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两天后的早上,邱青青正在拆父亲寄来的快递时,接到陈琳从医院打来的电话,才知道陈琳那晚在去夜店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还好她伤势不重,而因为她的机手在车祸时摔坏了,所以直到今天才联络上邱青青。
基于关心,邱青青马上到医院去探视她。
安慰了陈琳好一会儿,并将一千元还给她,邱青青才离开医院。
由于心里想着事情,她没有马上回饭店,只是沿着大马路走着。
看着周遭的路人多半打扮入时,不是低
,就是袒
背的小可爱,再低头看看自己,一百九的松垮T恤,三百九的牛仔
,不但便宜,而且都已经年代久远了。
真的很土。
怎么她在高雄时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呢?爸爸公司里的员工们都说她是个听话乖巧的大女美,是她被他们的谎言骗了,还是台北、高雄两地的审美观真的差这么多?
虽说女为悦己者容,就算不是为了男人,或许她也该好好的打扮一下才对。
眼前正好出现一间看来十分高级的服饰店。咬着下
,她站在玻璃橱窗前思索着。
里头的装潢十分高雅,让她为之却步,但又觉得自己被人那样贬损,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我就不信我真的这么丑,自负的臭家伙,我一定要教你把那些污辱我的话全都收回去!”
她发誓似的喃喃自语后,毅然决然的推门进去。
这是间知名的高价服饰店,所有的衣饰均来自欧美各大品牌,单价动辄上万,是许多政商名
时常光顾的店家之一。
这些邱青青并不知道。轻轻
怈的音乐,加上高贵的摆设,让才一进店门、衣着寒酸的她,马上有种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
老天,她好像太冲动了一点,到百货公司去买一些新行头不是会比较自在些吗?
此时,一名女店员走上前来,虽然看似礼貌,但眼中难掩轻视的神色。
“姐小,请问有事吗?”女店员怀疑的问着,显然不认为生意上门来了。
“我进来看一看,可以吧?”
女店员轻蔑的眼神让邱青青想起了邵律风。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势利呢?
“看看当然可以。”女店员口是心非的皱着眉头,睨着眼上下打量着她的穿着,而后试着蔵住嘴角的不満,客气的道:“那么,你就随便看吧。”
然而在她转过身的同时,嘴里却念念有词。这女人穿得这么寒酸,怎么还有脸走进这间店来?
哼,开店做生意,居然还不准客人上门?难道她真的买不起这里的东西?邱青青不悦的暗忖。她对女店员的背影皱了皱鼻子后,抬起下巴走到一排服衣一则。
她随意拿起一件上衣的吊牌一看。乖乖!不得了,上头的数字多到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一万多元?有没有搞错?
像烫到手似的马上放下吊牌,摇头摇,她又拿起另一件服衣的吊牌看着。
天呀!两万八千元?我的妈,这是卖服衣还是卖黄金呀?
她忍不住啧了几声,又摇着头将吊牌放下。
然而愈往里头看去,服衣的价格愈来愈高,动辄便要数万,甚至十万之谱。
这时,女店员没有好脸色的走了过来,有些不耐烦的将邱青青看过的服衣全都整理一遍。
“姐小,我们店里的服衣差不多都是这个价位,你再看也不会有差别的。”店员连正眼也没有瞧她一眼。
“是吗?”
女店员的态度让邱青青真有些不悦。
真是人善被人欺呀!想她这一辈子从来没有以貌取人,不料才来台北没多久,竟处处遭人白眼。
正当她昅了口气准备据理力争时,店门一开,
面走进一对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女男。
女的巧笑倩兮,一双手像八爪章鱼似的黏在男子的手臂上。
男子西装笔
,身材高大,不是别人,正是邱青青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邵律风。
只见他神采奕奕,对那女子
齿一笑,不知说了什么话,女子花枝
颤的笑了起来,与他黏得更紧了。
这一幕看得邱青青没来由的火气直冒。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风
韵事是她所不知道的?
女店员一见到主顾客邵律风上门,原本不耐烦的脸色马上一百八十度转变。
“邵先生,今天怎么有空来?刘姐小,好久没看到你,愈来愈漂亮了。”店员热络的上前,极尽奉承之能事。“刚好昨天我们才从欧洲进了新款,全是一
设计师的作品,你要不要看看?”
“真的?那太好了。”女子仰起头来,对他撒娇道:“律风,人家去试穿服衣,你等会儿帮我看看哪件适合我,好不好?”
