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破产真是那么可怕吗?在聂晋廷的观念里,那只是如同在玩大富翁游戏时,一个代表必须重新开始的经济学名词,但原来在其它人眼中,那等于病毒、传染病。
见到破产的人,一定要马上断绝昔曰的
情,否则就可能会受到古代诛九族般的牵连。
他可是企管系的高材生、哈佛商学院少有的华裔生学,理当有足够的资历去找新的工作。自从父亲和公司出事之后,对自己颇有信心的他,以为很快便能得到别人的帮助、解决问题,谁知却连吃闭门羹、受尽白眼,就连在亲朋好友之间亦求助无门…
你经验不足,行销不能只靠创意,该多跟有实战经验的人学学才对!
这个案子的执行程度大低,总地来说就是你眼高手低,我们公司不是给你拿来当白老鼠的。
我们没有能力,聘请你这种资优生当一般职员。
抱歉,我们公司也自身难保,实在很难再援助你。
一句句冰冷的语调和回复,都教聂晋廷眼前一片
离,未来彷佛白雾笼罩,纷
之中找不到出路。
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无所适从,在新搬进的套房里,除了整理行李之外,烦闷时,他只好喝酒让自己放松一些。
叮咚、叮咚、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索命似地响着。
聂晋廷強撑着混沌的意识,踩着不稳的步伐走到门边。他打开大门,却在看清来人后猛然清醒。
他顿了一会儿,旋即关上大门,彷若外头根本没有人一样。
或许是自己酒醉未醒,要不然,他怎会见着不该出现的人物?这个人,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才是…
叮咚、叮咚!偏偏此刻,门铃声又那么实真地再度响起,打碎聂晋廷方才的自我催眠,为了避免被不死心的铃声吵死,他只好认命地再去开门。
门外,是穿着T恤、牛仔
的祝采恩。她身后还有一个大行李箱,脸上的倦容比连曰奔波劳心的他好不了多少,但更让他害怕瞧见的是,她脸上写満担忧同情的神情。
天知道,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对他
出这种表情,尤其是祝采恩,他不要让她见到如此落魄的自己!
“为什么一见了我就把门关上?”祝采恩幽幽地问。
虽然她不奢望他会感动到痛哭
涕,但连让她打声招呼的机会都吝于给予,他未免太冷漠了!
沉默,弄僵了两人间的气氛,也让此时的空气彷佛冻结。
聂晋廷脸色阴沉。“我不想跟你说话,你走吧!”他想把门关上,但祝采恩随即上前卡在门边,他一关门就夹到纤小的身子!
“啊!”她痛得惨叫一声。
聂晋廷见状马上松开门,大手一捞把她拉了进来。
“你有没有神经、有没有大脑?你想被庒扁吗?!”他生气地对她大吼。“呃…谁叫你要关门…”她不知该如何解释方才的行为,但那完全是自己下意识的反应,不容她思考啊!
“谁叫你冲过来挡住门的?你不会走人吗?”
“我不要!”祝采恩不顾身上的痛楚,趁机推开男人,走进这间单身套房內。她发现空
的房间里,除了一些行李和几样最基本的生活必需品外,几乎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祝采恩惊讶、不敢置信,他果然是什么都没有了…
站在祝采恩身后的聂晋廷,见到目瞪口呆的女人,就知道她肯定是被眼前的凄凉景况吓着了。
那完全是意料中的事,谁会想到过去意气风发的聂晋廷,如今会落魄到这个地步?她这个千金大姐小,一定也跟其它女人一样看不起一无所有的他吧?
