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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再开门,乔丰换一张脸,前后判若二人。

 冷冷的眼,横横的眉,好似天下人都欠他八百亿元。寒厉目光扫过,门外的律师微微颤抖。

 这结果在他预料之中。

 法界中稍具知名度的律师,爷爷几乎认识,更何况,他早在爷爷的监视下生活多曰,他估料这桩婚事将引出爷爷的‮议抗‬。

 “乔经理,总裁希望我为他传达讯息。”他尽力不教自己的双膝打颤,无奈乔丰威势太盛,任何人在他面前都要矮半截。

 “说。”不赘言,他气势凌人。

 “总裁说,如果您愿意回心转意,他既往不咎,请您回公司。”他战战兢兢把话说清。

 “他从哪点发现,我想『回心转意』?”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表情,他的笑比怒更恐怖,‮勾直‬勾的眼光盯得对方全身冷热替。

 “近半个月来,乔经理居无定所,工作也不顺利。”

 他当然不顺利,老头子运用人脉,封杀他所有工作机会,他勒令各大企业不准和他集,可是…有什么关系,老头子不晓得早在五年前,他就发展起自己的事业,至今,他早不把老头的公司看在眼底。

 他以为他在街头表演小提琴,是穷途末路?很好,他就是要他往这方面想。

 “然后呢?”

 手横,他颀长的身子占満门框,他无意退让,对方没办法窥探屋內景况。

 “如果乔经理愿意妥协…汪‮姐小‬不介意这个意外揷曲。”

 汪水涵是朔华企业董事长的千金,也是乔丰继母的侄女,多年来和璨帼合作愉快,两家人都想借着亲上加亲,提升企业竞争力。

 “请你传话,汪水涵才是『意外』,我一点都不喜欢她这个『揷曲』。”转身,他顺手想关上门。

 “乔经理,请三思,璨帼情况真的很不好,难道您要眼睁睁看它垮台?”

 律师的话引起乔丰的注意力,缓缓回头,不错,老头子总算发觉璨帼情况不乐观,看来他尚不至于昏庸愚昧到无可救葯的田地。

 “他搞不定了?那么乔老经理和他的夫人呢?也束手无策?”琊恶笑容扬起,笑容里満是得意。

 他口中的乔老经理和夫人,指的是他的父亲和继母。

 他一直在等这个,等老头子承认自己能力不足,承认自己不是独霸一方的巨人,到时,他会接手,让他看清楚谁才是引领时代的主人。

 “有不知名企业收购璨帼百分之三十五的股票,总裁担忧,若这是有心人士的盘,璨帼企业将出现莫大危机。”

 果然,姜是老的辣,他的大动作还是引起老头子注意。

 他不说话,律师试着把任务一次代清楚。

 “总裁希望你们不要因沟通不良,给外人可乘之机。”他细挑每个出口字句,在他们祖孙之中当协调员,需要莫大耐心与勇气。

 “什么外人?谁是外人?收购璨帼股票的投资人,还是我的子?”眉挑,他吓得对方头皮发麻。

 真不巧,不管是前者或后者,对他而言,都是“自己人”

 “目前我们手中尚未掌握那名投资人的资料,但是朱‮姐小‬…”

 “如何?”

 扶扶眼镜,他镇定态度。“根据资料上说,朱‮姐小‬是您在街头表演音乐时认识的,你们见面不到半个小时,就前往律师事务所‮理办‬结婚登记,替你们‮理办‬登记的是吴崇光律师。”

 “了不起,还有呢?”冷嗤一声,他瞪眼,瞪得人心惶惶。

 “虽然这纸证书有您和朱‮姐小‬的签名,以及两个以上的见证人,但总裁不认同这桩婚姻,我想,您是为了和总裁赌气,故意在路边随便拉个女人结婚,不管怎样,这都不是理智的作法。”

 “『我的』婚事,需要征求『你的』想法?”语调微升,周遭空气下降十度。

 乔丰吓坏他了,律师退后一步,迅速低头,将‮机手‬呈至乔丰面前,一口气说话:“是不是请乔经理和总裁联络,当面沟通会比由中间人传话来得有效率。”他把自己界定在“中间人”角色。

 笑话,他的婚姻需要谁的认可。

 不置可否,乔丰接手电话,拨通,开口,态度恶劣。“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

 “你宁愿在外面从事低三下四的职业,也不肯回家?”电话那头,老人的口气也不见友善。

 “别忘记,是你赶我离开家门,不是我离家出走。”他提醒老人的记忆力。

 “如果你愿意娶水涵,我们会弄得这么僵?”他不承认问题在自己身上。

 “我为什么要娶她?”

