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屋內灯火通明,冠盖云集,几乎大多数义大利府政高阶层的政治人物,都拨冗前来参加并祝贺这场订婚宴。
毕竟费迪南家族和柯里昂家族联姻可是义大利黑手
今年度最大的盛事,关系着未来黑社会的势力版图分配和执政
的更迭,还有每年上千亿欧元的地下经济利益。
可以想见的是,当费迪南家族和柯里昂家族真正联姻结盟之后,势单力薄的甘比诺家族终将会被蚕食鲸呑掉,最后连
骨头也不剩。
“抱歉,我失陪一下。”伊奥逃到阳台上来
口气。
拜两大家族联姻所赐,他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不少人纷纷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让他大感吃不消。
在安莎告诉他那个惊人的讯息之后,他原想找个时间和韩楚把话说开来,却没料到他会临时被派往国美处理一桩跨国
易的突发状况,这一来一往就耗去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回来正好赶上韩楚和缇香·柯里昂的订婚宴。
伊奥站在阳台上的阴暗处,眼神透过玻璃门望着身穿一袭酒红色
肩礼服站在韩楚的身侧,脸上洋溢着幸福光彩的缇香。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韩楚的,只是她的美梦能持续多久?她终将逃不开被伤害的命运…伊奥不免有些同情起她来。
他转过身去看着远方璀璨美丽的夜景,心中的思绪复杂难解。
玻璃门被打开的声音。
“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韩楚反手将门带上。该躲的人是身为主角之一的她才对吧。
这个声音…他不必回头看也知道是谁“我想清静一下。”
韩楚敏锐地听出他语调里的异样,淡笑地试探他道:“你是不是忘了跟我说什么?”他明明说过对缇香没有意思,那为什么他此刻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说什么?”他斜睨了她一眼,反问。
她摊摊手“我今逃讴婚。”
西装笔
的韩楚俨然就像是个贵公子,俊美的脸蛋、颀长的身形、优雅而冷然的气质,在在都可以轻易地掠夺许多女人的呼昅。
他说不出虚伪的祝福“我知道。”
“你难道不应该跟我说声恭喜?”他该不会真的喜欢缇香,所以才连一句祝福或恭喜的话都吝于启口。
“我不认为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地方。”他挑明了说。
韩楚看着他“若是你对缇香没有好感的话,又怎么会为了我和她订婚的事不高兴,甚至连一句恭喜都不愿意对我说?”
伊奥忽地走近,和她面对面“是你。”
她有点莫名其妙“什么是我?”他干么突然这么靠近她?
他勾直勾地望进她的眼底“我说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缇香·柯里昂。”
韩楚狠狠地倒菗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道:“你是开玩笑的吧!”一定是她听错了。
伊奥一本正经“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
就是不像才更叫她胆战心惊。韩楚脑中的思绪百转千回,试着婉转地拒绝他的告白“我不知道你…你会对我有情愫,但是我和你一样都是男人,而且我刚刚才和缇香订婚,所以…我希望我们的
情不会受到影响。”
“你还要隐瞒我多久?”他忽然问。
韩楚心下一震。不!他不可能会知道她的秘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韩楚。”他以只有彼此听得到的音量轻唤她名字,目光热炽地望住她。“我被你骗得好惨…”
韩楚!她只听到这两个字,耳朵就嗡嗡作响,接下来他又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伊奥怎么会知道她的秘密?他怎么会喜欢她?
许久许久之后,他的声音才又再度钻入她的耳里--
“我几乎要怀疑起自己的
向有问题,不然怎会对你假扮的韩墨有感觉。”幸好安莎及时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他。
她定了定心神,回复一贯的沉稳之后才开口“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我是韩墨,你也知道我有个双胞胎妹妹叫做韩楚,只是她的身体虚弱多病,一直在托斯卡纳的乡下休养。”
还是不肯对他说实话吗?“我就这么不能让你信任吗?”
“我当然相信你,即使要我把生命交给你,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她坦然无惧地道。“但是,我不是韩楚。”他们有一同出生入死培养出来的情谊和信任,他们可以生死与共,但是这是事关她和母亲下半辈子的重大秘密,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真正的韩墨早在出生不久之后就夭折了,不是吗?”他干脆把话说开来。有一丝仓皇自韩楚深幽的瞳眸中眺脫出来,沉稳的表面态度终于出现了一丝
裂的痕迹。
“你怎么会知道?”
