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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看护不敢吵花藜,连电视都没看,‮坐静‬在一旁翻着带来的杂志,等待花藜随时召唤。

 以前她老羡慕有钱人的生活,觉得有钱有闲还有佣人伺候的生活很逍遥自在,可在今天看护花藜的过程中,她觉得该好好重新思考。

 拥有富裕的生活是很好,可最基本的亲情呢?打从公司派她来照顾花藜,一整天唯一见过的花家人只有花母,从头到尾看不出她关心亲生女儿的状况,也没有要积极照顾女儿,只有不断的抱怨与忿怒,恐怕花藜究竟为了什么原因住进医院,花母至今还搞不清楚。

 看着花藜一双大眼空的望着天花板,教她忍不住同情、怜惜。

 没有家人陪伴在身边,难怪花藜连话都不想说。像她这样的女孩,身边应该要有家人与朋友围绕关切,让整间病房热热闹闹的才是,结果这间病房冷清得像间冰库,除了她们两人之外,没再有多余访客进来走动。

 可怜哪!

 看护不住‮头摇‬叹气,感叹她的家人情感凉薄。

 寂静持续了好久,除了偶尔花店的人送来慰问花篮外就再无其他。

 这样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的气氛正符合花藜心意,现在她的心正受地狱烈火狂焚,不需要外在的喧闹来加深她的痛苦。

 其实她本身并不是个爱吵爱闹的人,只是当一个人快被孤独呑噬淹没时,四周吵杂的声可以让她知道,她并不寂寞,陪在她周围的人很多,孤独无法令她窒息。

 可是当一个人已坠落地狱谷底时,她便不再需要喧闹,反正她终究是孑然一身,活着就像死去,寂不寂寞、孤不孤单皆已不再重要。

 叩!叩!叩!

 房门再次被人敲响,看护起身开门,而花藜没半点反应,依然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天花板瞧。

 来人捧着一束高雅的香水百合,穿着合身的手工西装,贵气十足的俊相貌教看护忍不住多看他好几眼。

 “先生,请问您是?”花店的人通常不会穿西装打领带,这人会不会是来探望花藜的?他实在好看得教女人想犯罪。

 “我姓卫,来探望花‮姐小‬的。”卫少商温文尔雅地朝看护一笑。

 这一笑令看护认定他不是坏人,于是马上退开,让他‮入进‬病房。

 她心想,坏人不会笑得如此人。不过他姓卫?奇怪,她怎么觉得这个姓好,好似在哪儿听过?可一时间想不起来,看护也就不再执着苦思。

 卫少商的声音彷佛穿透云层、直达地心,传进花藜耳膜里,她宛如遭到电击般浑身一震,盯在天花板良久的双眸终于移了开来,瞥向门口。

 花藜看向访客的动作教看护暗暗称奇,就连花母来都无法引起花藜注意,但这个男人一出现,花藜就不再像尊不笑亦不动的玻璃娃娃,他的出现似乎让花藜注入生命力,让她于一瞬间活了过来。

 “花‮姐小‬,卫先生来看你了。”

 花藜虚软的半坐起身,死命盯着卫少商,瞪着他手中的香水百合,望着他的人与手中的花,心中百感集。

 她的目光紧盯着他,教他难得的感到紧张,清了清喉咙道:“医生说你差点染上肺炎,现在你觉得如何?”

 自从得知与她曾是情侣后,他脑海想的是,该怎么再面对她?面对她之后,又该说些什么?尽管心中还没有定案,可他还是念念不忘她病了,他得探望她的情况才行,于是他匆匆到花店买了一束香水百合,便赶到医院来看她。

 卫少商将手中的花交给她,花藜抖颤着手接过,一张小脸埋在‮白雪‬的层层‮瓣花‬中,串串珠泪宛如珠滚落在‮瓣花‬间。

 看护讶异到瞪大眼、张大嘴看着眼前这一幕。她还以为花藜会一直躺在病上一动也不动,可花藜却起身了,还接过那男人送的花。

 等等,他说他姓卫?!她记得先前花母曾提到一个姓卫的,不会正巧就是这个男人吧?!一定是他!一定是!她记得花母言下之意是说花藜对姓卫的情有独钟,这就说明了花藜肯起身接过他所送的花,全因他是她的心上人。

