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爱过后,银杏浑身无力,像只小猫般慵懒的躺在他的怀里。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我弄痛你了?”齐卫磊边吻亲着她的发鬓,边焦急的问道。
银杏摇摇首,微笑“不是的,我只是在想一些事。”
“想什么?是不是在偷想别的男人?不准想!”他故意紧皱浓眉,支起下巴,霸道的命令道。
“哇!没想到你这个人,除了有点冷漠倨傲之外,还会
吃飞醋!”她噘起嘴
,发出不満和议抗。
“唉!难道你听不出我是在开玩笑的?”齐卫磊将怀中的她搂得更紧,并在她的额上轻啄一下。“你把眼睛闭起来。”
“嗯嗯。”银杏顺从的闭上双眼。
忽地,她觉得自己的指间传来一阵凉意,感觉一个环状金属的东西套上了她的手指。
“好了,你可以把眼睛张开了。”
银杏疑惑的把眼睛张开,发现她的无名指上多出了一个晶状戒指。
“这是什么?”
齐卫磊微微一愣,他第一次看到,居然有女人连钻石都认不出来?有句话不是说,唯有钻石才是女人最要好的朋友吗?
“你猜猜看。”
“是水晶对不对?”
“是钻石。”齐卫磊没好气的提醒她。
“哦,我知道钻石啊,很贵对不对?它长得和水晶好像喔!”看着它在黑夜里闪闪发亮,全身绽放着冷
的光芒,她这才像想起什么似的追问道:
“你拿这个给我看做什么?它大概值多少钱呢?”
这个问题的水准实在不高!但他就是喜欢她这种直率、毫无心机的性格。
“它的原始价格大约在两百万左右,但它是由世界级的珠宝大师所设计的,所以还得再加个一百万,”
天啊!银杏膛目结舌的瞪视着手上的钻戒,她…她的手上现在戴的可是她一辈子都买不起的稀世珍品哪!
“那我快点把它脫下来还你,要不然弄丢了我可赔不起…”
她傻气的举动让齐卫磊忍不住想要捧腹大笑,他按住她的双手,
“不许你拿掉它,除非你打算拒绝我的求婚!”他霸道专制的说道。
求婚!?
“等一下!”银杏作出一个暂停的手势紧急喊卡“如果你是因为我们上过
了,而觉得必须对我负责的话,那我一定得退还你这个婚戒!我不希望我的婚姻是建立在这种可笑的理由之上。”
“我对你求婚,是因为我只想跟你结婚,我希望你是我的
子,我的贤內助,我的拙荆,还有我孩子的母亲!”他没好气的低吼道。
“没有更好一点的理由吗?”
“更好的理由就是…我喜欢你,我在乎你,想要和你在一起,这样子的理由很简单,也很合理,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这枚钻戒是我从中部回到台北的当晚,独自开车到精品店买的,买下它的时候,我感到一丝紧张,因为我知道这枚戒指背后,代表的是一个一辈子的承诺。”
他的语调平淡自然,似乎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但他话里那深沉的坚持和执着,却深深震撼了她。
深昅口气,鼻端一酸,银杏觉得自己有股想流泪的冲动。
原来他的情感是如此深沉、如此內敛,他不是个冰封淡漠的男人,只是不擅表达。
“如果我拒绝你呢?”她哽着喉头,眸底泛着水光,
“我绝不允许你拒绝我,你是唯一能勾起我的望渴和占有
的女人,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相同的感觉。我不想和一个自己对她毫无感觉的女人度过下半生,你呢?难道你想和一个你根本不喜欢的男人结婚生子吗?”
“我当然也不想!”
话一出口,他的脸上马上绽出得逞的微笑,银杏这才发现落入他的陷阱,
他好可恶喔!居然在套她的话,要她间接承认她也很喜欢他!
“这就对了!”
“你好贼喔!”她抡起粉拳,故作不悦的捶打着他的
膛,泪水却从眼角缓缓滑落。
齐卫磊叹口气,拭去她的泪水“是我把你气哭了吗?你会拒绝我的求婚吗?”
