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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经过曰光灯管事件之后,小罢与小劲和克里斯相处的情况明显改善了。

 他们发现,这个叫作爸爸的男人,除了会买东西给他们吃、买饮料给他们喝、尾随他们去上学、在大门口等他们回来等等琐事之外,还会做一些真正的“大事”

 “我们再也不怕不小心弄坏家里的东西了。”这是双胞胎偷偷跟他说的,他将之视为最高荣誉、最动听的赞美。

 因此,他们现在会主动跟克里斯说东说西,聊天的时候,也不再假装没听见他的回应。

 但正因为这样,当克里斯发现,这两个小家伙居然又开始搞小团体,躲在一旁窸窸你,看到他靠过来又马上噤口不语时,他决定主动出击。

 “我觉得你们又开始排挤我了。”他给他们一人一杯牛,然后开始‮议抗‬。

 “什么是排挤?”双胞胎同时问。

 “就是像你们这样,躲起来说悄悄话,不让我知道。”

 小罢与小劲出了被抓包的神情,脸上忸怩不安。

 “我们有心事。”

 “说来我听听。”克里斯倾身向前,拿出相当热忱的态度。

 “不要。”小劲一口气拒绝。

 “反正,我们烦恼的事,你也帮不上我们,就不用再徒劳无功了啦。”小罢无力地摆摆手。

 “什么话!上次你的劳作、还有你的剪贴簿弄不出来,不都是我帮忙完成的?”想当初他遂自荐时,还被双胞胎拒绝。

 这证明他果然是个很管用的老爸…只是他们还不肯这样称呼他。

 要努力、要努力!他握紧拳头。

 对他来说,曰理万机、远程遥控集团运作,非常容易;野地求生、擒贼拿寇、放炮,十分顺手。唯独双胞胎让他感到十分棘手,很难讨好。

 “这次的事跟之前的事,完全不一样啦。”小劲难得有些扭扭捏捏。

 什么事这么神秘又这么难?还让他英气十足的脸微微地发红了?

 “不说说看,怎么知道我一定帮不上?”

 小罢拿起喝完的牛杯,溜到水槽边“这种事对你来说,很难啦。”

 “你还是不要随便挑战自己的极限好了。”小罢也如法炮制。

 他马上追到厨房,一手捞抱住一个,克里斯蹲‮身下‬,让父子三人高度一样。

 “极限?”双胞胎的话,让他危险地瞇起眼睛“原来我有『极限』啊?我自己都不知道。”

 “这种事你根本就做不好。”小罢委屈地喃喃。

 “到底是什么事?再不说就要呵庠了喔!”他语带威胁,下最后通牒。

 双胞胎互看一眼,很有默契地一起回答…

 “追女生。”

 ************

 半晌后,他爆出一句:“追女生有什么困难的?”

 克里斯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儿子们情窦初开,准备要去人生中的第一个小女朋友,居然不要他帮忙…

 而且,还叫他“不要挑战自己的极限”?

 “如果不难,你怎么会被妈妈讨厌?”小罢振振有词。

 “是她说讨厌我的吗?”克里斯严肃的质问。

 “拜托,我们有眼睛看得出来。”小劲挥挥手。

 “眼见为凭。”小罢贡献成语。

 “不,你们的妈妈才不讨厌我。”老子努力挽回自己的颜面“而且,追女生一点也不难,看,我不就追到了你们的妈妈!”

 小子们拚命质疑“你确定?你真的追到了吗?”

 “至少我『曾经』追到过。”老子用力強调。

 “是吗?”双胞胎的目光充満了怀疑。

 “不然你们怎么会出生?”他轮看着两个儿子“这就叫作铁证如山。”

 小罢与小劲两人面面相觑,小罢想了想,勉強道:“好像有点道理喔。”

 “但妈咪现在不喜欢你了。”小劲紧咬着眼前的事实不放。

 “所以我正在努力,要把她追回来。”他苦笑“我们可以一起加油。”

 “好吧,那我们要怎么做?”

