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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当她问起,他告诉她我们的事与她无关,还叫她离我们远点,如果我们再来的话。”拉嘉从楼上蹑手蹑脚的回到楼下。

 “还有呢?”

 “没有再与我们有关的了。他一直在抱怨,抱怨早餐为何这么迟才送去,是不是想饿死他好早点得到他的遗产…看样子这个地方真的是她在打理。”

 “这足以解释他为何不肯吐。”舍基道。

 “只是也许。你忘了他并不清楚我们来的目的究竟是打探大人还是小孩,又,如果找到的话,是作什么打算。她会在上面耽搁很久吗,拉嘉?”迪凡问道。

 “恐怕不会。换作我是她,我连一秒钟也不会多待。”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他们听见房门被带上,以及衣裙拂地板的声音。

 不片刻,她已‮入进‬他们的视界,但她却是一直到走完楼梯抬起了头才蓦然发现他们仍在屋內。她马上‮出拔‬匕首。

 迪凡笑了一声,让她明白那么一只小刀对付不了四个受过良好训练的男人。他无意夺走她觉得能保障她的‮全安‬的东西,不过看到一个女人用那样的态度对他们,是件新鲜的事。

 “找不到门?”丹雅盯着迪凡。

 “我们有事要和你谈。”

 “你这个人的记未免太差。你一进门时,说的是你们要找的人是杜比,而你们已经跟他谈过了。”

 “但我们从他那儿获得的未尽満意。”

 丹雅扬扬眉。“希望你没有认为我一定会在意你们的満不満意。”

 拉嘉纵声大笑。瓦西里发出一个厌恶的声音,嘴巴抿成一直线。舍基面无表情。

 迪凡皱眉。“我们有几个问题…”

 “我没有时间…”

 “我问你。”

 “我说我没有时…”

 “够了!我们为昨晚的事道歉,我们也为稍早的对你大声说话道歉,但现在请你跟我们合作。”

 丹雅瞪着那个有恶魔眼的男人。这算哪门子的道歉?这个人的道歉话是用吼的,简直像在骂人,而另外的那几个人则走来走去,仿佛他们跟他并不是一伙的。接着她发现她想错了。他们走来走去只是障眼法,他们看似漫不经心的踱步,事实上一个个挡住了厅內的各个出口,至于她面前的这个人,则似有意若无意的半挡在楼梯口,像在防止她往楼上跑。

 显然除非她“合作”否则她哪儿也别想去。

 “如果你担心的是时间问题,喏,这是钟点费。”迪凡丢了一枚钱币给她。

 丹雅俐落的接住,又俐落的抛回去。“留着你的臭钱,要买我的‘合作’,很简单,只需他向我道歉。”丹雅只是想挫挫那个美男子的骄气,如果那人不肯,那她便可以走人。

 他们一致望向瓦西里。瓦西里的脸由红色变成紫,眼睛瞪个似要爆出来。丹雅耸耸肩,转身朝通往厨房的门走,但棕发、蓝眼,个子相当高瘦的那人挡住她。丹雅马上把刀举到前。那人吓了一跳,她自己也是。她并没打算用到刀来维护她的尊严,她一直知道自己的个性太烈、太倔,否则也不会挨了那么多打,但她似乎就是改不掉这身脾气。

 “瓦西里!”

 丹雅不知道是谁在吼,那声音大得像闷雷一样。但那一吼显然十分管用,因为下一秒她便听见瓦西里开口了。

 “好吧,无论我昨晚的哪一句话,或是什么举动,冒犯了人脆弱、易感的自尊心,姑且算是我不对吧。”

 丹雅勉強克制住差点又要失控的脾气。她把匕首揷回刀鞘,当她抬起头,那双蓝眸的眼底掠过松了一口气的神情。转过身,她对瓦西里甜甜一笑。

 “谢谢你。知道我没有看错人,真是一大乐事。”

 瓦西里皱眉。但由于他无法确定她的话是明捧暗讽,他闭口不答。

 迪凡咳嗽了一声,把丹雅的目光引回他的身上。“你満意了吧?”

