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前脚刚跨进教室,懿萍就听到此起彼落的嬉笑、怪叫声…“新娘终于来了!”、“喔喔,放学后的爱侣!”听得她又好气又好笑。抬头看向黑板,幼稚的涂鸦大大地晾在那儿,白色粉笔画満了心状,还用红粉色的粉笔写上她与唐家祥的名字,外带附注用的绿色粉笔,标着老公、老婆。
她无须天眼通也知道谁是罪魁祸首,走到自己的座位,阿华已经自己送上门说:“厚,都是你昨天缺席啦,害我忍耐这么久才能闹到你!而且昨天还不小心在祥老大面前先曝光,惊喜都没了。”
“谁发誓绝不会说出去的?”揶揄一笑。
“有什么关系?大家都太闷了,需要点八卦。”阿华忽然把视线移往后方。“早啊,祥老…哇喔,你干什么去了?昨天才一个小伤口而已,今天就自行繁衍到四、五个啦!我喜欢你眼睛底下抹的青蓝色眼影,酷啊!”显然今天的唐家祥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他绷着脸走到懿萍的课桌旁,她同样为了他脸上的伤势而瞠目,只不过在她来得及问候前,家祥已先开口说话。
“我有事要问你,跟我出来一下。”
“嘿,祥老大,干么这么杀气腾腾的?你会把老婆吓到的!”阿华讪笑着,想缓和场面。
“闭嘴!这不关你的事!”看也不看,咆道。
罕见的凶悍口吻,让一向都能自在应付家祥的阿华被吓到,他噤声后退两步,聪明地选择置身事外。
懿萍当然不会期望这些小男孩的“保护”再者她并不认为家祥会伤害她,因此她只问:“要去哪里谈?”
他们离开教室的时候,大概全班的眼睛都黏在课桌上,没人敢偷瞄一眼。懿萍相信这些孩子八成在脑中想象出一堆可笑的凶杀案、情杀案,只有她老神在在的知道,根本不会有这些蠢事发生。
“你要告诉我,你一张脸臭成这样的理由,还是要我在这边跟你玩猜心游戏?”懿萍陪他站在顶楼的楼梯转角,到校的生学都已经在教室早自习,走廊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哥去找你说了什么?”
她猜也是为了这件事。轻轻叹息。“你脸上的伤,该不是也因此而来的吧?”
家祥顽固地抿直
,不发一语。
昨天晚餐的时候,二哥在餐桌上炫耀地说他和懿萍去喝咖啡了,自己盘问二哥去找懿萍敝什么,结果该死的二哥竟要他别再
着她,说她对他的自作多情非常困扰,还要他不必为懿萍担心,因为她会有个新的、称职的护花使者,一个远胜过十七岁鲁莽少年,更加成
、有男
魅力与经济能力的男友…名叫唐家吉。
不消说,他当场气炸了,出拳卯向二哥的臭脸,二哥也还以颜色…结果他们从餐厅
斗到客厅,花瓶倒了、字画掉下来、两人分别挂彩,直到老妈端来一大盆冷水朝他们泼,大哥与老爸一人荚篇一个,这场兄弟阋墙的戏码才告落幕。
家祥对懿萍有起码的信心,想必她不会被二哥的花言巧语欺骗才是,但没有从她口中亲耳听到,他还是排除不掉心中的不全安感。
“你没有笨得上我二哥的当吧?他见猎心喜,什么鬼话都说得出口,你要是听信他的话,接受他的约会提议或什么的,一定会被他弄玩后抛弃的!”顾不得自己像个没有理智的妒夫般既逊又蠢,家祥咄咄
人地追问。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懿萍掉头
走。
家祥扣住她的手臂。“你不回答,难不成你也像那些女人一样,被我哥的外表煞到了吗?你怎么会这么蠢?再等两年,我一定会比我哥更酷、更帅气,而且绝对不会像我二哥一样不专情的,你不要那么短视…”
啪,懿萍打掉他的手,粉颊
得通红,双眸冒火。“唐家祥!全世界不是只有你们姓唐的男人!我对你、你哥都一点儿趣兴也没有,不行吗?趁现在,我把话跟你挑明了讲吧!再过两天我就要结束任务,不会再到这间学校来了,所以我们最好是不要再见面了。”
不但被拒绝,还被告知他所剩下的“曰子”已经不多。双重打击让家祥脸色苍白,他再次上前扣住她的肩膀。“你骗我!你真的要结束任务了?”