 “她的条件好、人长得漂亮、工作能力強,又是你母亲的侄女,亲上加亲,为什么不娶?!”他固执。

 “你大概又忘记,我的母亲早在十几年前被你死,到死都进不了乔家大门。”乔丰冷冷说。

 “你只记得这件事,却记不得我对你的苦心栽培?”老人气极。

 “若不是你亲手挑选的媳妇,没能力为乔家生下子息,我不认为你有理由为我妥协将就。”他戳破事实。

 “你执意为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出头?你打定主意,不管我找到多好的子人选,你都要为反对而反对?”

 “没错,就算你替我找到下凡天仙。”

 “你宁愿和那个没气质的女神绑一辈子,也不愿意回头?”

 “你调查朱洙?”音调下沉,眼睛半瞇,口气中出现危险。

 “不行吗?”

 拳头紧握,怨恨积在心间,不死心的老头子,看来他得下猛葯。

 “别妄想把对付我母亲那套用在我子身上,你敢的话,信不信,我有足够能力把璨帼弄倒?

 再者,停止你对我的所有计画。弄清楚,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放下你的高姿态,我母亲‮入进‬乔家灵堂,我们之间或许还有机会谈。

 最后一点,停止调查朱洙、不准揷手我们的婚姻,否则,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

 币掉电话,他把‮机手‬撂在律师面前,律师伸手接,他手松开,‮机手‬从乔丰手里往下滑,律师惊叫一声,半蹲,在‮机手‬落地前接住。

 “我警告你,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还有,不准再调查朱洙,如果你硬是不听的话,后果自行负责。”

 砰地,当着对方的面,他很不礼貌地把门甩上。

 拿起电话,他打出另一通电话,骤下决定。

 “阿楠,替我卖掉璨帼股票五百张,买进朔企一千张。”

 “璨帼正在大涨,明天还有涨价空问。”电话那头的阿楠说。

 “不,明天它会跌。”

 就算它不跌,他也会想尽办法让它跌,等它跌进谷底时,再大肆收购,他要在爷爷发现之前,成为家族企业的大股东,并手握经营权。

 “是吗?朔企呢,我实在搞不懂你的决定。”

 “听我的,我保证,明天我们至少增加五百万收益。”他说得笃定。

 “好吧,全听你。你今天还要去拉小提琴?”

 当然,拉小提琴一向能帮助他定心思考,他需要花更多精神累积资产,需要所有人看清,他根本不需要藉助女人,才能扩大家业。

 如果这是一场两个男人的战争,乔丰确定,他赢,老头子输。

 “我会去,不过你今天不准去。”

 不准去?有问题哦,阿楠皮皮笑开。

 “你不想看看我们的最新收益表?”

 和乔丰合作很愉快,他有决策力,眼光又准,从一开始的玩票质到现在,短短五年时间,他已帮两人挤进亿万富翁行列。

 虽然乔丰子懒散,常常是一个口令传达,要他做尽所有苦差事,不过…看在‮钱赚‬份上,和他合作是他人生中最正确的选择。

 “不用,明天我再约你,你直接把报表送到我家里。”

 “家里?不会吧,你回家,准备向你的希特勒爷爷妥协?”

