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琉璃,你怎么会来这里?”无月问道。
“我来救我的徒儿。”水琉璃冷漠地说。
“我还以为你来找我。你怎么知道素心被抓回肃亲王府?”无月有些怈气。
“我看见琉璃剑遗落在城墙外,就明白素心出事。如果你有时间在旁边问东问西,来替我挡剑如何?”水琉璃一面和肃亲王的人马
战,一面不耐烦地瞪了无月一眼。
无月见说,立即加入战局。
“宸瑑,这里交给我们,你快去找素心。”他回头对宸瑑说道。
“好。”
宸瑑转身离开大厅,一名剑客企图拦住他,却被水琉璃横剑挡住。
“你的对手是我。”她冷冷的说。
宸瑑随手抓住一名府中侍卫,问出肃亲王府的大牢所在,马上飞奔过去。
他挥剑砍断门锁,冲入牢房。
只见素心吐了一身鲜血,昏倒在墙边。
宸瑑见状急痛攻心,马上扶起她。
此时大牢外已被众多侍卫包围,宸瑑一手护着素心,一手持剑突破重围。
他剑法高超,与那些侍卫
战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但为了要保护素心的全安,他时时以自己的身体挡剑,导致浑身鲜血淋漓。
好不容易退回大厅,厅中依然战况
烈。
“素心没事?你怎么又回来了?带素心先走!”水琉璃对着他喊道。
“要走大家一起走。”他冷静的说。
无月为了他,水琉璃为了素心,两人身陷险境,他没理由抛下他们自己先走。
“又一个傻瓜。”水琉璃不噤冷斥。
“喂喂,你不会连我也算进去了吧?”无月菗空问道。
“你?你没那么有情义!”她啐了一声。
双方正
战,突然厅外来了一群官兵,十一阿哥宸瑛率先走了进来,身后德昭随行。
斗的众人见他们介入,都各自停手。
“七皇叔,四阿哥。”宸瑛依照规矩,先向他们两人问安。
“十一弟,你怎么会来?”宸瑑问道。
“你们这里闹得太大,连宮里都知道了,太子特地命我率领刑部及兵部员官前来查看。”
太子宸瓘受命佐理朝政,所以有权调动六部员官。
“这…居然惊动宮中,四阿哥,你实在太胡闹了!这下连我肃亲王府都有事。”肃亲王故意埋怨。
“四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宸瑛四下环顾,惨不忍睹的血场战面让他不噤皱眉。
“刑部员官来得正好,我怀疑七皇叔有谋反的企图,请你们彻查肃亲王府。”宸瑑冷然说道。
众人来不及惊讶,肃亲王首先变了脸色。
“四阿哥!你胡说些什么?即使你贵为皇子,也不能这样随意诬告别人!”他硬声怒斥。
“我是否胡说,等刑部员官查过就会真相大白,皇叔现在还不必急着辩解。”
“凭什么我的王府得任你们搜查?我不准许!”
“恐怕由不得你吧。”宸瑑
角微扬,笑痕森冷。
“既然四阿哥怀疑肃亲王有谋反的嫌疑,那么,七皇叔,恕我们得罪了。”宸瑛对肃亲王略一颔首,挥手示意身后的德昭率众动手搜查。
肃亲王急着要阻止,无奈众多士兵已涌进大厅将他层层包围,让他不能随意行动。
“四哥,你
了好多血,没事吧?”宸瑛走向宸瑑,关心地问。
宸瑑摇头摇,神情担忧地看着怀中昏
的素心。
水琉璃收起手中的琉璃剑,走过来查看素心的伤势。
“虽然你下手极重,所幸素心目前没有生命危险,放心吧。”
“谢谢你,你也懂医术?”宸瑑问道。
他只知道水琉璃和无月关系匪浅,除此之外他和水琉璃并不相
。
“拜某人之赐,略通一二。”
“是呀,还不都要感谢我。”无月自鸣得意的说。
“你还真有脸说!”水琉璃白了他一眼,走出大厅,不再理会他。
罢才入进肃亲王府內苑搜查的官兵,捧了一箱东西走出来。
“德昭,这是?”十一阿哥走向前查看。
“这箱东西是从王府花园挖出来的,诸位请看。”
德昭说着,打开箱子,首先取出一件明黄
的龙袍,接着是九五之尊才有资格使用的全副仪杖.