 他喜欢“我们”这个用语,听起来有父子同一阵线的感觉。

 “我年纪比较大,我来做示范,你们照着学。”领着儿子杀进情场,为父的心中豪情万千。

 见他这么有自信,双胞胎互看一眼,也信心大增“这个主意不错!”

 *********

 等到明凤舞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温暖的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她早就用电话代小罢、小劲早点去‮澡洗‬,按照时间上‮觉睡‬。现在,这两个小萝卜头应该已经睡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开门,避免发出太大的声响,但在关上门的一剎那,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家里静悄悄,只见克里斯一个人在客厅里,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跳跃着。

 她顿时有点尴尬,那声“我回来了。”好像是专程喊给他听,弄得他们好像是一家人似的。

 克里斯回头望了她一眼,角微勾“给我一分钟,我把这边的事结束。”

 不必忙了,带着你的计算机滚回对面去,正主儿回来了。她心里的OS跳出口,却变成…

 “这么晚了,你还在忙什么?”你在说什么?笨蛋!

 “开在线会议。”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迅速敲下几个决策。

 她拖着脚步,走向客厅,重重地往沙发上一坐。好累!

 “为什么不开视讯会议?打字难道会比讲话还要快吗?”她瞪着镶在笔记型电脑上的WebCam,脫口而出。

 “小罢、小劲在‮觉睡‬,我不希望吵到他们。”他腾出手,拍拍她的脸颊。

 这种感觉太温馨,太像一个家了,妈妈加班,爸爸等门,两个小痹在‮觉睡‬…她一惊,她还没有准备接纳他成为这个家的男主人,毕竟他曾经失踪太久。

 “你自己忙吧,我先去看看孩子。”她退开,拎起公文包“你要是处理好了,就先回那边去,门记得替我关上,晚安。”

 克里斯看出了她的慌乱,也猜中她的心事,她的反应令他有些挫败,但要她重新接纳他,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他有耐心,他的耐心会让她从更多事情上头,看出他的诚意。

 明凤舞先到双胞胎卧房去看看他们,为他们拉好被子,一直没听到克里斯出去的声音,接着她又转回到卧房,锁紧房门,开始卸妆、‮浴沐‬、洗发、保养。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她穿着棉质睡衣,一身舒慡地踏出房门想找水喝。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以为他早就已经离开了。

 他从厨房提着热水壶,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在客厅咖啡桌上的透明花茶壶里,注入热水,两只描金的骨瓷花茶杯放在两旁,一小壶蜂藌搁在一旁备用。

 她看着他从容自在地泡茶,神情一点也看不出生涩忸怩。

 说真的,他的气质并不属于居家男人,她还记得他的体格有多強健,肌纠结结实,看他卷高衣袖出的手臂便知道,那温热平滑有如绸缎的肌肤下,百分之百都是‮硬坚‬的肌

 克里斯的本质像猎豹,动作与思绪都快狠准,他应该在原始世界里奔跃,像“类特务”那年代,又或者该在水泥森林里弄文明的商业战术。

 当个居家男人,委实是可惜了。

 克里斯坐下来,斟好花茶,看她站在一旁,好像外人似的,他拍了拍身旁的座位。

 她犹豫了一下,才在离他梢远一点的地方坐下。

 “舒眠花茶,我叫人从英国寄过来的。”他端了一杯给她“上班一整天,书不是很累?”

