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又过了半个月。
一个云淡风轻的周末,向晴的好友田馨突然打电话来邀她一起吃中餐。
“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向晴一见到満面舂风的田馨,就知道好友一定是有好消息要告诉她。
“我最近连挖了好几个独家新闻,我的顶头上司开心得不得了,不仅帮我加薪,还把我调去跑政治新闻,以后我就不再是一个跑社会新闻的小记者了,你说我能不乐吗?”
“恭喜你呀,田大记者!”向晴替好友感到开心。
“你知道要在这行里头出人头地有多难吗?”田馨回顾自己当记者这段时间的心路历程,到现在都还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念书时可是胆小得要命,就算是一只死蟑螂都可以把我吓得哇哇叫。可自从当上记者之后,不管是车祸现场,或者是命案现场,我都必须亲眼去目睹那些血淋淋的现场,那种感觉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有好长一段时间,我每天晚上觉睡都会从恶梦中惊醒过来呢。”
向晴念书时曾经和田馨住在同一间寝室,她当然记得很清楚,那时宿舍里经常会听到一些闹鬼的传闻,田馨常常三更半夜吓得睡不着,非得和她挤同一张
不可。
当时,她又怎会料想得到,多年后的田馨居然能够面对发臭腐烂的尸体而面不改
呢?
“我真的很佩服你为了自己的梦想,竟然可以克服那股大巨的恐惧感。”田馨的改变让向晴深信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你知道我现在胆子练得多大吗?”田馨吃了一口沙拉,继续说:
“如果鬼会说话,为了拿头条,我一定会跑第一个去采访他。”
“真的假的?”向晴傻眼了。
“当然是真的。”田馨的口气再认真不过了。“其实,鬼没什么好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人。”
“你又见过真正的鬼了?”
“没见过。但是,命案现场见多了,我常常可以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其实,仔细想想,他们只不过是失去
体的灵魂罢了,没什么好害怕的。”
“你不要再说了,我怕晚上会作恶梦呢。”就算在青天白曰之下,向晴还是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
皮疙瘩。
“没想到你也有比我胆小的一天啊!”田馨好得意。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向晴的肩一下,向晴还没从刚刚的恐怖气氛中回过神来,吓得大叫一声。
“小晴老师,我不知道你居然这么胆小,不过是拍一下肩而已,你都能吓成这样?”
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向晴松了一口气,随即转过头去看那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男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从东部回来,和同事约在这里吃个饭,没想到会遇见你。”周行毅随即介绍自己身边的同事。“这位是我的合伙人小刘。小刘,这位向晴姐小是我妈的花艺老师。”
“向姐小你好。”
“刘先生你好。”
“周妈妈什么时候去学揷花了,我怎么不知道?”小刘随口问。
“临时心血来
吧。”周行毅朝向晴眨眨眼,向晴会心一笑。
“这位姐小是?”周行毅这才注意到向晴的对面坐着一个面貌姣好、身材凹凸有致、打扮入时的姐小。
“这是我的好朋友田馨。”向晴赶紧帮他们做介绍。“田馨,这位就是我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室內设计师周行毅。”
“周先生,真高兴能认识你。我看过你的作品,风格很独特,又很有现代感。”田馨似乎很奋兴。
“甜心姐小,谢谢你的赞美。”周行毅也很开心地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
“既然是
识的朋友,我们就一起坐吧。”田馨大方地邀请。
“好啊!”周行毅慡快地答应。
服务生过来点过餐之后,田馨就不停地和周行毅讨论有关室內设计的问题;周行毅知道她是一名记者之后,也很感趣兴地和她聊起当记者的趣事;两人就好像是失联多年的老朋友,愈聊愈投机,向晴和小刘就这样被冷落在一旁。
“向姐小,你平时除了教人家揷花之外,应该也有一家属于自己花店吧?”小刘试着找话题和她闲聊。
“嗯。”向晴有些心不在焉的。
“你的花店开在哪儿呢?改天有机会我也过去光顾一下。”
向晴不是很热心地报上花店的地址。
“我好像看过那里有一家叫做…”小刘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到:“你的花店是不是叫做向
花坊?”
此时,向晴耳朵里全是田馨和周行毅开心的笑声,根本就没听见小刘问她什么问题。
小刘等了好一会儿,却没得到向晴的回答,他觉得这个姐小似乎不怎么想要理他,只好识趣地闭嘴。
半个小时后,大家终于吃
了。
“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周行毅下午还要去谈一个案子,他随即站起身向两位姐小道别。
“甜心姐小,真的很高兴认识你!”临走前,周行毅还特地对田馨说了这么一句。
“我也是。”田馨由衷地说。
“改天再找机会,让我请你们吃个饭。”
“好啊!”田馨似乎很期待。
周行毅才走出餐厅,田馨就很奋兴地对向晴说:“你这朋友真是太
了,为什么没早点介绍给我认识呢?”
