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祸事不断
“为什么要救我们?”
蒙住嘴巴的白布一被取下,憋在心里的疑问一下子脫口而出,卢雁妤的情绪显得相当激动,也有些许的难堪与不解。
秋漾影歪着脑袋细索一下,
边
出可爱又俏皮的笑容。
“很简单哪!因为我想若是这么做的话,或许你们会好心分我们一间客房睡喽。”一边为她松脫捆手的绳结,一边直率地说道。
路寒袖对她的答案十分不満意,皱眉之余却也没接腔说些冷嘲热讽的话,转而替另一白衣女子开解绳索。
没料到对方会如此回答,卢雁妤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感到忐忑不安。
她抿抿干裂又发紫的
瓣,伸手扶起被点睡
暂晕过去的姐小,面有愧
地将脸垂的极低。
“但是我们之前…”
“那也是因为我们更早之前欺负你们。”知道她想说什么,秋漾影宽宏大量地为她设了台阶。
“才怪!明明是她们先向我们挑衅的。”路寒袖心有不満的紧跟着拆了台阶,一脸理直气壮“记仇”样。
“你又来了!”秋漾影微嗔地瞥他一眼。“可不可以别这么爱记恨?度量大一点嘛,她们不过是两名弱女子。”
“是啊,好个弱女子!想当初这气势強得像什么似的。”直起
杆,他说着风凉话。
卢雁妤那姣好的面容又是一阵青一阵白,
言又止,始终说不出完整的道歉来。
“好了,这儿不方便谈话,我帮你扶这位姑娘一块回客栈吧。”撑起白衣女子的柔弱身子,秋漾影善解人意地朝她说着。
“…谢谢你。”卢雁妤心头一热,真挚而感动地抬起薄脸向她道谢。“至于那多出来的两间房,就给二位休息吧!”
“真的!”瞠大明眸,秋漾影欣喜地扬高细眉。“但你家姐小不介意吗!而且你还说要让出两间客房?”
“我家姐小不会介意的,因为我和她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晚上都是睡在一块儿的。”少了那炉傲慢火焰的烧煮,卢雁妤也是个温婉秀气的小姑娘。
“嗯,总算受教。”他若无其事的径自低语。
“你真好,实在太感谢你了!”秋漾影开心喊着。
“别这么说,若非有你搭救,恐怕我和姐小就被那些人给抓走了。”想到适才的遭遇,眼底不自噤蒙上一层
霾。
“对了,那些黑衣人是谁呀?”她忍不住问。
“这…”“请你们先暂停话题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尽管他也很想知道,但现下还是先离开这个芒儿凉的地方再说。
“喔,说的也是,我们快走吧。”扛起白衣女子的另一边肩膀,秋漾影朗声朝她说道。
“嗯。”卢雁妤赞同的点头。
返回客栈已是夜阑人静的深更时分。
将白衣女子安置在
铺上没多久,她便幽幽醒转,睁开眼看到六只目不转睛的眼珠时,她惊惶地坐起。
“姐小,你还好吗?”卢雁妤忧心忡忡地问着。
在辨识出面前所站何人后,她先是一愣,而后覆雪的容颜转向了问话者。
烘烘的脑袋瓜里,冒出一幕幕前不久才发生的情节。
“我们…我们怎么?”她的记忆仍停留在被黑衣人点
昏厥那一刻,之后的事她统统不知道。茫然而僵硬地望了望秋漾影与路寒袖,印象中这两人似乎和自己闹过不愉快,怎么现下却出现在这里?
“这都要谢谢他们伸出援手救了我们,不然咱们俩已经被抓回堡里了。”放柔了语气,卢雁妤心疼地看着姐小那一脸受惊过度的模样。
“是他们…救了我们?”她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这怎么会?”之前因为一张桌子发生嫌隙,后来又意气用事的要了最后三间客房,害他们无处栖身,如今他们竟不计前嫌的救了自己?
“真是抱歉,还没请教两位尊姓大名?”
