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二天、第三天,汪维扬没有再打电话来,弈华也不敢去找汪维扬,两个人就这样冷战着。
第四天晚上,终于有人来找弈华了,不过不是汪维扬,而是风度翩翩的施承宗。
施承宗打了通电话给弈华。“弈华吗?我是施承宗。”
“我知道。”弈华悠悠的说着。
“你能到楼下来吗?我就在楼下等你。”
“可是我…”想起了汪维扬,弈华不噤迟疑着。
“我好想见你,你下楼来好不好?”
听到施承宗这样要求着,弈华的心又软了。
“那…那你再等我一下,我换个服衣马上下来。”
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弈华无奈的又苦笑了起来,幸好今天晚上慧欣和沈国強出去了,否则她看到这一幕不晓得会怎么说。
换下了身上的家居服,弈华便搭着电梯下楼来了。
一到楼下,就看到施承宗站在大楼门口。
弈华连忙快步的向施承宗走过去,施承宗一看到弈华,便对着弈华说:“我们先上车吧!”
弈华顺从的跟着施承宗上了他的车,车子就迅速的往前开去。
一路上,施承宗没有说话,只是专心的开着车。
施承宗没有开口,弈华当然也就保持沉默了,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坐在车子里,一句话也没有交谈。
就在基隆河畔的某一段河堤,施承宗把车停了下来。
车子里还是没人有开口,奇怪的气氛一直持续着。
弈华心里开始觉得不对了,她不明白坐在她身边的施承宗是怎么了,既然已经约她出来,难道就只是坐在车子里吹着冷气,看着来来往往、大大小小的车辆从身疾驰而过吗?
“弈华!”施承宗终于开口叫了弈华的名字。
“嗯。”弈华被动的应了一声,心想施承宗终于开口说话了。
“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还有资格说这些话,为这件事我烦恼了好几天了,今天晚上我终于鼓起勇气,弈华,你告诉我,我对你能存有任何希望吗?”施承宗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弈华说。
弈华一听到施承宗这么说,一时不太明白也不敢相信的问道:“希望,什么希望?”
施承宗认真的看着弈华,伸手握起了弈华的手说: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我曾经在婚姻上跌了一大跤,我的事业也才刚起步,经济也还不是涸祈裕,可是我在重新经营着我的人生,我也在努力的奋斗着,希望让自己的未来更美好,前途更辉煌,像我这样的一个男人,你愿意给我机会吗?”
弈华还是听得満头雾水,不明白施承宗说这一番话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她也没答腔,只是睁着一双大眼,莫名其妙的看着施承宗。
施承宗看弈华没做任何反应,也没说任何话,便放开了弈华的手,苦笑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的确是太自不量力了,癞哈蟆竟然妄想吃逃陟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说完后便又发动了车子。
弈华这一次有点懂了,可是她仍然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一看施承宗发动了车子,连忙开口说:“是我听错了吗?你刚刚说的癞哈蟆想吃逃陟
,那句话里的逃陟是我吗?”
这一次换施承宗満头雾水了,他也连忙的转过头来,用着満怀疑问的眼神盯着弈华。“什么?”
弈华咬了咬下
说:“你…你这是在追求我吗?”
施承宗一脸不解,他想不到弈华竟然到现在才听懂他说的话。他连忙把车停了,握起弈华的手说:“是的,我有这个资格吗?我知道我以前的纪录不好,我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可是我会改的,我发誓,我会好好的对待你的,也会很珍惜你的,弈华,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一听到这里,弈华的眼泪
下来了,她作梦也没想到施承宗会这么跟她说,这仿佛是梦里才有的情节。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施承宗手足无措的问。
“我作梦也没想到你公这么跟我说,我好高兴,这仿佛是梦里才有的事,我不是作梦吧?”弈华
着眼泪说。
“傻瓜。”施承宗伸手拭去了弈华脸上的泪痕“这怎么会是在梦里呢!我是真的好喜欢你。”
一边擦着弈华脸上的泪痕,施承宗一边开口说:“那你是愿意给我机会,和我交往了?”
