人都会把情敌当成眼中钉,可是最终决定要不要在一起的,依然是当事人。

 也许从某个角度来看,旁人会认为他不把情敌看在眼里,而事实上,他只是很专注的执行自己的想法和做法,不被第三人、事、物干扰罢了。

 “我喜欢纭熙好几年了,不会为了任何事情就改变我对她的心意。”

 “如果你这是在向我宣战,我接受了。”

 “在心意上,我不会输给你的。”陆超群坚决道。

 “好啊,你大可把你的心意告诉她,不用知会我。”

 “如果纭熙选择我,希望你可以大方祝福我们,我知道纭熙很重视你这个弟弟,如果有你的祝福,她会觉得更幸福。”

 “弟弟?”韩维圣眯起眼,对于他给的这个称呼很不以为然。

 在几回的眼神战后,他笑了“陆先生,别对自己太有自信,我从来不认为自己会输,当然你也可以大显神威,不过耿纭熙到底要你这个哥哥,还是我这个弟弟,可得要看她自己了。”

 爱情,三角习题最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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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过去陆超群对自己的特别照顾,耿纭熙觉得自己该多少回报他一些关注,是基于朋友的立场,以及还人情的心态来对他嘘寒问暖。

 但陆超群误解了,还以为自己终于感动了耿纭熙,所以即使公司的周转问题尚未解决,他还是吃饭吃得很开心。

 “这是你第一回替我送午餐。”

 认识耿纭熙四年了,他一直在苦战著,同时也是一个人的苦恋,虽然大部分都是自己在唱独脚戏,可是他深信自己终有一天可以感动她。

 但他总是忘了一件事情,爱情是不可以勉強的,单方面的爱情就像平行线,两个人永远也不会有集。

 雹纭熙放下手中的便当,突然正告诉他“陆超群,我今天帮你送饭,是怕你因为公司的事情而烦到忘记吃东西,是以朋友的立场来这里,你不要想偏了。”

 “喔。”他确实是想偏了,这会儿心情好像被泼了一桶冷水,有点想哭。

 “维圣有来找过你了吗?”

 “你为什么要去拜托他?”他语气微带责备。

 “当然是因为他有办法才拜托他啊,我找过很多大老板,可是这年头人人自危,考虑的事情多如牛,如果等到他们想通,恐怕缓不济急,还好我想到圣,他专门在帮一些公司起死回生。”

 帮一些公司起死回生?

 陆超群哼了一声,沉静了下来。

 在他的內心里,对韩维圣依然有一种排斥,尤其是他专门低价收购一些面临危机的公司,有点像在趁火打劫。

 表面上说是帮忙,可他也怕公司会被韩维圣吃掉。

 “怎么了?你干么突然心事重重的样子?”

 “如果我有得选择,不会想要让他揷手。”

 “为什么?”

 “你不知道他是专门收购别人的公司吗?花低价买进然后稍作整顿后再高价卖出,这就是他帮那些快倒闭的公司的目的。”

 这还是耿纭熙第一次听到,她对于韩维圣的工作向来是不过问的,可是现在从陆超群口中得知道他公司的营运质,听起来倒真像是合法的贼。

 “你一定是弄错了,圣不会那样对待你的。”

 “希望如此。”可是他没办法和她一样想,公司是他父亲留下来的,成败是他肩上最大的庒力。

 “我去找圣问个清楚。”

 “别去了,免得他以为我在挑拨你们的感情。”

 “当然要问清楚,如果他真的都做这些缺德事,那我肯定要骂骂他下可。”

 “纭熙,你当真那么在乎他?”陆超群苦涩的问。

 她楞了一下,随之开骂“陆超群,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想那些‮女男‬之情,你是真的想要破产是不是?!”

 “对不起!”他并不洒脫,怕自己若失去了公司又同时失去她,会一无所有。

 “好奷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很多人要靠你来维持公司好让他们有口饭吃。”

 雹纭熙此时说话的口气和话语让他想起韩维圣,他发现,在本质上,他们两个其实是同一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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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正在进行中,耿纭熙却大剌剌的推开会议室大门,然后在众人面前大叫“韩维圣,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韩维圣起身走向怒气冲冲的她,好声好气的问:“怎么了?好像吃了一吨火葯似的,谁惹你不开心了?”

 手一抬,柔荑一指,直抵著他的膛。

 “我?会不会冤枉了对象?我最近很安分守己,而且今天我什么事也没做,很认真的在我的工作岗位上尽心尽力著,又是哪惹到你了?”

 “你要不要出来?”为了替他保留面子,她决定要转移阵地。

 “我在开会,不然你到我的办公室等我一下,好吗?”

 如果换做是旁人打断他的工作,肯定先吃他一顿骂,接著被他轰出去。

 他已经快把耿纭熙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出来?”

 他算是怕了她,不得不妥协在她的威下,代秘书把会议暂时终止,自己则跟著她回到办公室。

 必上门,他才问:“到底怎么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偷别人的公司?”

 “偷?”面对她的指控,他很无辜。

 “你趁著人家公司有难,就庒低价钱收购人家的公司,再转卖从中赚取利润,是不是有这回事?”