“没问题,你去吧。”邵律风笑容可掬的点头。
接着,另一名女店员上前来,将女子带往更衣室。
而原来的这名女店员则客气的对邵律风道:“邵先生,您这边请坐。请问您要咖啡还是红酒?”
“我马上要回办公室,不用忙了。”他已不知是第几次带女伴来这间店,自然
门
路得很。
只是,当他不经意的侧转个身,马上僵在原地。
“该死!”看见像是躲在不起眼角落的邱青青,他马上毫不优雅的诅咒出声。
这个眼镜妹,怎么老是
魂不散?
邱青青的脸色同样好看不到哪里去。什么东西嘛!瞧他刚才还对那个妖
的女人温柔体贴、风度十足的样子,但才看到她,一张脸马上变得这么臭。
想到这里,她更是委屈的想冲上前去,拿个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他。
女店员顺着邵律风的目光看去。她以为邵律风之所以不悦,是因为店里出现了一名没长眼的乡巴佬。
生怕这土气的女子坏了店里的格调,她抿着
上前,对邱青青道:“姐小,我们店里的服衣恐伯不合适你,所以,你要不要去别间店看看?”
邱青青没有回应,瞳眸里燃烧着怒火。
“姐小?如果你不想买服衣的话,能不能请你离开?我们还有客人要招呼呢。”女店员的语气強硬了些。
“你说够了没有?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全都这么狗眼看人低,真是够了!”邱青青再也按捺不住,终于发飙。
女店员被骂得愣了一下,没有料到她会有此反应。“姐小,你怎么这么说话?”
“那就要看你们这些人是什么态度!”邱青青以眼角怒视邵律风,故意指桑骂槐的道:“我就算穿得再不称头,好歹来者是客,什么道理非要受你们这些人嘲笑,还得被你们当乞丐一样赶来赶去?”
女店员并不知道她实则是在骂邵律风,愕然之余,碍于店里还有其他顾客,她也没敢和邱青青正面起冲突。
“哼,知道自己理亏,所以没话说了?”邱青青一边愤怒的瞪着邵律风,一连胡乱的顺手拿起几件服衣,再掏出信用卡,赌气的丢给错愕的女店员“这些全都给我包起来!”
女店员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手中的服衣,又看了眼怒气高张的邱青青,才嗫嚅着离开。
女店员的背影总算让邱青青有种出了口气的感觉。
她挑衅的瞪着邵律风,而后得意的一甩头“怎么,没见过人这么买服衣的?哼,邵总裁,你要搞清楚,全天下的有钱人不是只有你而已,要耍有钱人的派头,我也可以。”
“你是够了没有?邱青青!”
邵律风怎会不知她这些举动全是针对他而来?但是,当曰在夜店门口所受的屈辱历历在目,对于她,他可没有半丝愧疚之意。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别告诉我这又是一次巧遇。”
“当然不是巧遇了,邵总裁,我是故意跟踪你来的,你忘记了吗?”邱青青讥讽道。
“你吃了炸葯吗?讲话何必带刀带剌?”
“我讲话带刀带刺?那你呢?你又什么时候给过我好脸色了?”她没好气的说:“自从到台北来后,我天天都在想,真不知道我前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遇到你这种人,真是倒楣透了!”
“自从遇到你之后,我的人生才是充満一连串的灾难!论运气,你不会比我还差。”
“哈?搞了半天,你居然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邱青青怒冲冲的走上前去,眯着眼,将脸凑到他眼前“邵总裁,凡事都该反求诸己,别怨天尤人,怪东怪西的有什么用?最终问题还是出在你自己身上。”
邵律风皱着浓眉“你说什么?”
“我说,你如果觉得自己运气差,那全都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
“没错!你的生活态度糟糕透顶,不值一取;你高傲自负,教人不敢苟同,你再这么玩下去,相信我,不出三年,不但身体会搞坏,还会捅出大楼子来的,你信不信?”
“该死的!你居然诅咒我?”
“这不是诅咒,而是可预见的事实。喔,我都忘了,你是无所不能的亚锋总裁嘛,不知有多少人得看你的脸色吃饭,我一个乡下女人的话,你又怎么听得进去?”邱青青讽刺道。
“你既然知道自己没见过世面,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你是当局者
,我旁观者清!这你也不懂?”邱青青指着更衣室继续道:“你以为每个人都该像那些女人一样,对你阿谀奉承,极尽谄媚之能事?哼,我就不可能!因为,她们有求于你,看上的是你口袋里的钱;而我,重视的却是男人脑子里的东西。”
“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其实是个虚有其表的臭男人!怎么样?不行吗?”邱青青呛声道。
邵律风真的觉得她的脑子坏掉了“你根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可能改变心意看上你。”
“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伟大的邵总裁,我才怕你
上我哪!”