弈华正准备开口说是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了汪维扬的影子,她犹豫了,也迟疑了,最后只说出了四个字。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施承宗不了解的看着弈华,他不明白刚刚弈华分明是感动的哭了,为什么才经过几秒,弈华又不确定是不是要和自己交往。
“你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施承宗用着
惑的眼神看着弈华。
“我…我还没有心理准备,给我时间思考好吗?我现在的心情好
!”弈华可怜兮兮的说着。
施承宗伸手理了理弈华耳边的头发,了解的说:“我知道了,我会给你时间的,毕竟要和我这样一个离过婚的男人交往,是要经过很谨慎的考虑的,这一点我能理解的。”
弈华一听施承宗这么说,忙摇着头慌张的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很高兴,当我知道你竟然是要追求我的时候,我真的感动的哭了,这是我作梦才会梦到的情景,我从以前就一直很仰慕你,也一直期盼着你的追求,是真的,能被你喜欢是我的荣幸,我也很希望能马上接受你的感情,可是我不能够,因为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解决,我…我有我的难处,请你谅解我。”
施承宗伸手抬起了弈华的脸,看着弈华了解的说:“我知道了,我会等的,等你给我一个答案,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弈华又低下了头,不知怎么的,汪维扬的身影一直环绕在她的脑海里。
“那我们现在去吃饭好不好,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餐厅,听说那里面的布置也満别致的。”施承宗问着弈华的意见。
“好,我没意见。”弈华现在心
如麻,也不知道该想什么才好。
施承宗又发动了车子,载着弈华滑进了夜
里。
然后施承宗带着弈华进了那家新开的西餐厅吃晚餐,施承宗幽默的和弈华聊着大学时的趣事,可是弈华却是食不知味,心不在焉的在吃着饭。
吃完了饭,施承宗看出弈华有着満腹的心事,于是他没有勉強弈华再和他一起去PUB坐坐,而是直接的又把弈华送回了家里。
“那我走了,你要好好休息好吗?别再胡思
想了。”施承宗体贴的说。
“嗯,我知道。”弈华回了一句,说完便开门下了车。
弈华才刚一下车,车门都还没关上,前面就突然冲出了一个人,跑过来抓住弈华的手“这就是你失踪了一个晚上的原因吗?”
汪维扬!
一听到是汪维扬的声音,弈华的心都慌了,她慌张的抬起头来看着汪维扬“你误会了!”
“我误会了,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说我误会了?”汪维扬生气的抓着弈华的手。
施承宗连忙也下了车,一把推开汪维扬,护住弈华说:“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汪维扬也生气的推了施承宗一把,大声吼道:“这不关你的事,你滚开!”
施承宗又一把将弈华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起
膛说:“要我滚!我是她的男朋友,你说这关不关我的事?该滚开的人是你才对!”
汪维扬一听施承宗这么说,整个脸都变绿了,他寒着脸对弈华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弈华慌乱的看着汪维扬和施承宗,她实在不晓得现在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一个是她爱慕了好几年的男人,一个是她现在爱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该投向谁的怀抱,现在只能用混乱、慌张、六神无主、举棋不定来形容弈华的心情。
弈华抱住头,摇着头说:“我不知道,别问我!”
汪维扬又生气的冲了上去,一把握住弈华的手腕问道:“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要对你说,你今天晚上就告诉我,你是要他还是要我?”说完,他恶狠狠的瞪着弈华,仿佛一口要把弈华呑下去一般。
弈华被汪维扬一问,眼泪不噤
了下来,她用力的甩着被汪维扬握住的手“我不知道,别问我,别
我!”
施承宗见状,忙又把弈华拉到自己的身后,面对着汪维扬说:“你够了吧!不要再
弈华了,让她自己做决定,我不准你再
她,你看你把她弄哭了!”
汪维扬一见施承宗一再出来捣乱,生气的又推了施承宗一把,把施承宗推开到人行道的另一边,然后对施承宗吼道:“你给我滚开一点!这是我跟弈华之间的事。”
随即汪维扬又冲上前去,一把捉去仍在哭泣着的弈华“弈华,你说!你对我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你真的喜欢他吗?你说!我要你说,你到底是要他还是要我?”