 “哦,当然,像我们这种既卑微又无知的酒吧女郎,是不太晓得他那番伶牙俐齿包的是什么,所以我怎会不觉得満意呢?”她收起笑容,也收起嘲讽,代之而出现的是冰冷。“问你的问题吧。问完就滚。”

 瓦西里的脸又红了起来,连头发都好像在冒烟,但其他三人所抛给他的眼色,使得他不得不竭力按捺住他的怒火。

 “你的口才也相当不差,是谁教会你学得如此人模人样?”迪凡走向最靠近的桌子,从桌子拿下椅子。

 “人模人样?”丹雅眯起眼睛。“你这话…”

 “让我换句话。你的谈吐在你愿意时似有相当大的进展。你的家教是袭自你父亲?”

 “我父亲?如果你是指杜比,他并不相信学校的教育,或是任何需要剥夺走工作的时间的事物。但爱丽丝受过良好的教育。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她教给我的。”

 迪凡把椅子转向她。“坐?”

 “不,谢谢。”

 “如果我坐下,你不介意吧?”

 她抿抿嘴。“请便。反正我很习惯低下头看男人。”

 听见拉嘉的轻笑声,迪凡本已要拿下来的另一张椅子几乎放了回去。她的话当然是指她经常得服侍坐着的客人,但…

 迪凡还是坐了下去,只不过他又很快站起来,并开始来回踱步。“这么说,伯特﹒杜比并不是你的父亲了?”

 “谢谢天,幸好不是。”

 迪凡本想问她为何庆幸,但那似乎扯离了话题。“这么说,你只是受雇于他,在这里工作而已?”

 “自我有记忆以来,我就住在这里了。”

 “啊,那你一定是杜比老先生的继女了。”

 “你的问题为何老是在杜比这家人打转?爱丽丝已经去世,而杜比也快差不多了。”

 “我们再问几个问题就差不多了。爱丽丝﹒杜比是你的母亲?”

 “不是。爱丽丝说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

 “生黄热病死的。”

 “你晓得她的姓名吗?”

 “我妈妈的姓名?”丹雅皱眉。“这算什么?身家调查吗?你现在问的问题根本已经与杜比家不相干。”

 “我问的每一件事都有相关联,”迪凡道。“如果我问的问题愈来愈‮人私‬,那是因为你这些年一直跟他们住在一起。现在,你母亲的姓名?”

 “我不知道。”丹雅僵硬的说。她不満意他的解释,也不在乎他的皱眉和绷着的脸。

 “你的名字呢?叫丹雅?这个名字是你的母亲取的,还是你跟了爱丽丝﹒杜比之后,她替你取的?”

 “一半一半。我妈妈有告诉爱丽丝我的名字,但那个名字爱丽丝念不来,她便截取一部分,并取了一个声音类似又容易叫的名字。”丹雅耸肩。“有名字总比没有名字好。”

 迪凡走到丹雅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而后“想不想知道它的完整发音?”

 “迪凡。”警告的声音来自丹雅的身后。“一切仍只是猜测。”

 “现在已不是猜测了,拉嘉。你还要听到什么?”沉默是迪凡所获得的回答。他把视线移向面有疑惑的丹雅。“你母亲死的时候,杜比夫妇是不是在她身边?”

 “嗯。”“他们怎么替她送终?”

 “当时我妈妈是跟他们一起旅行。”

 “从什么地方?”

 “纽奥尔良。”

 “搭渡船?”

 “不是,车子。”丹雅注意到叫迪凡的人眼睛又望向那个叫拉嘉的人,而且眼中有着得意。再也按捺不住,她猜别出他心中的疑团。“你…晓得我的父母是谁?”

 “有这个可能,如果你有个胎记…一个祖传的胎记的话。”

 丹雅没有注意到迪凡说那几个字时的停顿,她忙着控制她心中的激动。她已经忘了她是在什么时候得知她不是伯特﹒杜比和爱丽丝﹒杜比的女儿,但自她晓得后她就一直很想知道她的生身父母是谁,他们住在哪里,长什么样子,她是否还有别的亲人。可是爱丽丝非但记不起她的‮实真‬姓名,连她妈妈的名字也记不得,什么都无法她。

 不过她能谅解,毕竟爱丽丝当时有她自己的难题和烦恼,而在那样的情况下,依然能对她妈妈伸出援手,已是人之最可贵的表现,丹雅只有感激,没有怨怼。她只是遗憾自己恐怕终生都只能做个不知一身从何而来的糊涂人。可是现在,这个人,这些人暗示他们晓得她的身世,从今以后她将是一个真‮实真‬实的人,有确切的来处及…生曰?只要她有个符合的胎记。

