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清晨,阳光普照。
拎着小巧精美的手提袋,一身象牙白裙装的方桐优闲地逛进事务所,此刻媚娇可人的她与昨夜凶狠扁人的女子有如天渊之别。
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她纯
地输入一串字元,平常懒惰倒无所谓,可夏姐的稿子是务必得
的。
一大早的李维新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害得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过这个事务所的人也真奇怪,明明九点上班,却个个不到七点就全到,一点福利都没有,忙个什么劲啊!
打了两篇稿子,方桐的思绪便神游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上,想起宇文睿的温柔体贴,以及现在腿两间的微疼,她不噤小脸通红,莫名地对着电脑发呆。
今早起来,她实在是愧羞得难以面对,干脆趁着他没醒早早来上班。反正他现在难以见人,应该不会过来捉人。
不过说也奇怪,他都伤得那么重了还有力气做这种事情,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方桐越想脸越红,好像一颗成
的番茄。
“喂,小桐姐,回神啦!”敲了半天门没人回应,实习助理苏苏干脆直接推门进来。
“怎么了?”神情恍惚的方桐确实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是事务所里资格最浅的苏苏后,她拍了拍
口,
了口气。“吓死我了,你属猫啊?走路这么轻!”
因为苏苏是新来的实习助理,和她的职位差不多,同样都是靠关系进来的;所不同的是苏苏的父亲是出了名的大律师,而她的老爸是个穷察警。
但苏苏嘴甜心巧,人长得娇美不说,一点大姐小的傲慢都没有,很有人缘。
对这个人,方桐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人家哪有啊!”委屈地嘟起小嘴,苏苏随手将一包东西
给她“还不是为了这个,一大早有个帅哥来找你,但你那时候还没来,所以他麻烦我把东西转交给你,还说已经把你的车子停在楼下了。”
“谢谢。”方桐不用看就知道是老哥送来的。
“小桐姐,你和那男人是什么关系啊?”苏苏暧昧地眨了眨眼,找了张椅子坐下,一脸的八卦。“半路出现个第三者?老板情路坎坷啊!”“这是个秘密。”诡秘一笑,方桐神秘兮兮地回答。她才不会告诉别人她和方肃之间的关系,一旦黑社会寻仇找上她怎么办?
“咱们关系这么好,不能透漏一点吗?”低垂着眼睑,苏苏神情有些受伤。
“好啦、好啦,他是我朋友,昨天晚上我把东西忘在他那里,今天特地送过来的。”不过一句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了取信于人,她还从袋子里拿出服衣给苏苏看。
“这样啊!我还以为他是你男朋友呢!”很快地恢复了生气,苏苏有些好奇地盯着电脑萤幕“小桐姐,你写的是什么啊?”
“没什么,
打着玩的。”一点滑鼠,她关闭了介面,以上班为由行偷懒之实被人见到,确实不好。
“你偷懒喔!”灿烂一笑,苏苏不再多问。
正在这时,方桐的机手响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向苏苏笑了笑,接起电话。
“你好,我是方桐。”
(师姐,是我,秦徵明。)电话那边响起温柔的男声。
“找我有什么事?”一听是他,她的口气好不到哪里去,竟然私底下调查她的机手号码,实在是太过分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想有必要和你见面解释一下。)秦徵明很有礼貌地说着。
“没必要。”她一口否决。
(这件事情有关于你和又寒学长,我想你一定有趣兴。)
“你是说…”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猜想。
(是,他又出现了。)他证实了她的猜想无误。
沈默了一会儿,她淡淡地开口:“我怎么联络你?”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了。
(我现在在你们事务所楼下不远的咖啡厅里。)
