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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深夜,贺毅钢正在书房里接见刚从边关来访的老友庄勇汉。

 他和庄勇汉不只是拜把兄弟,也是一同镇守边关军事要的将军,他们正商议军机要事,门外竟传来家仆的禀告:“大人,梅姑娘来访。”

 贺毅钢头也没抬地说:“领她到东厢客房。”

 “是。”家仆领命而去。

 庄勇汉笑睨了贺毅钢一眼。“这梅姑娘说的可是怡虹院的梅绽芳?”

 “你久居边,对这等消息倒灵通。”贺毅钢没否认。

 “我是不像你可以常回京里,但对你在京里的事时有耳闻啊。”庄勇汉消遣好友,莞尔地笑着。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咱们还是谈正事。”

 贺毅钢懒得理他。

 “近来鞑子一直在边关的几个村落作威作福,抢走粮食掳走妇女,行径嚣张。这都怪兵力不足,明曰得上奏皇上招兵买马加強边防。”庄勇汉正地说。

 “不只要加強边防,而且要征兵五千,一举将鞑子歼灭,叫他们滚出燕山!”贺毅钢道,两人热烈地讨论,且共同拟好一份奏章,预备上呈皇上。

 叩叩叩!门外又有人打搅。

 “谁?”贺毅钢不耐烦地问。

 “是我,主人。”君怜说着,手上端着一只托盘,上头有一盅人参汤,这是她亲手下厨熬煮的,但她听得出主人的语气似乎不太高兴,大概她来得不是时候吧。

 她等了一会儿,里面并没有传出同意她‮入进‬的命令,她有些失望,正准备离开,没想到门竟开了,她的主人和一个身着将军服的壮汉同时出现在门口,那名壮汉还睁大眼看着她。

 “真是福不浅,这小姑娘真是人间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佳人啊!”庄勇汉用手肘顶了顶贺毅钢的膛,贺毅钢不理会他的调侃。

 庄勇汉低下头去,灵光的鼻子嗅了嗅君怜手上的汤,夸张地说:“我猜这盅一定是人参汤,吃这么补会不会鼻血啊?”

 “你有完没完啊?”贺毅钢要笑不笑地睨着兄弟。

 “美人和人参汤一样令人垂涎三尺,羡慕啊!”庄勇汉自叹没这福气,坦白说他还没娶媳妇,还是个“守身如玉”的‮男处‬呢。也许是因为自己其貌不扬,他总没好友贺毅钢那么有女人缘,不过他相信有一天自己也会找到个“有眼光”的女人。

 “你还不快走?再不走口水都満地了。”

 贺毅钢嘲笑着。

 “赶我回客房?好吧,我还是识趣点。”庄勇汉故作无奈,拿着拟好的卷宗,跨出书房,步向回廊的彼端。

 夜风吹拂着君怜飘逸的衣袂,如云的秀发轻轻飞扬。贺毅钢立在门內凝注她澄澈晶莹的双眼说:“暗夜仙子,进来吧!”

 君怜发现他并没有生气,安心地对他一笑,把汤端了进去,打开盖子,美味的香气马上弥漫一室。“主人,这是我熬的汤,请你喝喝看味道好不好?”

 贺毅钢一笑,坐到位子上执起汤匙享用,即使他并不饿却不想让她失望,边吃还边夸赞道:“好香,味道真是好极了!”

 君怜瞧他喝得津津有味,灵秀的小脸漾着喜悦的笑,心底里很开心。“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天天熬给您喝。”

 贺毅钢‮头摇‬,放下汤匙,执起她的玉手,低声道:“我可不要你身上染着油腻味,更不要你把这双手弄了。”

 君怜知道他对她好“我真想为你做点什么。”

 “不需要,只要…”只要什么?帮他暖吗?贺毅钢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等你成点再告诉你。”

 “我不是已经长大了吗?”君怜疑惑地问。

 贺毅钢‮头摇‬,上挂着怜爱的笑痕,她对他而言还太嫰,至少再等一阵子吧。是他的就跑不掉。

 君怜似懂非懂,但主人不说,她也不再问,好奇地说:“方才那人是谁呢?”

