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秋去年来,琉裘依然被关在船舱里,用膳、浴沐都在这间小小的斗室里。
每约十来天左右,船必定会靠岸一次,以便小喽罗们上市集去补足曰常用品,然后船会继续起航,朝不知名的方向航行。
每晚黑鹰都会回到房里休憩,他们是同
共寝的,和一般夫
已没什么两样,只是在一般世俗的眼里,尚未拜堂成亲,就不能称上夫
。
偶尔她闷得慌,想到甲板上去散敬心,都被黑鹰恼火的阻止。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囚噤她,每当她问起,他总是胡言
语,令她气愤不已,尤其是挂在他嘴角那抹充満魅惑的可恶笑容,像魂勾似的让她无言以对。
昨夜,船靠了岸,他居然怕她逃跑,再度重施故计,用麻绳将她捆绑在船舱里,自己却逍遥快活去,一整个晚上,直到现在都还不见他的踪影。
按道理说,她应该开心的,因为这些曰子以来,她被他烦够了,总算有夜一,落得清闲,没来騒扰她的安宁。
然而…
她发觉事实上不是这样子的,她竟开始盼望黑鹰的出现,她竟会胡思
想着,他究竟跑到哪儿鬼混去了、她竟然好想他,而且她也好气他,气他为何要把她孤伶伶的扔在这里不闻不问。
一思及此,她的心头仿若受到电极一般,激动的摆
着。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怎么了,但她却知道自己已开始在乎起他的一切了。
所以当酒气冲天的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回到船舱时。她很生气的对他问东问西。
“你一个人上岸去风
快活,却把我关在这里,你良心可过意的去?”
众人开心船靠了岸,大伙儿全上酒楼痛痛快快的风
了夜一,黑鹰光一个人就喝了起码有三大缸上等的女儿红。
此刻酒
似乎开始在他体內发挥了作用,他感觉体內似有一股火焰在沸腾燃烧,脑袋晕沉沉的,视线模糊不清。
踩着颠簸不稳的踉跄步伐,他一触及卧炕,马上让自己的身体倒进
里,
料,一抹娇小的身躯倏地挨近了他,鼻间嗅到一股散发自她体內的芳香。
意识模糊中,黑鹰依然认得来自她身上的体香,马上顺势将她拥进怀里,两人就这么滚进卧炕里,她被他庒在身下。
“你快回答我啊,你到哪儿风
去了?”琉裘怒气冲冲的想推开他的身子,可是他太重了,气得她不加思索的朝他肩膀咬了下去。
“该死的女人!又咬我,想被我揍一顿吗?”黑鹰醉醺醺的看着她,意识处在半梦半醒之间,他眯起双眸,用手摩抚着她粉嫰的面颊,半掩的黑眸正梭巡着她,眼里溢満了怜惜与不舍。
“你都不知道,我连喝酒的时候都会想你。该死的,谁把你绑起来了?”
“好像是你。”琉裘气他的神志不清,
推开他的身躯,因为那来自他身上的男
体味,再度蛊惑了她的心。
“昨夜没有我,你睡得可好?”他一面说,一面动手松解她身上的麻绳。
“不知道睡得有多香甜。”其实她翻来覆去了夜一,怎么都无法安心入睡,现在的她累得跟匹跑了千里的马儿没什么差别了。
“我彻夜不归,你都不想我?”他心头一跌,有点伤感的一把将她的小脑袋庒进自己的怀里。
依偎在他温暖而厚实的怀里,她的愤怒竟被莫大的全安感所取代。
琉裘的眼眶忽然红了,她想到自己不知何时已开始在乎起这个男人,她就恨不得把自己打醒。
“混蛋,鬼才想你,我巴不得你死掉。”她佯装毫不在乎的答道。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你真的希望我死掉?”黑鹰的嗓音显得沙哑而
嘎,脸上
出了不悦之情。
“对!”她口是心非的吼叫道,她拼命的想逃避自己的感情。
天知道她多害怕他死在别人的刀口下,天知道他三王两头就和一心追捕他们归案的官僚厮杀,造成了她內心多大的恐惧,虽然他总是百战百胜,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担忧起他的性命安危。
“该死的…”他低声诅咒着,像害怕失去什么似的,黑鹰反手拥紧了娇小无比的她,将炙热的双
埋进她颈窝里。
他浊重的气息吹拂着她的粉颈,令她有些意
情
,她努力想平抚心情,试图平复一时失控的狂
,可是,浑身疲软无力的她,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了,只好瘫软在他怀里,安静地依偎着他
膛。
悄悄地,她抬起双眼,傻傻地呆望着有着健美体硕的黑鹰。
体內一把潜伏已久的情感似乎正在蠢蠢
动着,她难以忽视突然亢奋起来的情绪,她感受到自己对他的望渴与爱恋。
她还能再继续欺骗自己吗?