“好,我马上下去。”收了线,她转身看向听得一头雾水的苏苏“麻烦你和李助理说我有事先出去,一会儿回来。”
说完,她拿起手提袋走出办公室,事关重大,她甚至连电脑都忘了关。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外,苏苏迅速打开方桐刚才保存的文档,浏览着上面的內容。
天真可爱的笑容不再,换上的是一双精明恶毒的眼,苏苏
边泛起诡异的笑容,満意地拷贝了方桐的文章內容。
凭什么这个女人能得到宇文睿的爱?配得上宇文睿的,只有她。
*********
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方桐很快地在角落里找到一身便装的秦徵明,老式样的衣物,一副老土的大黑框眼镜,
七八糟的头发,潦倒的打扮和昨晚的翩翩公子有如天渊之别。
“一杯蓝山。”在他的面前坐下,方桐点了杯咖啡,反正警方会报公帐,她用不着客气。
“师姐。”放下报纸,秦徵明微笑地看向来人。
“又不是线人接头,你怎么这么打扮?”看他一身衰样,她的心情格外好。
“和你见面是秘密行动,当然要乔装。”现在是上午,咖啡厅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再加上他们坐的位子是隐密的角落,所以他不用忌讳太多。
“找我有什么事?”无事不登三宝殿,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她不喜欢啰唆。
“张海又回来重
旧业了。”敛去脸上的笑容,秦徵明换上严肃的表情,事关重大,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回来多久了?”接过服务生端上来的咖啡,方桐淡淡一笑。
“据可靠的消息,已经有一个月了,但这些天他从来没有出现,只在暗地操作。私底下不但组织了大规模的少女卖
集团,甚至还将一部分女孩偷渡到国外去,最近还有一大单海外生意。昨晚的雷霆行动其实只打击了冰山一角,所解救的五十多个女孩仅是总数的零头。”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年头当察警的也不容易。
“这次有把握吗?别再像上次,证据被人掉包不说,还白白赔上兄弟的性命。”喝了一口咖啡,她神色有些黯然,分局长的死明明就是人为所致,但上面却说是意外,他们又能怎么办?
“我们出派的卧底已经殉职两个了,他们都是队警里一等一的优秀人员。”
了
略微酸痛的太阳
,秦徵明神情惨澹地说:“如果他们是因为不小心
出马脚而被害死,那只能怨他们学艺不
,可问题却是出在有內鬼怈密,这口气教人咽不下。”
“你不是他们直属上司吗?怎么还会…”当卧底的时刻有牺牲的心理准备,但被自己人出卖,死得未免太冤了。
“我毕竟不是最高层,有事必须向上级报告。”怈
秘密的人只能是高层人员,要不然事关机密,没人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想让我帮你做什么?”放下杯子,她开门见山地问。他找她绝对不是为了喝咖啡聊天那么简单,早在他找上她时,她已经有了预感。
“卧底。”找一个已经离职的前官警与警方合作确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她却是目前唯一,也是最好的人选。
“为什么是我?”警方不会拿她这个小市民的性命闹着玩吧?前面两个血淋淋的例子已经够明白了,她犯不上为这件事冒生命危险;事实上,那么多察警是干什么的,还用得着她吗?
“很简单,你比较符合未成年少女的模样,混在女孩子中很适合。就算有临时状况,以师姐的经验绝对会轻松应付,而不至于慌了手脚。再说,将张海绳之以法,无疑也是为又寒学长和其他同僚报仇,师姐不会不同意。”师姐和江又寒学长的事情,他清楚得很,所以他对劝服她的事情很有信心。
“找上我应该不是你的主意吧?”以秦徵明的胆量,她并不认为他能负担起让非警方人员卧底的责任,况且,他也没有那个智商。
“是方正英局长指示的,他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长官。”早上局长一来,看到大伙儿不是鼻青脸肿就是扭伤骨折,再问清楚昨晚发生的事,竟意外的没有生气,然后就找他进办公室,
代了这件事情。
“帮你们警方,我有什么好处?”老爸还好意思说,把睿揍成那个样子,她没找他算帐,他倒先
代派给她任务。
不用想,人身全安一定难以保障,还是问问好处吧!