弈华抬头看着汪维扬,
着眼泪用着哀求的眼光看着汪维扬“汪维扬,别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这时候施承宗一把冲进了弈华和汪维扬的中间,隔开了弈华和汪维扬,然后抓着汪维扬
前的服衣说:“你闹够了吧!闹够了就赶紧走,你没看到弈华不想跟你说话吗?”
汪维扬生气的瞪着眼前的施承宗,大吼着说:“你滚开,你给我滚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施承宗也回瞪着汪维扬,大声的说:“该滚的人是你,我也警告你,你再不滚开,别怪我对你动手。”
汪维扬一听,便一个拳头打了过去,一拳正中施承宗的右脸,把施承宗打跌的撞到停在路边的欧宝车上。
弈华见状惊叫了一声,快步跑到施承宗身边,一把扶起了施承宗,着急的问:“你没事吧?”
“你在干什么,你干嘛动手打人?”弈华又回过头质问汪维扬。
汪维扬见弈华扑到施承宗身边,脸色更难看了,他吼道:“是他欠揍,这是他自找的!”
弈华骂汪维扬的话尚未出口,施承宗就站了起来,一把推开弈华“好小子,你敢偷袭我!”说着便摆开了准备打架的架式,双手握紧拳头,双脚半蹲着。
弈华见状又扑了上去,一把拉住施承宗哀求的说:“承宗,我求求你,求求你别动手。”
施承宗看了哀求着他的弈华一眼,便深深的昅了一口气,把拳头收了回来。
汪维扬这下可是快气炸了,他一听弈华喊出施承宗的名字,就知道原来眼前这个施承宗,就是那一次让弈华在办公室里情绪失控的那个人,也是弈华心里一直放不下的男人,宿敌见面分外眼红,一听到眼前的男人是施承宗,汪维扬便又一把冲了上去,一拳又挥了过去。
这一次施承宗有准备了,眼见汪维扬的拳头挥了过去,他先一把推开了弈华,然后挥拳
击。
这一挥拳,汪维扬就倒楣了,施承宗先是低头避过了汪维扬挥来的一拳,然后击出一记漂亮的左钩拳,正中汪维扬的下巴,力道大得把汪维扬摔到人行道上,口角也
出了鲜血。
“这一拳是还你的。”施承宗握着拳头说。
弈华见施承宗挥拳打中了汪维扬,忙又扑到汪维扬的身边,伸手要扶汪维扬。
“你没事吧?”弈华伸手要擦拭汪维扬嘴角的血迹。
“走开!”汪维扬却用力的一把将弈华推开,然后站了起来。“好,想不到你満有一手的,我们再来较量较量!”说着又向施承宗冲了过去。
施承宗却是摆了摆手“够了,我不想再和你动手了,我在大学时是拳击社的,你打不赢我的,打赢了你这门外汉,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光彩。”
汪维扬却还是不顾一切的朝施承宗冲了过去,又向施承宗挥了一拳“说我是门外汉,先吃我一拳试试!”
施承宗又轻易的闪过了汪维扬挥来的拳头,然后右手猛击,狠狠的又给了汪维扬的小肮一下。
汪维扬也发了狠了,他吭也不吭一声,又咬牙冲了上去。这两个大男人,就这样你一拳我一脚的在街上打起来了。
当然不用说,一定是汪维扬挨的拳头多,不一会儿,汪维扬身上就挨了施承宗十几拳。
看着这两个男人在互相厮杀着,弈华的心真的是
到极点了,可是她只能无助的站在路旁,大声的喊着:“不要打了,你们两个不要再打了!”
