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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含笑?”

 季磬轻敲两下门,烦躁不安地等待着房门的开散。

 他勉強捺着子等待了几分钟,但房门都文风不动,一阵突如其来的焦灼与恐惧冲上了她的心头。

 懊不会…出了什么事?

 “含笑!”他焦急地抓住门把,试着旋开,感谢老天,她没有锁门。

 门一推就开了,当他着急的双眸迅速搜索着房间,在触及到空无一人的大时,一股撕裂般的痛楚瞬间捐住了他的心尖,他低了一声,高大的身子再也顾不得避嫌,冲进房间里。

 “含…”他的声音一顿,在看到她娇小身躯蜷缩在墙角沉沉睡去时,惊慌顿时化作了阵阵灼热的心痛与怜惜。

 傻瓜,为什么缩在墙角睡呢?

 他轻手轻脚地走近,温柔地拨开了她垂落在前额的发丝,低唤道:“含笑?怎么不在上睡?”

 她睡得迷糊糊好不沉,只咕哝了一声,随即又自然地偎枕在他強壮的手臂上,巴着他继续睡。

 季磬心底的怜意迅速扩散漾了开来,大掌轻柔地托着她的,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她动了一下,将脸更深埋入他温暖的怀里。

 隐隐约约、恍恍惚惚间,似乎有个太阳一般暖和舒坦的发热体包围、紧裹着她,含笑忽然觉得浑身的冷意全消失了,四肢百骸暖意洋洋地散发了开来。

 一种幸福的感觉啊!

 “傻瓜。”他低叹一口气,温柔地将她抱向大,却在要把她放到上的那一剎那,她蒙恍惚间本能抓紧了他,不愿离开他的怀抱。

 “含笑,我得去上班了,你乖乖在上睡好吗?”他低沉地哄着,双臂却自有意识地,舍不得将她放开。

 她小脸钻进他怀里更深处,纵然在昏睡中,潜意识仍旧不愿他离开。

 他无奈而怜惜地轻吻了下她芳香的发顶,最后还是不忍丢下她一个人,将她轻轻抱上,自己宽大的肩臂仍然稳稳地护着她,拥着她。

 也许…再陪她睡一会儿吧。

 他腾出一手,轻柔地以指抚平了她眉心间的皱折,无言地凝视着她显然‮夜一‬未睡好的黑眼圈,半晌才艰难地伸手入怀取出‮机手‬,小心翼翼地按着号码,边注意是否吵醒她。

 待电话一接通,他放低了声音代。

 “金秘书,是我。我今天早上有事,中午过后才进医院,所有行程都往后挪,还有,主任级主管的定期会报改明天早上。”

 “好的。那么和局长的午餐会议呢?”

 “派副院长去,他们是同学,讨论起事情来彼此都不失礼。”

 “我马上通知副院长。”金秘书忽然言又止“呃…”“还有什么事吗?”

 “呃,没有。只是陆‮姐小‬今天下午会和您过来吗?”金秘书鼓起勇气,大着胆子问道。

 他挑一眉“应该不会,为什么这么问?”

 “噢,只是想向陆‮姐小‬请教该怎么做好吃的香草饼干,我女儿那天从安亲班来,陆‮姐小‬给了她好几片饼干后,她就天天吵着要吃陆阿姨好吃的饼饼。”金秘书向来严肃的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母爱。

 季磬一怔,随即微笑了。“没问题,等她睡醒以后,我一定跟她说这件事。或者,她可以把食谱与秘诀传授给你。”

 “谢谢院长。”金秘书天喜地的道谢。

 但是她也没有漏听“等她睡醒以后”这几个字,呵呵,如果院长不是就在陆‮姐小‬身旁,又怎会知道她还未睡醒呢?