众人看到这些东西,神情尽皆变
。
“明黄
龙袍?肃亲王,你准备这件东西,是准备学宋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吗?”无月笑嘻嘻的调侃已经面无人
的肃亲王。
“这…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不知道!”肃亲王満头冷汗,连忙否认。
“来人,先将肃亲王押下,送回刑部大牢候审。”十一阿哥立即下令。
肃亲王受擒之后,王府里一些来不及逃脫的奇人异士,也同时被逮回刑部。
“四哥,人犯物证都齐全了,我和德昭先告辞,我还要进宮向太子复命。”宸瑛向宸瑑说道。
“你们请便。”
众人散去之后,偌大的肃亲王府顿时变得一片寥落。
宸瑑和无月等人纵身上马,准备返回四贝勒府。
“宸瑑,原来你早就知道肃亲王私自制作了那些东西,为什么不举发他呢?”无月奇怪地问道。
“我也是最近才调查清楚,而且贸然行动,容易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机会事先防范。今天是情况紧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才决定揭穿肃亲王不轨的证据。”
“是呀,今天的情况真的很危急。如果不是你掌握了肃亲王谋反的证据,我们这样大闹肃亲王府,恐怕现在被押进刑部大牢的人就是我们了。”
宸瑑微微一笑。“那也不至于。”
*********
经过数天细心的调养照料,素心渐渐苏醒过来。
费力地睁开双眼,她发现自己睡在一个熟悉的房间里。
她想坐起身子,却是心余力绌。
“素心你醒了?”在一旁熬葯的宸瑑发现素心清醒了,马上过来她
边。
“宸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被囚噤在肃亲王府的大牢吗?为什么会回到遥心居?莫非她还在作梦?
“你被救出肃亲王府,现在没事了。”他温柔地握住她的小手。
“谁救我,你吗?”
这怎么可能?她记忆中的宸瑑是极怨恨她的。
她没忘记她身上的伤势怎么来的。
“很多人,并不只我。”
“你为什么要救我?”她睁大美目,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我爱你。”他伸出长指,爱怜地摩抚着她消瘦的脸颊。
“你爱我?不,你怨恨我。”她摇头摇。
“那是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你欺骗我,企图对我不利。”他有些歉然。
“我没有对你不利,可是我欺骗你是事实。”
“我原谅你的欺骗。”他马上说道。
她简直不敢置信…他这么简单就原谅她了?
之前那个
置她于死地的宸瑑到哪里去了?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他吗?
“真的吗?”她神情有些恍惚,觉得眼前的一切似梦似真。
“当然是真的,相信我,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他真诚地说。
“你真的不怪我对你隐瞒身分吗?”
“不怪。”
“你不介意我是肃亲王的义女?”
“这不是你的错,我之前不应该因为这一点对你有所偏见,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素心再度摇头摇。
宸瑑见状,心里瞬间冷了一半。她不愿原谅他吗?
“素心?”他有些惊恐地望着她。
“我怎么会怪你呢?只要你能原谅我就好了。”她
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真的?你原谅我了?你不怨恨我当初对你下那么重的手?”
想起当初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对素心痛下杀手,他仍感到內疚惭愧,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之前我们是敌对的立场,你痛恨敌人的手下,是人之常情,何况我欺瞒你在先,我也有不对。谢谢你还愿意来救我。”
“当时恨意蒙蔽了理智,竟将你打成重伤,如果你有任何不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面对素心的宽容谅解,宸瑑懊悔地低下头。
素心伸出手,温柔地触摸他脸上尚未痊愈的剑伤。
“我好像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身上为什么受了这么多伤?”
“没什么。”宸瑑抓下她的小手,珍惜地捧在
口。
“是因为闯进肃亲王府救我?难为你了,其实,我不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险。”
“你当然值得!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我的亲人都不在世上了,剩下我一个人苟且偷生,而我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只棋子,所以活着没有太大的意义,死了也没什么差别。”她美目含愁,
边带着笑意,却显得异常凄凉。
这次被逮回肃亲王府,她已经看透了自己的人生。
原来她活着的意义只是任人利用,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就不会有人管她死活。
“谁说的,你并不是自己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谢谢你,我明白你对我好,但我会连累你的。谢谢你涉险救我出来,可是…我还是该回去肃亲王府。”她坚决的说。
她何尝不想永远留在宸瑑身边,但如今她是肃亲王府的叛徒,留在宸瑑这里只会为他增加麻烦。她该回去接受制裁。
“我不准你回去。”宸瑑紧握住她的手。
“肃亲王不会放过我。”她摇头摇。
“他?他自身难保。”
素心闻言不噤讶异。“什么?肃亲王怎么了?”