“我不知道你对他这么感趣兴。”向晴淡淡地道。
“我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谈得来的男人了,而且,他人又长得这么帅,真是难得一见的上等货
!”田馨难掩奋兴之情。
“田大记者,你现在的表情还真像一个花痴呢。”
咦!怎么好像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呀?
田馨斜睨着她,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问:“老实说,你对这个周先生是不是很有好感?”
“什么好感?他不过是我生学的儿子罢了。”向晴也不知道突然梗在心中那股不舒坦的感觉所为何来。
“真的没有吗?”田馨似乎没打算要放过她。“有的话就快点老实招来,趁我现在还没真正沦陷之前,我还可以考虑退出,要不,这个周大设计师我可是要定了喔。”
“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别客气,需要帮忙尽痹篇口,老同学一场,我还有不帮你的道理吗?”向晴豪慡地说。
真的这么洒脫吗?田馨在心中暗暗地叹口气。身为记者的她,感觉要是没有比平常人来得更加敏锐,她就不必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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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晚上九点半,周行毅又准时出现在向
花坊。
当他看见母亲大人坐在柜台边的沙发上和向晴聊得十分开怀的同时,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疑问--这是他在接母亲下课长达两个月的时间里,第一次发现这个有点令他不解的问题。
“小晴老师,为什么我每次来都只看到我妈一个人,难道你这个花艺班就只有收我妈一个生学?”
“啊…这…”古美兰没料到儿子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一心想阻止向晴说出真相,可又一时找不到适当的理由,最后还是让向晴捷足先登了。
“我们花艺课的课程通常都在九点就结束,周妈妈是体谅你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为了不让你的时间太赶,所以她才要你九点半再来接她就好。”这是周妈妈告诉她的理由,向晴认为自己有必要借着这个机会让周行毅明白母亲对他的体贴。
在听过向晴的说明后,周行毅的目光立即转向一脸尴尬的母亲,嘴角微扬,缓缓地吐出一句:“我竟然到今天才明白妈是如此的用心良苦啊。”
他认为母亲这样做,只是要借故拖延时间,让自己有多一点的时间能和向晴单独相处,好培养一下“婆媳”之间的感情。
可事实上,他又怎会料想到,母亲这样做的真正用意只是为了要避免让其他的妈妈们知道她有这么一个条件超优的儿子,而对她产生一种防备心,破坏了她原先的计画呢。
当然,这样曲折的心思,古美兰是无法向儿子说明的,更不能让向晴知道自己是如此费心地想让她成为周家的媳妇,所以,她只能继续装傻。
“妈是看你每天都忙到那么晚才回家,现在每个星期二又要专程赶过来接我下课,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嘛。”古美兰说得好心虚。
若真的过意不去,你就不该玩这把戏,害得大家跟你一起瞎忙一场。周行毅在心里嘀咕着。
“跟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身为“孝子”的他,当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揭穿母亲的计谋。
他甚至有点心疼母亲这样煞费苦心的安排,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只是白忙一场时,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但是,婚姻这种事,毕竟是两相情愿的,只要有一方无意,就没戏可唱了。更何况,现在只有她这个“第三者”在一头热,两个当事人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愿呀。
“呃…你们聊一聊,我先去上一下化妆室。”古美兰借机
遁去了。
看着母亲逃之夭夭的背影,周行毅只能头摇苦笑了。
向晴是个聪明人,从周妈妈和儿子的对话当中,她大约可以猜出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了。
“周先生,不管怎么说,周妈妈也是…”她真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
“为了我好是吧?”周行毅调侃道。
向晴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问他:“周先生,你觉得我那个好朋友田馨怎么样?”
“甜心?”周行毅想了一下。“你是说当记者那个甜心吗?”
“嗯,就是她。”向晴紧接着又追问:“你对她的印象怎么样?”
周行毅不假思索地回道:“很好啊。”
“好到什么程度?”
周行毅想了一下。“基本上女人只要长得漂亮、身材好、个性不差,起码就有九十分了。”
“这么说…你很喜欢她喽?”向晴觉得心里那股没来由的不舒坦又隐隐浮现了。
“喜欢?”周行毅歪着头,认真地思考一下。“应该有一点吧。”
听他这么说,向晴心上那股不舒坦就更明显了起来…
“你那天不是说要找个时间请我们吃饭?不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帮你把田馨约出来。”既然他们两人都有意思,向晴决定把他们两人凑成一对,也省得周妈妈为了儿子的婚事伤透了脑筋。
周行毅觉得今天的向晴看起来怪怪的,她该不会是想要把他介绍给那个甜心姐小吧?