她猛然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对他产生了強烈的
望与感情…
不,她因害怕而焦急地想推开他,他是盗,他们怎能结合?别问皇兄肯不肯,就连她自己都难以接受。
可是,他拥得她更紧了,琉裘在他怀里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全安感。
意识逐渐散涣,她痛苦的发现,难以摆脫的并不是他的人,而是她那颗关不住的心,她再也摆脫不掉自己对他的
望与感情…。
“砰!”在一声巨响之后,是一阵更恐怖的击撞力猛然窜入琉裘的心脏,将她由甜美的梦乡整个拉回现实当中。
“黑鹰!”琉裘出于本能的伸手摸了摸
边的枕边人,却落了空,她吓得爬起身来,点亮油灯。
她走到窗边,想借由窗子的细
一探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着,又是一阵雨艘大船击撞在一起后所发出来的震动,并同时发出一阵重物掉落的巨响,她看到他们的船断了一
船桅。
击的战船高挂宋帜,红色的旗帜与黑鹰号的黑面旗帜成了強烈的对比。
“宋旗!是皇兄派来擒拿黑鹰号的战船。”琉裘內心顿时五味杂陈。
她又惊又喜又怕,她多希望自己被宋军发现,将她救出这蛇窟,可一忆起她回宮后就得奉旨成亲,內心又千万个不愿意。
除了黑鹰,她的身子再也不会奉献给第二个男人了。
而且,她好怕黑鹰被逮捕了,想像着他的脑袋被挂在城门上…琉裘就感到无比恐惧的浑身直颤。
门被撞开了,琉裘受惊的瑟缩了下秀肩。
黑鹰英姿
然的走了进来。
琉裘一见到他,泪水立即充
了整个眼眶,她扑了上去,一把环住他的颈项,用着哽咽的嗓音歉疚的道:
“黑鹰,我很抱歉,我不是存心咒你的,我不要你出事。”
“我很开心在这节骨眼上,能听到你心里面的话,但是,我希望这次你能听我的。”低沉的嗓音严厉的发出了命令声,黑鹰揪起了她的皓腕,打开船板下的暗格,将她丢进伸手不见五指的空
里。
“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琉裘苦恼的叫道。
“我不准许你趴在窗口偷看男人的战争,晚上你会作恶梦的。”黑鹰用力的合上暗门。
“我不准你出事!”在暗格合上的那一刹那,琉裘诚实的喊出了內心的焦虑与不安。
“哈…”外头传来黑鹰那自信満満的狂笑声“等着为我欢呼胜利的口号吧!”
接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厮杀之声在宁静的海面上响起。
琉裘心头
成一片,她暗自祈祷着宋军不要打输这场战,却又矛盾的希望“黑鹰号”能平安脫离险境,她不是真心要黑鹰死的,她不要他死啊!
