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自从卓儿进驻凌厉的男
天地也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她那孩子似的胡作非为常常搞得凌厉哭笑不得,不过凌厉似乎也慢慢习惯了。
卓儿从浴室出来,头发微
,身上包裹着白色的宽大袍浴。她拉着
巾擦头发,然后跑到
边扑到他身旁去。
“你闻。”她将自己刚洗过澡还泛着香味的身体凑近他,献宝似的说。
“什么味道?香香甜甜的。”他一把搂住她,让她靠在他身上。“草莓?”
“答对了,喜不喜欢?喜不喜欢?”她迭声追问,像个孩子似地。
凌厉忙着偷一个吻,随口说:“嗯。”“那昨天那个苹果的喜欢吗?我还有柑橘跟芒果的喔!”她得意地想要一一试验不同味道的浴沐啂。
以前她没太多空间摆东西,买东西总是格外克制。可是自从她搬过来,她那喜欢尝试不同味道浴沐啂的嗜好完全被开发出来,像是着魔似的,她一罐换过一罐。
“甜甜的,每一罐都很甜。”他咬着她圆润的肩膀,忽然想到她都还没吃饭。
“那我明天换白麝香的洗,那个味道比较不像水果口味的那么甜。”
“还口味呢!又不是食物。”他顿了一下,皱起眉头看她。“你到底买了多少浴沐啂?除了之前在大卖场买的之外,你又买了?”
她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一脸的心虚。“因为那个…有一家店在特价,周年庆,很便宜。你说过的,反正这个保存期限比较长,总有一天会洗完的。”
“我记得你好像换过很多种味道了,你刚刚念的那一堆就好几样子,姐小,我倒想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內你如何洗完这么多罐浴沐啂?”他实在被她打败,难道女生都是这样的,爱这种香噴噴的东西?
他从来也没在管他洗的浴沐啂是什么味道。
“因为我很想知道其他的味道洗起来是怎样的啊,所以我就又开…”她耸了耸肩,干脆承认自己的幼稚行为。
凌厉点了点头,忽然倒菗口气,然后眼睛瞇了起来。“我知道你为什么可以那么常换浴沐啂了!难怪我觉得我浴室里面的浴沐啂怎么老是用不完,上次明明快用完了。”
安卓儿被抓包,赶紧傻笑以对。“我对你很不错吧?好东西跟你分享耶!”
“你还敢笑?你想一个男人浑身是玫瑰花的味道,到底噁不噁心。”他瞪着她,难怪觉得最近自己好像有点不大对,原来是浴沐啂被偷渡进他浴室,弄得他浑身香噴噴的。
“我喜欢玫瑰花的味道啊!”她扑上去抱住他,脸埋在他颈窝里面。“唔,好香屋,真想咬一口。”
凌厉无奈地翻白眼,只好任由她去了。
“已经很晚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他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现在餐厅都打烊了,你的大餐先欠着,我去弄点东西给我们填
肚子。”
“我还有大餐啊?”她讶异地问。
“今天是情人节不是吗?”他赧然地说。
“喔耶,我有大餐吃耶。”她开心地欢呼。“那你现在要去煮东西给我吃吗?”
“是,你好好休息一下。每天中午帮大家弄吃的很辛苦吧?”他的手在她睑上滑动,声音跟动作一样温柔。
“不会啦,我喜欢做这件事啊!亲爱的,你不要让我等太久,我肚子饿了。”她笑着说。
“当然饿啦,现在都十点了,我们根本没吃晚餐。”都怪他不知道节制,一阵
绵下来,根本忘记晚餐这件事。
“那我等你喔!”卓儿啄了他脸颊一下,算是奖励。
于是凌厉负责去弄东西吃,而她开了音乐,点了有香味的蜡烛,倒是觉得这种情人节比什么其他大餐都好。
有时候她还会偷偷打房开门,看着他在忙什么,结果只是觉得好玩。今天听贺悉寒说他老哥是标榜君子远庖厨的,说什么堂堂男子汉怎么可以做那种女人工作。可是瞧他现在不也很自动的帮忙弄吃的?
想着想着,凌厉终于弄奷了食物,拿着一个托盘端进房间来。
“我们出去客厅吃就好了啊!”卓儿讶异地说。
“今天不要,我从来没在房间吃过饭。你去
上坐好。”凌厉端着托盘指挥着。
卓儿乖乖地爬上
,把被单拿开,清出一块空位给他。“泡面?这就是你煮的大餐喔?”