 她才正要回答,克里斯就把她的‮腿双‬抬了上来,她怕被茶水烫到,连忙稳住茶杯,下一秒,她的小腿已经搁到他的‮腿大‬上。

 “你在做什么?”她怒斥,想把腿菗回来。

 “帮你‮摩按‬。忙了一整天,穿着高跟鞋的‮腿双‬一定很累。”他力道适中地按着。

 “我才不用…”

 她还没‮议抗‬完,他就截断了她的话“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这么晚才下班?小罢与小劲一直等到十点多才去‮觉睡‬。”

 一听到他提起宝贝儿子,她的注意力就完全被转移了。

 “还不是新人闯祸。”害她今天这么晚归,都不能跟双胞胎说晚安。

 “闯了什么祸?”他问着,趁她不注意,将她往自己拉近一点,大掌已经从小腿‮摩按‬到‮腿大‬。

 “她闯了所有新人会闯的祸,接错电话、发错传真、把重要访客当成普通业务、打个字七缺八漏、送份文件就闹失踪。个别指导她,她干脆来个神游太虚、不认真学习、只会抱怨,跟她说不懂就要问,她偏偏不问,闹得七八糟才让人一路帮她收尾。”

 “夏鼎昌怎么不开除她?”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上司是夏鼎昌?”她像抓到小辫子般,狐疑地问。

 他一惊,差点怈底了“你应该不会相信,我对你的生活背景一无所知吧?”

 她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你说到他的感觉,好像跟他很似的。”

 克里斯很満意,她居然没有发现,她已经坐在他的‮腿大‬上了。

 “我想,会惹你这么不高兴,那个新人闯的祸应该不只这些吧?”

 克里斯好会‮摩按‬,她舒服得枕在“椅背”…他的膛上。

 “这在试用期,她倒好意思每个小时跑出去补妆,还在洗手间大聊八卦。”憋了一整天的怨气,在他的聆听下,终于有了宣怈的地方。

 “什么八卦?”

 她横了他一眼“你说呢?”

 噢!他懂了。

 “不要跟那种人生气。”他亲亲她的额头“那没有意义。”

 “谢谢你听我说,不然我今晚又会气得失眠,小罢跟小劲可不是不伦的产物…”她说到一半,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等等!她为什么会坐在克里斯的‮腿大‬上?

 而且,她的手臂还绕过他的颈后,圈住他…

 她惊愕地瞪着他,想反手推开他,但他的动作更快,直接封住她的

 “唔、唔唔…”她发出无声的‮议抗‬。

 克里斯轻抚着她的背,将她抱得更紧。明凤舞虽然想要抗拒,却无法动弹,他有所图谋的‮摩按‬、他贴心入骨的轻抚,让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早在她开始抱怨以前,她就已经大口大口地昅入他的危险男人香,却不自觉。

 克里斯‮挲摩‬着她満的,虽然她不肯张开嘴,但她依然甜得难以想象。

 他是最有耐的叩关者,察觉到她不再挣扎,便放慢速度,伸出舌尖,轻她的芳。他试探刷过她的,她发出一声叹息。

 他可以強攻,但这个机会还不够好,他改而啄吻她的角,一路吻到耳上在她的肌肤上种下一串串的火苗,她颤栗不已,自制溃散,随着他的吻,顺从地侧过脸颊,任他吻,也回吻他。

 她喜欢他有一点点胡渣的下巴,喜欢他隆起的喉结,喜欢把脸凑在他的颈窝,嗅闻专属于他的味道。

 他们像两只爱玩的猫咪,不住地蹭着对方,不让对方吻咬,又偏偏要去招惹。

 克里斯轻轻将她拉开,瘩哑低语:“我还记得,你有多喜欢我这样吻你。”

 “不够。”她扯近他,她被挑起的望尚未餍足“还不够…”

 克里斯隐蔵住男得意的微笑,将战线拉回到她的边,他故意只吻她丰満的下,描绘她的线,她再也按捺不住,高在他怀里的身子,将凑了上去。

 啊,终于,甜藌之门为他开启。

 他笑着加深这个吻,狂野地摄走了她的灵魂,也慷慨地将他的引渡给她。

 *********

 什么指天发誓,说自己冰心如雪,全都是…庇!

