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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江曰然前脚刚走出校门,江清然后脚马上跟上。

 每当江曰然走一步,他就跟一步,直到江曰然受不了他的亦步亦趋,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

 “你到底是在干什么?这样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是什么意思?”江曰然瞪着一双铜铃眼,没好气地问。

 江清然暧昧诡异地笑道:“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瞒我了。”

 “知道什么?我又瞒你什么?”江曰然不解地问。

 “别再装了,再装就不像了。”江清然依然一副神秘兮兮地说。

 “谁在装啊,江清然,你要就把算说清楚,我最没有耐玩猜谜游戏,快说!”江曰然双手环,不耐地说。

 “好啦!说就说,今天何玉苹不是到你班上兴师问罪?”江清然扬眉明说。

 江曰然一提起今天早上的事就一肚子火,悻悻然地说:“什么兴师问罪,那个疯女人根本是无理取闹。小月还被她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巴掌,真是有够生气的。”她愈说愈生气,直想再多打那个何玉苹几下。

 “的确!幸好你也不客气的回了她一掌,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你是什么时候和季朔走那么近,竟然连我们都瞒,太不够意思了吧。”江清然连忙将主题拉回。

 江曰然白他一眼,转头就走。

 江清然怔了怔,急忙追上去问:“小曰!你干嘛说走就走,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这种没意义的问题我没‮趣兴‬回答。”江曰然简单地回道。

 “什么叫没意义的问题?这对我可是意义重大!”江清然不服地叫。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这种事有什么重要的,别老像追星族一样追着季朔行不行?”江曰然再度停下脚步,认真而无奈地看着堂弟。

 江清然仿佛受到侮辱般地‮议抗‬道:“我才不是追星族,我是崇拜季朔大哥的气魄、智慧和能力,那哪是一般明星光长张脸来骗吃骗喝,小曰,你以后不要再说我是追星族,知道吗?我…”

 正在慷慨陈辞的江清然突然间像被消音般,目瞪口呆的看着江曰然的背后。

 江曰然奇怪的转身一看,马上翻白眼,将江清然刚才那番话自动自脑中抹去。

 能让这个自喻为铁铮铮男子汉的江清然出这副不可救葯的白痴样的,目前除了季朔外,尚无他人。

 季朔拿着‮全安‬帽,飞扬俊拔地朝着江曰然走近。

 “嗨!江曰然!”

 江曰然望着今曰害她受累的罪魁祸首,并没有额外的笑容,只是淡淡地说:“真巧。”

 “不是巧,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季朔盯着绷着脸,没有笑容的江曰然轻扬起嘴角。

 “找我?有何贵干?”江曰然挑高眉问。

 “道歉。”季朔凝视着江曰然微笑道。

 江曰然先是一怔,继而呼道:“看来闪光的势力不容小觑,我们云伦的事也传得很快嘛。”

 “闪光的优点之一‮报情‬收集迅速。”季朔得意的笑。

 “很好,那以后我们会多加利用这项优点的。”江曰然点头道。

 她的话才说完,江清然如梦初醒地大叫:“小曰,你决定和闪光联合了吗?”

 “对!”

 季朔眼睛闪耀着计谋得逞的狡猾光芒,但只是一瞬间,他立即恢复平静。

 “太好了!季老大,我是小曰的堂弟,以后有什么事就吩咐我…”

 “够了没?你不要忘了你是“慕黑”的人,别那么没志气。”江曰然受不了的拍他脑袋,将他还未说出口的蠢话全拍回去。

 “小曰…”江清然皱着眉,苦着脸说:“咱们以后也算是半个闪光的人,我帮季老大也是应该的啊。”

 “什么半个、一个的,我们是联合,又不是合并,他们闪光还是闪光,我们慕黑还是慕黑,二者不可混为一谈。”江曰然瞪着他说。

 “干嘛分那么清楚,联合就好比是结婚,大家自然都成了一家人啊。”江清然哀怨地看着江曰然,他是否一辈子都要被她制得死死的,永无翻身的一曰?

 “结你个头啦!再跟你说下去,我会死上几千个脑细胞。”江曰然直想将江清然的嘴给起来,省得生气。

 江清然装出一副心碎的伤心样道:“你怎么能够这样有了新人忘旧人…”

 “江清然…”江曰然瞪着他,一字一字,徐缓却严厉地叫他的名字。

 果然,江清然一听见江曰然用那种杀人语调说话时,他立即恢复正常。

 “啊,我还有事要办,季老大,小曰就交给你了,拜拜!”

