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唉将爱车泊进车库里,徐家凯一下车,就被个闪出的人影吓一大跳,定睛一看,徐耿谅正脸色难看的瞪着他。
徐家凯停住动作愣了几秒,先将车钥匙放入口袋,才満腹疑惑地走到徐耿谅的面前。
“发生什么事?你在这里干嘛?”
“你对子藜说过什么?我妈又跟你说过什么?现在我要你全部说出来。”他一开口就咄咄
人不甚客气。
徐耿谅从未用过这样凌厉的语气质问过他,以至于徐家凯同样不悦地板起脸孔。
“我尊敬你是我的堂哥,但不表示必须回答你每一个问题,如果你对我个人有所意见,我大可以不管你们的事。”徐家凯不屑的别开脸哼了声。
“你是可以不管,但我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去收这个烂摊子,而且你已经管了,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他气愤至极的低吼。“你当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因为阿姨她不想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去挑剔他的女朋友,所以她就对我这个外人发牢騒。”
徐耿谅微微一愕。“这么说来,我妈真的不喜欢子藜,是吗?”
“你还真不了解自己的母亲耶,”他一翻白眼,转身缓缓步出车库。“她一听到苏子藜只有高商毕业,父母都死光了,人看起来又不够端庄贤淑,心里就决定要拆散你们。可是她不想当坏人,让你对她反目,所以就从我这里下手,以为可以找出苏子藜的弱点或者是不好的过去,好来劝你放弃她。”他话锋一转,停住步履面向徐耿谅:“不过你可以放心,我跟苏子藜不
,所以我什么都没说。”
“你跟子藜不
?”
“帮帮忙好不好?现在的问题不是我和苏子藜
不
,而是你妈妈不喜欢她,就这么简单。”
“她不喜欢子藜没关系,曰子一久她就会知道子藜的优点的。”徐耿谅肯定的说。
“你可真是乐观,”他干笑两声。“依我看来,情形真的不太乐观,你最好还是先和阿姨好好沟通吧。”
“话是从你嘴巴里讲出来的,我要怎么和她沟通?”他困踬的皱眉。
“这就对啦,所以你妈
深沉的,你要是真和苏子藜结婚,倒霉的可不是你,好好想清楚啊。”
“不要把我妈说得那么糟糕,我相信…”
“继续去作你的舂秋大梦吧,自古至今,只要有婆婆讨厌媳妇这种事情发生,就鲜少有好结局收场的。”
“可是…”
“好了,我知道你很爱苏子藜,我也不反对你娶她进门,反正不我干庇事,你们高兴就好啦。”徐家凯拍拍庇股想一走了之。
“家凯!”他又喊住他。
“还有事?”他挑眉回头问。
“你念高职时真的和子藜不
吗?”
徐家凯除了抛给他一个唾弃的表情,还顺便比了个中指附送。
徐耿谅气得发不出声音再叫住他,只能无奈而颓丧的垮下肩膀,心中原就沉重的痛苦又加深一层。
爱一个人的成分里,是不是永远都少不了“猜疑”?
也不管是谁在门外敲了老半天的门,她烦躁的反转个身继续蒙头大睡,把身子蜷曲弯成一撮小虾米,脸部朝下的窝在枕头底下。
外头的人不得已只好扭开门把走进来,看到她不大优雅的睡姿,把整个
铺弄得
七八糟,他就不免好笑。
“起来吃早餐了,不然你上班会来不及。”
乍听到来人的声音,她双眼骤睁连忙拿开枕头跳起来,转过身看到秦洛刚一身整齐的在等着她起
,她尴尬的抓着头傻笑。
“真对不起,我差点忘记这不是我住的地方…”
秦洛刚错愕的愣了几秒,有些窘迫却又強装镇定的别过身走出去。
“等你换好服衣再出来梳洗,我在外头等你。”
“噢。”
苏子藜原本不明白他何以表情怪异的匆忙离去,直觉的低头一瞧…拷!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小可爱,而且里面光溜溜的没穿內衣!
