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什么?!”斐亦天皱紧眉峰,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在一旁的白云霏更是如遭雷击,僵在原地,惨白俏脸。这…这怎么可能?她不祥的预感成了真!
他竟有名尚未过门的
子!
“胡闹,这等事怎么可能发生?”斐亦天怒不可遏地低吼。“少爷,她有老爷生前所写的亲笔信。”李仁也希望这事不是真的,然而真的却是假不了。
斐亦天眉峰一敛,神情十分严肃。
“人在哪?”他非得好好瞧瞧那封信的內容不可。
“我请她在大厅里候着。”李仁立即带领斐亦天入內。
见他入进宅第內,白云霏却怎么也提不起脚步走进去,心里开始害怕,怕见到那名女子。
斐亦天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还站立在门外的白云霏“你还待在那儿做什么?快进来啊!”她在想什么,他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而他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以前,是绝不可能会娶任何女人为
。
白云霏这才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进到宅第內。
一来到大厅,就瞧见有一名女子坐于椅上,她穿着上好的丝绸,举止端庄,相貌清秀,一看就知道是好人家的女儿,身旁还有一名老嬷嬷伺候着。
斐亦天冷冷看了她们一眼“你有家父的亲笔信?可否让在下好好瞧瞧?”
易彩看着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男子,不噤绯红双颊,他就是斐亦天,她未来的夫婿。
“信呢?”斐亦天神情有些不耐。她是没听见他所说的话吗?最好别再让他问第三回。
易彩给了身旁的老嬷嬷一记眼神。
“斐老爷生前所写的信在此,还请斐少爷亲自看过。”张娥立即掏出袖口中的信,恭敬地递向前。
斐亦天伸手接过一看,眉峰更为紧蹙。
这字迹果然是爹的,上头清楚写着,十多年前与易家谈成一笔买卖,就以他与易彩曰后成婚,做为这笔买卖的代价。
这种荒唐事,爹竟然做得出来!
话又说回来,十多年前的事,爹怎么可能没告知于他?但这封信又的确是爹的亲笔字迹。
总之,事有蹊跷,待他彻底查明。
张娥见斐亦天的确称得上是人中之龙,与姐小颇为匹配,于是开口“不知少爷打算什么时候与我家姐小完婚?”
斐亦天冷笑一声“这么急?我连你家姐小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呢!”哼,她们摆明了就是要前来向他
婚。
张娥原本还想多说什么,一旁的易彩挥手叫她退下。
“我叫易彩,她是服侍在我身边多年的老嬷嬷张娥,我知道今天没有通知一声就前来,的确是我们不对,不过这封信确确实实由你爹所写下,而我又到了适婚年龄,所以张娥才会希望咱们早点完婚。”
斐亦天冷眼望向易彩“成婚之事,乃是人生之大事,万万不得草率,待我查明后再决定也不迟…”话尚未说完,就被一脸急切的张娥打断。
“可那封信是千真万确,还有什么好查明的?”
斐亦天瞇起眼瞪向张娥“这里有你揷嘴的份吗?”原本就十分不悦的他因为她们那副急着想成亲的态度,更加感到厌恶。
“好了,你别再多嘴。”易彩转过头,怒目瞪向张娥。
张娥这才连忙退下,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请斐少爷千万别怪她,她不过是求好心切罢了!我们特地从江南前来,不知可否为咱们备房歇息?”易彩笑脸
人。
而她话中的意思,任谁都听得出来,她打算在此长住。
斐亦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没人看得出他此刻內心情绪如何,好一会儿之后才扬声“李仁,为她们备间房。”
一旁的李仁点了点头“明白了。”虽然不知少爷心里有什么盘算,不过只要是少爷的命令,他就得照办。
易彩満意一笑,望着从方才就一直站在门旁的白衣女子“请问,那位是…”好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令人很难不去注意到她的存在。
李仁没有回话。
斐亦天也不打算开口回答,只是望着白云霏的神情之柔和,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对他有多重要。
一股強烈的厌恶感自易彩心底涌起,站起身往白云霏的方向走去。“姐姐,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她嘴边虽挂着笑,但眼底却含着憎恨。
虽然未曾见过她,也和她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是身为女人,一眼就看出她对斐亦天而言,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重要。
白云霏垂下眼“易姐小,你太多礼了,我白云霏不过是个下人,不必称我为姐姐。”易彩眼中对她的不満,她看得出来。
看来,她已经被易彩所厌恶,而有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夫婿身旁早已有另一名女子存在?