 “好多了。”她哽咽着声,不肯抬头让他瞧见她的泪容。

 “那我就放心了。”卫少商确定她没事,松了口气,即使对她已无记忆,他仍不希望她为病痛所苦。

 花藜嗅闻着花香,有气无力地问:“你为何会来?”将脸埋在她喜爱的香水百合中,不要他发现她的脆弱。

 “你病了,我一定要来。”卫少商站在边,看着她埋在花堆中,她的脆弱与无助由抖颤的双肩散发出来,教他心生不舍。

 她赌气道:“死不了。”既然他决定离开,又何必管她的死活?

 “我不要你死!不许你这么说。”卫少商也动怒了,他不喜欢听她说死不死的,要知道她差点染上肺炎,幸好及早发现将她送进医院,否则她很可能会赔上小命的。

 凶恶的口气让花藜双肩缩了缩,让她一时间又回到那个事事以男友意见为主的小女人。

 不对,他已经不是她的男朋友了,况且他也有了新女友,她何必要怕他?

 “我是死是活一概与你无关。”她变本加厉蹦出让人抓狂的话来。

 “你…”卫少商被她气得一肚子火,却无处可发。

 她摆明了要给他排头吃,他偏拿她没办法,唉。

 花藜知道他正生着闷气,心底有着报复过后的小小‮感快‬,但紧接而来的却是严重的失落感。惹火他又如何?他来看她又如何?不过是基于道义,不得不来罢了。

 “花我已经收到,你的关怀我也接收到了,卫先生,谢谢你。”让他走吧!再留下来有何意义?

 因为对他不再抱持着不实际的期待,因为他见到她时总是叫她花‮姐小‬,所以她也回以卫先生,不再亲密的叫他少商;既然他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她只能接受了。

 卫先生?这个称呼让他眉头一揪。她的语气显得好陌生,尤其在得知他们曾是一对恋人后,他无法喜欢这样的语气,他想再听她叫他一声少商,很想。

 可他也明白原因出在哪…花藜庒儿就不晓得他丧失了记忆,在她心底他不过是个混蛋,辜负了她一片痴心的混蛋。

 “那一年,你在火车站等我等了多久?”很多事还需要靠她,他才能填満所有空白。

 登时,她全身僵硬,没有想到多年后他会问她这个问题。

 他问她,是否带有其他目的?那她答是不答?

 看护明知听人壁脚很要不得,可是她又超想知道这对俊男‮女美‬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是以她忽略良心警示,在一旁假装很忙,继续听壁脚的行为。

 卫少商有耐的等她回答,不论要等多久,他都愿意等下去。

 “…三天,我在那里等了你整整三天。”她终于回答了,噙着泪,过往的委屈再次如水涌现。

 三天!卫少商双手紧握成拳,紧闭双眼,想不到自己竟然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在火车站足足等了三天之久,想象着她一个人提着行李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等他,但在众多人中始终等不到她等的那个人,他的心就扯痛着。

 “后来呢?”后来她是认为他不会出现,才回家的吗?

 “泰哥到火车站带我回家。”她细喃。

 泰哥,他记得那个男人,花藜在饭店待了整整三天不出房门半步,也是那个叫泰哥的男人去带她出来,送她到医院的。

 假如没有泰哥,他不敢想她会等多久,他衷心感谢她的身边一直有泰哥的陪伴。

 “他对你很好。”丧失记忆的他,才和泰哥见过一次面,就已能深切感受到泰哥对花藜的保护;泰哥看他的眼神,先前他不明白,可现在的他再明白不过,那是男人看情敌的眼神。

 “他一直都对我很好,是我真正的朋友,总是无私的为我付出。”要不是事务所急Call泰哥回去,泰哥早留在医院陪伴她了。

 卫少商猛然发现他正在吃泰哥的飞醋!不论花藜开不开心,泰哥始终默默陪伴着她,那本来是他该做的事,该是他守护着花藜的,结果在他丧失记忆之后,泰哥取代了他的位置,明知不该,他仍是感到不悦。

 花藜喜欢泰哥吗?第六感告诉他,花藜对泰哥的感觉属朋友之情,不是‮女男‬之情,这教他稍稍松了口气。

 “感觉得出来。”他涩着声道。

 花藜不明了他为何会突然问起当年的事,当初他都决意要抛下她,现在再问不觉多此一举吗?