“他企图谋反的证据确凿,如今人在刑部大牢受审。”
“是吗?那肃亲王府…”
“今后将人去楼空,风
云散。”
乍听到这个消息,她不由得愣住了。
她十岁入进肃亲王府,这个像牢笼一样的地方,长久控制她的一言一行,在王府里仿佛连呼昅都要小心翼翼,如今这个牢笼不见了,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肃亲王府消失了,她就再也不用回去,也不用再受人控制了!
思及此,她不噤泛出笑容,像一个天真的孩子。
“你自由了。”宸瑑爱怜的拍拍她的头。
“是呀,我自由了…”她笑着,眼中却不噤
下泪来。
“怎么了?自由了却反而不高兴?”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肃亲王府没有了,我无家可归。”她笑得有些落寞。
虽然她在肃亲王府过得不好,但那毕竟是一个收留她,让她得以遮风避雨的地方,如今毁了,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傻瓜,以后你的家就是四贝勒府。”
“我可以住在这里吗?”她抬头,不甚确定地问。
“当然,你不留在我身边,要上哪去?”
“我没地方可以去,谢谢你不计前嫌收留我,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如今她自由了,却也无处可栖,能继续留在宸瑑身边,她是求之不得。就算要她作一辈子的奴婢,她也愿意。
“不,我不要你伺候。”他微微将她推开。
“为什么?”
“我要你嫁给我。”
“嫁…嫁给你?我?”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嗯,你不愿意吗?”
素心连连头摇“我配不上你!”
她是罪犯之女,身分卑
,承蒙宸瑑不弃,能留在他身边就已是万幸了,她凭什么嫁给他?
即使她父亲不曾获罪,以他们的家世,她也匹配不上贵为皇子的宸瑑贝勒。
要嫁给他,是异想天开。
“没这回事,我不介意你的身世。”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你的身分尊贵…”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娶定你了。”
*********
“没想到,原来师父和无月先生曾经是恋人。”
素心清醒之后隔天,原本暂居四贝勒府的水琉璃就决定离开。
无月挽留不住,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就追随她而去。
素心为无月的行为感到奇怪,宸瑑才将无月和水琉璃之间的事情告诉她。
“之前我也不晓得。无月从来不透
他过去的事情,只说过,他曾经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人。”
“无月先生所说最爱的人,指的就是水琉璃师父?”
宸瑑点点头。
在肃亲王府重遇水琉璃之后,无月已将所有一切向他说明。
“真是不敢相信。”她说。
在她的印象里,师父水琉璃是极端冷漠的人,对身边所有人事物,都十分冷淡,而无月先生虽然行事有些莫测高深,个性却是极亲切平和,容易相处。这样的两个人,她怎样也无法把他们联想在一起。
“我感到比较奇怪的是,无月说他当年亲手杀死水琉璃,为什么后来水琉璃仍活在世间?”
看无月在发现水琉璃未死之前,时时黯然魂销的样子,宸瑑不认为他说亲手杀死水琉璃是假话。
何况,无月也不是会诅咒别人死的人。
想必当年无月在愤怒之下,确实曾对水琉璃痛下杀手。
“或许是肃亲王救了师父。肃亲王府中曾网罗了许多奇人异士,他们拥有怪矣邙神奇的医术。可能无月先生下手之后并没有确认师父的脉动,结果让王府的人救活了。”
“可能吧。素心,你知道水琉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肃亲王府吗?”
“我不清楚,只记得我刚入进王府,主要就由水琉璃师父教我剑术。她进王府在我之前。”
“哦?你的剑术是她所传授?”