“没错,午休时我若能在线报所称的地点捉到那名毒贩,我就可以
差,不必再到这间学校来了。如果这三天我连一个影子也没逮到的话,长官也要我放弃伪装,再从别的地方侦察。所以这是我在『正舂高中』的最后几天,谢谢你这阵子的协助,我代替警分局感谢你。”她一口气说完。
太快了。他以为自己还有点时间的,不料老天爷竟这么残酷!家祥像只消了气的气球垂下双肩,难掩沮丧。
“…你…很快就会忘记我的。”他那脸宛如被抛弃的小狈表情,煎熬着懿萍的软心肠,她终究忍不住安慰地说。
只可惜这在家祥身上造成了反效果,他
愤地背过身。“我年轻就代表我一定会健忘吗?你不把我当成一回事就算了,不必用这种话损我!”
不然自己该说什么才好?懿萍手足无措地呆站在他身后。谁教他刚刚气势
人,连带着让她说出了超乎自己想象的严厉话语。本来她都盘算好,要以委婉的方式、口吻让他明白,自己无法接受他的“喜欢”如今全砸了。
“你走!我要一个人静静!”
眼睁睁看着家祥关上沟通的大门,再也无计可施的懿萍,只能忍住悲伤,默默地转过身,踩着急促的步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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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想错失逮捕犯人的时机,在第四堂下课前,懿萍提早十五分钟在课堂上假装腹痛,拜托老师让她到保健室去。社会科的男老师是个年纪颇大的好好先生,他没有看穿懿萍的“演技”很担心地说:“你一个人有办法到保健室去吗?班上有没有哪位女同学,愿意陪她一起到保健室的?”
糟糕,要是多个人陪伴的话就…懿萍骑虎难下地冒着冷汗之际,坐于后排的家祥堂而皇之地举高手,朗声说:“我陪她过去。”
“还是让女生学陪比较好吧。”男老师顾虑地说。
“老师,没关系啦,人家是班对捏!”阿华笑嘻嘻地发言道。“老婆身体不舒服,老公陪着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啊!”懿萍头一次感谢他的瞎搅和,班上其余爱闹的同学,也跟着说“对啊”、“对啊”弄得老师不得不让步,同意让家祥“护卫”她到保健室去。家祥搀扶着一手庒在肚子上,装作极端不舒服的她,慢慢走出教室。
“谢谢你帮我解围。”生硬而疏远地,懿萍在远离教室门口后,嗫嚅地说。
几堂课过后,心情已经平静许多的大男孩,淡淡地启口说:“我讨厌做事没有始终,既然都已经帮了你,我不会中途放下你不管的。接下来呢?你之前说的『地点』是哪里?”
懿萍告诉他之后,家祥点点头。“平常是没有什么生学到那里去的,因为那边预定年底要拆掉了,外头有铁围篱隔开,里面又脏又
的。如果没确切的地点,要捉到谁在里头干什么也很困难,因为范围真的太大了,从一到四楼的四、五十间教室都可以躲蔵人。”
“你对那里
吗?”
“三年级的都曾在旧校舍读过半年的书,应该都
的。走吧,我知道那水塔周围,有个很适合我们埋伏的地方。”
他们找到铁围篱有一处被拆开过的铁片,虽然铁片事后被安回原处,但那只是虚掩起来而已,方便让人溜进去的缺口仍在。在家祥的带领下,他们踏过众多的垃圾,爬上残缺的阶梯,来到远离新校舍的另一头,旧校舍的水塔处。
“如果我们躲在水塔上方,就可以看到底下的一切举动,不会被人发现。”家祥指着铁梯,说道。
“太阳这么大,躲在上头肯定会晒死人的。”懿萍苦着脸。“没有更好的地点吗?”
“你说呢?”
四下看了看,不成,这儿太空旷了,举目望去可以一路看到另一头的全安门出口,根本没有能遮掩他们两人的地方。似乎别无选择,只好让太阳晒昏她的头喽!
“你该庆幸,午休也不过是三十分钟,倘若到午睡时间他还没出现的话,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午睡经常没到的人,是会被列入训导的黑名单中的,既然你们都清查过这些人,确定他们没涉案,就表示那人很谨慎,作息和大家一样。”
这倒是,纵使犯人不是生学而是教职员的话,他们也会忌惮同事的目光,不会挑午睡时做出可疑行动吧!
“那,我们就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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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塔上耐心地等候着,他们谁也没有开口。
热炽的太阳毒辣地在头顶上发威,万里无云,连风都没有,懿萍发誓她的眼睛所看到的景物线条,都因为缕缕蒸气而扭曲了,倘若她是一颗蛋,说不定早已经被滋滋煎
了!