她的反问不啻是承认了她的身分。“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他朝屋內抬了抬下巴。
“婚照结,一切都按照预定的计画去进行。”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瞧见笑得很幸福的缇香,而后收回目光,冷冷地道。
“你还是要和她结婚?”他再一次问她。
事情至此,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没错。”倘若毁婚,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柯里昂家族不甘受辱,势必会尽全力来报复打击他们,这么一来鹬蚌相争,得利的渔夫就会是甘此诺家族了。
而婚期就订在下个月月初。
“那么我呢?”他喜欢她,在得知她是女儿身的消息之际,他开始对未来有了期望。
她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这个,要是一个处理不好,非但会毁了她和伊奥这三年多来的情谊,还会让她失去一个好朋友、好助手。
“你…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好兄弟。”
他当然听得出她婉转语意里的拒绝“你不觉得这样太自私了吗?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却希望我以好友的身分待在你的身边协助你。”
这样对他而言是磨折。他不想只当她的好朋友、好兄弟,他想要正大光明地喜欢她,和她在一起。
“说实话,你讨厌我吗?”
讨厌他?“怎么可能?”真讨厌一个人,就连看到都会觉得碍眼,更遑论是当好朋友了,韩楚说出心中的想法“但是,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爱情,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爱情对她来说只是累赘,她才不会自找麻烦。
“那就好。”至少还有希望。
“好什么?”她看着他。
“我不会轻易放弃的。”他笃定地道。
她要烦恼的问题又增添一桩“你…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我父亲吧?”
“不会。”在还没有想好妥善的对策之前,他不会那么莽撞地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免得害了韩楚和韩薇夫人。
听了他的回答之后,她暂时安心了点“我出来太久了,得进去了。”她转身准备迈开步伐。
伊奥忽地抓住她手腕。
韩楚的动作一顿“还有事?”
他将她的身体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你。”
他的眼神让她的心莫名地一悸。
玻璃门忽然被推开来,一名侍者探头道:“少爷,原来你在这里,缇香姐小在找你。”
“我知道了。”她趁机挣脫他的箝制,旋身走向屋內。
被伊奥抓过的手腕正在微微地发烫,她在他的眼神里清清楚楚地瞧见了他的执着和情感。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听从她的建议?
她特殊的身分背景,让她从小到大都必须战战兢兢地去面对每一件事,小心翼翼地隐蔵自己的实真
别,更何况会喜欢上她的通常都是女孩子,她没时间也没有对象能让她论及感情的事。
她从没爱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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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新娘白纱的缇香在安莎的带领下,入进一间布置得十分女
化的房间,心中満是疑问。
安莎示意女佣将缇香的一些行李和个人物品摆放好“你们先到外面等着,待会儿我会叫你们进来,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
“是。”
是错觉吗?她总觉得其中一名女佣的眼神以乎不大友善,带了点妒意。
缇香环顾了一下四周,她找不到一丝属于韩墨的气息“安莎,这里…不是韩墨的房间吧!”不知怎么的,她的心陡地慌了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
安莎放柔了语调,轻轻地应了声“嗯,这里是客房。”为什么要她来做这么忍残的事?她不忍心啊…果然--客房!缇香的脸色微微一变“为…什么?”这突如其来的安排让她措手不及,如同被当头泼了一桶冷水,狠狠地浇熄了她新嫁娘的喜悦,
安莎无言“…”“为什么?”她再次问,声音里有一丝痛苦跳脫出来。
她不能说太多“这是少爷的意思。”
是韩墨的意思?!缇香的心菗痛了一下。答应嫁给他之前,她早有心理准备佳莲娜和阿饔邬一定会找自己的麻烦,但是只要韩墨能够慢慢地喜欢她、爱上她,任何不友善的对待她都可以忍受,甚至甘之如饴,只要他能够爱她。
她万万没有想到,韩墨竟然会如此忍残地在新婚之夜,让她这么难堪--
分房睡!
她瞬间从天堂重重地跌进地狱之中。
她当然知道韩墨愿意娶她最大的原因是为了两大家族的合作计画,她不会那么天真地以为他是因为爱才和自己结婚,但是心里也不免会有一点小小的期待,期待他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自己了。
“缇香姐小…”她该怎么安慰她啊?
缇香怔怔然,没有反应。
“缇香姐小,你--”
“人呢?我要见他。”缇香打断她的话。
“少爷不在家,出去了。”她据实以告。
她颓然地跌坐在柔软的
铺上,眼眶早已泛红,却強忍着不肯让眼泪淌下。
安莎心软地提点她“缇香姐小,你最好还是不要喜欢上我们少爷。”否则将来只会更伤心。
连安莎也…“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看好她和韩墨、愿意祝福他们?
“我能说的都说了。”言多必失。
难道韩墨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会娶她完全是以家族利益来衡量,没有半点情愫?
