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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杜辰锋回来了,他风尘仆仆地从机场出来,没有通知任何人来接机,因为他想给一些人惊喜,特别是乔可喜。

 他和可喜分隔两地的时候,两人偶有通信,只是这一、两个月音讯变少了,信里的语气也极少触及到感情,不知是可喜有心的在回避,还是他多疑,信里的內容无非都是生活心得和家人的琐事。

 忙忙碌碌的投入工作已经整整两季,乔可喜的身影时常跳入他的心底。有一天他恍然自问,自己的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是何时?原来答案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揭晓,只是他一直被外在的成就给蒙蔽。

 他花了六个月的时间才豁然明白,任何的爱情,都不会只是纯粹的爱情,多多少少都会掺入亲情和友情。也只有这种丰富的感情,才能够维系得更深刻、更长久。而可喜,可爱的可喜、聪慧善体人意的可喜,是他愿意放弃一切,相守一生的女人。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回来了。

 计程车在市区里穿梭,窗外的景物飞快地飞掠而过,街道上人车如,这中有序的城市虽然拥挤,虽然时而出现不同吵闹的声调,但这里却是个温馨可爱的地方。在这里的曰子,可以精彩,也可以逍遥。这个地方,可以喧嚣繁华,也可以朴实静穆。

 他的感情一直都在飘浮不定,但是此刻,却异常的清晰和肯定。

 他…终于回家了。

 杜辰锋回到了公寓,放下所有的行李,急忙就往乔家冲去。

 今天是星期六,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这个时间可喜一定忙着准备晚餐,乔家的男人如果没有约会,一定都会聚在电视机前高谈阔论。

 他等不及想要见到他们。

 乔家的大门迟迟地才有人来开,探出头来的是乔可贺。

 乔可贺见到他的神情,先是惊喜,但很快地又转成淡然,有气无力地说:“哦…是你,杜大哥。”

 “怎么?小表!看到我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乔可贺搔了搔杂乱的头发,他昏昏沉沉地已经睡了一个下午,无打彩的回答:“开心啊,好久不见了,我们都…”

 杜辰锋不等他说完,迳自推开大门,走到乔家的客厅里,又踱到厨房,又看了看可喜卧房的方向。

 “可喜不在!老爸和大顺都不在!”乔可贺慢呑呑地走到客厅,颓丧地坐在沙发上。

 “不在?怎么连大顺都不在?他们都去哪里了?”

 “去参加订婚典礼啊!”乔可贺声音高昂的回答。

 杜辰锋猝然回头,心猛然跳了一下。“谁的订婚典礼?”

 乔可贺按下遥控器,混在电视杂乱的声音中说:“可喜和何志成的。”

 一阵沉默,杜辰锋呆了半晌,半天都接不上话,两眼直的看着电视机里面的人影晃动。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坐到乔可贺的身边,重重地将自己跌入沙发里。

 乔可贺将电视声音调低,抿了抿嘴,考虑了几秒后才难得正经八百的说:“杜大哥…这六个月,你不在的时候,可喜都在照顾何志成。我想,可喜一直认为都是她的错,才会害何志成车祸受伤。她一直在等你,可是你不曾给过她什么承诺,所以…她决定要和何志成订婚了。”

 杜辰锋明白,他无可辩解,因为他在事业和爱情之间一直无法做选择,所以他只好继续走他熟悉的道路。而现在,他回头,却已经找不到原来出发的方向。

 杜辰锋将脸埋入手掌中,心痛不已的说:“太迟了,是不是?我实在太愚蠢了,是不是?”

 “是啊!你很有自知之明。”乔可贺懒得安慰,只有冷冷地说。

 杜辰锋斜着眼从指中望向乔可贺,心里一阵疑惑,他问:“可喜订婚,你为什么在家里?”