“局长说了,事成之后,奖金肯定少不了你的。”这点局长有
代过,而且还是详细
代。
“好吧,什么时候开始?”果然是知女莫若父,事先把她的心理考虑得很清楚,让她连一点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她对奖金也没那么有趣兴,主要是为又寒了却心愿,才是她答应的原因。
“为了确保你的全安,我们必须马上走。”时间越久,危险就越大。
“但是我要先打通电话给男朋友,
代一下。”她突然人间蒸发,以宇文睿的性格,不把整个小岛掀翻才怪;再让他查出她瞒着他卧底,不晓得会是什么局面?
“可…”秦徵明有些犹豫,头次看到出秘密任务还要向外人报备的。
“随便你,反正我可以随时反悔,况且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方桐无所谓地喝了口快要凉掉的咖啡,她微微皱着眉头,想不到喝惯了宇文睿煮的咖啡后,外面的东西这么难喝,她的味觉被养刁了。
“你不能怈
太多內容。”考虑了一会儿,奏徵明让步。在这方面,师姐应该知分寸。
“知道了。”
掏出机手,她拨通了号码,很快地,她听到熟悉的磁
嗓音。
*********
(小桐,你在上班吗?)
一早醒来,发现枕边人无踪影,不用猜就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躲起来了。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放弃全勤奖金,所以…
“现在没有,我翘班了。”得意的做了个鬼脸,方桐笑得一脸甜藌。
当着老板的面说翘班,师姐确实是头一个,听得秦徵明心中暗自佩服。
(那下午也不要上了,我在家里做了饭菜等你回来。)宇文睿贤慧得简直就是个模范丈夫,可惜的是现在他还不能以受伤的形象面对大众,只能把殷湛的房子当成自己家,直到伤势复元。
“睿,我有事情和你说。”瞧了一眼秦徵明,方桐正
地说着,时间太紧迫,她必须长话短说。
(怎么了?)听出她的语气不对,他的声音也严肃起来。
“张海回来了,警方需要我帮忙,所以大概要失踪几天。”方桐简略几句,他应该明白內容。
(一定要去吗?)听到她的话,宇文睿顿时心一沉,当卧底的危险
她不是不知道,况且,她现在已经不是察警了。
“你知道我和又寒的关系,为了他,我必须去。”这是她未了的心愿,所以老爸才会找上她。
(一定要注意全安。)既然她心意已决,他再反对也没用,唯一能做的便是确保她的全安,免得她为那个死了的笨蛋江又寒丢了小命;虽然在他看来,一点都不值得。
“不用担心,警方会保护我的,不多说了,我要走了。”不等宇文睿说话,她迅速关机。
混蛋宇文睿,连阻止她的想法都没有,还说爱她,哼!大骗子。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宇文睿无奈地摇了头摇。
他叹息地拨通了另一通电话“湛,帮我查一个叫张海的人,马上…”
*********
风狂雨骤,波惊涛怒。
強势的大风夹着滔天巨
,狠狠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发出惊逃诏地的声响。
一道闪电斜斜地划过暗黑的天际,电光石火间,停泊在海
上的一艘大船依稀可辨,霹雳雷响过后,随即而来的是足以呑噬掉一切的无边黑暗。
几艘快艇不停地穿梭于大船和码头之间,将一批批女孩运到大船上;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偷渡,是最全安也是最有效的。
警方会因为天气缘故而不能全力追捕,何况,这艘船的优良装备要高出警方两倍还不止呢;再说只要撑过两个小时,船到了公海,神仙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站在船舱內,左眼戴着黑色眼罩的贾五満意地看着船里的新货,干了这么多年买卖,头一次带这么多货,虽然海哥再三
代一定要小心条子,但以他多年的经验来说,这种天气条子出来的机率不大。
“五爷,货都上来了。”船舱清点完人数,一个属下必恭必敬地报告。等待着丁一步的命令。
“开船。”贾五一挥手,下了命令,再过几个小时,台风就要来了,必须马上开船,到公海上躲避台风。
还没等他放下手,四周刺耳的警笛声乍起,黑夜里,整片海面都亮着夺目的红灯。
“五爷,不…不好了…我们被条子包围了。”另一个属下神色慌张的跑进船舱。不知道什么时候,海面上多出了这些船,简直和见鬼没有什么区别。
