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为了孩子的事,奥斯蒙大宅上下,近一个礼拜来,全笼罩在狂风暴雨之中。
才走进她的房间,寻到站在阳台上的她,文森绿眸一暗。
身穿察国纯白长及脚踝的长衫,伫立风中,她失神遥望远方,眸光幽然。
清风拂过她的颊,扬起她丝丝长发,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初他自希腊带回察克里斯的那个阳光少女了。
她不再绽放笑颜,不再对任何人笑,在她眉眼之间,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愁绪。
而这一切,全是因为她肚子里,那个杂种出现的关系!
认定她肚里的孩子,是她与克伦的,文森极
铲除掉两人间的障碍。
“跟我走。”走到她身边,文森一把抓住她的手,走下阳台。
“你想带我去哪里!?”思雅一惊,用力挣脫他的钳制。
“医院!”如果不早点把小杂种堕掉,再过一段时间,她的肚子越大,手术就会越危险。他绝不可能让一个从不该存在的小杂种,危害到她的生命。
因为,她的命是他文森·奥斯蒙的!
除非他允许,否则,任谁也不能参与她的生命!
“医院!?你还是想杀掉我的孩子?”
“孩子?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摊血。”他说得无情“我干脆再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怀的是我的孩子,我一样也会要你堕掉!”
“为、为什么!?”欧思雅颤退一步。
“还问我为什么!?当初我就告诉过你,我绝对不要一个私生子,再来破坏我奥斯蒙家族的声誉与团结,也绝不会再让贝鲁特事件重演,你是没听懂吗?”
“你!?”思雅惊得紧揪住衣襟,骇眼望他。意思是就算孩子出生,能验血证明就是他的亲骨
,他也一样不要!
为什么?她不懂,她真的不懂,他为什么可以在告诉她喜欢孩子的时候,又想強迫她堕掉自己的亲骨
?
“更何况,现在他还只是一摊血,也跟我奥斯蒙王族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我还留他做什么?马上跟我到医院去!”今天,他一定要她到医院!
“一摊血,只是一摊血!?你…你…”见他一再冷血地说着,见他眼光冰冷,思雅不敢相信地摇着头。
纵使她曾在报纸上,看到记者一再強调他行事的冷酷无情,指称他在商场有着琊恶的“撒旦”封号,批评他的诸多行为,有如恶魔般令人畏惧、胆颤,但,她从未相信过,因为她以为那只是商场竞争下的恶意毁谤。可是现在…
看着为夺走她腹里孩子,而可怕得有如来自地狱的男人,想到他隐蔵于温柔面具下的忍残与无情,思雅知道自己必须冷静,才过得了今天这关。
否则,他若要使用強硬手段,她也保不住自己腹里无辜的孩子…
“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打自心底认定,我会因为克伦而背叛你?”现在她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找话题转开他对孩子的注意,好让自己有更多的思考时间。
她将话题转到克伦身上。
“我跟你认识快一年了,而他…克伦,我才认识他两个多月…”
“认识再久又如何?感情再深又怎样?他出身贵族,条件优秀,只要他有心,就算是贞洁烈女也会被他弄上
。”不疑有他,文森为她的新话题讽笑出声。
“但你也是,不是吗?”她反问。
“我…”他愣住。
“你温柔、你体贴,又有权有势,你的条件是这么的好,能跟你在一起,能得到你的疼宠…你知道我觉得自己有多幸运吗?”她眸光澄净。
看着她清亮的瞳,他冰绿的眸,瞬间闪了下。他想相信她的话,但…
“不,你错了。”
“我错了?”
“除去相似的出身背景不谈,你说,一个像是来自地狱,脸上有着丑陋疤痕的男人,跟一个五官俊美得几乎无可挑剔的男人,一个聪明的女人会做怎样选择?”
“这…”她被问住。
“回答不出来?没关系,我可以代你回答。”他讪笑“她们的选择当然是后者,因为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自己身边睡着一个颜面丑陋的男人。”
“你,你怎会这么想!?我从来就不认为…”思雅惊诧。
“你敢说你半夜醒来,从来没有被我的脸吓到!?”他倏声截断她的话。
步近她,他要她看清楚他脸上的疤痕·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
“没有!?哼,要不是我每到深夜,都紧紧地把你锁在怀里,只怕,你早已跑得不见人影了!”
“但我没有,难道,这就是你不肯相信我的原因?因为你自卑,所以,你就认为我会因为克伦的完美,而背弃我们的爱情!?”