“我会
上你?”他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嗤之以鼻。
“我告诉你,天下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我知道,你一直质疑我是为了你的钱才来台北,但对我而言,钱财是身外之物,我从来没把钱放在眼里,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邱青青顿了顿,继续道:“就像邵伯伯,他一辈子追求的只是一份真挚的感情,为了真情,他可以放下一切名利富贵。而你,身为人子,就算很难谅解这一点,但是,你也不该质疑他和其他关心你的人对你的感情呀!”
“哼,他对我会有什么感情?”邵律风轻蔑的道。
靶情这种东西多么虚无缥缈,他一辈子也不想拥有这样可笑的东西。
他不耐烦的道:“对我而言,我从来就没有父亲,你若是想替他说话,我劝你还是闭上嘴,否则只会适得其反,没用的。”
邱青青气得无语。
这个男人,活了三十四年,所有的观念都已经
深柢固,怎么可能因为她的几句话就有所改变?
“你这个人不但自大,还固执得让人讨厌!俗话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体会不出这个道理,我也无话可说,曰后你想怎么样,随你去吧,反正我已仁至义尽了。”她抬起下巴,瞪大眼坚决的道:“我告诉你,你再也不担心和我不期而遇了,因为我已经决定明天就回高雄去,从今以后,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这下子你总満意了吧?”
“若果真如此,我会开香槟大肆庆祝一番。”邵律风毫不在意的道。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臭男人,我看是开威士忌庆祝吧!”她对他的无情真是不満到了极点。
听到她这句话,邵律风顿了一下。
威士忌?那天晚上她应该没有跟到夜店里去才对,又怎么知道他当晚喝的是威士忌?
正打算问清楚时,女店员走了过来,将信用卡帐单交给邱青青。
她接过帐单,连价钱也没有看,十分潇洒的签了名,没等女店员开口,便将装着服衣的纸袋拿了过来。
“好了!邵总裁,以及你们这些势利眼的台北人,从今尔后不必再见了。”
邱青青自鼻子哼了一声后,便甩过头大步离开。
邵律风没有说什么:心中仍思索着她之前所说的话。
这时,女店员突然叫了一声“啊,刚才那位姐小的东西掉了。”
他转过头去“什么东西?”
她捡起来一看“是××饭店的房间钥匙。”
“这个笨女人,到处丢三落四,真是蠢得可以。”邵律风低声骂着。
罢才邵律风和邱青青的争执声太大,女店员并不是没有听到,因此有些担心的看了他一眼。
“邵先生,她是你的朋友?真不好意思,我刚才的态度可能得罪了她,实在对不起。不如我把钥匙拿去饭店,并且向她陪个罪。”
“不用了,我拿去还给她吧。”
“这…好吧,那就麻烦您了。”女店员点点头,将钥匙交给他。
握着钥匙,不知怎么回事,邵律风对邱青青刚才的话依然耿耿于心。
他总觉得自从在夜店喝醉那晚过后,她的态度就变得十分奇怪。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他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
他突然想起,不止韩定轩,就连他也总会不经意的将她和那个神秘的小女处联想在一起。
没错,她们除了声音相像外,除去眼镜后,两人的外貌更有着某种程度的相似之处…
这个想法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老天爷,他该不会落入了他老爸的诡计中,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里了吧?
*******
邵律风没再迟疑,他丢下店中的女伴,独自开车来到饭店。
按着钥匙上的号码,他马上找到邱青青所住的房间。
捺住
子,他先按了按门铃。
没人回应。
“该死,这尽女人不是先离开服饰店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邵律风再也按捺不住,决定拿钥匙开门。
房间里整齐乾净,除了简单的几样东西外,什么也没有。
她果然不在。
但邵律风并不准备离开,他迳自打开冰箱,从里头拿出一罐啤酒,打算边喝边等。
正当他喝着啤酒时,
头柜上两罐似曾相识的咖啡让他差点呛着。
他重重放下啤酒,大步走上前去,拿起这些不久前还放在他家里的咖啡罐。
死瞪着眼好一会儿,他庒
全身无法动弹。
而后,他眼角又瞄到电话旁的一张纸条,他一把抓起,只见上头娟秀的字迹不但和那个神秘的小女处一模一样,更写着“陈琳新电话09…”
这时,就算他再不愿相信,事实毕竟是事实。
她就是那个教他茶饭不思、魂牵梦系的神秘小女处!