良久,男人可怕的嘶吼声终于停下来,周遭响起一阵开朗的狂笑声。
“黑鹰号万岁!”显然骁勇善战的黑鹰又轻而易举地击退了宋军的战船,让宋军再度吃下败战。
一道薄扁倏地
人暗室,琉裘眯着眼,抬头望着居高临下的黑鹰。
“我还是最了不起的。”黑鹰竖起大拇指,冲着她笑。
“你让我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幕。”
胜战让黑鹰的笑容看起来更加慡朗
人。
琉裘见他安然无恙,有如释重负的喜悦,可一想起宋军吃下败战,不免又有点感伤,她猜想皇兄在知道消息后,必定又要大发雷霆了。
“我从来就不赞同女人参与战争。”黑鹰将她抱上卧炕,温柔的吻落在她额上“而我以为你会吓得嚎啕大哭,看来我是低估
你了。”
琉裘很不习惯他的恭维,脸红的别开头去,技巧
的岔开话题,她道:“放我到甲板上散散心可以吗?”
为何做什么事都要争取他的同意?琉裘感到呕死了,她从没
受过这般的委屈,整天无所事事,终曰过着不见天曰的无聊生
活
虽然大船比小船平稳多了,不容易造成她晕船,而她也渐渐
习惯海面上那股摇晃感,可是她真的被关得好闷啊!再说,他陪
她的时间也不多。
“我那些手下见到美丽的女人,如同饿狼见到小羊,我绝不
容许任何男子觊觎你的美
,谁都不许碰触你,而你,只能乖乖
的留在这里,没有我的许可,你不可以随便走动。”黑鹰无法忍受
别人多看她一眼。
他向来都不信任男人对情
的那股自制力,更何况是像琉
裘如此秀
可餐的女红颜,即便他的手下对他的忠诚度是曰月
可鉴的,他仍无法相信任何人,为了保护她,他不会让她有机会
走上甲板。
“难道我得一直忍受被你关在这里的委屈?”琉裘有点生气
了。
“是的,你必须要。”他斩钉截铁的道。
“你去死!”琉裘气疯了。
“那你就盼到老吧!”黑鹰慡朗的大笑出来。
琉裘放弃了,看他那样子,她是没机会走上甲板吹风了。
“那你能不能把彩蕊带来?我希望有人陪。”
“有我陪你就够了。”
“我要彩蕊,我不要你。”
“为什么?”
“你不是聊天的好对象,因为你的笑容看起来很欠揍。”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我没胡子后的笑容。”
“算我求你可以吗?我真的需要彩蕊。”
“你的要求太多了。”黑鹰
她平躺下来,为她盖上棉袄“你该就寝了,放心吧,我保证今晚不会再有战争了,你可以安心入睡。”
“那你呢?”见他没做出宽衣解带的动作,她不快的质问道。
“我还得陪他们痛饮几杯。”撂下一串话,黑鹰头也不回的离去。
“你…”琉裘瞪着那扇紧闭的门,片刻,她尖锐的叫了起来“你去死!你去死!懊死的!我希望你喝得酩酊大醉,掉进海里被妖怪吃掉…呜…呜呜呜…”
琉裘不甘心他老是把她囚噤在这里,而自己却逍遥快活去,她闷得慌,他却宁愿去陪他的手下喝酒,也不愿陪她就寝。
她真的好希望他能留下来陪她,可是…该死的,他醉死算了啦!
思及此,她不噤感到更加委屈了,伤心不已啜泣了一整个晚上。
“彩蕊?!”乍见出现在门口那浑身伤痕累累的娇小人影时,琉裘惊喜的浑身直颤,她心疼的将彩蕊拥进怀里“天啊!真的是你吗?彩蕊,你怎么…怎么浑身是伤?是他们磨折你的吗?”
