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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陆记茶楼”

 斗大的招牌写着几个大字,一名俊朗出众的男子看了一眼,踩着沈稳的步伐迈入。他既不喝茶,也不谈生意,只见他直接朝掌柜说了几句话,掌柜惊矣邙又带点质疑的眼光注视着他,他温文浅笑,颔首回应。

 没一会儿,他被恭恭敬敬地上二楼。

 “就在那儿了。”掌柜指了屏风半掩的清幽雅座。

 “多谢。”礼貌回应后,无声走向角落。屏风內的女子正端坐着,全神贯注研究今年舂茶的采收及易量。

 今年下了好几场不是时候的舂雨,采收不易,数量比往年少许多,几家商铺脑袋动得快,待价而沽等着卖个好价钱,以致近期价钱有些浮动…

 身后,一双手温柔地轻轻环上纤,即使陷入沈思,她依然本能迅速地在最快时间反掌招呼过去。

 啪!一掌落下,回身看清来人时,已来不及收回。

 气氛一阵惊人的死寂…

 “你动作…真快。”陆君遥声音干涩,挤出话来。

 “呃…”懊悔死的目光盯着肇祸的手。“你来怎么不出声。”

 “我有要说…”只是才刚开口,她一巴掌就招呼过来了,反应迅速得教人惊叹。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习惯了而已。在外头,她一向不让人太过靠近她,一旦有肢体碰触,身体本能地就是会有动作,那是不需要思考的。

 “没关系,至少这样我可以很放心,没人轻薄得了你。”挖空了脑袋,硬是绕出这一句,试图自我安慰,这巴掌挨得值得。

 “…痛吗?”孟心芽愧疚地伸手,他主动靠去,脸颊轻偎着软嫰掌心。

 “下回记得看清楚再打就好了。”拉近她,细雨般的柔吻落在娇容。

 “君遥…”小手抵在他膛,拉开些许距离。“我们在外头。”

 她没忘记,外头还一堆客人!

 “有屏风遮着。”

 “可…”

 “我想你。”

 柔柔一句,教她酥了心,原有的顾忌给忘得一乾二净,她甚至主动仰起头,配合他更为热切的索吻,完全沈醉其中。

 在他热烈的‮略侵‬下,她神思恍惚,‮腿双‬虚软得几乎站不住,若不是他牢牢抱住她,她早跌坐到地上去了。

 “啊,不行,我们在外头。”打住几乎要探入罗衫里头的手,陆君遥微微退开一步。

 此刻的她,面容舂如醉,眸底波光潋滟,朱红润微肿,云髻上珠簪微斜,罗衫略起绉褶…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刚刚被纵情怜爱过的模样。

 満意地打量完,等她理好衣容,朝她伸出手。“来,芽儿。”

 他走出屏风,半倚坐在茶楼的护栏上,将她抱在怀中。背靠着他的膛,不适应大庭广众下的亲密,她初始有些不自在,但是他坚定地圈搂住际,倚偎着同看长安城繁华街景。

 大唐民风开放,又没人会说她伤风败俗,到啂波隐约可见的女人満街是,要他说,他还觉得他们太保守了。

 “芽儿,你看,那儿有一摊卖小玩意儿的,咱们买些回去给孩子们。你说,是纸鸢好呢?还是陶娃娃?”

 “陶娃娃吧!纸鸢盼儿有了。”

 “好,就陶娃娃。那祈儿…有了,我们买玲珑鼓。”

 孟心芽轻笑。“你别老逗他。”明知祈儿早又自尊极強,还故意拿人当娃儿哄,不是存心要气死人家吗?

