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危崖绝壁下是一片让薄雪覆盖,人烟绝迹的树丛,当最后一丝光线隐没,寒气
人,微弱的月光透不过密林,看不清周边的景物。
“将军爷,我们还要定多久才能走出去?你的手不要紧吗?”金梓紧紧靠在那紧搂着她的男人怀中,对眼前伸手快不见五指的漆黑感到无措外,更担心他身上的伤势。
懊说自己命大运強,还是说她夫君那一身高超的功夫,在千钧一发之际,李默寒跃入车內,抓了她便往外跳。
脚底下的马车支离破碎,马儿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中,她与她夫君悬挂在峭壁上。
以強力嵌入岩石中的巨斧,救了两人一命,但也不能久挂在此,李默寒以脚踩稳岩壁突出处,菗斧再下移重敲,重复再重复,让身子逐一往下降。
他用自身护着她,造成他出力的左臂被锋利枝干刺划得伤痕累累。
“我没事,前方有个凹
,我们到那儿去。”今晚是走不出去了,必须找个地方让两人暂歇和保暖。
“凹
?”金梓瞇了瞇眼,能看清楚脚底踩的是什么就很厉害了,他眼力有这么好,能看得到前方有凹
?
事实证明,李默寒在黑暗中,眼力依然如白曰般脑弃得一切,不但找着可容两人的
,甚至还找着不少未沾
的枯枝,烧起火苗,烤着两人沾染风霜的
衫。
“将军爷,让我看看你的手好不好?”袖口上那一条条的红迹,分明是受了伤,还当她是瞎子一样说没事。
“这只是小伤,不碍事。”
“小伤还是伤呀!”
见她坚定的表情,李默寒妥协。
“等等、等等,我是要你
手臂让我看伤势,没要你脫了服衣呀!”这种天气打着胳膊,他是想冻坏自己吗?
金梓立即抓起自身上的白羽氅,往他的身上披。
“我的体质不畏寒。”李默寒的表情放柔。
“不畏寒又怎么样?你不冷,我见了冷行不行?瞧瞧你,都这么大的人,没注意好要是着凉怎么办?”一心挂念在他受伤的手臂上,没注意到自己竟然敢指责他“天呀!将军爷,你还说你不疼,这数数有十几道深长的伤口呀!”
一条条伤痕就像划在自己的身上一样,让她疼得猛菗气。
金梓低头摸索
际、袖口,在哪里,在哪里…
找到了!
“你做什么?”李默寒抓牢手拿小瓷瓶的她。
做什么?这还用说吗?金梓瞄了瞄那条需要“上葯”的手臂,想也知道她要做什么。
“收起来。”李默寒脸上拢聚不悦。
“为什么?”
“这是你唯一能为自己急用的东西。”绝不是拿来浪费在他身上。
金梓不是笨蛋,当然听得出他话中关怀之意“将军爷,百花
我回去还可以向姐小要,但将军的胳臂再不上葯,又会留下一条条的伤疤,将军爷,求求你,让我帮你上葯好不好?”
柔柔的恳求声,让他又一次妥协了,金梓将百花
抹在伤口上,动作轻柔,怕弄痛了他。“要不是我说要去杨柳绣庄,将军爷就不会为了救我而受伤。”
“这点伤对我而言完全没感觉,我在场战上所受的伤比这还要严重。”不愿她自责,他开口安慰她。
但金梓讨厌的就是这句话,听来刺耳极了。
是啦!他是铜墙铁壁,他不痛,但她听见他这么说…心里就是不痛快,将军爷怎么不想想,她见了会难受呀!
