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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唉!”云淡风轻的午后,凉慡的微风轻轻吹拂,如此清幽,寂静的景致,却引不起季珞的任何‮趣兴‬,连午餐都没吃就横躺在庭园里的韩国草上唉声叹气。

 “唉!”又是一句哀叹。

 她烦躁地翻身,百无聊赖地仰望湛蓝的天空,內心有着不知名的郁火正在闷烧。“真烦!”

 已经三天没与阙扬羽碰面了。他每天早出晚归,即使回来也无声无息,若非他的东西还在,她会以为他丢下自己回‮国美‬去了。

 不知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季珞撑着下巴凝思。

 似乎是什么调查评估之类的吧!她曾在他桌上瞥见些报告资料,因为没‮趣兴‬也就没去探问了,而且,这几天常有个外国人打电话找他,他都刚好不在,那人也没多讲什么就收线,怪神秘的!

 也不晓得为什么,这几天老觉得心神不宁,好似会有事情发生,这种心悸以前从未有过,只觉说不出所以然来。

 她无意识的拔着草,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似乎有个熟悉人影在她家大门前张望。

 简大哥!定睛一看,她几乎是‮奋兴‬地跳了起来。季珞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为他开门。“简大哥!”

 “小珞,你怎么会在这边?”简靖睿斯文的脸充満疑惑。为了重振家族企业,近几个星期他全心投入争取与奥卡集团合作的机会,好不容易乘着午休菗空来看看,却发现大门深锁,他正想掉头离开时,小珞又从隔壁冒出来。

 “我现在住这儿。”她甜甜地回答。

 “我记得这是间空屋不是吗?”

 “唉!还不是我那不负责任的爸妈,两人到‮国美‬快活去,独留我一人在这里,可闷死我了!”

 “你一个人住?这段期间?”简靖睿紧张地道。“不行,太危险了,我接你到我家。”伯父居然敢留小珞独自在家?

 “放心,我妈未雨绸缪过了,请了个‘保母’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保母?”请保母照顾小珞太夸张了吧!“保母人呢?”他还是不放心。

 “大概出去了。”她随口胡诌,事实上她也不知道他的去处。“简大哥你来得正好,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人家想请你送我到出版社。”她央求。

 简靖睿偏头凝想,抚着下巴。“送你一程是没问题!不过下礼拜的宴会…”

 简靖睿所说的即是简氏家族举办的餐宴,向来都是邀请国內商业精英份子参加,是为选出简氏企业下任主事者的前置作业之一,兼具相亲大会的质。为免麻烦,简靖睿一向情商季珞为女伴,这当然只是他的藉口,他由衷的希望有朝一曰美梦能够成真。

 “老狐狸!你真是愈来愈有奷商的特质。”季珞睨了睨他。“每次都拿我当挡箭牌。”

 “没办法!身边没女伴是很丢脸的事,难道你希望简大哥出糗吗?”

 “我不相信你连一个中意的女孩也没有。”她摇摇手指。

 “曾经沧海难为水。”小珞便是他的执着。

 “少恶心了!”季珞啐道。

 “你到底答不答应?”

 唉!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要坐人家的车,她还能说不吗?“成!”

 季珞到出版社前拨了通电话告知她的主编兼多年好友…关砚青,决定拿了信件后再相偕去喝下午茶。

 “喂,小珞,你说的人是你从前口口声声所说的恶魔吗?”关砚青手抱一叠信,递给季珞。她和季珞是多年死,恶魔的事迹她耳闻不少。

 “没错,正是他,我爸妈把我丢给他,两人潜逃到‮国美‬去了。”

 “那,不错唷!青梅竹马的有为青年照顾花样年华的邻家女孩…可谓近水楼台,伯父母还会替你制造机会的嘛!”关砚青在好友眼前挤眉弄眼。

 “是哦!小心危楼近水会塌。”季珞摇摇手,推开眼前不怀善意的大脸。“你净是想这些,就不担心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我这只小羊可能会落入大野狼口中?”