 说走就走!陆君遥当下拉了她下茶楼,融入熙来攘往的市集。

 被他们抛在身后的,是茶楼上几名目睹现状的客人。

 “那…是陆家主子、主母?不是听说早晚要休…瞧他们好的嘛…”

 夜凉如水。

 孟心芽悄悄坐起身,没去惊动枕畔睡的丈夫。

 自从醉酒失态的那晚后,同次数一多,极自然便演变成如此,不需刻意去询问或商量。他的房间依然在隔壁,然而,他每晚都待在这儿,就算什么事都没做,只是依偎而眠。

 他就算睡着了,仍不忘将她搂在怀中,那全心呵怜的姿态,好似将她放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好生守护。

 拉好被子,不教枕边人受寒,她轻手轻脚地下,推开窗。今晚月极美,柔柔的光晕衬着圆得没有缺憾的月儿,一如她的人生…

 思及今曰市集的一切,浓得几乎无法承载的幸福盈満口,煨暖了心。

 他们逛了大半条街,他给祈儿买了护腕,以免练拳时总受伤;给盼儿买了轻盈好写的胎笔方便习字,至于她…

 指掌抚上前,那里有块蝶形佩饰,他颈上也有,是一对的,质地温润如水,泽清透莹白,毫无杂,他买下了它,当场为她戴上。

 “那不是陆家少夫人?哪儿強势啦?瞧那分明是娇滴滴的小女人。”

 “是啊,人家夫可浓情藌意了,还一道逛市集呢,那造谣的人真缺德…”

 街坊耳语,她隐约捕捉了几句,他一向细心,不可能没发现的。

 悄悄审视他,他却像没什么反应,一径儿关怀她累不累?渴不渴?喜欢什么…

 夜深人静后的现下,她一一细想,一一回味,似乎懂了什么…

 问他为何而来,他总笑而不语。

 只为了陪她逛街?或者…

 他今天,是刻意来找她的吧!刻意做那些事,刻意辟清不利于她的谣言,刻意教所有人明白,她是他的,共偕白首的

 他连她的心,都护着了。

 这男人啊,温柔得教她连心都痛了,要她豁了命爱他都甘愿。

 温暖双臂由身后环上了她,掌心迭上她平坦的小肮。“还不睡?”

 她没回头,小手覆上他,静静品味相依的宁馨。

 “君遥。”她低低轻唤。

 “嗯?”将脸埋在如云青丝里,轻嗅那淡淡的发香,沈醉闭眼。

 “我好高兴,我嫁了你。”无法开口说爱,别扭了半天,吐出最极致的情意表达。

 他懂。他的芽儿啊,这些年来,武装惯了,男人堆里比手腕、较心机,早已学会层层掩抑心思,久了,连情绪都忘了要怎么表达,才会在愈在乎的人面前,愈是生硬无措。

 “我,让你觉得幸福吗?”终此一生,他只想朝这目标努力。

 “幸福。”一直都是幸福的,能嫁他,就是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不论是九年前,还是九年后。

 “那很好。”他多怕辜负了他的丫头,那个待他情深意重的丫头。

 这辈子,他都不打算道破。她不说爱,却比谁都爱他,那样深刻纠的缘分、那样重的恩义,说与不说,已不是最重要的。

 ******--***

 自从那曰之后,凡陆家名下产业,时时可见那位传说中深居简出、神秘得不得了的陆家少主,久了,伙计们对他也不陌生,理所当然地会向他报告铺子里的情况,一件又一件,经手的事愈来愈多,陆家的主事者,已不再是孟心芽。

 当孟心芽发现,那些本以为由福伯经手的帐目,竟全是他时,有一瞬间,心头是慌乱的。

 一直认为,这是她最大的存在价值,当年公公训练她也是为此,如果连这都不被需要时,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定位自己的存在。

 她怕…她会是多余的。

 他对她那么好,她怕,自己没有那个价值,让他对她好…埃伯招认时,陆君遥也在场,那时,她好沉默,久久不发一语。

 “芽儿,你生气了吗?”

 她不语。

 “我知道我不该隐瞒你,只是当时,我还不是很清楚你在想什么,看你撑得那么累,我只是想…做点什么。后来,我懂你是担心我,但我现在身体真的好很多了,没有什么扛不起的,俗话说,夫有千斤担,挑五百斤。不管什么事,我们应该一起分担的,不是吗?难道你要我装死逃避责任?那不是男人的作为。”

 她还是不说话。

 陆君遥有些不安,这回,他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他的解释,必然不是她要的,但…她究竟要听什么呢?为何表情那样恍惚、空

 “芽儿,你说说话,别吓我!就算要生气,也出声骂我几句啊!”孟心芽拉回视线。他蹲在她身前,脸上写満忧心。

 骂他?不,她没有生气,她只是害怕,怕自己没有让他喜爱的理由与条件。

 这,怎么能说?又该如何说?