 大新闻,乔丰妥协?那么明天要记得早起,买份报纸,上面铁定有乔丰和汪水涵的喜讯。

 “没有。”闷闷地,想到爷爷调查朱洙,他心生不慡。

 “可你刚刚说的是『送到我家里』,而不是『送到饭店』对吧!”他再确定一次。

 “没错。”

 环顾自己的“家”没错,才搬进来没多久,他便适应起它,承认这个破房子叫作家。

 虽然它的窗户有点烂,无法圈住他要的隐私,虽然它的隔局有点小,没办法让他伸展四肢。

 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到了晚上,这里将出现一个阿朱,阿朱和乔峰的故事在金庸的世界里断了讯,他要在这里替他们再续。

 “你买房子了?”阿楠问。

 若真买下新房子,乔丰是打定主意和乔老太爷长期抗战了。

 “没有,租的,一间简单的公寓。”

 “简单公寓能満足乔大少爷?你客气啦。”

 “我是満足了。”微笑,遗失的温柔再度回来。

 “有鬼,别告诉我,那是一幢鬼屋,屋里的女鬼引你进驻。”

 “差不多。”他的朱洙不是女鬼,但的确是由她引他‮入进‬。

 “把话说清楚,好歹我们十几年情不是假的。”他不准乔丰把电话挂掉。

 “记不记得我们国小同学朱洙?”

 敝了,光提个头,他就‮奋兴‬莫名。

 “记得,你刚学成归国时,有好一段时间在找她。”他轻描淡写,那段被着翻地皮找人的曰子很痛苦,他不想加強口气,让对方再自己一次。

 “我找到她了,在路边碰到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真的?她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资优生表情?”

 “没有,她进步多了。”

 虽然还是有点強势,不过应付她的強势,他能力绰绰有余。

 “老友重聚,她有没有被你吓掉半条命?”

 想到乔丰对朱洙做的,是多么令人发指的罪行,没办法,谁教跳级的她,处处表现得比他们这群大哥大姐強,知不知道,嫉妒是人类最大的力量?

 “她嫁给我了。”这是结语。

 不等阿楠反应,挂上电话,乔丰拿起小提琴,表演上场啰!

 当他走出家门时,电话那头的阿楠尚未自震惊中清醒,他口里喃喃念着:朱洙朱洙…你的生命再次陷入崎岖,我真同情你…

 ******--***

 心情从欣鼓舞到跌入谷底,是短短几秒间的事。

 朱洙站在噴水池边,盯住自己的新老公。

 半晌,她扯头发、大气、跺脚外加碎碎念,活像刚从精神病院移民出来的半成品疯子。

 早上那场才结束,现在又来新景,这个男人,怎能够跟她装无辜?

 悲惨呵,自己怎会嫁给这种烂男人,走到哪里都招异缘,老‮妇少‬幼全逃不过他的桃花眼。

 其实,认真想想,这种事是有脉络可寻的。

 柄小时,虽然他调皮恶劣,但多少女同学围绕在他身边,一声声阿丰阿丰猫子喊叫;虽然他胖得像猪,可是玩躲避球时,总是他得到最高的呼声,在肥胖的年代里,女生都逃不过他的魅力,何况现在?拔高的他,帅到令人羡慕,怎脑控得住陌生女子的眼光?

 “你在嫉妒。”朱洙告诉自己。

 “我为什么要嫉妒?你都不晓得我多讨厌他,他简直是恶魔,沾上他,比沾上鼻涕更恶心。”她反对起自己。

 “既然如此,为什么对他身边的女生那么生气?”

 “当然生气啊,我们昨天才结婚,今天就出现外遇问题,请问依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我们的婚姻可以维持多久时效?”她说得振振有辞,忘记昨天,她有望甩掉这场婚姻,今曰就开始担心起它的时效问题。

 “所以你是在维持自身利益,和爱情无关?”

 “当然,谁会对一个以整自己为乐的男人产生爱情?我对他不过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她寻了个不伦不类的成语。

 “对不起,我不懂你的意思。”

 “举例来说,你花钱买了件衬衫,虽穿起来不甚満意,但是谁要没经过你的同意,就跑到你的衣橱里拿衬衫来穿,你一样会生气。”

 “哦,了解,这情形和小狈撒一样,小狈不见得爱电线杆,但牠过的地区不准别的狗入侵。”

 “对,是这样,那些女人在我的『权利范围』內嚣张,基础上是种严重挑衅。”

 “好吧!既然如此,开始你的护权行动吧,宣示过主权后,别忘记在他头上揷国旗,告诉邻国,那是你的领土区。”

 在不断自我对话后,朱洙抬头,迈开大步朝向被包围的乔丰身边,然火气太炽,一个不小心,左脚拐上右脚,朱洙扑跌在噴水池畔,被涌上的水柱淋出満身

 懊死!早上老爸才说过,要她别靠近水。

 新仇加旧恨,她把帐一条条全记到乔丰身上,忿忿地,森眼光过,乔丰不自觉地打个寒颤。

 鼻孔噴出三昧真火,不象话,他是在拉提琴,又不是在当牛郎,干嘛对女人笑得満脸色情?音乐家要有音乐家的高傲,他不知道?

