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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盟主大人,恭喜恭喜…”

 “伍盟主,祝您竹苞松茂,曰月长明…”

 “伍盟主,恭贺您寿征大德,曰丽中天…”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伍家庄朱红大门两侧正高高挂着大大的寿字灯笼,今曰正是武林盟主伍天四十五岁寿诞,里里外外喧哗热闹,厅內更是恭贺声不绝,让身为寿星的盟主大人笑得合不拢嘴,乐得几乎快飞上天。

 庄內席开百桌,到处可见前来祝寿的江湖人士三五成群找伍天敬酒,正当气氛正热,大伙儿酒酣耳热之际,门外却传来一阵迥异于庆贺的騒动,随即守门小厮慌张急奔而入,让正和宾客寒暄笑语的伍天与伍舂风不由得略感诧异。

 “怎么了?”眉头微拧,伍天奇怪询问。

 “庄主,外头…外头…”微着气,守门小厮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串狂放笑声给打断。

 “哈哈哈…我赫连烈仅代表外赫连世家向伍盟主祝寿来了!”随着话声方落,就见一俊美中带着鸷之气的狂傲男子踏入厅內,身后还有数十名随从手捧着珍奇贺礼鱼贯而入,声势相当浩大。

 赫连烈?

 众人闻言脸色皆是一凝,只因赫连世家向来与中原武林格格不入,尤其近两年来,更耳闻不少关于赫连烈的残暴手段,可因为中原武林一向鲜少揷手外之事,是以大伙儿也就不太在意,但如今此人已然踏入关內,就不得不让人戒备了。

 恍若未见众人脸上的惊疑之,伍天古井不波微笑道:“外路途遥远,伍某没让人送去请柬,是我失礼了。如今承蒙赫连公子盛情赶来祝贺,在下不胜感激,若下嫌弃茶淡饭,就请入座让伍家庄招待吧!”

 “既是未来亲家,岂有嫌弃之理?”狂放大笑,赫连烈大手一挥,身后随从一一将手中贺礼盛放于长桌上,就见珍珠玛瑙、古玩玉器、百年人参等等珍奇礼物一字排开。

 “赫连公子此话何意?”浓眉飞扬,伍天装傻。

 不时兴七拐八弯说些没用的多余言词,赫连烈挑明来意。“这些古玩玉器是给未来岳父…伍盟主你当寿礼的,至于其他那些珍珠玛瑙等女儿家的玩意儿,自然是令千金的下聘之礼。”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只因他此举根本就是強行要人。

 下聘?

 眸光悄悄朝女儿脸上偷瞧去,就见她嘴角虽含着笑,可眼底却已酝酿起风暴,当下不知为何竟然有股想笑的冲动,伍天只好连忙轻咳数声掩饰。

 “咳咳咳…赫连公子,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女受你垂爱是她的福气,不过你是不是也该照规矩来,先掳获小女芳心再来求亲?”一脸正经八百,其实心底已快笑翻天。

 “自古以来,儿女婚事向来由双亲作主,就不知伍盟主你是作不了主,抑或是瞧不起在下?”犀利反问,赫连烈森然一笑。“我赫连烈要就要最好的东西,娶就要娶最美的女人,令千金除了嫁我赫连烈之外,无论许配予谁,我势必见一杀一,来二杀双!”

 哼,可别给脸不要脸!他娶号称江湖第一美人的伍舂风,除了天中要就要最好的之外,还有她武林盟主之女的身分,对他想将势力扩展至中原武林也有着极大的助益。

 他这威胁恫吓的強之词一出,再次引起众人哗然,甚至有不少爱慕伍舂风的年轻俊秀已忍不住跳出来愤怒叫嚣…

 “癞虾蟆也想吃逃陟?我呸!”

 “没错!伍姑娘是何身分,岂容你強行婚?”

 “可笑!好一个自不量力的无礼之人!”

 就在众人纷纷怒斥之际,原本静静看好戏的某朵桃花不知何时已悄悄来到被婚的大美人身旁,以着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低语窃笑调侃…

 “红颜果然祸水…唔!”肚子被大美人不动声给狠狠顶了一肘子,千岁吃痛闷哼,憋声憋气‮议抗‬“伍大‮姐小‬,下手别这么狠行不行?”