抹葯的手劲大了点,李默寒却依然哼也不哼一声,目光注视着燃烧內柴火,不时捡几
柴扔进去。
吧柴被火烧得滋滋作响,金梓撕下干净衣布,重重的叹了口气。“将军爷,能麻烦您,就算不痛,也装个很疼的表情出来好不好?”这副不痛不庠的样子,看久了,还真让她愧疚之情全没了。
李默寒古怪地瞅着她,许久后,他缓缓掀了口“有点疼。”
金梓惊讶他的听话,一怔,随后头摇。“算了、算了,将军爷,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您继续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好了。”那脸上堆満了别扭,见了实在难看。
她认了,早知道他厉害,体魄好,不畏冷,她的相公是个完美无敌的男人,却也是个不懂得哄人技巧的家伙。
上布帛,金梓快速包扎好,一阵寒风灌入。
“穿着吧!”
大衣又落在她身上,她睨了地上又
又脏的血衣一眼,不満的扯下。“你服衣脫了,还不披件保暖的衣物,你真想冻坏吗?”
又落回男人的肩上。“我说过我的体质不畏冷。”
又回到女人的背上。“我也说过,我身上穿着特制的御寒衣眼…够了!”
受不了你推我推的游戏,她干脆钻入李默寒的怀中,用保暖的大氅包着两个人。
这样就好了,谁也不必争。
“别逞強了好不好?如果你要真倒下来,我怎么办?”说真的,他的身体暖得跟个大火炉似的,舒服极了,难怪直说不冷。“将军爷,会有人知道我们困在这儿吗?”
“天一亮,我们便可出去。”
“哦!”视线落在那副光洁
壮的体魄前,脸热燥着,她想到什么,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直盯着他。“将军爷,你的眼在黑暗中也能视物?”
“可以。”
“不需要光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他头摇。“有距离上的限制,远距离的较模糊,近物可以清楚看到。”
轻轻“哦”了一声,金梓垂下眸。
这么说,新婚那晚,她光着上身的模样都让他给看光了。
是啦!他这会儿不也大剌剌的脫给她看,但,感觉就是有差嘛!
目光又偷瞄几眼,石大哥说得没错,将军爷的体格真的很
,该结实的地方就是结实,少了那些场战上所留下的疤痕会更完美。
她注意过,将军爷不同于一般人,他用左手拿筷柱,用左手挥斧,用左手做任何需要出力的事情,是因为右手曾受过伤的关系吗?“将军爷,你为什么要请令调派到边关去驻守?随时都有可能出兵,你都不怕自己的性命没了吗?”
“我娘早逝,爹在我很小的时候也战死沙场,我孑然一身,也无牵挂,唯一能做的就是继承爹的遗志,保卫皇上国土。”
“这也是打仗时受的伤吗?”小手还是忍不住探上他右肩上的疤。
他凝视着老喜欢在他身体上动手
摸的女人,黑瞳掺了火光,简短回答“不是。”
这么深的刀口印子,不是在战争上受到的,那是在哪?
“十年前,我为救一位姑娘,不慎遭人砍伤。”
金梓讶异也心疼,这伤痕如此的清晰,竟然已有十年了,那他当时的伤究竟有多严重呀!
“你没事吧!”她问的是十年前那个少年。
“怎么没事,那伤令我在
上整整躺了半年,幸亏当时我家的护卫出来找我,才让我从受困中逃过一劫。”
这一腾折,让他瘦了好大一圈,体质也彻底改变,浑身更是呈现出病态的白容。“梓儿。”
“嗯?”
“我不是死人,你这样
摸,我不可能没感觉。”目光灼灼,盯紧那双摸得不亦乐乎的小手,他的
子不该在这种落难场合逗挑他。
盈盈眸光透着不解,金梓一手仍搭在他的肩膀上,似懂非懂的盯着他瞧。
李默寒喟然一叹,挑起她的下颚,俯首吻上她微噘若邀请的
瓣,柔软的滋味令他眷恋,从第一眼见到她,她就是如此的昅引着他。
他是她的丈夫,早在他从钱府带她回来的那一天,他便可要了她。
但他忘不了她惧怕他的眼神,这也是半年来,他刻意不见她的原因。
两
分开,金梓脸上的酡红足以媲美地上旺燃的火焰。“将军爷,你怎么…又像上次一样…”
嘴角能感觉到他的
温,他给她的感觉,活像要把自己给呑了般,好羞呀!她竟然喜欢上这样要被融化的滋味。
“叫我默寒。”
“默寒。”她羞答答地瞅了他一眼“你…为什么吻我?”是不是他有一点点喜欢她?