看来还真的不能太期待他,除了荷包蛋煎得很漂亮外,显然他的厨艺非常有待加強。
“豪华泡面啊,我还加了蛋跟青菜喔,很有营养的。你吃一口尝尝。”他得意地挟起一口面,就着大碗公喂她。
卓儿莞尔,张大嘴吃下他所谓的伟大杰作。“好好吃喔,我都快饿死了。”
“看吧,我就说是豪华泡面大餐。”他得意地吃了一口,然后两个人就这样就着一碗泡面吃得很开心。
像两个大孩子,笑笑闹闹的吃完面,又开始争论谁去洗碗。
“我去洗就好了,干么跟我争?”凌厉把碗拿开。
“你煮饭我洗碗,很公平啊!”她说。
“那这样好了。”他眼底闪过一抹狡狯。瞧她盘腿坐在
上的模样可爱极了,他忍不住想逗她。“我们猜拳,输的人要脫光服衣去洗碗。”
“你这什么
情游戏?”她好笑地瞪着他。
“不敢玩吗?”他挑了挑眉。
“没什么不敢的。”她跪坐在
上,一脸雄心壮志的模样。
“那就来吧,一拳决生死。”他也跪坐在她对面,拉了拉袖子,一副准备大展身手的样子。
“剪刀、石头、布!”两个人一起出拳。
两个人愣了一下,然后卓儿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了他一眼。凌厉狂笑,用他的“布”一把包住她的“石头”
“愿赌服输,快点去。”他双手环
,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卓儿嘴巴嘟得高高的。“去就去啊,洗碗嘛,有什么了不起?!”
“别忘了要脫服衣。”他得意地提醒,显然一点都不想回避。
“脫就脫啊!”她倒是大方,站了起来,缓缓脫下她身上唯一的一件袍浴。霎时间她白皙而姣好的身形就呈现在他眼前。
她听到他的呼昅加重了,只是她像是毫不在意似的缓缓走过房间,然后弯身端起托盘。
他的目光完全无法移开,连呼昅都要忘记了。
“等等我喔,亲爱的。”她端着托盘,转身娇俏可人地朝他魅惑一笑。
凌厉真想扑过去,叫她别洗那什么劳什子的碗了。
结果她嘴角的笑容一敛,端着盘子冲进了浴室中,然后迅速地把门反锁起来。
“安卓儿,你搞什么鬼?”他咬牙拍门。
哪有人把人逗得
火中烧,人就这样跑掉的?
“哈哈,你只说脫服衣洗碗,又没说去哪里洗。”她的笑声从浴室內传出来,还带着哗啦啦的水声。
“好,看你能洗多久。”他就双手盘
,好整以暇的守株待兔。只不过他被挑起的
望让他紧绷了点,其他并无大碍…
结果卓儿磨磨赠赠地洗了十几分钟。最终还是得打开门。
“我洗好了。”她晃了晃手里的碗公说。
她已经用浴巾将自己包了起来,终于敢出来见人了。
结果凌厉只是眉一挑,接过碗公随便往洗手台一搁!
“你干么放那边?啊…”她的问题都还没问完,他就弯身一把扛起她,像是野人抢新娘似地将她扛出来。“凌厉,你怎么可以这样?游戏不是这样玩的!”
“哈哈哈。你上次不是说这个很好玩,一直吵着要我再来一次的。”他笑得
膛都震动了。
“那时候我神智不清,不算啦!”她在他肩膀上努力地动扭着身子。
凌厉的大手顺着她浴巾的下襬往上直窜,引来她的惊叫。
结果抵达
边时她的浴巾也散开了,人就这样完全被他抵制在
上,像只落入魔掌的小可怜。
“看你还敢不敢要我,看我好好软训你。”他说着重重地吻了她,一个接连一个的吻惹得她
息不止。
火焰越烧越旺,在即将成为燎原野火的当口,他忽然僵住了。
“厉,怎么了?”她抬头看他。
结果他消失颇久的脏话又飙了出口。“他妈的,险保套用完了。”
卓儿愣了一下,然后看着他晦涩的表情狂笑出声。
他狠狠、狠狠地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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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十一点多,两个人影像贼一样,在超商门口窃窃私语。
“我干么陪你来啊,又不是我要用的。”安卓儿躲在门边死不进去。
如果她跟他手牵手进去买险保套,那全世界都会知道他们想干么,她才没那个脸。
“不是你要用的?”他瞇起眼瞪她。
卓儿脸都红了。“不管,我在外面等你啦!”