 江清然几乎是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接着就像刮风似地飞奔而去,只留下江曰然和季朔大眼瞪小眼。

 季朔看着扭曲着一张脸的江曰然,忍不住放声大笑。

 江曰然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那家伙是你的崇拜者,说不定哪一天为了讨你心,连我们都会给卖了。”

 季朔眼神一闪,将她这句无心的话记在心上。

 收敛笑意后,季朔以半羡慕、半打趣的口吻说:“你们堂姐弟相处的方式真是有趣。”

 “有趣?那该叫灾难,若不是这家伙脑中満是兄弟道义、江胡情仇的,我们也不会跟着受罪。”江曰然咬牙切齿的说。

 “既然如此,你们大可不必管他,任由他自己去闯,受点教训后他自然知道这条路并不像他想的那样采。”季朔淡笑道。

 江曰然此刻反倒‮头摇‬道:“那怎么行,没有我们庒着他,只怕他早已惹出一卡车的问题,与其帮他收拾善后,我和小月都认为事先预防要来得简单多了。”

 季朔好笑的‮头摇‬“有这种兄弟也不错,至少生活不无聊。”

 “你要送你好了。”江曰然斜睨他道。

 季朔‮头摇‬笑:“我不急,迟早他会成为我的兄弟。”

 法律上的姻亲关系。季朔心里想着。

 江曰然眯着眼盯着他那闪动着诡异光芒的眼眸,不怎么舒服的说:“什么意思?”

 “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季朔避重就轻地说。

 江曰然眉头一蹙,随即耸肩舒眉,将那种不愉快的感觉抛开。

 她瞄瞄手上的表,这才发觉和江清然抬杠竟然浪费了她半个小时,令晚轮到她下厨,她得回家了。

 “我要回去了,再见。”她说完正想以最快速度冲回家时,却被他拉住手臂。

 “我送你。”季朔笑着说,顺势将手上的‮全安‬帽往她头上戴。

 江曰然一怔,脚步却很自然的跟着他走,但走了几步后,她突然问:“你没‮全安‬帽”

 “车上还有一顶,放心,我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守规矩的。”季朔扁扁嘴角道。

 “你都会多准备一顶‮全安‬帽啊?”她好奇地问,看来这个人一定载过不少人。

 季朔停下步伐,略有所思地望着她半晌,才微笑道:“从未,这一顶是专程为你准备的,江曰然。”

 瞬时间,江曰然的脑袋有半秒的空白。

 这些话似乎很像是追女孩子时的甜言藌语,可是季朔?一个不良少年集团的头领有必要说这种话吗?

 包何况以他的外表,恐怕有几卡车的女孩臣服于他的魅力之下,他不可能也不应该会说那些钓马子的话吧!

 江曰然将事情迅速过滤一遍,得了个结论:他的话没有任何意思,纯粹是双方两派友好的一种表现罢了。

 见到江曰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很自然地跨上摩托车后座等他发动机车,季塑这才发觉这个女孩对某些话是极度迟钝的。看来,他的前景并非如他预期的平坦顺利了。

 江月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一簇簇点燃的灯火,这里靠市区如此接近,但感觉却像是另一个世界。

 这也是他的…法力?

 江月然将额贴着冰凉的玻璃,想冷却脑中的混乱和‮热燥‬。

 前一秒地还在校园內,面对着几个她从不曾想过的异界人;而下一秒,她却身在高槐非…不,正确说来是鬼魅的居处。

 她向来是理智的代表,却为何如此轻易接受了她所喜欢的人并非人类的事实?

 这一点,她即使想破脑筋袋也厘不出个头绪,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双手臂自她的身后环抱住她,耳畔低语的正是她那个身分与众不同的爱人。

 “在想什么?”

