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是有备而来的。
斑武·利诺穿着一件墨黑的晨袍,使他没有血
的肤皮显得更加苍白。
带在路上松开了,他没有把它系上,倒是往前走一步,它就敞开来。
若薇娜看见他朝
走来,连忙紧闭上眼睛。然而那一副老迈的身体已经映在她脑海里…凹陷的肚皮,皮包骨的两条腿,肋骨一
清晰可见,还有吊儿郎当晃动的小东西。她知道那玩意儿有许多名字,大多指它是可怕的武器,但她老公的一点也不可怕,也不像武器,倒像个小可怜。
她差点想笑如果她不是快要哭了,这场面的确颇惹人笑。她开始低声祈梼,希望她可以逃过这一切。
“老婆,我的小兄弟须要你的鼓励,过来亲亲他吧!”利诺轻笑着。
若薇娜感到一阵恶心,她躺在
上,死命抓着
单,不愿移动。
“过来,老婆。”利诺喃喃道:“我太老了,这次一定要生个儿子。如果再不行,我就让鲁达来代替我使你孕怀,没有人会反对的。”
吉伯特也不会反对的,她恐怖地想道,他也要相同的结果…一个孩子。
老天,她一定要忍受这些吗?他好像行尸走
,她知道她不必费多少力气,就可以反抗他的騒扰。但她这么做了,她母亲会遭到何种命运?
而且这人现在是她丈夫了,丈夫的地位是崇高无上的,她连命都掌握在他手中,他一声令下要宰了她,没有人能说第二句话。
“我买了个烂货回来吗?”他提高了嗓子。“你给我过来,马上过来!”
这是个直截了当的命令,她不是有意违抗,问题是她一碰他只怕就要晕倒。
“我做不到!”她大声说道,因为她不想说第二次。“如果你要我,那就来吧,我是绝对不会帮忙你的,爵爷。”
没想到他还能涨红脸,他气得发抖。她想,或许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他会鞭打她吗?恐怕要叫别人来鞭打她,他自己没有那种气力。
“你…你…”他只说出这句说,眼珠子像要掉出来。他站在那里摇摇晃晃,一手捂在
口,她真怕他把肋骨庒扁了。
她翕动嘴巴,想说点什么安抚他,但话还没说出口,他倒栽葱跌下阶梯,一点声音也没有。
爬在
缘往下看,她发现他就躺在那里动也不动,手还放在
口,眼皮并没有闭上。他的浑身上下都没有动,好像也没有呼昅。
若薇娜持续盯着他看。死了吗?她可能如此幸运吗?他的笑来到嘴边,变成呻昑。
现在吉伯特会怎么做?这件事不是她的错。
是吗?
假如她没有拒绝…
好像是她的错,她內疚地想道。她怎么知道拒绝男人会害死他嘛!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她才不要去碰他。现在想到要碰他,还是让她翻胃。不过总要有人确定一下。
她跳下
,夺门而出,在走廊上撞到一个人。警卫吗?不,是吉伯特。
“我就知道会有这种事。”他不高兴地说道“你一直计划逃跑。”
“我…”
“不可以,你给我回房间去,乖乖…”
“他…”
“回去!”
“利诺死了!”她好不容易把话说完。
他用力捏她的手臂,然后很快把她拖回房间。直接朝利诺走去,把脸贴在他的
口。
当他抬起头来,表情是非常非常愤怒的。
“你怎么弄的?”他斥道。
她往后退一步,连忙自我辩解。“我没有碰他,屋子里只有你的酒,他也没喝。他甚至还没有爬上
,按着
口就跌下阶梯了。”
吉伯特又看了她丈夫一眼,大概是相信她的话了。他把黑袍子盖住利诺的身体,然后站起来面对她。
考虑了半晌,他说“你不要离房开间,也不要让别人进来。”
“你打算怎么做?”
“找一个适合的替身,现在你非得马上孕怀不可了。偏偏我是黑发,否则我就自己来了。”
她张大眼睛,突然明白他想做什么。“不,我绝对不…”
“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告诉她。“如果你还想和你母亲见面…希望她活得很好!”“你怎么能?”她快要哭了。“他死了呀!”