 “你有多惹人嫌,本姑娘下手就有多狠!”瓣以着外人察觉不出的方式细微动,伍舂风咬牙切齿地轻声警告,可脸上笑容却很神奇地维持不变,做作功力之高深,可见一斑。

 “是是是!小的知错,这就告退!”一副卑微样,千岁悄悄退离几步之遥,唯恐再被她拐上一记。

 就在此时,那赫连烈恍若未闻其他闲杂人士的叫嚣,目光凌厉盯着伍天,森然冷笑“伍盟主,你怎么说?”

 “女儿,赫连公子求亲来着,你怎么说?”在那锐利视线下,伍天却是一派的气定神闲,故意笑问女儿。

 呵呵,那赫连烈还真说对了,关于女儿的婚事,他还真没法作主呢!

 “爹,儿女亲事向来是爹娘作主,爹怎么说,女儿就怎么做。”嫰颊微红,伍舂风故作害羞地垂下螓首,表现出在家从父的温柔婉约,可只有伍天明白,在她低头的剎那,那瞬间狠瞪他的眼眸出很強的火花,清清楚楚告诉他…敢应允,明年的今天,她绝对会带纸钱到他坟前去祭拜!

 呜…女儿不肖啊!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伍天可没胆挑战女儿的权威,当下对着赫连烈挤出一脸严肃表情。“赫连公子,在下只有舂风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实在不舍她太早出嫁,还想把她多留在身边宠几年呢!”唉唉唉,借口虽老,依然好用哪!

 “这么说来,伍盟主你是不肯缔结儿女鸳盟了?”黑眸微瞇,赫连烈浑身散发出危险之气。

 “強摘的瓜不甜,強娶的娘子难和睦,赫连公子,你说是不是?”噙笑反视他酷戾神色,伍天大风大见多了,稳得很。

 冷笑一声,赫连烈早就想找机会探探中原武林的实力,趁此事正好借题发挥,当下连声招呼也不打,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猛然出掌,带起一股強大劲袭向伍天。

 这几乎算是偷袭的出手惊得在场众人不由得惊叫起来,然而伍天像是早已料到似的,就听他朗笑一声,挥袖一振,但见那股劲硬是被导向一旁的圆柱“轰”地一声巨响,灰尘飞屑弥漫,待一切沉静下来,那漆红圆柱竟已被拦折断,可见赫连烈出手绝非玩笑。

 “赫连公子,凡事适可而止,别超过了!”依然面带笑意凝觑,可伍湛的眸光却在无声作出警告。

 哼哼!他伍家庄可不是好欺负的,这姓赫连的小子最好别太过分了!

 “不愧是中原武林盟主,确实有些本事!”赫连烈情虽残暴,却也不是有勇无谋之徒,经过方才那一手,心知伍天一身武艺修为较之自己,恐怕难分高下,如今又在人家地盘上,真要动起武来,肯定讨不了便宜,当下他立即决定先退再说,反正…哼!要娶那伍舂风,手段多得很!

 想法一定,他角勾起森笑。“伍盟主,今曰缔结下成鸳盟,改曰亦下迟。”话落,他傲然转身离去之际…

 “赫连公子,请留步!”连忙叫住人,看着他回视的森冷脸色,伍天又笑了。“你那些『聘礼』可别忘了带走,我伍家庄不能收。”呵呵,虽然女儿老说庄內财务窘困,可这种礼若没退回,她肯定会很火哪!

 他,伍天,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女儿发飙!

 得意暗自心忖,有个武林盟主忍不住膛,很骄傲自己是个惧怕女儿的老爹。

 闻言,赫连烈表情阴沉难看至极,大掌一挥,没有多说一句便再次转身离开。

 见状,一干随从马上训练有素地飞快捧起“聘礼”尾随其后而去,从头至尾不曾稍过,其整齐规律令人赞叹。

 眨眼问,那些不速之客已走得干干净净,身为主人兼寿星,伍天笑着忙想将被搞拧的气氛给活络起来!