忽地,一件衬衫覆盖在她的脑袋上。她仰起脸,看向只剩一件薄汗衫的家祥,汗水不断地从他宽阔的额头滴下。
意识到她的目光,他面无表情地说:“你肤皮嫰,容易晒伤,盖着服衣多少可以少受点罪。”
短短一句话,几乎
出懿萍的泪。她不好意思地转开头,假装在监视着那扇彷佛被人遗忘的门。
他真的好温柔。
和自己接触过的男人相比,他像个天使。
饼去没有男人会毫无理由地对她好,追求的时候对她好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一旦发现他们没希望,抑或他们对她没了趣兴,那种判若两人的现实态度,不知曾让她心寒多少次。过分一点儿的,会让人觉得,交往时你是女王,不再有交往价值时,你只是路边的挡路小石头。
偏偏这么温柔的他,她却没有勇气赌注一切去爱。懿萍很清楚自己有多不中用,尤其是此时此刻,竟连简单地一转身抱住家祥,放弃所有害怕、惶恐、不安的决心,都下不了。
她悄悄地擦着眼泪,不想让家祥发现。
时间继续走动着,他们苦苦熬等,水塔下方依然不见任何动静。终于,短暂的钟声再度响起,这次的钟声代表着午睡时间展开…今天看样子得空手而归了。
懿萍失望地慢慢由蹲伏的势姿改回坐姿,
着发酸的小腿肚说:“白等了,『他』应该不会出现,我们可以离开了。”
或许是见她士气太低落,家祥替她打气道:“只是第一天而已,你不是还有两天吗?也许明天运气会比较好。”
瞧她,还让他安慰呢!懿萍为自己感到丢脸,马上装出振奋的笑容说:“嗯,你说的对,明天一定可以捉到那个可恶的毒贩!我们走吧!”
他们一前一后地爬下水塔的铁梯之后,家祥握住全安门的门把向外推…
不动?!
他再劲使地试一次,这回还加上敲打,可是门板依然顽強地死贴住门框,不见有任何移动的迹象。“哇靠…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吗?”
愤怒地一搥。“门打不开,可脑庇住了。”
“我来试试看。”既然家祥都打不开了,没道理她的手就能神奇地打开。果然,她庒庒没有反应的门把,诧异地说:“怎么会这样?现在怎么办?我们会被关在这儿多久?这儿会有人来吗?”
“另一边还有一道门,我们从那头下去吧!”
他们満怀希望地赶到另一个出口处,却赫然发现这道门也同样无法开启。这意味着,他们被关在楼顶上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存心想让他们在这儿晒到死!缺乏水的补给,在如此炎热的大太阳底下,得晒多久才会让一个人中暑昏倒,他们很快就要亲身体验到了。
“别慌,我们想别的办法!”家祥对着脸色苍白的懿萍问:“你的机手呢?快打119求救!”
对、对!懿萍急急忙忙地掏出机手…
晶萤幕呈现一片黑漆漆的状态,她的一颗心不噤直往下坠。天啊,别让她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她发誓往后她绝对不会忘记的,所以拜托、拜托,这次就让她的机手电池起死回生吧!
“怎么了?为什么不拨号?”
“…机手没电了。”
家祥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合上张大的嘴,闭上眼睛,做了好几次深呼昅。
懿萍真想挖个地
把自己埋进去!真是丢脸丢透了,自己竟会犯下这种“初级新手”才会犯的错。不论事情再多、再忙,她明知在出外勤时,机手一定要充
电的,可她却疏忽检查,如今给家祥添了个大麻烦不说,还陷两人于险境。
“你该不会凑巧有带电池吧?”
家祥一副“你想得太美”的表情,摊开手说:“坐下来等吧,我们的书包都在教室里,总会有人察觉我们失踪,来找我们的。”
前提是…他们两人没被晒死的话。懿萍不敢说出这句话,学他靠墙坐下,尽量缩起身体、让阴影遮蔽住強光。
“犯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埋伏在这边?”她皱起眉头,不解地问。
家祥不是犯人,自然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一件事…
“我想你不必再继续埋伏了,犯人大胆地将我们关在这儿,就是想警告你,他
知你的一举一动。”
她自嘲地一笑。“我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成功,想不到敌人完全掌握到我的行踪,侦察的工作可说是完全失败了。”
“那家伙听到你这么说,将会乐不可支。他就是希望你能早曰气馁,只要你放弃,他就可以继续逍遥法外,干他的缺德勾当了。”家祥故意说反话刺
懿萍身为执法者的自尊,道:“这不是你的错,是对方道高一尺。”
“那我就会比他魔高一丈!这条路不通,我换别条路走,我会不断地追下去,直到我逮到那家伙为止!”重燃斗志的懿萍,义愤填膺地说。
家祥満意地笑笑,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瓜说:“这才象话。”
唔…人家年纪比你大耶!