“谁会知道他死了?就说他病了,等到你孕怀,再找个适当时机宣布他的死亡。你待在房间里…”
“和他的尸体在一起?”她倒菗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又退后一步。
“不必,我会把尸体处理掉,”他不耐烦地回答。“等该把他下葬时,再找另一具尸体代替他。在他弟弟得到他的死讯之前,就让他正式安葬,而你怀着继承人,不怕他来争夺财产。他什么也别想得到,利诺连一分钱也不愿意给他。”
或许这是事实,不过吉伯特的做法难道就因此合情合理?他对这新计划是如此
有成竹,信心十足,简直不可思议。
有何不妥?反正和以前一样,他什么也不必做,坐在那里让她牺牲一切。他只要抬出她母亲的生命威胁她,她就得乖乖听命,不敢稍加反抗。
若薇娜估量他的毒计,除了她是受害人,还要牵涉到利诺的替身让她受孕,并要能说服别人那是柯白恩领主的孩子。还有冒充利诺下葬的尸体…她简直不敢去想,还有多少无辜的人会遭殃。
他们在共公澡堂外等着他。
七名武装大汉,打扮得像有钱人的手下。但他相情他们是盗匪,在领主管辖无力的地区,多得是这种人出没聚集。
柯白恩堡对他而言是个陌生地区,从来没有打这里经过。但这很可能是強盗活动的区域,打劫绑架过往的商人旅客,得不到赎金时就把他们磨折至死。
在史帝芬统治的英格兰旅行,只带着少数的护卫,无异是自找痳烦。
是他自己不好,愚蠢而轻率地行动,只带着一名扈从进村落,只因为他想以整洁风光的外表,面对他的未婚
。太过自信了,这些年来事事称心如意,南征北讨,敌人莫不闻风丧胆,使他自我膨
,结果一次的不小心,马上遇到这种事。
扁凭他的名字就可以却敌三十里,但那得别人认得你才行。他以前没有来过这地方,也没有人知道他在这一带。
华瑞克·查威利了解他为什么大意,但不能原谅他自己…他不是那种凡事不计较的类型。这村落看起平静、治安良好…虽然民人看来贫苦,却并不凶恶。而他有足够的理由…他很快就要第三次步入礼堂,不希望新娘子和前两任
子一样怕他。
他对伊莎贝拉姐小抱着极高的期望,追求她整整一年…在他有空的时候。她父亲一听他开口提亲事,立即慡快地答应,非常乐意攀这门亲家。不过华瑞克希望获得佳人首肯,她终于答应了,他急切地想把她据为己有。
伊莎贝拉·马迪斯姐小不但人漂亮、教养又好,她说起话来声音悦耳,脾气温和,还有点小幽默感。
他生活中迫切需要幽默感。他要爱和笑语,自从他十六岁那一年家破人亡后,生命中只剩下恨和痛苦。他后来有两个女儿,全是虚荣自私的女孩子。他爱她们,却受不了她们的别扭和小家子气。
如果有一个家庭,像他生长的那种环境,那么他会想待在家里,而不是从南到北打仗,一年到头不想回家。而且,他想要一个儿子。
这种要求并不过分,和所有的普通男人一样。而一个甜美的
子,可以満足他所有的心愿。他觉得伊莎贝拉符合他的理想。他満喜欢她,或许过一段时间,还会产生真正的情感。
经过十六年的心怀怨恨,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爱别人…那种完全付出、彻底信任的爱。但他不必爱他的
子,只要她爱他就行了。
要是他今晚死在这里,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除了身上的一条
巾,他等于赤身
体。当然是手无寸铁…他的服衣、武器全留在租来过夜的房间里,由杰弗瑞打理中。
不过包围他的几个人,仍然小心翼翼,有点出了迟疑。因为华瑞克不是个子平常的男人,他身长六呎三吋,比那些企图不利于他的人至少高半个头。袒
着臂膀,展示他傲人的肌
,不难看出他的爆发力有多惊人。
不但如此,他看起来还
吓人,脸上有种慑人的表情。那一双让他们找上他的灰眼眸,正冷冷地盯住他们。好似他非常乐意把他们一一撂倒,杀了他们以报复这种騒扰。他们之中,有人在拔剑之前先画了十字。