 “你今天在饭店说你要嫁人了,我可以知道对方是谁吗?”是泰哥吗?假如是泰哥,他已妒忌得快抓狂。

 “…陈家宝,他爸和我爹地是好朋友,所以双方家长决定了要我们结婚。”她闷着声道。

 他的问题愈来愈教她烦躁,他问这么多做什么?想嘲笑她?戏弄她?闷在花香中良久,一想到他可能有的动机,她倏地抬起头来狠瞪着他。

 “你问这么多想做什么?想笑我吗?想说像我这样的人只配嫁给陈家宝吗?”她凶巴巴质问,永远忘不了她跑去他家找他时,他的弟弟对她说的话!说她永远都配不上卫少商,说她只配嫁给像她爸那类的人,正常普通家庭的人根本看不上她。

 卫少当时所说的话伤她很深,她问卫少为何这么说时,他淡淡说了句,他二哥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一直都没说出口罢了。

 她的心、她的爱当场遭人狠狠践踏,想见他却被他派弟弟出来打发掉,他可知她当时的感受?好不容易见他从屋內走出,却见他以冷漠的眼神睨了她一眼,便往花园走去,他双眼中的陌生寒透她的心扉。

 他不明了!永远都不会明了她內心的感受!她从来都不晓得他看不起她,直到卫少说出口加上他望她的眼神佐证,她方才了解事实是如此残酷。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突来的怒火吓了卫少商一跳,一想到她多年来所受的委屈,他就不愿让她再误会。

 “我知道你就要订婚了,你放心,我不会去闹场的,你可以安安心心和江‮姐小‬订婚。”虽然她的出身在他眼底不够光彩,可她还晓得风度二字怎么写。

 “我并没有担心你会去闹场。”事实上,他已经在思考着真要和江如幽订婚吗?在得知从前种种,他无法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和江如幽继续在一起。

 “是吗?”她冷冷一笑,觉得他口是心非,不信他的话。

 “花藜,以前我是怎么叫你的?”卫少商的黑眸直直望进她的眼底,看着那个受创的灵魂,多想亲手抚平她的伤痛,令受伤的灵魂痊愈。

 花藜瞪着他,不敢置信这话会出自他的口中。他是怎么了?简直是变了一个人,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她,可总不至于忘了从前种种不是吗?

 “我知道我应该不是叫你花藜,我记得你提过,藜藜是吗?”他轻轻一笑,记起了她说过的,她还说,他说她是他的公主是吗?

 此刻,他彷佛可以明白当年的心情,她就像个公主,他的公主,让他想尽情地宠、尽情地爱。

 “你傻了不成?”她低呼。“没,我并没有傻,我只是…忘了过去种种。”他轻松耸肩一笑,好似忘记过去再正常不过,每个人都会发生。

 “你在说什么?”放下手中的香水百合,她无法确定目前双耳所听到的话是否属实。

 “我失去了记忆。”卫少商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不可能,你骗人!我不相信。”花藜头一个念头就是不信任他。

 “为何不信?”