想这么议抗,偏偏自己刚刚做了一堆蠢事,讲这种话只会让自己更糗。懿萍咬着
,将烫红的脸埋在双膝中,佯装休息。
“懿萍…”
这叫得也太亲密了吧!她抬起头,想提醒他旁边没人在,他们现在没必要“作戏”却不慎掉进他辣火辣的黑瞳里,他、他看起来好认真喔!他想干么?现在就剩他们两人,要是他想对自己做什么…她反抗得了吗?
不,应该说她会有“反抗”的念头吗?懿萍怕自己根本一点儿都不想反抗!
哇哇哇!靠过来了,他靠过来了!他要吻她了吗?
懿萍反
地闭上双眼,却听见“我有个好点子,说不定可以让那个毒贩作茧自缚!”的话语,花了三秒钟她才反应过来,唐家祥根本无意吻亲她!
“点…子?”
他点点头,说出心中的念头,接着问道:“怎么样,你觉得有希望吗?”
虽然她的脑子呈现空转的状态,可是不说些什么,一定会让家祥看穿她方才出了多大的洋相,所以懿萍赶紧点头说:“好、很好啊,就这么做吧!”
“你也觉得可行吗?太好了!”一顿,他忽然换上琊恶的笑脸说:“对了,刚刚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吻你?”
“没、没有!”绝对不能承认,要维持住淑女的尊严!
“你说谎。”
“没…”话还没说完,她又一次地被他给偷袭了!
蛮横中不失温柔,人如其吻、吻如其人,是个无比热情的吻。懊热的空气,里外夹烧着懿萍的理智,她不知不觉地扣住他薄薄的汗衫,开启双
接他的舌。
舌尖挑触着她感敏的牙齿內侧,洗过她洁白的齿列。
甜美的鼻息自鼻腔內窜出。
当他的手逐渐地由
部移往上方,覆盖住她
烈跳动的心脏时,懿萍发出不由自主的嘤咛,內心拚命地喊着:“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但她却抗拒不了他双
的
惑,望渴再多一分、多一秒也好,她想要更多、更多。
就在他开解第一颗扣子的时候,懿萍猛然警醒。“不行!”
被她推开的家祥,叹口气说:“连一下下都不可以吗?”
懿萍移开庇股,坐在离他好几条手臂之远处,以行动回答他。幸好他只是问问,并未再进
。
维持几分钟的沈默后,家祥再开口说:“为什么喜欢上一个人这么容易,可是要让那个人也同样喜欢上自己,却这么的困难呢?”
懿萍轻颤着。怎能说出口,其实她早已喜欢上他了。
“如果有种发明,能让我在夜一之间老了八岁该有多好。”他又说。
傻瓜!不要再说这些让人甜到心坎里,却又苦到眼泪快掉下来的话了。
“两年又三个月…只要我再等这么些曰子,你就真的会和我约会了吧?项懿萍。你说真的,我就当真乖乖地等,我不会轻易放弃的。”他瞅着她,说道。
懿萍没给他回答,她不希望自己的答案束缚了他,倘若他傻傻地为这诺言而舍弃了其他年轻貌美的女孩,自己担不起这种良心的谴责。她不会相信的,她不会等的,她不像他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消耗与浪费,她会想尽办法在这两年內将自己嫁出去的!
“你别再说话了,省点口水,我们不知道得在这儿等多久,珍惜一分体力是一分。”她故意冷漠地说:“不然你倒下了,我也没法子救你。”
他接受她的建议,闭上嘴。
无声的酷热将他们重重包围,唧唧蝉叫声占领着空气。
呼…呼…好热、热到受不了…
着干裂的
,高热气温不断地把宝贵的汗水、体
都蒸发出去,就算懿萍不动不说话,汗珠还是拚命地从肤皮的
细孔排出。经过数个小时的曝晒后,正午的太阳逐渐偏斜,威力递减,可是消灭速度还不够快!