银杏仰起小脸,嘴畔绽放一抹微笑,摇头摇。
“才不是哩!我这是喜极而泣,我以为自己会一直寂寞孤独下去。”
“这么说,你是答应我的求婚了?”齐卫磊的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口。
银杏娇羞的点点头。
齐卫磊高兴的紧抱着她大笑,力道大得几乎让银杏
不过气。
“卫磊,你先别高兴,夫人会赞成我们的婚事吗?”回归现实,银杏问了个最实际的问题,
齐卫磊的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你不用担心这种小事,即使没有她的祝福,我们一样能举行结婚典礼,展开我们的婚姻生活。”
结婚典礼…婚姻生活…银杏不断在心底反覆咀嚼着这两个词汇,这是所有女人的梦想,但是为什么她却感觉有些遥远?
“我们去公证结婚,婚礼只要温馨
巧,请几个最要好的朋友到场,我会邀请我的好友亚当来湾台,你则邀请你的楼友们,你说好不好?”
银杏一个劲的猛点头,整个人娇羞地埋入他的怀里。
她的心涨得満満的,好幸福、好快乐、好満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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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他们狂疯的需索着彼此,直到筋疲力竭地在彼此怀里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是黄昏,他们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齐卫磊提议要上餐厅去吃饭,银杏欣然答应,两个人快快乐乐的出门去。
齐卫磊边开着车,边看了一下手表,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觉不觉得这个时间吃晚餐有点早?”
银杏望向车上的电子时钟,上头显示着五点四十五。
“的确是有点早,”银杏点点头。
“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要去哪里呢?”
“你跟着我去就知道了。”他的
畔泛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银杏不再追问,因为卫磊永远会带给她惊讶和喜悦。
过了半个小时,齐卫磊将车子停在一家婚纱店旁的专属停车场內,下车后,他将银杏带入店里。
“你们好,请问我能为你们服务吗?”女店员笑容可掬的问道。
“谢谢你,能不能请你拿出所有最新款的新娘婚纱来?不必考量价格,我要给我的未婚
最好的。”
“当然,两位请先到贵宾室,等一下我就把所有最新款的婚纱拿出来,供你们挑选。”
“谢谢你。”齐卫磊偕同银杏,跟随着女店员来到试衣间。
试衣间占地广阔,他们坐在舒适的皮椅上等候,过了半晌,女店员推来好几个展示架,上面挂満了各款各式的新娘礼服,有削肩的、有低
的、有
背的…真教人不知该从何挑起。
“你有没有特别喜欢哪一套?”齐卫磊的眼神温柔得像一杯醇酒,彷佛只要多看他一眼,就会陷溺在其中。
“我不知道你会带我来挑选新娘礼服,我的楼友梅暗香是个礼服设计师,如果可以,我想交给她来帮我做。”齐卫磊摇头摇“来不及了,我们的婚礼就在这个周末。”
银杏一片愕然“这么快?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迫不及待的想让你快点成为我的
子,可以吗?”
她娇羞的点点头,在店员的帮忙之下,试了好几套出自际国名家的婚纱。
由于她的肌肤对丝蕾会肿红
感敏,有搭配丝蕾的婚纱一下子就被她剔除了,挑了许久,她最后挑上一件削肩低
的婚纱,款式
感却不暴
,十分落落大方。
换好礼服,银杏从试衣间缓缓步出,一个美丽纤柔、好似仙子下凡的女人,停驻在齐卫磊的眼前。
“我这样子看起来可以吗?会不会很怪?”她粉颊羞红,连声音都变得不自然。
齐卫磊回过头,整个人像被电
击中一样,僵直的站在原地,表情写満惊喜。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直到你穿上婚纱的这一刻,我才有真正要当新郎的感觉。”
被他这么一夸赞,银杏更不好意思了,她不安的绞着十指,待嫁女儿心已经明显的写在脸上。
“咦?这不是卫磊吗?你怎么会来这里?”一个充満奋兴欣喜的女
嗓音,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他们回过头,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他们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
“卫磊,你怎么来这里?好巧,我也刚到而已。”泰瑞莎的巧笑在触及银杏身上的新娘礼服时随之隐去,
她不自在的问道:“这位姐小是你的朋友吗?你陪她来试婚纱的?”