“喔,原来你不过是个下人啊!”一旁跟上来的张娥故意这么说着。
斐亦天闻言,心里十分不悦,遂往她们的方向走去,当着她们的面,一把将白云霏搂入怀中。
“谁说她是下人来着?”怒目瞪向她们“如果敢让我再听到有人这么叫她,我就将那人撵出去。”
易彩和张娥一听见斐亦天这么说,心里立即明白,最好不要当着他的面对白云霏有任何不敬。
“嬷嬷,今儿个你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话?闪边去!”易彩啐着张娥,命令她马上退下。
白云霏向来心软“请易姐小别责备张嬷嬷。”
易彩又看了被斐亦天拥在怀中的白云霏一眼,遂轻笑出声“云霏姐人美,心善良,斐少爷身旁有你在,可真是好福气。”
斐亦天闻言,这才总算
出一抹笑“好说,易姐小一路上劳累了,请先到房內歇息。”
李仁走向前“易姐小,这边请。”
易彩与张娥这才在李仁的带领下,离开大厅,前去厢房內歇息。
待她们离开后,斐亦天轻抚着白云霏的柔顺长发,安抚她的不安“别担忧,一切都会没事的。”
白云霏垂下眼,沉默不语。
怎么可能会没事?他就要娶别的女人为
了啊!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在淌血的声音。
心好疼,疼得难受。
没一会儿后,李仁返回大厅“少爷,我已经将她们安顿好了,曰后对她们有什么安排?”
他还是忍不住想多问,少爷心里究竟有什么盘算?
“来者是客,就好好款待她们,其他的事,我自有打算。”斐亦天神色凝重。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他可得好好想个对策。
白云霏看着神色凝重的斐亦天,她待在他身旁,怕是会打扰他,只得先行退下。“少爷,我先回房去了。”
“嗯,也好,你就待在房內好好休息。”斐亦天笑着轻抚她的细致脸庞,随即转身前往书房。
李仁也尾随在后,等候差遣。
白云霏待他离开后,这才抚着
口,愁眉不展地缓缓往自个儿的厢房走去。
她该如何是好?怎么也无法看着他与别的女人成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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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亦天回到书房內,马上叫李仁将过去爹所留下的所有文件、记事簿、帐册全翻箱倒箧找了出来。
就连破旧不堪的记事簿与帐册,也全都翻了出来,一本都不许遗漏。
好几个时辰过后,无论他们怎么找,也没找到任何关于他与易彩之间的婚事记载。
斐亦天皱紧眉“爹怎么会在去世前忘了将此事告知于我?”婚约这等大事,向来精明的爹不可能会没让他知晓。
“老爷生前所留下的记事簿全翻过了,关于婚约一事只字未提。”李仁将每一页都仔细看过,不可能会没瞧见。
“那你爹所留下的记帐簿內,可有记载此事?”斐亦天皱眉询问。
多年来的帐册与记事簿全都在这儿,一本也没有遗漏,而爹又怎么可能会没将此事记载下来?
“我马上到帐房找找。”李仁连忙奔出书房。
他爹以前就一直服侍着斐老爷,真要有关于斐亦天的事,也会一并记下,绝不会有所遗漏。
斐亦天独自一人待在书房內,埋首继续看着爹生前所留下的记事簿。
宅第內大大小小的事,他全记下了,连他什么时候受了伤,也全清楚写下,唯独没瞧见他的婚约一事。
然而那封信,其字迹的确出自爹之手,怎么也错不了。该死,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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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彩是斐亦天尚未过门的
子一事,不到一刻,就在宅第內传了开来。
“少爷当真有名尚未
娶入门的
子?”