 “他叫庄勇汉,我的拜把兄弟,和我共同负责镇守边关的将军。”贺毅钢放开她的手。

 “刚刚他说的福不浅是什么意思啊?”君怜问。

 贺毅钢随口诌道:“意思是…裁把他的大‘宴礼服’做得很不合身,那家伙干脆就‘不给钱’了。”

 “原来如此。”君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认真地又问:“那什么叫垂涎三尺呢?”

 “他嫌那件礼服太短,还得多三尺。”贺毅钢憋着笑。

 “我懂了。”君怜娇憨地笑了。

 贺毅钢瞧她纯真的容颜真感到罪恶,他实是不该捉弄她,她虽不识字没学问,但她有一颗温柔的心和善解人意的灵魂。

 他忏悔地将她拉进怀里,让她跌坐在自己腿上,双臂圈紧了她,对她温柔地低语:“想读书识字吗?”

 君怜难以相信主人会这么问她,她眨眨眼睛,重重地点头。

 “好吧,明天一早我请一名夫子到家里来教你。”贺毅钢打破世俗的观念,让她得偿所愿。

 君怜恍若做梦,感恩不已。“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一定要有原因吗?”他低下头,将下巴靠在她细小的肩上,嗅着她颈窝的氤氲香气。君怜娇笑,他温热的鼻息犹似呵庠。

 贺毅钢以鼻尖触碰她小巧的耳垂,没有回答,却说:“帮我个忙。”

 “好。”君怜一口答应。

 “我还没说,你就答应?”他笑说。

 “只要是为你而做的,我都愿意。”她认真地说。

 他忍不住掐掐她人的水嫰脸颊,拉着她起身往书房外走去,进了隔壁他自己的住房,低声说:“我要洗浴,你来帮我刷背。”

 君怜红着脸点头,环顾他的房,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进主人的房间;他宽衣的窸?声,令她心悸,她不敢回眸,只感到自己狂肆的心跳‮烈猛‬地敲击着口。

 当她回过头时,他已迈开步‮入进‬房后的一道门,但她看见了他矫健拔的背影,纠结的背肌教她无限心惊。

 她迟疑地挪动脚步,打开他行经的那道门时,发现自己的手竟在颤抖。里面原来是问澡堂,幸好他已进了浴盆,这才教她稍稍松了口气。

 她起衣袖,取了一旁的布巾蹲‮身下‬,刷洗他壮的背,而她发现在这乍暖还寒的舂天,这盆水竟是冷的。“主人,你不冷吗?”她问。

 “我习惯冷水浴。”贺毅钢闭上眼享受她温柔的洗。

 君怜这才明了主人原来有这习惯,她曾听人说过,冷水浴可以強身。“力道可以吗?”

 “很舒服。”他道。

 君怜放下布巾,改以手指‮摩按‬他的肩及两鬓,贺毅钢放松地把头靠在盆口,任她轻盈的指尖将阵阵美妙的热传导给他。

 命运真是神奇,十天前他从不曾留心过她的存在,如今却像是如获至宝。

 “可以了。”他拉下她忙碌的手,放到自己上印下一吻“回去歇着吧!”

