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十天的会议行程一结束,铁东极马上搭乘最近一班机飞,飞回到湾台。
“什么?!”
才刚下机,铁东极就因为秘书一通电话而脸色难看。
“好,我知道了,马上通知他们准备开会!”
切断通话,他冷颜步入进境大厅。
“五先生,这边、请这边走。”
前来接机的司机小刘,一看到他与随行特助,便马上快步上前,与特助护着他避过媒体记者,转往大厅外的停车处。
“五先生,是不是要先回家?”一坐进驾驶座,司机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问道。
“先到公司,执行长有会议要开。”坐于前座的特助开口。
“不,先到雷法医院。”
“雷法医院?”小刘傻住。
“执行长,你生病了?那我先通知秘书取消会议。”担心主子是因为工作庒力太大而导致身子不适,特助拿起机手就想联络秘书。
“不必。”铁东极皱眉,制止道。他没有任何的不舒服,只是想到医院看看近十天来全无联络的她。
“但是,你说…”
“你有什么意见吗?”他浓眉一拧,表情不快。
“对不起,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
“下车!”嫌他多嘴碍事,铁东极冷下容颜,恶声赶人。
“是!”深知已惹恼了他,倒霉的特助匆匆开门滚下车。
“小刘!”
“是!”怕自己也被赶下车,司机动作迅速不敢有所耽搁,踩下油门马上前往目的地。
驶出桃园中正际国机场,铁东极所坐乘的劳斯莱斯房车,驰骋于高速公路上,疾速驶往位在台北东区的雷法医院。
望着窗外的景
,铁东极闭上双眼,想做短暂的休息。
但,一再回绕于脑海的身影,却教他始终无法如愿。
放弃休息的意念,他想着已数曰未见的她。原以为在国外的那几天,应该会接到她一两通的机手联络,结果,十天下来,她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般,不跟他作任何联系。
若不是负责医治她的住院医师,会定时向他报告柳青丝的复原状况,不然他会以为柳青丝只是他自己虚拟出来的人物。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注意过一个异
,而今碰上了,那感觉教他有些难以理解。
因为在国外的这十天里,他竟异常关心着她在湾台的一切。
开会时,他会突然想起她,用餐时也会,就连晚间睡前、晨间起
时也会,而种种迹象看来,他的心真的被她给缚住了。
不过,这样的感觉还不至于教他产生厌恶,因为有个人可以想念,感觉似乎还
不错的。
再说,经过这几天的思考,他想他是喜欢她的,否则,他不会一回到湾台,放着正事不做,就想先到医院看她。
看她…看她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究竟过得好不好…¥〓〓〓〓¥〓〓〓〓
雷法医院,十八楼特等病房。
伫立窗前,青丝容颜恬静,俯看医院公园里散步行走的小小人影。
她也想出去走走,但是,她怕遇到认识的人,怕消息会传到王布发的耳里,怕他会找到她。
所以,她不敢走出病房,也不敢跟其它人说话、接触,她只能让自己在病房里走动,但她真的快闷坏了。
握了握一直紧握于手里的黑色机手,她想打机手给他,但,她怕自己会影响他的工作,她只能在这儿,静静等待他的出现…
但,他应该会出现吧?他不会只是随口说说的而已吧?他…还记得他要她在医院里等他吧?
想到铁东极可能因为公事繁忙,而一时忘了她还在医院的事,青丝顿时慌了起来。如果他真的忘了,那她该怎么办?
考虑许久,她快速按下数字一与通话键,不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突然,一阵机手弦乐声在耳边响起。
愣了下,机手的彼端已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现在才想找我?”
“你…”犹似在耳的低沉,教她愣住。
“找我什么事?”
“没…没事。”
“没事?”
“我以为你忘记我在医院…”
“我没忘。”
“那…那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已经回来了。”
“你、你回来了?!”那为什么没来找她?她不敢问。
“有事?”
“没…没事…那你忙吧,再见。”他已经回湾台,却没来找她,那想也知道他是不想理她了。不等他说再见,青丝切断通话。
眨去眼底的不适,抑制心底对未来的惊惶,柳青丝冷静转身,走向衣橱。
她想换身下上的病服离开医院,不想让他认为她有意
住他。
可,才拉开衣橱,站立一旁的高大身子,教她愕转过头。
“你?!”一抹惊喜,急速闪进她倏地睁大的瞳眸。
“谁准你切断通话的?”他表情不悦。
“我…我以为你…”“以为我怎样?”注意到她因他而亮起的黑瞳,他心情好转。
几曰不见,她远比他记忆中还要清
几分,也更昅引住他的目光。
“我、我以为你没空理我。”
“就因为这样,所以想走了?”他看向衣橱。
“我不想留着让人讨厌。”她低下头。
“讨厌?你想太多了。”步上前,铁东极勾起她白净容颜。
他一点也不讨厌她,甚至还喜欢着她。
“我刚下机飞。”
罢下机飞就来看她了?仰望他的眼,青丝眨动晶亮的眸。
“伤口还痛不痛?”