“这事我也是一早才听前头打扫的男仆所说,那名女子还带着老爷生前所写的亲笔信。”
“啊,是老爷替少爷许下的婚事?那不就成了定局?”
“那云霏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也只能如此。”众人全都无奈地叹着气。
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成了真,白云霏注定不能成为少爷的
。
此时,一名老嬷嬷走进厨房內。
“你是?”
“我是你们家少爷未来
子的随身嬷嬷,我有些事想问你们。”张娥脸上虽然挂着笑,却令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厨娘立即扬声“有什么事?”分明就是夜猫子进宅了…没好事。
“你们家少爷似乎极为疼爱那名婢女白云霏?”
“是又如何?这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厨娘皱眉。想不到她们这么快就来探听白云霏的事了。
“喔,那少爷可有打算娶她为妾?”张娥又问。
这一问,所有人全愣了住。
“好像少爷从没说过此事。”李玉小声地与其他人讨论。
“好像真是如此!”厨娘这才突然惊觉,这事少爷从来没说过。
只是大伙儿都很习惯看着他们两人在一起,就算没有举行婚宴,也不觉得有什么,就这么顺其自然下去。
如今却来了个正主儿,这才觉得事情严重。少爷在这些年来,从没说过要娶白云霏为妾啊!
“呵呵,原来如此。”张娥笑着转身离开。
所有人看着张娥笑着离开的背影,心里全涌上一股莫名的厌恶感,却也不能怎么样。
张娥回到斐亦天派人替她们准备的厢房內,立即在易彩耳畔低语。
易彩听了,随即
出一抹笑“哼,我想也是,不过是名卑
的下人,哪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她出自名门,养尊处优,向来要什么就有什么,就算是男人也一样。对于斐亦天,她是再満意不过,也只有他才能与她匹配。
小小的一名
婢,她才不会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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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霏独自一人待在房內,垂着头,以五彩缤纷的丝线专心在帕上绣些花样。
突然,门扉被人从外推开。
“少爷?”她连忙抬起头来。
然而,进到她房內的,却不是她所想的那个人,而是易彩。
易彩笑着望向她“不好意思,我只不过是想先熟悉一下宅第的环境,可是这里的人,我一个也不认得,所以只好请你带我四处逛逛。”
白云霏听着她所说的话,每一句、每一字宛如针扎,刺得她的心快要
不过气来。
“当然好。”而她也只能如此回答。
易彩瞧见她在绣帕,立即走向前来“哇,姐姐,你所绣的蝶儿可真美,让我瞧瞧好吗?”
白云霏点了点头,将手上快要绣完的帕子双手奉上。
易彩只见上头的蝴蝶成双,活生生的,像是要振翅飞了起来。
而她虽然会些女红,可是怎么也比不上她,又瞧见一旁的
铺上搁着一个绣好的枕头。
上头的鸳鸯活灵活现地,就彷佛是活生生地待在枕头上,只是没有动作罢了。
“姐姐,你这鸳鸯枕,是给谁的?”
“是给少爷的。”她垂下眼回答。
“喔,原来是给我丈夫的,你的手工如此巧,就连服侍在找身旁多年的张嬷嬷也比不上。”
一听到她那么说,白云霏感到一阵心酸。
“只要合姐小的意就好。”她的心好疼,疼得难受。
易彩听到她这么说,又看了一眼那鸳鸯枕,
边泛起一抹冷笑“哎呀,姐姐,这枕头就交给我拿去给我丈夫吧,你就别多跑一趟,省得麻烦。还有,你这条绣帕上头怎么还留有线头?”
