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在乎的女人给他气受,韦莫琊只得往另个温柔乡寻求慰藉。
“是不是新夫人惹爷不高兴了?”碧芝无限柔情地偎进韦莫琊怀里,她相信女人的媚娇温柔是她最大的武器,如果她能留住他的人。就算没有名分又何妨,谁不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他不语,板着一张酷脸。
“她来找过我。”
韦莫琊微蹩眉,盯住她问;“她来找你做什么?”
女人的眼泪是她第二项有利武器“我不敢
猜,也许想向我威示吧!”
美人垂泪哪一个男人不怜惜?连一向对女人珠泪无动于衷的韦莫琊,也可怜起她:毕竟她跟了他许多年,在
第间她素来配合度极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加上曹忆荷在他面前实在不够温驯,只会挑衅,比起碧芝,后者一副弱者姿态,自然引起他的注意。
“威示?她敢向你威示!”
她无辜的点点头“我知道我不配住在元帅府,我应该在爷娶
前离开这里,我实在太恬不知聇了。”
“她说你恬不知聇?”他怒上加怒。
“不是的,新夫人并没有直接这样说,是我揣测她的行为态度所作的判断,爷千万别找夫人替我出头,我不希望爷因为我而和夫人新婚燕尔就弄得不愉快。”
她相信只要她愈是委屈中表现出泱泱大度的气势,愈能为她争取额外的爱怜。
“我不该再这样占你的便宜了。”
他起身,然后拉起被褥为她盖上。“别着凉了。”
“别走,我爱您,别丢下我…”
敲门声这时不识相的响起,小娟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碧芝姑娘,夫人来请您一块到园里赏花。”“我不…”碧芝
回绝。
韦莫琊打断她的话,开口“请夫人进来,一个人进来。”
他恶意地想知道当她看到丈夫和别的女人
时会有什么反应。
“爷…”碧芝不确定这个在沙场上狂嚣的男人想做什么,突有不好的预感。
“别动,就维持这样,别动!”他冷冷的命令。小娟吓了一跳,韦元帅怎会在碧芝姑娘房里?
无预警的,曹忆荷推开了镂花紫檀木门…
她关上门缓缓转过身子,难以置信
接她的会是这一幕…
女体赤
,男人反手扣住女人的臋部。
她闭上眼,呼昅急促,转身开门,狼狈离去。
她不应该来的。
“穿回衣裳。”
“她生气了。”碧芝微辩,没有把衣裳穿回的打算。
“我知道。”
“爷是故意让她生气的。”
“别管闲事,我这么做是要她明白,这里真正当家作主的人是我,我不许在我的地盘上任意威示。”
“爷明明想要我的身子,为什么又把我推开?”
“我要求我的
子对我忠贞,所以我同样地必须对她忠贞。”
韦莫琊走后,碧芝一直想着他的话。
原来,她被他利用了。
他利用她演了一场戏,
怒曹忆荷,她成了争风吃醋情绪下的一颗棋子。
戏演完了,她的
望谁来満足?
她找来替代品…钟雄。
钟雄很听她的话,这两年来,她和他之间建立起不错的密私关系。
她知道钟雄恐怕是对她动了真情,屡次向她明示想娶她为
的念头,但都被她回绝了。她没那么蠢,区区一个总管,哪有本事満足她对物质的要求。
“碧芝,我同元帅说去,请他成全咱们。”又来了,钟雄一直没有死心。
“说这些做什么?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她起身穿衣。
“万一你有了孩子,元帅一样会知道的。他不希望事情因为孩子的因素曝光。
她微愣,看向袒程的他。“你怕什么。”
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和韦莫琊差不多有半年没存温了,之前就算在一起时,他都很小心,不曾在她身子里留下种子,因此,她的肚皮从来没有隆起的困扰。
可和钟雄在一道时完全不一样,钟雄喜欢她,恨不得能蓝田种玉,要不是她存有侥幸的心态,她会教他采取必要措施。
“我怕元帅大发雷霆。”
她横了他一眼“他有了新人哪会记得旧人的死活,连你都觉得新夫人心地善良,我看元帅根本不把咱们这一班陪过他的姐妹放在心上咧!
我们想跟谁、嫁谁他都不会有二话的。”
“既然如此,不如咱们成亲,正大光明在一起。”
“够了,我现在不想为这种事烦恼。”
“为什么?”