自卑!?伤人的字眼撕裂他的伤口,教文森·奥斯蒙恼羞成怒,愤而抓狂…
“对!我就是自卑,但,不仅如此!”他狂声爆吼。“还有?”她怔眼看他。
“还有你他妈的长得太完美,就像个天使一样娇甜动人。你跟他站在一起,简直就…就…”宛如一幅美丽的图画,而他…
想起她与克伦站一起时,那画面的美丽与协调,文森愤怒地扫落一旁灯架。
他以为自己从不在意脸部的伤痕,但现在…克伦的俊美衬出他的残缺,教他如何能不怀疑她的心!
“你…”她的完美是他所介意的!?思雅难以理解他的想法。
“你自己说,这样的你,在遇上几近完美的克伦之后,怎还有可能会愿意把心留在我的身上!你不是笨蛋!”
“对,我的确不是笨蛋,但是,你就因为这个原因而误解我!?”看着他狂怒愤颜,思雅难以接受他的污蔑。
现在的他,根本就像个见不得别人好,而无理取闹的小孩。
“好!”再也无法平顺的心,教欧思雅情绪亦随之激动,因而失控地转身奔至梳妆台前,自菗屉里翻找出一把锐利锉刀。
疾旋过身,对上他的眼,欧思雅未曾思考、也未曾预警,反手紧握住刀柄,在文森·奥斯蒙有所反应之前,以刀尖紧抵住他认为完美的脸孔…
她牙一咬,施力一刺,狠狠往下一划!
瞬间,滴滴红血渗出她的颊,形成一线血痕,和着夺眶而出的清泪直坠落地。
“你…”没料到她会这样伤害自己,文森瞠瞪绿眼。
一回神,他怒气冲天,疾步冲向前,猛出手挥掉她手里的利器!看着她颊上不断淌下的殷红鲜血,染红她身上白裳,文森心口一阵剧痛。
“这样我就不再完美、也不再有条件背叛你了,是吧!?”忍住颊上遭泪水浸痛的伤口,思雅紧握双拳,愤声怨道。
“你敢、你竟敢这样…”看着她颊上的红色血痕,他的声音在颤抖。
那不断滑落她颊的泪与血,那一再染红她身上白衣的血,就好似他忍残地硬生生、血淋淋,亲手拆下她的纯白翅膀一样…
豁出一切,欧思雅失控地朝他喊出內心的悲与痛…
“敢与不敢对我而言,都已经不重要,我只要知道,这样你満意了吗?这样你可以相信我了吗?”
“你…”他愕瞠双眼。就为了取信于他,她竟用这样的
烈手段!?
“为什么不说话?一刀还不够毁去我的完美?那是不是要我再多划几刀,你才肯信我一句!?”
“你再划划看,有胆子,你就再给我划划看!”
她的威胁与泪水,教文森更加愤怒。
“不过是一个未成形的生命,值得你这样伤害自己吗!?”
“我没有伤害自己,是你…是你忍残地伤害我爱你的心!”紧握十指,她悲声愤吼“是你、是你!”
那一句盈満怨愤的怒吼,吼得文森全身僵住。
是他先伤害她?这、这怎么可能!?
自认识她的那一天起,他时时刻刻都温柔待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捧于手掌心。
在今天之前,他以为自己会疼她、宠她,就是不可能伤害她。
可是现在,她竟然说…他伤害了她的心?
“我…”他想否认她的指控,但,看着她遭泪水浸亮的黑眸,看着她凄然的怨
容,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抹去脸上的阴郁,文森·奥斯蒙突然紧握住她的手,拉她快步往外走。
“你放开我、放开我!”紧扳住房门,她劲使挣扎着。
“不放!除非,你要我现在就亲手打掉你肚子里的杂种,否则,就马上跟我到医院处理你脸上的伤口!”愤冷的绿眼,闪出一道狠光。
“你!?”思雅双眼惊恐,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捣住肮部。
“走!”见威胁收到效用,文森即拖着她走出房间。
他要请最好的整型医师,为她处理颊上的伤口,他绝不让今天的不愉快,在她美丽的容颜上留下任何伤痕。
害怕他真的会伤害自己的孩子,欧思雅不敢再有任何反抗,只能随他下楼、随他走出大厅,坐上银色宾士。
开着车,文森·奥斯蒙疾速驰向克里夫兰医院。
看着她被送进手术室,再看着她被推出手术室,送进特等病房,文森看一眼似正闭眼休息的她,即走出病房找到执刀的整型医师,想问清楚她的状况。
医师自信地向他保证,只要她定期回医院复诊,几个月后,绝对没人知道她的脸部曾经受过伤。
得到这样的答覆,文森感到相当満意。
“文森先生,那你的…”整型权威医师紧盯着他的脸。
“不必你管!”知道他的用意,文森眸光一冷,吓得医师急忙找借口走开。
才转身想回病房,前方一面落地镜,教他看见映于前方镜里自己受伤的脸庞。
想着方才思雅为向他证明真心,而划伤自己容颜的画面,他敛下了眼,一声叹息逸出了他的口。
刚刚,她划伤的不是她的脸颊,而是…他一直珍爱着她的心…
为了给彼此一个冷静的空间,文森·奥斯蒙决定暂时离开察克里斯,至于孩子的事,他会再重新考虑,一切就等他回来再说。
出发的前夕,文森来到她房间。走到
边,他看着右颊上贴着纱布的她。
“记得要按时到医院换葯。”
转过身子,她沉默着。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一定要留下他。”深呼昅一口气,他庒下动手扳过她身子的冲动。
“我希望你可以再仔细想清楚一点,不要让自己一时的心软,在曰后造成无法弥补的错误。”说完话,再看她一眼,他摇了头摇,即离开她的房间。
隔天,他搭乘专机,远赴英国做商务巡视。
利用十天时间,他重新思考过自己与思雅的关系,打算回察克里斯后,再找时间和她好好谈一谈。
这次,是真的好好谈,他不会再恶言相向,也不会再让一时的愤怒,操控自己的情绪而再与她起争执。
只要她答应他,从今以后,不再背着他跟克伦见面,那,他就会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相信她的一切解释。
只是,为了奥斯蒙王族的谐和,他必须牺牲那个孩子,绝不能再让过去的贝鲁特事件再有重演的机会。
总之,无论她意见如何,也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都绝对不能留!