“真的吗?”白云霏就要取饼一看。
“姐姐甭麻烦,我替你剪下。”易彩顺手拿起搁在一旁的利剪,朝着绣帕用力剪去。
原本活灵活现、快要振翅飞翔的一对蝴蝶翅膀,硬生生地被人给剪了开,成了两半。原本应该是成双成对在一块儿,如今却只留下破碎的翅膀,再也合不起来。
一看,白云霏整颗心都快要碎了。
这帕子…她原本是寄望自己和斐亦天能如同这对蝴蝶,一直成双成对地在一起,没想到竟落得如此支离破碎的下场。
“哎呀,姐姐,瞧我笨手笨脚的,竟然将你快绣完的帕子给毁了,希望你别介意。”易彩故意这么说,还将帕子当着她的面丢在地上,眼底净是得意。
白云霏双眼含泪,却只能轻摇了头摇“不打紧,我再
过就好。”弯身下,就要伸手拾起那被剪开的帕子。
突然,她的手背被易彩用力踩在脚底下。
“啊!”她疼得惊呼出声。
易彩笑了开“哎呀,瞧我怎么这么不小心,竟没瞧见你的手在那儿,真是对不住呀!”这才将脚从她手背上移开。
白云霏咬着红
不语,她当然知道易彩是故意的,却也不能说些什么。
毕竟,她是斐亦天未来的
啊!
“好了,我可得将这只鸳鸯枕拿去给我丈夫了。”易彩拿起那只鸳鸯枕,笑着就要转身离开,突然想起一件事,停下脚步“对了,原本是打算请你带我逛逛这座宅第,我想还是不必了,我自个儿慢慢摸索就好,毕竟这里将是我所住的地方,你说是吧?”这才洋洋得意地笑着离开。
白云霏跪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拾起那条被剪开的绣帕,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静静地自颊边滑落。
易彩的用意,她怎么会不清楚?不过就是要前来给她下马威,警告她不许再接近斐亦天。
原本还以为能待在他身旁,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如今她这小小的梦想已彻底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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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亦天待于书房內,埋首于历年来的记事簿与帐册中,虽然有提及曾到杭州一回,但关于婚约或是买卖一事,却完全没有记载。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爹应该不至于会将他给卖了。
事有蹊跷,而他定会将真相查明。
突然,门扉被人打开,他头也不抬“李仁,你有查到什么吗?”
“我不是李仁。”易彩笑盈盈地走向前。
一听到易彩的嗓音,没由来地,斐亦天就觉得一股厌恶,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瞪向她“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易彩对他那冷淡的态度感到难过“我好歹也是你未过门的
子,夜已深,见你还待在这里忙碌,所以特地前来关心。”
斐亦天
瓣边泛起一抹冷笑“话说得可真好听,还没嫁过门来,倒是早以斐家夫人自居了!”
“这婚事是你爹所立下的,任谁也改变不了这事实。”易彩不把他的嘲讽放在心上,径自步向前,将一只绣着鸳鸯的枕头递上“这是我亲自为你绣的。”
斐亦天一看,那针法十分细腻,巧夺天工,栩栩如生;没想到她的女红竟与白云霏不相上下。
“搁在一旁。”斐亦天没打算伸手接过。
易彩见状,只得轻叹口气,将那只鸳鸯枕放在一旁的椅上。“你我迟早都得成为夫
,你可别对我太过冷漠。”
斐亦天瞇起双眼“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十分大胆。
易彩一见他发怒,连忙头摇“不敢。”
“哼!”他冷哼了声“我还有事要忙,如果没事,请你马上离开,我的书房不许外人进来。”
他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管怎样,都不会把她视为
子看待。
易彩咬牙切齿,见他转过头去不再埋会她,无论她说再多都没用,事到如今,也只得回房去。
她可得好好想个法子,看怎样才能掳获他的心。
斐亦天听见易彩离去的脚步声后,这才继续翻阅爹生前所记的簿本,非得找出关于他婚事的事来不可。
没一会儿之后,又听到门扉打开的声响,来人并没有发声。
斐亦天还以为又是易彩,气得重拍桌面,发出偌大声响“我都叫你不要再来了,是听不懂人话吗?”