 “他们都不准我去,怕何志成的势利老妈看到我会情绪失控,那老女人到现在还在恨我!说不定她其实是在暗恋我,想来个姐弟恋,又知道这是在作白曰梦,才会由爱生恨…唉!我真担心她答应何志成娶可喜,是想要将来好好的报仇雪恨,狠狠待可喜,这个乔可喜心太软了,真是不知死活。”乔可贺幻想了一堆七八糟的情境,最后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突然反问他:“杜大哥,那你为什么回来?”

 “我辞职了…”他说。

 “什么?你竟然把那份男人梦寐以求的高薪工作给辞了?你疯了?那不是太可惜了!”乔可贺用高八度的音量询问。

 杜辰锋轻笑的说:“有什么可惜?我觉得我为这份工作牺牲了太多珍贵的东西,我现在才想通…工作可以再找,成就可以再造,但是…放弃真心的感情,才是真正的大傻瓜。”

 “我可不这么想!堡作要找,成就要追,爱情可以放两边。”何志成又大发谬论,存心和杜辰锋唱反调。

 “可贺,那是你还太年轻,没有我体会得深刻,几年以后,你的想法会改变的…就像我一样。这次我是决定回来,不再离开了,以我的资历要找好的工作不是难事,刚好趁现在好好的休个长假再说。”

 “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乔可贺有点责怪地问。

 “我把加州的工作处理完,还要回德国总公司办离职,顺道处理许多私事。”

 “杜大哥,如果你决定回来,就不要再迟疑了!可喜在丽京饭店举行简单的订婚仪式,现在才五点,或许你还来得及挽回颓势,收复失土。更何况何志成只是订货而已,我们乔家是可以随时退订单的。”

 杜辰锋被可贺一提醒,整个人好像又得到了重生,情绪又振奋起来。“是啊!还来得及!”

 乔可贺也被他的情绪影响,整个人活络了起来,也加入了‮奋兴‬的行列,兴冲冲的说:“杜大哥,你需要我陪你去吗?起码我可以替你摆平何志成的势利老妈!”

 杜辰锋跳起身,快步的走到大门口,听到乔可贺的话,回头信心十足的说:“不用了!我有一个秘密武器,保证她看见了,就会和我走。”

 “什么秘密武器?告诉我啊…杜大哥!杜大哥!”

 大门被杜辰锋重重的关起,还差一点撞到乔可贺的鼻尖,乔可贺庆幸的摸了摸完好无缺的鼻子,愣愣的站在原地,脸上不自噤扬起微笑,好久好久都不曾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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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辰锋招手坐进计程车,午后接近黄昏,刚好是交通尖锋时刻。他不停的看手表,此时的心情再也无瑕观望窗外的景

 六点多了,杜辰锋来到饭店的大厅,询问了服务处的人员,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订婚会场。

 那是一处隐密的贵宾室,场面简单,只有邀请三桌何家的至亲好友,见证这一场换订婚戒指的公开仪式。

 就在何志成要将订婚戒指套进乔可喜手中的时候…

 杜辰锋冲进贵宾室里,不偏不倚地正好和一个手拿托盘的服务生撞了个満怀。

 “哐啷!”托盘和杯碗瞬间散落了満地,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上的食物,回头看着这一幕。

 “杜大哥!”乔可喜第一个讶异地叫出声来。

 “可喜,我有话要告诉你,和我出来!”杜辰锋隔着两、三个上前处理的服务生,大声对可喜说。

 “辰锋,你怎么回来了?”乔大顺和乔父都惊讶的站了起来。

 在场的宾客都看得出这位不速之客,原来是乔家的朋友。

 “伯父、大顺,我以后再跟你们解释。”杜辰锋先对乔父说明,话一说完急急地走到可喜的面前,看到她略施脂粉的脸庞,是如此的明动人,他真想抱紧她,在所有人的面前重重地吻住她。

 他对她的感情已经氾滥到无可救葯的地步了。

 “走!和我出来…”杜辰锋拉住她的手,不管她手指上尖锐的钻石戒指划痛他的掌心,他只是一心想把她带出这里。

 “不,杜大哥,我不行…”乔可喜面对所有人质疑的眼光,挣扎着不愿起身。

 “这位先生,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行!”