那曰血战肃亲王府,他亲眼见识到水琉璃出神入化的剑术,她剑法高超,武功似不在他和无月之下。以她一介女
能有如此修为,实在难脑粕贵。
“嗯,传授我习武的师父有很多位,不过水琉璃师父是主要负责教导我的。”
“她对你好吗?”他不噤对素心过去生活在肃亲王府的曰子感到好奇。
他想知道,她是在怎样的环境中成长。
素心微偏着头,仔细回忆。
“无所谓好不好,水琉璃师父是很冷漠的人,她很少对我说话。不过,她是唯一不会打人的师父。”
离开肃亲王府才一段时间,不过她感觉好像离开了好久好久。从前在肃亲王府悲苦的回忆,似乎已经离她很远。
“传授武功的师父们会打你?”他十分心疼。
“学得太慢会打,比武输给别人也会打。刚进肃亲王府的时候,不肯学武功,那时打得最厉害。”谈起过去的事,她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那段让她感觉生不如死的生活,如今她竟然可以毫不在意的笑着谈,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宸瑑轻轻将她拥入怀。
“你受了不少苦。”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已经不在意。”
“你真是一个坚強的孩子。”他怜爱地摩抚她柔顺的秀发。
“坚強,是水琉璃师父教我的。”她眼神
离,仿佛看见了多年之前的时光。
“她如何教你?”
“刚进肃亲王府,因为思念家人,我常常哭着闹着,不肯乖乖听话。有一次练剑的时间,我挥剑不小心伤了自己的手,又痛又怕,想起家人都不在世上了,没人疼我,觉得自己很孤苦可怜,就忍不住哭闹起来。当时负责教导我的人是水琉璃师父,她冷冷地站在原地看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那次,我足足哭了两个时辰才停下来。当我不哭的时候,师父才对我说:『哭够了?哭,有用吗?自己跌倒的人,就要自己站起来,没有人会永远在你身边等着扶你。』从那次之后,就算被其他的师父痛打,我也没有再哭了。”
“其实,水琉璃对你很好,只是她生
冷漠,不善言词罢了。你被肃亲王抓回去的时候,她也特地赶来救你。”
“之前我都没发觉师父对我很好,可能在肃亲王府待久了,心也变得麻木不仁了。”素心自嘲地说。
“别这么说自己,你也是本
很善良的人。”
“说到善良的人,我很喜欢无月先生。”
“你喜欢无月?”
“嗯,无月先生与我素昧平生,但自从我入府之后,他一直对我很好。虽然他或许是看在你的份上,才会这么善待我,我还是很感激他。”素心真诚的说。
“无月确实是个好人,可惜好人没好运,从现在开始,他大概要吃足苦头了。”
“呃?这是怎么说?”
“你认为你的师父水琉璃,是很好相处的人吗?”宸瑑笑问。
“这…我说实话,有些不敬,但凭良心说…我觉得,不是那么好相处。”素心呑呑吐吐的说。
“是呀,无月曾经伤害她,现在居然又敢追随她而去,我想他是活久嫌命长了。”
“我想,师父应该不会对无月先生不利才对…”
宸瑑轻吻她一下。“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正说着,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进来。”宸瑑说道。
开门进来的人,是欧
花容。
“参见贝勒爷。”欧
花容跪下行礼。
“花容姐,你有什么事吗?”素心马上走向她。
她知道欧
花容也曾经为了救她硬闯肃亲王府,因此心里对她十分感激。
“我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我想离开这里。”
“为什么?你要到哪里去?”素心问道。
“肃亲王府已经不存在了,我好不容易获得自由,因此,我想找一个新的地方,开始自己崭新的人生。”
欧
花容有她自己的理想,素心知道无法挽留她。
因此她伸出手,和欧
花容
握。
“花容姐,保重。”她认真的说。
“你也保重,素心。恭喜你找到自己的幸福,也希望你不要忘了我。”欧
花容依依不舍地拉着她。
“我不会忘的,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
“如果有缘,相逢有曰。告辞了。”
素心目送欧
花容离开,心中一阵惆怅。
她和欧
花容因为理念不同,曾经一度有互不相容的倾向,如今心结已然开解,回想起一同学艺六年的情谊,心里也不噤有些难过。
“师父离开了,花容姐也离开了。”她自言自语似的说。
宸瑑适时来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你还有我。”他说.
“谢谢你。”她感激地望着他。
今后,她将不会再是孤伶伶地自己一个人,因为她有一个最厚实的依靠。
*********
“你要娶一名罪官的遗孤?”
宸瑑向太子宸瓘提起他要大婚之事。
宸瓘听到他的对象之后,大感讶异,连连头摇。
“三哥,有什么问题吗?”宸瑑坐在东宮书房,神态悠闲地喝着太子的人参茶。
“你问我有什么问题?你让爱情冲昏头了吗?问题大了。”宸瓘背对着他站立在北窗下。
“哦?”他慢慢将茶盅放回桌上,身体靠回椅背,十指
叉。
“你说那名女子姓上宮吧?由姓氏看来,她是汉人?”