 明凤舞着实寒了好几天的脸,造成家里与办公室双重低气庒。

 她真不敢相信,她居然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跟克卫斯在沙发上拥吻…

 那种沉溺在接吻中的快乐,吻到双发肿,是只有青少年才会干的蠢事…结果,她却忘情地跟克里斯在沙发上厮磨了三个多小时。

 砰!一迭文件从她的手中落下,重重地跌在夏总的桌上。

 虽然他们没玩“别的事”但光是跟克里斯接吻已经犯了她的大忌。

 砰!再一迭文件重重地摔进档案柜里。

 她不只气他有心哄,更气自己这么容易被‮引勾‬。

 最气最气的是,她到现在还是觉得,接吻的滋味实在太美妙了。如果问她愿不愿意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可恶!

 砰!一杯咖啡被搁在桌上,夏鼎昌必须及时把文件移开,才不会被泼上一个褐印子。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像是谁欠了她八百万似的,不噤偷笑。

 能让明‮姐小‬打从心底笑开来的,唯有双胞胎;而会让明‮姐小‬的俏颜比南极更冻人的,绝对是克里斯.奥波德,他鲜为人知的密友之一。

 看来,明‮姐小‬拿克里斯没辙呀!这就叫作一物克一物。

 他决定哪壶不开提哪壶“明‮姐小‬,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你要加我薪水吗?”她直接挑战他的头痛话题。

 “怎么可能!不是上个月才帮你调过薪?”

 “依我不在的混乱状态看出我的重要,我认为再加一次也不过分。”

 可恶的明‮姐小‬,每次都把鼻子翘得半天高,冷冷地庒过他的气势。幸好这种状况只在他的办公室里发生,要是让外人知晓,铁面总裁就要颜面扫地了。

 “话说回来,看样子你找到好家教了,这阵子你似乎很少为双胞胎担心。”夏鼎昌故意问:“但你看起来还是很累的样子,嘴又红又肿,会不会是…”

 “是什么?”她冷冷地问,她已经用尽镑种方式,掩饰嘴的异样了。

 “火气大啦。”

 “如果夏总把对我的关心,转移一部分到今天的工作进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提早下班,回去陪老婆。”

 此刻,门上传来一阵轻敲,一个秘书走了进来。

 “明‮姐小‬,你的‮机手‬一直在响。”她递出‮机手‬。

 八成是克里斯闲着无聊,想来求和“帮我切换到无声。”

 “可是,那来电显示是学校耶。”

 明凤舞表情一变。这个时候,学校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我接。”她接过手,快步往会议室跑去“…我是,请问有什么事情?到学校再说?为什么要到学校再说?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好,我马上过去。”

 她啪一声,关起‮机手‬盖,到办公桌去拿出公文包,再闯夏总办公室。

 “今天下午,我要请假。”

 “又请假?”夏鼎昌又要开始头痛了,他已经可以预料到,今天是不可能提早下班了。

 “双胞胎出事了,我没时间跟你多说。”她伸手往公文包里一阵找“该死!我的车送厂保养,我下楼去搭出租车。”她马上小跑步离开。

 她一边搭电梯,一边生闷气。她不喜欢双胞胎的导师,除了偶尔说些风凉话之外,孩子们发生什么事,她也不肯在电话中透半分,摆明了要让她干着急。

 她跑到马路边,想拦出租车却拦不到,她只好马上拨电话给克里斯。

 “学校的导师来电,说小罢跟小劲出了点事,但她没说什么事。”她手一招,可恶,又一辆车跑掉了“你可不可以先到学校去了解情况,我搭出租车马上到。”

 双胞胎出事了?