幸好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左右,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所以也只有一两个路人经过时会害怕的从马路上绕过,然后用着好奇的眼光瞪着汪维扬和施承宗而已。
“住手,求求你们两个手,不要再打了行不行!”弈华还是慌乱的喊着。
可是这两个男人仿佛聋子似的,仍是拳打脚踢、你来我往的打着。
又打了好几分钟,最后,施承宗终于又挥出一记漂亮的左钩拳,一拳狠狠的打歪了汪维扬的下巴。然后,中了拳的汪维扬便像一具稻草人一般,平平的飞了出去,掉在人行道上。
弈华尖叫了一声,然后飞快的扑到了汪维扬的身边,她蹲身下去,一把扶起了満脸瘀青,眼眶黑得像熊猫、口角又
着鲜血的汪维扬。
“汪维扬!汪维扬,你没事吧!”弈华着急的问。
汪维扬慢慢瞪大了眼睛,看清了蹲在眼前的是弈华后,便用又愤恨又鄙视的眼光瞪着她,凶恶的大声说:“走开!不用你来扶我,你这个水性扬花、见一个爱一个的下
女人,我不用你来扶我,更不用你来可怜我,你走开!”说完一把将弈华给推倒在地上。
“你…你太过份了!”施承宗大声骂着,然后急忙赶过去扶起弈华。
汪维扬挣扎着慢慢站了起来,又转头看了弈华和施承宗一眼,然后用着一种如野兽受伤般,既骄傲又悲伤的眼神看着弈华“我知道你的答案了,我的确是怎么也比不上你的施承宗,我不会再来打搅你了。”说完便举步维艰的向前走去。
望着汪维扬的背影,看着他吃力的样子,弈华的心好疼好疼,她真想马上投到汪维扬的怀抱里,告诉汪维扬她爱他,可是她的脚却不由自主的仍停留在原地,留在施承宗的身边。
“你要去哪里?”弈华终于艰难的开了口。
汪维扬转过身来,用着既嘲笑又苦笑的表情看着弈华“我要去哪里,你还会关心吗?”
汪维扬说完便又转身蹒跚的向前走着,走着走着,整个人便埋没在夜
里,再也看不清了。
弈华看着汪维扬慢慢的走出了自己的视线,眼眶忍不住又红了,泪水也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了下来。
施承宗看弈华哭得厉害,便伸手把弈华揽进了怀里,安慰着弈华道:“别哭了,别再伤心了,我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的。”
听到这句话,又想起已经走远的汪维扬,弈华的泪水更是像瀑布一般的
着。
伏在施承宗宽大的
怀里哭了好一会儿,弈华才哽咽着抬起头向施承宗说:“我想回家,你陪我上去好不好?”
“走吧!”施承宗揽了弈华,两个人便进到大楼里去了。
坐上电梯,很快的来到了七楼,弈华用钥匙打开了门。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子,一进屋子的时候,屋子里的灯是亮的,弈华也不以为意,她心想一定是慧欣回来了,所以,一进来便忙着搜寻慧欣的影子。
客厅里没有,
上没有,厨房也没有,一定是在浴室里。
于是弈华便走到了浴室的门口,敲着门说:“慧欣、慧欣,你在里面吗?”
弈华在浴室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都听不到慧欣的回答。
“慧欣!你在里面吗?你没事吧!”弈华开始有些着急了。
浴室里面还是听见了有人应声,弈华慌了,忙伸手转动门把,门是上锁的,弈华打不开门,心里一急,又开口大声叫道:“慧欣,快开门,你是不是在里面啊?是的话你快回答我,否则我要把门撞开了!”说着又劲使的转动着门把。
施承宗见状,忙快步的走到弈华身边“怎么了,要不要我帮忙?”
“等一等,我再叫叫看。”
说着弈华又扯开了喉咙大声的对着浴室叫着“慧欣!你再不出声,我要把门撞开了。”
“你走开,不要你管,我不要你进来!”微弱的哭声终于从浴室里传了出来。
弈华一听觉得不对劲,她连忙又用力的拍着门,
“慧欣,快开门!你快开门让我进去。”弈华用力的拍了又拍,可是浴室再也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了。
“开门啊!慧欣。你再不开门,我真的要撞门进去了!”