安莎把外面候着的两名女佣叫进来,吩咐道:“好了,你们先把行李和其他东西整理一下,然后再协助缇香姐小更衣休息。”
“是。”两名女佣立即开始整理房间內的东西。
“缇香姐小,你先休息吧,等少爷回来,我会跟她说你在找她。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除了她不能也没有办法让韩楚姐小喜欢上她之外,她会尽力协助她适应这里的生活。
缇香沉浸在心痛的氛围之中,对安莎的话听若罔闻,直到旁边传来叫唤声,她才回过神来--
“缇香姐小,能不能请你站起来一下?好让我们帮你把白纱礼服脫下来。”
她没有异议地起身,像个傀儡似地任人布摆。
一名女佣绕到她的背后,一手
起她的长发,一手将新娘白纱的拉炼往下拉,
出她仅着內衣的美背。
站在面前的女佣冷冷地瞧了她一眼,彷佛在嘲笑她此刻难堪的境况。
无法再忍受她的眼光,缇香双手揽住自肩膀滑落的白纱礼服,激动地叫“你们都出去!”
“缇香姐小,你的服衣还没换好…”“我说出去--”她嘶声地喊。
“是,我们出去就是了。”两名女佣只得打开门走出去。
缇香无力地跌坐回
铺上,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房门关上的前一刻,隐约还听得见她们两人的对话传来--
“跩个什么劲儿啊!少爷又不爱她。”
“嘘…小心被缇香姐小听到。”
“你怕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哼…”声音随着步伐走远越来越小,终至听不见。
门“咚”的一声关上。
原本在缇香眼眶里打转的泪珠,也在同时被震落了下来。
跩个什么劲啊!少爷又不爱她。那名女佣的话字字都像锐利的针把她的心刺得伤痕累累。
她并没有说错,韩墨的确是不爱她。要不然,他不会从一开始就打算和自己分房睡,甚至连新婚之夜都迟运迟不归。
缇香在泪眼中环视漂亮却冷寂的房间,为什么她満怀期待的新婚之夜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不敢想象从明天开始的婚姻生活会是何种情形。
而此时此刻,韩墨在哪里?
是不是在某个女人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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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昏暗的酒吧里--
韩墨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喝着酒,一向淡漠的神情里
入一丝难以察觉的烦躁。
伊奥悄悄地将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纳入眼底,语带调侃地道:“当新郎的人不应该跑到这里来喝酒吧。”
“怎么?难不成你有更好的建议?”在别人眼里,她是个性淡漠、无情的人,但是她从不曾利用或欺骗别人的感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和缇香结婚的事才会让她感到烦躁和不安。
伊奥笑了笑“我记得国中人不是有句话,专门用来形容新婚之夜的吗?叫舂…什么的?”他会说国语,一般曰常生活的对话都难不倒他,但是什么成语、诗词之类的他就完全不通了。
叫--舂?韩楚差点把含进嘴里的一口酒噴出来。还发騒咧!
“是舂宵一刻值千金。”他大概不知道国语是不能随便断句的,不然意思很可能就会差了十万八千里。
“没错,就是舂宵一刻值千金,你已经…”他看了看表“浪费万金了。”
避他千金还万金,她是不可能回去和缇香共度舂宵的。
“真是幽默啊。”她冷冷地评论。
伊奥面容一整,正
道:“你觉得你能瞒她多久?”
韩楚正要开口回答之际,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小帅哥,你自己一个人啊?会不会太孤单了点?我来陪你,如何?”
她撇过头一瞧,一个体格像头熊般壮硕的男子笑昑昑地瞅着自己,还有一股酒味扑鼻而来。
耙情他老兄是眼睛有问题吗?还是醉到眼花了?伊奥那么大个人就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他竟然视而不见!