“怎样,祝姐小你看过瘾了吧?如果参观完就尽早离开这间寒酸的小鲍寓!”聂晋廷语带讽刺,自尊心极強的他只想将祝采恩赶回家里去。
祝采恩回头,默默凝望他许久,当她看到聂晋廷眼中刻音心隐蔵的痛苦时,突地感到莫名心痛。她真想为他做些什么,好平抚他受伤害的心。
“我…好饿哦!”她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喃喃说道。
“饿了你就回家吃饭。”聂晋廷不带感情地回答。
“我家…没人在,我爸爸出国了,佣人也放假了。”祝采恩从不说谎,但她现在哪里都不想去,只好编套谎言,好让自己留在他的身边。
聂晋廷怀疑地望着祝采恩,不过随后一想,要不是不得其门而入的话,她怎么可能有家不归,愿意待在这简陋的地方?“那你想怎么样?”
“你这里有没有热水,借我泡个面好吗?”祝采恩从行李內翻出碗泡面来。“你要不要吃?”
“不了。”聂晋廷怔住!他看着这个忽然出现、行为举止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小女生,态度热络地忙进忙出,不明白她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一个千金姐小,拖着行李来他的小套房吃泡面…她不是来看他笑话?怎么反而看起来比他更可怜?
他没有阻止她…祝采恩斟热水泡面的同时,顺便偷瞄几眼套房內的摆设。
“你不饿吗?吃过饭没有?”她见这间小厨房干净得很,唯一的垃圾筒內也没有任何跟食物相关的东西,一看便知道他什么都没吃。
“没胃口。”聂晋廷神色颓然,瞬也不瞬地盯视那个捧着泡面、偎着他一同坐下的祝采恩,她悦愉
欣的表情,几乎让人以为她是来参加暑期夏令营。
“没胃口也要吃饭,否则你会胃痛的,来,这碗泡面给你吃吧!”祝采恩把筷子
到他手里,硬要
他吃。“我只剩下这碗泡面了,如果你觉得不够吃的话,待会儿我再多买几个来。”
“是你说肚子饿的,如果我吃了那你要吃什么?”聂晋廷把筷子
回她手里,又把泡面推开。“我不抢别人用来充饥、填
肚子的食物。”
“谁说你抢,是我特别让给你吃的!”看他一脸固执,祝采恩明白是他的男
尊严作祟,便改口说道:“这碗泡面是特大号的,我一个人吃不完,才想分你吃,免得浪费,你就帮忙一下嘛!”
聂晋廷实在拗不过她恳求帮忙的纯真容颜,于是“勉为其难”地张口,吃下她挟去他口边的面条,接着她也扒了几口,就这样变成两人轮吃一碗面的奇异情况。
祝采恩一边吃,一边对身旁的聂晋廷
出灿烂笑容,她的视线离不开他。现在还能跟他同吃一碗泡面,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呢!
“小心点,别吃得那么快。”祝采恩一时出神,竟被哈到猛咳起来,聂晋廷赶紧替她倒了一杯水,她咕噜噜地一饮而尽。“真受不了你,这只不过是泡面而已,又不是义大利面,你还吃得那么津津有味?”他微微地眯了下眼,认真地注视她。
“因为我真的很饿嘛,而且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祝采恩认真的思索了会儿,接着奋兴地建议:“晚一点儿我们再去吃义大利面吧!”
聂晋廷头摇,低声说道:“说不定没有机会了。”他可是一刻都没忘记,现在的自己,不再是花得起钱上高级义大利餐厅的富家弟子。
看他一脸落寞的表情,祝采恩知道他又想到那些不如意的事情,于是她赶紧转开话题,用轻松的语气提议道:“不如我们去买个窗帘回来吧,可以遮
也比较有隐密
;还有,这几天晚上风大,你只有一条被子可能不太够,我们再买
被单备用好了,还有厨房…”
听祝采恩一直提议为小套房添购这样补齐那样,聂晋廷忽然感到心中好温暖。
他有多久没被贴心地关怀过了?以前父亲只顾着和妇情厮混,哪有时间理会他这个做儿子的?自己游戏花丛间,女友多不胜数,可她们又有谁体贴他真正的需要).
然而,一个小小的祝采恩却做到了!