 丹雅瞪着她面前的那副膛,她的思维千回百转。她一迳的瞪着,茫然的瞪着,但多年的自我保护所养成的本能,依然在迪凡想托起她的下巴,唤回她的注意力时发挥。他的手刚要碰到她的下巴,她已迅速倒退了一步。她是为了保护脸上所化的妆,但迪凡并不晓得这一点。

 丹雅的动作使迪凡记起人们,尤其是女人和小孩有多怕他的靠近用碰触。他转身踱开,和拉嘉换位置。“你来问吧。”

 对拉嘉,事情已无需再问。而从其他人的样子,他看得出他们亦有同感。瓦西里靠在墙壁,双目紧闭,后脑勺一下又一下的轻撞着墙。舍基在楼梯的第一级坐下,头埋在手里,双肩低垂。迪凡则在生气。他自己的心情也沈重无比。

 是啊,人是找到了。虽然长相和所预期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并非不能接受。在一个龙蛇杂处的贫民窟成长,这也不是很大的问题…可以用速成教育矫正过来…但酒馆女侍、肚皮舞娘,及至女,老天,这事一旦传入桑德的耳中,非马上一命呜呼不可。

 拉嘉向丹雅行了一个宮廷礼。他本还会‮吻亲‬她的手,但她的双手抱,而她的表情仿佛在说: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拉嘉可以听见瓦西里嘲弄的笑声。

 “能请你告诉我们有没有任何独特的胎记?”

 “胎记,有,但我不会称呼它独特。”

 “能请你形容一下好吗?”

 “是‮红粉‬色的,像颗痣一样,很平滑。”

 “在什么地方?”看到她脸上红了起来,拉嘉于是又道“位置的对与不对非常重要。”

 “它在…在我的…我的…”

 看到她的脸变得更红,讲话也结巴了起来,拉嘉主动的说“你可以用手指。”

 丹雅怒瞪。“我的手臂现在正盖在它的上面。”

 “盖?”拉嘉瞪着她的部。“可是…不对,你还有一个。”

 “没有了。”

 “有。”

 “没有!”丹雅真的生气了。她就知道事情一定会是这样:空快一场,所以她一直不允许自己抱太大的希望。

 “不对,你有…”

 “老天爷,当事人都说了没有,你还在问个什么劲儿?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瓦西里道。

 “不应该会这样。每一件事都符合…”

 “是巧合,我老早就说这是巧合。”

 “会巧到有两个女人同一时间染上热病死去,并让楼上那个老头儿葬在路边?”

 “离奇,但不是不可能。”

 “你们有没有想过她有可能根本不晓得它的存在?”迪凡打断拉嘉和瓦西里的争执。

 “对呀!”拉嘉笑了出来。

 瓦西里则笑不出来。“妈的,你为什么不能让事情就此为止?”

 “因为我们是来发掘真相的。无论它有多令人恶心,我们都只能把它挖出来,而不能自欺欺人的把土掩回去。”迪凡绕回丹雅的面前。看到那双冒火的绿眸,迪凡并不在意,事实上他还觉得高兴。“我们已经脑葡定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证据就在你在坐时曾用到的部位。在左边。你恐怕要用镜子才看得到。去吧,看了以后,回来告诉我们它的形状。”

 “如果我不呢?”

 “那你很可能会不大喜欢由我们来看。”

 “卑鄙、下、无聇…”丹雅骂着,但对方只是扬了扬眉。“如果符合呢?”

 “那你将随我们一起回卡底尼亚。”

 “那又是什么鬼地方?”

 “不是什么鬼地方,只是东欧的一个小柄家而已。你是在那儿出生,塔堤安娜﹒买纳西克。”

 那是她的全名?上帝,它又变成真的了。希望像肥皂泡充満了丹雅的腔。“这就是你们来此的目的?来带我回去?”

 “是。”

 “那我在那儿有亲人了?是他们派你们来寻我的?”

 “不,”迪凡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很遗憾,你是你们家硕果仅存的一个。”

 泡泡一下子破灭了好几个。“如果我一个亲人都没有,那你们是吃饭没事干,狗拿耗子,才会不远千里,巴巴的跑来我们这个穷乡僻壤来找我?”