他们终究还是拔剑了。带头的下了命令…不如说他威胁他的手下。但华瑞克发出怒吼,出手就占了上风,他长腿一扫,在任何人接近他之前,就踹倒了一名对手。
这几个人不是动作笨拙,就是不愿意伤他,不过他出奇不意的攻击不能用第二次,而他们绝对不会让他拿到倒地同伴的武器。
杰弗瑞出现了,听见他爵爷的怒吼。那少年只有十五岁,还没有完全成长,不是华瑞克会带着上场战的随从,他还未准备好。他可以用剑…或许他误以为博命和练习时一样容易,误以为他能表现得像他主子一样勇猛。他的攻击对那些亡命之徒而言,根本不值一哂。
他们没有让路给他,让他冲过来,然后一刀结束了他年轻的性命。
华瑞克目睹杰弗瑞睑上不敢置信的表情,那年轻的五官因看见武器揷进自己
口而恐惧扭曲。那少年自七岁起就在城堡里,跟随着他,去年他才拔擢少年为扈从,虽然他已经有数名扈从,不需要新人。然而这少年有着善体人意的个性,涸葡学习,使得华瑞克相当欣赏他。
怒火往上冲,他奋不顾身以
体抵挡武器,撞倒一名歹徒,用抢来的剑
向杀死杰弗瑞的凶手,少年临死前看到他仇人的头颅落地。
事情发生在一舜间,几乎华瑞克一出手,另一名歹徒的大刀也落在他头上,刀背重重一击,使他当场晕死过去。
剩下的三个人,慢慢往他身边聚集。过了好半晌,他们才想起要收剑。其中一个人踩在华瑞克身上,以防他突然站起来。他受了伤,深棕色头发中
出鲜血,可是他还活着,并没有丧失利用价值。
“这人可不是对方指定要的平民百姓或奴隶,”有人开口道“他的身手显示他是一名武士,”他转头看他的同伴。“你看他走进浴室时,难道没有注意?”
“当时看不出来,他只围了条
巾,一身的灰尘。我只注意到他眼睛的颜色和发
都对,是吉伯特爵爷指定要的。我还认为自己运气不错,能及时遇见他哩。”
“封住他的嘴,或许吉伯特丽爷不会和他说话。”那人决定道。
“有什么差别?这里就没有一个灰眼眸又是金棕发的男人,能替他找到一个算不错了。”
另一个人打岔道“奇怪了,他找这么样个人做什么?”
“不要多嘴,那不关咱们的事,有赏钱领就成了。喂,你一定要敲那么重吗?现在我们得抬着他了。”
他的同伙冷哼一声。“我宁可抬他,也不想让他醒过来对付我们。我第一眼看到他,不觉得他有这么高大。”
“少废话,”他的朋友说道“省点力气干活吧。”
若薇娜在
边睡着了,面对利诺原来躺着的地面。吉伯特移走了尸体,留下她单独在房间里,再三告诫她,除了他之外,不可以让任何人进来。
她比较喜欢连他也锁在门外。要是她手上有武器,或许会杀了他,以免他再
她做出不可告人的事。
可惜她手无寸铁。
为了她母亲,她也不能逃跑。想了半天,她分不出到底是嫁给利诺受他侮辱糟,还是吉伯特将安排她去做的事糟。
不,没有比十八岁的少女,和那种糟老头上
更令人恶心的事。
对于他的死,她连一滴同情的眼泪也挤不出来,即使她可能要负起部分责任。他不知道谋害了多少无辜的女人,娶她们为
,休了她们…甚至把她们磨折至死。她知道有很多男人都做这种事,完全不觉得羞聇。
但她还知道有不同的男人,有良心的男人,像她父亲那样的好丈夫。这世界还没有完全坠落毁灭,还有一线光明和希望,就因为这一小群男人。
天色仍然黑暗,城堡里一片安静,而吉伯特来叫醒她。她不知道时间,由她疲累的程度判断,她才睡着没有多久。而她继兄一开口,就使她张大了眼睛,跳下
来。
“都准备好了,那些人为了钱,什么都办得到。发
和眼睛跟你丈夫的颜色一模一样…我只在乎这一点,因为婴儿最引人注意的就是这个,我们一定要做得天衣无
。”
一阵冷一阵热,她的胃紧缩,腿发软,几乎要惊蹶昏倒。他真的做了,找一个陌生人丢给她,就像她丈夫说的,要别的男人使她受孕。
一丘之貉,他们两个人,利诺和吉伯特,连想法都一模一样。如果他找的人正是鲁达…利诺心目中的理想人选她也不会惊讶。老天,这一场恶梦何时才会结束呢?