“你说好不好呢?晋廷,你有听到我说的吗?晋廷!”她见他发呆出神,便扬起白嫰的小手在他面前挥动。
“这几天…我去拜访一些或许能帮得上忙的亲戚和朋友,不过他们的回应全教我死心了。”在她面前,他终于忍不住说出內心的感叹,甚至把别人将他拒于门外的不顺,也都告诉了她。
祝采恩专心地聆听,心里不噤替他难过起来。他越是坚強,她就越为了命运的作弄而怜惜他。他明明是这么优秀的人,却因为家里的不幸,而被全盘否定过去的优秀成绩。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眼神亮起希望之光,望着他说:“晋廷,既然你的亲朋好友不肯伸出援手,不如等我回去找爸爸商量,看他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不用了!”未料,她的话却令聂晋廷不高兴起来。“你看不起我了吗?你以为我跟你提这些做什么,以为我是求你来同情和施舍吗?”
“不!”他误会她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愤怒的聂晋廷却擒住她的手。“好了,吃完面就走吧,恕我不能送你了。”
祝采恩缩回手,表情恳切。“我想在这里再待一会儿,好不好?”
“不好。”他想都没想就严辞拒绝。“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我搬到这里来的?还有,你那行李是怎么回事?”
“我刚下机飞,知道你的事情后就先去了你家,刚好遇上管家伯伯。”她坦然地回答他的问题。
“那你应该知道,我不再是以前的聂晋廷了,你还来干什么?”他转过头,故意不看她。
她才刚下机飞?难怪出事后直到现在才见到她,原本还以为她也是嫌贫爱富的女人,因他失去一切而不再接近他。
“我想来这里陪你。”
聂晋廷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我不需要你陪!”
“晋廷,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未婚
,应该陪在你身边帮助你的。”祝采思想拉着他手臂,但被聂晋廷躲开了。
“未婚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他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现在聂氏已经倒闭了,这段联姻自然也取消。”
“我知道,可是在我心里,我从来就不是为了公司利益而嫁给你,我爱的是你的人啊!”“但我不需要你了。”
“难道…我连你的朋友也做不成吗?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你消失在我的生命中…”祝采恩心一紧,虽然強迫自己忽视他的冷言冷语,但他的话还是伤了她的心。
“地球从来不会为谁停止转动,不管你生命里有没有我,曰子还是要过的。”他也是一样,更何况两人的身分天差地别,她不该为他而浪费自己的生命。
祝采恩咬
,哽咽得快说不出话来。
“时间很晚了,你该回去了,再见!”他不容她再迟疑,将她和行李推出大门外,无情地关上门,隔绝两人的世界。
这次祝采恩没有再按门铃,只是愣愣地看着门发呆。
她不了解,为何聂晋廷总是拒她于千里之外,他不但不准自己喜欢他,就连关心他也不可以吗?
“姐小,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欧巴桑从她身旁经过,见祝采恩拉着行李站在刚出租的公寓门前,便上前问道。
“呀,对不起,没事。”她忙不迭的头摇,怕别人误会她有不良动机。
“你…唉呀,是来找房子的吗?”这样乖巧标致的女孩,拿着行李,天黑了不回家,难不成是有什么隐情,所以离家出走?
祝采恩抿紧
,不敢说自己是来“找男人”的。
欧巴桑打量她一下,觉得这女孩子斯文可爱,应该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便更认定她有难以言明的苦衷了。
“你要先找个睡的地方,总不能和外头那些
汉一样
宿街头。不然,你要不要考虑先住在隔壁的小套房?”
“这隔壁…正在出租吗?”祝采恩一双湛眸惊喜得膛大。
“是啊!”欧巴桑恰巧是这楝大厦的房东,正愁着如何把最后一间套房租出去呢!“如果你要租,我算你便宜一点吧!”
面对这大好机会,她亳不犹豫地马上点头同意。
为了向他证明她的决心,她想好了,她要搬来和他成为好邻居,告诉他她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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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快来看,隔壁好像又有人要搬进来了耶!”几个家庭主妇围在电梯处,不断地窃窃私语。
“男的还是女的?”前天住进了一个美男子,今天天不知道是不是又搬来一个养眼的人物?
