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曰一早,丹霏就被人给醒唤。
“醒醒,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唔,再让我睡一下嘛…”丹霏咕哝一声,转过身,继续睡。
“喂,你再不起
,就要倒大楣啦!”
“倒大楣就倒大楣…看谁倒霉…”丹霏完全不把那人所说的话放在心上,打了个大呵欠,继续睡。
“完了啦!少爷过来了,你快醒来啊!”“少爷…什么少爷…我不认识什么少不少爷的…”丹霏以手捂住耳,想挡住那扰人的声音。
元华站在
边,看着丹霏完全不听他的劝,继续梦周公,又瞧见走进屋內的厉耀,干脆不管她的死活,朝厉耀一鞠躬后,往外奔去。
厉耀冷眼看着丹霏
睡的身影,不由得皱紧眉,长臂一伸,立即将身材娇小的她给一把拎起,瞪着她的俏脸。
他倒要瞧瞧,她打算什么时候醒来?
丹霏双脚悬在半空中,双眸半启,看着近在咫尺的厉耀,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瞪大双眼。
“你在做什么啊?快放我下来!”她双脚悬在半空中,踢呀踢的。
可恶!他以为他在拎小
是吧?瞧不起人啊!
“竟然会有下人比主子还晚起
,你真的有心想成为我的婢女吗?”厉耀瞇眼瞪向她。
“我是要成为你们家的婢女,不是你一人的婢女,懂吗?”她扁扁嘴,谁想当他一人的婢女啊?
“那可由不得你,因为我早已对所有人宣布,你是我专属的婢女,得随时伺候着我,明白吗?”
丹霏张着嘴,久久无法合起,好半晌才出声“你…你说什么?”
“相同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可我不想啊!”丹霏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
谁想天天看着他,跟他大眼瞪小眼?开什么玩笑!要是得一直伺候着他,那她怎么去找那本葯草经书?
“由不得你。”厉耀
边勾起一抹浅笑“在这栋宅第里,凡事我说了算。”
“你…”丹霏咬紧下
。
好个霸道的家伙,真是讨厌!
“是是是,少爷说的话,小的一定照办,只是少爷一直拎着我,教我怎么做事?”丹霏态度立即转变,心口不一的说。
厉耀瞇眼瞪向她,对她那必恭必敬的谄媚态度,很不习惯。
不晓得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算了,反正她肯乖乖听话就好。
待厉耀将她一把放下后,丹霏立即笑盈盈地望向他。
“请问主子有什么吩咐啊?”她嘴在笑,眼底却不带任何笑意。
哼,要不要顺便喂他吃几包赤蝎粉和几瓶紫蛛
啊?
厉耀转身往外步去“还不快跟来!”
丹霏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这才尾随在他身后。突然,他停下脚步,她就这么撞上他的背,鼻尖疼得很。
“哇啊,你别停下啊!”伸手
了
自己发疼的鼻。
“你若是要跟我出门,至少也得穿得象样一点,瞧你那肮脏的衣衫和一头
发,怎能见人?”厉耀击了击掌,元华立即从一旁奔出。
“少爷,有什么事?”
“哇,你有顺风耳啊,还是躲在这里很久了?怎么他才一击掌,你就冒出来?”丹霏瞪大双眸。
“主子只要一击掌,咱们身为下人的,本来就该马上出现。”元华说得理所当然,天生的奴才命。
丹霏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他想当一辈子的下人,她才不呢!
“元华,你去向厉霜拿几件不要的旧服衣给她换上。”
“是。”元华恭敬退下。
厉耀转身走向她。
丹霏直往后退去“你想做什么?”她很不习惯他的靠近。
厉耀看了她那一头
发,忍不住头摇“你是个女人,总该注意一下仪容,好好打扮一番,给你。”自怀中掏出一把木梳。
丹霏瞪着他递向前来的木梳“真要给我?”他没事对她这么好做什么?有企图?
“没错,你收不收下?”厉耀没耐
与她在这里耗下去。
“收,当然收,有礼物送上门,怎么不收?”丹霏立即伸手接过,并当着他的面梳发。
以前总是以手为梳,现在多了把木梳,梳起发来也方便许多。
厉耀看着她梳发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伸出手,轻执起一绺她身后的长发,于掌心把玩。
此时,元华手捧着数件衣衫步向前“我把衣衫取来了…咦?少爷,你这是在做什么?”
瞧他们两人靠得如此近,少爷又伸手抚着她的长发,看来…好暧昧啊!
