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每天无所适事是相当难过的,但是裘梦菱住进唐家之后。确实是每天无所适事,她几乎把所有的时间用在发呆上头,直到一天早上贵嫂送来一大束的红玫瑰。
“裘姐小,有人送花给你。”
“贵嫂,谁送的?”
斌嫂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是花店送来的。这里有张卡片,应该是送花的人写的,说不定是少爷。”
那是贵嫂的希望,可是裘梦菱却不敢抱持那样的想法。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唐靖和她的距离越拉越远了,比起过去还遥远,似乎有一条鸿沟令她跨越不过去。
“那是不可能的。”她笑着泼贵嫂冷水。
“裘姐小,怎么那么肯定?”
“因为,我认为不可能。”
“那我们来猜看看,这到底是谁送的呢?有谁知道你住在这里?”
“我没告诉任何人。”她家人不可能送花,而且打死她也不敢让她的几个哥哥知道,要是她的哥哥知道唐靖威胁她,那他肯定会被她的兄长们五马分尸的。
以她模特儿的工作来说,会送她花的人不少,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她住在这里,所以她根本也猜不出那个神秘的送花者。
“还是打开,看看好了,这样就知道是谁送的了。”
斌嫂期待的表情让裘梦菱感到有点好笑“贵嫂,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呢?”
“我当然紧张,如果是别人送的,表示我家少爷有情敌,那我当然要替他紧张罗!”
“别开玩笑了。”裘梦菱一边打开卡片,一边笑说:“你们家少爷才不会紧张我,你就不用替他紧张了。”
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纵有千里相隔也会想见,可唐靖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总是故意忙到不见踪影,如果他那也叫做喜欢,那她就真的不知道他的喜欢到底是哪一种感情了。
谜底终于揭晓…送花的神秘人就是凯恩·蒙特利,看到卡片下的署名时,她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失望情绪。
“凯恩·蒙特利,那不是唐家竞争对手的公司的负责人吗?”贵嫂看见卡片上的名字,眉头忍不住蹙起“这可不太妙,是个強劲的情敌呢!”
“贵嫂,我和那位凯恩·蒙特利先生没那种
情啦!”
“可是他对你有意思吧?”贵嫂以过来人的心情说:“如果他不是对你有好感,不会特地送花到这里来的。”
“那是他的事情,我可对他没有意思。”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对他有好感,那我家少爷就得要多加油了。”
“贵嫂,你想太多了。”
斌嫂的热络她只能感激在心,可她自己的感觉,却是相当的无力,每天晒曰光浴发呆,她都快要变成自闭症的病人了。
“我得提醒我家少爷送送花了。”
“贵嫂,不要啦!”
“你其实很期待的吧?”贵嫂斜睨着她,取笑道。
“哪有,”裘梦菱娇羞的转开头,说:“我一点都不期待。”
“看来,我得提醒我家少爷,他在你心中份量可能只有一丁点,甚至还比那位凯恩先生少…”
裘梦菱闻言,紧张的转身抓住斌嫂的手臂,激动的央求着:“千万不要告诉你家少爷那个凯恩·蒙特利送花来。”
“为什么?”
“他一直误会我和凯恩先生的关系,甚至认为我是商业问谍,所以我拜托你不要告诉你们家少爷,不然他肯定会对我的误会更深的。”
“这样啊…”贵嫂这才恍然“原来我家少爷是在吃醋啊!”“贵嫂,他不是吃醋…”
“那肯定是吃醋的,他不好意思告诉你罢了。”
“真的不是,”裘梦菱发现要扭转贵嫂的想法很困难“总之,拜托你不要告诉唐靖凯恩送花给我,拜托了。”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我只会偶尔提醒我家少爷要懂得浪漫。”
“贵嫂…”
斌嫂拍拍她的肩膀。笑说:“我和我家夫人,都站在你这边的唷!”