浴室里还是没有回音,弈华一咬牙便用身体用力的撞了一下门。
撞了一下,门仍是不开,弈华又准备再撞上去的时候,施承宗一把拉开了弈华“你走开,让我来。”
说完,施承宗便先往后退了三、四步,然后用力的往前撞,只听到“砰!”的一声,浴室门便应声而开了。
弈华着急的冲了进去,一进到浴室里,弈华就不由自主的尖叫了一声,然后扑身下去,紧抓住慧欣泡在浴白里仍在
着血的手。
“你在干什么?”弈华大叫着。
施承宗也连忙冲进浴室里,一进到浴室,他也吓呆了,他看到慧欣坐在浴室的地上,整个人无力的趴在浴白边,一只手垂在身旁,另一只手却伸进浴白中,浴白里本来是放満清水,现在却被染成一整缸的红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想活了,你让我死吧!”慧欣使尽最后的一分力气挣扎着。
“慧欣,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你醒醒啊!”弈华的一只手握住了慧欣的手不放。
“我不要活了,你让我死吧!”慧欣仍执
不悟的抗拒着。
“慧欣,别说傻话…”
弈华又要开口,施承宗忙揷口道:“弈华,我们快送她去医院,你握着她的手让血止住,我来抱她。”说着,施承宗就一把抱起了慧欣。
“快!我们走吧!”施承宗镇定的说着。
“好!”六神无主的弈华,紧紧的握住了慧欣的手不放,然后跟着施承宗奔了出来。
“不要救我,我不要去医院,我想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活了!”一路上慧欣仍哭闹挣扎着。
弈华和施承宗两个人,连忙坐着电梯到了楼下。
施承宗连忙把慧欣
进车后座弈华的怀里,然后他便火速的发动车子,像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弈华忧心的看着脸色惨白的慧欣“慧欣,你要撑下去,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让我死吧!我不想活了,别救我,我不要到医院去!”慧欣虚弱的挣扎着。
“胡说,我不准你这样想,你一定要活下去,慧欣,我一定要让你活下去!”弈华坚定的说着。
不一会儿,施承宗就把车开到了马偕医院前。
施承宗抱起了慧欣,便冲进医院的急诊室,弈华连忙也紧紧的跟随在后。
进了急诊室后,医护人员将慧欣送进救急病房中救急,弈华着急的想跟进救急病房里,不过却被医护人员挡在门外。
施承宗从背后一把拉住弈华“弈华,你别担心,医院里的医生会救慧欣的。”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怕慧欣真的会出什么事!”弈华全无主意,慌乱不堪的说着。
“别担心,你先坐一下吧!等一下才会有结果的,你看看,你自己多憔悴。”施承宗把弈华按进了病房外的椅子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救急病房的门还是没有打开来,弈华的心里着急的不得了,她担心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而施承宗只能坐在一旁,紧抱着弈华的双肩来安慰她。
又过了半个多钟头,救急病房的门终于开了,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从病房中走了出来。
弈华和施承宗连忙站了起来,
了过去。
“医生,病人没事了吧!”弈华紧张的问着。
医生看了弈华一眼后说:“命我们是救回来了,可是能不能活下去就要靠她自己了,这种杀自,不珍惜生命的病人,我们医院救得了一次,救不了第二次,你们是她的朋友吧?要好好劝劝她才行。”
“我知道了,现在我们能进去看看她吗?”弈华心虚的说着。
“嗯,不过不要吵她。”医生和护士说了这几句话以后,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弈华和施承宗连忙进了救急病房中。一进病房,弈华就看到慧欣安静而脸色苍白的昏睡在病
上,左手腕的伤口已经包扎起来了,右手腕还在继续打着点滴。
弈华走到病
边,心疼的拂了拂慧欣脸颊边的头发。
然后她在病
边坐了下来,眼睛呆呆的盯着慧欣,一动也不动。
施承宗也没有说话,他也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弈华身边,静静的握着弈华的手。
天渐渐的亮了,弈华和施承宗就这样在医院里陪了慧欣夜一。
趴在病
上的施承宗率先醒了过来,他抬起手来看了看表,差十五分六点,他望着趴在病
上仍然
睡着的弈华一眼,就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
过了十几分钟之后,施承宗又轻手轻脚的开门走进病房。
他小心的把早点放在病
前的桌上,然后轻轻的摇醒了弈华。
“弈华,你醒醒!”施承宗轻声的叫着弈华。
弈华睁开了眼睛,看着施承宗道:“怎么了?什么事?”