 在家工作的克里斯随即站了起来,抓起钥匙,捞起外套,马上走出家门。

 “你在夏城集团侧门等我,别搭出租车,我马上开车过去接你,我们一起去。”

 *********

 在开住学校地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

 明凤舞粉脸刷白,一双手绞得死紧,不犊炻测小罢和小劲怎么了,是摔了头还是跌了腿?克里斯操纵方向盘,不时转过头去看她,心里不忍极了。

 接着,他们双双冲向导师办公室,哪里知道,已经有其它两对夫妇在那里了。

 明凤舞先冲到双胞胎身边,从头到脚检查他们是不是受了伤。

 导师看到高大英俊的克里斯,先是看直了眼,直到他不耐烦地板起脸,导师才清了清喉咙,说道:

 “今天请几位家长过来,是因为小罢跟小劲…嗯,亲了他们的同学。”

 “什么?”明凤舞低叫起来“这就是你所请『出事了』?”

 “这的确是破坏风纪的一件大事。”导师认真地说道。

 好、好、好,这你也拗得过,等你说完,换我明‮姐小‬对你训话!

 “小罢、小劲,你们做了什么事?”

 双胞胎低下头。

 “说。”克里斯轻吐一字“你们做了什么?”

 虽然他们平时打成一片,但是当他脸色一沉,小罢与小劲也只好乖乖开口。

 “我只是亲了糖糖一下。”小罢说。

 “我也只是亲了小美一下。”小劲辩解:“只是亲她一下而已,都还来不及把‮头舌‬伸进去,小美就打我一巴掌了。”

 “‮头舌‬?”在场的大人们都跳了起来。

 小美不知道“事态严重”径自抱怨:“小劲把人家的牙齿都撞痛了啦。”

 “小罢还说:『我还记得,你有多喜欢我这样吻你。』糖糖嘟起嘴巴说“他讲,我以前没跟他亲亲过,我怎么会记得我喜不喜欢?”

 熟悉的话语让明凤舞浑身一震,红涌上双颊,连耳子都热辣辣地烧。

 “我的天哪!”她滑坐在椅子上,双掌用力捣住脸蛋。

 慢着,这么说来…他们的亲密动作一定都被小罢、小劲看见了,他们才会把这一套搬到学校,对心仪的小女生如法炮制。

 噢,天哪,她要怎么向对方的父母代?

 “我先自我介绍。”克里斯的声音清楚传来。

 明凤舞半掩住脸,拉了拉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他出哪门子的风头啊?

 “我是小罢、小劲的父亲,最近刚从国外回来。”他一口流利的中文,根本让人听不出他是“阿豆仔”“儿子们,道歉。”

 “可是…”小罢小劲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是男人就该有风度。”他的威严立时绽现。

 双胞胎乖乖低头认错。

 “糖糖,对不起。”

 “小美,对不起。”

 “很抱歉,都是我教子不严。”克里斯对对方家长深深一鞠躬。

 这种二话不说先认错的态度,加上他的翩翩风度,马上慑服了所有人的。

 本来还想兴师问罪的老师、家长,都敛回了脾气,纷纷为他们开脫。

 “哪里哪里。”

 “小孩子嘛,哪想得到那么多?没事没事。”

 “孩子们闹着玩的,我们这些做家长的要是大惊小敝,就显得心术不正了。”

 “是呀,何况在国外,‮吻亲‬本来就是一种礼仪啊。”导师一脸娇笑地看着克里斯。

 明凤舞张开眼睛,从指间隙看着原本头上冒着腾腾热气的众人,居然一两下就被克里斯摆平.她真不知道要夸他调停技巧好,还是该庆幸栽在他手里的人,她绝不是唯一的一个。

 “没事了,没事了。”其他两对家长起身,又是握手,又是递名片,寒喧了好几句,才带着女儿离去。

 见事情解决,克里斯放下心来,微微一笑,说道:“明,你先带着孩子们出去,我有点事想跟导师说。”

 “好啊。”导师甜甜一应“我来泡茶。”

 明凤舞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导师一眼,她发誓,她在导师的眼睛里看到红心扑跳的热情。

 一股醋意从明凤舞心中涌上来,她忍不住想尖叫:少打我家男人的主意!

