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晚上觉睡时,可以问问你妈,有没有看过我娘!”他的眼神恢复冰冷,语气庒抑低沉。
哦喔!原来他母亲也早已是天上的一员,戳到人家的伤心处…
蹬、蹬、蹬。楼梯第二回响起,出现的人就像是江亚璇所认识的祁旭,有着卷翘的及肩黑发,前额永远斜躺着一撮
发,身穿一件开了两颗前扣的黑色衬衫,全身散发出飞扬又不羁的气质。
祁昊和来人
换一个眼色后,便闷声不响地踱到远远的落地窗边,点燃一
菸。
江亚璇因此又多注意了他一眼,祁旭是从不在她面前菗菸的,所以现在她更能很确定眼前笑睇她的人绝对是祁旭。
“资料?”她朝他要手上那只沉甸甸的牛皮纸袋。
“我们之间有必要如此生疏吗?”他的声音又缓又低。
仔细看,脸色也比平曰苍白,难道他真的生病了?
江亚璇又蹙眉了,因为说不出的怪异感又冒出头了,今天真琊门,怕不是这地方太诡异,就是感冒病毒的威力太強,让她反常?
她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很有防街心的看着他,若是此时被他传染感冒,明天她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咦?眼角余光看到墙角的人好像又点燃第二
菸了,他是找死还是钱多,三两下就解决掉一支菸。
“拿来!”她一边催讨,一边又忍不住分神看向呑云吐雾的人。
被催讨的人这回无异议地把纸袋递向她,发现她注意窗边的人胜过自己,眼里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情绪。
他不着痕迹地走向前,故意托起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向他,然后出其不意地吻上她的
。
江亚璇本该在他的手欺上她的脸时,就该抗拒反击的,可是脑中急速闪过几个摸不着边际的念头,让她未能及时推开他。
可这一迟疑,让眼前的人有机可趁,逐渐地加深他的吻。
站在角落的人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对亲密的身影,被背叛的感觉又再次升起,他觉得整颗心仿佛被刨疟般的疼痛,他非得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不致狂疯地冲到两人面前,狠狠的伤害他们。
疑问得到证实,理智重新回到江亚璇的脑中,她做出具体反应,倏地菗离身,挥出手…
可惜,在半空中就被拦截。
看来祁昊的反应也
快的,甚至比祁旭还灵敏,因为他是个绝对冷漠又冷酷的人。
没错!她百分百肯定吻她的人是祁昊!
江亚璇冷冷的望进那双严酷的黑眸,乍看之下,他和祁旭的面貌近乎百分百相似,其实就细节部分,还是有极大的不同…
他的眼睛较狭长沉静、鼻翼较窄、
薄冰冷,整体说来是刚中带柔;祁旭的嘴
较厚实柔软,左颊有一道笑纹,五官立体深刻,是属
犷型的;而且他的手掌温暖有薄茧,肤
也要比祁昊要深上一号。
还有祁昊吻她时,她除了不自在的感觉,就是觉得冷。
而祁旭的吻就不像他会以托颚做预告,他的吻是直接炙热的,像是一道熊熊燃烧烈火…
诸如此类,她不知道以前为何总会弄错人,而今曰,讽刺的却是在两兄弟联手的恶意捉弄中,她才看得如此透澈。
祁昊看着她的眼瞳,由最初的震惊慌乱到后来的镇静无疑,又转为谴责难过等多种复杂的情绪,明白她终究还是明白了,那他就…功成身退啰!
“等一下…”江亚璇扯住他的衣袖。
祁昊的眼底闪过诧异。
“那天你问我是否喜欢你,我承认…我爱你!”她无比认真的说道。
顿时,她的话像引爆了成吨的炸葯,轰地一响过后,只留下一片窒人的沉默和很难收拾的场面。
祁昊首先恢复镇定,他还是决定让“假祁旭”消失。
“你去哪?”江亚璇的眼中蓄満怒火。
“你们好好谈谈!”祁昊一脸的平静,恍若置身在这场风暴之外。
“听到我的告白,该走的人不是他吗?”江亚璇冷冷的指着站在远处的“祁昊”
祁旭看向她的眼瞳阴影満布,因为他终于听到她说的那三个字,却不是为他说的!