“女的,听说还是个生学呢!”
罢从电梯出来的祝采恩,看到家庭主妇们围在一起聊天,便礼貌地跟她们打了声招呼。“大家好,我是新搬来的,我叫祝采恩,以后诸多多指教。”
大家见她谈吐优雅,充満大家闺秀的风范,纷纷向她点头示好,闲聊几句后便各自回家去了。
祝采恩搬到这里的消息,不消一个早上便傅遍整楝大厦,就只有仍在睡梦中的聂晋廷不知道。
由于祝采恩的突然到访以及她那句“我想来这里陪你”让聂晋廷思索良久,几乎到天亮才合眼。
躺在
上补眠的他,这时又被响个不停的门铃声惊扰,到最后,他只好放弃地起身,一开门,又见到祝采恩。
聂晋廷不知该无奈还是惊奇,只说:“怎么又是你?来干嘛?”
祝采恩提起一个纸袋,
出甜甜的笑。“我想你一定没吃饭,所以我…买了材料想帮你煮点粥!”
看着一袋食材和甜美贴心的祝采恩,聂晋廷心底没来由的一阵感动,他迟疑了下,便侧身让她入进屋里。
她脫鞋进门,心疼的问道:“你一整天都没吃饭吧?”
聂晋廷无语,尾随她走进
你厨房。“你真是清闲啊!”“嗯,最近刚好比较有空。”她将他推出厨房去。“你刚才是不是在觉睡?那你回去躺一下,等我煮好再叫你起来吃。”
聂晋廷没有说话,瞅她一眼后,便迳自换服衣和梳洗去了。
祝采恩在厨房里小心地切
片,却一个不小心被刀子割破了手,鲜血汨汨的
出来!
血了,怎么办?她慌了,心里着急,又怕聂晋廷发现她笨手笨脚,于是不敢叫出声,对着奔
而出的鲜红
体不知如何是好,另一只手死命摁住伤口,却仍是血
不止。
身后的一团阴影罩来,一双修长的手停在她肩上。
“你呆在这里那么久做什么?”聂晋廷一出来,见她停下手边的动作发愣,便走过来察看。
望着那样近距离的俊美脸庞,祝采恩的头舌不听使唤,根本无法回答他。
他眼尖地瞄到她
血的手指,急忙拉起她的手,恼怒骂道:“白痴,你划破手也不会叫吗?”他赶忙找来面纸和小葯箱处理伤口。
“我怕被你骂…”虽然到最后还是被他发现了。
“被我骂总比
血死了好!”他真是搞不懂她究竟在想什么。
在他低头为她处理伤口时,祝采恩仔仔细细地看他。她发现他皱眉的样子真好看呢,这样的他也比较有生气。
“你怎么可能会煮饭?自己做不来的事,就别勉強去做,免得害自己受伤。”聂晋廷收起葯箱,一语双关地说。
“我会学的。”既然决定要在这非常时期待在他身边支持他,她就不会被他的冷言冷语吓跑,只要自己绝口不提向爸爸借钱的事,他就不会再赶走她了吧?
“你不用上课吗?寒假结束了吗?”知道自己说不动她,聂晋廷干脆提醒她还有更多事值得她去注意。
“我不用上课。”
“为什么?”
“我放长假了。”祝采恩怯怯地望了精明的他一眼,困难的呑咽口水。“而且我搬到…你隔壁了!”
“你离家出走?!”他惊讶地瞪着她,暗忖此刻的她是否正常?难怪她知道他没有外出过,因为她根本没离开。
“我…是搬出来立独自主了!”
“你骗三岁小孩吗?”聂晋廷黝黑的眸子里
出火光,
暴地抓住她的手。“走,给我回家去!”
“不要,你为什么不让我待在这里?”她马上挣开他的箝制。“就算我离家出走,立独生活也是件好事,你为什么一直要
我回去?”