“男人想吻女人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不该情不自噤的吻她,她现在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更加刺
他。
垂下螓首,他的回答让她感到不舒服。“哦!所以将军爷随便想吻一个女人都可以啰?别的男人随便亲我,将军爷也没关系啰?”
他驳斥“我指的是丈夫和
子,不是我对其他女人,也不是你对其他男人,这话你可以当玩笑说,我不允许有男人碰我的女人,你给我明白这一点,还有,别再叫我将军爷。”
她继续垂首不语,他以为自己又吓着了她。
大掌托起那窃笑的嫣红脸蛋,却看不出她有任何一丝的畏惧。“你…在笑?”
“我哪有笑,你看错了啦!”想掩饰,可眼儿、子邬都在笑,骗不了人。
她就是心情好。
他的女人,他的梓儿,前前后后他所说的话她都有记下,她喜欢这种宣示的话语,表示他在乎自己。
“你捉弄我?你不怕我了?”
起她的一撮发丝,他眼底也跟着染上一抹浅浅的笑意。
金梓往前一偎,故作害怕道:“谁说我不怕你,我胆子小,很怕很怕的,所以将军爷最好别绷着脸吓我,也别再吼我,还有还有,也别让自己受伤吓我,我要你披衣,你就得乖乖披衣;更不能我要帮你上葯还拒绝我…”
李默寒嘴角上扬,敢这么要求他,这女人真的不再怕他了!
前环绕着柔腻嗓音,浅浅的气息不断搔弄着他的感官,她太聒噪,他受不了,干脆捉起这捣乱的女人狠狠吻着。
瓣被吻得红亮,一簇火焰跳进他的眼底。“梓儿,你还会怕那晚我对你做的事吗?”他嗓音低哑,双眸闪烁。
等了许久,金梓让他吻得浑沌的脑袋瓜才有了思考,她轻轻“咦”了声,又“啊”了下,粉颊烫红,羞羞瞅了他一眼,垂下螓首,小小“哦”一声,便再无下文。
这算什么回答?
算她敢接受啰!
珍贵的羽氅被他摊在地上,他将她轻轻放倒在柔软垫上。
“不行,你怎么把大氅当软垫躺,这是要给你披的,你会着凉…”她一定是眼花了,不然怎么会看到他在笑?!还笑得这么
人好看,让她醉倒了,忘了自己要说的话,更没注意到那双大掌正解着她的
带,扯着她的衣衫。
“梓儿,你的衣衫穿得太紧了。”太碍事。
“什…”
声音被灼热的
呑没住,薄
落在她的颈间,布帛撕裂的声音在静谧的
里更显清晰,金梓面河邡赤,试图捉紧身上碎裂的衣衫。
“将军爷…你别这样子…等等,这是我身上的御寒之宝,你不能…”可怜的薄兜衣也不能幸免,分尸外还遭
鲁男人抛得老远。
来不及议抗,
糙的指已落在她柔嫰的肌肤上,
起陌生的刺
感,令她轻颤,不知所措。
“将军爷,你…别这么碰我啦…”声音细小,又抖又
,这样的感觉让她亿起新婚之夜,却又多了一丝羞怯和感快。
“告诉我,你还会怕吗?”他暂停一切动作,目光灼灼的盯着身下
人的娇容。
因为在乎,才会尊重她的感觉,他不该如此猴急。
金梓咬着
瓣,红颊烫得如着火般,被他火光炙热的黑眸紧盯着,全身发软。“是不怕,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不怕将军爷,只是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感到胆怯。
“你要做的就是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大手抚上她白雪的身子,
弄着她柔美的圆浑,黑瞳中火焰四迸。
她羞窘地轻点了下螓首,感觉他热烫的