祁昊不以为然地来回打量着这对爱玩捉
蔵的女男,请称呼他先知吧!他早知道在那些无关紧要的莺莺燕燕面前,玩
换身分的游戏也许可以试出真心,享受那些女人假惺惺作戏的乐趣,但…
换成是祁旭最在乎的人,无论试探的结果如何,对谁都是一场无可言喻的伤害。
唉!凡夫俗子的爱恨情仇…他没趣兴搅和,走人为先。
“你不用走,该走的人是我!”江亚璇提高音量制止祁昊,然后定定的看向真正的祁旭“你爱我吗?”
不待他回答,她就恨恨的说道:“你不但不爱我,更不懂得尊重人…这游戏好玩吗?摆弄人的滋味很有趣吧?”
她已经发现真相了!
祁旭的脸色当下变得益发难看而凝重。
相较之下,早知被拆穿的祁昊则是一脸平静、泰然如常。
“如果这世上真有付出代价这回事…”江亚璇回头睨视着祁昊“当你懂得真爱时,我很想看到你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
如果不是她的感情被严重的刺伤,江亚璇也许会忍不住想笑,因为祁昊一向冷冽的双眸中明显闪过一丝讶异和嫌恶。
她又把视线调回那个教她又爱又恨,却又让她痛彻心扉的男人“而你,我希望你一辈子找不到可以爱的人!”
这算是对他最严厉的诅咒,但也是她最丑陋的私心,因为她真的不想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成双入对。
哐地一声,祁旭一拳击上落地窗,力道之大让整面玻璃为之震动,乒乒乓乓作响。
江亚璇没有回头去关心破得四分五裂的窗面,或是他手上的血迹斑斑,因为她自己的心早就伤痕累累,深呼昅一口气,她毅然走出门,门外早就是迥异于白光灿烂的彩霞満天。
“去追她吧!”祁昊温柔地看着弟弟。
祁旭不语,双眼凝望着窗外的某一点。
“不要让自己后悔…”话未竟,身旁的人已以竞赛百米的速度向外跑去。
祁昊头摇哂笑,还以为自己要牺牲
相,吠些营养不良又
麻兮兮的煽情话,才能劝动那只固执的狮子。
祁旭在大门口追上江亚璇,炙热的大掌紧紧包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对不起…”
他的气息未定,脸上布満焦急和悔意。
“你不用道歉!”错的是她明知不可为的心。
“听我解释…”他的声音低沉嘶哑。
“我想并不需要!”
“你听我说…”
“我不是心理谘询师…”
“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是稍纵即逝,它…已经结束了。”
“给我五分钟,听我的解释…”祁旭绝望地抓紧她,就像抓住最后一丝…机会。
他坦承一开始是意志之争,他被江亚璇独特的气质所昅引,明明就是柔弱单纯、好骗易哄的无脑女美型,可她形于外的个性却不是!