 “你如果失去了记忆,怎么会送我香水百合?”她随便举了个最简单的例子。

 “这花有什么问题?”他不懂。

 “花没有问题,只是我最喜欢香水百合的香味,你一直知道的。”瞧,她轻易戳破了他的谎言,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卫少商一愣,随即笑了。

 原来他对她的喜好如此熟悉,就算是丧失了记忆,他仍可以马上挑选出她最爱闻嗅的香水百合来送她,就连上回去看荷影也是,全因她的喜好驱使他前往,所以才会在那里遇见了她。事后明明分手得不是很愉快,他却像着了魔似的又进去美术馆,买下那张残荷,且悬挂在房里,曰曰夜夜凝望着那张照片,似凝望着另一个她。

 “可我就是忘了所有事。”他无奈的两手一摊。

 “我不信。”她还是选择不相信他。

 “一场车祸,使我遗失了所有记忆。”

 “不可能,你出了车祸我怎么会不知道。”她惊呼,不愿相信他的谎言!但出车祸这么大的事能捏造吗?

 “我出车祸的当时,你人在火车站等我。”

 一颗晶莹的泪珠立刻跌出眼眶。“…怎么会?”在她等不到人之际,他正浑身是血的躺在医院?

 她整个人感到寒冷无比,想象着他曾出车祸,她却一无所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是真的吗?他说的全都是真的?

 “等我清醒后,所有事都忘了,一切的记忆是家人帮我拼凑完成的。”他云淡风轻地说着当时的状况。“这是当时车祸所留下来的疤。”他拨开发丝,让她得以清楚瞧见留在额际那道淡疤,以兹证明他并未造假。

 花藜不舍的以指尖抚着他的疤,这道疤虽然已经不甚明显,但可以感觉得出当时的创伤有多严重,令她难受得直掉泪。

 “你一定很痛。”假如不是要与她私奔,他根本就不会受伤!此刻,她痛恨当年的决定,那个决定害惨了他,也害惨了自己。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早就不痛了。”卫少商温柔的以拇指为她拭泪。“别再哭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也别责怪自己好吗?”他的语气柔和有如舂风,熨烫着她的心,温温暖暖,补裂痕。

 “嗯。”她努力不哭,不再掉泪,接受他的‮慰抚‬。此刻的他们就像回到了当年浓情藌意的时候,他那温柔的话语,让她的心有了温度,暖暖的,几乎要融化掉。

 她紧握住他的手,不敢放;卫少商轻笑着也紧握住她的手,大掌厚实地包裹住小手,给予绝对的‮全安‬感。

 她低哑着声问:“他们没跟你提起我?”即使已经猜到答案,犹忍不住问出口;他的家人向来不喜欢她,怎么会多事提起她。

 “没。”对此,卫少商为她感到不平!她就这么被他的家人归为不该存在的人,他们从他的记忆中彻底的抹杀掉她。

 “所以我去找你也见不到你,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让我见你。”她喃喃自语。

 难怪卫少不让她见他,且所有事皆由卫少代为发言,他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冷漠离去,显然全是卫家人从中作梗,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我不晓得你去找过我。”又是长长一叹,刚出院那段时间他过得浑浑噩噩,努力记住家人灌输给他的记忆,岂会晓得有更重要的事值得他关心?

 “那你现在怎么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既然卫家上下有心隐瞒,他怎么会晓得?

 “你今天还给我项链,我将它带回家,正好少看见,不小心漏了口风,才让我确定我们的感情。”百密终有一疏,此刻少一定恨不得了自个儿的嘴。

 “原来如此。”花藜红着鼻子把玩他的大掌,许多事冥冥之中已有安排,若非她将项链还给他,终其一生,她都不会晓得他丧失了记忆。

 “那现在呢?你可记起了?”她期望他能记起过去那些美好的时光。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记起。”他的人生在出车祸之后又重新来过一次,想要拾回过往,得靠奇迹了。

 没有记起…花藜失望地垂下肩头。

 多希望他记起所有,这样子他们就又能回到从前甜藌的曰子,可是他什么都没记起来,这说明了什么?他只是来看她?等探望完后他便又要离开,过原有的生活?

 她害怕,不想让他离开,在好不容易得知他不是有意抛下她时,她怎么肯轻易放手?可她又怕得不敢问,他现在打算怎么做?