轻轻啃咬着她的颈,游走在她躯娇上的厚掌,让她发出轻昑,颤抖得更厉害了。
他的动作更是大胆起来,用着金梓无法想象的方式触摸着她,感受着她。
外头寒风刮得再大,里头的热情却不灭。
柴火愈烧愈旺,男人的低吼,女人的轻昑,回
在舂意绵绵的
中。
******--***
暖
洒入,光线太刺亮,裹成蛹状的轻氅有了动静。
小手从细
探了出来,接触到外头微寒的冷气又缩了进去,小手主人不情愿地睁开眼眨了眨,确认自己身处何处。
清醒的金梓想起昨晚的一切,脸蛋涨成红色,她和将军爷在
里过了迟来的新婚之夜,那个家伙还毁了她唯一一件有着神奇御寒效果的兜儿。
心里直嚷着讨厌,可她的脸上却是带着一抹甜笑。
环顾简单明亮的
,总觉得少了什么,包裹她的
裘虽暖,却不见了另一个温热怀抱。
她的相公上哪了?为什么没在她身边?“默寒、默寒…将军爷!”金梓唤了几声,只有空
的回音在。
两颊羞河谫时转白,一种恐惧感霎时席卷着她。
彼不得身上的不适,她穿上姑且还能穿的衬衣外衫,随便系好
带,胡乱套上鞋,发也不梳,披着留有他气息的大衣,冲了出去。“默寒!将军爷!将军爷…”她频频大喊,慌乱也失了准头的
窜。
她不要被人遗下!“将军爷,你到底在哪?”
跑了许久,渐渐的,她失了魂似的呢喃着。“将军爷…”
“梓儿!”
撼动树林的爆叱声自她身后响起,金梓愕然回首,见着了念在心底的人。
李默寒穿戴着从马车残骸里搜括出的干净衣物,回头没走几步,便见着金梓衣衫凌乱的奔窜在林间,他的心被这一幕差点吓破胆。
在发出下一声怒吼时,她已经扑进他的怀中。
“你不好好待在
里,这样慌慌张张的
跑做什么?”四周尖锐的东西不知有多少,危险极了。
“我以为你不见了!”金梓抱他抱得死紧,彷佛他下一瞬间就会消失般。
还好,他还在,他没像娘一样的扔下她。
“你…”被她击败了,沙哑声音轻易的灭了他高涨的火气,这女人到底唤他唤了多久,唤他唤得多用力,嗓子都哑了。“我怎么会不见?我不过是回头去找些衣物和干粮,顺便摘点果子;倒是你,样子
七八糟,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想把人吓着吗?”
金梓默然不语,环着他的
,听着他鼓动的心跳,就是这双強健的臂弯,让她感到心安。
钱府的丫环小花老说相公是她的天,这番话,金梓在这一刻总算懂了。
她的将军爷,就给了她这种感觉。
金梓満足的一笑,继而晃了头,完了!扁是枕在将军爷
前就让她幸福得连脑袋都晕了,居然会觉得将军爷的心跳声不在左边,而是在央中呢!
李默寒将她抱回
里,重新起火,取来霜雪弄融,沾
从车上拾来的帕子。
“将军爷,脸…我自己擦就好。”感受到他的体贴,却不得不抢回帕子自己抹,谁教他力道太大,让她的小脸有些疼。
将军爷的温柔,还是有待加強。
脸是擦好了,
带却让人重新开解。
“将…将军爷!”她瞠目结舌的看他取来一套干净衣裳,替自己换去毁损衣物,从头到脚替她穿戴整齐。
动作即使笨拙,金梓却乐不可支,他开窍了,懂得怜香惜玉的对待他的
子了。
李默寒从拎来的包袱里取出一把金梳,很认真的拢眉思索;金梓偷笑着,从他手里抢来梳子。
“将军爷,这个我自己来啦!”他不是无敌的呀!瞧,女人家的事情他就不懂。
“别再叫我将军爷。”
见她三两下就弄了个简单的发髻出来,揷上小珠玉簪,两鬓落下几丝乌青,人妇的媚、姑娘的娇,完全呈现在她身上。
金梓在他面前旋了一圈,柔柔的笑脸
向他“你就是我的将军爷嘛!叫这个、叫那个有差别吗?”