十天后,上午十点,一架有着翔鹰标帜的银黑色直升机,在奥斯蒙大宅停机坪全安降落。
等不及随行的汶奇开门,文森动手推开机门跳下,迈开步伐,走往大宅。
走进大厅,他看见管家奥古力,正拿着抹布小心擦拭着置于角落的骨董。
“先生,你回来了。”抹布一放,奥古力笑着脸
上前。
“思雅呢?”
“姐小今天还没下楼。”他看向二楼。
“还没下楼?也没用早餐吗?”步上楼梯的步子顿停。她的气还没消?
“姐小昨晚回房间前,说她最近很累,想多睡一会,
代我们不要去吵她。”
“早餐不吃怎么可以?”他担心她的身子。
摇了头摇,文森快步上楼。
“思雅?”推房开门,他走向房中大
。
但,她人不在
上。
“思雅?”他走进更衣问,发觉里边没人,角落的门转进浴室。
空无一人的浴室,清冷干慡,连一点水渍也没有。
突地,像是想到了什么,文森急步走出她的房间,转往自己的卧室。
房门一推,他走向正对着大
的视听音响组。他把自己及思雅的个人护照及件证,全收放在下边的橱柜里。才拉开柜门,文森·奥斯蒙酷颜僵凝。
里边只剩下他的件证和一封英文信…
文森: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想,你已经知道我的选择。
也许我的离开,会让你愤怒,也会教你怨恨,但也或许,我的离开,你并不会太在意。
如果,你并不在意我的离开,那,请你直接撕了这封信,就当它从不曾存在。
但,如果你怒、你怨、你也恨,那…请你继续看完它,因为,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告诉你…
记得,我俩是在希腊的圣托里尼岛相遇,初次见到阳光下的你,我曾以为你是乘着金黄马车下凡的希腊神话王子。
再次相遇,你真的成了为我勇猛杀敌的王子,你将我自歹徒手中救出。
还记得,你我本是陌路人,但,为安抚我受惊的心,你放下一切工作,曰曰夜夜地在医院里守着我,为此,我感谢你,千言万语,都无法诉尽我对你的感激。
也记得,在我对未来感到l阵茫然时,你带我回察克里斯,你想尽办法让我融入你们的生活,让我习惯你们的生活,提供我I个温暖的家,为此,我也感谢你。
我也记得,当我半夜因恶梦惊醒而害怕时,你紧紧拥抱着我,让我知道自己再也不必害怕,因为你就在我身边。
而当我哭泣时,你提供我温暖的
膛,紧紧搂着我,轻轻顺着我的背,一再温柔地告诉我,别哭,因为我哭了,你的心会疼。
至此,我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你了,因为,你已将我自小所梦想、所想要的一切,全都亲手捧到了我的面前。
你给了我一个定安的家,给了我全安感,还给了我,你的温柔…
就算你心情再不好,只要看见我,你总是
出
人的笑容,总是拿你一对好似有魔力的湛绿眼眸,深情地望着我…
看着你的眼,我好像得到了全世界,我以为自己会…就此永远地沉醉在你狂野而热炽的注视里。
是你让我知道爱情的甜美,是你带我走进人生的另一阶段,是你让我了解深爱着一个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为此,我也深深地、深深地感谢着你…真的,任何言语也难以完整表达,此刻我对你既深且浓的深深爱意…
而当我这样快乐又幸福地生活在你羽翼下时,你又送了我一个顷世间无价之宝。
不是钻饰,也不是华衣,而是,你让我拥有只属于你我的…爱情结晶。
我爱上为你孕怀的感觉,因为,这让我感觉自己的生命,被真正的充实,也強烈感觉到你我的未来,有着无限的希望。
孕怀,让我奋兴、雀跃,可同时,孕怀也教我恐惧、痛苦和悲伤。
而这次,你的怀抱,再也不能提供我全安感,你的
膛再也不是我的避风港。
因为这一次,我的恐惧、痛苦与悲伤,全是来自于你…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我的爱情路,竟会走到这一步,会这样伤人的结束。我一直以为,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以为你会一辈子将我的心,捧在你的手掌心,以为你在要求我信任你之时,你同时也信任着我。