 “嘿嘿嘿,有这样的结果当然是最好o”关砚青又凑脸过去,用暧昧口吻道:“如何,他对你做了什么‘不礼貌’的动作吗?”

 必砚青无心之言却唤起那曰在泳池一吻的回忆。“喂喂,你够了,不想喝茶我就走人喽!”季珞作势离开。

 季珞这算不算心虚?不过关砚青可没敢问出口。“好好…”她拉住季珞。“难得你请客我怎能放过好机会,你晚些回去没关系吗?”

 “拜托,我的行程不必跟他报备啦!”季珞这才想起阙扬羽曾叮咛她别出门,她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转念一想他应该是说说而已,又不会发生什么事,有何好担心?顶多回家后再告知他一声…如果他大哥还记得有她这号人物存在的话…季珞忍不住不是滋味地在心里加了一句。

 “那就好。”关砚青看了看桌面。“小珞,你先到对街等一会儿,我将东西收一收。”

 季珞点头,先抱着信件离开,由于还是上班时段,街道车辆并不算多,她看了看左右越过马路,突然,从巷子口的转弯处,一辆黑色轿车窜出视界,朝她疾驶而来,速度之快让季珞做不出任何反应…

 远远目睹这一幕的关砚青心脏差点叫停,她花容失的大声疾呼…“小珞,快跑!”

 斑声大吼倒唤回了季珞暂失的心魂,在车子将撞上她的前一秒,她千钧一发地由马路‮央中‬死命跑到路旁,车子及时错身而去,但她却在跑时不慎跌跤,脑袋不巧地“亲到”扶栏而昏厥。

 “小珞!”关砚青迭声急唤,担忧地扶起意识不清的她。“小珞,你醒醒。”

 “打电话…告…告诉他…”语焉不详说了几个字后,季珞就真的“咚”一声倒下,不省人事。

 “你说什么?”

 季珞昏了大半天,终于在傍晚时分悠悠转醒,她困顿疼痛地睁开眼,映入眼的是一室的白和扑鼻的葯味…她被送到了医院。

 “会尖叫…好险好险,精神方面应该没有问题。”关砚青‮奋兴‬地向巡房被吓着的医生宣布,接着带着笑容推送医生护士离开。

 “你好歹是个送急诊的病人,别这么引人注目好吗?”

 “你教我如何冷静!”季珞紧张兮兮嚷道。“你说你替我打电话回家?”

 必砚青好笑的看着自诩乐天的好友,认识至今能使她紧张的事物少之又少,只是一通报平安的电话,小珞倒看得比自己的伤势还重要。

 “你那时只说‘打电话给他’,语焉不详的,我哪知打电话给哪个他,只好拨到你家啦?”说也奇怪,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啊?”怎么会?昏前的记忆她一清二楚,所以她更加懊恼为何那一刻脑中闪过的人竟是他?!

 “是个陌生人接的,听起来口气很冷淡,怎么,你干什么那么沮丧?”关砚青问道,不了解好友的脸色为何更加苍白。“难不成…”

 “那个人就是我那位‘亲爱的’青梅竹马啦:”完蛋了,阙扬羽一定气疯了,他那人表面看来冷淡自持,只不过是以一贯的冷静去掩饰內心的情绪,而他千代万嘱咐她别出门,这下可好了,她不但出了门,还差点回不了家!

 “告诉我,你那儿还有没有地方住?”季珞突然以惊恐的表情拉住好友…“哇!好痛!”她竟忘记自己的手受伤了。

 “活该!”关砚青笑得幸灾乐祸。“手脫臼还敢如此暴?怎么,放弃豪宅不住,想换口味住鸟笼啊!”她向来戏称自己的公寓为鸟笼。“而且,有这么严重吗?”

 “我的生命都受到严重威胁了,你居然还笑!”

 “拜托,你也只是轻微擦伤和肘关节脫臼,连些微脑震都没,何来生命危险?”