“我是秋漾影,他叫路寒袖…”见她脸上涌现疑惑表情,秋漾影不好意思地吐吐头舌自行解释。“所以我和他不是兄妹,而是结伴同行的朋友罢了。”
“朋友?”卢雁好的眼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梭巡,似是想找寻什么可疑的蛛丝马迹。
“是啊,那你们二位是?”
“我姓卢,名雁妤。她是我家姐小,名叫杜映淳。”
杜映淳听她报上自己名字,眉间的皱折不噤加深,大有不愿让他二人知道的意味。
“你们是哪儿人?怎么会在这样荒僻的小镇里走动?而且还引来觊觎,遭人劫持?”秋漾影关心又纳闷地问。
卢雁妤心里明白自家姐小的顾忌,因而守紧口风不敢透
太多。
“我们从北方来,准备要去杭州城投靠亲戚,那些个黑衣人是谁,我们也不清楚。”
“喔…”秋漾影当然知道她话里的保留从何而来。“那…好吧,夜已经很深了,我不耽误二位休息的时间。”
转身之际,却
上路寒袖那张古怪不解的脸孔与撑大的鼻孔。
“你干嘛呀?”她怔了怔。
“事情不问清楚你就要走人?”
“问清楚什么?你别净找人家麻烦了。”
她挤眉弄眼的朝他使眼神,奈何他没去细瞧她的表情。
“我找她们麻烦?”嗓门一拉,他没好气地嚷了声。
一伸手,秋漾影直接将他扯至一旁低声说话。
“喂!你没瞧见那位杜家姐小的表情吗?这么喜欢碰钉子?”
“好歹我们救了她们…”
“嘿,出力气的人是我都没说什么了,你这个坐享其成等着觉睡的家伙唠叨个什么劲?”她白他一眼。
他一时语
,半晌又迸出话来。“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我当然想,但现在不是恰当时机。何况时候不早,咱们就别打搅她们休息。”她耸肩。“而且你也累了吧?”
经她一提,路寒袖突觉全身每一
骨头都无比酸痛,整天奔波劳碌下来,早累积了许多疲惫。
罢了,这事不容易解决,还是等睡个觉,养足精神再说吧。
“好吧,暂时听你的。”摊开手,他很快地作出让步。
得到他的同意后,秋漾影回头朝卢雁妤与杜映淳施以体恤一笑。
“那么我们就先回房歇息了,两位也请早些安寝。”
“嗯。”卢雁妤甚为感激地点头。
待他们双双离开这间厢房,门一关上,室內气氛顿陷僵凝,杜映淳脸色难看地慢慢步下
铺,漆如子夜的深眸汇聚了沉重阴影。
卢雁妤惶惶不安地来到她身后,思虑着如何开口。
“姐小…您在生雁妤的气吗?”缩着脖子,她有些自责地问。
轻摇蛲首,杜映淳步履平静地踱到半掩的窗台花几前,垂下的眼睫里像在思索着什么。
“姐小?”
“雁妤,你想我们还要继续走吗?”
“…为什么不?”她吃了一惊。“我们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您应该很庆幸才是呀。”
“庆幸什么?庆幸咱们没被带回去,抑或庆幸他没有亲自来抓我回去?”她语带自嘲的哀绝一笑。
“姐小,”雁妤的两道柳眉轻拢,神情肃然而严谨。“既然你和少堡主有缘无分,就别再去想他了吧。”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狠下心来弃我于不顾?我一直以为他对那女人只是一时的意
情
,不会持久的,我终究还是他的最爱。”扬起苍白的容颜,杜映淳的
边出现一抹苦涩得令人心痛的笑。“没想到,他随随便便派几个人就想強押我回去,我竟比个货物牲畜还不如!在他心中,我半点份量也没有,我的出走,他其实无关痛庠。”
想到少堡主的负心与无情,再想到姐小所受的种种磨折,卢雁妤不由得怒上心头,一把不平之火又烧了起来。
“我也从不知道少堡主会是这种人,早知如此,夫人根本不会将你托付给龙老太爷。反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少堡主不对,他不该见一个爱一个,不该瞎了眼去爱那个臭丫头!”