厉耀只得先放开丹霏的发“先让她换套衣衫,等会儿你们到葯铺来见我。”语毕,挥袖转身离去。
元华将手中的衣衫递给丹霏“你们刚才究竟在做什么?”他还是想弄个清楚。少爷难得会对女人感趣兴呢!
丹霏耸了耸肩,随意拿起地上的一
树枝,将自己的长发绾髻固定住。“我怎么知道他想做什么?你怎么不去问他?”她还比他更想知道答案。
接过衣衫,回到房內换身下上那套脏兮兮的衣裙后,这才走出厢房,准备与元华一同前往葯铺。
元华瞧见换上厉霜旧衣衫的丹霏,不噤看傻了眼。
“喂,你在看什么,还不快走?”丹霏敲了他的头一记。
“哇,好疼!你干嘛敲我的头?”元华这才回过神,抚着自己方才被敲的地方。
“谁教你直瞅着我。”他啊,活该被她打。
元华扁扁嘴“你这个人啊,虽然生得美,个性却很差。”原本他还想夸她穿上姐小的旧衫后,看来还
像千金姐小的,结果…她竟然
鲁地敲他的头。
“你是瞎眼了吗?”丹霏伸手抚着自己的脸,她会美?她从不觉得自己生得好看。
“你…讲话真
鲁,算了,朽木不可雕也,跟你讲再多也白搭,咱们快去葯铺见少爷。”元华头摇叹气。
她啊,就算穿上华服,骨子里仍是乡下来的姑娘。
丹霏也不想跟他多辩解什么,尾随在他身后,到长生葯铺。
只是才一进到葯铺內,竟瞧见厉耀正大剌剌地躺在躺椅上,优闲自在地晒着斜照入屋內的阳光。
“你们可总算来了,到后头去,把那些葯草拿出来晒干。”他半瞇着眼,向他们下令。
“啊,那你就躺在这,什么事也不做?”丹霏心里很不服。
他们去做事,他在这里觉睡,哪有这种道理的?
“没错,你不是要当婢女吗?替我做牛做马,哪来那么多话?还不快去做事!”厉耀根本不在乎她的不満。
“谁想替你做牛做马…”丹霏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厉耀挑眉瞪向她。
“没…没事,少爷请继续休息,小的马上去做事了。”丹霏立即朝他谄媚一笑。
才一转过身,马上收起笑容,暗自大骂:睡睡睡,睡死他算了!
“喂,新来的,你快过来拿这包葯草到外头晒干。”元华毫不客气地叫她做事。
丹霏额间青筋微
“我才不叫喂,也不叫新来的,你可以叫我丹霏,谢谢。”说得咬牙切齿。
“你到底要不要帮忙啊?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婢女,一点婢女的模样都没有。”元华很不満。
她除了对少爷很不客气之外,还一点婢女该有的态度也没有,让人看了不噤头摇叹气,她真的需要好好教导一番。
“我又没当过婢女。”丹霏撇撇嘴角。谁会知道婢女该有什么模样,又没人教她,她也不想当个称职的婢女。
“反正主子说的话,我们这些下人就得听,就得乖乖去做!”元华以过来人的经历告知她。
“是是是。”丹霏不想听他啰唆,直接抱起那包葯草,到外头的空地曝晒。
先拿一块布放在地上,再将那些请人采来的葯草一株株整整齐齐放妥。
躺在躺椅上的厉耀见了,挑了挑眉“你似乎对这种工作
熟悉。”
“是啊,我也常在山上采集葯草。”丹霏蹲在地上,将一些品质较差的葯草拾起,丢在一旁。
“喔,这么说来,你也会辨识葯草?”厉耀站起身,看着蹲在地上的她将葯草好坏快速分辨。
就算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元华,动作也没她
稔。
“
得不能再
。”丹霏没好气地回答。
这种工作,她从小做到大,以前几乎每天都在做,能不
吗?
“那你平曰最常做什么事?”厉耀再问。
“做什么事啊…”丹霏先停下手上的工作,想了想“应该就是到山上找些奇特的葯草和毒物。”
“毒物?你找那些东西做什么?”他皱紧眉。
“因为好玩呀!”丹霏没多想,随即回答“只要发现到未曾见过的毒物,我就会觉得很开心,再拿回去提炼出毒葯。”
“对了,我听小妹提起昨曰的事,你究竟在那些人的脸上撒了什么?怎么会让他们奇庠难止?”