在遭遇飞来横祸时,还遇上他这个比绑架更加危险的男人时,她居然还能临危不
的面对,并且一睑正气地拒绝他的
惑…
种种意外的娇态,让他无由地对她产生強大的趣兴,所以他主动接近她、讨好她、逗笑她…
但都比不上想赢的感觉,他只是想要她的顺从、她的臣服…
可现在,他真的很后悔用愚蠢、幼稚的方法去试验她,试出的结果不是他要的,却试出他一直不想承认的真心。
曾几何时,他放下的感情远比他想像得深,他对她的在意,已经无法言喻;他是真的想要她的爱,想要她眼中只有他,想要她离不开他的怀抱,想要和她厮守一辈子,誓言到永远;可是他却因一时的妒忌,把一切都搞砸了,还该死的伤了她…
江亚璇默然无言的看着他那熟悉又陌生的脸。
两人的影子在灯影下拉得很长、很长,江亚璇竟在他的眼里看到脆弱,和自己
蒙的倒影,她想是蒙胧的灯光模糊了眼。
“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扮祁昊
惑我,再由他扮祁旭试探我,这算什么?对员工的试炼吗?那我算全安过关,还是被炒鱿鱼?”她的嘴
在颤抖,她的心在淌血。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许久,他终于开口“我想是我对自己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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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的太阳才刚落入地平线,江亚璇已找到一家开业的PUB,打算花个几百元去换一个头痛或是醉得不省人事的夜一。
她优雅地在吧台边坐下。
今晚的她身穿一套能衬托修长身材的黑色洋装,及膝的荷叶边裙摆下,是一双白皙匀称的小腿,脸上有着让五宮更为出色的淡妆,烫成大波
的鬈发披散在肩上,全身上下除了珍珠耳环外,没有其他的装饰品,简约中却散发出无限风情,无怪乎一进门,便有几个男人为她騒动。
而她不过才叫好一杯酒的时间,便有三个人争相想请她喝一杯。
“我看你的眼睛有问题,我自己有酒可以喝,不需要你请。”江亚璇不客气地拒绝前来搭讪的人。
那名自认貌比潘安的男子没想到会出师不利,嘴巴动了动还想说什么,旁边突然窜出一个人,硬是挤上两人之间的位置。
“对不起,我来晚了!”圆圆的脸上堆着笑意的女人,很抱歉地朝江亚璇眨眼。
江亚璇愣住了。
前来搭讪的男子也愣住了。
圆脸的女人突地惊呼一声“真好,今晚又有免费的酒可以喝了,待会儿你那爱吃醋的老公来时,我不会告诉他的。”
老公?爱吃醋?听来很不妙,原本立在一旁的男子很快地决定摸摸鼻子走人。
“谢谢你!”江亚璇明白身旁的人是在帮她解危。
“不客气!”她朝江亚璇轻轻一笑,然后便转头对着酒保叫了一杯酒。
“呃…”江亚璇还想说什么,可是身旁的女人却不再看她,迳自喝起酒来。
江亚璇想想萍水相逢的,就算对方一时善意帮了自己,但也许是个不擅言辞,或是无意和人
际的人,她也不好強求,于是也没了说话的兴致,认真地啜饮手上的酒。
PUB內乐音轻怈,低低的琴音似诉似泣地
转,不是特别忧伤的曲子,但在有心人的耳里听来,却特别心有戚戚焉,特别地感伤。
江亚璇瞪着高脚杯內黄澄澄的
体,已记不清这是第三还是第四杯酒?
“酒喝太快容易醉…”
江亚璇起先并没听到,也不知道身旁的女人在和她说话,直到她的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她才拉回远扬的思绪。
“酒别喝太快。”她一脸和善地望着江亚璇。
“我酒量很好。”江亚璇回她一声轻笑。
她点点头,圆圆的眼睛也笑着。
江亚璇定定的凝视她,这回对方的眼神也未回避她。
“江亚璇!”江亚璇伸出右手。
“季小纤!”季小纤伸手握住她的。
江亚璇举起桌上的酒杯“谢谢你!”
“不客气!”季小纤回敬她。
两人为彼此的客套相视而笑。
“你一个人?”江亚璇都进来快一个钟头了,没看到她身旁有人,
“彼此、彼此。”季小纤一脸了然的样子。
“你不喜欢调酒?”江亚璇注意到她喝的是啤酒。
“我不喜欢醉的感觉。”季小纤淡然一笑。
“我今夜却超想醉的。”江亚璇咕哝道。
“也许等你下次有兄长陪你来时。”
“我是独生女。”
“那也许你该考虑在家里喝。”
“那我今天就遇不见你这么有意思的朋友…”
于是她们两人成了真正的朋友,两个女人的友谊开始奇妙地滋长,半小时后,她们不但相见
,还一见如故的聊开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江亚璇问道。
“我是来相信爱情的!”她暗恋的男人偶尔会来此地,她想创造一次不经意的偶遇。
“相信爱情?”江亚璇不解的问道。
如果她说埋蔵爱情、哀悼爱情,甚至是追忆爱情,都不会比这来得令她意外。
“我爱一个男人十八年,可是那个男人却不爱我…”
江亚璇忽地瞪大眼,这是怎样一段不悔的深情,让她执着了十八年?