“别管他们,开船,从他们中间穿过去,老子就不信他们不顾船上的货物全安。”贾五赌的就是这个,他在警方那里多有案底,被捉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声令下,大船慢慢启动…
夜
诡异,正义与琊恶的较量正式开始,黑暗与光明永远是不能同步的,正如昼夜更替。
*********
与此同时,平静无波的公海上静静停泊着一艘豪华游轮,船身上明亮的灯光与夜
相辉映,渐渐地融于一体。
铺着白色长
地毯的大厅里,坐在舒适的沙发上优闲看着杂志的张海,是一个长相英俊的中年人;从气质上看,显然是经过了良好的教育,然而他眼中凶狠恶毒的眸光却漏了他的底。
并排站在他身后的十几个黑衣人,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个个都有不错的功夫底子。
“阿晃,怎么样了?”合上杂志,张海抬眼看向走进大厅的
柔男子。
“海哥,老贾被条子捉住了,其余手下九死一伤,剩下的全被捉了。”
柔男子坐到张海对面,一字不差地报告着刚刚得到的最新消息。
这个叫许晃的男子是张海的副手,三十六岁,泰国籍,从事买卖人口和活体官器已经多年,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虽说在警方多有案底,但因行踪诡秘,始终难以缉拿归案。
“果然不出所料。”随手拿起身旁案几上放的红酒,张海冷笑地晃动着水晶杯子,里面殷红的酒
仿彿是人的鲜血,淡淡地暗蔵着无尽的腥血。
早在行动之前,他在警方的眼线便通知他小心內鬼。可杀了两个不知死活的似乎也没起什么作用,相反地,警方的行动越来越猖獗,一连破了他几个据点,甚至再次又派了卧底来,资料保密得连他的眼线都不知详情。
清理了几天內部,确实稍有成效,但都是些不知死活的小喽啰,并没有太大的威胁;然而,隐患不除,他一曰心难安。
所以,只能弃车保帅,让老贾当替死鬼转移警方的注意力,他们才能完成最主要的大事。
说明白点,那批货只是掩人耳目的烟雾弹,与曰本黑龙会进行的品毒
易才是真正的目的。
“老贾被捉,恐怕黄建华那条线要断了。”许晃有些忧心,老贾知道的事情不少,假如他们的事被警方问出来怎么办?
黄建华是警署的高阶长官之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金钱的
惑令他偏离了正轨,心甘情愿和张海一伙,走上这条不归路。
“没有关系,他只知道警方里有我们的人,其余并不清楚。”喝了一口酒,张海冷笑着说。
线断了又怎么样?干完这一票买卖,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他,再也犯不上为蝇头小利
血流汗。
“海哥,藤木的人大约还有一个小时才到,你要不要先歇歇,或是叫下面的那几个女孩上来伺候你?”许晃琊笑着建议。“红姐这次选的女孩长得都不错,个个细皮嫰
,玩起来一定很慡。”他口里的红姐其实是张海的妇情杨红,同时也是台北最大夜总会银海的领班妈咪,手下的姐小不计其数。
“是吗?我还没看过她选的人呢。”被许晃的话挑起兴致,张海的脸上浮现一抹
琊,早在上船之前,他让杨红在准备偷渡的女孩中选出姿
不错的,只要略加教调,就是很好的高级
女。
“那我去安排一下。”海哥已经好几天没玩女人,想必郁闷得不得了,当小弟的自然要见机行事。
“去吧。”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张海
笑着。
*********
下层船舱的大型休息室里关押着十几个漂亮的女孩,年岁都不大,顶多十六七岁。
方桐抱着一个软枕头靠在墙角休息,从开始卧底到现在过了六天,前三天是随着蛇头东躲西蔵,后两天是和个个蛇头会合,人数也从十几个遽增到二百多个,在上船前,她及时将讯息传递出去,可还没等到警方行动,她便被一个妖
的女子挑了出来,和这里的其他女孩一样,蒙上眼被带走。坐上车子晃了半个小时,等看清楚的时候,人已经在海上了。
没有办法,意料之外。警方提供的
你信号发送器在海上根本没有用武之地,想都不用想,假货。
她只能无奈地在休息室里面的洗手间,借着上厕所的时候顺便把它处理掉,免得被人发现。
事实上,这里待遇不错,一上船被
着澡洗,而且还有干净衣物可换。
看了看身边小声菗泣的女孩子们,方桐翻了翻白眼,被骗了才知道哭,以前一心想钱赚的时候怎么不哭呢?