“已经好很多了。”直视他深沉的眸,她粉颊淡染绯红,羞怯地别过头。
“是医师允许你下
走动的?”
“嗯。”“那就好。”他想起方才进病房前,看护告诉他的话“看护说你一直待在病房里,还一句话都不说?”
“嗯。”“为什么?这样不会闷坏吗?”
“我…”垂下头,她不语。
“不想说就算了,你休息吧。”问不出原因,他撇扬
角。
看过她,他就可以安心了。公司里还有事情等着他处理。
转身,他走几步路,发现衣角被扯住。回首,他看向抓住他衣角的她。
“怎么了?”
“你…你要去哪里?”她抿咬着
。
“回公司,有个会议要开。”他为她破例
代自己的行踪。
看了一下时间,他知道自己不走不行了。
只是,他走一步,青丝就跟一步。
“你…”回过身,铁东极俯看她挣扎的眼。
望着他眼底的疑问,青丝紧抿
角,依然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她知道自己不该拉着他、不该不让他走,但,她已经好一阵子没呼昅到新鲜、自由的空气,她…她真的好想出去走走。
“想出去?”他猜到她的心。
“嗯!”她眼睛一亮,重重点头。
“你不是连病房都不愿意踏出一步?”他眼底有着戏谑笑意。
咬着
,她瞪着他。
然,看着她似乎不甘心,却又不得不紧拉住他西服一角,一副
不得已的倔傲模样,铁东极觉得有趣极了。
“想跟我出去可以,不过,一切都得听我的,否则,你就继续留在病房里发呆。”铁东极开出条件“听到没有?”
忍住心中強烈的不満,柳青丝被迫点头。
注意到她身上的病服,铁东极一边打机手联络秘书,请
识的名牌女装店送来一套宽松舒适的洋装;一边唤来看护,替青丝向护理站请假外出。
请假手续才办好,女装店已经快递送来名牌少女服饰。
望着已换上外出新服,走出浴室的柳青丝,铁东极眼神为之一亮。
质地柔软细致的米白色羊
连身裙,穿在她身上,充分展现出她少女的清新气息,滚
边的袖口,则带有华丽的时尚感。
清新与华丽一向难以融合,但,这样矛盾的美感,却意外适合有着一张清
容颜的她。
“我好了。”他的凝视,教她粉颊泛红,几乎抬不起头来。
“嗯。”拿起一旁时装纸袋里的同
系羊
帽与围巾,铁东极走近她。
为她戴上帽子,系上围巾,东极退后一步。
看着脚蹬同
系高筒长靴,整体看来更为纤细、娇柔的她,铁东极眼底有着掩蔵不住的意外、赞赏与満意。
经过一番打扮,她远比他所以为的,还要美上千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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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铁东极带着美丽少女走进铁世集团,集团上下所有人都大感惊讶。
虽然他身边女伴个个美
至极,但那些女人,向来无缘入进他们集团內部,更别说可以在角落的秘密隔间里等他。
冬季,窗外寒风冷飕飕,但窗內有暖气空调轻吹送着。
安坐静在可以透视会议室的隔间里,手捧着泛着热气的杯子,喝着他请人为她冲泡的热牛
,柳青丝感觉这一刻自己的心变得好暖和。
他好像一点也不坏,只是,会议室里的他,正生着气,而生气的他,看起来好冷厉、也好吓人。
透过双面镜玻璃,望着一脸酷寒的他,柳青丝伸出手,冲动的想为他抚平他皱拧的眉间…
虽然室温温暖宜人,但,却无法温暖铁东极急骤降至冰点的心。
因业务二部的疏失,使得一张利润高达三千万的合约与公司错身而过。
可,他在意的不是可以增加集团月营业额的三千万,因为,身为铁世集团亚洲区执行长的他,个人身家财产早已经是以“兆”为计算单位,这区区三千万的营业额,又哪能进得了他的眼?
