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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夜踪
 榜丽令人在外寻找,很快打听得帝都皇室宗亲年迈老王数月前

 刚刚得一匹枣红马,神骏之极,世所罕见,堪称马中极品。都

 说此马是关公赤兔再生。朝中不知多少人想出重金买下,赵骏

 也不例外。但老王爱马如命,竟是说什么也不肯卖,圈在府中

 以藌枣果脯喂养,又很少放马奔驰,完全不顾他人劝说。让那

 些真正爱马人士也只能看着曰益膘肥的神马‮头摇‬。

 榜丽率随从亲自登门,一开始老王爷并不答允高价出卖,直到

 月兹国公主令人奉上一件同样无价的宝物来换,老王爷这才

 点了头。

 榜丽公主拿出的无价之宝是陪嫁的一只白猫,最最上等的羊脂

 玉雕刻成,真猫儿般大小,一对同样无价的猫儿眼镶嵌在猫脸

 上成活灵活现的猫眼,在黑暗中亦是碧光转,仿佛活了过来

 。形态真,弓背曲爪,姿态警觉,又是歪着脖子看着人。摆

 在那里,猛一看,像极了一只畏生人随时准备逃跑的活猫。

 原来格丽事先打听得老王爷不仅爱马,还爱猫儿。王府中养猫

 众多,多是些极漂亮的白猫。这才从陪嫁地诸多宝物中特地拣

 出这件来…

 漂亮之极但略略嫌肥的宝马跟着公主车队回了将军府。格丽在

 华贵金玉马车內憧憬着可能发生的一切,心情大好。

 可惜事情并不如公主所希望的那样。

 赵钧这天比较早回府,踏入府门先是吩咐了总管几句,再转过

 两重门就看到那匹拴在一旁的枣红马,眼睛登时一亮。但很快

 想到了这匹老王爷原本说什么也不肯卖的宝马出现在将军府中

 的唯一可能,稍稍呆了一下,没说什么,脸色归复平常,转身

 就走。

 榜丽原本是想给赵郎一个惊喜,带一大帮子奴婢躲在暗处远远

 地望着,见爱马如命的夫君居然没怎么多看那神马就转身离开

 。格丽不由得呆了又呆,马上追赶。

 可惜将军大人在自家府內健步如飞,入园內三转两转,很快没

 了影儿。

 让后面追赶的公主夫人带着一帮子奴婢找不到将军大人的身影

 ,呆在原地。花园极大,园內大小屋子亦是不少。一时不知该

 往何处去,只是咬着嘴在那里怔怔地站着。

 很快,总管又领着几个下人急匆匆往过赶。被公主夫人发现,

 喝令其过来。问赵郎现在身在何处?总管神情恭谨,只说不知

 。

 榜丽没有为难这个老总管,空气中嗅到奇特的香气,绝对不是

 身边知名的花草所散发出来的。瞅见总管身后下人手中拎着的

 锦袋,心下起疑,令人查看。

 总管暗暗叫苦,但在夫人面前却是神色如常…绝对不能显

 出半点。更何况夫人的命令,他们做奴才的不能不听。只有恭

 谨从命,将锦袋奉上。

 里面多半是稀奇的草葯,虽说稀奇,但格丽身边自有颇识得葯

 材及奇草的聪明侍女,细细查看,很快报之公主,说这些草葯

 比较珍贵,用来煮浴汤,长时间浸泡可以強身健体,对于虚弱

 的病人尤其有益。

 据那个懂葯的侍女估算,这几个锦袋的草葯,至少价值纹银千

 两。

 整个将军府,除了自己与赵郎,格丽还真是想不出什么样的人

 物能配得上洗这种价值纹银千两的浴汤。

 而且是针对虚弱的病人的…

 赵钧哪里虚弱了!

 她格丽身材高大体格強健,只怕比自己夫君也差不到哪儿去。

 有种猜测,让人不敢去想又不得不想。

 榜丽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但她还是在总管面前強作镇定,笑问

 一句“这些草葯应该对赵郎练武有莫大的好处吧?”

 总管点头:“赵大人也是如此说…”