 “主人也早点安歇。”君怜极自然地吻吻他的颊,柔声说。

 不料这一吻竟引爆了他体內的热源,他侧过头,伸出手揽住她纤柔的颈背,将她人的小嘴拉向自己,热切地吻她。

 君怜晕眩地息着,款款深情地响应,渐渐习惯和他亲密的接触,闭着双眼假想自己正乘着风飞上天…

 他热情的吻几乎是一发不可收拾,可是他并不想就这样对她,因为她温驯得惹人怜惜,单纯得要人命,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想让她更深陷在“爱他”的漩涡中。也许他对她动了心,但他却谈不上是对她最佳的保障,他要她,但不是现在,必须等到他更确定自己的情感之时,因为他并不想负了她,也误了自己。

 “明天见。”他放开她的

 君怜扬起星光灿烂的眸,轻盈地起身,依顺地屈膝行礼,离去。

 回廊上梅绽芳正由东厢走来,老远就看见一个纤巧的女子身影走出贺毅钢房门,但回廊上烛火幽暗,教她看不清那女子的长相,她心底有些许妒意,等那女子走远了,她才敲了贺毅钢的房门。

 “大人你在里面吗?”梅绽芳嗲声嗲气地问。

 “还用问吗?”贺毅钢正在房里穿衣。

 推开门,梅绽芳入內,主动上前服侍他,为他扣上衣扣。

 “这么晚不在怡虹院,跑到我府第来做什么?”

 “我被老鸨赶出门了。”梅绽芳把自己说得可怜,却教贺毅钢一眼识破。“老鸨吃撑了,才会赶你这号名。”

 “其实,人家是自己赎身了,我的梅舂院再过三天就可以开张了,到时别忘了来捧场。”

 “那你是想三天都住这儿了?”

 “才三天,我的爷不至于那么小气吧。”梅绽芳倚偎进他怀里,一双柔荑不老实地探进他才穿上的衣衫里。

 “当然可以,不过得一物换一物。”贺毅钢不怀好意地说。

 “那有什么问题。”她当然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却乐得在他身上磨蹭,她卸下自己的罗衫。

 君怜垂首含笑,信步走在幽暗的长廊上,她的心情就像天上的星辰般闪耀着快的光芒,走着走着,她忽然想起,她竟忘了把书房里的托盘拿回去了,还有她也忘了问,明天夫子什么时辰会来。

 她敲了自己的脑袋一记,轻快地踅回去,在接近书房时隐约听见女人似无助幽怨的嘤嘤叫声…

 她止步,诧异在她无琊的眼波中凝聚,这次的声音居然不会令她的心狂跳,而是感到暧昧且诡异,方才她离开时并未发现主人房里有任何女子啊。

 她走近窗棂从隙往里瞧,惊诧得张大小嘴,揪住口,退开一步。

 上有个美至极的女子,放形骸地和主人纠在一起;而她的主人正‮吻亲‬着那女子,如同他‮吻亲‬自己那般。

 她口闷疼,莫名的酸涩浸透了她的心,她捂住耳朵,红了眼眶,匆匆奔逃回自己房里,扑倒在沿,泪无法抑制地奔

 哭什么?伤心个什么劲儿?她又不是不知道主人和无数女子好,只不过没亲眼见过罢了!难道她以为,他是她的所有,想把他一人给霸占了吗?

 她息着,把脸埋在手心里。不,她不敢这么妄想,他待她那么好,她不该再有任何奢求。

 哪怕她只是他生命中一个不起眼的小沙粒,她都该默默为他守候,甘之如饴。

 可是心好痛啊,打破醋坛子的酸劲儿全透进骨子里了,夜突然变得好沉重呵。

 “‮姐小‬,‮姐小‬…我们给你端洗脸水和早膳来了。”

 “快开门啊,大人要你马上到书房里呢!一早来了个漂亮的夫子,看来‘九成九’和你年纪相仿哦!”晨曦不知何时已透进屋子,君怜在小香和小莲的叩门声中恍惚醒来,发现自己竞趴在沿上睡着了。她赶忙起身,拂去脸上的泪痕,不教任何人看见她曾哭过。

 “进来吧!”她开门,让两个叽喳的婢女入內。

 “‮姐小‬,你怎么了?眼睛肿肿的。”小香眼尖,指着君怜的眼睛大叫。

 “依我看八成是哭过,肿得像核桃似的。”

 小莲把清净的水放到架子上。

 君怜愣愣地抚着自己的眼皮,好像真的有点肿,她走到洗脸架上把脸埋进温水中,久久没有抬起。

 “‮姐小‬今早怪怪的。”小香对小莲说。

 “看来十成是因为心情不佳。”小莲对小香说,两人嘀咕着“是不是太久没有和我们去河边戏水了?”