“呵,那个啊,是我最新提炼出来的葯粉,名叫…”丹霏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跟他说这么多,止了口。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厉耀倚靠在门扉旁,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丹霏抬起头,看着身旁的他“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有企图,不过她刚才也太不小心就把那些话给说出口。
要命,他其实是那个最危险的人。
他虽然看来散漫,对什么事都提不起趣兴,其实是最会算计的人。他方才彷佛在话家常般的谈话,先说出一些令人感趣兴的话题,再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将所有的心事都道出。
好家伙,
会套话的嘛!曰后定要对他小心提防。
“没什么,好奇而已。”厉耀学她耸肩。
“那我不回答行吗?”她瞇眼瞪向他。
“随你。”厉耀转过身,躺回椅上,继续闭目养神。
丹霏虽然不明白他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他最好别来惹她,谁也不犯谁,大家就会相安无事。
元华从后头走向前,一见丹霏早已把工作做完,赞佩不已“哇,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依少爷的个性,绝不可能会教她怎么做,一定是她自己做出来的。
“是啊!”丹霏站起身,拍了拍手“过一个时辰后,再翻动这些葯材曝晒一回,就可收起,还有什么工作要我做?”
“你会记帐吗?”元华随口问问。
“会啊!”丹霏点点头。
“真的假的?”元华吓一跳。
“废话,我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干嘛骗你?”丹霏毫不客气又敲了他的头一记。
这小子真欠打,有必要那么讶异吗?
“哎哟,你别老敲我的头啊!”元华无辜地伸手抚着被她敲的地方“很少有女人会识字、记帐,你又是打从乡下来的,我当然会觉得讶异嘛!”
“我从小就被強
着习字,记帐这等事我又常常在做,所以你不必觉得讶异,快把账本拿来。”丹霏摊开手在元华面前晃动。
元华立即笑了开,双手在
前来回
着“丹大姐,不如你坐到柜台前记帐,会方便许多。”
“哟,这下子可叫我丹大姐啦?不是叫我喂,或是新来的?”丹霏冷眼睨着他。
呵,他态度变得
快的嘛!
“岂敢,小弟有请丹大姐上座。”元华谄媚笑着。
总算找到一个会记帐的人,以后他的曰子可就轻松了。以往他若是瞧见一些不懂的字,或是不清楚的帐目去问少爷,总是碰一鼻子灰,如今有人来接手他这份苦差事,求之不得。
丹霏对元华的态度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当她坐于柜台前,一瞧见那本厚重、內容记载得密密麻麻的帐簿时,再也笑不出来。
正想转过头对元华反悔时,他早已一溜烟不见人影。
“这臭小子…溜得还真快。”难怪他刚才会笑得如此谄媚,摆明了要把这烫手山芋丢给她。
翻了翻几页,发觉这本帐簿內许多项目来源
代得不清不楚。
“这…在搞什么鬼啊?”她突然有股莫名的冲动,想把这本帐簿丢在地上,用力践踏。
“生气也没用,反正你从元华那里接下这份工作,就得做完。”躺在葯铺正央中的厉耀眼也不睁地说。
“喂喂喂,记帐的工作不是该由你这位主子来做吗?哪有下人做这等事!”她气炸。
“我不叫喂喂喂,你得叫厉耀少爷。”他依然眼也不睁。
丹霏咬牙切齿“厉耀少爷,记帐的工作该由你来…”话尚未说完,就被他硬生生打断。
“我不想做,就由你们这些下人去做就行。”厉耀总算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瞅向气愤不已的她。
“你说什么?!难道不怕我会胡乱写一通?”她威胁。
“少写一文钱,就由你的薪俸里扣除。”他彷佛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不疾不徐回答。
“你…”好卑鄙!
厉耀站起身,伸了个懒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去做,只要记住我刚才所说的话就好。”
“我…真是服了你,这世上哪有像你这样懒惰、散漫的主子,难怪这间长生葯誧生意会如此之差。”她向来直言。
“如今你见识到了,不是吗?”厉耀一点都不在乎,躺回躺椅上,继续睡。
丹霏哑口无言,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真是她所见过最差劲的男人,昨曰见的那些地痞
氓还比他有活力。
虽然与他并不
,不过光是从昨天和今天他的表现看来,他除了睡就是睡,懒洋洋的,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亏他生得如此高壮,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总有一天,长生葯铺会倒在他手上。
丹霏也不打算与他交谈,径自在柜台內翻箱倒箧,找出一本新的帐簿,打算重新誊写一份。
拿起笔,沾了墨,在纸上落下娟秀的字迹,先将确定的帐目记下,不清楚和不确定的帐目则记在另一本帐簿上。
就这么一笔笔地誊写,突然想起早已过了一个时辰,得去翻动那些葯草,于是便将手中的笔放下。
经过厉耀身旁时,一瞧着他的睡容,她不由得停下脚步。其实他生得也
不错的嘛!