“不是,她是我的未婚
,这个周末我们就要公证结婚了。”他的语气淡淡的,但却不容质疑。
泰瑞莎脸色骤变,就连笑容也变得不自然起来,她语气僵硬地说:
“真的吗?你什么时候决定要结婚的?怎么我都没听说呢?”
“最近我才向我的未婚
求婚,我们还没和任何人分享这个喜悦。”
懊死的!半路竟杀出这个程咬金?她从没有听说齐卫磊回台后,有和哪个女人走得特别近,倘若有的话,她应该会马上得到第一手情资才对!
不不不!她得先站稳脚步,稳住自己,探探这个女的是何来历,她一定还有扳回一城的机会!
“这么说连伯母都还不知道啰?不知道你的未婚
是哪一家的名门闺秀?”
“你已经见过她了,”
闻言,泰瑞莎大感意外,遂将视线调往他身畔那娇小的身躯,定神细瞧一她?她可不就是齐家的那个女管家?
原来…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居然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而大意失荆州!
“恭喜你们,婚礼在这个周末的什么时候?在哪里举行?”她阴冷的盯着他们,
畔挂着抹虚假的笑意。
“我们打算这个周末,在郊区的一间小教堂完成婚礼,届时只会邀请几个衷心祝福我们的好友来参加,”齐卫磊故意加重最后一句话,
“是吗?那么祝福你们啰!”
嘴上这么说,但泰瑞莎的心里却不这么想。
不!她不甘心!她绝对不会认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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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曰下午,齐卫磊先回办公室去,准备周一晨间会报的会议內容。
他有说过晚上会再来她的公寓一趟,他来的时间大概是在夜午,那时他应该也饿了吧?
正当银杏怔怔出神的时候,公寓的门铃声又响起,她有些诧异,以为是卫磊临时又折回来,便堆満一脸笑意去应门。
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两个银杏最不想见到的人…
齐夫人和泰瑞莎!
“夫,夫人你好,你怎么会来我这里?”银杏有些慌张,心底忐忑不安。
包教她不安的是,齐夫人是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的?
“愣在那里做什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齐夫人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喔…对,真是不好意思!夫人请进。”银杏微微欠身,让齐夫人入进客厅,
银杏连忙到厨房沏了一壶齐夫人爱喝的花茶,端到客厅去,
“夫人,你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吗?”
从进门到现在,齐夫人始终板着一张脸,也不开口说话,搞得银杏心惊胆跳的,心底反覆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沉重的庒迫感让她快
不过气来。
“明天开始,你不用再到齐家来了,还有…”齐夫人抬起头来,眸光像把利刃般“离我儿子远一点。”
银杏愕然,齐夫人是怎么知道卫磊和她的事的?
“夫人,关于我和卫磊的事,我们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也请你不要生我和卫磊的气,好吗?”
她那副低声下气,像小媳妇的模样,齐夫人看了,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倒烧得更炽。
“是你引勾他的,对不对?要不然我们家卫磊向来眼高于顶,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你呢?”
银杏委屈的抬起头“夫人,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而且从你的话中我可以感觉得到,你不是那么了解卫磊。”
“你怎么敢这样说我?我怎么可能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夫人,你误会了,卫磊少爷说他喜欢我,并不是因为外表或家世的缘故,而是因为我们的心灵相契合,他说这是他长久以来所期待、追寻的感觉…”
“少用这种话来唬弄我,我不会吃你这一套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吗?”齐夫人的眸底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夫人,恐怕你真的误会了,我心底还能想些什么呢?”银杏好委屈。
哼!齐夫人在心底冷哼一声。
“好,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你在想些什么。你是不是打从进我们齐家之后,就处心积虑想钓上卫磊?这也不能怪你,毕竟我们家卫磊是当今最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钓上了他,就等于挖到一座金山银矿,可以享用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银杏听得瞠目结舌,她不敢相信这些恶毒、刻薄的言词,居然会从向来深具优雅风范的夫人口中说出来。
“夫人,我真的从没有这么想过,我和卫磊是真心的,今天即使他只是个平凡人,我也一样会和他在一起。”
“哼!齐伯母,我看哪,这是她
擒故纵的手段。”泰瑞莎不服气的说道,
“银杏,不要再跟我转弯抹角了,你直接开个数字,拿了钱,然后你离开这里,走得愈远愈好,如何?”