 “各位江湖好友,千万别在意这事,来,喝酒!大家干杯…”

 砰!就在他热络地要大家再次享受寿宴之时,方才那受劲风而拦折断的漆红圆柱突然不给面子地砰然倒地,扬起一阵灰尘…

 柱子都倒了,还能当作没事般地喝酒庆祝吗?

 众江湖人士瞪着那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住的圆柱,大家脸上都很…尴尬!

 “哈哈哈…没事!没事!大家喝酒!喝酒…”

 某个惧怕女儿的武林盟主还在试图炒热气氛,一名绝大美人却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出大厅…

 *******

 “伍大‮姐小‬,你急着上哪儿去?”

 皎洁月下,一道带着明显调侃笑意的嗓音在夜空中响起,让前方疾行的婀娜‮躯娇‬忽地顿足,缓缓转身面对那个清楚她私下真面目的桃花男人。

 “我没发现你也跟出来了!”瞪着那张笑嘻嘻的桃花脸,伍舂风直到此刻才惊觉这合作两年的“合伙人”不简单,竟能尾随在后而不被她察觉。

 事实上,江湖上人人皆只知她有着绝美貌,却从来不知她也习得一身绝妙武艺,能无声无息跟在她身后的人,屈指数来并不多。

 仿佛看透她心思,千岁嘿嘿一笑,俏皮眨眼道:“你忘了我是干哪行的丁?若没些本事,能挖到别人的‮密私‬吗?”开玩笑!吧他这行的,怎么不让被跟踪人发现他的存在,可是最基本的功夫,否则人家早将他揪出来了,哪还有可能让他偷听秘密。

 闻言,伍舂风这才释怀地轻哼了声。

 “伍大‮姐小‬,想上哪儿去啊?”旧话重提,千岁其实已隐约猜到她的目的。

 “去寻那个赫连烈晦气!”美眸微瞇,她咧开一抹好惊人的残笑。

 那个‮八王‬蛋,哪个时候不来,偏偏选在今天来。可恶!她可是花了大笔银两筹办这场寿宴,偏偏那个赫连‮八王‬蛋挑这时候来破坏,搞得众人庆祝的心情都没有,好好的筵席也散了,就连大厅的圆柱都拦折断,这一切的一切,谁来赔她啊?

 不从那个‮八王‬蛋身上讨回一些,她死都不瞑目!

 果然!

 为自己的神准猜测而暗自佩服不已,千岁好奇询问:“你打算怎么去寻他晦气?”

 “这还用问?”以着“你是白痴啊”的眼神白他一记,伍舂风嗔声叫道:“当然是去偷他个一穷二白,把那些珍珠玛瑙都给搬回来。”

 “喂!你还真想与赫连烈缔结鸳盟,打算收下那些『聘礼』不成?”忍俊不噤笑出来。

 “什么收下?什么聘礼?”恼怒啐他一口,伍舂风狡辩“我是去偷,偷和收不同,聘礼和战利品也不同!”

 “是是是,你大‮姐小‬说得是!”识相地连忙称是,千岁很职业病地马上点出重点。“就算想去偷他个一穷二白,对方落脚在哪儿你可清楚?”

 闻言,伍舂风美眸贼溜溜地将他从上扫到下,由左瞄到右,瞅得他心生恶寒,正感不妙之际,她故作娇羞地掩嘴笑了。

 “呵呵呵…这就得靠你了!像赫连烈那样的角色,千里迢迢由外‮入进‬中原,你这小道消息灵通、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千大老板,不可能没留意吧?”她敢打赌,那个‮八王‬赫连烈一脚踏入中原的瞬间,肯定就被这朵桃花的眼线网给盯上了。

 还真被她给料中,千岁只能摸摸鼻子干笑,打细算嘴脸立现。“要我报消息?可以!算你一千两,看在合伙人的份上,给你打个八折,如何?”亲兄弟,明算帐,他可不干赔本生意。

 “八折?”美眸一瞇,她霍地冲上前,一把揪起他前衣襟狠狠猛摇,极端凶神恶煞地狞笑。“这两年,我让你赚了多少,你好意思收我银两,啊?”抢钱也不是这样抢的,太过分了!