 “你…”朱微启,发出声音。

 “嗯?”他松了口气,欣喜等待着。

 “若不持家,你要我做什么?”还有什么,是他在乎,而她可以为他做的?

 “傻瓜,你是我的啊,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还是我的…”见她似乎没能理解,得不到确切答案永远会搁在心里头困惑,于是改口道:“嗯,这样吧,我需要一个能陪我白头到老的女人,寂寞时陪着我,天冷时可以抱着取暖,还要为我生很多很多的娃儿,让童稚笑语填満这座过大的宅院,这才是我最在意的,芽儿,做得到吗?”

 只是…如此吗?

 她吁了口气,稍稍安下惶然飘的心。

 “嗯。”这个,她做得到。

 陆君遥明白,他的子不是寻常女子,她有经商天赋,于是也不打算将她关在家里挑针刺绣,那太委屈她。真要叫她绣花,怕是会连自个儿的手指头也一道进去。

 他放手让她去做她想做的,铺子里的事务,两人总是一块儿讨论,一块儿打理。

 这一天,茶楼里发生些事端,他出面去处理,而她则是待在米庄里,发落买卖事宜。

 陆家的产业,大多以饮、食为主,本有意朝补身食材方面发展,但侯少豪一事,陆君遥似乎不大愉快,她便打消了念头。再大的利润,都不比丈夫开怀重要。

 晌午过后,茶楼的冲突平息,米庄里刚好派人传来消息,说是少夫人昏倒了!

 他顾不得多想,马上直奔回府。

 大夫已然来过,此刻她正安睡在上。陆君遥放轻脚步,宽衣上,将她搂进怀中。孟心芽微微一动,撑开眼皮。

 “吵醒你了?”指掌心疼地抚上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大夫怎么说?”

 “没。最近有些忙,轻微中暑罢了。”她敛眸,盯着锦被上绣的鸳鸯图,掩去心思。

 “你呀,傻瓜一个!网罗了南北珍贵食材、葯膳方子,怎么就没想到要替自己补一补?自个儿身子那么虚,还净顾着我。”明天,得吩咐厨子改熬些适合她食用的汤品膳食了。

 “君遥…”

 “嗯?”等了许久,却不见她出声,奇怪地低头,发现她紧绞着五指,抓绉了他中衣下襬,那是她心绪紊乱的象征。

 她,在不安?

 “芽儿?”

 “不,没事。君遥,我困了。”

 “嗯,睡吧!”掌心轻抚过发丝,她偎靠着他,手臂横过他际,牢牢地环抱着。

 芽儿,愈来愈像孩子了呢!习惯了圃瓶在他怀中入眠,他一菗身,便会马上惊醒,再也无法适应没在他怀抱入眠,那无言的深沈依恋啊…他浅浅叹息。今生得若此,夫复何求?

 ******--***

 芽儿真的有心事。很快地,陆君遥便发现了这点。

 近来,她总是一个人发怔,不知在想些什么,问她,她也总笑说没什么。

 是他瞒着她涉足家中产业的事,她还介怀着吗?似乎从那天起,她就有些不对劲了,似乎有些什么梗在心头,无法舒心地展笑颜。

 再然后,这样的情况益发明显。有时,她会望着他失神,更怪的是,以往,她对他的碰触向来没什么招架能力,往往一个吻,就能令她失魂忘我;如今,对于他夜里的求,却总是半推半就。

 他知道,她并没有全心投入,甚至觉得…她只是在勉強自己接受。

 勉強。

 是的,他真的有勉強的感觉。

 芽儿,她到底在想什么?她不爱他碰触她吗?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榻间他暗示地抚触,衣衫半褪,顺着雪肩而下,一面留意她的反应,在他掬住雪嫰酥时,听见了她人的娇昑。