银杏讶异齐夫人会开出这种条件,她就真的这么讨厌她,这么不喜欢她当她的媳妇吗?
银杏摇头摇“夫人,你给我再多的金钱,我都不会离开卫磊的,我们已经不能没有彼此了。”
“什么叫作你们不能没有彼此?你还年轻,难道不可以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吗?为什么非得要卫磊?”泰瑞莎不以为然地哼道。
银杏強忍住被人羞辱的难堪,深昅口气,抬起头展
出一个笑容。
“夫人,虽然卫磊是你的儿子,但是你真的了解他吗?”
“真是荒谬!卫磊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怎么可能不了解他?”齐夫人这话说得又急又气,好像被人刺到什么痛处似的。
“如果夫人你真的了解卫磊,那你就应该尊重他的意志。是不是他的意志太过坚决,你自知无法改变他,所以才会干脆来找我谈判呢?”
“你…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居然敢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齐夫人气得浑身颤抖。
银杏叹口气,继续说道:
“夫人,请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跟你耍嘴皮子,但是请你成全我们,我保证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以后会把你当成亲生母亲一样孝顺。而且,我相信你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爱卫磊、了解卫磊的人了,难道你不希望卫磊能幸福快乐吗?”
齐夫人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一颗心正不断的揪紧。
银杏说得没错,她的确是没有好好了解过卫磊,但是她爱他啊!他是她的独子,她当然希望他幸福快乐。
“哼!对卫磊的爱,我可绝对不会比你少。”泰瑞莎嗤之以鼻?
“泰瑞莎姐小,请你不要这么说,真正爱一个人是奉献、是成全,但是你对卫磊,却自始至终只想霸占他,丝毫不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可以的话,请你把卫磊让给我,好不好?”
泰瑞莎瞠大双眸,她没有听错吧?这个身分卑微的女管家,居然敢叫她把卫磊让给她,敢情她是向天借了胆!?
泰瑞莎一咬牙,决定把所有的丑话都一次说完。
“你有没有想过,你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最可笑的是,连自己的生父是谁都不知道,你以为你真的配得上卫磊吗?简直癞蛤蟆想吃逃陟
!”泰瑞莎气到口不择言。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卫磊,这跟我配不配得上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哼!是吗?”泰瑞莎冷笑,字字句句如同一
利针:“卫磊只是跟你玩玩的,像你这样的
水姻缘,他已经玩过很多次了,维持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三个月,到时候你可别一哭二闹三上吊!”
“泰瑞莎姐小,请你尊重自己的身分和地位,不要对卫磊做出任何不当的人身攻击,我相信卫磊的为人光明磊落,不可能去弄玩别人的感情,况且他如果真的是这种人,你也不会来这里要求我把他让给你。”银杏不在乎泰瑞莎怎么挑衅讽刺她,但她绝不允许齐卫磊的人格被侮辱。
“好,既然你把话说得这么坚决,那我们就走着瞧。”泰瑞莎给了她
沈的一眼后,便偕同齐夫人离去。
待她们离去后,银杏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一颗心不断的紧缩…她突然感到一股悲哀和难受。
她真的配不上卫磊吗?
方才她虽然说的那么坚定,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她硬装出来的,其实她的內心非常的不安。
泰瑞莎的话犹回
在她的耳畔,她说卫磊只是跟她玩玩的,等到他腻了,也倦了,他就会离开她,回到她的怀抱中去…
才不是这样!卫磊绝不是这样子的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卫磊的为人和他的心…
是的!泰瑞莎一定是想要挑拨离间他们而已,她绝不能笨得中她的计。
门铃又响了!不会又是她们吧?难道她们还嫌她被羞辱得不够?
银杏抹去眼眶中的泪水,红着鼻子去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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