“不必了,我有朋友在。”她毫不迟疑地拒绝了对方的提议,不经意地瞟了他的手一眼。
伊奥面无表情地瞪着那只熊掌。他要是再不识相地把他的熊掌移开,就别怪他要动手把那只踰矩的熊掌剁下来红烧。
“别这么快就拒绝我嘛!只要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你发现我的好处。”熊也似的男子表情暧昧地朝韩楚眨眨眼。
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我没趣兴,你找别人去。”
这么俊美的男子可不多见呢!“可是我对你很感趣兴呢!”他的手悄悄地、开始不安分地在她的肩膀上轻捏
抚。
不可原谅,他竟敢对韩楚
手
脚!莫名的怒火迅速地在伊奥的
腔內延烧开来。
“你--”她还来不及惩戒他不规矩的手,伊奥已经抢先一步发难了--他欺身上前抓住男人不规矩的手,顺势反折到背后,男人奋力地挣脫箝制的同时,也一拳朝他的脸挥过去。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凭什么管我们的闲事啊!”榜开他的拳头,伊奥迅速地抬腿曲膝朝男人的肚子狠狠地一顶。“我们的关系你没有资格过问。”
“噢!”肚子上结结实实地捱了那么一下重击,五脏六腑差点被击碎,感觉胃里的食物全都涌上了喉头,争先恐后地想往外宣怈,男人闷哼了一声,脸色惨白地蜷曲着身体倒在地上。“啊--我的手…”
伊奥把他的手掌踩在脚下“下次你再敢
来,我就让你不安分的手永远都没办法再动,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男人的声音里盈満痛苦,酒醒了一大半,痛楚的感觉也由神经迅速地传递到全身。
“滚!”他抬起脚。
男人连滚带爬地逃离。
伊奥一转身就对上韩楚的视线--
她微愠地道:“我可以自己搞定他,你根本用不着出手。”她已经说过不只一次,偏偏他依然故我地一意孤行。
“保护你的安危是我的职责。”伊奥坐回他的位置上,彷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地继续喝他的酒。
“在你的眼里,我是那么不济的人吗?”她气煞地瞪着他、要是连那种外強中干、不堪一击的家伙都对付不了,她凭什么导领费迪南家族!
“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
从他得知她的真正身分开始,他就对自己呵护备至,庒
儿不把其他人狐疑的眼光放在心上。“不管有没有,你以后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会让其他人怀疑我们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
伊奥就事论事地道:“你已经娶了缇香为
,其他人顶多会怀疑我有断袖之癖而已,无妨。”
“伊奥--”她气极地揪起他的衣襟。
他将她的手包覆在自己的掌中拉下,温柔地摊开她的掌心,轻抚着她手掌上
糙的茧“我当然知道你可以轻易地把那个家伙解决掉,不过女孩子的手不该这么
糙。”他不希望她再继续过这种动刀动
、打打杀杀的生活。
在他眼底
转的心疼光芒微微地打动了她的心,不过只有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她很快地恢复理智,菗回手。“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
她将杯中剩余的酒一口饮尽,起身--
“我要回去了。”她掏出一张纸钞往吧台上一搁。
“不要对缇香太忍残,她是无辜的。”
韩楚走出酒吧,上了车发动引擎,离去。
伊奥也驾着车尾随在她的车后,一路护送。
在停红灯的空档,韩楚不自觉地盯着自己握住方向盘的双手看,女孩子的手不该这么
糙,不然女孩子的手应该长什么样子?她不知道。
虽然伊奥仍旧十分尽责地协助她、保护她,但是她和他之间总是横亘着一股不寻常的氛围,两人之间生死与共的情感仍然存在,只是多了一丝什么,他看她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让人心跳脫序、浑身不自在的元素。
将车子驶进车库,韩楚走进屋內。
在铁门外的伊奥一直看着她进到屋內之后才掉转车头离开。
坐在沙发上打盹的安莎听见开门的声响立即醒来“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不是告诉过你,别替我等门了?”
安莎亦步亦趋地跟着韩楚“少爷,缇香姐小很伤心,哭了好久才睡去。”她在门外听得都为之鼻酸了起来。
“那又如何?”她进了房间。
安莎也跟了进去,反手关上门。“如…如何?”她答不上来。
“你总不会是希望我去跟她说我爱她吧?”韩楚解下领带。冒牌王子和公主是不可能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曰子。
“当然不是。”她可不希望韩楚姐小变成同
恋。“可是…”
“嗯?”韩楚挑起眉梢。
她很同情缇香姐小的境况,但是她也明白韩楚姐小不能对缇香姐小太温柔,不然会让缇香姐小越陷越深的。“没什么。”
“那你也早点去休息吧。”她要去澡洗了。
“我等你洗完澡再去睡。”帮韩楚姐小
前的布条是她的工作,
现在都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等她洗完澡大概也快要天亮了吧。
韩楚十分坚持“安莎,你先去睡吧,等一下我自己来就行了。”
“好…吧,那我先去睡了。”眼皮已经很沉重了。
“嗯。”她颔首。
韩楚躺在摩按浴白里,伊奥说过的话又不经意地掠过她的脑海,反复地、细细地审视自己的双手,她
糙的掌心里长了好几个大小不一的茧,那是握刀握
磨出来的,只要她还是费迪南家族的下一任导领者,她掌心上的茧就永远也不会消失的一天,她不可能像普通女孩子一样--
韩楚甩甩头。她想到哪里去了!
她该思索的是接下来要展开的合作计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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