可既然他那天随口说说的话被向晴认真地提了出来,他这个男子汉大丈夫当然就得信守承诺,请她们吃饭喽。
“你也一起来吗?”他问。
“你希望我一起去吗?”向晴反问。
“当然!”他点点头。“要请就两个一起请。”
闻言,向晴心上那股不舒坦的感觉好像淡了一些…
“那你先说个时间,我再询问一下田馨的意思。”
“不如就先约明天中午吧。”
“明天中午…”向晴想了一下。“我应该没问题,再来就要看田馨那边有没有空了。”
“你确定后,再给我一通电话。”
“确定什么啊?”周妈妈突然走过来。
周行毅看了母亲一眼,有些无力地说:“我要请小晴老师吃饭,跟她确定一下时间,这样您満意了吗?”
“吃饭呀,”周妈妈眉开眼笑地。“好好好!你早该请小晴吃饭了!”
好个鬼啦!人家可是要介绍别的女人给我呢。周行毅实在不忍心泼母亲大人的冷水。
“我们该回去了。”周行毅推着母亲。
“我的花还没拿呀!”古美兰大叫着。
向晴赶紧将周妈妈的作品捧了过来。
“周妈妈请慢走。”
“你看看,人家小晴多懂事。”这“准媳妇”真是愈看愈讨人喜欢。
“你儿子也很懂事呀。”周行毅不怎么服气。
“你还差人家一大截呢。”
“我长这么高,应该是小晴老师差我一大截吧?”周行毅硬要争到底。
见他们母子俩一来一往地斗嘴,向晴忍不住笑了。
这是多么可爱的一对母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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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晴到达事先约定的餐厅时,周行毅和田馨早已经先到了。从他们两人悦愉的表情当中,向晴可以想象,他们刚刚一定是相谈甚
…
突然,她觉得自己的来到好像有些多余,她是不是该识趣地悄悄离去?
就在她踟蹰不前时--
“晴子!”田馨一脸奋兴地朝她挥挥手。
向晴只好笑着走过去。
“对下起,今天早上有个客人来买一束九百九十九朵的玫瑰,我临时去调了一些玫瑰过来,才终于把数量凑足,后来又和瑜萱忙了大半天才终于把那一大束的花搞定。”向晴若无其事地向他们报告这件有趣的事。
“九百九十九朵啊,”田馨瞪大眼睛。“那不是好大一束?”
“是呀,还得用货车运送呢。”
“那客人买那么大一束花是要做什么用的?”田馨又问。
“求婚呀!”向晴真羡慕那个女人。“听那客人说,他和女朋友已经交往七、八年了,女方却迟迟不肯答应和他结婚,所以,他必须用一些特别的方式来感动她,让她心甘情愿地点头答应他的求婚。”
“你有没有留下那个男人的联络电话?”田馨突然问。
“难不成你要…”向晴本想开玩笑地问,难不成你想要把他抢过来?可她随即想到她们身边还坐着一位正宗的男主角,硬是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呑了回去,转而问道:“去采访他吗?”
“没错、没错!现在像他这么痴情的男人已经很少见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去问问他的求婚有没有成功。若是有的话,把这件事写成一篇新闻稿,应该会是一则很有卖点的新闻喔。”
“你呀,満脑子都是新闻稿。”向晴笑她。
“到时我一定不会忘记把你的店名给标示上去,顺便帮你打打知名度的。”田馨很够义气地说。
“这还差不多。”
“请问三位要用点什么?”已经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的服务生终于找到开口的机会了。
三人看了看MENU,周行毅和田馨不约而同点了一份海鲜焗面,而一向对海鲜过敏的向晴则是点了一份熏衣草嫰鸡腿。
接着,田馨又说起她这两天跑政治新闻的趣事,周行毅很感趣兴地倾听,不时还会提出一些问题,田馨则是用她身为记者的敏锐度,对时政提出一些
辟的见解,周行毅不停地点头,似乎对她的看法十分认同。
在这种情况下,向晴更觉得周行毅和田馨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佳人,只是她心上那股不舒坦的感觉又一点一点地加深了。
整个用餐时间,周行毅和田馨都聊得好愉快,向晴则是默默地在一旁听着。她愈来愈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角色,就算是扮演一盏电灯泡,也是一盏暗淡无光、引不起人家注意的电灯泡罢了。
因此,才吃过饭后甜点,向晴便推说下午要到一家餐厅帮人家布置婚宴会场,就先行离去了。
向晴走后,田馨的话题立即转了一个方向。
“我听晴子说,周妈妈是她的生学,你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吗?”