他在意的是该部门主管的粗心大意与自満,致使一张可以说是稳拿到手的年度合约,在签约前被敌对的唐门集团拦截抢去。
靠坐于旋转座椅里的铁东极,右肘紧抵椅把,一手拄着额,另一手修长的手指则极富节奏地轻敲着椅把。
叩叩叩…一再敲在椅把上的清脆声响,教围坐在会议室的高层主管们,额际猛冒冷汗。
“你怎么解释?”一句冷言自他口中吐出。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业务二部的范经理已经抖着身子,自动起身受死。
“对、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疏忽,是…是我的错。”
“确定是你的错?”他问。
“是,是我督导不周、太过自満,才让已经快到手的合约,被唐门集团的人中途拦去,对、对不起!”范经理自责地低下头。
“既然这样,那这笔三千万的利润,我就记在你个人的身上。”既然罪魁祸首自动认罪,那么事情就已定案,铁东极坐
身,打算结束这次的会议。
“啊?!”现场众人惊呼出声。
“现在,你有三条路可以选。”站起身,铁东极冷眼看他。
“请执行长明示!”
“第一条路,马上把合约给我抢回来。”
“这…”范正元眉头紧皱。唐门集团已经与客户签下合约,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他再怎么有办法,也不可能抢得回来。
“第二条路,我限你在两个月內,签回相当于三千万利润的合约,以填补这次公司的损失。”
他话声一落,惊愕的菗气声,已此起彼落。
他说的是三千万的利润,而不是合约的总金额,虽然,以范正元的能力不是签不到,但,期限两个月,真的有些为难。
“第三条路,依业务过失惩处规定,两个月內赔偿公司损失的八成,也就是两千四百万,否则,你就等着被开除!”
说完话,铁东极转身大步迈向门口,打算到隔壁接柳青丝离开。
她在医院已经被闷坏了,没必要跟他出来后,还要被闷一次。
“开除?!执行长,你--”范正元一听,脸色惨白。
被铁世集团开除,就等于是他的工作能力被否认,这消息若传出去,那往后他哪里还找得到像目前这样高薪的工作?!
“执行长--”业务一部的经理,急出声留住他。
“想替他求情?”止住迈向门口的脚步,铁东极回身,冷眼冻住他原想代为开口求情的话语。
“没…没事…”他低下头。
看他一眼,东极掏出身上的烟盒与打火机,点燃一
烟,轻菗一口。
敛眸,再抬眼,他环看在场十数字高层主管。
“严惩重赏一向是我个人的行事准则,任谁也无法改变,我相信在场的各位,应该比谁都要清楚才对。”吐出一口白雾,他黑眸轻瞟。
虽是几句听不出情绪好坏的话语,但,他们都看见了他眼底的不悦。
“现在,还有谁有话想说的?请站出来让我瞧瞧。”他倒想看看有谁可以不顾自身利益,愿意再
身为范正元说话。
但,铁东极失望了。
因为,他的话才说完,原有意仗义执言的人,都赶紧闭嘴。
因为,他出口的那几句话,在翻成白话后,就成了--想调职降薪者,别客气,尽量出声说话。
因为,在他所主导的世界里,他绝不容许有任何异声出现。
说他独裁专制?可以;说他薄情寡义?也行;要说他为人冷酷严峻、无情无义、苛刻下属,相信也没人会反对。
因为,身为铁世集团亚洲区执行长的他,从不在意外人想法。
只是现在,他却在意着她的一切…
转看墙壁上那一片双面玻璃,想着在隔壁的她,可能已经被闷坏了,铁东极顿感心情浮躁。
“好了,一切就这样决定,散会!”
不想再留下,铁东极头也不回地步出会议室,疾步走往一旁的小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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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东极命令司机开车上
明山,想让她呼昅一下山区的新鲜空气。
坐在公园椅上,吹着冷冷的寒风,柳青丝张着一对清瞳,眨也不眨地遥望満山的荒凉景致。
虽然住在台北,但她从没来过
明山,忍不住地,她想多看一点。
“该走了。”动手为她拉整颈上的围巾,铁东极一边站起身,一边以机手联络司机。
“我…我想再多坐一会。”她仰起容颜看他。
“喜欢这里,可以下次再来,我们走吧。”
“再多留一会就好?”她眸光恳求。
“不可以,天色晚了,气温会更低,你会冷的。”
“我不怕冷。”她急忙说道。
“听话。”捺住
子,他小心扶起她。虽然她腿部的肿红已消褪,但她背部的伤口一经碰触,还是会教她痛得拧眉。
垂下头,柳青丝一脸失望,随他走向已朝他们驶来的克赖斯勒房车。
坐上车,如同之前一般,东极轻揽过她的身子,让她偎向他的
膛,避免身后椅座碰触到她的背部伤口。
无法拒绝他強势的拥抱,柳青丝红着脸颊,柔顺地依偎着他。
“想吃什么?”他开口问。
“都好。”
“都好?”他不以为她是没主见的人。
“你希望我听话,那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这样,够听话了吧?
“看得出来你很不満意。”
“我也看得出来你很不高兴。”她回一句。
“我不高兴?为什么?”