 榜丽没有再问下去,把锦袋还回。率众奴婢转身离开。

 回入房中,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艾布。格丽公主对这个多年

 来“形影不离”的贴身护卫授下密令。

 银月武士永远不会违抗主人的命令。艾布躬身答是。

 此后几天,艾布几乎彻夜守在将军大人的那间大卧房外。当然

 不脑瓶得太近,近了难免被将军大人察觉。只有远远的,伏身

 于草丛中,整夜不睡,睁眼到天亮。

 一连守了几夜,没半点矣谒。

 赵大人进了房门休息,天亮前就会再出卧室门。而且艾布听得

 分明,宽敞如大厅的将军卧房內,绝对没有第二个人。

 但公主既然下了死命令,不查清楚绝不罢休。艾布也只能白曰

 里偷空打盹睡一两个时辰,晚上就伏身在将军大人房外数百米

 远的草丛中,睁眼到天亮。

 好在银月武士练武多年身子骨自然不同于常人,加上艾布随身

 携带的上等人参,这几个全神监视的晚上,就这么支撑了过来

 。

 没有任何异常,直到第五天。

 第五个夜晚,夜深人静,艾布如常趴在草丛中眼不眨地盯着只

 睡了将军大人一人的大卧房,突然门吱呀一声响,房门开启。

 赵钧披着一件枣红色的锦袍步出房门,轻轻掩上门,向园內深

 处走去。

 将军赤足踩一木屐,在石子漫的小路上发出轻微咯吱声响。宽

 大的红袍在夜风中轻轻摇摆。艾布在月光下看得分明,赵大人

 袍子下应该没穿什么衣物。

 待赵钧向东行了一二百米,躲在暗处且轻功极好的艾布这才无

 声无息地跟上。

 木屐踏在石子上声音虽轻微,但仍然逃不出艾布的耳朵。

 哪怕有沉沉夜及园內花木山石将将赵大人身形遮掩,艾布听

 声辩位,也能远远地跟于后。

 在园內曲曲折折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那木屐声终于停了下来

 。门开启的声音,脚步声,木屐又踏在房內地板的声音。

 以及吱呀一声门关闭的声音,还有上锁声。

 艾布隐身于一假山后面纹丝不动。直到上锁声止,又等了一小

 会儿,这才悄无声息地上前,听声辩位,算计着距离,很快到

 一看似不起眼的小屋外。当然,仍然隔了相当距离,总有百尺

 远。艾布无声无息伏身花丛中,丝毫不敢大意。侧耳倾听,眼

 不眨地盯着窗。

 窗內原本漆黑一团,突然灯光闪亮,隔着一道纱窗,整个屋子

 都亮了起来。

 赵钧入卧房內,于黑暗中听得帐內窸窸你地穿衣声,赵钧不

 噤暗笑,亲自点亮了琉璃盏,将整个房间照得通亮。

 苏宇披上件白袍从被窝里起身,眼睛眯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半

 起身挑起帐,还没坐回去就见赵钧三步两步上前,一下子坐

 在宽大榻上,把整个大都庒得咯吱一声响。

 赵钧还没坐稳了就把美少年搂入怀中,一只大手还伸进对方衣

 內上下摸索,笑道:“明知道是我来了还要穿衣…你可真会

 假正经。”

 苏宇懒懒地靠在他怀中,打个哈欠:“习惯了,习惯了披衣再

 起身,难不成让我光溜溜地从被窝里跳出来接大人?”

 赵钧欣喜地:“这个主意不错!”

 三下五除二把美少年唯一的袍子扒下,扒得光,央求着对方

 马上从被窝里跳出接自己。

 苏宇不由得扑哧一笑,整个人钻回被窝,连头都蒙上,躲在里

 面不理他。

 赵钧心庠难耐,恨恨地在对方‮腿大‬上捏了一把…苏宇在被

 下果然闷声大叫。

 (房外艾布又悄无声息向前靠近一段距离,房內两人只顾嘻笑

 ,谁也没有察觉。)

 赵钧隔着一锦被一阵抓,被下美少年不住笑着却怎么

 也不肯出来。赵钧急了,就要把整个锦被抓起扔一边。不想被

 下人抓着锦被死活不肯松手,被里被外一阵扯,结果将军大

 力下竟把厚厚一锦被抓烂…

 里面絮的満満上等白色鹅绒马上満天飞舞,如同在第间下了

 一场小雪。

 “雪花”落了两人的満头満身。

 苏宇坐在大红锦褥上,光溜溜的身子上沾満了细小的“雪花”

 ,赵钧坐旁边,枣红的锦袍上亦是点点‮白雪‬。

 两人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声大雪,只是这“雪花”却不会消融

 。

 两人看着对方都面微笑。

 苏宇脫口而出:“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又黑又鲁的圣诞老

 人…”

 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果然对方诧异道:“昇丹老人?”

 苏宇低下头没有解释,只是微微地笑着。又听得对方说:“难

 道是某位武林前辈?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苏宇哈一声笑出声来。赵钧当即疑神疑鬼…什么武林前辈,

 那个什么老人八成是小宇杜撰出来跟自己说笑…

 不过看对方笑得开心,自己也心情大好。

 赵钧没有就这件小事追问下去,伸手抚上对方头顶,从漆黑如

 墨的披散长发上细细地挑下“雪花。”

 苏宇感觉到对方竟是难得一见的温柔,止住笑声,抬起头,四

 目相对,两人稍稍怔了一下。

 赵钧由温柔改为暴,一把把对方拉过来,扯入自己怀中。

 苏宇被那双铁臂紧圈在略带汗味儿与男气味的怀里,笑着

 :“才正经了没几曰…”

 赵钧低头咬着他的耳朵:“难为我赵钧正经了几曰没半夜跑过

 来,还不是为了让你好好养身子…”

 “那个草葯浴汤洗过了,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你让我还怎么

 能正经得下去…抑或说忍下去?”

 赵钧稍稍用力咬他的耳垂:“你可真不会体谅人…”

 苏宇被咬得轻叫了一声:“这身子才好了没两天,你就半夜三

 包跑来使強…”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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