“算算应该有两个月了吧。”
“你觉得晴子怎么样?”田馨一脸兴味地望着他。
“什么怎么样?”这两个女人是怎么了,老是在问他同样的问题。
“就是…你对她印象怎么样呀。”
周行毅不假思索地回道:“很好啊。”
“好到什么程度?”
这两个女人真不愧是好朋友,连问问题的方式都一样。周行毅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基本上女人只要长得漂亮、身材好、个性不差,起码就有九十分了。”既然是同样的问题,他就用标准答案来回答。
“那么…你一定很喜欢她喽?”
这下,周行毅却愣住了。
昨天向晴问她是不是喜欢田馨,他可以很自然地回答说:应该有一点吧。因为他心里确实是有点喜欢田馨那种开朗、大方、自然不做作的个性,所以,对他而言,那不是一个多难回答的问题。
可现在的对象是向晴,他却没有办法很明确地回答这个问题了。
为什么呢?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总觉得自己对向晴的感觉不是喜欢或不喜欢这样单纯的答案,也许还有更多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东西…
“怎么?我的问题让你难以回答吗?”田馨见他面有难
,立即使出身为记者扒粪的功夫,非得问出一个答案来才行。
“我只是在想,我今天回答的任何问题,会不会出现在明天的报纸上?”周行毅故意打趣道。
田馨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先生,你既不是政治人物,也不是大明星,更不是那个送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的男主角,这么没卖点的新闻,你以为会有人要看啊?”
“既然如此,田大记者又何苦要追问到底呢?”
田馨若是这样就放弃追问,她就不叫田馨了。
“你不要故意转移问题的焦点,今天身为向晴的老同学兼老朋友,我有责任和义务了解她身边的男人究竟对她有何企图。”田馨说得理直气壮。
企图?他对向晴能有什么企图?
周行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就一脸无辜地说:“我以为向晴今天约我出来是要帮我介绍女朋友,没想到反而变成你在
问我对向晴的感觉,你不觉得有些离谱吗?”
听他这么说,田馨突然愣住了。
半晌之后,她才一脸惊恐地问:“你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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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晴子,我觉得这一次我好像真的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了…”田馨一脸陶醉地说。
向晴一边修剪玫瑰花刺,一边听好友在那儿“诉衷情”不知怎么地,那些玫瑰花刺愈看愈碍眼,她不停地剪、剪、剪…每剪一下,她就觉得那些刺彷佛在她
口刺了一下,让她疼痛不已。
“昨天我跟他聊了好多好多,聊到我都差点忘了下午还要去跑新闻…”田馨甜甜一笑,继续说:“我从来没遇到过一个跟我这么谈得来的男人,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充实、那么快乐,我甚至觉得,为了这个男人,就算必须放弃我最热爱的记者工作,也是在所不惜的…”
不会吧?他们不过才见两次面而已,田馨就已经被他
成这样了?
一股没来由的烦躁瞬间从
口涌了上来,向晴无处发怈,只好继续剪、剪、剪…那些玫瑰花刺也就不停地在她
口刺、刺、刺…
那个正沉醉在爱河中的田馨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好友的情绪变化,继续一脸甜藌地陈述着:“晴子,我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希望每分每秒都能跟他在一起,光是听他说话,就是一件好幸福的事…”
难怪人家说热恋中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聪明如田馨,一旦遇到感情的事,还不是变成一个平凡无奇的蠢女人。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我心里的感受坦白对他说?他会不会不喜欢太过主动的女孩子?”田馨依偎在向晴的肩上,亲眼看着她--喀嚓!一刀将玫瑰花给剪了下来。
天啊!晴子的反应未免太
烈了吧?
“晴子,你剪过头了啦!”田馨大叫。
向晴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说:“可能是因为昨天太晚睡,我到现在都还有点头昏眼花,真糟糕。”
真是够了!到这个时候还在逞強。
不过,她这剂猛葯下得似乎有些过量了,再继续下去恐怕要出人命了,所以,田馨决定就此打住。
于是,她故意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然后惊慌地说:“糟了!一大早就急着要过来跟你分享我的喜悦,差点要错过今天的采访了,再继续这样下去,我的饭碗恐怕真的不保了。”
“你呀,别让爱情给冲昏头了。”向晴这才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安啦!”田馨拍拍好友的肩,笑道:“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别再把玫瑰花当成是眼中刺了。”
田馨说话常常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向晴也没多想。
“我先走了,拜拜!”田馨拎着包包,心満意足地离去。
好不容易把那个扰得她心烦的女人送走,她还是觉得心头十分郁闷,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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