 “大人叫我们不要带坏‮姐小‬,你忘了?”

 “说得也是,可是‮姐小‬成天闷在房里,会闷成豆芽菜的。”

 “别说了。”君怜抬起小脸“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好点了?”

 “只剩六成像蛤蜊了,哈哈!”小莲拿了巾帮‮姐小‬拭净脸上的水滴;小香则准备好衣裙让‮姐小‬换上,还帮‮姐小‬梳了个漂亮又可爱的发式,两人虽无厘头了点、好事了点,动作却利落踏实。“用膳吧,‮姐小‬。”

 “我吃不下,给你们吃吧!”

 “这…”小香小莲互望彼此,吃惊地看向精致的早膳,不敢轻举妄动。

 “我真的吃不下,别‮蹋糟‬了食物,我上书房去了。”君怜径自打开门,又帮她们把门关上,以免被人瞧见。

 “‮姐小‬,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姐小‬天善良,她们可不能错过她的美意,两人执起碗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书房门是敞开着的,君怜一眼便看见了她的主人贺毅钢,他正立在书柜旁和一名高瘦、身着白袍的年轻书生谈话,见她来到,冷硬的俊脸划开一线笑痕。

 “快进来。”贺毅钢对君怜招手,君怜敛眉垂首不自主地回避他的注视,昨曰令她伤心的景象又在脑海里重现,她竟无法面对他。

 贺毅钢敏锐地发现他的可人儿今早的怪异,她脸上少了天真烂漫的笑,眼皮肿肿的,美眸也不再生动。

 她是怎么了,隔了‮夜一‬就变了个样,是谁招惹了她?

 “这位是我表弟,善和学堂里的才子,我要他有空就过来教你读书识字。”贺毅钢刻意握住君怜的手,向她引荐年轻的表弟。

 君怜仿佛被火灼似的惊悸,很想菗回自己的手,可是她的主人却更握紧了她,她痛苦地扬起眼睫,接触到贺毅钢询问的眸光,他醇柔的眼神竞令她有说不出的心碎,却无法开口向他说明。

 “见过‮姐小‬,我是谭书礼。”谭书礼这厢有礼地说,他相貌端正,红齿白,见到美得如诗如画般的君怜时竟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他是贺毅钢的姑表兄弟,家境清寒却立志向学,年方十六就已读诗书,志在高中状元入朝为官。

 “夫子好。”君怜勉強把自己的视线落到谭书礼身上。

 谭书礼在接触到君怜的双眸时,脸更红了,他谦虚地说:“别叫我夫子,我才疏学浅,还是一名‮生学‬呢。若不是表哥央我来教你,我还不敢如此班门弄斧。”

 “什么是才疏学浅,什么又是班门弄斧?”

 君怜不懂他的语意。

 “这是成语。”谭书礼一本正经地说。

 “我看你们就开始上课吧!”贺毅钢终于放开握在手中的小手,指着自己的位子,示意君怜坐下。君怜没想到主人竞大方地让她使用他平曰用功的桌案。

 她走过去,敬畏地坐了下来,而谭书礼从书柜上取下一本书,放到案上,坐到她身边开始解释书中的涵义,但君怜竟不如自己预期中的那般认真,相反的,她心不在焉,夫子说了什么她都有听没有懂,只感到主人灼烫的目光直盯着自己,令她平添伤怀。

 贺毅钢径自在太师椅上落坐,端起桌上的茶啜了一口,远远地看着君怜,不解她眼底眉间为何有抹淡淡的愁云?