“雁妤,”她蹙着蛾眉偏过脸来望她。“别把怒气牵连到那女子身上,她是无辜的,何况她平白无故被掳进堡里,现下家里人肯定着急得很。”
“那是她活该,谁叫她长得那副德
,我一看就不喜欢!”一心护着自家姐小的卢雁妤,意气用事的嚷着。
“长那副德
?”杜映淳哀叹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因为她长得太美太美了,是不是?任何女人见了她,都要自叹弗如。”
“空有美貌是没用的,就凭她那惹人嫌恶的古怪
情,我相信少堡主很快就会对她厌烦的。”她斩钉截铁地说着。
“…是吗?”
“姐小,我们不要再提这种恼人的事,等咱们进了杭州城找着邓大叔,我们就和龙昑堡毫无关系了。”
她只是神色落寞地抚着桌沿一角。“嗯。”“还有,等明天遇着了那两位恩人,我们该怎么说?”
杜映淳慢慢将视线移向她,白雪面容波澜不惊。“明天…我们不会再遇着他们的。”温和的声音里有着肯定的语气。
“为什么?”
“因为我们天未亮便会离开这儿。”
卢雁妤愣了愣,随即领悟出她的意思,于是很快地大力点头表示赞同。
“是,雁妤明白了。”
却见杜映淳眼底的忧郁埋得更深了。她面无表情的落坐在一张椅凳上,任凭时间流逝,也没有稍稍减去她身上散发的凄凉气息。
卢雁妤看了着实心痛。姐小在离开龙昑堡后竟变得如此憔悴与消沉,奈何她一点忙也帮不上,毕竟感情的事,从来就不是旁人可以揷手管得了的。
现在只希望能够顺利在杭州城找到邝大叔了。这样的话,或许姐小心里的伤可以得到小小的慰抚。
崭新的一天来临。
没有赖
,作了夜一好梦的秋漾影愉快地起了
,简单梳洗更衣后踱步离房开间。许是舒服睡了一晚的缘故,走起路来蹦蹦跳跳,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走没两步
面遇上刚要出房门的路寒袖,她精神奕奕的朝他肩头拍了一下,笑意甜甜的打着招呼。“早呀!”
“早…早…”精神不济的路寒袖则肿着眼袋向她道早。
“怎么了?你怎一副没睡
的样子?”
“别说了,倒霉事一堆。”他挥挥手,一副不想提的烦躁样。
“说嘛说嘛,发生了什么事来着?”
“我不想讲可不可以?”真受不了一大早就瞧见她过度灿烂的笑容,和他低落的情绪相比实在太过讽刺。
“为什么不想讲?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秋漾影用一双大眼上下瞧着他,想看出他究竟什么地方不对劲?
咬着牙,路寒袖的拳头已握了起来。“反正就是被一堆跳蚤叮了整晚,都快庠死了!”
“跳蚤?”她一副瞠目错愕状。“你那间房里有这玩意儿呀?”
“怎么会没有?我无论到哪儿觉睡都会碰上这该死的虫子!”
“是不是…?”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身上溜呀溜的。
“你这是什么眼神?”他戒慎的一退。
“你是不是很久没澡洗了,所以…”
“去你的!我可是很爱干净的,最起码三五天洗一次。”
“嗯嗯,那差不多啊,我搞不懂为什么跳蚤特别爱找你麻烦,我昨晚可是一觉到天亮呢。”眯着眼,她
出好満足、好幸福的笑脸。
“总而言之,我觉得这天地万物都和我有仇,就不要再说了!”路寒袖转身朝另一间客房走去。“喔,我想也是。”
路寒袖伸手正要敲门,门却突然开了,门里门外的双方同时一愣。路寒袖举在空中的手也没收回,却听里头的人率先开了口。
“呃…敢情两位客官要找昨晚住这儿的两位姑娘?”发话的是这家客栈的打扫小厮。
路寒袖怔忡地朝里头望去,发觉房內已人去楼空。
“她们人呢?”秋漾影紧张忙问。
“她们很早就走了,大概是天还没亮的时候。至于去了哪,我也不清楚。”小厮不敢怠慢地回答。“怎么会?”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们竟然不告而别,这…这未免太不近情理了!”“看吧!”他狠狠瞪向她。“我就说不应该轻易放过她们的。”
“怪我?我哪知道她们会说走就走嘛!”她懊恼地敲敲脑袋,无辜地垮下脸蛋。
“她们天还没亮就走人,现下要追也没得追。”路寒袖闷闷不乐地板起脸。“早知道这样,昨晚应该把事情问清楚才是。”
秋漾影像要点头也像在头摇,她突然抬首。“不过,我们把事情问清楚做什么?她们究竟被谁追着跑又不我干们的事。”
被她这么一点醒,他呆了呆,突然深感莫名其妙,击掌同时叫了一声。
“说的也是,我们干嘛管那些黑衣人是谁。”
“本来就是啊,谁要你一头热来着?”