 “喂!这位老弟,我们没有邀请你来吧!”

 “来闹场的啊?”

 “是个疯子吧!”

 “赶快叫人把这个人请出去…”

 何家亲友们议论纷纷,何志成的母亲也大声疾呼:“快啊!快把他架出去!”

 亲友们纷纷来到杜辰锋的身边,拉拉扯扯的想把他从乔可喜的身边拉开。

 乔大顺和乔父直觉的上前帮杜辰锋推开一些人,两方人马开始拉扯,很快地…何家人多势众,胜负揭晓。

 何家有三个男人挡在乔大顺和乔父的面前,两个男人一人一边的拉住杜辰锋。“杜大哥,你不要这样…”乔可喜颤抖地握住他的手,慢慢地将他的手指扳开。

 杜辰锋看见她的眼中淌着泪,那泪水让他心疼不已,但也更让他确信可喜爱他的心从来没有改变过。

 “可喜,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他放开握住她的手,从袋里揣出一张小纸条,在被拉开以前,将纸条在可喜的手里。

 可喜没有说话,她颤颤地将纸条握得好紧好紧,视线已经开始逐渐模糊。

 “他们在做什么啊?”

 “他给她什么东西?”

 在场的人都睁大眼睛,充満好奇的议论他们之间的举动。

 “可喜!我是第一个‮吻亲‬你的男人,我是你第一个爱上的男人,记得你许过的愿吗?我们一起把它完成,一起完成…我会等你…可喜,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了…”

 杜辰锋被两个大男人架走,当他消失在众人的眼前时,他的声音还不时的从长廊中传进贵宾室內。

 乔可喜泪眼蒙眬地看着他被拉走,不需要看纸条的內容,她早就知道纸条上写了什么。

 …希望杜辰锋和乔可喜能够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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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辰锋冲进来大闹一场,一个小时不到,订婚晚宴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乔父和乔大顺尴尬的四处陪笑解释,乔可喜头儿低垂,根本不敢抬头看何志成母亲铁青的脸。

 何志成拉着可喜的手,想要一同到门口送客人,却被何母唤住了脚步,执意要可喜留在贵宾室里。

 何志成回头望着可喜,送她一个鼓励的微笑后,便随同父亲陪亲友到大门口送行,乔家男人也识相的同行赔礼。

 何母没有离开座位,寒着一张令人望而生畏的脸,一股山雨来的风暴正酝酿着。

 斌宾室里面三三两两的服务生在收拾残局,何母和可喜各怀心事、沉默不语的在相隔的两个座位上坐着。

 好一会儿后,终于,何母不理会服务人员在场,心里的怨恨和恼怒一股脑儿地爆发…

 “乔可喜!你倒给我解释清楚,刚刚那个男人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她厉声地问。“我不管你和他过去是什么关系,以后你嫁到何家来,就不准你和这些男人搞七捻三!你现在已经是我们何家未过门的媳妇,虽然我咬着牙忍下这一口气,勉強答应你们,但是我告诉你…今天这种戏码如果再上演,我不会饶你!你别以为攀上了我们何家,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我会盯紧你的一言一行,如果你不好好的做好何家的媳妇,除非我死,否则何家的钱你休想得到一分一毫!”

 乔可喜心里內疚,只能像个小媳妇似的低头受教,但到最后何母越说越离谱,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反驳:“伯母!我根本就不是因为你们家有钱,才答应志成订婚的!”

 何母轻哼一声,藐蔑地回应。“骗鬼了!如果志成是个穷光蛋,你会看上他吗?”

 乔可喜深呼昅一口气,忍无可忍的说出和事实背道而驰的话来。“不会!我就是一个和你一样的势利鬼!等我嫁进你们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们家的钱败光光,这样的答案你満意了吧!”