 “你问的这此问题全是毫无意义的,除非你有那个胎记。”

 “我才不管你认为我的问题有多无意义,除非我晓得你们来此的真正目的,否则我一步也不会动。”

 迪凡向前跨了一步。但丹雅只是把下巴抬得更高,显示她有多坚决。

 “我们是来接你回去…”

 “干什么?”

 “好让你跟人结婚!”

 “什么?”

 “嫁给卡底尼亚的新王。”

 丹雅退了一步,非常大的一步,然后她一个一个望过去,从他们的脸到他们的脚。他们的衣着都相当考究、高级,而从他们的步履、站姿,可以看出他若不是曾在西点军校待过,就是别的军事学校。虽然他们都已不是很年轻,他们的年龄应该都在近三十的边缘,但她太了解他们这一型的人:有钱、有势,而由于太过有钱、生活太过闲适,他们便觉得曰子无聊。为了解闷,他们于是拿别人作为消遣的对象。

 她实在该从一开始即看出他们是在恶作剧。明显的,他们认为捉弄一个长相平凡的乡下姑娘,使她相信她是童话里的女主角是一件新鲜又有趣的事。

 是啊,他们才跟杜比谈过话,他们所需要的资料,只需花点钱便可以买到。至于他们所说的那个胎记…如果真有的话…说不定是昨晚他们从窗外偷看到的,因为昨晚她急着换回‮服衣‬,忘了拉上窗帘…

 但愿他们没有花那么大的心神,也但愿她没有那么一块胎记。等等,她知道了。她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了!哄得她相信这么一个天方夜谭,绝不是他们的方旨,他们一定是想看它的曲折,也就是说,看她兴匆匆、喜孜孜的去检视自己的臋部,然后一脸失望的回来,告诉他们她终究不是那个幸运的灰姑娘。

 “嫁给一个国王?”丹雅強迫自己作出惊奇的样子“我的天,这会是真的吗?”发现自己实在很难装出‮奋兴‬的样子,她改成怀疑;她准备看一看他们打算戏弄她到几时。“是谁呢?是你吗?”她问迪凡。“不,不可能,你不够狂妄。那,一定是他罗。”她把视线移向瓦西里。

 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看瓦西里,他们的眼睛全集中在迪凡。

 “说的极是,卡底尼亚的瓦西里国王。”迪凡硬邦邦的说。“你一定很开心吧。”

 “我会吗?”丹雅的眼睛依然放在瓦西里的身上。“这么说你是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一国之君罗?”

 瓦西里身离开壁。当他把目光从迪凡移至丹雅,他的神情也由专注变为嫌恶。“似乎是如此。“

 “堂堂一国之君为什么会想娶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孩子?“

 “我不想。“

 “你一出世这门亲事便定下了。”迪凡很快道。“所以无论国王愿不愿意跟你结婚,他都必须娶你…如果你有那块胎记的话。现在,该是去验明正身的时…”

 “我看,是你们结束这个玩笑滚出去的时候了。出去吧,你们已经浪费了我够多的时间…”

 “你不相信我们是来娶你的队伍?”瓦西里打断她,他的角首次出真正的笑意。

 “我真不晓得你们怎么会以为我是愚蠢的。”丹雅冷笑。“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的脑筋十分聪明。”

 “是与不是,颇值商权。”瓦西里转向迪凡。“你为什么不干脆拉起她的裙子,那不时省事了很多?”

 丹雅的手立即握住刀柄。“谁敢碰我,谁的手指头就落地!现在,全部给我滚!”

 迪凡叹了口气。明明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怎会演变成如此困难?“我们得有个确切的解答才能走。如果你能了解…”

 “哦,我非常了解,只是不相信而已!”

 “若非实情,我们为何会站在这里?”

 “我能举出许多解释,而每一种‘假设’都不是十分光彩。例如,你们有可能是演员,在按着某个蹩脚的剧本找实人练习。你们的演技真该多多加強,但狂妄和傲慢则可以不用了,因为你们在这两项已经做到炉火纯青了。”

 “可是…”

 丹雅学着迪凡,也叹了口气。“你们还是不肯放弃?好吧,那就让我再说得明白一点,就算你们给我钱,我也不会跟你们的国王结婚。”

 “胎记…”

 “我连你们的王都不想嫁了,有没有胎记便不是很重要,不是吗?”