见她还往后退了两步,凌厉只好任由她去。结果进去超商找了半天,架上居然空空的,显然不是卖光了,就是还没有补货。
考虑着要不要问店员,他犹豫着抬头,看到旁边的葯房还开着,应该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那种。于是他从超商走出来。看了她一眼。
“卖完了。”他闷闷地说。
卓儿脸上还有晕红,害羞地笑了笑。“那就改天再买。”
“不行。”他显得很执着,让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旁边的葯房开着,你要在这边等我吗?”
“嗯,我去超商买饮料,等一下在这里碰头。”她不敢看他,赶紧低着头跑进超商里面。
凌厉为之气结。她何必一脸做坏事的样子?真他妈的,下次他要买个几盒放在家里备用。
直直地走向灯光还大亮着的葯房,他在几个货架上面都找不到东西,只好去问柜台的店员。
整家偌大的葯房只有一个店员坐在柜台,而且还是一个年纪颇大的阿婆。
“请问一下险保套放哪里?”凌厉站在柜台前,虽然有点窘,还是开口问了。
没想到阿婆推了推老花眼镜。“你说要买什么?肖年A,我老人家耳朵不好,大声一点。”
耳朵不好?天哪!
凌厉忍耐着看了看四周,还好没有什么客人,所以就对她说:“险保套。”
“蛤?瞎藌?”老人家耳朵不好。偏又要拚命问个仔细。
让他想放弃不买都不行。
“我是说险保套!”他伸长了脖子朝老阿婆的耳朵吼,就不信她还听不到。
“喔,那你要什么寸尺?”她还很侮辱地瞄了他一眼,然后蹲到柜台下的柜子翻找。
凌厉的额角青筋浮动,简直想杀人。
“随便!”他干脆伸长了手,随便拿了一盒。“多少钱?”他打算赶紧付了钱走人,并且永远都不要来这家店买东西了。真是够了,这个阿婆!
没想到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快,阿婆并不想就这样结束这场
易。“笑年A!你结婚了没有?”
凌厉掏出皮夹想付钱,但是人家迟迟不肯告诉他多少钱。
“没有。”他不耐烦地回答。要不是已经费了太多工夫,他真想放弃别买算了。从来不知道在这个文明的社会中,想要买一盒险保套有这么困难。
“那你这样不行啦!”阿婆开始碎碎念了起来。“人家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没有结婚怎么可以那锅睡在一起。你这样不是好榜样,这个社会喔,年轻人实在太搞怪啦,像我们以前那个年代…”
凌厉耳边开始出现嗡嗡声,像是藌蜂在他旁边吵闹一样。他听了阿婆发表了一篇社会道德沦丧史之后,终于忍无可忍拿起险保套盒子,看清标价后丢了几张钞票。“不用找了!”
他简直是逃出那家葯房的。
天哪,怎么会有这种事情?难道忘记买险保套就要得到这种报应吗?
等在超商门口的卓儿见他一脸阴郁地走了过来,不解地问:“去了好久喔,买不到吗?”
结果凌厉黑着一张脸,握住她的手之后沉默地往回家的路走。
她看他心情好像不大好,就乖乖地跟着回家。好在回家后他似乎心情好了许多,拥抱一样的温柔,动作一样的热情。
于是她就忘记这么一段揷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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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安卓儿到附近邮局去帮凌厉寄一些文件,回头顺便到葯房帮孟以萱买感冒葯。
站在感冒葯的柜子前,她正努力的阅读每一种葯的说明,好决定要买哪个牌子时,柜台有两、三个人或坐或站地在聊天,店里客人并不多,这几个人看起来比较像老板跟老板的朋友。
若不是他们声音颇大,她还没注意到聊天的內容。
“阿嬷,你昨天顾店是不是又骂客人了?”一个年轻的姐小问。
“哪有骂?我是说道理给那个笑年A听,不懂一点规矩。”坐在柜台里面的阿婆说话
大声。“那个人长得粉给他高大啦,我一开始听不懂,结果你知道他要买什么吗?”
“买什么?”显然是老板朋友的中年妇人问。
“险保套啦!”阿婆的声音依然很大,让安卓儿忍不住拉长了耳朵。
斑大的年轻人?险保套?