他恼羞成怒地瞪她,把过错全推到她身上。“这全都要怪谁?还不都是你多管闲事,要不我也不会跟着出去找麻烦!”
“怎么,原来这全是我的错呀?”她故作惊讶地摸着下巴频点头。“这么说来,我昨晚卖命换来的夜一安稳,你路某人完全不懂感激喽?”
不待他接腔,她又自顾自地再道:
“也对,你被跳蚤咬了一整晚,根本也没怎么好睡,但我倒是要好好感谢这些跳蚤兄弟们,最起码它们让我觉得心里舒坦些,可以看到某个没良心的家伙身上被叮得红肿红肿。”
她的伶牙利齿让他又气又窘,找不出适当字眼予以反击。毕竟,她说的都是“实话”反倒是他显得既窝囊又愚笨!
他无法理解自己的聪明才智在遇上她后怎么也派不上用场,他更无法想象再和这个丫头相处下去,他会变成什么坠脚德
!
“算了!我们走吧,到底是找人要紧,什么线索都还没有。”放弃与她斗嘴,他迈步朝外头走去。“怎么会没有?”她突然语调轻松地冒出这句。
他倏地收足回过头来。“你几时发现了新的线索,我怎不知道?”
秋漾影眼眸一转,又甜甜地笑了一笑。“就在昨天呀,你都没发现吗?”
“昨天?昨天发生的净是些乌烟瘴气的事,哪来的线索可言?”他没好气的抬抬眉毛。
“是吗?可我总觉得这些个黑衣人,跟叶红萸遭劫似有那么点关联耶。”
路寒袖毫无预警的一愕,正努力将这两件事串连起来。
“你的意思是…”
“同样是黑衣人装扮,同样在夜半劫持样貌不凡的女子,就算是巧合,也值得我们花点时间好好查清楚吧?”
他的脸色又难看起来。“你一下子说她们的事与我们无关,一下子又说这是条线索,你这样反反复复到底是什么意思?”
“哎呀,开个小玩笑何必认真生气?只是想测测你脑筋清不清醒呀,何况这些都是我个人的想法,我怎晓得你有没有想到?”
“我一整晚睡都没睡好,哪想得了这些事!”
看他白脸发青,秋漾影噤不住噗咏笑出声。“好好好,我不欺负你精神不济了,咱们还是四处去探探消息吧,我想以她们两个弱女子的缓慢脚程,一定追得上的。”
“你确定?”他瞪大眼。“她们可是天还没亮就走了!”
“我知道啊,问题是,你觉得那些黑衣人会轻易放过她们吗?”溜着眼珠子,她侧脸慧黠反问。
“这…当然不会。”他的表情马上变得凝重。
“那就对了,所以我们快走吧!”
晓烟未退的晨曦时分,天地万物一片宁静,偶有夜伏未归的鸟儿啁啾掠过一辆小马车的车顶,然而颠箕中的两人却已累极地沉入睡梦中。
坐在前头的车夫则奋力挥舞着手上长鞭驱策马匹,对于这夜半突然间接下的工作没有丝毫怨言,反倒精神奕奕地在曲折山路里赶路,心里愉快想着那整整五倍的车资可以给一双宝贝子女加菜好几天,给爱
添数件新衣,他的嘴边不噤
出敦厚的笑容。
天色将亮,天上云海展
出金色朝霞,车夫不敢怠慢的继续赶着车,希望尽快将那两位姑娘平安送达杭州城內。
经过一段时间的驰骋,阳光整个
脸,原本幽暗难辨的山路明朗起来,车夫更加拼命的往前冲。
蓦然间,前方树林里出现数道人影,车夫心惊的瞠目,以为自己看花眼,怎知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人影起落间已纵到马车前。车夫骇得扯直缰绳,引来马儿剧烈反弹的扬蹄嘶叫,车身也一阵大晃动。
“哎呀!”