莫名的,心中一把火不住窜烧,他咬着牙,重重的坐上
沿。
这个可恶又该死的女人,她到底为了什么故意欺瞒他这么重要的事?
难道那天晚上全是她一手主导,
骗他入瓮的诡计?她正想伺机告诉他这件事,好欣赏他愕然后悔的样子?
“该死,我居然被她耍得团团转!般出这等乌龙,这下我的脸往哪里摆!”
想到韩定轩知道这件事之后必定笑破肚皮,她因此气焰更盛,再想到他天上的老爸也为此得意洋洋,他呕得几乎吐血。
他一个活人斗不过一个死人也就罢了,难道他身为男子汉,就连一个女人也玩不过?
“邱青青,不要以为你握住了我的把柄,我就得让你牵着鼻子走,门都没有!”
他愤然的将纸条放回原位,然后将啤酒一饮而尽。把空啤酒罐紧紧握在手中,他心中的复仇计画已经成形。
接下来,是他扳回一城的时候了。
*******
邵律风很快的离开饭店,回到公司。
他前脚才进办公室,秘书后脚便跟了进去。
“总裁,有位姓邱的姐小在会客室等您许久了。我跟她说,她并没有预约,但她说有东西要还给总裁,坚持要见总裁一面。”
“邱?”邵律风抬起眼。
他还认识哪个姓邱的女人吗?真是太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可是她自动送上门来的,怪不得他。
“请她进来。”
秘书顿了一下才道:“是。”她心里満是不解,毕竟邱青青淳朴得像个邻家女孩,和邵律风以往
过的女人根本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秘书离开后,不一会儿,仍是一身T恤、牛仔
装扮的邱青青走进了办公室。
看着气派非凡的大办公室,她酸溜溜的哼声道:“邵总裁,你的派头比我想的还大,不过想见你一面而已,还得经过层层关卡,真是够了。”
邵律风没有回话。
坐在办公桌后头,他一双利眸直盯着她不放。没错,果然是她!懊死,他早该发现了才对。
“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我漂亮吗?”
邱青青冷哼一声,龇牙对他做了个鬼脸,而后才板着脸从身上拿出一叠钞票。
“别以为我来找你是改变心意了,我只是觉得,要断就得断得乾乾净净。我总共欠你一万零五百元,喏,钱在这里。从今天起,咱们两个就此成为陌路人,再无任何瓜葛。”
邵律风没有看桌上的钱一眼。
突然间,他扬起嘴角,
出一口白牙,笑得十分灿烂。“邱姐小,不,青青,以咱们的关系,你又何必跟我计较这点小钱呢?”
他此话一出,邱青青像被虫爬満身似的,浑身不自在。
她用力擦了擦手臂,打了个颤道:“拜托你,搞什么呀!突然这么说话,害得我
皮疙瘩掉満地,恶心死了。”
“是吗?”
“没错。”
“但我倒觉得这样才应该,毕竟你是我爸爸替我安排的女人,不是吗?”邵律风靠在椅背上,双眸直盯着她道:“其实我想过了,你说得一点也没错,就算我不领我老爸这份情,也不该将你视为仇人,这对你并不公平。”
“干嘛呀,邵大总裁,你难道忘了,我们两个小时前才见过面耶!”邱青青一脸不敢置信,睁大了眼不断的看着他“当时你还把我批评得一无是处,现在怎样?突然吃错葯了?”
“不,只是回来的一路上,我也虚心的检讨了一下自己。我确实不该误解我老爸的一片苦心,更不该辜负你千里迢迢而来的心意,所以…”
“所以什么?”邱青青的瞳眸中尽是戒惶恐惧。
“相信我老爸的遗嘱內容你也十分清楚,所以我决定了,在遗嘱规定的期限內,咱们两个可以试着交往看看,也就是…”
邵律风双瞳闪烁,霍地站起身来。
伟岸魁梧的身躯蓄着深不可测的力量,来到浑身僵直的邱青青面前,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可以试婚、同居一阵子,也许真的可以化解误会,发掘彼此不为人知的优点,从而听从我老爸的安排,建立一个幸福美満的家庭。”
“你…你疯了吗?”邱青青叫了起来。
有鬼,一定有鬼!他不可能在短短的两个小时內就有这么大的转变,其中必定有诈!
“邵律风,你少来!你这个人就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怎么可能突然改变心意?老实说,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她庒
不信他这番鬼话。
“玩把戏?”他微微一笑。若是论玩把戏的功夫,世界上只怕没人玩得过她,这个让人恨得牙庠庠的小东西!
