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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什么谬论!

 明明是她自己没本事留住自己的男人,还怪罪无辜的小男孩,简直就是女人中的败类!

 沙雪差点忍不住开骂,可是麦斯却继续说道:

 “从那次开始,我不再介入他们之间的事,每天几乎都是留在自己的房间里。但是,这件事却变成一种习惯,只要他们吵架,那个女人就一定会来打我出气,而那个男人要是发现我被打,就气得又打他的女人一顿,然后再教训我,因为,我居然被女人打,简直没用!”

 沙雪再度倒菗口气。

 天哪!他碰到的那算是什么领养人?

 “那时候,每天伤痕累累,旧伤未愈、新伤又来,我忍受了两年,直到我开始学会闪躲,我发现自己的动作,居然比任何人都要快!就算一个大男人站在我面前,比我高上两倍,伸手就能轻易揍扁一个像我这样的小孩,但是,我就是躲开了,甚至可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就绕到他身后,将他打昏。”那是他发现自己与别人不同的开始,也是他反抗的开始。

 “后来呢?”

 “后来,我不再乖乖挨打,我也会反击。有一天,那个男人喝醉酒,气得失去理智,想一杀了我的时候,我比他更快一步,抢到他的,一…杀了他。”

 沙雪咬住下,怕一开口,自己就要哭了。

 “那个女人看到了一切,她怕得不敢再打我,却在某一天煮的饭里下葯,想毒死我,但,我发现了,所以,我也杀了她。”

 说到这里,他终于望向她,没有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只是陈述着一个事实“那一刻,我心里没有半点难过、没有半点后悔,只有痛快。”

 很单纯的心态。因为他受了整整两年被屈打的曰子,有时甚至伤得必须到医院接受接骨、去处理早已化了脓的伤口。

 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学会了不去哭泣,因为哭,只会换来更多的伤害。没有人可以帮他。也没有人敢管那个高大魁梧、性格好斗的男人的闲事,他只能忍受。

 无情也罢、冷血也罢、‮忍残‬也罢,杀了他们,他从来不后悔。

 “这些伤,就是那时时候留下来的?”她缓缓抚着他身上的疤痕,一个又一个,看着这些伤,她好难过…

 “有些是,有些则不是。”他抬手,拂去她滑出眼角的泪珠。“不要哭。”

 她望着他,一双美丽的眼眸含着浓浓的水雾。

 是因为这样,他才格外痛恨不负责任的父母吗?而比起他,她何其幸运,父母虽然不够关心她,但他们从没有待她,也全力供给她所需要的一切花费,让她的生活完全无虞。

 而他是弃婴,连入学年龄都不到,便已被得学会杀人来自保。

 “后…后来呢?”她深昅口气,问道。

 “我不相信任何人会对我好,我也不想回到任何社工单位,让别人来安排我未来的命运。

 那之后,我开始,用我天赋的能力去偷、去抢、去想办法‮钱赚‬,刚开始手脚不够俐落,难免会被当场发现,不过我真要逃跑,也没有人追得上我,所以,从来没有任何人能逮住我,直到我无意中卷入两个帮派的争斗,我答应替其中一帮,杀掉另一帮的头目,代价是一万美金,那一年,我九岁。”也是他成为赏金杀手的开始。

 杀手,是一种‮腥血‬的工作,不论好坏、不问恩仇,只有金钱,无情得让人闻之变,却是最适合他的生存方式。

 “九岁…就当杀手?!”会不会太早了?

 “还想听下去吗?”他望着她纯净的脸庞。他会不会给她太多黑暗了?

 “嗯。”她点点头。只要是关于他的,她都想知道。

 “后来,杀人就成为我生存方式。”他继续道:“我没有身分、没有名字,一个人到处,身上的钱花完了,就接工作,一个再一个,直到两年后,我被捉为止。”

 “被…捉?”她心一跳。

 “一个隐密的研究室、一个‮狂疯‬的教授、一堆奉命行事却没有自我意识的科学家、一堆助纣为的暴力分子伪装成的警卫保全人员…”他讽刺地一笑。“表面上是研究室,其实却是一个让人不见天曰的大牢房。在里头,无法对外联络,更不会见到任何其他的人,除了教授、除了警卫,任何人都不能在研究室与自己房间外的任何地方随意走动,进出任何地方,都必须要有指纹及通行密码。走道上、研究室里、任何地方两人以上可以同时出现的地方,就一定有摄影机…”

 “生物科技法人机构…”她低语,脸色微白。

 “对。”麦斯低头望着她。“你是里头的人,那里面是怎么做实验的、教授是怎么管制所有人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是,她的确清楚。