 她的身体是‮情动‬的,他感觉得出来,可是眼神却像在挣扎什么,没有陷入情中该有的蒙。

 抗拒的,是心,不是身体。

 得到想要的答案,陆君遥菗手。

 “芽儿,你若不喜欢我碰你,可以直说。”就算身分是夫,他也不会強行求

 身子顿失依靠,孟心芽有一瞬间的茫然,硬生生由醉人愉中拉回现实。

 “我…”没有,她没有啊!想辩解,却无从说起,満心委屈。

 陆君遥无奈,他已经不懂她想表达什么了。“芽儿,你究竟想不想要?”就怕她不明白,这事该两情悦,而不是強自忍抑,她若不想,他马上收手,绝不会勉強她。

 她说不出口,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面对她无言的凝视,陆君遥点点头。“我明白了。睡吧,明儿个还有事要忙。”

 她无法解释,背身死咬着锦被,泪水无声地,不敢怈出丝毫泣声。

 一阵静默过后…

 黑暗中伸来臂膀,将她带入怀中,低低叹息。“我怎会忘了,你现在的个性是决计说不出口的,我问想不想要,教你怎么回答?”

 他…不是睡了吗?

 对上她写満委屈的泪眼,他柔柔去泪水。“对不起,让你哭了。”

 她‮头摇‬,再‮头摇‬。不是他的错,真的不是,是她不好…“让我换个方式问吧,我想要你,芽儿,你愿不愿意呢?没有一丝勉強,不因为我们是夫,只单单问你的心,愿不愿意接受我?”

 孟心芽连片刻犹豫都没有,坚定点头。她愿意的,只要他还肯要她,她都愿意…

 “那就好。”他落下吻,接续未竟情。

 那‮夜一‬过后,他更加确定,她真的有心事!而这心事,沉重到连与他爱时都还沉沉庒在心口,无法尽情释放自己。

 身体的反应无法骗人,她是有得到快的,但是在她忘我娇昑时,他竟荒谬地由她眼中读出了一丝“罪恶感”

 是错觉吧?与丈夫爱,为何要有罪恶感?她对不起谁了?

 这事放在心头,困扰着他。他暗想,找个机会得再灌灌她了,几杯琼浆下腹,比较好套话。

 虽然这做法有那么点儿小人,不过…看在他也贡献了身体任她“凌”的分上,他可以少些罪恶感吧?

 不知芽儿酒量如何,他从酒窖里搬来了一大坛。特地挑了贵妃饮,是因为这酒温润,较无呛辣味儿,好入喉,适合女子饮用。他可不想为了套话,而让子灌上一坛伤身的烈酒。

 “我们为什么要喝酒?”

 “气氛好。月圆人圆,值得喝一杯。”理由一,拐了她饮下。

 “可是我等会儿还要看帐…”

 “先陪我喝两杯,我心情好。”理由二。

 “你身体…不能喝太多酒。”

 “也是,那你代我喝。”理由三。

 “…”因为他不喝,所以要人替他喝?这什么道理?

 “君遥,我不能喝,会醉。”

 “就是要你醉…”他低哝。

 “什么?”

 “不,我是说,祈儿今天又打坏一个木桩了。”理由四。

 “这很值得高兴吗?”

 “当然。盼儿的花花生了呢,一胎生五个,只只健康,虽然不是我接生的,但还是很高兴。”该死,怎么还不醉?快没理由了。

 “…”这样也要喝?

 “还有…”不要理由了,直接灌。

 “啊,君…”没料到他会直接以嘴喂哺,孟心芽饮了酒,也饮下浓情,,神魂痴醉,心儿怦怦跳。

 “你醉了?脸好红。”

 “没呀。”那是羞红的!

 要命!她酒量怎会那么好?她再不醉,他要先醉了…

 孟心芽托腮,瞅着他。“君遥,你今天很怪。”

 “哪里怪?”惨了,他真的有些醉意了,再灌下去,先挂掉的一定会是他。没想到自己酒量差到极致,丢人!

 “你好像存心要我醉。”直言指出疑点。

 “呃…”要不要承认?“那是因为…你醉时…比较‮媚妩‬…呃,热情…你知道的,那个…有时候…闺房间还是要有点‮趣情‬,所以…我想…我是说…我喜欢你对我那样…”支吾其词,硬是说出口…她会信吗?

 孟心芽一张脸瞬间爆红。

 他…喜欢她…那样放…強要他?!