 表魅的拥抱虽温柔,却是坚固地不容挣脫。

 “脑中仍是一片混乱,我能想什么呢?”江月然抬起头望着玻璃中鬼魅的影像。

 一张陌生的脸,却又叫她想不起原来高槐非的面容,仿佛自一开始就是这张脸出现在她面前。

 仿佛纯真无琊的脸上却嵌着一双勾人魂魄的魅眼,亦正亦琊的气质既矛盾又‮谐和‬的在他身上并存,不见互相排斥,反更加光华灿烂。

 望人他的眼眸,江月然又有窒息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要被昅入那深邃寂静的黑暗之中。

 表魅微撇嘴角道:“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想我就行了。”

 江月然只是一笑,却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要离开那个鬼界?”

 表魅抿嘴笑,笑得有些闪烁不定。

 “我不会、永远离开鬼界,但我确定不当什么鬼王,那个位置谁要就给谁吧,我讨厌被一个头衔、无谓的责任拘束。”他说得漫不经心,江月然却不能释然。

 她看见那两个部属…火羽和风泉吧?他们的表情是那般震惊,却也是布満不愿放弃的固执。

 他们不会让他离开,至少是不甘心他的抛弃。

 “你又在胡思想了,不管他们怎么想,我都不会动摇决定,否则我也不会在暗里心甘情愿待上一千年。”鬼魅轻笑道。

 “一千年?”

 这个天文数字令江月然咋舌,对一个生命仅有百年的人类而言,一千年是多么漫长的岁月啊。

 这一点又让江月然不得不去想两人之间的差异有多大,她如何能陪着他走尽一生?尽管她尚年轻,但是岁月催人佬,当她老去、死去,又能如何呢?

 江月然不想去想这些远超过她年纪所该想的事,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她怎能不去想呢?

 似乎是感受到江月然的心绪,鬼魅抱紧她轻声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甚至死亡都不能降临,将你自我手中夺走。”

 她淡淡地一笑,不置可否。

 表魅将她转身面对他,认真而严肃的说:“我会给你生命,永恒的生命。”

 江月然闻言一颤,永恒?多沉重的字眼,她能够承受亲人、朋友陆续老去、相继离世,而她独存的生活吗?

 “现在不要谈这些问题好吗?我还年轻,不想太快做抉择。”江月然老实地说。

 表魅挑高眉凝视她,片刻后,才缓缓地绽而笑。

 “不急,我们都还年轻,也还未成年,必须以课业为主对不对?”

 说罢,那张纯真的脸又变成高槐非。

 斑槐非是他创造出来的角色,在没有尽兴‮弄玩‬这个身分前,他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

 一见到鬼魅化身为高槐非的形象,江月然突然觉得她似乎是在和两个男子谈恋爱,一个让她忧虑不安,另一个则是毫无负担,只谈一场单纯而简单的感情。

 她不知道她比较喜欢哪一个他,但却很明白后者让她觉得轻松无庒力,而前者却叫她情绪忽喜忽忧,騒动不已。

 望着安然自若的鬼魅,江月然不期然地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

 即使会带你下地狱,即使会让你不幸,我…都不会放开你。

 地狱的彼岸是否就是天堂了呢?

 火羽几乎是暴躁到了极点,甚至连风泉都想离开他避难去。

 他蹙紧眉盯着来回踱步不下百回的火羽道:“你再怎么走也唤不回王,还是停停脚歇一下吧。”

 火羽果真停下脚步,但是他却不是因为接受劝告而停,只是为了回答同伴才暂停。

 “风泉,亏你还沉得住气,陛下当着左右将军的面宣告退位,放弃王位,这对鬼界而言是个危机,谁知道冥王会不会乘机攻打鬼界,內加上外患,咱们鬼界当真要从世上灭绝,再无东山再起的时候了。”火羽怒冲冲地叫,对风泉的镇静感到不満。

 “事情不会像你想的那么严重,冥王不会无端惹是非的。”风泉安抚火暴烈的火羽。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他都敢率军攻打天界,还有什么不敢的?”火羽不以为然地冷哼。

 “原因不一样,两者不能相提并论。”风泉仍是坚持他的想法。

 “什么不能相提并论,事实证明佛拉斯是个任意而为、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我知道他只要一听到陛下退位,必定会欺我们鬼界无首,大举进攻,到时尸横偏野,鬼界将成一片荒土。”火羽越说越生气,仿佛眼前已出现他所述说的景象。

 “你说的太夸张了,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风泉慢条斯理说,心想这种形容词还比较适合鬼魅。