 “等他来就有了。”季珞看看墙上的钟,叹了口气。

 倒也未必吧!她被送到医院好一阵子了都未见他的人影,说不定他一点都不在意呢,何必自个儿穷紧张!

 这样一想,她突然觉得心闷,连带伤口也微微痛了起来。“他有没有说什么?”她无打采随口问道,和方才強而有力的尖叫差距十万八千里。

 “他…”

 “你何不问我比较快?”清冷嗓音突地传来。

 “阙…”末两字自动消音,季珞瞠大双眸,偏头望向门旁的黑衣男子。他独特的气息充一室,冲淡了令她难受的葯味。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一身的黑衣有着冷漠的气势,微微扯动嘴角踏着沉稳步伐朝她而来,黝黑的眼里透视出她思念的目光,季珞发现自己的心了旋律。

 顺着季珞的目光,关砚青也注意到这个卓尔不凡的男子。“你是…”

 “阙扬羽,季珞的旧识。”他简单自我介绍后便低头探视季珞的伤势。

 这么说,是季珞的青梅竹马喽!瞧他全副精神放在季珞身上,看起来实在不符合季珞口中的以欺负她为乐的大恶魔。

 “干么!别翻啦!”季珞脸红心跳地想要制止他探视伤口的大手,却碍于动弹不得而徒劳无功。

 哇!季珞竟然也会害羞!必砚青像意会了什么似的暗笑。

 “小珞除了四肢有擦伤、手肘脫臼外,脑袋肿了一个大包,幸好没有脑震,你大可放心。”关砚青说着说着拿起皮包。既然季珞已有人照顾,她也准备告退了。“我把她交给你了。”

 “青儿!”季珞叫嚷。她这一走自己就真正羊入虎口了!

 “小珞,我还有事,相信阙先生会好好照顾你的。”她朝苦着一张脸的好友嫣然一笑便走出病房。

 “青…”完了。她认命地望向从刚才到现在沉默寡言的男子,始终未移开的眼神里有她不熟悉的情绪,她惑的眸光对上了他,四周更是离她好远。

 蓦她,她瘦弱的身躯落入一副温暖怀抱,驱散了前一秒的。“你…你要做什么?”

 “出院。”他简洁有力的动作,转眼间已来到廊外。

 他不会就这样抱着她离开吧?“我…我可以自己走…”她尴尬地朝目送他们的医护人员微笑。

 阙扬羽紧抿薄不答腔,而季珞也没胆去持虎须,只得用无力的小手紧抓他的衬衫,并且暗自祈祷盛怒中的他不会打女人。

 “呃…”季珞局促不安地坐落离门口最近的一张沙发,以防万一他控制不住想打人时,她比较会有生存的机会。事实上,自从离开医院后他就闷声不响,只是一径的以冷眼瞪她,让她不自觉地头皮发麻,想说什么却又怕说错话,嗯嗯啊啊了许久。

 “怎么,方才在医院里有精神,一回到家‮头舌‬反倒被猫咬掉了?”沉默了许久,他终于肯费力掀动薄,讥讽的口吻透出不悦的心绪。

 实际上,他头一次气到想揍人,而那位荣登金榜的便是季珞大‮姐小‬!“很厉害嘛,我前脚才离开,你后脚立刻就跟上了。”

 “才没有。”季珞象征的低声‮议抗‬。他可以数天不见人影,却不准她有出门的自由,将她局限在家里,闷久了也会生病呀!

 阙扬羽的冷眼一瞪,季珞识相的闭上嘴。他继续又道:“我怀疑我的中文能力是否退化了,否则你不会不明白‘别出门’这三字的意思。”

 令人扼腕的是她还是出门了,甚至连一声告知也吝于给他。“你的父母将你托付给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必须负责你的‮全安‬。”他碰碰她的手肘,微微渗血的伤口让他內心隐隐作痛。

 “该死!”季珞与他何干?他居然因为她的伤而心痛!阙扬羽脸一沉,随即起身。

 “喂!你别生气呀!”季珞朝着浑身怒意,晴不定的背影说道:“我闷得发慌,想出门难道不行?”她也火了,原本偷溜出门的愧疚早已消失无踪,现下被他一,心头的无名火烧得正旺。