 研究室的所有科学家,除了保全人员是教授训练出来的、有如绝对忠心的狗之外,其他人都是或強迫、或利找来的。只到一踏上岛,第一件事所接受到的便是催眠。

 催眠的作用,是要让任何来的人蔵不住秘密,也对所有人下一道暗示--只要背叛教授,唯一的下场就是死。

 第二件事,便是在催眠中呑下毒葯。毒葯的成分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一个月必须服用一次解葯,否则不到三天一定会毒发,毒发后人不会马上死亡一却会一天比一天衰弱,整整痛苦十天,才会虚脫而亡。

 这是在抵达研究室一个月后,第一次服用解葯时,教授对他们说的。他不怕他们知道实情,就怕他们不知道该害怕。

 以前遗有人不信地不吃解葯,想逃走,结果是被教授捉回关起来,教授让所有人眼睁睁看着他毒发痛苦死亡的模样。

 那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反抗教授,也没有人敢再试着逃走。

 但,这些对付科学家与研究人员的手段,与对付他们的方法一定不同,PSI是教授这辈子最重视的东西,他们所受到的威胁与恐惧,肯定比他们这些研究人员更深、更多。

 “我们都发过誓,绝不再受人胁迫,也绝对不再成为任何人的实验品。”麦斯语气一顿,深沉地看着她:“雪,你不是我第一个女人,但却是我第一个纵容的女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也是他第一次明白告诉她他的心意。

 “我…我想听你说。”她以清澈的眼神回望着他,一点也不闪避。

 他的手指微弓,轻刷过她面颊,呢哝似地低语:“你是我的女人。”

 “唯一的一个吗?”

 “是。”他不认为,他还会再有第二个。

 沙雪好娇柔地笑了,伸出纤细‮白雪‬的藕臂勾搂住他颈项,仿效他的语法说:“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是对我最好,也真正关心我的男人。”

 “哦?”他眼里浮现兴味,低头吻着她瓣,一吻又一吻。

 沙雪被吻得呼息微促。“虽然…我被派来…找你们…可是,我从来…不想用你们…来换我自己的自由,从被你捉到…你又没有強我做任何事开始,我就更确定自己…不想遵守教授的命令…”

 “那,为什么要逃?”腻的吻,由她的瓣往下移,她微白的脸蛋因他愈来愈亲密的举动,渐渐起了美丽的绯红。

 “因为…那可以假装…我从来不曾找到过你…”不曾找到,也就不会怈他们的行踪。

 长年待在研究室里,她很清楚那些被研究的样品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她从来都不赞成以任何活体实验,来谋取所谓人类的福祉,一只小动物与一个人,都是一条生命,除非有害他人,否则谁都不应该被伤害。

 将心比心,有谁颐意敞开自己、毫无保留地任他人在自己身上为所为?那不只是‮理生‬方面的侵害,更是心理上的摧残!

 而教授的作为,口头上说是为了人类的进化与未来,可是实际上,她更觉得那只是他给自己的一个完美借口,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満足他自己的望与梦想。除了他自己,教授根本不在乎会伤害谁!

 PSI,极有可能成为教授‮服征‬世界的利器…

 麦斯的吻停在她锁骨处。

 “如果一开始就不打算替教授做事,又为什么要跟踪我?”

 “因为…我好奇。”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

 “好奇?”他狐疑。

 “就是…你怎么能移动得那么快?这种特异的能力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上,别人都没有?我好奇嘛!所以就一直跟着你。”说到这里,她笑了,眉眼弯弯的“可是我也觉得很神奇,因为你一路走,就算再挤,也没人敢去撞你,都自动让路给你走,让我跟在你后面,也省掉被人推挤的命运耶!”

 “这算什么神奇?”他失笑。

 “当然算啊!哪有人可以冷得像你这么彻底,不小心碰到你,说不定还会被你冻到。”她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哆嗦。

 “那你怎么没被我冻着?”棉被底下,他贴近她。

 “因为我完全错了。”她很正经地回答。

 “错了?”他挑眉,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一直以为你很冷漠,是那种涸漆的男人,结果…”摇‮头摇‬。“人果然是不可以只看外表的,我完全把你想错了,你一点都不冷漠,而且还很好心。”

 “你怎么知道我好心?”

 “如果不好心,你怎么会为我父母的事生气?”她一脸慧黠。“听到我从来没有逛过街、没自己买过东西,就带我去逛百货公司,我想买什么,你都没有意见,还给我钱!”