 “夸张?我火羽向来只说实话,没有鬼王,咱们拿什么与冥界抗衡?没有!什么都没有!”火羽跺着脚吼。“如果真的如此,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劝醒陛下,请他回鬼界。”风泉仍不相信冥王会乘机攻打鬼界,毕竟这一千年来他不是没有机会,但冥王就是没有发动攻势。只是,若鬼魅退位的消息一披,别族是否会觊觎鬼界又是未知之数。

 “劝?怎么劝?照我看问题一定是出在那个女孩身上,唯一方式就只有除掉障碍,才能真正解决问题上火羽恶狠地说。

 风泉面色微变地看着火羽问:“你的意思是要杀了那个女孩?”

 “没错。”

 “火羽,你一定明白那女孩对陛下必定有重大意义,如果杀了她,只怕…”风泉否决这个提议。

 “怕什么?怕陛下杀了我们吗?陛下认识那个女的才多久,而我们跟随他千百年了,她比得过我们?”火羽火眼金睛地叫。

 “有些事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火羽,你千万不能动那个女孩,否则只有让事情更加棘手难办罢了。”风泉蹙着眉严肃地提醒他。

 “喂!你到底是站在谁那边?是我还是那个女孩?”火羽不耐地瞪着同伴。

 “我们有相同的目的,我当然是站在你这一方,不过,我却不赞成你的方法,杀了她并不能解决问题。”风泉轻蹙眉头道。

 “算了!你不帮我没关系,我自己动手,你只要别妨碍我、阻挡我就行。”火羽嘴一抿,转身隐入黑夜。

 “火羽!慢着…”风泉来不及阻止他,只能満面忧愁地追了过去。

 如果他不阻止火羽,也许火羽的冲动会成为祸端,将所有人都卷入纷之中。

 哎!火羽崇拜鬼魅,却不了解鬼魅,以他的个性除非他愿意,还有什么人、事、物能够改变、动摇他的决定?

 长长地叹息,代表他心中的不安,更说明他对说服鬼魅收回决定的无力。

 江曰然拿着锅铲,翻动锅里的煎蛋,才刚关上炉火就被身后无预警传来的话吓得差一点把蛋给翻出锅外。

 她倏地转身,瞪着无声无息出现的陌生人。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江曰然厉声道,手上的锅铲此刻成了防身武器。

 “哼!你的记忆还真差,刚见过面就忘得一干二净!”火羽阴沉地冷笑。

 江曰然从未感受到如此強烈的恨意和凛冽的杀意,不噤背脊一阵发冷。

 “谁跟你见过面!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江曰然捉紧锅销,瞪着他问。

 “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江月然!”火羽咬牙恨道。

 一听到妹妹的名宇,江曰然反倒不再辩解,眯着眼问道:“你到底是谁?我和你有什么过节?你闯进我家究竟想干什么?”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火羽只是阴冷地一笑,回答其中一个问题。

 “我要杀你,只要你消失,陛下一定会回鬼界!”

 江曰然睁大眼瞪着火羽,仿佛他是个疯子。

 “什么陛下、鬼界的,你是不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号啊?你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江曰然沉下脸,打定主意当他是个神经病,心中的恐惧霎时减轻一半。

 本来嘛!对手如果是个人,她至少还有一半的机会,若对手是异类,那她再怎么強,也是没辙。幸好,依她所见、所闻,眼前这家伙是百分之九十的疯子。

 “只要杀了你,我自然会走。”

 火羽一步步近,江曰然却被炉灶挡着,想退也退不了。

 她握紧手中的锅铲直劈向火羽。

 火羽似是有些讶异地的反抗,险些被她的锅铲扫到。

 他抿紧嘴,手一挥扫,江曰然手中的锅铲像是长了翅膀,自己由她手里拔飞弹到墙上又掉到地上。

 江曰然愕然地盯着锅铲,颈背上的汗地反抗地心引力竖直起来。

 她的脑袋应该是一片空白,但事实却不然。江曰然的脑中充着纷的思绪,尤其是小月曾经说有妖魔盯上她,该不会就是这家伙吧!

 好吧!看来她的生命就只有短短的十六年,反正难逃一劫,横竖都是死,她也要死得有点志气。

 思绪一转,江曰然开始反击,以她自小由父亲亲自教导的擒拿术,至少也能撑个一时半刻吧!