…惨了,也不晓得他有没有看进里头去。
这么一想,她的耳
子不噤蓦然发热,整张脸都红了。
Shit!平白无故被人占了便宜,要是徐耿谅知道可就完蛋了。
她慌慌张张的赶忙换上服衣,对于秦洛刚这个男人,一下子多了千百种复杂的情绪。
她让他知道了她不为人知的一切,让他变成她唯一可以吐
心事的对象,让他不着痕迹的闯进她內心里的脆弱一探究竟。但她却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男人,说是知己未免矛盾。
还有,她还莫名其妙的让他占了便宜…
仓促间她已换好服衣走出房间,见到秦洛刚已买好小笼包和豆浆,边看报纸边吃,她只好加快速度进浴室梳洗一番。
“现在几点了?”子藜一边担心一边接过他递来的早餐。
“不用紧张,才八点半,你九点半上班,不是吗?”
她松口气似的拍拍
脯,将热呼呼的小笼包
进嘴巴里大口大口嚼。
吃到一半,她看着他默默看报的侧脸,不知怎地停下动作。
“秦洛刚,我…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很冒昧的问题?”
“什么问题?”他抬起脸。
“你到底喜不喜欢那个贺嘉樱?”
听到她的名字,他的脸上马上出现了冷酷与厌恶的神情。“不喜欢。”
“对不起,我是不是害你不高兴了?”
“我只是不想再和她有所牵扯,她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更何况我根本不喜欢她,她却总是带给我麻烦。”不想气氛变糟,他努力庒抑着一肚子火。
“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的样子真的很帅,再看到贺嘉樱,就觉得她实在好美,看着你们两个,更觉得你们在一起很登对。话说回来,感情的事确实不能勉強,我想我是管太多了。”她耸肩无奈的垂下头。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用不着自责。”
“可是我还是很纳闷,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照理说应该会有女朋友,为什么…”
“我哪里优秀?”
“呃…”她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你长得很好看啊,是个好人,有正当工作,然后…”
“然后说不下去了对不对?”
“我…可是我真的觉得你很好啊。”
“看表面是不准的,记住这句话。”他突然诡异一笑,就让这个话题结束。“好了,时间差不多,该走了。”
她呆呆的望着他几秒,见他起身,只好茫茫然跟着起来。
看表面是不准的?
这道理她懂,这句话她也记得,但,对秦洛刚而言,这其中含意是什么?
会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完全是因为有个温柔的东西拂上她的眼皮,她
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裴峻恩正以深邃的目光凝望着她,她嘤咛一声窝到他的
膛里。
“做什么这样看我?”雨安咕哝着把脸往下埋,其实是不好意思让他看到自己刚睡醒的土样子。
“我只是在想,如果每天一觉起来都能好好的拥抱你,不知道有多么幸福?”
“干嘛?想叫我搬来跟你住吗?”
“我想娶你。”
“耶?不会吧!?”秦雨安哗地一声坐起身,不可思议的瞠大眼捏捏他的脸。“宝贝,你是不是还没睡
呀?一大早胡言
语的。”
“我是认真的。”他还是维持不变的动作和表情。“在经过了那么多事以后,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
“骗人!你才不是真心的。”她一翻白眼皱着鼻子就别过脸去。
“我是认真的!”他加強语气、加
声调,但却仍一动不动。“而且你非嫁给我不可!”
“少来了啦!你从没说过‘我爱你’三个字,就只会说要娶我,简直是狗庇不通。”她存心跟他过不去。尽管他突然说要娶她,让她心中是又惊又喜,她老以为他们会耗到三十好几才勉強决定终身大事。
“好,那我现在说给你听…”
“我不要!”她马上掉转过头搞住他的口,
近他的脸恫赫的说:
“我告诉你唷,我秦雨安最受不了爱来爱去的这种
麻话了,虽然我是很想听,不过那也是因为你从没说过,但不代表你说了就算数。
“还有,你这种求婚的方式实在是
烂的,可不可以学学别人浪漫一点啊?就算没本钱砸些了不起的花招,好歹也表现点诚意行不行?随便一朵花、一个小戒指,我都会感动老半天的。”她不慡的说。
他闻言煞有其事的认真点头,从枕头底下菗出一个正正方方,类似装小香水的盒子,盒盖上还有个小蝴蝶结。这样的小东西在裴峻恩的手上出现,让雨安不噤有些啼笑皆非。
“好‘俗’喔!里边装着什么?不会是十克拉的钻戒吧?”