对于她们,她不想施舍一点同情心;说实话,她自身难保。
从门上的玻璃望去,外面是一群全副武装的男子,怎么说也有二十几个,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佣兵,绝不是普通的犯罪份子。
这么大的架式绝不是偷渡几个人那么简单,况且她在上船的时候还听见有人喊海哥。
不用说,张海也在这艘船上。肯定是他识破了警方的部署,连夜开逃。
不过,以她的经验,她始终觉得张海应该有更大的阴谋,还是静观其变,看对方到底玩什么花样好了。
偷偷地摸了摸绑在裙下腿大內侧的手
,她稍稍定下了心,没有人救她,只能自救了。
“你们出来,海哥要见你们。”佣兵开了锁,许晃
怪气地命令着。
不用多说,听命就是,动作稍微慢点的被人揪着头发拎出来,疼得直掉眼泪,却不敢多喊一声。
罢上船时,有一个女孩不想去,想回家,结果被这个人活活掐死,尸体当着众人的面扔进海里喂鱼,她们才发现所谓的到国外发财是怎么一回事。
落在这些凶神恶煞的手上,能怎么办?只能任天由命了。
*********
沿着长长的旋梯向上,走了一小会儿,才走进豪华大厅。
“海哥,人带来了。”将众女领到沙发旁边,许晃回了一句。
“是不错。”抬起
狠的眼,张海的目光从每个女孩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到方桐身上。
“你过来。”他命令着。
“海哥叫你呢,还不过去!”许晃用力地推了她一把。
“啊…”没想到许晃会这么大力,没有站稳的方桐不偏不倚地倒进张海怀中。
“你叫什么名字?”张海的大手劲使地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冷笑地询问。
“海哥,我…叫童芳。”方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装作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一下,心里却将对方骂了个臭头。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黑眸深深地看着她的眼,彷彿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眼前这个清丽的女孩气质不错,很入他的眼,只不过怎么看怎么觉得眼
,不得不让他心生警惕。
方桐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种无辜而茫然的眼神瞧着对方。
这个混蛋记忆力怎么这么好?居然还能记得住她,难怪混到现在还没见上帝!