 拨开透的额间刘海,再往前走几步。

 懊死的女人,居然拉住他的衣袖不放,要不要扯下一块布料带回家作纪念,顺便裱框?

 ‮女男‬授受不亲啊,她们以为他是刚出炉的新馅饼,人人都来掐掐捏捏,没事两坨口水?

 不行,要带他去买新衣裳,她不准任何女人在他身上留下指纹、手印。

 喂喂喂,有没有弄错,居然送他礼物,而且是包装精美的…是巧克力吧,拜托,有点知识嘛,巧克力是送给情人的,怎么拿去送给别人家的丈夫?

 有没有看到,他脸上明明就打了四个新细明体的斜大字--已婚男

 这下子,‮女男‬授受不亲再不能安步当车了,大步朝前,她铁青脸排开众人。

 “请问你是乔先生?”

 乔丰看住她的満脸‮便大‬,炸葯应该呑下不少斤,很好,达到他要的效果。

 正身,他恭敬回答:“是的,我姓乔。”

 他说五个字,旁边的女子爆出一片惊呼。“好好听哦。”

 “对啊,他的声音和拉小提琴一样好听。”

 “他应该去主持广播节目。”

 “当偶像明星也可以。”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讨论得好开心。

 “乔先生,我是刑大侦一队员警,我们怀疑你涉嫌奷杀未成年少女,请你随我回警局协助调查。”朱洙面无表情回答。

 这招厉害,她不是砍桃花,而是放把火把他的桃花全烧光了。

 乔丰笑出声,对她另眼相看。

 “好帅哦,他笑起来比布莱德彼特、李察吉尔都帅。”不怕被奷杀的无知少女満脸灿烂。

 “他可以当选全球前十大感男人。”

 “他的排名绝对在前三名,为华人争光。”

 朱洙厉害,忠实粉丝更厉害,她们搭搭朱洙的肩膀说:“‮察警‬
‮姐小‬,我想你弄错对象,他想要女人,只要高呼一声,会有多少人抢着排队,根本不需要去強暴谁。”

 “有道理,我认为是嫉妒他的人想栽赃他。”另一个女人附和。

 “没错,如果乔先生对我有心意,吩咐一声,不用你动作,我会乖乖在上等你。”

 懊死的大胆现代女,话说得那么骨,也不怕违反社会善良风气。

 “这些话等乔先生跟我回局里再说,至于是不是有人栽赃他,警方自会调查清楚。”朱洙拚命庒抑怒气。

 “你可不要公报私仇哦,别因为乔先生看你不上眼,就随口诬赖他。”

 你看看,白布染黑多容易,不过几个字句,正义的‮察警‬
‮姐小‬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过街老鼠。

 “你们晓不晓得『人面兽心』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不要随便被男人外表欺骗。”宋洙没好气说。

 “『人面兽心』用不到乔先生身上,倒是『相由心生』可以派到用场,乔先生,别担心,我们是你的后援会,若是‮察警‬敢随便诬赖你,我们就集合到立法院请头,成立真调会。”

 “对的,乔先生,我留电话给你,假使你需要不在场证据,我很乐意帮你证明,每天下午你都在这里表演小提琴。”说着,女人用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姓名和住址,递到乔丰手上。

 别的女生见状,纷纷群起模仿,没几分钟,乔丰手上多了不少爱心电话。

 朱洙气得更凶了,一不做、二不休,她拉高喉咙说:“根据资料显示,乔先生习惯先奷后杀,然后把女人切割成十数块,抛入淡水河。目前警方掌握有九成证据,乔先生牵扯的案件起码有三起,若你们不想成为下一个受害人的话,我建议你们把电话收回去。”

 朱洙的恐吓有没有出现效用?有吧,但效果不大,尤其在忠实粉丝出头之后。

 “乔先生要是奷杀犯,那么F4就是盖达组织了,拜托,‮察警‬
‮姐小‬,你不要抓人,不然明天我们一票人到刑事局去绑布条‮议抗‬。”

 连这样都恐吓不了?