 “如果你有,变得无关紧要的是你的意愿,因为这门婚事是你父亲替你定下的。”

 “你不是说他已不在人世了吗?既然他已不在人世,而得跟人过一辈子人的是我,我的意愿才是最应被尊重的。”

 “你是卡底尼亚人!”

 “我是‮国美‬人!”

 “你在卡底尼亚出生,那意味你是卡底尼亚的子民,你得服从卡底尼亚的君主的命令。”

 “我不理你们这些无聊人。”丹雅转身。

 “我实在很不想一再重复,但我现在再说一遍,我们一定得知道你有没有那块胎记,如果你不想形容给我们听,我们只好自己动手!”

 丹雅的耳朵听着那一声声的闷雷,眼睛则瞪着像之前一样挡在她的去路的拉嘉。老天,他们一定是排练了无数次,才能到现在仍一本正经的演着。

 “好,”她咬牙切齿的转身再次面对迪凡。“我们就照着你们的公式玩,但是等我下来告诉你们我没有那个鬼胎记时,你们就得给我滚出去,而且不许再来!”

 望着她气呼呼的冲上楼的背影,以及她那微微摇摆的臋部,迪凡不由想到事情本可极轻易便获得圆満的解决,只要昨晚他们有在一起过夜。他真希望他XX的有。回过头,他捕捉到瓦西里的表情。

 “你最好别开口。”迪凡警告。“我原以为她若…妈的,她不正常。”

 “我完全同意。”瓦西里终究还是说了话。

 拉嘉轻笑。“你不高兴只不过是因为人家没有如你所预期,天喜地的匍匐在你的脚前。还有,人家一点也不相信我们告诉她的事。”

 “一等她看到那个记号,她就会改‮态变‬度了。”舍基道。

 “嗯嗯,不,这是个未知数。你们说,在此之前你们有没有碰过敢跟君王顶嘴,对骂的女人?还有,人家还很清楚的表示即使用钱拜托她,她也不嫁他呢。”

 “所以说罗,她不正常。”瓦西里道。

 “是啊。”拉嘉又是一笑。“所以我敢打赌她回来时会说她没有那个胎记。那时,大家怎么办?”

 “你非常清楚她‘是’塔堤安娜﹒买纳西克。”迪凡僵硬的说。

 “还有一个可能也许会发生,迪凡,她非常地气我们。你说她会不会只为了跟我们作对就把自己割伤,好教我们再也无法确定她是否有我们所说的那块胎记?”

 丹雅打算给他们五分钟的时间,她相信五分钟后他们必然已走得不见人影。如果没有,也如果她的臋部上真的有一个胎记,那并不表示他们说的是实话,只证明他们的确从窗外的树上偷看她更衣。但这么一来,故事将以何作终?

 她想到了一个。她的脸苍白了起来。她曾听说过有人专门拐良家闺女,然后把她们带到城市的院去卖。但可能吗,像她这么丑的女孩子他们也要?

 那个恶魔眼不就要,说不定他认为别的男人也会不觉得她丑。不对,其他的那三个人一点也不认为她有何魅力可言…但他们不晓得昨晚那支舞的人是你,而那个恶魔眼知道。他一定是想到有这样的特殊才艺,必然可以成为院的一大卖点,一如“后宮”之利用它以广招来。

 门突然被打开,原本坐在沿的丹雅吓得跳了起来,当她看到填満整个门的迪凡,她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你一点都不好奇你到底有没有那个胎记?”

 什么?哦,胎记。原来他们还是要继续玩这一招。看来她一定是有了,而他们指望她会高高兴兴的跟随他们走。“你以为看个东西需要多少时间?我看了。没有。我坐在这里,是要让你们有足够的时间退场。显然我的好心是白白浪费了。”

 “显然你是比你的外表还要笨,要不然你不会听不懂我们的话。”

 丹雅叹了口气。“我已经告诉你我不是你们所要找的人。”

 “你的话很难相信。”

 “那就太遗憾了…”

 “对,对你。现在变成得我们亲自验明正身。”

 “你,你敢!”她马上‮出拔‬刀子。

 迪凡叹了口气。“你那把小刀伤不了人,只会伤了你自己。收起来,我会尽可能的周延,以减少你的尴尬。”

 “哈。废话少说。你只要再向前一步,我们就来看看谁会受伤。”

 “你的勇气可嘉,不过,你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是什么?”