 她头垂到抬不起来,埋首猛喝。

 “芽儿?”

 “…”“什么?”他没听清楚。

 “你不是要我醉吗?”低声咕哝。

 咦?呃,懂了!

 “别喝太猛,吃点茶。”温酒还是会伤身的,他温柔喂食,去她畔酒渍。

 如果她真的会醉,也绝对不是因为酒,而是醉在他的柔情里。

 颈畔遭人啃咬,传来阵阵酥麻,陆君遥微微拉开距离,审视她赤红的脸颊,再回头数数酒盅,一、二、三…愈数愈挫折,要真和她拚酒量,他恐怕早不知醉到第几殿去了。

 “芽儿?”他尝试地轻唤。“认得我吗?”

 “认得。”纤纤玉手捧住他的脸,拿他当大餐啃,陆君遥痹篇,不让她吻,她不満地瞪人。“你很小气耶。”

 “没你小气。你心里有话都不告诉我。”开始供。

 “我、我哪有。”

 “没有吗?那为什么最近都避着我?我知道我技巧不至于让女人死,但那也是因为没有太多机会与女人厮磨,还有成长空间的嘛,你何必嫌弃我。”

 “我才没有!”用力喊冤。“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我、我…”用力吻着,一下,又一下,眸底泛起泪光,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是因为太爱了嘛…”

 “很爱,不好吗?”

 “我爱你的一切,是一切哦!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喜欢,可是、可是…这样是不行的…想到要分给别人,心就好痛,可是…可是不行…”

 东一句、西一句,毫无章法,他试图拼凑。“敢把我分给别的女人,你最好给我当心点!”

 “我都说了,我没有要分嘛…”纤指把玩他的袖口,喉间滚动的那颗突起好像很好玩,她伸出粉舌,轻喉结,发现由那儿传出一声混浊的呻昑与息。

 “别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孟心芽!我不会忘记…”

 “我没有啊!”自动自发调整好最舒适的姿态,跨坐在他腿上,攀着,边,边说:“你乖乖的,我就告诉你。”

 “…”陆君遥闭了下眼,很认命地任她上下其手。“你动手吧,记得温柔些,别太暴。”

 “嘻!”她已经学会不用躺着的方式了,没也困扰不了她。很开心地动手剥除他的衣物,跃跃试地吻遍他膛,没遗漏任何一处。

 感觉贝齿正在咬囓他前‮感敏‬的那点,他闷哼,分不清痛苦还是快意,尤其意识到那双不安分的小手逐渐有往下发展的趋势…

 “天!”他今晚真会死在她手里。

 抓住热情大胆的小手,他气息不稳,硬是強迫自己抓回少之又少的理智。“先告诉我,免得你吃干抹净,死不认帐。”

 “我才不会!”为了证明自己良好的信誉,很干脆告诉他:“是你自己说,当你的子要负责替你生好多、好多小娃娃的嘛,可大夫说,我很难再受孕了,这样要我怎么开得了口告诉你?我很难过、很难过耶…”

 她…难以受孕?!

 “芽儿,你该告诉我的。”他揪紧了心,她一个人闷在心里,一定很苦。

 “我说不出口啊,每次看你对我这么好,我就觉得好愧疚,觉得自己欺骗了你。你那么想要孩子,频频与我爱,可是,我根本不能再生孩子了,我没有办法告诉你…这愉是偷来的…是骗来的…我、我良心不安…可是,我真的好爱你,‮望渴‬与你亲近啊…”“傻瓜!你这颗傻傻的脑袋瓜究竟在想什么啊!”居然会认为,与她亲密只是要孩子的手段?

 难怪,耳鬓厮磨,两情缱绻的当口,总觉她眼神透着愧疚。她在为欺骗他而愧疚,自觉骗来情、骗来怜惜。

 她竟不懂,爱她、怜她,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更不是有条件换来的。无法再有孩子,他不能说不遗憾,但那不是她存在的价值,独一无二的她,才是他所珍视的。

 想要孩子,是因为在她腹中孕育,结合了他与她的骨血,这才使得全新的生命神圣而感动,若要别的女人来做,那便失去意义了,他宁可不要。

 他会让她懂的,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比起她,一切都无关紧要。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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