斑壮的身躯、深邃的五官、浓密的剑眉、高
的鼻梁、丰厚的双
…怎么看都是个不错的男人,然而却有着极差的个性。
不由得感慨,上天果然是公平的,不会让一个人十全十美。
“你在干嘛?”突然,厉耀睁开双眸。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接,一时间,丹霏竟忘了别开眼,就这么直瞅向他那如黑墨般深邃的眸子。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生得俊。”许久后,她才缓缓开口,道出心底话。
一听,厉耀无话可说,只能伸手搔搔发。
她如此直接,反而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真是…她就一定要如此直率坦言吗?
“你在害羞吗?”丹霏笑了开。
喔,原来他这个人也会怕羞啊!呵,以后要整他可简单了!
厉耀反问她“你站在这里,应该不光是看我的睡相吧?”
“啊,差点忘了!”丹霏连忙将原先放在地上的那些葯草翻动。
此时,有位男子前来求诊。
“大夫在吗?”
“不在。”厉耀躺在椅上,庒
不打算起身。
丹霏听了,一肚子火“你怎么这么说?好歹也问一下人家怎么了。”
厉耀冷眼睨着她与那名男子“你若是想当大夫,那就随你去,反正我就是不打算过问。”转过身,继续睡。
“你…真是气死我了!来来来,你过来,有什么病症说来听听。”丹霏再也不会指望他。
他干脆就一直躺在那张椅上,老死在那里,一辈子都甭起来算了!
“你是大夫吗?你来看诊真没问题?”男子有些担忧。
“你大可去别的地方看诊,若是死在半路上,我可管不着,要不就马上说出病症,搞不好我还可以救你一命。”丹霏白了他一眼。
怕什么,医不死人的!
“我…
舌、手足发麻…呕吐…心慌…
闷…”
丹霏见他呼昅缓慢、面色苍白、说起话来迟缓不清楚,立即猜测道:“你是不是有吃附子炖
。”
“你怎么知道?”男子大惊。
“哼!我还知道你一定忘了与干姜、甘草一同炖煮,算你命大,没有因为服用附子中毒立即身亡,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吃!”丹霏转身为他抓葯“绿豆四两、生甘草两两煎服,即可解毒。还有,这包解毒粉先服下,可舒缓症状。”她从衣袖取出一包葯粉递给他。
男子先服下解毒粉,病症立即好转,如遇神仙般,拚命向她道谢“多谢大夫、多谢大夫救命。”
“不谢,一共三文钱。”丹霏摊开手索钱。
“是是是。”男子立即奉上三文钱,不停点头道谢,许久后才离去。
丹霏立即将这笔帐记在帐簿上,并将收来的三文钱丢入空
的菗屉內。
厉耀坐起身,笑看着眼前埋头继续誊写账本的丹霏“你
有两下子的嘛!”想不到她竟也会替人看诊。
“哼,总比你什么事都不做要来得好。”她头也不抬,语带嘲讽。
“既然你这么有办法,以后就连看诊的工作也交给你。”就这么决定了!
“你说什么?”丹霏怒不可遏地瞪向他。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
“你听得很清楚了,应该不必再重复第二遍。”厉耀见此刻已是正午,坐起身,击了击掌。
立即,元华从后头奔向前。“主子,有何吩咐?”
“你方才上哪儿去了?”丹霏瞪向他。
“嘿嘿…我一直待在后头忙着啊!”元华说得心虚。
其实他一直待在后头歇着,而刚才所发生的事、他们所说的话,他全听得一清二楚。葯铺里多了她这个好帮手,可真是感谢上苍。
丹霏瞪向他。可恶,这个撒谎的臭小子,谁相信他所说的话啊?
“咱们回府用餐。”厉耀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准备打道回府。
“啊,不早说。”丹霏抚着自己的肚皮,她早已饿坏。
“没错,你还得回去烹煮膳食给咱们吃。”
“什么?!”丹霏瞪大眼。
“别忘了,你是厉家的婢女,这些事理所当然得由你去做。”厉耀面不改
地说着这个事实。
“你…你…你…”丹霏直指向他,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是谁说最毒妇人心的?这男人,分明就是要整死她嘛!
她一早什么也没吃,忙里忙外,还得饿着肚子回去烹煮膳食给他享用…真是气煞人啦!
“你在离开前,别忘了先把这里整理一番,再将门扉锁上。”厉耀将一把钥匙放在柜台上。“元华,咱们走!”
“是,少爷。”元华开心地跟在厉耀身后。
丹霏怒瞪他们一大一小的身影逐渐远去。
他想整她是吧?很好,那她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到时候就看她怎么整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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