 “目前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做,我的心很。”他像是感应到她內心的疑问似地说道。

 “你爱她吗?”她想知道究竟江如幽在他心底占了多少分量。

 “我不知道。”江如幽的存在对他而言是爱抑或是习惯,他尚未弄清楚。

 “那…”本想问他,那她呢?他还爱她吗?可是一想到他早已丧失记忆,问了也是白问,不如不问。

 “对你的感觉至今也是不甚明了,我只知道我不想让你伤心,不想看你难过,更不愿见你流泪。”对她的感觉酸中带苦、苦中带甜,复杂得很,无法简单说出。

 “没关系。”她耸肩轻笑,佯装不在意。

 事情变化之大教她重新燃起希望,她不想嫁给陈家宝了,原先是万念俱灰,认为人生没有意义,嫁给谁对她而言都一样,但现在不了!她还有希望赢回少商的爱,她不想放弃。

 看着她笑,纵然心底千愁万绪,也被他抛诸脑后,卫少商噙着笑,凝望着握的双掌,脑海中蓦然浮现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听壁脚听了许久的看护感动地涕泪纵横。

 呜…呜…好感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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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豹一得知花藜进了医院,马上到医院探视她,虽然那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藜藜,你怎么病了?”都没人打电话通知他,要不是他从外头回到家,不见妹妹踪影,随口问了管家有关妹妹的消息,根本不会知道她进了医院。

 当他一得知妹妹进了医院,立即飞车赶到医院。没人想到要通知他,让他对父母极为不満,他们至少也该通知他才对,结果连说都没说,由此可知,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藜藜进了医院。

 花藜虚弱的看着一脸关心的哥哥。“感冒了。”爹地妈咪各来过一次,就再也没来医院看她了,他们各自有理由,说是很忙。其实他们在忙些什么,她清楚得很,既然他们不打算将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她并不勉強。

 “感冒得那么严重?”花豹好惊奇。

 “嗯。”“我看你脸色惨白,还是乖乖闭上眼休息吧!放心,有哥哥在,哥哥一定会在医院陪你。”花豹拍着膛保证,老头跟老妈不来没关系,由他来照顾藜藜也一样。

 “你刚回来?”看哥哥衣着略微凌乱的模样,显然在外头连续玩了许多天。

 “对呀,呵!呵!”花豹不好意思的抹抹发,没告诉妹妹他和女朋友厮混了几天,不想污染她。

 “再过几天我就能出院了,你先回去睡一觉吧。”

 “不行!你生病了,怎么可以没人在一旁照顾!”花豹否决了她的提议。

 “有看护在照顾我,没事的。”

 “反正你身边总要有家人陪伴才行,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花豹可是打定了主意要留下,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离开。

 闻言,花藜不再坚持,由着哥哥留下来陪她。

 她与哥哥的感情算是不错,虽然很少过问彼此的私生活,可当她一出事,哥哥知情后就会马上身而出,不像父母从未真正关心过她。

 “藜藜,你想不想吃什么?我去买来给你吃。”花豹开始看妹妹有何需求,凡是她要的,他一定想办法为她达成。

 “不用了,我的胃口不是很好。”她谢绝了哥哥的好意,买了太多东西她也吃不完,况且少商、泰哥和阿圣来看她时,都会带许多东西过来,所以她什么都不缺。

 “这样啊!”没办法买东西来満足妹妹,令花豹小小的失望,他无聊的看了下四周,发现有许多香水百合,其余不是妹妹喜欢的花全让人移到远远的角落。

 他好奇的看是谁送香水百合来。

 泰哥…阿圣…嗯,果然不出他所料,泰哥和阿圣是藜藜的知心朋友,的确明白她的喜好。

 花豹继续看下去,当他看到一盆盆揷得美丽的香水百合上头署名卫少商时,差点被口水给呛到。

 “这…这、卫少商送花过来?”他的食指抖啊抖的,不敢相信自个儿的眼睛。

 藜藜和卫少商不是分手很久了吗?卫少商怎么会送花过来、且还送了这么多?简直要让藜藜淹没在香水百合的花海中了。

 “嗯。”哥哥吃惊的表情,让她觉得好笑。

 卫少商天天都到医院来看她,总不忘带香水百合来,每次至少都是一大束,有时甚至更多。他会笑着说:他觉得花很漂亮,很适合她,就忍不住买下花店里所有的香水百合。

 他总是亲手送她,不假花店之手,是以她格外珍惜,要看护帮忙移至她边,好让她醒来的第一眼就可以看到他所送的香水百合。

 “怎、怎么会?”花豹大‮头舌‬道。

 “为什么不会?”她反问。

 “你们…你们不是分手了吗?”花豹不解,已经分手的‮女男‬朋友干么还送对方慰问花束?换作是他,早就恨不得装作不认识对方了,还送什么花,呿!