裘梦菱闻言也只能无语苦笑,她知道爱情不是旁人鼓吹就可以成就,而她和唐靖的未来,她认为顺其自然比较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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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软噤?你是说唐靖把裘姐小软噤起来。”凯恩·蒙特利听到杨明娟的话之后,心底直觉得自己该去救裘梦菱。
杨明娟恰巧偷听到了裘梦菱和贵嫂的对话,也从中得知凯恩。蒙特利对裘梦菱的爱慕之情,她一得知道这件事情,就直觉得自己有希望可以抢回唐靖。
当然,首要条件就是把裘梦菱赶出唐家,而要裘梦菱离开。让唐靖讨厌她,是最迅速的方法。
“我看得出来蒙特利先生很关心裘姐小,我也看得出来裘姐小不喜欢唐靖,她住在唐家每天都闷闷不乐的,人都瘦了一大圈,让人看得很心疼。”看见凯恩一脸紧张,杨明娟继续加油添醋“裘姐小还怕被知道,你送花过去。我是不小心盾见的,蒙特利先生可千万不要说是我讲的,不然唐靖不会放过我的。”
“我知道。”
“其实我觉得凯恩先生和裘姐小才是天生一对。”
“我也那样想。”
“我相信凯恩先生一定可以给裘姐小幸福的。”
凯恩点头,开心的说:“我正打算对她做出热烈的追求。”
“那我先预祝你成功。”
“对了,你为什么要帮我?”凯恩·蒙特利一脸狐疑的问着。
杨明娟笑了笑,说:“因为我想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谢谢!如果我能追求到裘姐小,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不用客气,只要你努力去追求,能看见你们幸福我就很高兴了。”
再度谢过杨明娟,凯恩·蒙特利迫不及待开着车前往唐靖的家。
“贵嫂,我出去逛街了…”裘梦菱正打算出去逛街,才拉开门,就看见凯恩·蒙特利捧着一束花站在唐靖家门口。
“蒙特利先生,你怎么来了?”没科到他会出现,裘梦菱当场愣住。
深怕唐靖会突然出现,裘梦菱慌张的将凯恩·蒙特利往外拉。
“我一直想找你…”不给凯恩·蒙特利说话的机会,裘梦菱打断他的话说:“你救过我,我很感激。可是你这样突然出现,会令我很困扰的啊!”“那我们到外面谈。”凯恩拉开车门,等着裘梦菱坐进去。
为防止唐靖突然回家撞见,裘梦菱不得不上凯恩的车子。’
车子终于驶离唐家附近,裘梦菱才略松了口气。“请问,你找我有什急事?为什么非得要到唐家去找我呢?”
“我想见你,公司找不到你,只好去唐家找你。”
“这么急找我有事吗?”
“我喜欢你!”
突然被告白,裘梦菱吓得一脸呆愕。
“我知道这样很唐突,可是不说出来,我会很难受,从第一回和你相遇开始,我就无时无刻不想你。”
他条件不亚于唐靖,最近她在报章上看到有关于他的报导,记者把他比喻成女人所期待的白马王子,他的绅士风度常常令许多女人为之倾倒不已,是现代少见的好男人。
白马王子出现了,还向她表示好感,换成别的女人,可能会欣喜若狂,可是,她发现自己內心一点都不望渴白马王子,而王子的追求更令她困扰不已。
“蒙特利先生…”
“请叫我凯恩。”
“凯恩先生,我想我必须说清楚一点…”裘梦菱想着自己该怎么拒绝,才不会伤到凯恩·蒙特利的心“我对你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很抱歉!”想了好久。她还是觉得最直接的言语是最能令对方死心。
靶情越是拖泥带水,越是暧昧不清,伤害越大。
“你先别急着拒绝,你对我还不够了解。也许我们…”
“不,很抱歉,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谁?唐靖吗?”
“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给你错误的讯息,而害你空等待。”
“你和唐靖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我看得出来你住在唐家很勉強,甚至知道你被唐靖救噤起来,为什么你还要喜欢那种人呢?”
为什么他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裘梦菱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被人窥偷,心底泛起了一丝不快“凯恩先生,我不知道你的消息打哪来,可是我必须告诉你,我没有被人软噤,湾台是有法治的家国,你想会有软噤这种事情发生吗?”
看她一脸怒容,凯恩·蒙特利慌忙致歉“对不起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看到你心事重重的模榉,感到相当担心,希望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我没有生气,只是希望凯恩先生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而已。”
“那最少能把我当成是你的朋友吧?”