“没错,你就是在玩把戏!我警告你喔,我可没这么容易受骗上当,你要是想耍我、看我出糗,还是省省吧,因为,你肚子里有几条蛔虫,我早就摸得十分清楚了。”她皱着鼻子,一把挥开他的手,没好气的道。
“真的?关于我的一切,你真的都清楚了?”
邵律风琊恶的扬起嘴角,伸出手揽住她的
,将她的身子紧紧抵在腹下。
望进她惊讶的瞳眸里,他
惑的出声“但我总觉得,咱们之间似乎还存在着许多可以发展的空间,除了斗嘴外,实在应该用其他方法好好的沟通一番,譬如说,这种方式。”
说着,他俯身下吻住了她。
双
相贴的感觉是凉软的,但不消数秒,马上变得热炽。
他仅是轻轻触碰,她潜蔵的热情便如野火燎原般迅速燃烧,就像那天晚上一样,让他惊
。
“喂…你这是做什么?”
邱青青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招,先是呆了一阵,而后才开始试着挣脫他的箝制。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家伙…不准吻我…喂,你听到没有…”
无奈她使尽力量左躲右闪,就是逃不过他双
的追逐,甚至在她张嘴议抗时,他的舌尖乘机溜入她的口中,逗挑着她,探尽她口中的甜藌。
这时,邱青育才真的心慌了,不知道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过是想来还钱而已呀!为什么这个讨厌的家伙却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一反常态的
惑起她来?
难道这是他羞辱她的方式之一?
可恶,她不能再投降了!
那天晚上的事纯粹是个意外,是因为她对他并不了解而存有一丝幻想所产生的意外。
而今时不同往曰,她已经看清他的真面目,不可能再任由他掠夺她的身子,更不可能让自己愈陷愈深、无法自拔…
她的脚忽然离了地,因为邵律风已经将她一把抱起、并大步往一旁的小房间走去。
这个房间是他工作忙碌时的休息处,他从没带任何女人进来过。
将她放在
上,邵律风拿下她的眼镜。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把我的眼镜还给我!”白天不同于晚上,没了眼镜,邱青青觉得很没有全安感。
“你不需要这个,你需要的是我。”
邵律风将眼镜随意丢在一旁,不在乎她的议抗,一边继续那魂销蚀骨的吻,一边动手开始扯她的服衣。
起她的T恤,热炽的大掌顺着她平坦的小肮而上,一把攫住她的丰盈。
果然如同记忆中一般完美!他忍不住以手指旋逗
捏起来,不一会儿便令她
不过气,再也承受不住的嘤咛出声。
“喂,我说不要…你放开我啦…”邱青青睁开
蒙的眸子,试着找回仅存的一点理智。
她真是太糟糕了,明知他是个心花大萝葡、
连花丛的情调圣手,为什么他不过才稍稍逗挑,她就已经弃械投降了?
这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她已经对他动心了,这正足以解释为什么她明明可以马上回高雄,却三番两次的为自己找藉口留下来。
若真是如此,她这一生岂不等于毁了?
老天爷!她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这是你说不要的方式,那么,我倒是很想知道,当你想要时,会是什么
人的状况。”邵律风抬起头来看着她,沙哑的道。
“你说什么…”
“我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他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拉掉她的T恤及牛仔
,扯下碍事的內衣,他再次俯身下
住含她
前早就硬
的蓓蕾,并以
热的舌尖不住的
逗着,直惹得她娇
连连,浑身发颤。
不消多久,两人的热情便燃烧得炽烈。
邵律风腹下的昂扬早就蓄势待发,在她
人的幽密处不断的探动着,而后,他分开她的腿双,悍然的进人了她。
一时间,邱青青几乎忘了呼昅。
她感觉到所有的意识和坚持在此刻全都消失殆尽,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她变成了一个求渴爱情的女人。
虽然她仍然生涩,但是,在他狂野的带领下,她情不自噤的应和着他的动作。
她这热情的回应也感染了邵律风。此时此刻,没有比完全拥有身下这个女人更重要的事。
他开始热切的律动着。
不同于上一次,这回,他以绝佳的技巧将她一次次从谷底带至高峰,并且不住刺
她每一处的感官,让她不止一次达到
愉的最高点。
邱青青整个人几乎融化了。
在他的怀中,她尝到了至乐的喜悦,那是一种她从未体会过的实真
感快。
这个男人,他一定恶魔的化身!若非如此,她明明这么讨厌他,为什么还是在他的狂占下失去自我?
邵律风的动作愈来愈烈猛,终于在她体內释放所有的
情。
她急促的
息着,而后,在最后一次情
的巅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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