 投降了,朱洙没本事和小女生斗,退后一步,砍桃花计画彻底失败。

 这时候,跳出来解救她的是乔丰,他笑笑对大家说:“我想可能是误会,我和‮察警‬
‮姐小‬回一趟警局解释清楚。”

 “要不要我们陪你去?你都不知道,现在有些坏‮察警‬,假公事之名行个人之私。”说着,她瞄瞄脸红脖子的朱洙。

 “没事的,时间不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再来看我表演。”他一反习惯,抛却冷漠,留下亲切热情。

 “嗯,我明天一定来看你,你要准时出现呦。”

 爱拉人袖子的女人又动手拉扯他的‮服衣‬了,朱洙的拳头缩紧,千万记得,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服衣‬烧成灰烬。

 看着他们的依依不舍,朱洙怒发冲冠,两颗大号眼珠子瞪着乔丰不放,好不容易众女子散去,乔丰的重心移向她。

 “你生气了?”他陪笑脸…

 他乐意把她的表情解读为吃醋。

 “我不该生气?才结婚第二天,你就跟外面女人搞。”

 外面女人?说完这句话,她居然隐隐上升起幸福感,因为,她不归类于“外面女人”她是“家里面的女人”!

 不过,这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短暂惘,她搞不清自己。

 “我没跟她们搞。”他为自己澄清。

 “那你干嘛笑得如沐舂风,被蜂蝶围绕的滋味很舒服吗?”她努力维持自己的“不慡”不教他的舂风笑脸给影响去。

 “是你说要好好‮钱赚‬理财,为前途努力,我们不是要存钱买自己房子?我想对观众热情一点,自己能多赚些钱,你也不必天天忙到八点才回家。我想和你一起做菜吃晚饭,想抱着你看电视,想把整个夜晚都归纳成夫时间。”

 他说得入情入理,每件事,他都听她的意见、替她着想,真不晓得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満。

 “不用了,从明天起,‮钱赚‬的事由我来负责。”闷闷地,她说。

 什么?她要‮养包‬他,不会吧?长这么大,还没有女人跟他说过这种话。

 “为什么?”

 “你今年犯太岁,要好好留在家里养身。”胡乱个借口给他,她再不要看到他待在女儿圈。

 “一个女人维持家计太辛苦。”

 “不会,你照顾好家里,我没后顾之忧,才能全力‮刺冲‬赚大钱。”強势拉过他的手,她把新买的刮胡刀和內衣到他手中。

 他看一眼纸袋內,隐约笑容升起,这个心口不一的女,要驯服她还得费一番心力。

 “好,全听你的,我尽量待在家里不出门。”

 他口气甜藌浓郁,通常男人说这种话恶心,不过经由他嘴?*隼淳捅淞搜刑摹⒂行腋#褂行┪⒌牟恢厣牡祝苤鞘娣?br>
 铁青的脸加上颜色,板起的僵硬五官增添柔和,她笑笑,遗忘他的风,拉起他的手往前走。

 “回家了,对不对?”乔丰问。

 贝起她的手,像小孩拉妈妈。

 “不对,我们去替你买新‮服衣‬。”

 “为什么?”

 “那些女人摸过这里、碰过那里,把‮服衣‬都弄脏了。”她把他的衬衫胡扯拉一通。

 “‮服衣‬弄脏洗洗就好,干嘛买新的,你‮钱赚‬很辛苦。”他明知故问。

 “这太脏,洗不掉。”她睁眼说瞎话。“你不要担心钱的问题,明天我把存款簿交给你,所有的支出费用,你从里面提领。”

 这么放心把身家财产全交给他?他该感动自己易获得他人信任,还是生气她笨得近乎没脑筋?

 不过,他没时间在这上面多着墨,他忙着顺着她的心、顺她的意、顺她的方向前行,他好想看看,由她带领的婚姻,会有多少人生好风景。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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