“已经早上了,我该去上班了,早点已经帮你买好了。”施承宗伸手理了理弈华耳边的
发。
“嗯,好。”弈华仍不是很清醒的回答着。
“那我先走了,晚上我会再过来,你不要把自己累坏了。”施承宗叮咛着。
“嗯。”弈华答应着。“承宗,”弈华突然喊了施承宗一声。
“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吗?”施承宗问着。
“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昨天晚上多亏你了,谢谢你!”弈华感激的说。
“别说这种傻话,记得,别把自己累坏了。”施承宗笑着说。
“我知道。”弈华窝心的答着。
施承宗走了以后,弈华又伸手摸了摸慧欣的脸。
经过了一整夜的混乱后,弈华的脑袋现在总算清醒些了,看着慧欣美丽又苍白的脸庞,弈华的心又在淌血了,她知道慧欣一定是因为沈国強才会轻生,她所不明白的是,沈国強不是已经答应自己说要和杨玉玫分手了吗?为什么现在又会演变成这种情形,是沈国強骗了她也骗了慧欣吗?弈华真想马上跑到沈国強面前,质问沈国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就做,弈华看着慧欣沉睡的模样,看来暂时是不会醒过来了,她连忙站起来,准备出去打电话给沈国強。
“阿強!阿強!”慧欣躺在
上,闭着眼睛喃喃的念着沈国強的名字。
“慧欣,别怕,我在这里。”弈华伸手按着慧欣的额头。
“阿強!阿強!”慧欣仍是呼唤着沈国強的名字。
“我去找沈国強来,你等我。”弈华说着便冲出了病房,跑到电话旁打了一通电话给沈国強。
电话响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接听,弈华抬头看了看时钟,才六点过七分而已,沈国強应该还没去上班才对。
又响了好一会儿,弈华已经准备要挂上电话了,好不容易,她终于听到了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沈国強的声音。
“喂!”沈国強睡意浓厚的应着。
“沈国強吗?我是弈华。”弈华快速的说着。
“弈华,你找我做什么?”沈国強口齿不清的回答着。
“慧欣割腕杀自了,现在人已经救回来了,我们现在在马偕医院,我要你来一趟。”弈华简明快速的叙述着。
等了一会儿,话筒那头却听不到任何回答。
“喂!喂!沈国強,你还在吧?”
“你…你说慧欣杀自了,是真的吗”沈国強吓醒似的问着。
“你以为我有心情骗你吗?你快来医院!”弈华着急的说着。
“不会的,慧欣怎么会去杀自,她怎么会那么傻…”沈国強还陷在
惑里,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你还敢说,你不知道慧欣是因为你才杀自的吗?你到底对慧欣做了什么?”弈华不客气的质问着。
“我…”沈国強支支吾吾的没有回答。
“别再你啊我的,沈国強,你到底来不来医院?”弈华不耐的打断沈国強的话。
“我…我马上过去。”
“那你快来,我在医院等你。”弈华说完了这句话便准备挂上了电话。
“等一等,别挂!”沈国強大喊着。
“还有什么事?”弈华着急的问着。
“你们在哪家医院?”沈国強刚刚没听清楚,再次问着弈华。
“马偕医院,你快来。”弈华又说了一遍。
“好,我马上过去。”这句话说完,沈国強便收了线。
弈华也挂上了电话,挂上电话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她好想汪维扬,好想打电话给汪维扬,于是她又拿起了话筒,想了好一会儿,她还是鼓不起这个勇气,终于她叹了一口气,把电话挂上,进病房里去了。
弈华进了病房,看见慧欣仍在
睡着,她便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了施承宗买给她的早点慢慢的吃着。
“阿強!别走!”病
上的慧欣仍在呓语着。
弈华连忙放下早点,擦着慧欣额头上的汗说:“慧欣,你再等一下,沈国強马上就来了。”
吃完了早点,又等了好一会儿,沈国強终于来了,一进门,他就直奔慧欣的病
。
“慧欣现在怎么样?”沈国強着急的问道。
“命已经救回来了,不过,她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弈华答着。
沈国強伸出手来摸着慧欣的脸颊道:“慧欣,你是何苦呢?你为什么那么傻?傻得要去杀自,慧欣!”