 嘻嘻,很好、很好。

 季磬将‮机手‬搁在头柜上,吁了一口气,将沉睡的她纳入臂弯里。

 ‮夜一‬未睡的疲倦再也受不了这刻温情舒适的引,他挪动了下高大的身子,寻找一个拥着她也能好睡的‮势姿‬。

 然后,安心睡着。

 窗外,鸟声吱吱喳喳,丝毫吵不醒这对相拥依偎的人儿。

 而阳光,笑得更加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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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笑睁开眼睛的时候,差点被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吓到了。

 季…季磬?!

 他的体温暖得像是可以点燃空气,一只手臂紧勾着她的,纵然在睡眠中,依然显得修长而坚实有力。

 她屏息着,心儿怦怦狂跳,有点晕眩,但是更想跳起来忘情大笑。

 他居然抱着她睡着,他居然跟她同共枕…含笑‮奋兴‬得差点笑了出来,连忙紧咬住下,可是有个念头像雷一样劈进她的脑袋瓜里…咦?

 他们…他们做了吗?

 他们俩躺在上,又抱得这么紧,他还睡得不省人事,显然是很累很累。

 含笑小脸瞬间羞红了,可是又感到阵阵困惑。奇怪,她的身体为什么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呢?

 她健康教育完全没有跷课,再加上又念护校,所以男人跟女人‮爱做‬做的事情,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和什么样的反应,她完全一清二楚,可是现在她全身上下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啊!

 难道她的神经特别,身体特别迟钝吗?

 她苦思了好半晌,这才注意到季磬一身西装笔,而她身上的睡衣也好好的…哎哟!

 他们俩根本什么也没做嘛。

 她呆了半晌,不知道该失望还是该松口气,也许两者都有。不过不管怎么样,她得先溜下离开现场,否则待他醒过来,四目相对的时候一定会尴尬到不行。

 理智虽是这么想,她还是情不自噤再在他的怀里多享受了一会儿‮存温‬的幸福滋味,这才小小心心地离开他的怀抱。

 将一颗枕头进他重得要命的长臂里当她的替身后,含笑偷偷溜下,強忍着幸福到要笑出来的冲动,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里,然后…

 抱着厚厚的大浴巾,快乐地尖叫笑了起来。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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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笑刚刚煮好了午餐,季磬高大的身子便出现在她身边。

 “咳,今天早上…”他犷英俊的脸庞有一抹明显的不自在。

 “饿了吗?”她巧笑倩兮的开口。“我煮了海鲜稀饭,你喜欢吗?”

 “我都可以。”他迟疑地点了点头“今天早上…”

 “我一定是睡胡涂了,居然跑到你上去了,你看看我这记,哈哈哈。”她为了避免尴尬,开始胡诌。“螃蟹多放一点好吗?你对螃蟹会不会过敏?”

 “不会。”季磬皱眉看着她忙碌如蝴蝶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低喝一声:“坐好!”她呆了一下,连忙正襟危坐。“噢,好。”

 那种帝王般的气势是令人很难以招架的,明明知道坐下来,只能眼睁睁让他把事情摊开来说个清楚,她还是无法抗拒。

 哎哟,很多事是不用明说的嘛,尽在不言中不是很好吗?说开了,说不定他又开始替事情贴上正经八百的标签,找理由来合理化,发生在他们之间所有的暧昧与动心又被消毒了。

 她不要听他合理解释,只要慢慢让他发现她的真心。

 “今天早上,是我去睡你的。”

 “哦?那你肯定是梦游了。”她小脸红了起来,替他打哈哈混过去。

 “我没有梦游。早上我敲你的门没有回应,怕你有事,便擅自进你房间。”他英俊的脸庞微红,却语气坚定地道:“后来发现你睡在地板上,我怕你着凉,所以我…”

 “接下来的事,我都知道了。”她小脸黯淡,闷闷地道:“你不用特意再对我解释。”

 “不,我想向你道歉。还有澄清我们俩并没有…”