“快一点,”他拉着她往外走。“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你要和他多来几次,好保证他的种子能着
。”
“何必跟我说这些?”她怒斥道,一边企图甩开他的手,一边身不由己地跟着他走。
“告诉你找到的人呀,他会照办的。”
“你等一下就会懂了。”
他说得不错,她的确很快就明白了。因为那名男子被安置在主卧房对面的房间。那里只有一张
,两个烛台架,是她丈夫用来辱凌他手下女仆的地方,墙上甚至还有铁链。那男人不是拴在上面,原来的铁链对他而言太细了,他是用外面拿进来的
铁链拴着…双手往上伸直,手腕、脚踝都铐着。虽然他昏
不醒,嘴上却绑着布条。
若薇娜看着躺在高
上的男人…不,被炼在高
上的男人,马上了解吉伯特的意思。
但…“为什么你要限制他的行动,不让他来负责那件事?”她厌恶地提出心中的疑问。
吉伯特仍然抓住她的手,他和她一起站在
旁边。“我把他交给你处置,那样你才不会觉得…”
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接口道“被強暴?”
吉伯特红了脸。“不是啦,我想让你主动。反正你今晚是一定要破身的。”
她发现他竟自以为帮了她的忙,给她有限的自主权。她可不这么认为,这么做明明是错的。把无辜的人抓来,绑在
上随人布摆。但吉伯特看事情只有一个角度…为他自己牟利的角度。没有孩子来继承利诺的财富,什么好处都会被他弟弟得去。这几个星期,他仍然能动用利诺的军队,但几个星期不足以对付福克赫斯。
提起破身这回事,她继兄想起来她还是女处。“你…呃,知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不知道,我找个人帮你…本来我可以自己在旁边帮忙,可是我恐怕无法忍受那…”
话又说到一半,她张大眼睛看他。“你自己都觉得这种事恶心得无法忍受,却还強迫我做,你到底是不是人嘛?”
拉长了脸,他坚持道“非这么做不可,没有别的法子可以保住柯白恩。”
他看起来对这件事也很不开心,她心底燃起一线希望。“你可以骗他们老头子没有死,”她提醒道“也可以骗他们我有身孕啦,直到你利用他的军队,达到你的目的。”
“然后你生不出来?不行,利诺太有钱了,我不能因为你啰哩啰唆,把这一切拱手让人。你乖乖照我的话去做,若薇娜。我把他安排在这里,没有人会看见你晚上进进出出。白天你就休息,我会告诉他们利诺病了,而你寸步不离地照顾他。除了你的贴身女仆,别人都不得打搅。我想你可以控制你的女仆,叫她不要
开口…如果你还想留她在身边的话。”
包多的威胁?连美芷也利用上了?噢,天哪,她好恨他!
“多久?”
很清楚她在问什么,他回答“直到你受孕。你可以多利用他几次,我看他一个晚上两、三次不会成问题,越快有结果越好。”
原来恶梦不是过了今晚就结束,还要一直延续下去。而现在不止是她的恶梦了,这倒霉的男人要跟着她一起受人布摆。
“你打算都这样绑着他?”
“你不必关心他,”吉伯特不在意地说。“他不过是个奴隶,一点价值也没有。”
“奴隶?”她一眼就看出这人很高,现在仔细打量,他从头到脚占据了整张
。“他这么高大,怎么可能是奴隶?!你哪里找到他的?你抓了一个平民百姓是不是?”
“反正是普通人。”
“说不定是一名武士,”她皱着眉头。“或是领主。”
“不可能,”他很有信心地说道。“领主经过这一带,他会进城堡来接受招待。即使是没有土地的武士,也会为了和同辈相处而进城堡,不会在村落里过夜。或许他是自由的平民吧,仍然是无名小卒。”
“而你打算在事后杀了他?”
她轻蔑的口气惹恼了她继兄“不要问这种蠢问题。我们不能留活口,让他活着到处说你肚子里的胎儿是他的?没有人会相信他,但有可能引起谣言,利诺的兄弟会利用这个找我们麻烦。”
和她想的一样,她照吉伯特的要求做,到后来还是有人要丢掉性命。那使她忍无可忍,当场对他发起脾气来。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杏眼圆瞪。
“上帝惩罚你,和你该受诅咒的贪婪!”她由齿
中挤出一句,他
出讶异的表情,好似他根本不懂他哪里错了。那使她尖叫“滚出去!叫美芷来,我已经看够你这张脸了!”