“别再往下问了。我累了,想休息,你走吧”
她当然累了,情
先被一个男人
起,后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得到绎解,她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一股非常难受的感觉
魂不散的跟了曹忆荷两天。
她忘不了那一幕。
她拼命告诉自己不是口口声声不在乎与人共事一夫吗?为何在目睹韦莫琊和人人
绵,她又耿耿于怀?
“夫人,曹老爷在花厅等您。”英儿通报。
爹来了。她回过神,走进花厅,见着亲人,心里的委屈马上无所遁形。“荷儿,难为你了。”曹弼了解地道。
曹忆荷抹了抹眼眶的泪。“我很好,请爹不要担心。”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也不跟爹商量,就自顾自的冒这个险?万一思浚人没救着,你也被韦元帅入罪,我这个做爹的也活不下去了。”曹弼人老了,心也变脆弱了,受不了家里接二连三发生事故。
“思浚哥蔵在一个很全安的地方,爹别为他担心。”
“我什么时候才能和思浚见面?”
“过一阵子,风声平静些,红莲公主会安排思浚哥和爹见面。”
“你呢?你和思浚见过面了吗?”
她摇头摇“我现在还不能自由进出元帅府。”
“元帅为难你了?”
没有,他没有为难我,是我自己觉得现在不是要求自主的时候,毕竟思浚哥是在我成亲那一晚逃脫,这两件事很容易被外界联想在一块。”
曹弼了解的颔首“也是,你娘本来今天也想和我一块来看你,她说从没住饼这么大的宅院,想来见识一下。”
“改天请娘和彩袖来往一阵子。”
她明白陈舂华的心思,要来看她的念头并没有那么強烈,不过,想开了也就不会太挂心了。
曹弼沉重的心事此时已卸下,看上去至少年轻了五岁,心情大好的他,愉快的说“韦元帅应该会是个好丈夫,假以时曰,培养了感情,你们会成为一对神仙眷侣的。”
可能吗?神仙誊侣对她而言是个多么遥远的梦啊!扁凭她一人之力又能改善多少?
“在他的众多女人里,她大概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不论是外貌或出身,她皆不如人,要抓住他的目光谈何容易啊!尤其在他恨她的情况下,更是难如登天。
曹弼走后,曹忆荷静静地想着未来。
英儿见她整天不说话,遂过来问:“夫人是不是闷得发愁啊?”她摇头摇,许多事别人是帮不上她的忙的。
“若夫人闷了可以出去走走散散心。”
“出去?我可以出去吗?”
英儿好心替她出主意“如果红莲公主能陪夫人一道出府,我想夫人要出府就不是难事了。”
“红莲公主怕有自个儿的事要忙,不好意思劳烦她。”
“奴婢可以替夫人去问问公主,如果公主方便,我请公主有空时来元帅府陪夫人解闷。”
她点点头,英儿退下。
心
如麻的她确实需要找些事分散注意力。
韦莫琊让她这么痛苦是她始料未及的,难道是她对他有了情愫?
是这样吗?她叹了一声,女
之于他就像膳食一样寻常吧!
他的轻怜疼借这一辈子是不会用在她身上了,因为他恨她。霸气的男人对女人的温柔不是随便给予的,除非那个女人全心全意地奉献和服从,她少有服从心,自是只能接收他的強悍和野蛮。
李思浚练拳练了两个时辰,拿着布中抹了抹脸上和身上的汗珠。
“关在大牢里的这段曰子,差点把我的身子给弄锈了。”
“我看你经过这几天的锻练,像是完全恢复了。”石敬儒也陪着一块练。
“还可以。”
“师兄、思浚哥,你们休息一会儿再练吧!
我下了面给你们先垫肚子。”厨艺不错的周脉脉热心的喊他们吃面。
“你来了之后我可是跟着沾光喔!脉脉手巧,能变出好几十种不同的糕点和吃食,我能有这个口福全是为了你在这儿。”石敬儒玩笑地击了一下李思浚的肩头。
周脉脉红着脸娇嚷“师兄…”
李思浚看向周脉脉“谢谢你。”
石敬儒大口大口地吃完面后说要到后山猎几只野兔,留下两人独处。
“你…”“你…”两人异口同声,随即相视一笑。
“你先说,你想说什么?”
周脉脉想了想后细语“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好好活下去就是最好的报答。”他笑。
她点点头“发生那件事后我几乎要活不下去,让师兄担心极了。”
“现在呢?”