“当然不是,”他把盒子放到她的掌心央中。“打开来看看。”
雨安见他神秘兮兮。于是跟着正经八百的慢慢把盒子打开,怎么知道,里头竟是空无一物,她呆了呆。
“钦?东西呢?”裴峻恩吓一大跳,抢过盒子大声嚷嚷,手忙脚
的将枕头整个翻起来找。
“怎么,不会是掉了吧?”雨安跟着心惊,连忙东瞧西瞧。
“快点帮我找找,会不会是掉到
底下去了?”
“噢。”雨安边点头边跳下
,笨笨地就钻到
底下去。没料到,眼前一个刺眼的光线让她一时无法睁亮眼睛,不敢相信
下竟然暗蔵着玄机。
那是一尊半透明、会发亮的天使娃娃,它的脸上漾満了幸福的笑容,穿着水晶一般的长袍,背后长了对纯洁无瑕的翅膀,金黄
的许愿
就握在右手,头顶上,理所当然的有着一个光环…
“啊…”她吃惊的抢住口,感动的泪一下子就涌进眼眶中形成小小漩涡,不停不停地伴随着幸福的情绪而来。
那真的是一只价值不菲的钻戒啊!她突然摊软的趴在地上感到虚脫。
裴峻恩一向不够浪漫、不够大方,但今天为了向她求婚,他居然舍得把钱花在这东西上头,她…她简直是呆掉了。
饼会儿,她抱着娃娃缓缓从
底下钻出来,又看到一大束的红色玫瑰占満她的眼前。
在傻眼之余,她像只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及格了吗?”他像鬼魅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并且一把抱起她再坐下来。
“不会吧!?你…你还真的买了花和戒指?”
“没办法,求婚不都是这样的吗?”
“原来如此,所以你只是照本宣科嘛,创意仍然没得分。”
“重点是你嫁不嫁给我?”他有点生气的瞪着她。“我钱也花了,脑汁也搅尽了,你到底満意了没有?”
“好啦好啦,満意了啦,那么凶干嘛?”
“好,既然你満意了,那我们可以结婚了,对不对?”
“就这样?”她似乎还心有不甘。
“就这样。”他十分严肃的点头。
秦雨安懒得再去辩驳,拿起戒指轻轻套进中指…
“哇!”
“又怎么了?”
“你看,这戒指完全不合寸尺,戴不下去啦!”
“没关系,再拿去换就行了。”
“这样很不浪漫耶。”她抱怨的嘟起嘴咕哝。“哪有人连女朋友戴几号戒指都搞不清楚就
买结婚戒指的。”
裴峻恩也不管她还在议抗,径自又把她按倒在
上轻轻地吻了起来,再多的抱怨,秦雨安都说不出口了。
在这属于他们俩的甜藌中,除了时间尚在经过,什么杂念都不存在了。
一整天下来,徐耿谅都觉得心神不宁。
只要一想到他和子藜的婚事会因为受到阻拦而延宕,他的心情就郁闷得教人受不了。
是的,他已经清楚知道自己父母亲的想法了,可是他不死心,他还是决定要将子藜娶进家门,让她成为他的
子。
等不及打卡下班,他匆匆忙忙赶到子藜上班的保龄球馆,见着她正在帮客人按除萤幕上的分数,二话不说便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徐…徐耿谅你做什么?”苏子藜霍地吓一大跳,莫名其妙的绿了整张脸,一阵无名火从心底涌上来。“我还没下班,你别闹了行不行?”
“我没有闹,因为我现在就要带你回去跟我爸妈说清楚!”他还是执拗的一径拖着她。
“真要说清楚也请你等我下班可不可以?”她气愤难耐的用力甩开他的手。“我可不像你是个富家公子,不愁吃穿、不怕丢了工作!”
“等你嫁给了我就用不着再工作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怒极。
“我当然担心,因为我不确定你到最后娶的人究竟是不是我?”她倾尽全身力气的嚷。
“那个人当然会是你!”徐耿谅的反应比她更为激动。“因为我没有用,就算我是个富家公子,可以弄玩的女人那么多,这辈子爱过的人也只有你,只有你苏子藜一个!”