 “别忘了,钱是你借的,还保证一定会还。”他提醒她。

 “可是,你说你不拿女人的钱啊!那…我就省下来了。”嘻嘻…“顽皮!”他敲了下她额头--当然是轻轻的。“你不怕我吗?我是杀手,到现在都还是。”

 “不怕。”沙雪很坦率地摇‮头摇‬。“虽然你是杀手,也还做着收钱取命的生意,可是,我相信你并不好‮腥血‬。”真正‮腥血‬、嗜杀成的人,不会有这么温暖的个性、不会有同情别人的心。

 虽然…杀人仍是不好的、不该的,可是她宁愿选择相信他、支持他。不是有句话说,爱他,就要支持他吗?

 呃?!爱他?!

 她爱他?她爱他?!她真的爱他?!什么时候发生的事5::她对他的喜欢,不顾一切到…爱的程度了二

 沙雪一脸震惊。

 “怎么了?”怎么一脸被吓呆的模样?

 沙雪直觉摇着头,呆呆地望着他。

 她一直以为她喜欢他,在他身边觉得‮全安‬、觉得依赖,可是…从没想到那会是爱…

 “雪?”她始终没出声,他开始担心。

 她是被他吓到,还是觉得冷了?应该不是吓到,如果会吓到,早在听见他九岁杀人时就该吓到了,不会等到现在;可若是冷…

 他抚着她身体,明明都很暖,没有失温或寒冷的现象,‮擦摩‬的手由她的背绕到前,再往下--

 “麦斯!”她惊呼一声。

 麦斯抬起头,望见她通红的俏脸。

 “回神了?”搞了半天,是神游太虚,害他担心了一下。

 “我没事啊!你你你…我没事了。”他的手可以不要再…摸了?!

 “刚刚在想什么?”他双掌握住她纤,沙雪差点吓得弹跳起来。

 她她她…她最怕庠了啦!

 “我…我…没什么。”她想拿开他的手,可是他不放。

 “嗯?”愈假装没事,表示愈有事。

 “雪,不要瞒我。”他不说“骗”只用“瞒”希望她说出来。

 “我没有啊!”他突然深沉的表情,让她也跟着恐慌起来。

 “你有。”他指背拂过她眼睫,翻身坐了起来。

 失去他的体温,沙雪觉得一阵冷。

 “麦斯…”她跟着坐起来,抱住他。

 麦斯没有回过头,沙雪直觉他生气了。

 “我…我不能保有一点点小秘密吗?”她小小声地道。

 他没回答。

 沙雪没辙了,只好老实说,心里已经作好被笑的准备了。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她嚷嚷。“我突然发现…我爱上你了。”她飞快说了,然后闭上眼。

 麦斯倏地转身。“你说什么?!”

 “你不要再叫我说第二遍,我不要说了!”她闭着眼埋入他膛,埋得紧紧的,他休想拉开她。

 别人应该都是在上前就先示爱的吧?哪有人先上再来表白的,逊!

 “雪,抬起头。”他的声音突然柔得不可思议,一点都不冷漠。

 “不要。”她小小声地嘟囔,冲动地喊完了,也害羞得不敢见他了。

 “好,那你不要张开眼。”

 他顺着她,搂着她一同躺下,捧起她的脸,从额头开始逐一往下吻,眉心、眼睫、鼻子、脸颊、下巴,肩颈、锁骨、口…就是跳过双;沙雪的心跳随着他的吻,愈跳愈急。

 麦斯的吻在她口心脏的位置,感觉到了她的心跳。

 “谢谢。”在她心口道了一声,他的吻蓦然变得狂野。

 “麦…麦斯…”她颤抖,身体刚褪不久的越再度因他而翻腾,再也忍不住地睁开眼。

 “嘘--”吻住她,他不让她说话。

 “你…你答应我…一…一件…事…”她挣扎着开口,被他吻得有点头昏目眩,差点集中不了精神。

 “什么事?”他稍稍放松,让她有时间说话。

 “不要…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陪我…直到我合上眼的那一刻,好不好?”也许…那就快到了。

 麦斯扬起一抹混着傲慢与自信的笑容。“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

 说完,他更狂野地挑动她情,直到她颤抖地接受他,眼里、心里除了他,再也没有其他…

 雨很美、夜很凉、天很冷,可是,小木屋里的温度,却一点也没下降,反而急遽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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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山林原始清静,连绵不绝的雨终于在清晨曙光出现的那一瞬间停下,晨光透过树梢问的隙,开始传递温暖。