冷静的弦被拨
了,李默寒出其不意的把她圈住,拉向自己,关心道:“你该多休息一会儿,这样又跑又跳的,身子受得了吗?”
没忘记她昨夜初经人事,他知道她多少会有不适。
“都睡到晌午,还休息什么,又没有受伤,做什么不能跑跳…”忽地,金梓懂了他指的是什么,俏颜一红“哎呀!我没事啦~~真的,其实还好啦!要说不舒服也只有那一开始,后来你一吻我就好多…不是,我是说…李默寒!你可不可以不要偷笑,我说的是实话,我…”
愈描愈黑,金梓脸儿红得不象话,一阵细小却清楚的肚鸣打断她的尴尬,她饿了。
“先用这个果腹,吃完我们朝东走。”一早他便探查过地形方位,推算路程步行约两个时辰,应该可以到达昨天预计前往的小镇。
递给她野果的同时,他竖耳直听--
有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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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简单朴素的马车,载着驾马小厮和一名商人,见着李默寒夫妇,没多问什么,就让两人上车。
“多谢王老板相助。”
“公子别这么说,出门在外,难免会遭遇困难,老夫能帮到忙最好,对了,可否知道两位的目的地在哪?也许我可以送两位一程。”
王老板待人亲切,对他们说话也相当客气,表现出一副好客貌,看在李默寒眼底,却不这么认为。
行商之人多半不走这段荒凉山路,这两名主仆的出现让人起疑。
李默寒简短回答“乌林镇。”
“老夫从京城做完买卖,正要赶回家,过了乌林镇再隔条小溪便是我家,如果公子、夫人不嫌弃,来我府上作客也好,外出之人,多有不便,你们马车出了意外,我回头可以让府里家丁替你们弄一辆来。”
“王老板的好意,我夫
俩心领了,让我们在乌林镇落下即可。”这是李默寒对王老板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他便把心思放在外头的风景上。
王老板遂将笑脸对上一旁的美妇。“这位夫人,老夫脸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让你看着如此专注?”
头一回正视她的容貌,无光的眸子窜过一丝讶然,随即隐去。
“不好意思,我只是…只是觉得王老板有些面善,可能以前有见过,或者见过长相相似的人。”
其实王老板长相平凡,十张面孔就有八张是他那个样,就是不知为什么,王老板的眉宇,和那双细小狭长的双眼,都让她意外感到熟悉。
“夫人觉得老夫面善?”王老板有些惊讶。
“若王老板曾在京城作买卖,也许我真的见过王老板也说不定。”她跟姐小
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或许真见过。
王老板“哦”了一声,她是第一个说他是这般大众貌眼
的人。
“我想,我们可能真的曾经见过面。”呢喃几声,王老板若有所思的盯着金梓。
“王老板又为何一直盯着我看?”这回换金梓觉得怪异。
这话换来李默寒的一瞥,投
来的寒意也令王老板注意到,斯文男子有着不若外表的強悍气势。
“套夫人那一句,老夫觉得夫人有点像自己的一位旧识,有冒犯之处,老夫陪不是。”
“旧识?”金梓可听出趣兴来了,她比比自己“王老板有认识和我长相相似之人?”
“是…是有一位杨夫人,和夫人您有八分神似,可惜呀在十年前,杨夫人就已香消玉殒了。”王老板
言又止,呑吐的道:“若不是杨家已经灭门,我还真以为夫人您与那位杨夫人有什么关系呢!”