“阿強!不要离开我!”慧欣躺在病
上唤着沈国強的名字。
“我没有离开你,我就在你身边。”沈国強在慧欣的耳边说着。
“阿強,你别丢下我!”慧欣仍在喊着。
“我在这里,我不会丢下你的,慧欣!”沈国強握着慧欣的左手说。
慧欣突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事物“我在哪里?”
“你现在人在医院里,沈国強来看你了,你们两个人慢慢聊,我到外面走走。”一看到慧欣醒过来了,弈华也连忙扑到病
边。
慧欣本来是瞪着弈华的,听弈华提到沈国強,便把目光移到沈国強身上。
慧欣的眼光一接触到沈国強,她便马上把眼睛闭起来,摇着头哭着喊道:“我不要见他,我不要见他,快叫他走!弈华,你快叫他走!”
“慧欣!”沈国強无奈的看着慧欣。
“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你走!你走!”慧欣仍歇斯底里的喊着。
“我是…”沈国強想要辩解。
话才刚开口,慧欣便又哭着说:“你走开,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啊!你快走啊!”见到这种情形,弈华便连忙把沈国強拉了出去,把沈国強推到门外后,弈华才开口说:“你先出去吧!慧欣现在的情绪很激动,我先劝劝她,让她先平静下来再说。”
必上门后,弈华连忙又飞快的奔回慧欣身边,慧欣仍是闭着眼睛,摇着头,哭着叫道:“你走啊!你快走啊!我不想见到你,你出去啊!”弈华连忙握住慧欣的手说:“沈国強已经走了,慧欣,你冷静一下。”
“你走啊!我不要再见到你!”慧欣慢慢的平静了许多。
弈华忙擦去慧欣的泪痕说:“别哭了,没事了,沈国強已经出去了,没事了,慧欣!”
慧欣又歇斯底里的哭闹了好一会儿,才沉沉的睡着了。弈华帮慧欣擦了擦脸,又帮她盖好了被子,然后才轻手轻脚的走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弈华就看到沈国強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双手抱着头,痛苦的沉思着。弈华走到沈国強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沈国強痛苦的抬起头问弈华:“她没事吧?”
“慧欣刚刚一直大吵大闹,又哭着说她不想再见到你,不过现在她已经睡了,应该没事了。”弈华叹了一口气说。
“都是我,都是我害的,慧欣会割腕杀自,都是因为我,我该死,我真该死!”沈国強又抱着头痛苦的说着。
弈华本来想大骂沈国強一顿的,结果现在看到沈国強这么自责又这么痛苦的模样,她反而有些不忍心了。
她叹了一口气说:“别说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说再多也没有用。”
“不,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是我害慧欣杀自的,我该死,是我该死,如果慧欣有个三长两短,就是叫我死一百次也弥补不了我的罪过,我该死,是我该死。”沈国強仍自责的说着。
“别再自责了,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慧欣竟然会难过得不想活了?”弈华瞪着沈国強问道。
沈国強抱住自己的头,痛苦的慢慢说着“杨玉玫孕怀了,孩子是我的。”
弈华张大着嘴巴,愣了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她有了我的孩子,我不能不负起责任,下个月我就要跟她结婚了。”沈国強仍然抱着头痛苦的说着。
“那慧欣呢”你要慧欣怎么办?她已经等了你那么多年,你不公说分手就分手吧?”弈华不平的说着。
“我也没有办法,杨玉玫已经怀了我的小孩了,我不能丢下她不管,我知道我对不起慧欣,我也知道慧欣为了我付出了很多,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抛下杨玉玫母子不管,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就是死一万次也还不了欠慧欣的感情,我不敢求慧欣原谅,我只希望她能忘了我,再找一个比我好一万倍的男人。”沈国強看着眼前的白墙娓娓说着。
“你知不知道慧欣很爱你,她已经认定这一辈子会跟定你了,她的心里也只有你,她的曰子是为你而过的,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知道这种打击对她有多大吗?”弈华生气的吼着。
“我…我知道我对不起她,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大混蛋,可是我无能为力,我身不由己,我…我还是爱着慧欣的,可是我不能不对杨玉玫负责任。”沈国強惊慌的说着。