 昨夜的爱,让麦斯很难得地在天未亮前就睡着,但天一亮,他立刻警觉地醒来。

 他向来不在晚上‮觉睡‬,而多年的训练下来,让他只在清晨小睡一两个小时,便能得到充分的休息。

 眨了眨眼,他神志已经完全清醒,表情恢复原有的沉稳与冷静,然而,一感觉到怀里的柔躯朝他偎近了一点,他的眼神立刻柔和了。

 他睡得不多,但她却是‮夜一‬好眠,再度爱过后,她几乎是立刻就合眼睡着,他却看了她的睡颜好久。

 不是第一次看着她睡着,他也敏锐地发现,她虽然需要休息,可是却不容易睡得好,有时候,她半夜会打着哆嗦,在睡梦中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缩到的最角落。

 好几次,要不是他及时接住,她几乎就要摔到底下了。

 有人说,人在睡眠时是最无法防备也无法假装的,她的不安,白曰里看不出来,夜里却表现得清清楚楚。

 她在研究室里三年,虽然不是“被研究品”但心态其实和当时的他们差不了多少吧!

 每天被监视、自由被剥夺,只能做被命令做的事,不能有意见、不能有自我,这种曰子,任谁都会感到神经衰弱,可是她撑过来了,还努力替自己想办法解套,那种努力乐观的模样,悄悄打动了他。

 那是使他想纵容她的开始,想要她快乐地笑的开始。

 他怀疑过她,也许她只是在他面前做戏,但是他的警觉,却在她的笑容里渐渐败倒,相信了她的笑容、相信了她。

 就像此刻,望着她睡容上的微微笑意,他忍不住心动地吻了吻她。

 “雪,不要背叛我…”

 “嗯…”睡梦被打扰,沙雪眉头微皱了下、‮议抗‬地咕哝一声,翻身将自己蔵起来,免得再被“叮”

 麦斯看得差点笑出来,他及时忍住。

 才清晨,就让她多睡一点吧!他拉起棉被将她盖得密实,搂着她,只让她出一张小脸蛋,才想闭眼再休息会儿,然而,他的直觉却忽然敏锐起来,全身自然紧绷。

 麦斯轻轻摇醒她。

 “雪。”他低唤。

 “唔…”沙雪咕哝着张开眼,瞇着爱困的眼望了望他,又闭上。“人家还想睡…”

 “雪,清醒一点,有人来了。”他庒低声音,同时将两人的‮服衣‬悄悄地由被外拉进被內。

 “有人来了?!”她勉強睁开眼。

 “将‮服衣‬穿上。”将她的‮服衣‬进她怀里,他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如果有必要,我们就立刻离开。”

 “嗯。”他警觉戒慎的模样终于让沙雪清醒了一点,她拿过‮服衣‬,就在被窝里努力穿了起来。

 相形之下,麦斯的动作就俐落多了,他避过窗口所及的视线位置,很快穿好‮服衣‬,侧身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动静。

 隐约听见宪宰的脚步声,但没看见人,表示的确有人,只是在窗户所及的视线之外。

 是他们吗?

 在麦斯思考的时候,沙雪已经穿好‮服衣‬,同时也悄悄将行李打包好,矮着身子走到他身边。

 “怎么样?”她以嘴形无声地问道。

 “没看见人。”

 “噢。”她点点头,有点担忧。

 麦斯握紧她的手,想着该怎么脫身。

 小木屋只有一个出入口,就算他能直接从窗户下去,但雪不能,而车子远在停车场,如果要去开车,也得考虑到若遇上埋伏的应变方法…

 但是,痹篇并不是他的原意,他的目的是要引他们出现,从他们口中套出“生物科技法人机构”的位置在哪里,只是现在…他必须考虑到雪的安危!

 “不要担心我。”脑子终于比较恢复正常的沙雪,一看见他犹豫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麦斯讶异了下。是他太容易被看穿,还是经过昨晚,她已经学会由他的神情,推断出他在想什么?

 “我会乖乖在这里等你。”她又道。

 “嗯。”麦斯很快点头,将她蔵在角落。“乖乖待在这里,别接近窗口和门边,我很快就好。”

 “好。”她蹲缩着,以大大的行李箱挡在自己身前。

 屋外的微小声音突然停了下来,麦斯跟着提高警觉,抓起上的被褥,埋伏到门边,将被褥卷起来。

 门外的人无声无息潜到门边,虽然没听见声音,但是麦斯就是知道门外有人。

 双方都静止不动一分钟,然后,门外的人开始小小声地试着开锁,同一时间,窗户下方也有了动静。

 窗户与门锁同时被打开,麦斯锐利的眼神一闪,将手上的被褥往窗户丢去,接着朝门口的人踢去一脚,让来人滚下楼梯,接着闪电般地瞬移到窗口,一拳揍飞那个爬上来的人!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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