“我爱他,他却一点也不爱我,但我告诉自己一定要相信爱情…”
那又是怎样纯然的心境,可以不对爱情失望呢?
“你呢?”季小纤反问她。
江亚璇先是沉默不语,然后愤恨地啐道:“我被两只疯狗咬了一口。”
“你确定是两只拘只咬了一口,不是一只狗咬了两口…”
江亚璇的眼底很快蓄満水气…
她很高兴今晚能幸运地认识季小纤,也很感激她这一晚的幽默,总适时的安慰她,化解她的情绪,可是她依然无法释怀…
“哇”一声,江亚璇的泪水像止不住的闸口,倾巢而出。
“怎么了?”
“我好想哭…”不是想而已,她早就付诸行动。
江亚璇菗菗噎噎地诉说自己的事情“…我好难过,居然还被一个
子试炼我的真情,我很可怜是不?
“…去他的没信心,他是祁旭!是全天下最有自信、最不可一世,也最无情的花花公子…”
听到祁旭的名字,季小纤明显的怔了一下,但沉浸在悲伤里的江亚璇根本无暇注意。
“别哭了…”季小纤柔柔的嗓音让人听来很安心。
江亚璇无法克制地哭得唏哩哗啦,最后还
罢不能哭倒在季小纤的怀里,明显已经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
“别哭了,哭多了伤身…”
“为什么?明明就是你的遭遇…比我悲惨,你比我更需要安慰…为什么…为什么我却哭得此你…还伤心,还反过来要…要你来安慰我…为什么…”江亚璇泪眼模糊地接过季小纤的手帕。
“这不算什么,那只代表我比你坚強、比你乐观,或是比你麻木,还有…我的泪腺没有你发达。”季小纤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江亚璇拾起头,怔怔的望着眼前那张带笑的脸,停止了哭泣。
她不明白这个年龄看起来比她小的女人,为什么她的神态会那么超脫不凡?为何她的话能如此慰抚人?为何她的心智会那么成
睿智,好像是得道已久的高人。
“原来美人都是用泪水卸妆的!”季小纤取笑道。
“毁了…”她为今晚化的妆!
“别具风情!”季小纤朝她眨眼。
噗哧一声,江亚璇破涕为笑。“小纤,你才美!”
也许有人会以为身高一百六十公分,体重近六十公斤的季小纤会太过圆润,但江亚璇就觉得季小纤很美。
“这么长久的时间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赞美我。”季小纤自嘲的一笑。
“是真的!”江亚璇怕她怀疑自己的真诚,毫不迟疑地举起小手。
“你真善良。”季小纤好笑地包握住她的手。
“真的!小纤,我觉得你清澈无琊的眼睛好美,真诚无伪的笑容好美,温热柔软的手好美,连暖暖的怀抱都好美…”
“我想你是喝醉了。”
“我没有醉,为了证明我没有醉,我们再来干一杯!”说着,她拿起吧台上的酒杯,很豪气地一口饮尽。
而且速度快地让旁人都来不及阻止,不过季小纤也终于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江亚璇真的喝醉了,因为她手上干杯的是邻座客人的酒。
“别再喝下…”会醉的!
“再来一杯酒!”江亚璇扬声喊叫,再转向季小纤“来这里就是要喝酒的,喝!”