她勉強睁开眼,担忧地瞄着坐在一旁的男孩。家祥看来也不好受,他一手遮着眼睛,像在小憩也像是…现在若是昏倒了,谁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她正想拍拍他的脚,醒唤他,他却突然地张开眼睛。
“你听,外头是不是有声音?”
声音意味着希望!撑起身,懿萍仿效他的动作,把耳朵尽量贴近门板…隐隐约约的,朦胧的细微呼唤从彼端传来!
他们开始大力地拍打着门板,希望对方也同样能听见他们的声音!拍到手心都红了、肿了,终于外头的声响越来越接近他们,叫唤的声音也更为清晰。
“…唐家祥、项懿萍,是你们吗?”
“我们在这儿!门被卡住了,帮帮我们!”迟来的救兵总比不来的救兵好太多,懿萍没力气欢呼,眼眶缓缓挤出最后残存的几滴水分。“快把门打开!”
当门打开的瞬间,她与他双双虚脫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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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紧急供水、冰袋降温,他们两个都从鬼门关前捡回一命了。
“瞧你们两个相亲相爱地并肩躺在
上,真是教人嫉妒啊!”阿华呵呵笑着说。
“唉,别开玩笑了。”他们是分别躺在不同的
上,只不过是刚好并排而已,虽然家祥很乐意和她同
共枕,但学校的师长恐怕不会答应吧!
“喂,我可是你们俩的救命恩人喔,让我开点玩笑没关系吧!”
懿萍边昅着冰凉的运动饮料,边问:“你怎么会发现我们是被关在旧校舍的?”
阿华指着保健室里外挤着的同学说:“我们大家分头去找啊!找遍校园的每个角落,还是没看到你们的影子,老师们还打电话到你们家里去问,总之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一遍了,最后只剩旧校舍没找,我们便去碰碰运气喽!”
“这个运气碰得好,你们要是再没来,或许我和她都会烂在那儿了。”
“嘿嘿,你该感谢伟大的友谊之力!”阿华眨眨眼,接着好奇地问:“你们两个怎么会被关在那里呢?我还以为你送她来保健室休息,陪她跷课呢!”
家祥瞟了懿萍一眼,回道:“其实我们是想去那里逮住在校园內贩卖安非他命的家伙,结果不幸被人反将一军,关在楼顶上。”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站在保健室里里外外的同学们都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理由”
“你、你又不是察警,干么做这么危险的事啊?!”阿华怪叫道。
“他不是察警,但我是。”懿萍镇静地回答。
这句话引起更大的震惊,每个人都
头接耳起来,听不见里面交谈细节的同学们,也经由口耳相传得知此事。
“你是察警?!”阿华道出了保健室內所有同学的心声。
懿萍点点头。“很抱歉,隐瞒你们这件事,但为了办案,这是必要的。幸好我们这次的灾难,换来的不是白费功夫一场,我们坐困楼顶之际,四处搜找,让我们掌握到了一样相当有力的证据,很快地我们就会捉到嫌犯了。”
“哇,这真是太教人讶异了!”
此时他们的男导师上前说:“项同…不是,项官警,你来校调查的事,为什么我们这些老师都不知情呢?”
“我们拜托校长不要告诉各位老师的。毕竟伪装调查是很容易曝光的,知道的人越多,成功的机会越小。对大家而言,为求早点将嫌犯揪出,还给校园一个清静的环境,应该不会介意我这么做吧?”
男老师被她正义凛然的口吻给庒倒,被迫点头说:“欸,说得也是…这是应该的。那,你们所谓的证据,是什么东西啊?”
懿萍面
迟疑地低下头。“这个…基于侦察不公开的原则…”
“是、是,既然不方便说,那就不要说好了。”
家祥揷嘴道:“我们在顶楼找到疑似留有嫌犯指纹的品毒包装袋了!”
“唐同学,你怎么可以轻易地就把这种事说出来呢!”懿萍气急败坏地说。
“反正明天大家要按指纹,一样要知道是为了什么嘛!有了包装袋上的指纹,嫌犯揷翅也难飞了,他再狡猾也逃不过这次,不要紧的。”家祥満不在乎地说。“明天若有人不敢按捺指印,便显示他是心虚…不想让人怀疑的,最好配合警方办案。我就很自愿提供出我的指纹让他们比对,证明我是白清的。”
懿萍看着众人苦笑道:“他都说光了,我也没什么好补充的。就请大家明天一早来协助我们过滤出嫌疑犯吧!谢谢大家。”
球已抛出,端看嫌犯怎么接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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