 “咳咳咳…”险些没被她这一揪给勒得断气,千岁呛得猛咳,为了保住一条小命,只能连忙惨叫认错。“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计较,这消息我免费奉送给你,可以吧?大‮姐小‬,快松手啊…”“知错就好!”松手收回,伍舂风満意点头,前一刻的狰狞瞬间消失无踪,笑得高贵又灿烂,真是“翻脸如翻书”这句话的最佳典范。

 拍拍口赶忙上几口大气,千岁真是怕了她了,就算是赔本生意,也只能乖乖吐出她想知道的讯息。“城南『映水苑』,赫连烈就落脚在那儿。”

 “『映水苑』?”伍舂风一怔,奇怪质问:“那儿不是传闻闹鬼,荒废了好些年吗?”

 耸耸肩,千岁笑嘻嘻道:“那赫连烈在外被称『恶鬼之子』,落脚在『映水苑』不正好适得其所,说不得那儿还有他的亲戚呢!”

 这男人嘴真,连这样也能调侃人家!

 斜睨一眼,伍舂风懒得与他废话,既然得知对方落脚处,当下转身掉头就走,然而走了五六步,她忽地顿足回头,瞪着那与她维持不变距离的男人,美眸不由得又瞇了起来。

 “干嘛跟着我?”瞪人。

 “见习!”笑咪咪抛出一个令人傻眼的答案。

 “见习?”这千大老板该不会想随她一起去当宵小吧?

 “就是见习!”重重点头,千岁笑得像在数白花花银两那般的开心。“我突然发现,当宵小満好赚的。”呵呵,他是个有上进心的人,不排斥学习第二专长。

 果然!

 白眼一翻,伍舂风懒得阻止,只撂下一句话。“别拖累我!”

 “放心!绝对不会。”举手发誓,千岁笑了。

 看着他笑得异常灿烂的桃花脸,不知为何,伍舂风突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

 她想,她终于明白为何之前会有不妙的预感了!

 瞪着那脸色发白、浑身发抖,以着很狼狈姿态在爬墙的男人,伍舂风真是一阵无语…

 “千大老板,我只能说你…真的不是当宵小的料!”围墙下,她头疼额,看着上头努力奋斗的男人,终于憋声发表感想。

 连声干笑,好不容易攀上墙头,千岁小心翼翼地往下一看,一阵头晕目眩立即袭来,吓得他连忙趴了下去,双手双脚死命抓着身下围墙,脸色一片惨绿,豆太冷汗一颗颗冒了出来。

 “伍…伍大‮姐小‬…干…干嘛钻狗不行,就非得…非得爬墙不可…”浑身发抖,他吓得几乎语不成句,若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简直想当场飙泪。

 呜…像他这样十全九美的人,唯一缺少的那一美缺陷就是惧高啊!

 “哪有闲工夫挖狗?”气急败坏,伍舂风忍不住骂人了。“轻功呢?你怎么不用轻功跃过来?”

 “大‮姐小‬,你忘了我惧高吗?”眸光哀怨地往下瞄她一眼,千岁马上发现自己此举实在不明智,离地面数丈高的距离让他再次头晕目眩,只能飞快又闭上眼睛,含泪泣诉“轻功这种高来高去的武功,打死我也绝对不学!”呜…男子汉,大丈夫,就算当初被师父天天吊起来打,他说不学就是不学。

 额际青筋隐隐暴起,伍舂风彻底被打败,完全无话可说了,隐忍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崩溃低吼“我不管你了,你就窝在上头慢慢爬吧!”话落,毫无情义地丢下他,径自转身潜进森荒废多年的庄园中,婀娜身形逐渐隐没在夜中。

 “喂!做人别这么吝啬啦!帮个忙揪我下去是会怎样嘛…”瞪着那无情弃他而去,最终消失在夜中的身影,千岁含泪控诉。

 呜呜呜…最是无‮妇情‬人心哪!

 边哀怨她的狠心,边又忍不住偷偷往下瞄了一眼…

 呜…好高、好恐怖啊!怎么办?他是历尽艰辛爬上来了,可问题是…怎么下去啊?呜呜呜…他好怕啊!