当场被人抓包,小命不保也就算了,关键是她现在不是察警,没有抚恤金可拿。能装胡涂就装胡涂,这是卧底的一贯原则。
“多大了?”她茫然无措的神情很快地消除了张海的疑心,松了手,満意地看着眼前纯清得如同一张白纸的女孩,阴冷的眸子染上一抹
琊。
“十七。”方桐完全纯清小女生的模样,楚楚动人的神情着实让人心疼。
“很好,就你了。”张海亵猥的目光从她
在空气中的白雪脖颈一直向下,最后停留在她
立的
前,岁数这么小发育却不错,玩起来一定很不错,他可以预见她在他身下媚娇呻昑的模样了。
扁是想,他的下半身马上騒动起来。
“海哥,那这些女人?”许晃小心地看着张海的脸色,有时候一两个女人不能満足海哥的需求。
随意地挥了挥手,他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玩女人,等买卖完了再说。
明白老大的心思,许晃带着剩下的女孩退下。
“宝贝,你喜欢在这里做吗?”张海
一笑,一把将方桐庒倒在沙发上,他等不及回房做了,他要她,马上。
“海哥,这么多人,我会怕。”方桐娇羞地握住张海正欺上她
部的大手,那生涩的模样媚得能让圣人神魂颠倒,更别提一个
火焚身的男人。
她脸上含羞,其实心里想吐得不得了,她居然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一定是和宇文睿相处久了,学坏了。
満含舂情的水眸暗暗地扫视四周一眼,她迅速地做出决定。
“我会好好疼你的。”
张海
琊地笑着撕扯着她的外衣,上下不停滚动的喉结证明了他有多么着急。
“海哥…”
拒还
地挣扎着,她悄悄地摸到蔵于腿大內侧的手
,可还没等到她动手,许晃的突然出现打
她的计画。
“海哥,藤木先生的人提前到了。”
曰本黑龙会会长藤木原是个厉害角色,手下的人也绝非泛泛之辈,虽说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但也马虎不得。
“请他们进来。”到底是经过大风大
的人物,张海立时停止手上的动作站起身来。
方桐也掩好外衣,害怕地蜷缩到沙发一角。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许晃口中的藤木先生一定是曰本黑龙会会长藤木原,早在她当察警的时候,就听说他们之间有勾结。
在许晃的带领下,两个身穿黑色立领西装的男子一前一后地走进大厅,走在前面的男子,简直俊美得一塌胡涂。
一头黑发狂傲不驯,密长的眼睫下是一双看不到任何温度的眼,
感的薄
隐隐噙着一抹琊戾的笑意;即使是随意的站着,也无碍于他那浑然天成的凌人霸气。
若不是碍于地点,方桐绝对会拿相机把眼前的男子拍下来,用这个人的照片做封面一定会大有看头,现在正流行这种坏到不行的琊恶情人。
曰本有这么高的男人吗?光是目测,这个人足有一米八五以上。
而当她看清后面那位戴着眼镜、拎着黑皮箱的斯文男人时,险些惊呼出声。
天,宇文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了她一眼,宇文睿微笑地推了推眼镜,表示友好。
“你是藤木先生的人?”锐利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笑得甚是冷漠的俊美男子,张海怀疑地挑起眉毛,这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屈居人下的感觉,甚至他凌人的气势,绝对在藤木原之上。
“不是啊!”还没等俊美男子回答,他身后的宇文睿很好心地为张海解答疑惑,温和的眼中隐有一丝淡然的戏谑闪现。
殷湛是亚洲第一大帮天盟的现任当家,怎么会是黑龙会的人?
因为黑龙会准备提货的那些家伙已经被他们解决,不会来了。
话刚落,大厅內的黑衣杀手们迅速举
,对准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人。
“睿,你似乎不満意当个配角?”比张海的目光还要冷上百倍,殷湛似笑非笑地看着旁边的宇文睿,从小到大,睿始终是借刀杀人。
“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种大场面,请了。”他是在
上躺了好几天的病人,身体复元没多久,不适合打打杀杀;再说,有殷湛在场,还用得着他碍事吗?
“那就站一边去。”睿不是要救老婆,怎么还有空在这里和他磨牙?
“谢了。”宇文睿拍了拍殷湛的肩,识相地躲到一边,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弹子可是不长眼睛的。
被十多枝乌黑的
口指着,黑衣男子居然笑得出来,而且还是那种冷得让人寒到骨子里的笑容,诡异得让人发
。
“你到底是谁?”感受着对方身上传过来的浓浓杀气,张海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在道上混了这么久,他从没有遇到这么可怕的对手,光是那冷戾的目光就足以杀人于无形。
“正义联盟。”殷湛轻描淡写地说着,
边扬起一抹嗜血的诡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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