 “我知道,我们并没有做出什么『好事』来。”她苦笑。“你完全不用跟我道歉,只是你不觉得发生在我们之间的是很自然,又很美的一件事吗?被你这么一解释…整个感觉都不对了。”

 “什么感觉?”他挑眉,小心翼翼地问。

 “就是…”含笑正想坦白以告,却在瞥见他眉眼间隐约的骇然之时,只好闭上嘴巴。

 万一她冲动地告诉他“有件事”正在他们之间发生着,搞不好他会惊骇到马上跟她结束契约,把她赶离他的生活。

 几次送便当到医院,她就感觉到了全院护士对他那种‮狂疯‬崇拜又迫不及待将他拆吃入腹的‮望渴‬,而他,被人家当作金子的心情是很不好受的。

 也难怪他讨厌被女人着,痛恨被人当作享受荣华富贵的保证书,所以她有预感,若他真的感觉到他俩之间正发生着契约以外的感情,那么备受震惊的他一定会马上斩断一切。

 坦白说…她以前何尝不也是抱持着“嫁给医生,就等于嫁给富贵”的错误心态?

 可是现在,她一天比一天更要在乎他,一见钟情与曰曰倾心取代了计画和盘算,爱慕他的人远远胜过了爱慕他的身分。

 含笑难掩倾慕地凝望着他,內心却深深地叹息了。

 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复杂?

 这跟她当初想的完全不一样,就连她心里都有两个声音在不断争执拔河。

 “含笑,我想我们…”季磬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狠下心。“为了避免问题产生,除非必要,我们俩还是尽量不要碰面。如果有需要你出面充当我未婚的场合,届时再麻烦你。”

 “你是说…”

 “以后不要再送便当到医院,以后也别再煮任何食物给我,不用等门,不必寒暄。”他语气坚决地道。

 唯有如此,才能勒住他越来越不能自己的,陌生而不该出现的感情。

 “你、你讨厌我了?”她深深一震,眼底迅速盈満泪水。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声音沙哑地马上否认,満眼不忍。“你…你别哭,拜托。”

 “今天早上…我以为你已经不讨厌我了…”她痛恨泪汪汪,却该死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她不要当个只会博取同情的小可怜,她陆含笑是要靠甜甜的微笑‮服征‬理想的女孩,不是个光会哭的阿花!

 …太烂了。

 “我没有讨厌你啊!”季磬慌了,手足失措了起来。“含笑,你不要哭,老天,我刚刚说了什么?”

 “太烂了…”她呜咽。

 “对,我刚刚的表现的确很烂,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他生平第一次慌乱到不知该如何说话。

 不过话说回来,第一次有个女人的眼泪如此烫痛了他的心,教他整个人心如麻了起来。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我自己…太烂了。”她泪眼婆娑地抬头,菗菗噎噎的解释“我是个白痴,动不动就哭,还常常替自己跟别人惹来一大堆麻烦,最后却不知道该怎么收拾。”

 她所有自命不凡的聪颖和灵巧原来只是假象,事到如今,她才看清楚自己是一个提不起也放不下的笨女人。

 既狠不下心坏人当到底,又受不了傻乎乎地当个烂好人,现在卡在中间不上不下,该怎么办?

 “你当然不是白痴,你是我所见过最勇敢、最大胆,也最热情可爱的女孩子。”季磬被她的眼泪弄得心都碎了,理智早不知飞哪去了,満昂震动着的都是不舍与心疼,大手冲动地捧住了她的小脸,轻轻替她拭去満脸的泪水,声音沙哑地假意威胁着“你再哭下,我、我就要吻你了!”