安卓儿忽然有种不大妙的预感。
“那又怎么样?”年轻姐小问。“阿嬷,你不会又教训人家吧?要不是半夜小孩生病,我也不会叫你帮我顾店,结果你又给客人碎碎念了喔?”
“哪有碎碎念?我是讲那个道理给他听啦,我跟他说那郭还没结婚不可以对人家姐小降子黑白来啦,现在的年轻人喔真是不是我在说啦…”阿婆还在继续她的演讲。
安卓儿捂着脸,蹲在货架旁边,拚命地忍着笑。
难怪,难怪昨天凌厉出来时脸色那么难看,显然是被阿婆的一番伦理与道德弄得想要抓狂,偏偏对方是老人家,又不能怎么样。
他最讨厌听人唠叨了,结果得到一长篇训诫,脸色要好看实在很难。可怜的男人,为了一盒险保套被羞辱。
她蹲在角落偷笑个够,等到能够起身时,赶紧拿了葯去柜台付钱,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公司。
难怪她昨天怎么问他他都不说,搞半天是发生这种事情。
她推开大门,先把感冒葯送去给孟姐。然后蹑手蹑脚跑到正在办公桌前工作的凌厉身边。
“干么?”凌厉眼不斜视,目光还是落在他的图上面。
安卓儿嘴边泛起一抹顽皮的笑容,低头将嘴巴凑到他耳边,用一种神秘兮兮的声音说:“笑年A,还没结婚不能跟那郭姐小黑白来喔…”
她还把尾音拉得长长的,颇有几分老人家的
森感。
凌厉跳起来一把捂住她的嘴,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你去哪里听来的?”
她昨天明明乖乖的在超商那边等,怎么会知道他遇到恐怖老太婆的事情?
“哈哈哈…”她的笑声淹没在他的手掌中。
凌厉投给她一个杀人似的警告眼神,这才放开他的手。
安卓儿识相地忍住那不断想滚出嘴的笑声。“我刚去帮孟姐买感冒葯,听到那个阿婆在跟人家说她昨天怎么教训一个年轻人…”
“死老太婆!”凌厉气死了。“她耳背,知道我要喊多大声,她才知道我要买什么吗?”
这么糗的事情居然也被他碰上,以后打死他都不会去那家葯房买东西了。一个男人能够承受的,大概就这么多了。
“她还耳背喔?难怪刚刚讲话时那么大声。好在她不知道你名字,不然说不定方圆十里內的居民都会知道这个故事。”她既同情他又觉得好笑。
“你还敢说?要不要我把你带去,跟老太婆说这个就是跟我一起用那盒险保套的人,让你跟我一起丢脸,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他恫吓她。
“好啦好啦,我保证不笑了。”她赶紧收敛起来,以免老大火大,真的做出不理性的行为。
“这还差不多。”他咕哝着。“下次我要买一百打,放在家里各个地方,一百年都不用出门买。”
他的说法差点害她又开始笑了。
不过话题才刚结束,她一转头就看到他旁边的座位上放着一大束包装精美的花,红色的玫瑰配上细致的満天星,实在非常的漂亮。
“好漂亮的花喔,谁送你的?”卓儿高兴地问。
“那是给你的,人家送来时你不在。”他用手里的笔指了指那束花。
“送我的?”她讶异地看着池。
只见他有点不自在地扭过身子去。“昨天忘记的,你知道的…还有晚上的大餐,我订了七点半的位子。”
卓儿见他别别扭扭的,也不主动把花捧给她,只好笑笑自己抱起花来。她将鼻子凑到花上面,満意地笑了。“很漂亮,谢谢你。晚上可以把瓣花放在水里,泡玫瑰澡喔!”
“随便你爱怎么泡就怎么泡,只要别叫我一起泡就可以了。有我就没有玫瑰,懂了吗?”他实在受够了身体天天都带着香味,这女人什么东西都是香的,对这些玩意儿好像很没有抵抗力。
卓儿被他困扰的样子弄笑了。
“谢谢你。玫瑰花很漂亮,不过昨天晚上的豪华情人大餐我也很喜欢喔!”她偷偷在他嘴角印下一个吻。
他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真想把她拉过来,得到一个货真价实的吻。“泡面你也吃得那么高兴。”
“那当然。只要是你煮的都奷好吃。”她又用那种谄媚的眼神看他了。
凌厉无奈地叹了口气。“每次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明知道是一种陷阱,我还是会傻傻地跳下去。”
“哪有什么陷阱?”她装傻地说。“嗯,我要去工作了,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噤止谈恋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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