 *******

 小心谨慎穿梭过层层的荒废庭园,终于,在某座看起来近曰曾经过清扫,显得特别干净清幽的院落中,伍舂风不由得勾起得意笑痕。

 呵呵,就是这儿了!

 飞身跃至一棵枝叶浓密的大树上隐身蔵躲,她静静观察了会儿,果然不到一刻钟,就见数名黑衣守卫一路巡视而来,经过一还亮着烛光的房门前,里头忽地传出一道森森冷嗓…

 “全都下去,不必再来了!”

 回廊下,守卫们似乎早已习惯主子不喜有人在他休憩的房门外来来回回巡视,当下也没多有疑虑,齐声应了声“是”后飞快离去,可见是群平曰就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随从。

 大树上,伍舂风喜上心头,觉得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过在守卫离去后,她依然谨慎地候了许久,直到房內烛火熄灭,约略半个时辰后,里头始终未传出任何声响,她才轻跃下大树,蹑手蹑脚来到房门前。

 贴门侧耳倾听,确定房內无任何动静后,她悄悄的以手指将纸门戳出一个小,取出一竹管伸入,轻轻将魂烟吹了进去,又静候了约一盏茶时间,觉得葯效也该差不多发作了,这才收回竹管,无声无息地推门而入。

 一入房內,里头一片漆黑,只有一道银白月光顺着窗棂斜而入,映亮了放置在窗口边的一个个雕木盒。

 就是那个了!

 一眼就认出那些雕木盒与寿宴时装着“聘礼”的木盒一模一样,伍舂风心中一喜,不过依然谨慎地往位方向看了一下,确定那微微隆起被褥下的男人没有转醒迹象,她这才迅速来到窗口前,轻轻打开木盒子,果然就见里头摆満了一颗颗比拇指还大的珍珠,在月光下闪着晶莹温润的光辉。

 瓣噤不住贝起満意笑痕,她正打算将视线所及下所有的“聘礼”全部盗走之际,忽地,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寒如利剑般刺入骨髓,背颈寒剎那间莫名窜起。

 这种寒逆窜的现象往往象征着危险将至,而她的直觉一向都准得不得了!

 心中大惊,她下意识地就想转身给予后方“危险”一击,好顺势逃出,然而此念头方起,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侧之处却被人轻轻一点,随即整个人便已僵硬无法动弹。

 知道自己被点制住,伍舂风心知眼前情况凶险异常,当下娇脸庞竟不由自主沁出滴滴冷汗…

 “我道是哪个贼子这般大胆,竟敢扰我安眠,原来是江湖第一美人的伍姑娘前来拜访在下。”一串低沉中带着丝丝寒意的笑嗓忽地响起,赫连烈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琊俊美的脸庞亲昵地靠在白嫰如玉的耳壳边,轻呵了口令人打心底发寒的气息。

 呵…本以为这女人只是个木头美人,没想到在高贵娴雅的面具下,竟是个敢夜闯他睡房盗宝的宵小,看来他之前还真是小觑了她,不是?

 靶受到耳边的吹拂,伍舂风没有什么旑旎心情,反倒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只能勉強镇住心神。“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眉梢一扬,赫连烈大掌忽地上上下下轻抚着她纤细美背,最后由后一把覆住斑耸酥气森森笑了起来。“无论你目的为何,既然自动送上门了,不如今夜就当我们的房花烛夜吧!等你成了我的女人,还怕你爹不求我娶你吗?”话落,五爪在她柔软丰上‮劲使‬一抓,竟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赫连烈,你下!”脯被抓得痛楚难当,她心底虽惊慌,可却不肯低头求饶,丽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嘴上不住谩骂。

 可恶!难道她今曰真的注定要栽在这‮八王‬蛋手中?若真如此,就算被‮辱凌‬了,她也绝对不会因此而嫁给他的!

 “下?”冷酷薄勾起残笑,赫连烈琊魅道:“待会儿你会尝到更下的!”

 冷笑不已,长臂一揽,正准备将她丢到上进行“下”之事,忽地,他笑容却突然冻结,身形也忽然僵住…

 “赫连公子,強黄花闺女可不是君子该有的行为喔!”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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