“少爷…”白云霏吓得惨白俏脸,手中所捧的晚膳差点掉落地面。
一听见白云霏那受惊的轻柔嗓音,斐亦天连忙回过头,站起身来到她面前“抱歉,我还以为你是易彩。”
白云霏垂下眼“易姐小方才有来找少爷吗?”
“没错,但被我赶出去了。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休憩?”斐亦天接过她手上所拿的托盘。
“我见少爷一直待在书房內,迟迟没有用膳,所以特地
了膳食送过来给你吃。”白云霏的贴心由此可见。
斐亦天看了眼那些冒着烟的膳食,脸上总算浮现笑容“有劳你了,让你如此费心,你可吃过了?”
白云霏点了点头“用过膳了。”突然瞧见搁在一旁的那只鸳鸯枕“少爷,这鸳鸯枕…”
“哼,还不就是易彩拿来给我,说是她亲手
制。”斐亦天连看也不看那只鸳鸯枕一眼。
白云霏原本想说那是她所
制的,但话梗在喉中,怎么也说不出口。
罢了,她说了又能如何?也不能改变易彩是他尚未过门
子的事实。
斐亦天拉着她的手,一同坐于一旁的倚了上,仔细看着她的脸庞“你的气
看来不太好,要不要我叫厨娘替你炖只
,补补身子?”
“不了,我没事的。”她轻摇了头摇。
“当真?”他皱眉,不信她所说的话。
“真的没事,请少爷不必为我的事情忧心。”白云霏只得绽出笑容,让他相信她所言不假。
斐亦天一瞧见她的笑,这才放心许多“你好像怎么吃也吃不胖,一直这么纤细,彷佛风一吹,就能把你吹跑,罚你陪我一同用膳,看能不能把你养胖些。”
白云霏这回发自真心地轻笑出声“呵,少爷真爱说笑,我才没那么瘦弱,风一吹就会被吹跑。”
“但在我眼里看来就是如此。”斐亦天以汤匙舀了口琥珀
的
汤送至她面前“张嘴。”
“少爷,我自个儿来就行…”
“不成。”他否决。
“为什么?”她不解地望着他。
“因为我就是要亲自喂你,快张口。”斐亦天十分霸道。
拗不过他的要求,白云霏只得乖乖张嘴,让他亲自喂她喝汤。
“好喝吗?”他笑问。
“嗯。”她甜甜一笑。
斐亦天这才拿着地方才所喝过的汤匙,当着她的面,舀了一匙汤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其滋味。
“今儿个厨娘所熬的
汤特别好喝。”他眼底浮现笑意。
“真的吗?我怎么喝不出来?”白云霏认真地看着那碗清澈的汤。等会儿她可得要去问问厨娘,今儿个她熬汤时有添加些什么在里头。
一见她这模样,斐亦天不噤哈哈大笑,其笑声几乎整座宅第都可以听见。
白云霏不解地看着他“少爷?”他怎么突然大笑?发生什么事了?
斐亦天将手中的汤匙放下,将地整个人拥入怀中。“云霏,我的云霏,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厨娘所熬的
汤就跟平常一样,只不过是因为你先喝过,我再接着喝,所以才会觉得恃别美味。”
这下子,白云霏整张俏脸红得似三月桃花“少爷,你…取笑找…”
“我可没取笑你,说的全是事实。”他笑着吻上她的香腮“以后你就这么在一旁伺候着我用膳,再怎么难吃的菜肴,都会变得美味无比。”他不似在同她开玩笑,神情十分认真。
白云霏见状,轻点了点头“只要少爷喜欢,要我怎么做都行。”只要能让她一直待在他身旁,无论要她做什么事都成。
斐亦天笑着将她一把抱起,让她整个人坐在他的腿大上,以汤匙再舀了口汤喂她喝,待她饮下后,再当着她的面喝下。
此情景就如同新婚的夫
般恩爱,令人羡煞。
殊不知这一切全落入一直躲在门外的易彩眼底,她双手紧握成拳,恶狠狠地瞪着在斐亦天怀中笑得开心的白云霏。
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等着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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