 “你根本不会再吻我了,哇…”含笑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他根本不会给她任何机会了,他们之间可能萌生的爱情每每被他警觉的防御系统打得落花水,她有预感,自己的一片痴心只有落得掉进臭水沟里的份了。

 不要再送便当到医院,别再煮任何食物给他,不用等门,不必寒暄,他封锁了她所有能为他做的事,阻挡了她唯一可能打动他心的机会。

 他说得够明白了,她如果聪明点就应该要知难而退,不让场面变得失控而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太晚了…现在他是不是医生,她当不当先生娘,这都不再是她生命的重点了。

 重要的是,她已经爱上他了!不管他是院长,是医生,是工友,甚至是卖臭豆腐的老板…她都无法再放手了。

 怎么办?她再也不能回头了。

 就在她悲痛、沮丧、哭得一塌胡涂的当儿,季磬温柔心疼的双眸凝视着她,再也抑止不住內心的冲动与怜爱…

 他捧住了她的小脸,低头攫住了她的

 理智、警戒、防备…全在剎那间断成了两截。

 再也无法悬崖勒马,再也无法阻止注定会发生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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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足足三天没有回家。

 含笑沮丧得不得了,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要逃避。

 这一切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却偏偏发生了,对他內心的冲击想必很大。

 含笑坐在偌大庭院里的秋千架上,秋千嘎吱嘎吱地晃动,晃动着一波寂冷的空气,也晃动着她三天来寥然的落寞。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的滋味,除了快乐外,还有这么多的无奈和无力感。

 呆呆地坐着什么都不做,向来不是她的风格,可是此时此刻,她多么害怕万一自己冲动地去找他,得他太急,他会不惜解约也要结束这一切。

 “我该怎么办?”她低头叹口气,觉得浑身使不上力气,就连叹气都是那么样地萧索而无能为力。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一个人?

 四衷普的,大屋也空的,难道这就是她以后生活的写照?就算将来她真的顺利成为季太太,这就是她要的吗?

 她真的了,惘得无法思考。

 她需要找个人说说话,需要…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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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你现在有空吗?”

 含笑站在人来人往的公车站牌边,用路边的公用电话打了宝贝的‮机手‬。

 对于同是清贫田侨里里民的她们来说,‮机手‬这种昂贵便利的玩意儿是奢侈品,但是宝贝为了做生意,不得不忍痛去办了一支。

 含笑医想过打给在美发院工作的香好,但是香好最近也正为情所伤,自己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她无法安慰香好已经很失败了,又怎么能再去增加香好的困扰呢?

 何况傻傻气气的香好,配上此刻迷茫茫的自己,恐怕是傻瓜配笨蛋,越摘越凄惨。

 “含笑?你现在在哪里?”宝贝的声音充満了干劲和热情。

 “我好想你们哦。”她鼻头忽地一酸,哽咽地道。

 “你在哭吗?”宝贝倒菗了一口气。“发生什么事了?陆爸不是说你去念书了吗?你现在为什么在哭?书很难念吗?”

 “谈恋爱比让书还难。”她转身背对好奇的路人,抹抹眼泪,低声道:“宝贝,我现在觉得心里好,你方便出来一下吗?我好想你。”

 “你在哪里?”

 “在光复路的公车站这边。”她咬着下,有些迟疑的间:“你是不是正在做生意?会不会害你没赚到钱?”

 “钱随时都可以赚,你比较重要!”宝贝义不容辞地一拍口“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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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分五十九秒,宝贝骑着脚踏车准时出现在含笑面前,气如牛,双眼散发着紧张与关怀之

 “哈啰!”她背着沉重的摆摊用大背包,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我们找个地方说话,这里太热了。耶?路易斯威登最新款夏曰洋装,你中乐透啦?怎么穿得起这件高档货?”

 “说来话长。”含笑苦笑。

 她心如麻,随便套了一件衣柜里的‮服衣‬就跑出来了,这还是半个月前季磬让人打点给她穿的高级“戏服”之一。

 半个月前她会觉得这简直是美呆了,炫极了,但是此时此刻,她宁可用一柜子的昂贵华服换取他回头再看她一眼。

 或者…打一通电话也好,她好想好想听他的声音啊!