 “啪!”可喜抬头的负气说完,马上热辣辣的被甩了一个好响的巴掌。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行为不检点,说话还这么嚣张!就跟你那个弟弟一模一样,你看我以后怎么治你…”何母意犹未尽的想再打一个巴掌,乔可喜紧闭着眼睛,害怕地不敢躲闪…

 猝然,何母高举的手停在空中,手臂被人紧抓着不放。

 乔可喜偷偷睁开眼睛,才发现是何志成在这一刹那间救了她,免受另一个皮之苦。

 “志成!你干什么?”甩脫不掉何志成的手,何母气呼呼的问。

 何志成轻轻地放下母亲的手,慢慢靠近乔可喜,伸手‮摸抚‬着她还殷红热烫的脸颊,舍不得的说:“对不起…可喜。”

 乔可喜看着眼眶里泛着泪光的何志成,一股不忍之心,让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志成,你向可喜说什么对不起?刚刚她让我们在亲友面前这么难堪,我是在替你教训她啊!”何母在何志成的背后不停的叫嚣。

 何志成恍若未闻,只是怔怔地盯着可喜,两人沉默相对许久,他才说:“你去吧!他为你回来了…”

 乔可喜听出了何志成的心意,言又止的说:“志成,我们…”

 “我们还是可以成为好朋友啊!虽然…虽然我很想给你幸福,但是,我发现…我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如果嫁给我,以后一定不会快乐的。”

 乔可喜听着何志成的话,心里莫名的感动,眼角的泪水滴在他的手背上,他们俩同时低头看着刚刚才换的戒指。

 可喜慢慢地将沾着些许泪水的戒指脫下,放进何志成的手掌里。

 “谢谢你…”她哽咽的说。

 “不要客气!”他扬起嘴角,绽开潇洒的笑容。

 何志成拍拍她的肩膀,鼓励的推了她一把,笑着说:“快去吧!这一次别让他又跑了,我和你不一样,我可不会傻傻地等人。”

 他们互相理解地凝视对方,可喜一转身,迈开脚步开始冲向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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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可喜从饭店里出来,简单地对父亲和大哥解释发生的事情。

 他们两个都是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暗地窃喜杜辰锋的搅局,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了许多。

 今晚的闹剧使得他们在晚宴上毫无胃口,现在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他们可不愿浪费了一身昂贵帅气的行头,决定要到其他餐厅好好大吃一顿,顺便庆祝乔可喜订婚不成,和杜辰锋两人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们说了些安慰和鼓励的话,替可喜招了一辆计程车,不断地催促她赶快回去找杜辰锋。

 半个小时后,乔可喜下了计程车,她身穿一袭长身珍珠白纱小礼服,由于下车的动作太大,腿边开钗的部位“嘶…”的一声裂开到‮腿大‬。

 她毫不在意地快速奔跑,高跟鞋和长裙显得碍手碍脚,她索一个鲁的动作,将裙子到‮腿大‬部位,‮腿两‬踢掉了高跟鞋,用手拎着,就这么一路跑到大楼的入口,管理员讶异的看着她冲进电梯。

 她紧张的按下杜辰锋公寓楼层的号码,一颗心扑通直跳,几乎要撞出了口。

 “当!”的一声,电梯打开,她呼昅急促,満脸红,心跳咚咚的如‮洲非‬鼓乐。

 她的手还没有碰到电铃,大门猝地敞开了,原来杜辰锋一直竖起耳朵聆听电梯的声响,电梯门一开,他就知道是可喜来了。

 “杜大哥…”乔可喜看见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脸,怔怔地开口,还没想到要说什么,就冷不防地被杜辰锋一手遮住了眼睛,一手拉入了屋內。

 “进来,眼睛闭起来,不要张开!”他简单的命令着她。

 乔可喜闭着眼让杜辰锋带领着她跨进屋子里,来到大厅的‮央中‬。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闻到了満室一股浓郁的花香。

 杜辰锋的手慢慢地离开她的,她不噤闭着眼问:“杜大哥…你在哪里?我可以张开眼睛了吗?”

 她听见他深深倒昅一口气的声音。

 “你可以张开眼睛了!”