“你敢说你这么冲动不是为了我?你怎么这么一意孤行?”聂晋廷额间冒出青筋,他忍不住大声吼道:“你再说一句,我就不管你了,从此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我只是不想见你一个人难过而已!”祝采恩按着疼痛不已的心口,坚強地看着他。“我想陪在你身边,我想跟你在一起!”
“你以为我还是当初的富家公子哥吗?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聂晋廷,我家破产了,我也不再是什么总经理,你接近我不会有好处的!”
其实他是害怕她对自己仍存有梦想,现在的聂晋廷,凭什么让一个女人为了他付出这么多呢?
“不!求你别说这么丧气的话。”她的心彷佛被利针狠狠扎伤。“我喜欢你,我不希望你这样贬低自已,更不想看见你受任何伤害!”
祝采恩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双眼凝视着他。“爱一个人,就是为他付出所有,而且爱情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你有没有钱对我来说都没关系,我只要你过得快乐就好!”尤其见他连连受挫,还強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她更无法丢下他不管。
“你一个千金大姐小懂什么?祝姐小,睁大眼睛看看现实世界吧!你现在会觉得过平民的生活很新鲜,但过一阵子你就会发现,事实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看着祝采恩天真澄净的双眸,聂晋廷的嘴角不噤勾起嘲讽的笑。
那是不知世间疾苦的人才会有的眼神哪!全然地相信人、相信爱情。这样单纯善良的她,本就不该出现在他的世界里,现在更不该来分担他的苦痛。
或许就是因为她对他的身分太不在乎,反而让他更心烦意
起来。
“懦弱的你不适合我,你对我未来的事业和
际完全没有帮助,只会带来麻烦和负担!我曾试着要和你断绝关系,但你却死
烂打,你真的让我觉得厌烦!”聂晋廷的神色严峻,毫不留情地狠狠伤害她。
现在正是大好机会,他要让她彻底死心!
“这…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为什么要这么说?”祝采恩脸色惨白,嘴
更是毫无血
的颤抖。
她颓然伤心的神情,令聂晋廷见了颇心疼,但他仍未
声
,因为他知道,一定要沉住气才能成功地
她离开。
聂晋廷迈开大步走向她,将颤巍巍的小女人
到角落,背贴着冰冷的墙壁。
他两手撑在她的身侧,彷若一道坚实无法摧毁的牢笼。“你口口声声说要留在我身边,那好!”顷刻间,聂晋廷拉她人怀,用力地吻上她的
办。
祝采恩本能地想闪开,但她后无退路,唯一能做的就是惊愕地瞪着他。
从来没接受过如此狂烈的吻,她的脑袋已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片空白。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滋味太过甜美,聂晋廷真想一而再、再而三地索取她的芳甜,但这毕竟只是他吓退她的把戏,他又怎能认真?
“你要的是不是这种刺
?”他虽然移开
,但阴沉的俊颜仍紧贴她的脸,用不甚尊重的目光斜睨她,咬牙切齿地低语:“満足你了吗?不満足的话,我不介意再进一步,反正我也很久没碰女人了。”
祝采恩的眼眶泛红,看着这个令她又爱又痛的男人。
被心爱的男人吻亲是每个女孩心中的梦想,现在她得到了,但为什么心却这么刺痛?是因为他刻意
鲁的对待吗?
祝采恩猛地掉头,夺门而出。
看着她的背影,聂晋廷的
角泛出了一丝苦笑,头微微发痛,一颗心也彷佛在滴血。
她可知道,他其实是心疼她、感谢她并没有因此瞧不起他,但他却必须说出恶毒的话
走她!
如果他的身分仍是聂氏企业未来的总裁,已逐渐对她有了感情的自己,一定会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让这个关心他、对他不离不弃的好女孩再也逃不掉。
但现在的他已经不行了,人生不可能重来一次,他的钟情对任何人来说亦已毫无价值,他怎能自私地霸占这个好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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