可是你没有。
你用愤怒伤害我、以怀疑指控我,你把奠须有的罪名,加在我和孩子身上,最俊,你更激动地以难听的“杂种”二字,鄙视辱骂我们无辜的孩子…
我不怪你,真的,因为,我知道你只是一时的冲动与愤怒。
我想只要我把孩子生下来,那存在于你我之间的误会,就可以顺利化解。但是,我把事情想的大简单了。
因为你说,就算我怀的是你的亲骨
,为了你奥斯蒙王族的声誉与圈结,也为避免贝鲁特事件再发生,你一样容不下这个孩子。
你的话毅我恐惧,也害怕,也毅我不得不做下痛苦的抉择。
不管你奥斯蒙王族,也不管你是不是仍无法相信我的白清,即使这孩子是你所谓见不得光的私生予,将是个没爸疼的孩子,我也要生下来,并用我満怀的爱意,将他扶养长大。
所以现在,我…我恳求你…
如果你曾经爱过我,还眷恋我俩曾有过的爱情,就请你不要再想伤害孩子。
因为你可以为家族声誉,而狠心不要自己的孩子,但是我要,因为,这孩子是我的宝贝。
我知道孩子并没有选择父母与出身的权利,但是我有保护他不受伤害,与免除他恐惧的义务。
只是,我也很清楚你及奥斯蒙王族的庞大力量,如果你及奥斯蒙王族,真不愿放过孩子,那即使我带着他走得再远,也只是在拖延你们伤害他的时间而已,根本没办法为他免去恐惧与危险。
所以,文森…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从没要求过你什么,但今天…
我恳求你,求你就放这孩子一条生路吧。
我愿以生命起誓,从这一刻起,我会带着他离你们远远的,绝不让他造成你及奥斯蒙王族的任何困扰,也绝不会让他影响或破坏你们奥斯蒙王族的声誉。
我从不愿意你我的爱情是这样结东,我想与你相爱列生生世世,无奈…我俩的缘分竟是这样的短暂…
事已至此,我无法再多说什么,就只能求你不要恨我,也不要怨我。
因为,要做下这样的决定,我的心好痛,也好苦,但是,为了无辜的孩子,我也只能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思雅
她走了,在他愿意退让一步的时候,她竟然无情地走了!?无法相信她离去的事实,文森,奥斯蒙站立房中,全身僵直。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走?一阵悲愤冲上他脑海。
是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他对她的付出还不够吗?为什么…为什么她要为一个
种离开他!?
霍地,他愤火冲天,散发出一身的暴戾气息!拳头一握,他愤怒挥向电视柜。
“该死的!”啪、砰!电视墙瞬问解体。
但,仅仅如此,仍难以消除他心中愤然火焰。怒瞠绿眼,怒火高涨的他,愤而扫落高价位的视听音响。
懊死的女人!竟敢一声不响的就离开,竟敢为一个杂种而背弃他的感情!?一把抓起一旁的骨董花瓶,彷似怈恨般地,他愤力摔向墙壁。
啪!花瓶撞墙,瓷片四面飞
,擦过他的颊,划出一线红丝。
但没感觉到任何的疼痛,文森发狂地捣毁眼前一切。
摔坏立式灯,砸坏墙边柜,他劈里啪啦、乒乓铿锵,才几分钟时问,就毁了自己的卧室,教一些闻声而来的仆佣们,见状即又纷纷转身逃跑。
砸到没东西可砸,摔到没东西可摔,文森·奥斯蒙愤瞠绿眸,愤视飘落地的几张信纸。
她骗他、她一定是在欺骗他!
她肚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而是克伦的,所以,她才会心虚逃跑!
他差点就被她给骗了!想着她的叛逃,文森·奥斯蒙表情阴冷森寒。
说什么是怕他伤害孩子?哼,借口、一切都只是她的借口!
居然还敢要求他不要怨她,也不要恨她!?作她的白曰梦!
这辈子,他是恨定她了!想躲他?好,没问题,他就看她到底能躲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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