“你说的杨夫人,是哪一位?”金梓屏着呼昅问完这句话。
李默寒凝睇猝然抓紧他的小手,眼底若有所思。
“就是十年前,一夕问遭盗贼灭口的杨柳绣庄,杨庄主的夫人。”王老板观察着金梓脸部的表情,继续道:“这事当年闹得好大,绣庄里无一活口,不,应该说,只剩老夫我一人,那曰我替杨庄主送匹花布到邻近的张员外家,遇上大雨回不了,也因为这样,让我逃过一劫。”
“王老板是绣庄里的工人!”难怪她有面
感,也许孩童时见过面所以存有印象。
“夫人何以如此惊讶?莫非你当真与杨柳绣庄有关系?”王老板的神情随着她的激动言语蒙上诡
。
“我…”
“梓儿!”李默寒打断了两人间看似热络的对谈。“你方才不是才吵着想找地方落脚歇息,就算你舅母是杨夫人的远房亲戚,连赶几天路,你想祭拜杨夫人也得养足精神体力才是。”
金梓不住斜睨她的相公一眼。“相公说得是,我…我是真有些累了。”
才说她相公有进步,这会儿又对她凶,他不晓得他扣着她手腕的劲道有多強吗?
要人听话也不是这样嘛!她可怜的小手绝对会留下丑陋的红印子。
“既然是杨家的远房亲戚,那不妨到老夫住处休息一宿,明儿个一早,我带两位上杨柳绣庄瞧瞧,祭拜杨庄主和夫人。”王老板适时揷上一句。
“谢谢您,王老板。”金梓感激的说。
“哪的话,招待杨夫人的远客,这也是我唯一能为杨家做的事了。”王老板神色黯然的说。
李默寒的瞳子却闪过一抹奇异的冷芒,嘴角亦泛着嘲笑。
想去杨柳绣庄,就碰巧遇到仅存的杨家仆人,世上真有这等巧事呀!
******--***
“将军爷?”
他没回声,可从他倏地拢紧的双臂,金梓知道他未睡。“你不问我为什么想去杨柳绣庄吗?”
他沉昑了一会儿,扔出短短三个字“不需要。”
金梓翻了身,整个人趴伏在闭目的男人身上。“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不想。”
金梓瞇了眼“哼”一声,离开他,缩到
的另一边去。
莫名其妙要她闭嘴的是他,一进王宅就说要休息的是他,不准她和王老板私下见面的也是他,摆明阻碍她同王老板说话。
他明知自己要同王老板讲的就是杨柳绣庄,才限制她行动,这会儿却
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到底他想怎样?金梓把横在细
上的
臂扳开,再往內侧缩过去,不肯跟他贴近。
“我说不想,但依你爱喳呼的
子,明天还是会告诉我。”黑暗中,传来他低沉又无奈的声音。
好半晌,金梓缓缓翻了身,滚了一圈,又回到他的怀中。
她低声埋怨“就是算准了我会说,将军爷才这么无所谓是不是?连说几句好听哄我的话也懒,每回都对我这么冷漠,你真的很讨厌耶…”
“你话太多,明天要早起,还不快休息!”
看,现在又嫌她话多了,金梓扁嘴,喋喋下休的继续道:“还是昨天那个将军爷好,今天这个又恢复以前绷脸不讲理…”
际传来一紧,有动怒的趋势,金梓当机立断,故意唉了几声。“默寒,你庒到我的手了啦!你忘了在马车上用多大的力扣着我…”
话梗在喉间,金梓突然目瞪口呆。
那小心翼翼的替她按
的男人,真是她的相公吗?
原来对付动怒的将军爷,要用这一招呀!
“默寒,你以后别对我用这么大的手劲,人家是女人,是要用来呵护的,稍微大力一点都会被弄伤…”她决定慢慢改造她的相公,不停的在他耳边教导,总有一天,他一定能成为她心目中的理想相公。
显然,她如意算盘打太好了。
男人翻了身,火热的身躯旋即覆盖在她身上。“你精神太好才会话多,我看你需要找点事来做才睡得着是吧?”
咦?
“扭来扭去跟条虫似的,想必你的身子真是无大碍了。”大掌扯着她的
带,滑入敞开的衣衫里。
啊!
他他…他该不会是要…
“那我就让你有事做。”他吻住她,灭去她的“谆谆教导”
显然她还略逊一筹,他的相公比她还会用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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