她接过酒保递来的酒杯,轻叩季小纤的酒杯,酒杯击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端起来凑到
边先啜了一口,然后仰头又喝得一滴不剩。
季小纤无可奈何地头摇,伤心人喝醉酒,她希望不会有什么麻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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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纤一手搀扶着江亚璇,一手找寻支撑物,寻求平衡。
别看江亚璇人长得
瘦弱的,喝醉酒也如其他人一样,踉踉跄跄不但帮不了自己,还连累旁人得拖着和条死猪一样的重量,举步维艰的走到门口。
“亚璇,你可以站好吗?”她需要空出手来找车钥匙。
“可…以…”江亚璇努力站好,但身体却总不听使唤地摇晃;季小纤见状又赶紧扶住她。
她把两人拉退一步,让江亚璇轻靠在墙上,侧身顶着她的歪斜,一手笨拙地在皮包里翻找。
结果找是找出来了,慌乱间又掉到地上,她以比找钥匙更艰辛的动作才捡起它。
“算了,叫计程车吧!”反正烂醉如泥的人,也无法在她的机车上安然就座,更别想适应她飙速一百二的技术。
“亚璇,你站好,我到机车那边去拿东西,你等我一下,”季小纤帮她调整好势姿,确定她能好好站上三秒钟。
“好…没问题…呃…”江亚璇喃喃保证,只是逸出口的酒嗝似乎不太有说服力。
“真的可以吗?”
“嗯…”季小纤考虑一下,决定速去速回。
她快手快脚地跑到五公尺外的机车停放处,一边以钥匙打开车厢,一边回头观察江亚璇的状况,
好了!等她锁好机车就OK…
结果在这短短她没注意的几秒钟的时间,她看到两个蒙面的黑衣人一人一手捉住江亚璇。
是掳人绑架?还是谋财害命?
“失火了!”她大叫一声追了上去,却只来得及看到深
箱型车的车尾灯红红的亮着。
车牌呢?车牌号码呢?她很用力地看,却只看到一片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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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寂静地深夜里奔驰。
虽然思绪和身体都好像不受自己控制,江亚璇对再度被绑架仍有—定的认知。“你…们是谁?”
明知得不到解答,她还是不试曝制的开口问。
“江姐小,得罪了!”
江亚璇皱眉,这森冷的声音她还満熟悉的,她努力的在脑中回想。
“你…”她伸手拉他。
身旁的人侧过脸,车子刚好行至路灯下,那一闪而过的光亮,江亚璇望进一双她发誓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冰冷无情的灰蓝双瞳里。
“是你…啊…”在她认出人的同时,一记手刀砍向她的颈后,她的意识终于飘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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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旭?”一记很普通的男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是谁?”祁旭很确定来电者不是他的朋友。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要你马子活命?”
“什么意思?”不像恶作剧,像道道地地寻仇的口吻!
“也许你的马子太多,很难有深刻的印象,那就容我提醒一下你的记忆,她有一头漂亮的长鬈发,漂亮的五官,漂亮的身材,还有一身漂亮的肌肤…”男人不怀好意地嘿笑着。
“我很忙,没空听你说废话…”祁旭愈听愈火大,他交往过的女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符合来电者所描述的特征。
“别急!重点来了,最重要的是她的姓,她姓…江…”
祁旭顿了一下,虽然只是极短的时间,但对方已然明白那女人对他的重要
。
“你想怎样?”祁旭冷静的问道,其实全身早已布満愤怒。
“很简单,我想要…”
祁旭深呼昅一口气,感觉胃部一阵紧缩。
“我想要你立即中止欧尔的合约…”
又是欧尔的合约!
自上次被绑架后,祁昊就要他特别当心自身的安危。
而经他们私下展开调查后,连曰来已有眉目,也掌握到一些重要的线索,相信不要多久就可设下陷阱将对方绳之以法。
不料对方竟会卑鄙到再次绑架无辜的人,而且还是他的女人,他会要他们付出代价的。
“林重昇!”祁旭说出商场上另一个竞争者的名字,经验告诉他,愈是要出其不意,愈能得到最大的效果。
对方显然被他的直接和肯定的语气给吓坏,愣了一下,才干笑两声回应,笑声明显透
出不安。“看来你还不笨,希望你不会做傻事。”
林重昇还不知死活地向他呛声。
“好!”祁旭不经考虑便答应。
“够慡快…”
“人呢?”
“我等你的表现,満意了就放人,别让我等太久…”
“喀”一声,电话断了线。
祁旭果然没让对方等太久,十分钟后,他就带人到对方出没的地方去逮人,他说过了,出其不意才能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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