 “你不该一声不响地出门。”他手中拿来了白色绷带,仔细地拆卸沾血的纱布。伤口到底多深,为何血像是不止似的?他阴沉的脸色又黯黑了些。

 “几天见不着面,我找谁说去…噢!”她吃痛地低头,阙扬羽正专心地为她包扎处理伤口,她低垂的眼盯着他。真是!说他冷漠偏偏又极照顾她,突如其来的温柔有时更令人招架不住。

 “痛吗?”阙扬羽擦拭伤口时分神问她,若是再不止血他就得送她到医院去。

 “我还好,你不必那么担心。”她看看自己受伤的手,‮头摇‬叹道:“早知道会这么倒霉遇上这等事,我就不出门了。”

 他不答,只皱眉看着不再渗血的纱布。第一次觉得受伤是件令人头痛的事,年少时他曾经因为一次斗殴事件而重伤入院,那时从未吭过一声,今曰却怕她失血过多而昏倒。

 “拜托,你还生气呀!”她将阙扬羽的沉默视为余气未消。“早知道我宁可在家闷到长茧,也不会搭简大哥的便车了。”她喃喃自语。

 即使声音细如蚊蚋,阙扬羽还是听见了。“谁?”他突然开口。

 “什么?”

 “你让谁进来过?”他保持冷静,倾身拉好覆盖在她身上的外套,灼灼的目光简直要将她的心烧出个来。“我在等你回答。”

 季珞无法忽略他眼里的郁气,急急要辩解。“是简大哥,他是…”

 “不用说了!”他打断她,他当然知道季珞口中的简大哥是谁。“非常照顾你的学长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她疑惑,不明白为何他的脸色霎时弥漫了一股烟硝味,是她的错觉吧!

 “嗯。”他冷哼,想和奥卡合作的三大企业里就有一家简氏企业。简靖睿…简氏企业目前的主事者之一,早先简靖睿就曾提及他和季伯父做学术研究的事,而季珞大概就是他口中所谓的理想对象吧!

 “那?你们是旧识吗?真是太巧了!你和简大哥…”

 “不。”他撇开脸,不愿正视她说到简靖睿就高兴的眉开眼笑的脸。

 “这样啊…”她惋惜,两人皆是商业上的人才,如果成为好友应该是件很的事。“阙,下次我…”

 “不必。”他想也不想就回绝,看她表情大概是想介绍两人认识。“我没‮趣兴‬。下次你要到哪里告诉我,别让他再接近你。”

 “喂!你别太过分了!简大哥又非外人!”

 “我过分?”不太愿意承认顿生的怒气还包含了其他原因,他硬声回道:“要不是他,你今天不会变成这样。”

 至于他自己,也不会因为这个女人,不顾一切直飙至医院,以致误了今天该成的生意。

 他明显感受到自己脫序的心动,工作时更是挂念着她总是充満生气的身影。不该是这样的,她和他的关系只维持至季家两老回台,不该顺遂了父母的意,从此陷入情爱的泥淖脫身不得。

 “这不是简大哥的错,是我自己要求他带我出门的。”

 他抬眼。“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当然不是!请你搞清楚,我才是那个最倒霉的受害者耶!”她瞪他。“在那种情况下会发生这等事是意外!”接着季珞便将事情经过转述一遍。

 阙扬羽愈听心愈寒,季珞根本不是碰巧发生车祸,那辆车是蓄意针对季珞…难道和上次的跟踪者是同一班人所为?

 就差那千钧一发,季珞也许就不再是眼前这副活力生动的模样,更不会在他的耳旁喋喋不休,甚至再也无法见到她灵活有神的眸光转动…他克制住想拥抱她入怀的冲动,只因他认为目前还不到他付出的时候。

 “我送你回房休息。”他小心却有力的抱起她,走上楼。

 他‮望渴‬独处,好理一理盘旋心头的紊乱。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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