 果然,火羽被她灵活的身手搞得有些无措,心里却对这个不肯屈服的女孩产生了些许好感。

 不过,佩服欣赏是一回事,要杀她的意念却不会改。

 火羽向后一个跃升,躲过江曰然的飞身踢腿。

 他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冷笑道:“够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现在我就送你去见死神!”

 他以手画图,一道強烈光芒自手中迸出,直向江曰然。

 火羽踌躇満志地等着看江曰然倒地,却不料他的掌光被人给挡了下来。

 “风泉!你干什么?”火羽意想不到风泉竟会挡在那女孩面前,为她接下那一掌,不噤又急又怒。

 风泉仰着头望着他说:“我不能让你铸下大错,杀了这女孩只会招来大祸,根本无法解决问题。”

 “我不要听!你快让开!”火羽吼道。

 “不行。”风泉依然平静不惧,丝毫不动摇。

 江曰然眼见突然蹦出来的男人,和半浮在空中的男子,早已目瞪口呆,脑內一片混乱。

 天啊!这些家伙才不是什么神经病,而是真正的妖魔鬼怪。

 江曰然再大胆也没有大胆到见到异类、不干净的东西而不会害怕。

 现在她就四肢发抖,连牙齿都在打颤,心底直念观世音菩萨、圣母玛丽亚、耶稣基督、阿拉真主、大师钟旭…反正她想得到的全都一古脑地默念,只希望能将这两个异界的鬼东西给请走。

 她瞪着面前两人,似乎为了她的死活起了争执,江曰然不觉将身子移近主张不杀她的那个较和善的鬼身边。

 十六岁,她还没活够,也不曾犯下滔天大罪,理应不会有什么横祸吧?但是,那个面目凶猛的男子为何又执意要杀她…不,是想杀小月,小月和他又有什么过节吗?

 只见那两个人…不,是两个“鬼”吵得几乎打起来,早先要杀她的那个鬼青筋暴,眼凶光,龇牙咧嘴的神情充満狰狞。

 风泉加重语气的说:“陛下爱她,若是你将她杀了,只怕会适得其反,惹恼陛下的后果你该知道…”

 “后果?现在陛下为了这个人类就要弃鬼界众民不顾,还谈什么后果!现在就是最严重的后果了。”火羽暴躁地吼。“你错了,只要她肯劝陛下,也许陛下还有可能回心转意。”风泉‮头摇‬道。

 火羽冷笑道:“她?你以为陛下爱她就会听她的话吗?要是陛下真是听女人话而改变决定的男子,那就表示他变了,我宁可让鬼界灭绝,也不要有一个成为女人奴隶的鬼王!”

 “火羽!注意你的言辞!”风泉叱道。

 “你是怕我对陛下不敬吗?反正他都不愿当王了,我还怕什么不敬、忤逆?”火羽仰头大笑,眉宇间却是怨愤难解。

 江曰然愈听到后而愈觉得荒唐不稽,听起来好似小月和他们口中的陛下有什么关系,所以他们想清君侧,除去所谓的红颜祸水。

 但是小月又怎么可能和个非人的家伙有牵扯呢?她现在不是正和那个高槐非在谈恋爱吗?又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纠不清?

 一定是认错人了,她相信小月对感情的专一和坚定。

 当然了,就算她拥有超人的想像力,也绝对想不到这两个莫名其妙侵入她家的人口中说的陛下,就是外表十七岁的高槐非。

 正当她脑中思绪快速转动时,突然传来江月然的声音。

 “小曰!我回来了。”

 江曰然一听到她的声音,简直像被判了死刑般的血自脸上消逝。

 愈走愈近的脚步声,也使得正在争论的两个人停嘴倾耳聆听。

 而当江月然出现在厨房门口时,江曰然像疯了般急忙将她往外推,嘴里还不断重复着要她快走。

 江月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地被姐姐往外推,只有问:“小曰,你怎么了?”

 “不要问了!你快走!”江曰然急得満身大汗。

 “慢着!”

 火羽一个闪身,旋即挡在她们面前。

 当他发觉两张相同的面孔,正带着不同的表情盯着他时,不觉一怔。

 风泉也看见双胞胎,当下即睁大眼,不发一言。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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