 乔可喜慢慢地张开眼睛,慢慢地适应室內的光线,还来不及看见客厅里四、五十支烛光闪烁,第一眼,就让眼前的一张照片昅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那是…”她努力的在记忆里搜寻,良久,她‮奋兴‬的说:“我想起来了,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妈妈替我们拍的照片!太久了,我都不记得了…”

 她泪光莹莹,心底充満了无以名状的感动。

 那是二十年前,杜辰锋‮吻亲‬乔可喜的照片。

 原本墙上挂着的装饰油画都不见了,现在,整面墙只挂着这一张放大的照片。

 惊人的巨幅照像城市闹区里的广告看板,由十多张小相片组合而成,近距离还可以看到一颗一颗放大的粒子,而他们所站的距离刚好可以清晰地看见全貌。

 十岁的杜辰锋高出可喜两个头,他弯‮身下‬嘟起嘴亲向満脸泪痕的可喜,可喜的表情充満了惊讶。

 照片栩栩如生的跃入眼中,她恍然明白,原来第一个‮吻亲‬她的人就是杜辰锋。二十年前,情缘在这个时候展开,这一张照片默默地开始了他们爱情的纪录,更成了二十年后,开启两人缘分的证明。

 “这是我和可贺在这两个小时里做出来的。我托在台北的同事连夜用商业用的印刷机印出相片,旁边的花和五十多支蜡烛是可贺帮我布置的,还有…你折的一千只纸鹤,我是在你来的几秒前才洒上去的。”杜辰锋満意地看着她感动的表情,还不忘一一解释周围环境的布置。

 乔可喜这时候才将视线转移到四周,发现客厅里満布着玫瑰花,并且几乎每一处都摆着细高矮不一、颜色不同的蜡烛,一千只色彩缤纷的纸鹤就洒落在她脚边的四周。

 许久,她才哽咽的挤出话来。“你怎么还保留着这张照片?”

 “二十年来,照片一直都在我的相簿里面,当时你妈妈把第一张给了我。”

 “我妈妈喜欢照相,却从来不会加洗照片,家里还有好多没有加洗的底片呢!真奇怪…她为什么没有给我看过?”可喜直直地盯着墙上的照片,依依不舍地移不开视线。

 “我想…我们成长得太快,她来不及给你看。”

 “而你一直保留着。”她轻轻地说,表情満溢着幸福。

 “可喜,我保留照片,你却一直保留着我们两个人的感情。谢谢你…”他在她的身后揽住娇小的她,垂下头斜倚在她的肩头。

 “谢我什么?”

 “谢谢你等我。”

 “都是你啊…是你对我说,要我不要太快爱上别人。”她娇嗔地说,将视线从照片中移开,回过身望着他黑亮的眼瞳。

 他探下头吻她,紧紧地拥住她颤抖的身躯。

 她不敢再闭上眼睛,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的暗恋终于化暗为明,她的等待终于开花结果,她最真切的希望,终于要实现了…

 “可喜,我们结婚好吗?”

 可喜微微一愣,没有想到杜辰锋会开口对她求婚,他回来已经是希望实现了,而“结婚”这梦想极限的两个字从他的口里说出来,她心脏就快要承受不住了…

 “结婚?不会太快了吗?我们好像…好像没有公开的谈过恋爱…”

 他轻笑一声,在她的额头轻轻的一啄,温柔地说:“我们不是谈了二十年了吗?我想干脆赶快结婚,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继续谈下去。”

 “我们这么快就决定结婚,我爸、大哥,还有可贺一定都觉得很意外。”

 他涸葡定的说:“不会的,我想他们早就看出来了。”

 有人说“初恋”都是没有结果的,而“暗恋”更只是无可救葯、一厢情愿的梦想罢了!

 但是爱情,不只是一时的心血来,它必须经过“等待”和“付出”来慢慢编织它的未来。所以,无论是“初恋”或是“暗恋”只要相信爱情,就别轻易的放弃,在等待和付出后,它终有一天会再回来。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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