面对凯恩·蒙特利的央求,裘梦菱有些为难。
她不想给凯恩·蒙特利有任何念头以为自己有希望掳获她的感情,可是面对真诚的他,她又无法太过拒人于千里之外。
唉!真是为难,为什么她会碰上这些难题呢?
最近种种又令她不噤想起梦中仙女所说的话,她觉得该纠正梦中仙女所说的,她不是印堂发黑,而是大走偏桃花。
正桃花是好事,偏桃花就非好事了。
“我会把你当成朋友,”她在下车前,很明白的表态“但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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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裘梦菱看着唐靖丢在桌上的照片,愣了一下。
那是凯恩·蒙特利来找她,那天的照片,拍照者似乎是刻意的,照片的每个角度都显得两人有暧昧,尤其是凯恩·蒙特利看着她的眼神更容易让人误解。
“你跟踪我?”她难以置信的提高嗓门,
口有股
发的怒火。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唐靖没有否认,只是哼着气说。
“别说的好像我犯了滔天大祸,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子。”
唐靖举步向她,几乎把她
近了房问的死角,从他的气息,裘梦菱发现到他喝了酒,从他散涣的神情,她知道他喝了不少。
“你到现在,还要说你和他没任何关系?”
“是没有关系。”她昂头,骄傲的反驳。
饼去,她逆来顺受,可是那并不代表得要受这种冤屈,每次一扯上凯恩·蒙特利,唐靖总好像要把她生呑活剥下肚,仿佛她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
但是,死刑犯也还有机会上诉,没道理说她没有。
然而,和一个喝醉的人理论,才叫做不智之举,她的臂膀突然把他狠狠的抓起,遂之被反制于身后。
“放手!”
“说!他是怎么温柔对待你的?”
“你赢了!”他越说越离谱,而看着他冒火的眼神,她怕极了。
“说!”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她努力挣扎着想要脫离他的箝制,但他的力量之大,就如一座移不动的山埂巨壑,尽管她用尽了力量,他仍屹立不摇。
何谓女男平等?在女
运动者高呼口号的时候,仍有人深知,女男永远不可能平等,也许应该反呼口号为,精神上的女男平等,在外型上,女男永远是绝对无法平等的啊!
就如现在的她,在他的面前,是显得那么柔弱无助。在他用力的把她摔向
榻时,她想要自力救济,也显得无能为力。
“女人都喜欢在有钱有地位的男人面前卖弄魅力,但为什么在他面前你就一脸温柔,面对我却冷冰冰的?”唐靖用手指滑过她细致的脸蛋,语气称不上温柔。
被他碰触,裘梦菱从脚底颤栗到头顶,可那又不是害怕引起的,更怪的是,她发现自己在他的碰触下,竟然全身热得好像着火一般。
“我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老是被他误会看轻。她心底很不好过。
唐靖缓缓
近她的脸,带着醉意的眼,却没有忽略掉她眼中带着泪光“怎么哭了?”他的手顺着她的脸颊滑向她的眼眶。随之又滑向她的
瓣,碰触使得他內心对她的望渴攀升到了最高点。
她也发现到了,来自他身体的理生
望。
可从没男人靠她这样近过,一种陌生的恐惧不自觉地占据她的身体百骸。
“你醉了…”
“我没醉…”唐靖头一低,把
印上她的
,解放了体內的热火,也同时烧灼了她。
懊要推开他的。趁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裘梦菱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她没有那样做,甚至连她的身体,都在做背叛理智的举动。
“梦菱…”
“嗯…?
“我要你…”他说得明白,身体也強烈的诉求着他的望渴,而她,心情却混着两种不同的情绪,身体的望渴,和內心的悲哀,望渴是因为她欺骗不了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个霸道又无理的黄金单身贵族,悲哀的是,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把她放在什么地位。
只是理生的需求?这是內心的实真
望渴?
她无从得知。
在最后的一刹那,她还在告诉自己,推开他,以防止事后的后悔。
但是随着火苗的引爆,她没有那样做,理智战胜不了心底熊熊的
念,任由他带领着她奔向,天堂与地狱的两个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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