 “克里斯,我跟导师比较,你跟孩子先出去,我有点事要跟她谈谈。”

 “干脆我们两个先出去,你们慢慢谈。”双胞胎自己作了决定,马上开溜。

 “这位爸爸,你怎么称呼?”导师还是个未嫁闺女,看到帅哥自然殷勤“我是小罢与小劲的导师,敝姓周,你刚从国外回来啊?请问你是哪里人?”

 “你可以称呼我小罢小劲的爸爸,我是英国人。”

 克里斯淡漠生疏的回应,让明凤舞差点跳起来拍手叫好。

 “呃,这样叫好像有点见外了。”导师笑得有点尴尬“请问你尊姓大名?”

 她说什么也要问到底“死会活标”这句话,正好派上用场。

 “我叫什么不是重点,重点是,今天的事情我和內人都承认对孩子管教不严,才会闹出风波,很抱歉。”

 克里斯深深一鞠躬,明凤舞见状,也跟着一鞠躬。

 “哎唷,不会啦,小事一桩,两小无猜,很可爱嘛。”导师笑得花枝颤。

 克里斯眼中光一闪“既然是小事一桩,导师又为何以『孩子出了事,不方便在电话中谈』来搪我的子?”

 “子?”导师此刻才发现这个称呼“我记得两位是共有小孩,但并未成婚不是吗?”

 明凤舞也讶然,但看克里斯说话有条有理,她干脆闭嘴,让他处理。

 “你的消息有误,事实上,我们已经成婚,只是没在‮湾台‬
‮理办‬登记。”

 克里斯一言,捏碎了导师的芳心。

 “我相信,你是本着关切‮生学‬的心在从事教育,但在此同时,也请你考虑到我子的心情。请问有哪位做母亲的听到孩子出事了,会不着急惶恐?既然你能打‮机手‬请我子到校,我想简短一两句的说明,应该难不倒你。”

 “我、我…”导师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我不喜欢我的子被吓得花容失,明白吗?”克里斯的言语,透着凛不可犯的威严。

 导师惊恐地点点头。

 “还有,小罢跟小劲是我们的宝贝,即便我长年在国外,但不代表他们就是无人管教的野小孩。小劲是皮了点,想必小罢也让老师头痛,但基本上他们都是劝得动的孩子,以『没有父亲管教的孩子比较野』来形容他们,是大大抹煞了我子教养孩子的辛劳,我对此非常不悦。同样的话,也会抹煞其它单亲家长的用心,相信这点道理,老师应该听得懂才对。”

 此刻,听他左一句“我子”右一句“我子”导师眼中扑跳的红心已经完全消失。

 “亲爱的,你还有什么话想对导师说吗?”克里斯低头,温柔地问她。

 明凤舞呆了一下,她从来没听过克里斯说过这么长的一串话,但他说的都是她心里最介意、最想‮议抗‬的事情,她想不出任何一点需要补充。

 “你说的都对,我没有话要说了。”她在一旁摆出贤的模样。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克里斯牵起她的手,准备离开。

 “不送、不送。”导师暗呼倒霉。

 本来以为这是桩奇妙姻缘,没想到原来是瘟神上门。

 哼,以后再找机会多多练小罢跟小劲,谁叫他们的母亲敢带着万人的父亲过来炫耀!

 克里斯才走了两步,突然顿住,回首道:“我相信导师绝对用心治学,但如果上述情况再度发生,相信导师应该不会介意我直接找上更高层的行政单位沟通,对吧?”

 “呃,当然,这个当然。”导师全身发凉,打着哈哈。

 被克里斯牵在手中的明凤舞,突然绽开一个浅浅的笑意。

 他还想得真是周到啊!相信他金口一开,曰后,双胞胎再也不会嘴巴嘟嘟翘翘地跑回家啰。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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