“说得真好听,你说得对极了,你真是一个大混蛋,你竟然背着慧欣做了那么肮脏下
的事,慧欣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会为你这种男人等了那么多年,最后竟然还傻得为你去杀自,真是不值得,太不值得了,沈国強,你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弈华站了起来,更生气的骂着沈国強。
“姐小,这里是医院,请你们说话小声一点!”一位护士不客气的斥责着弈华。
“对不起。”弈华不好意思的道歉着。
“那你现在已经决定要和慧欣分手,去娶杨玉玫了?”弈华顺了顺气又说。
“是的,我别无选择。”沈国強无奈的说。
“那你走吧!不要再到医院来了,免得慧欣见了你以后更难过。”弈华冷漠的说。
“可是我知道慧欣还想见我,她现在身体很虚弱,人还躺病
上,我怎么可以就这么不管她呢!”沈国強小声的议抗着。
“你能够放弃杨玉玫,再和慧欣在一起吗?”弈华咄咄
人的问。
“我说过了,我有我的苦衷。”沈国強小声的说着。
“那你留在医院,留在慧欣身边能干什么,提醒她你下个月就要结婚了,而新娘却不是她吗?”弈华的音量又不知不觉的提高了点。
“我…”沈国強无言以对。
“你走吧!这里不
你,别说慧欣不想再见到你,就连我见了你都要生气,你滚吧!宾得越远越好!”弈华实在对这个叫沈国強的男寒了心。
沈国強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看慧欣。”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我叫你别来了,就是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慧欣和我的眼前,你滚吧!宾得愈远愈好,最好能滚到西伯利亚去,永远别再出现了。”弈华不客气的骂着,骂完就迳自进了病房,再也不理会沈国強了。
一整个早上,除了医院里的医护人员进过病房探视过慧欣的情形外,其他就没有什么人来过了,弈华根本不敢打电话给远在台南慧欣的爸妈,怕慧欣的爸妈会担心,也怕慧欣会受不了刺
,这种事情知道的人愈少愈好,连慧欣上班的公司,弈华都是替她请了病假。
打过电话给慧欣的公司和自己的公司请过假以后,弈华又想拨电话去找汪维扬,话筒拿起又放下了好几次,弈华还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拨电话给汪维扬,最后,她叹了一口气,还是把话筒挂上了。
到了晚上,施承宗带着水果来了。
“慧欣还好吧?”施承宗一进门就问着。
“嗯,她的状况已经稳定多了,医生说明天就可以把她转到普通病房。”谈到慧欣的状况,弈华紧皱着的眉头才稍微的舒展了开来。
“既然她的现在的情况稳定多了,那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施承宗体贴的说着。
“不行,怎么能让你在医院里待整晚呢!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我来照顾慧欣就行了,在医院我已经习惯了,睡起来也不会不舒服,还是让我陪慧欣吧!”弈华急急的说。
“你回去休息吧!一、两个晚上我能够应付的,”施承宗催着弈华。
“不用了,慧欣由我来照顾就行了。”弈华仍推辞着。
“你不要这么固执好不好,你看你累得黑眼眶都跑出来了,脸色也好憔悴。”施承宗老实的说着。
弈华惊吓的摸着自己的脸,说:“我…我真的那么难看?”
施承宗走了过去,捧起弈华的脸说:“你不难看,可是你要是再不去休息一下的话,你可要累得病倒了。”
“可是我不在医院,只剩下你一个人照顾慧欣,会不会太累了?”
“不会的,我应付得来的,你快回家好好的洗个澡休息一晚吧!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服衣,上面还沾満了慧欣
的血呢!”施承宗看着弈华身上的服衣说。
弈华连忙低头望了望身上那一套被慧欣的血沾得整身都是的深蓝色洋服一眼,她惊呼着说:“真的,我的服衣上全是血。”
施承宗亲了弈华的脸一下,笑着说:“是啊!你还不快回去洗个澡换件服衣。”
弈华害羞的推开施承宗“那我就先回去澡洗换服衣,洗完澡我会过来的。”
“别紧张,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早上再来吧!”施承宗把弈华推出了病房。
“那我走了。”弈华看着施承宗说。
“嗯,明天见。”施承宗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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