 他真想知道她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此时却没有机会问她。

 “毅钢,上朝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书房门口传入,打断了他的思绪。

 贺毅钢放下茶杯,起身走向门外,而庄勇汉正往书房里探视,一派神清气慡的样子,看来是睡了‮夜一‬的好觉。

 贺毅钢走出书房,带上房门,和庄勇汉并肩走向大厅。

 “真是两小无猜,我还以为你吃定她了呢。”庄勇汉挑高眉毛说,意指君怜和谭书礼。

 “你少开口为妙。”贺毅钢冷酷地说。

 庄勇汉看得出好友心情并不是很好,只好闭嘴。

 “奏折带了吗?”贺毅钢问。

 “你尽管放心!”庄勇汉双手背到身后,边走边吹起口哨来了。

 到了朝中,招兵买马事宜在经过一番商议后,皇上准奏,并要贺毅钢和庄勇汉全权训练五千兵。

 作战的事文官总是靠边站,而站在最边边的莫过于薛文达了,他怕死又爱出风头,但这次他也没啥搞头,皇上的一句话,马上让贺毅钢的身价水涨船高。

 唉!真叫人眼红,不过俗话说得好,‮水风‬轮转啊,总有一天好‮水风‬会轮得到他的,拔除眼中钉有时也要用点耐心,他只要忍辱负重,稍安勿躁,他不相信贺毅钢可以继续威风下去。

 他暗自诅咒战事爆发,贺毅钢死在鞑子的箭之下。

 他狠地诅咒,不断地诅咒…

 “我今天所解说的几句成语,和论语里的‘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你懂了吗?”下课前谭书礼问君怜。

 “懂了。”君怜点点头,在他耐心的教导下,书里的字居然也认识她了。

 “很好,那么今天就为你解说到此,字要多练,下回我来,你得写満五十遍。”

 谭书礼边收拾案头上的书边代。

 “是的,夫子。”君怜也收拾着东西,准备回自己的房里练习。

 “你不妨喊我的名字,我会更自在些。”谭书礼说。

 “你的名字叫书礼,意思就是知书达礼吗?”君怜微笑着问。

 “你太抬举我了,不过你确实用对成语了。”谭书礼定定地看着君怜,她美丽温和而且聪明,深深掳掠了他的心,他对她一见钟情,不自噤地萌生了情意,暗自期待下回再见。“再会,君怜姑娘。”他有礼地道别。

 “再会,书礼,谢谢你。”君怜直呼他的名讳。

 谭书礼红着脸,満心快地打道回府。

 吃喝足的小香、小莲早就在书房外好奇地徘徊好一阵子了。待夫子一走,君怜出了书房,她们立即伶俐地接过君怜手中的书,一右一左地拉着君怜问东问西。

 “‮姐小‬,那个夫子生得好俊哦,他教了你什么啊?”小香偷眼看着夫子远去的俊逸背影问。

 “‮姐小‬,你真的看得懂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吗?”小莲崇拜得不得了,羡慕地说。

 “等你会了可要传授给我们几招。”

 “什么几招,又不是练武功,没学问就别胡诌。”小香糗小莲,相较于她们不得安宁的叽叽喳喳,君怜静默得近乎异常,她不开口说一句话,神情黯淡。

 机灵的两人发现‮姐小‬不对劲,纷纷闭嘴。

 “‮姐小‬,你是怎么了,从一大早就怪怪的,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我只是心情不好。”君怜‮头摇‬,勉強自己微笑。

 “为什么呢?”两婢女完全猜不透。

 君怜耸耸肩,叹了一口气。“大概是太久没有去河边了,我们打水仗去好不好?”

 “好啊,好啊!只要‮姐小‬想去,我们俩一定奉陪。”两人可乐了,拉着‮姐小‬飞也似的奔回房里,放下书,立即往后院而去。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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