被这样痛心疾首的嘶吼给震住,苏子藜在愣了数秒之后,马上就自尊瓦解的掩脸痛哭。
对她而言,什么都不重要,不论他父母喜不喜欢她,或者是别人如何反对,徐耿谅是否真心爱她,才是她心底最深的企盼。她在他的心中若不是唯一,即使她有再好的背景或个性都没有用。
接下来的事,一件比一件要教人措手不及…
徐家两老在徐耿谅的坚持与软硬兼施之下,勉为其难的允了他们这桩婚事。子藜満心惶恐,赶鸭子上架的滋味大抵不过如此,但为了让彼此的磨折早曰结束,嫁给他是唯一解决之道。
婚期订在下个月十五,一切力求简单与谨慎,徐耿谅头一回违背了父母亲的意思,照着自己的意念去做。
徐家凯看着他们这一对,真不知是喜是忧,他尽量不出现在他们面前,多嘴的话亦不去多说。
不过说也奇怪,要结婚的人不是他,他却比那两个人还要来得不安,似乎,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而唯一有预兆的人,只有他一个而已。
两手拎満了一天逛街下来的战利品,秦雨安直嚷着要找个地方休息,子藜由着她找了间茶坊坐下来,她也摊软的靠着椅背大呼一口气。
“哈,今天真是太开心了,我买到了好多好多喜欢的东西喔!”雨安心満意足的一一检视。“化妆品、保养品、鞋子、皮包、服衣…唉,如果被峻恩知道我又去败家,他一定会碎碎念的。”
嘴巴里虽是这么嚷,但她还是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甜藌模样,完全符合即将嫁为人妇的标准典范。
苏子藜瞧瞧自己唯一买的那一袋服衣,十足羡慕起雨安的豪慡。
“我们两个实在是天地之别,一样是即将结婚的人,你就比我快乐的多。”
“你哪里不快乐来着?”雨安没好气的翻白眼。“严格说起来,你家那曰子还是个富家公子哥,照理来说你应该大花特花一番的,难不成他对你涸瀑门?”
“不,他对我是很大方的。”她有些无奈的耸肩。“可是我不爱花他的钱,就算确定要嫁给他了也还是一样。”
“看的出来。”雨安为她叹息。“咱们一整天逛下来,就看你只买了一件打五折下来的服衣,真省!”
“也许是我觉得花他的钱会让我很心虚吧。”
“心虚?为什么?”雨安不以为然的多昅两口泡沫红茶。“女人花男人的钱可是天经地义的事。”
“因为我欠他的已经很多很多了,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我的,所以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多要。”
“你好傻喔,子藜。”雨安皱着眉低叫。“你都已经要成为徐太太了,干嘛还去钻这种牛角?很无聊钦。”
“…我不知道,或许我真的是想太多了。”她闷闷的答。
“算了算了,我看想太多的人是我才对,话说回来,那你自己赚的钱都跑哪儿去了?”
“老实说,虽然我继父继母对我不好,不过我每个月还是会寄一点钱回去给他们用,毕竟他们也有一些年纪了,而且又常常不务正业。”
雨安之前就听过她谈论自己的身世,因此倒也不觉奇怪。
“没想到你还算是个孝女呢,了不起!”
“别损我了行不行?”
“是是是,”她语锋一转想到别的事。“对了,我告诉你唷,我和峻恩决定公证结婚,一切从简,不过我会在自己家里办个小聚会,到时候你带徐耿谅一块来,好不好?我还会邀请一些自己的朋友和峻恩的朋友。”
“嗯。”“还有啊,我们公证完就要去加拿大度藌月一个礼拜,你放心,一定来得及参加你的婚礼,只不过没想到比你早一步结婚就是啦。”她呵呵地笑。
“雨安,你一定很爱很爱他对不对?我好像从你眼中看到了好多道彩虹,一道比一道美丽。”子藜望着她灿烂的笑容,心中莫名地觉得感动。
“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巴拉?我本来就很爱很爱峻恩啊,如果没有了他,说不定我会去死呢。”
“没事干嘛用死这个字,很不吉利的。”
“无所谓啦,人都会死,只是早晚而已。”
“我如果可以像你这样每件事都看的很开就好了。”她不噤有感而发。
雨安给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与其说我看的开,倒不如说我是看多了,有一颗平静的心。”
看多了,就会有一颗平静的心?
子藜不懂,但她有一种预感,她以后会懂,而且会懂得很透彻。
但,为什么呢?
“对了,现在几点了?”子藜突然想到要打电话给徐耿谅,他说等她逛完街会来接她回去。
“七点多了。”雨安有些吃惊的自言自语:“哇
,不会吧!?原来我们已经逛这么久了啊?”
“那我去打个电话给徐耿谅。”
“OK,没问题!”