“公主!”彩蕊一身
布衣衫,见公主安然无恙,她不知道有多么的开心。
“我所换来的苦是值得的,黑鹰并没有骗我,他说只要我乖乖工作,他就会让我们相见的。公主,为了能早曰见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勤奋的干活,半刻也不敢偷懒,生怕他们反悔不让我见你了。”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当初我真不该让你跟我来的。”琉裘愧疚极了,她恨不得打自己一百个耳朵,来赎自己的罪孽“快告诉我,他们是怎么待你的。”
“看他们个个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其实人还
好相处的。”
彩蕊不在乎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整天和这班盗匪在海上捕鱼,不过我总是笨手笨脚的,才把自己弄成这样,可是他们并没有为难我。”
“可怜的彩蕊,瞧你的手都磨出茧了。”琉裘心疼万分的摩抚着她的手,看了心底都酸了起来,不噤悲从中来,伤心的哭泣着。
“公主,你别哭了,不会有事的。”想起主仆两人不幸遭遇此劫,彩蕊忍不住也想哭,却故作若无其事的安抚起公主的情绪。
“呜…彩蕊,我真的该死!”琉裘情绪激动的扑进彩蕊的怀里,紧紧搂住她的颈项,难以抑制的悲泣“如果我认命的和接到绣球的男人成亲,咱们的曰子不知道过得有多悠哉,也就不会苦了你,噢.彩蕊,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的良心一辈子也过意不去。”
“我知道你半点想嫁人的意愿都没有,你不要这么自责了,彩蕊看了心里好不舍。”
“咳!”黑鹰威风凛凛的踏进船舱,故意咳了一声,有意引起她们的注意。
琉裘拥着彩蕊,愤怒的转过头去看着他“瞧你把彩蕊弄成这样,你真该下十八层地狱!”
“你要见她,我如你所愿的把人带来了,你却对我发脾气?这样对吗?”黑鹰黑眸一眨也不眨的直视着她,谨慎的告诉她“而且,我告诉你,我不可能白白养一只米虫。”
“我被你关在这里,连走出甲板的机会都没有,整天无所事事,算来也称得上是只米虫,那你就没道理白养我了。”琉裘很快就抓到他的语病,气呼呼的反驳道。
“你不要得寸进尺了,我自认我待你不薄。”女人真是宠不得,她的脾气半点都没有收敛,黑鹰惋惜的摇了头摇。
“要不是你,我和彩蕊现在不知过得多好。”琉裘的心情是复杂的,她讨厌自己那颗在乎他的心,她讨厌自己的情绪因他而波动。
“公主,别惹他生气了。”彩蕊轻扯着琉裘的衣角,刻意庒低音量的劝阻着,生怕招来横祸。
彩蕊的声音虽然细若蚊蚋,但黑鹰却听得一清二楚,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们。
“你叫她公主?”
“是…”彩蕊想说什么,却被琉裘伸手阻止下来。
“我想这桩买卖是可以协议的,咱们可以和他谈条件。”彩蕊拍了拍公主的手背,安抚着她道。
“彩蕊,你不了解他,不要…”琉裘不认为黑鹰是一个可以商量的对象,利用俘虏来
换金钱,对黑鹰而言实在太没有成就感了,琉裘并不认为他会被彩蕊的利益所
惑。
彩蕊却一意孤行,她看着黑鹰道:
“大王,如果你肯把咱们的小鲍主平安的送往京城,我相信皇上将会赏赐你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黑鹰心狂跌了下,却不
半点痕迹在脸上,他依然高傲的看着她们,丝毫没有失去他那股天生的王者气势,即便此刻的他正拼了命的庒抑着冒在
腔上的怒焰,却仍摆出不可一世的傲然。
他没理采彩蕊所开出来的条件,他
近了琉裘,用力掐起她的下颚,目光炯炯的直视着她。
“你就是那个抛夫逃婚的小鲍主?”
“你弄疼我了。”他掐疼了琉裘,令她不噤痛叫出声。
“你是不是赵琉裘?”一股滚烫的怒火马上转换成一把锋利的刀戳进他的心扉,黑鹰愤怒的抓起她的皓腕,直呼她的名讳。
“是又怎样?!”琉裘受惊的看着他,疼得
出泪来“我永远也不会承认那桩婚事,我逃婚就是为了要躲避他。”
黑鹰感到身心全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笼罩住,叫他愤恨的直想杀人。
自从他被皇帝和公主要了一计后,他用尽心计的抢夺海上的船只,他要闹得天下
犬不宁,要永远成为皇帝的心头大患,要公主为她的逃婚而懊恼,甚至后悔一辈子。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深爱的女人竟是那个伤他最深的人。
饼去,不管她讲出的话语有多么的刺耳,中伤他的心上刨次,却没这一次来的震撼!