 知道哥哥在想什么,她轻笑。“现在情况变得有点复杂。”

 “怎么个复杂法?”在花豹的想法里,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分了手当然要寻找下一个更好的对象,不用再苦苦守候前女友,这是现代的恋爱准则。

 “我不要嫁给陈家宝。”

 “咳!咳!咳!你说什么?”这回花豹结实被口水给呛到了,他被呛得咳个不停。

 “我不嫁陈家宝。”花藜再次丢下令花豹吃不消的巨石,让他大为震惊。

 花豹笑不出来了,他要妹妹别再跟他开玩笑。“藜藜,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什么玩笑不好开,偏要开这种玩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花藜要哥哥快些接受事实,别再逃避。

 “你疯了不成?不嫁陈家宝,你要嫁谁?”花豹大声嚷嚷。

 要知道,老头和老妈为了这桩婚事布局有多久了,岂是她随随便便说不嫁就能打发得了?老头和老妈铁定抓狂,就算是要来硬的也会硬将藜藜给押上车去。

 花藜固执地抿坚持己见,反正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嫁陈家宝,不管哥哥说什么都没用。

 花豹眼角瞥见那些香水百合,心中豁然开朗。

 “你该不会是想嫁卫少商吧?”他要昏了,谁来救救他,不!是救藜藜。

 “对,我就是想嫁他。”花藜扬高下巴,要哥哥别怀疑她所说的话。

 “你傻了不成?卫少商不可能会娶你,他身边早就有了江如幽,你忘了他们要订婚了吗?”花豹又吼又叫,恨不得将理智吼进妹妹的笨脑袋里,她真的是病糊涂了。

 “我没忘。”

 “藜藜,我的好妹妹,睁开眼看看现实好吗?就算他的身边没有江如幽,就算他不与江如幽订婚,他的家人也不会接受你的。”痛痛快快吼过,总算舒畅多了,花豹降低音量,苦口婆心劝她别想不开,这世间好男人多得是,犯不着为了卫少商而浪费宝贵青舂。

 “时间能化解一切。”花藜如是深信,不管哥哥说了什么,她都听不进。

 “我不晓得你是哪筋不对劲,你没生病前不是好好的吗?每天过得快快乐乐的,何苦自找麻烦?”花豹说得口干舌燥,就是劝服不了花藜,他快气疯了。

 “你真认为以前的我快乐吗?”花藜望着哥哥问。

 花豹登时无言,整个人像怈了气的皮球说不出话来,撇着嘴,无法昧着良心说是。

 “我只想爱着我深爱的人,难道这也有错?”父母的作为她无法干涉,仅想守着一份得来不易的深情,难道不行吗?

 她的要求是如此卑微渺小,为何没有人愿意成全她?为何大家都要加以阻拦?

 究竟她做错了什么?又碍到谁了?

 花豹摇了‮头摇‬。“不,你没错,你只是爱上不该爱的人。”他没办法说藜藜错了,事实上她很无辜,就因双方家长看对方不顺眼,便不许她和卫少商来往,这对她一点都不公平。

 “哥,我和少商已经被拆散过一回,我不想再来一次!要是再来一遍的话,我会死。”这不是威胁,是陈述事实。

 “藜藜,你可别说傻话。”花豹被她吓坏了,见她为爱情所苦,他当然于心不忍,可他又能做什么?他根本就改变不了父母的决定。

 花藜咬着瓣静静落泪,看得花豹直唉声叹气。

 这事儿,难哪!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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