“嗯。”他记得素心说过,她们家祖籍是在河南。
“既然是汉人,你还想娶她?満汉可以通婚吗?”宸瓘转身看着宸瑑。
一语提醒了宸瑑,他如梦初醒一般。
“啊,我忘了。”他拍了自己前额一下。
“所以,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不行。”宸瑑坚定的说。
“你还想娶她?”
“当然,我非娶她不可。”
“皇阿玛不会答应的,你要怎么过他那关?”
“这…一定要皇阿玛同意吗?”宸瑑也开始觉得为难了。
“废话,你的亲王是皇阿玛封的,你要立福晋难道不用皇阿玛首肯?难道你自己说了算?”宸瓘啼笑皆非的说。
因为揭发肃亲王造反有功,在肃亲王伏罪之后,四贝勒宸瑑晋封恒亲王。
“我觉得皇阿玛不会答应。”他自己也摇头摇。
“对呀,你自己也知道。”
“那怎么办?我非娶她不可。三哥,替我想个方法。”
“这,宸瑑,你真是把我难倒了。”
宸瓘俊眉微蹙,负着手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把问题丢给宸瓘之后,宸瑑继续喝他的人参茶。
踱了一会儿,宸瓖为难地转头…
“你非名媒正娶不可?当侍妾不行吗?”
“你说呢?”
宸瑑瞪了宸瓘一眼,后者只好继续踱步。
正为难着,几名宮中侍卫恭敬地走了进来。
“参见太子,王爷。禀太子,您骑
的时辰到了,请您移驾
圃。”那些侍卫跪下说道。
宸瓘闻言,如逢大赦。
他马上转向宸瑑说道:“不好意思,四弟,我明天再继续帮你想,我先走了。”
说完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
“这确实是有些为难。姑且不论她是罪臣之后,地位微
,就算皇上不计较这一点,可是她汉人的身分…唉!”德昭说着,叹了一口气。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宸瑑愁眉微锁。
“为难啊!虽然如今民间私下不乏満汉联姻的例子,可是宸瑑你的身分太棘手了。贵为皇子,満朝文武及宗室岂容你开皇族先例?如果说,你只是收上官姑娘为侍妾,那大概没人管你,若要册封她为福晋,恐怕困难重重。”
宸瑑扶额沉思,神色凝肃。
“依我说,收为侍妾就好了,如果你心里真的过意不去,大不了这辈子都不要册封福晋吧。”
“不行,我不能委屈素心。”他一定要名媒正娶,给她一个名分!
“你…”德昭看着宸瑑,叹息连连。
认识宸瑑十多年,德昭深知他一旦执拗起来,皇帝老子都拿他没办法。
如果不帮他想个法子,他大概迟早会跟皇上硬碰硬。
“对了,肃亲王不是曾收上官姑娘为义女?不如就以她和肃亲王的关系,让她入肃亲王的镶红旗吧。”德昭突然想起这个方法。
“行不通,肃亲王的案子未结,如今公布素心和他的关系,会牵连素心。何况,肃亲王罪犯滔天,已经被撤除旗籍了。”
“是吗?肃亲王被撤除旗籍了?那就没办法了。”
“我慢慢想吧,反正婚事不急。”
“你可不要到时候跟你皇帝老子杠上。我最近就要回西北大营,实在不放心你。凡事三思而后行。”他拍拍宸瑑的肩膀。
“我会有分寸的。”
“对了,为什么今天不见无月?”德昭奇怪的问。
“他已经离开我这里了。”
“什么?那他到哪里去了?”
“追随水琉璃而去,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大概四处
吧。反正无月是有
万事足。”宸瑑抿
微笑。
说真的,他有点羡慕无月,能够一直那样洒脫自在。
他就做不到…
“跟水琉璃走了?莫非,她就是无月的爱人?”
“嗯。”“可是,她不是在八年前,被无月亲手杀了吗?无月一直说她死了。”
“这个,下次你有机会见到无月,你自己问他吧。”宸瑑说着起身。
“你要去哪?”德昭诧异地问。
“去找素心。恕不奉陪了,你自便。”他笑笑离开。
“可恶!重
轻友的家伙,不愧是无月的好兄弟,同一挂!”德昭忿忿然望着宸瑑的背影。
算了,大家都去找女人,他也回去找他的小
子好了,还好他不是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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