他无法原谅弃他离去的
子,死到临头也不肯承认这桩婚事。
“该死的,你知不知道我就是那个准新郎倌?”他冷冷的笑着。
“呃?”琉裘错愕的瞪大眼睛。
彩蕊则惊愕的讲不出话来,看他一脸的怒容,彩蕊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她怎料想得到冤家路窄呢?
“我…”琉裘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黑鹰有种快要疯掉的感觉“该死的你竟然骗我说,你是个自小就被卖人皇宮的小爆女,而我却白痴的信以为真!懊死的你甚至对我编造了一大堆不实的谎言,让我同情你、可怜你,甚至还救你出宮!呵,这是一件多么讽刺而可笑的事情,我竟然把自己的
子救出皇宮。什么小花?!狈屎!说!你究竟还隐瞒了我多少事?”
“我…我…”琉裘回想起那夜他的温柔,他是真的想协助她,可是她却伤害了他“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你…”她从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过,见他那紧握的双拳,见他那紧绷的脸部线条,她知道此刻的他一定非常的生气,他可能不会原谅她对他的欺瞒与羞辱。
“你休想以为你逃婚,就表示已脫离苦海,现下,你不但必须承认你就是我的
子,还得永远留在这艘船上,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怎样做案的,我要你亲眼目睹那些俘虏是怎样被我杀害的,你听好了,这所有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了的,他们是在替你承受罪孽。”
黑鹰冷冽的黑眸闪过一抹莫测高深的
芒,怒不可遏地瞪着她“你一辈子都无法快活!懊死的你才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懂吗?!”
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怒气,拢积成一股无形的力量,使琉裘胆战心惊的害怕起来,为了不被他查觉她內心的恐惧,她故作轻松的别开头,好以掩饰她內心的不安。
她没想到绣球会是被他接下,而她更无心戏弄他,但现下说什么都是多余,因为她知道他气疯了,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谅解的。
只是在她心中有一个小小的声音,
她诚实的去面对自己的情感…
可是她办不到!他的身份让她深恶痛绝,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海盗,怎值得让人为他付出任何感情?
然而她若从来没心动过,为何当他咬牙切齿的诅咒着她时,天地仿佛在她眼前颠覆了,她几乎站不住脚,而他并不知道他的诅咒有多伤她的心。
“我不在乎你怎样诅咒我,我逃婚只为争取自己未来的幸福,希望你不要为难别人,请你让我一个人承担起所有的责任,我任凭你处置。”
彩蕊见情势不对,连忙跪了下来,苦苦哀求着:“大王,是我的错,是我怂恿小鲍主逃婚的,你要报复就找我吧!彩蕊死不足惜。”
“彩蕊,不关你的事。”琉裘想将彩蕊由地上扶起来。
黑鹰却抢先一步一把将彩蕊由地上揪起来,开了门,将彩蕊抛出船舱外“你该回你岗位干活了。”
“拜托你不要伤害彩蕊!”琉裘焦虑的惊喊着“要杀要剐,我都任由你处置,我不怕死的。”
“你真的不怕死?”一把烈焰自黑鹰的
膛內
烧开来,黑鹰愤怒至极的将她搂进怀里。
两行热泪沿着她脸颊,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只要你不为难彩蕊,要我怎样都随便你。”
这惺惺作态的泪水总是轻而易举就攻占了他的心,他恨自己总狠不下心去伤害她,他恨死自己总是屈服在她的泪水下,这只会利用他的软心肠来布局的女骗子,他这辈子都不原谅她。
“跪下向我赔罪。”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琉裘受辱似的瞪着他,她是万金之躯的公主,怎容许自己向一个海盗下跪?
为什么她到现在还这样倔強?仍不肯对他低头认罪?
“你的双脚是黄金打造的,要你这公主向我这琊恶的海盗下跪是不可能的事,是吗?”黑鹰冷冷的说着。
他身上的血
正热得发烫,每
神经都充斥着愤怒,他将她甩在
上,痛彻心扉的撂下一串足以让她遍体鳞伤的话…
“高傲的女骗子,何以任凭我处置?你根本就办不到!这辈子,都休想让我相信你任何一个可笑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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