 “我们可以‮爱做‬。”

 老天,是他说这句话的方式,还是他凝视她的表情,使她的全身窜过一股暖暖的感觉?她知道它是什么,并全身为之僵硬。上帝,他绝对是个恶魔。绝对是。

 “啊,看来你此刻好像不怎么愿意选择它。”

 “其他任何时候亦然。”她尖锐的说。

 怒焰重新在那双眸中燃起。“正好相反。在我们的旅程结束之前,我一定会拥有你。”

 瞧吧,破绽出来了吧。丹雅冷笑。“你们的朋友守则中没有:‘朋友,不可戏’这一条?”

 “啊,瓦西里不会介意的。何况你尚未嫁给他,而且你也不是‮女处‬。至于你,你已经有过不少男人,再多一个亦无所谓,不是吗?”

 如果他是说来刺她,那他成功了。丹雅连人带刀扑了过去,刀尖对准了迪凡的心脏。正因为她气得眼睛都花了,她连手腕是怎么被扣住都不晓得。她只知道下一秒她手里的匕首已掉在地板上,而她要掴他的另一手也被制住。

 “你这个下鬼!放开我!你不能…”

 “我当然能。”他将她摔在上。而在她能翻身跃离之前,他已坐在她的身上,使她动弹不得的趴在上。

 “我会杀了你!”她感觉到她的‮腿双‬一凉。裙子被掀起来了!但它又迅速被拉下,在同时,她听见他倒菗了一口气。

 “拉嘉?”他唤,但他的声音似乎卡在喉咙,不是很顺畅。

 老天,他难道要叫他们全部上来观赏这一幕吗?丹雅转过头,看见拉嘉站在门口。

 “找到了?”拉嘉的眼睛只看着迪凡。

 “还没有。你退下吧。”

 “你不是要一个目击证人?”

 本来是,但他是以为拉嘉会看到的顶多只是一小片的肌肤。“那样是比较好,但这个女人的裙子下面什么都没有穿。所以你恐怕得以我的话为凭信了?”

 “那是无庸置疑的事。”拉嘉笑嘻嘻的带上房门。

 房內陷入寂静。

 丹雅知道挣扎也没有用,因为对方无论如何在身材或是气力都比她高出许多。现在她只能拼尽最后的气力忍住屈辱的泪水。她甚至忘了现在房內只剩下他们二人,而他方才还暗示他想跟她‮爱做‬。

 但迪凡则強烈意识到这两件事。他甚至必须花上意志力始勉強将它排出他的脑海。“你做事还真讲求节省时间呀,你的那些恩客一定很喜欢他们可以如此方便又迅速的得到你的服务。”

 丹雅骂了一句非常难听的三字经。“如果我有钱买,我当然就会有穿。但这事与你毫不相干,不是吗?”

 “会不会有相干,很快便知分晓了,不是吗?”

 他的移动重心告诉她他又要掀起她的裙子了,而她无法阻止他“请你不要…”她哽咽着。

 他犹豫了一下。但也只有一下而已。不过这一次他掀的动作慢了许多。

 为什么?丹雅又气愤又难堪。她已经明明白白的表示她不受他们的欺骗,他们为什么还是要这么做?难道他们以为只要告诉她她有那么一个胎记,她会忘了所受到的屈辱,会高高兴兴跟他们走?

 在裙子掀起后,迪凡忘了他为什么要掀她的裙子,刚才是一瞬即逝,但现在,他所看到的景象,是只有在要跟女人‮爱做‬之时才能看得到的景象,所以他一点也不讶异他的血急速的沸腾起来。而那只是一小截的藕白小腿便造成如此的效果。

 包多的藕白了出来。现在她的裙子已掀至部,光洁的两仑丘壑已完全展在他的眼前。非常的光洁、细嫰…

 丹雅的恼怒咿唔声唤回了迪凡偏离的心神,但他的动作依然是不慌不忙的。他摸起那两个可爱的‮圆浑‬。

 丹雅低吼。迪凡这才叹了口气,着手稍稍掰开她的左臋,以便检视它的下方。正如他所预料,那儿有个新月形的记号。

 他改变‮势姿‬,然后抓住她的左手,将它按在她的头的旁边,人凑近她的耳边“你有…”

 她偏转过头来“‮八王‬…”她其余的话悉数被他的子诼住。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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