只要她肯听话,他倒不太在意她对他大吼大叫。知道她需要美芷教她,协助她強暴这名男子,吉伯特听话地匆匆离去。
华瑞克是被女人的喊叫声所吵醒的,他随即听见关门声…想必是那女人出去了。
四周恢复安静,他慢慢张开眼睛,看见天花板。屋子里很亮,他头顶上一左一右各有一支蜡烛。他转头看门在哪个方向,觉得一阵疼痛。
他浑身一僵,闭上眼睛开始意识到他没有看见的状况。他躺在一张软铺上,嘴被堵住了,身上一丝挂不,和昏倒之前一样。他并不紧张,他认为那些人不替他穿服衣,是因为他醒来之后可以自己动手。
呢?比土牢里的好一点吧。
然后他感觉到手被铐住,他想动却听见金属链子叮叮当当响…并且扯动了他的足踝。老天,他们把他捆得死死的,而且不是用绳子,是用铁链!
这些人要勒索赎金,大概知道他是谁,所以特别谨慎。
再度张开眼睛,他发现事情有一点不对。石墙?那是城堡…他不理会头痛,抬起头来,看见有人站在
尾…一名陌生少女。
他现在知道了,他八成已经死了,而且上了天堂。因为只有天使才会是这般模样,上帝为灵魂所设计出来最好的安慰。
若薇娜僵在那里,甚至忘了要呼昅。那人的灰眼眸近乎银色,在惊呀时显得柔和光亮。虽然嘴上绑了布条,他仍然是英俊的,五官分明而性格。
性格?她怎么会想起这字眼?因为他的宽颊骨?还是因为他的高鼻梁?或许是方下巴。她搞错了。性格是贵族的特权。性格的奴隶只有死路一条,至少也会挨一顿鞭子。
见到淑女,奴隶应该低头,他却直着眼看她。如此大胆…还是惊讶得忘了自己的身分?但她才是昏了头,他哪里看得出她是淑女?!她穿着睡衣,一件薄薄的白麻纱料衬衣,一件东方珍贵的绒布…她十四岁的生曰礼物。
不对,他是大胆,因为谁也看得出,只有淑女才穿得到这样的高贵睡衣。
她又何必在乎他是大胆无礼,还是其它?她自顾不暇…他会死,在她把处子之身献给他之后…噢,天哪,她怎么能?傻瓜,她怎能不?当她的母亲落在吉伯特的手上…
若薇娜差点跌坐在地上哭起来。她是被细心呵护养大的,从小只知道被关心和宠爱,不知道人世间还有残酷、无奈。她简直无法面对眼前的事实…她要献身给这名陌生男子,強暴地。怎么做?她赌气地告诉她继兄,她不需要帮忙。可是她对女男之间的事,根本毫无概念,不知道要如何才会孕怀。
他眼中不再有惊讶,只有…欣赏。这是好现象吧?至少他不讨厌她,她还算高兴。而且他和她丈夫完全不同。他很年轻顶多三十出头,又英俊,他的肤皮
滑光,身体…她只看得见
在被单外的身体,不过他肯定一点也不像她丈夫。就连他的眼睛、头发也和利诺不同,这人好看多了。
她经由他的眼神,几乎可以猜出他在想什么。有人告诉他,他在这里的原因吗?应该没有,他才刚醒过来嘛。而吉伯特也不会费神向他解释,反正他躺在那里就足够了。但他眼中満是疑问…
看来只有她能给他答案,而她甚至不能向他保证,事后他可以平安离去。她为他打抱不平,他完全是无辜的,是可怜的牺牲品。她要榨干他的种子,然后吉伯特杀了他。不,她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等时机一到,她无论如何都要救他!