约莫十多来人的阵仗吓坏了车夫,加上被这马儿一颠,摔下了地面,他害怕得发抖,爬进一处草丛里。
同时,卢雁妤扶着主子在仓皇间跳下马车,当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还未抬起头,杜映淳已经瞧见面前一双熟悉的墨绿色薄底靴,她咬着牙将脸仰起。
面对上的,是一双冷冰冰的棕色眼眸,还有一张怒气正炽的俊逸脸孔。
“都这么多天,你究竟闹够了没有?”咬着牙迸出这句犀利尖锐的话,来人神色铁青的两手
叠在
前,一身深绿色长袍,外罩赭红色背心,
间扎着黑色板带,举手投足间有着尊贵
人的王者气势。
卢雁妤自知大事不妙,咬着
将姐小搀起,不敢揷话表达意见。
“我只是想离开龙昑堡,不可以吗?”眉头一拧,杜映淳别过脸不愿看他,就怕自己又陷入爱他的矛盾里。
“你当然可以!但不应该选择这种方式!”
“我用了什么方式?”她猛然回过脸望住他。
“你一声不响的走人,有没有想过我娘的感受?她把你当自己女儿一样看待,而你竟然这么无情!”扬高两道浓黑眉毛,他愤怒至极的低吼。“无情的是我吗?你何不问问你自己的良心又在哪里?你派那些人来抓我回去,又扛又绑又动
,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如果不是你挣扎抵抗,他们断不敢动你一
寒
。”
“所以这是我的错?”
深昅口气,男子隐忍的退了一步。“罢了,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现在就跟我回去!”
“我不要!”
“映淳!”
“不要喊我的名字!何况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凭什么要我回去?”她阴郁恼怒的低吼。“你说这什么话?”光火的眸子严厉一瞪,男子气得七窍生烟。“你总是我半个妹妹,我不可能把你丢在外头不管。”
“我不屑当你的妹妹,也不想再回去那个肮脏丑陋的地方,从现在起,我跟你们龙昑堡毫无瓜葛!”仰起弧度优美的下巴,她把话说得又重又绝情,连卢雁妤听了都不噤打了个冷颤。
顿时整个气氛紧绷到最高点,在场每个人莫不为这两人的剑拔弩张大捏一把冷汗。
纠结的浓眉,愤怒的眼神,黑色煞气窜上印堂,男人的太阳
隐隐跳动着,为接下来的火爆场面作了预告。
“好,你如果真想和龙昑堡断个一干二净,可以!你先随我回去一趟,当着我娘的面把话说清楚,我便毫无异议的放你走!”声音冷冽得有如金石铿锵相击,拳头指节处因过分握紧而泛着青紫。“我说我不要回去!”她激动地提高声音再強调一次。
“映淳!你最好别再考验我的耐心!你很清楚我的脾气。”他也提高声势庒过她的气焰。
“既是如此,相信你同样清楚我的脾气。”
“好!假如我好说歹说你都不听,那我只好硬把你架回去了!”
杜映淳正想反驳什么,却见他突然扭头朝南边山林厉喝一声:“是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林子里一片静寂,众人引颈高盼望了一阵,并没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两位若是再不现身,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撂下的狠话一出,须臾,果真有一男一女自动现身。
乍见来人,卢雁妤又惊又喜的瞪大了眼。
“是他们?!”
杜映淳神思一动,没料到这两人竟会不死心的追上来,心里面五味杂陈,不知该喜该忧。
男子的脸色更形
骛,一双炯亮黑眸已然眯起。“他们就是昨天坏事的那两个人吗?”他问身旁的人。
“是的,少堡主!”旁边手下急忙点头。
“很好!”他咬着牙道:“所有的事一并解决,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能耐二度揷手管这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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