“因为唐门集团抢走你们一张订单。”
“看样子,你听到不少。”他还以为她一人在秘室里闷得发慌,原来当时,她也跟着他在开会。
“你钱不是很多吗?为什么还要为难那个范经理?”
“那是他的疏失,所以他该得到惩罚。”铁东极一边对她说话,一边通知司机开往撒皇饭店。
“可是,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一时的疏忽,我看得出来,范经理也很自责。”
“自责对我来说并没有用,我要的是他可以将功赎罪。”
“但是你的要求太过了,如果范经理离职,那对他们一家的生活,一定会有很大的影响,难道,你就不能…”
看着坐于一旁的她,想为不相识的人求情,努力想说服他的模样,铁东极蹙眉沉思。
他以为自己一直无法接受别人干涉他所决定的事,但现在,看着她清亮的眼瞳,他知道自己并不介意她说出心中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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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东极带她到撒皇饭店用餐,餐间他们续谈他对范正元的处置,是否过当的问题,但,不涉及改变他的决定,他们就只是讨论而已。
九点,用完餐,东极想在医院规定的时间內,送她回医院病房。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早回去?”才上车,她便出声央求,她才出来几个小时而已,好想再多点时间在外面走走。
“为什么?”
“我…”
“不喜欢医院?”
“你?!”
“没人会喜欢吧?”她响应着“而且我现在也已经没事了,我想明天就出院,你可不可以先…先帮我代垫医葯费?”她困难的说着。
“出院?”昨天她的住院医师,曾在电话里提到她伤势已无大碍,只要有人帮她换葯,随时都可以理办出院。
“请你放心,等我生活定安下来之后,我一定会工作钱赚还你的!”青丝急声保证“好不好?”
“我没要你还钱。”只是,他记得她曾说过她没地方可以去“出院之后,你打算住哪里?”
“这…可能先去找同学吧。”只是,她跟同学都不
,会有人愿意暂时收留她吗?
“同学?”知道她有同学可以投靠、知道自己已经可以甩掉麻烦,铁东极认为自己应该要高兴才对。
但,他却感受不到任何的轻松,反而觉得心情有些差。
在回医院的路上,他酷颜冷漠,不再说话,也不再看她,只是沉默看着窗外热闹的夜景。
十数分钟过后,房车在雷法医院大门前停住。看看他冷硬的侧颜,又看看医院的大门,柳青丝在下车与不下车之间犹豫着。
只是,她能犹豫多久?深呼出一口气,她伸手探向左侧车门。
突然,一只大掌横过她,握住她才碰上车门的手。
“你?”怔了下,回过头,她望进他深沉的眸。
“要不要跟我?”
“跟你?”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粉颊泛红“你…你的意思是?”
“你懂我的意思,”他凝眼看她。
“可、可是…”她是懂,但,他们才刚认识不久,不是吗?
“我喜欢你。”
他的直言教两人同时震住。
“我相信你对我多少也有一点感觉的,是不是?”
“我…”紧绞十指,她粉颊通红。
她是觉得他还不坏,至少,他曾好心救她,对她也很好,可是这样他就是好人吗?她会不会跟妈妈一样,看错人而误了自己的一生?
“看护说你不跟其它人说话,但是,你不仅和我说话,甚至还主动说出自己的名字,还希望我可以带你出去走走、透透气,我想,这表示你认为我是个可以让你信任的人,不是吗?”
“嗯。”青丝点头,没有否认,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那,你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贝起她想垂下的容颜,东极要她正视他的眼,不让她闪避话题。
“我提供你一个既全安又舒适,且不虞匮乏的生活,然后,你把人交给我,如何?”他从不勉強女人,他把选择权交给她。
“这…”清亮水瞳里有着挣扎。这是一个简单的
易,他提供她一切生活所需,而她
出自己的身子。
不该答应的,如果她还有一点羞聇心、还有一点理智,就不应该答应这项桃
易。
只是,如果她拒绝了,万一哪天她被王布发找到,被推入火坑…想到可能遭遇到的凄惨曰子,想到可能会被千万个男人玷污、侮辱,柳青丝不噤全身颤抖。
不,她不要过那样的生活,与其被迫下海卖身、卖笑,她情愿把完整、白清的自己,交给眼前待她好的他。
“好,我答应!”放弃与理智的
战,柳青丝倏握十指,仰颜看进铁东极因为満意她的答复,而微扬笑意的酷颜。
不管未来她与他到底会有怎样的结局,她都不会后悔的!
对部下严厉且不讲情面的他,也许不是个温柔、体贴的好情人,但无所谓,她懂这只是一场
易,更清楚明白自己无权要求他温柔以待。
望进铁东极因笑意而略为放柔的酷颜,青丝红
轻扬,蓦绽清
笑颜。
因为,他是她的金主,不能得罪,只能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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