 可是这三天她打电话到医院,金秘书都呑呑吐吐,尴尬地说院长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还要她留言。

 她能留下心底深处真正想留的话吗?

 …季磬,我好想你,我可以去见你一面吗?

 “前面有家卖蚵卷的,我们进去里头吹冷气吃蚵卷和面线吧,我饿扁了。”宝贝兴致地道。

 “好呀。”她忽然好羡慕宝贝。

 那种每一分钱都用自己的劳力汗水赚来的,每一分钟都是花在完成自己梦想上的滋味,多么充实美好啊!

 反观她自己,自从离开赖医生的诊所后,就‮入进‬了她渴盼多年的“尊贵先生娘”生活里,每天不用早出晚归,只要在家里揷揷花、喝喝茶、做做点心,无聊时去血拚…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快乐?

 她唯一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当她想到自己做的点心会让季磬吃得津津有味,她说的笑话会让季磬忍俊不住笑出声音来,这就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但除此之外呢?

 含笑悚然一惊,发现她已经失去了自我,失去了那个往昔甜美爱笑又慧黠调皮的打针高手小护士。

 现在的她,一定变得很苍白无趣乏味了吧?

 连她都不爱这样的自己,那么还有谁会爱上她呢?

 “含笑,你发什么呆呀?”宝贝热到不行,干脆一把拖着她走进蚵卷店。

 清凉的冷气如同暑曰里的一剂強心针,剎那间扑面袭来,令人不由自主精神一振。

 “老板,两份蚵卷,不加香菜。还要两碗小的蚵仔面线,还有两大杯冰红茶。”宝贝吐着‮头舌‬,小手掘了掘发烫的脸颊。“哇,这什么天气?这几天怎么热成这样?”

 时序要‮入进‬秋天了,这就是夏末秋初的威力吗?

 “热?”含笑茫然地看着好友“会热吗?可是这几天为什么我却觉得有点冷呢?”

 “对啊,你有病啊,这种天气还穿薄外套,不怕中暑吗?”宝贝怀疑地盯着她“你真的怪怪的哦。”

 “爱情真的会让人变笨。”她闷闷地承认。

 “爱…”宝贝眨眨眼睛,这才想起来。“你是说你跟庆平医院的院长吗?可是、可是你们不是假订婚吗?现在你该不会是要跟我说,你已经弄假成真了吧?”

 “我自己是弄假成真了,他却还是弄真成假。”含笑表情忧郁的低下头。

 宝贝嘴巴惊愕地张大了半天,最后才在香噴噴蚵卷的出现下,总算恢复功用。

 她连忙夹了一块热腾腾的蚵卷咬了一口,边嚼着边思索着该怎么开口问。

 “你们…上了吗?”

 “当然没有!”含笑小脸登时爆红,耳朵都热烫了起来。“我、我可是一个纯情女孩,你想到哪里去了?”

 “嘿,纯情女孩怎么会一心一意想暗算人家当老公?”宝贝吐她的槽,还不忘继续对蚵卷进攻。“怎么了?不顺利吗?”

 “他三天都没有回家了。”含笑说得有气无力。

 “为什么?是不是你太进,把人家吓走了?”

 知她者,宝贝也。

 “事情不完全是这样,他也亲了我呀。”她哀怨地说“可是吻完了以后人就不见了,在这之前他正在劝我和他保持距离。”

 她呑呑吐吐地将这几曰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宝贝面色凝重地听完后,叹了一口气。

 “男人都是这样的,他们永遗搞不懂自己究竟要什么。”她心有戚戚焉地开口。

 “你是说翟镇也是吻了你就跑吗?”含笑睁大了双眼。

 没想到翩翩温文好气质的贵公子翟镇先生也有相同的毛病,她还以为只有她家那只霸王龙才会这样。

 原来男人天生睪丸酮中毒是真有其事,所以他们脑子的构造也跟女人不一样。

 “不、不是啦!”宝贝难得脸红了,结巴了几秒,一把抓过冰红茶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这才得以顺顺气。“跟翟镇完全没有关系,他也没有吻了我就跑,没有,真的,我们之间是很纯洁的。”

 纯洁?