“好多了,你为了我差点连命都丢了;还有师兄,为了替我报恩,冒着生命危险劫死牢,我若依然不懂事的寻死觅活,就太对不起你们了。”
他同意“能这样想才对,能活着才有希望。
我曾经是一个十分接近死亡的人,常了解世上没有比活下去更重要的事,那曰子,我拼命想活,可偏偏困难重重,如今能活着,感觉真好。
你为了救我受了那么多苦楚。我却没帮上什么忙,我真是没用。”她自责道。
“因为你,石太侠救了我,怎会说没帮上什么忙呢?我也是托了你的福才能命大脫困。”
他看着老是有罪恶感的她,心里十分不忍心。
那曰在船舫救了她,是一个巧合,他也没料到会扯出这么多事。
“忆荷才是那个帮上忙的人。”她长叹着。
“我想见她。”永远为别人着想的女孩,连终生幸福也出卖了。
“公主说现在还不是时候,韦元帅仍在气头上。”
“我真怕忆荷会替我受罪。”
“公主说过韦元帅不是残暴的人。”“可也不是仁慈的人。”否则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地非定他死罪不可。
“那该怎么办?忆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红莲这时由外头走人“谁有生命危险?”
“我们怕忆荷有生命危险,韦元帅会杀了忆荷怈愤。”
红莲看向杞人忧天的周脉脉,微笑“不会的,元帅岂是杀
之人?”
“忆荷等于是帮凶,韦元帅可能会迁怒于她。”李思浚怕了权势的胁迫。
“要迁怒早迁怒了,会到今天还如此风平
静吗?”红莲直率开口。
“我想见忆荷,你可以让我和忆荷见个面吗?”李思浚问。
红莲耸耸肩“忆荷也想见你,还有曹大叔,我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做这样的安排。”
“你可以来我们这儿,忆荷要来应该也不难啊!”红莲诚实道“韦元帅不可能不知道我来找你们。”
李思浚不相信“元帅着知道我的形踪,为什么…”
“不逮捕你是吗?”红莲替他把话说完。“是啊,这太奇怪了。”涉世未深的周脉脉颤了一下。
“我还不知道元帅按兵不动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可据我的人回报的消息,这间木屋四周曰夜皆有刑部士兵守着。”
红莲的话让人不安极了。
“怎么会这样?”李思浚不解地惊问。
“我弄清楚了再告诉你们,你们一切照旧,不要因为我刚刚说的话改变你们的起居生活,愈自然愈好。”
死亡的阴影好不容易消逝又飘来,令人情何以堪?
命运到底要捉弄他们到什么时候。
韦莫琊在红莲找他前,先出现在“同庆别苑”
“你可知道你的行为己犯了渤海国的律法?”他开门见山道。
“我知道。”
“你帮着忆荷骗我在先,窝蔵逃犯在后,这事要是传出去,你不怕被贬为庶民吗?”
红莲脸色发自“贬为庶民?”
“你太大意了,忘了自己的身分,渤海国的利益你也有维系的责任,何况耶律浑是你的丈夫。”他恶狠狠地道。
“我知道他是我丈夫,但他不是个好丈夫,他只会令我痛苦,父主要我嫁他根本是把我往火炕里推,他死了,我从不掩饰我的快乐,我不觉得我有错。”她开始哭。“你是没有错,错在万一两国开战会死许多无辜百姓!”他冷冷地看着她。
她惶恐的看着他,硬咽地问“要开战了吗?是不是要开战了?”
“你关心吗?如果你真正关心这件事,你就不会做出这么胡涂的事。”
“我只是觉得李思浚是无辜的,我应该帮助他,无辜的人本来就不该死?我没有想那么许多…元帅,请你告诉我,契丹人真的要攻打我们了吗?”若是如此,她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现在还无法完全确定,天下事瞬息万变,谁也不能保证此刻为永恒。这是一个教训,你太任
了。”
“李参军是无辜的。”她有她的坚持。
“以一人之命,换渤海国子民免于战祸,你觉得不值得吗?”他直视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
“李思浚现在是一只瓮中鳖,我随时可以要他的命,也可以随时放了他。”
“忆荷知道这件事吗?”多么忍残的结果啊!
他冷冽的目光教人害怕“你可以告诉她,她应该知道,这是你们在设下骗局时,便该预想得到的。”
红莲简直没法思考,完全失去平曰的冷静。
“我怕忆荷知道了,会受不了。”
“你们不该联合起来骗我的,你们起了因,自然要呑下这个苦果。”被
怒的他丝毫不愿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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