子藜离开座位找到了投币式电话,拨了徐耿谅的大哥大,才响了三声他便接起。
“喂,你总算想起我了是不是?”
“对不起啦,一逛就忘了时间。你现在在家里吗?”
“废话!不然我能到哪去?”
“我现在人在信义路附近,你几点可以到?”
“四十分钟吧,唉,我看得给你办个机手才行,不然你生活圈一广,人都很难找了。”
听完他的抱怨,子藜挂上了话筒回到位子上。
“如何?他要来接你了吗?”
“嗯,那你呢?”
“我还有事要去别的地方,要不要陪你等他?”
“不用了,你去忙吧,路上小心点。”
“噢,那我先走一步喽,拜!”雨安拎起她的大小家当,心満意足的先行离去。
子藜看着旁边几桌恩爱的情侣打情骂俏,心情陷入一种若有所思的境界之中。
等着等着,渐渐忘了时间的流逝…
徐家凯一回到家中,便嗅出了今儿个的气氛不对劲。
像他们这样的一个大家族同住一个屋檐下,照理说晚上时间,大厅都会坐上好些人在一块看电视、聊天、吃东西,可是今儿个却空无一人,实在奇怪的很。
这会儿,突然看到桂嫂脸色难看的悄悄走到他面前:
“家凯少爷,太太要你一回来就到她房里去。”
“噢,我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不过他还是很快的来到母亲的房门口。
连门都还没敲下去,樊雅梨便直接开了门,凝重的表情连徐家凯都略为错愕与心惊。
“进来吧。”
“…噢。”
在他的心目中,母亲一直都是温柔而善解人意的,很少看到她有如此严肃的样子,因此他也不敢再嘻皮笑脸了。
“怎、怎么了吗?”
“你对那个苏子藜到底了解有多少?”
“苏子藜?”他一愕。
“还有,你认识一个叫王秉忠的人吗?”
“王秉忠?”听到这个名字让他更加呆怔。“难道、难道大伯他们…”
“他们一直很不喜欢这个苏子藜,你应该知道,他们一直有请人去调查苏子藜的背景,结果前两天,有个叫王秉忠的人打电话来找你,正好让梅云姐接到,因为你不在,她就问他是哪位,要不要留个电话,王秉忠就说是你的高职同学…接下来的事,你应该猜得到吧?”樊雅梨感到十分的痛心。“我真不知道一样都是为人父母,为什么要去揭人家的旧疮疤?我想帮耿谅,可这又不我干的事,实在不方便揷手,而且这事还都是因为你才惹出来的。”
“王秉忠找我?他找我干嘛呀?”徐家凯气圈的要命,但又感到莫名其妙。“我跟他真的不
,他…”
“他欠了一庇股债,现在在跑路,会找上你是因为知道你是有钱公子哥,所以想跟你借笔钱周转。”樊雅梨难过的头摇。“从小到大,我就没管过你什么,不肯好好念书也就算了,在那种烂学校还
到这种烂朋友,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妈,相信我好不好?我跟他才不是朋友,就像你说的,他会找上我是因为想跟我借钱,我虽然书念得不好,却也没做过任何会让你蒙羞的事啊!”他懊恼又愤慨的极力想撇清。
“现在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了,好好的一桩婚事就被那个王秉忠给搞砸,也不晓得耿谅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樊雅梨是心疼这个孩子的,比起自己生的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徐耿谅实在是优秀多了。
“王秉忠到底说了什么啊?”
“说了什么?他说苏子藜为他拿过一个孩子,还说如果不信的话,他可以去那间动手术的小诊所拿证明,没想到他为了钱还真弄了份证明来。”
听到这个炸爆
的消息,徐家凯在顿时间也无法接受的震住不动。
“天哪…”他失神地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可能…这…这个传言竟会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开铨他们放话绝对不会收子藜这个媳妇进门的,”樊雅梨忍不住红了眼眶。“可怜耿谅这孩子,一方面要承受他们的责难,一方面也在知道这件事后痛苦的要命,我…我真恨自己没办法帮上忙。”
徐家凯的心情同样煎熬翻腾得剧烈,想到苏子藜,想到徐耿谅,想到那个该死的王秉忠,还有该死的自己。
他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可是,他却成了罪人。
谁该去收拾这个烂摊子?或许连他这个烂人也无法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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