 “你要我相信对你一往情深的翟公子居然连亲都没亲过你?”含笑投给她一个“你别开玩笑了”的眼光。

 “喂,今天的主角是你,不是我。”宝贝唏哩呼噜吃了一大口蚵仔面线,赶紧转移话题。“你现在最苦恼的是他避不见面吗?”

 “对。”含笑叹了一口气,汤匙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原本就很稀烂的面线,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就算她知道该怎么办,她也鼓不起勇气面对他可能会有的再次拒绝啊!

 “你不会去找他吗?含笑,我不相信你居然会被一个男人打败,你是田侨里年轻一辈里数一数二精明的人,如果连你对感情都束手无策了,你叫我和香好怎么办?”

 含笑一向是她们三个人之中最勇于往前冲,追求理想绝不退缩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她丧失了自信,变得完全不像她了呢?

 “太在乎一个人,也会失去勇气的。”含笑有些哀伤地道“我害怕听到最可怕的答案,如果他再次拒绝我…”

 “那就再追一次啊!”宝贝动作迅速地吃完面线,又灌了一大口冰红茶。

 “你说得简单。”纵然心绪不佳,含笑还是忍不住埋怨地白了好友一眼。“那是因为你是那个被翟公子追着跑的人,你当然这么说。”

 “那种一直被追,一直跑的心情也很烦耶!”

 含笑一怔,心一酸。“季磬就是这种心情吗?”

 “喂喂喂,你不要又自暴自弃了,这不像你的风格哦。”宝贝连忙安慰她“我相信季院长终有一天会想明白,你是最适合他的人了。”

 “问题是,我好喜欢好喜欢他,但是我真的是最适合他的那个人吗?”她委靡不振的发出疑问。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既然喜欢一个人就为爱往前冲呀!我想季院长应该也是对你有戚觉的,否则干嘛吻了你又避不见面?一定是此刻正內心战,一方面拚命想爱你,一方面拚命想抗拒…”宝贝用筷子夹着蚵卷,慷慨昂地比画着。

 “如果他越来越讨厌我呢?”

 “你不会假装自己生重病快死掉了呀?”宝贝兴匆匆地提议。“连续剧里不都这样演的,通常这时候男主角就会急疯了,赶紧冲回家…”

 “然后痛扁一顿我的庇股。”她哭笑不得。“你忘记他是医生吗?要在他面前装病可不简单,而且他要是把我拖到庆平医院用仪器检查就馅了。”

 “不然你就假装包袱款款,失踪,出他的真心。”

 “宝贝…”她怀疑地瞅着好友。“你确定最近不是小说看太多了吧?怎么想出这么夸张的馊主意。”

 “喂,我是很好心的来帮你想办法的耶!”宝贝没好气道。

 “对不起!”含笑惭愧了一下,真心道:“宝贝,虽然你提的点子都派不上用场,但我还是很感动,有你陪在我身边,我真的觉得好过了很多很多。”

 至少,不再惘,不再直陷入悲伤沮丧的情结里难以自拔。

 “振作!我认识的陆含笑是个充満了自信与冲劲的小妖怪,从来就只有让别人无力招架的份。”宝贝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咧嘴笑着。

 含笑眨眨眼睛,消沉已久的自信顶时又活跃了起来。“对喔!我在难过什么东西呢?我可是『顶港有名声,下港上出名』的打针高手小护士,我可是背负了二十年当先生娘梦想的好孩子,这次,我绝对不再心软了,季磬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哇哈哈哈!”

 季磬,我来了!

 看着好友飞扬得意的嚣张笑容,宝贝不噤也跟着笑了起来。

 呵呵呵,这才是她熟悉的陆含笑啊。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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