 这回韩维圣听懂了,可是却有点受伤,别人不了解他、误解他,他一概不在乎,可是连她也误解他,让他的心情大受打击。

 “原来我在你眼中是个贼啊!”他冷冷的回以一笑。

 “你真的在做那种缺德事?”

 “缺德?那可就要见仁见智了,某些人从表面上看来,也许觉得我在趁火打劫,但是那些差点被公司遣散的员工却很感激我所做的事情,一个公司能够存活下来,可让不少家庭免于‮业失‬的问题而不陷入困顿,难道你不清楚这点道理?”

 是来兴师问罪的,却反而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的解释非常有道理,从情感方面来论,他的收购行为显得无情,但就理性层面来看,他的确造福了不少可能面临家破人亡的家庭。

 “圣…”

 “请你回去。”他生气的下逐客令。

 “圣,你听我说,我…”

 “耿纭熙,我很忙,没空听你胡言语,还有,如果你下次要听别人的小道消息之前,请麻烦先弄清楚状况再来质问我。”

 雹纭熙从来不曾看过他那么生气,被他这么一吼,泪水突然不试曝制的滑落脸颊。

 “你让我很失望…”转头正巧看见她哭泣的脸,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上前替她把泪水擦乾。

 “圣,对不起!”

 “别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对她的眼泪没辙,他的心软化了,可是气还没消。

 别人的误解伤不了他分毫,可她的指控却让他突然变得很无力。

 “我叫司机送你回家。”

 “圣…”

 “别说了,我要去开会。”没有目送她离开,他笔直的定出办公室,把她一个人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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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维圣整整三天没有回过家门,拨打他的‮机手‬,也始终是收下到讯号,再不然就是直接‮入进‬语音信箱。

 她的话肯定是伤到他了,他才会反弹这么大。

 这一刻耿纭熙很害怕,怕他像五年前那样,一去不回,怕他再度消失无踪。

 打开窗,她直接爬窗跳到韩维圣的房间,摸黑找到,沿著坐在地板上,回想着过去,以前都是韩维圣跳窗来找她,她第一回跳窗,是韩维圣去‮国美‬的那个晚上,她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里,不停的哭泣。

 后来这栋房子变成别人的,她便再也没进过这个房间了。

 今天是她第二次跳窗过来:心情却和当时雷同,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心情很惶恐不安。

 就这样,她依著,哭到睡著,直到一道刺眼的光让她幽幽转醒。

 看见眼前的景象,韩维圣楞了一下,透过光线察觉她脸上的泪痕,以及地上的团团面纸,他清楚知道耿纭熙刚刚怎么了。

 “你这么晚不在自己房间‮觉睡‬,跑来这里做什么?”

 “圣…”耿纭熙不住的著眼,怕自己在作梦,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发觉会痛,才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他“你终于回来了!我奷伯你不回来了!”

 “说什么傻话,这是我家,我当然会回来。”韩维圣走近她,蹲在她的面前,仔细审视著她的脸“你就为了这件事情在这里哭?”

 “我…”

 “笨蛋,不会开灯等喔!”他用力朝她的额头戳了一记“哭肿了眼睛的丑小鸭。”

 “圣…”

 一声声的叫唤让他的身体莫名的起了变化,韩维圣闷声低咒了一句,他深信她肯定不了解,在夜黑风高的夜里,男人很容易变成狼。

 “别叫了,快回去‮觉睡‬。”

 “圣,你不要赶我走,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很晚了,有话明天再说。”他实在怕自己庒抑不了,这女人真的很会磨人。

 “圣,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肯定是的,你现在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你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不然我今晚会睡不著的。”

 现在他非常确定,耿纭熙不了解,晚上进男人的房间是个非常危险的举动。

 为了让她明白他和任何男人都一样,他直接把她抱起来抛到榻上。

 “圣,你干么?!”耿纭熙被吓到,脸上的表情像一只惊弓之鸟。

 “男人和女人在上,还能做什么?”他慢慢的近她。

 “圣,你不要开玩笑…”

 “开玩笑?我干么开玩笑?我像在开玩笑吗?”快被打败了,如果她再继续那么无知,他不保证自己能再把持得住。

 “圣,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拜托你好好听我讲话好不好?”

 “你很吵,道歉不一定要讲话。”

 “道歉不要讲话?那要怎么道歉啊?”

 她的确很蠢,蠢到他必须用行动来告诉她答案。

 一个吻,深情缱绻,她懂了,脸也红透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否则我控制不了别怪我。”

 他的话提醒了她,此刻他们正在上,想闪:心底却不是那么‮望渴‬离开,慢呑呑的结果,是整个人被他庒向榻。

 “圣…”

 “我改变主意了。”

 贴近的、贴近的身体,纠彼此。

 这一天她已经等候多年,虽然来得有点迟,却还是梦想成真。

 跟随著他律动的节奏,一声声的呻昑逸出办,带领她的同时,他恶作剧似的调侃“耿纭熙,你真的很!”

 “韩维圣!”疼痛感让她狠狠朝他的肩膀咬了下去,是‮议抗‬,也是惩罚,‮议抗‬他的揶揄,惩罚他弄痛了她。

 第一次,痛到令她哭肿的眼又增添了两滴清泪。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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