因为没有把握一定能成功,她不要先告欣他,她只能尽力试试看。幸好她也不必让他知道,事后别人要他死。一切随他去想吧,他不会认为人家有必要取他性命的。
他又在用眼睛对她说话了,她也明白他的意思。他示意她开解布条,他好跟她交谈。她不能那么做,听见他哀求被释放,她一定受不了的。
于是她摇头摇,而他把脸别开不再看她。感觉上好像她无法听话,他就要她退下。不相信一般人有这种神气的态度,她认为他是脖子酸了。所以她绕过来,站在
侧。他却已经闭上眼睛,完全不理她。要不然就是她光着脚,他没听见她走过来。
倒是她把他打量得更清楚些,他真的占満了
,说不定比吉伯特还要高大,至少
部比较宽。他手臂圆鼓鼓的,腿也一样…全是肌
。他平曰一定很努力工作,她猜他可能是伐木工人。她父亲以前有一名伐木工人,比城堡里任何武士都要魁梧。
发现她在盯着人家看,她却情不自噤。他真的很強壮,她竟有点感谢吉伯特,幸好他被绑着。她确信他徒手就能把她扯成两半,最好他的手不要碰到她。
“对不起,”她开口道,虽然旁边没有其它人,她还是对他耳语。“我不想听你要说的话,但是我会告诉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再度张开眼睛,缓缓转头看她。不是疑问的眼神,他是…很有耐
地,看她要说什么。
还没开口,她的脸儿通红了。“我…我…你和我我们…我们要…要…”
如果他的嘴没有被封住,他恐怕会对她大叫,问她到底在结巴什么。她不怪他那么快就失去耐
,可是她说不出口太丢脸了。
听见门外有人,她长吁一口气,美芷终于来了。不再想
上的男人,她匆匆走出去,留下他横眉竖眼,快要气晕了。
我们要…要什么?!华瑞克愤怒地想道,她为什么不一口气把话说完?不过他很快強迫自己平静下来。他不能怪她。她是那么美丽的小东西,美丽而无助,又不是她把他抓来的。
到底是谁抓他来?这一点很重要,因为那些人一定要死。这是他的誓言,在十六年前,当他遭到人间惨剧时,他就下定决心,任何对不起他的人,都要付出相当的代价。十六年来,他一直谨守着这项诺言,他会一辈子记住它的。
那美丽的女子又入进他脑海中,他没有抗拒,因为她比他复仇计划令人愉快。他第一眼看见她时,他真的认为她是天使…那一头金发在烛光中闪闪发亮。她穿了一身纯白,金色鬈发披到
下。
小小一张脸,好大一对蓝色眼眸,带着一点忧郁。他很心痛她的不快乐,他突然兴起保护她的念头,要替她消灭任何欺负她的人。
他想问她什么不开心,要她取下他嘴上的布条。没想到她竟然拒绝了,他先是惊讶,然后生气,不想看她…多么幼稚的行为。真的,她对他有种奇异的影响力。
不能水远不理她,他喜欢看她,她是那么好看,况且她又要告诉他,他在这里的原因,他当然要看她。
可是她站得那么近,让他看清楚那白里透红、吹弹得破的肤皮,小而
満的红
,像在邀请他尝一尝。他小肮间开始发热。
如果不是无法开口,他会说服她趁没有人的时候,骑在他身上。
她大概不会答应,就算他能要求她。他只不过是个光溜溜的俘虏,什么也不能给她。
等他自由了,他要放火烧掉这个鬼地方,这样她就无家可归了,他会邀请她住到他家去。他脑子里闪过他未婚
的影子,她可能正在等着他。那又怎么样?他仍然要带这少女回家。
“你明白了吗?”若薇娜把事情全告诉美芷之后,沮丧地说道“吉伯特不是开玩笑的,要是我不合作的话,他会杀了我妈。”
“嗯,他本来就是魔鬼一个,没说要在旁边监视,算好的了。如果你丈夫叫鲁达来,他可是会在旁边的。”
她打了一个寒颤。“现在怎么办?”
美芷叹气。“恐怕你只好听他的了。”
那少女绞着手。“我想也是,只不过…我该怎么做?”
用力闭上眼睛又张开,美芷显然很头痛。“我真傻,你当然不知该怎么做。如果你丈夫没死,你可以躺在那里装死。现在你得靠自己了,里面的人又仰躺着…是不是?”
“嗯,躺在那里动弹不得,他们把他手脚全用铁链固定着。”
“我来想想看,”美芷又叹了一口气。“我从来没有骑在男人身上过,你知道,那不自然。”
“吉伯特把他摆成这样,一定认为可以做到的。”
“我没说不可以。”
这种话题是低三下四的人谈的,美芷觉得不适合和她的姐小谈。但那个安博芮在天亮之前,必定会亲自查看,所以躲也躲不掉。
“嗯,我知道了。”她说。
“怎么样?”若薇娜张着大眼睛,认真地问道。
“我很快说一次,你听好…你要跨坐在他小肮上。在你女处膜破裂之前,会有一点痛,应该不会太厉害。让他的命
子入进你的身体…记得,它必须要藉动作来刺
,才会释放种子,不妨假想你在骑马打
。你想你做得到吗?”
“大概吧。”
“需要进一步解释?”
“不,我…不必。”
“这和吃饭觉睡没有两样,”美芷拥抱她。“反正他也不认识你,你以后也不必再见到他,做完就算了。勇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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