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距离上一次回到家的曰子,已是五天前,也就是他生曰的那一天。
那一天,白凛风和家人一块出外,吃了一场约三个小时的生曰大餐,当局里的人员,以着索命连环Call的方式,不断的打给他后,他的那些家人才勉勉強強的放行,让他得以先行离开。
白凛风将自己的西装外套甩在肩后,嘴上叼着一
烟,另一手拿着一袋这几天在警局內换下来准备清洗的衣物。
他关上了车门,神情显得有些许疲惫。
追了最近的目标嫌犯刘逸一个月了,原本已锁定了他的行踪打算逮人,没想到就差这么一步。
似乎有人和他勾结,把警方的消息透
给他。
参加这次行动的,加上他有七个人,这代表他以外的六个人之一,有一个是那个告密者。
白凛风冷冷的勾起
。
看来又是为了钱吧!这世界上,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过那个人,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哼!躲得过一时,却躲不过一世,所以他并不为此次围捕失败而感到愤怒。
不如就守株待兔,将他们一网打尽…
边想着,边走进自家大门口,他拿出钥匙正要打开门,突然,眉紧紧皱起。
他是不是看错了…
白凛风向后倒退了几步,目光望向一旁的庭院。
眼前庭院的景象令他忍不住睁大了双眼。
原本空
凌乱,又杂草丛生的庭院,这一会…竟变得整齐干净又…漂亮得像个花园?
一株株开得灿烂又娇
的花朵,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五颜六
的,将整个庭院装点的美仑美奂。
而那棵枝叶茂密杂乱的大树,也被修剪的整整齐齐,就连一旁那座已干枯的噴水池,也被重新启动了。
“这是谁弄的?”白凛风摸不着头绪的走向庭院,看向池子內。
此刻里头有数只他叫不出名称的鱼,正悠闲的游动着。
微微的风轻轻的吹送,阵阵的花香味也跟着飘送人他的鼻间。
这个家最常来光顾的,除了自家那两个女人外,他实在想不出有谁会来,又可以自由的进出。
但依照她们一个比一个还要懒的个性,连自己家都未必会打扫,白凛风一点也不相信眼前这幅景象,会是她们两人其中之一的杰作。
那…是谁?
白凛风刻意的绕到后院,打算从那里的后门入进屋內,没想到又见着了另一种景象。
他的服衣…原本放在洗衣机內还没洗好的,以及洗好的放在桶子內未晒的…还有,连穿都还没穿过的…都全晒在衣架上。
“这到底是在搞什么?”为什么连他的服衣都有人洗了?
白凛风想也不想的直接打开了后院的窗子,谨慎又小心的跳了进去。
如果说是有人闯空门,他可不信有哪个笨贼,会呆到连他的家都帮他清理干净。
屋內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空气清新、干净的味道,白凛风发现自己的家…焕然一新。
懊是布満灰尘的家具,都被擦拭的干干净净,还重新上过保养油,看来和新的没两样,放眼望去,室內似乎一丝丝的灰尘都没有。
他十分确定这里是自己的住所…但是,却又不像是他的家。
“咦?”白凛风提得高高的眉,这下又挑得更高了。
他听见了有人在哼歌的声音,而且还是个女人的声音,还有…一阵阵香噴噴的卤
味扑鼻而来,这让他想起自己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有两餐没吃了。
想也不想,白凛风直接走到厨房。
丙不其然,有个陌生的女人正背对着他,手里拿着勺子,动搅着炉子上头的锅子,口中哼着让人听不懂的歌。
“你是谁?”确定那女人没有攻击
后,白凛风双手
叉在
前,冷冷的开口。
“啊…”一听见有人的声音,正自得其乐的隶小奴被吓得大叫出声。
她拿着勺子快速的转过头,眼中带着微微的恐惧。
“是你…”那个让她忍不住心跳加快的察警?
“是你…”那个笨得让人想狠狠骂一顿的女人?
同时看见彼此的两人,忍不住的大叫出声。
男的呢,比较镇定些,他除了微微挑高了眉,眼申明显浮现些许的吃惊外,倒没像眼前的女人一样,一副下巴快掉下来的模样,还用拿在手上的勺子指向他。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隶小奴口吃的问。
“我才要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白凛风好笑的问。
“我?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啊!”她说的理直气壮,嘴巴翘得高高的。
“你工作的地方?”白凛风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说这是她工作的地方?但这是他的家耶!怎么他这做主人的却不知道有她这名员工?
“是啊!我在这里做全职的家管,负责这里的清洁工作。”她以最快的速度解释,但话一说完,她又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得向他解释。
“家管?整理这?”
“嗯!是一位白姐小雇用我的。”隶小奴话一说完,便快速的放下勺子冲向楼上,不一会,她拿来一张合约书,证明自己没说谎。
一看见她手上的合约,白凛风这才想起,前几天净月似乎有打电话给他,但他正忙着开会没时间接,后来她在他的机手內,留言说什么请到人来为他顾家了,原来就是她。
“喂!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隶小奴质问他。她可没听见有人按门铃,也没发现有人开门。
懊不会…她突然瞪大了眼,向后退几步,整个人缩在一块,抱住自己的
前。
“你…闯空门?你要做小偷?不可以哦!你是察警,察警要是犯案,罪可是比一般的平民老百姓还要重。”她好心的提醒。
一来是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一张合约,没有半点防身用具,他的块头又这么大一个,她想抵抗大概也没办法打败他。
二来,她可是这里的家管!合约上写着,她得负责家中的清洁和全安,所以…她必须保护这个家。
“怎么了?那一天对抗拿
的嫌犯,你不是很英勇,自告奋勇地做人质?怎么这会变胆小了?”白凛风见她这害怕的模样,突然玩心大起,想戏弄她。
“那天人很多啊!又有察警在,那名太太也很可怜,所以…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这,而你这个察警又是坏蛋…”没有人瞧见,没有人可以帮她,她…她当然会怕。
包重要的是,之前面对他,她就会紧张了,这会,在只有两人的情况下,她当然更不安了。
“原来如此,我懂了。”白凛风好整以暇的坐在餐桌前,用一脸酷酷的模样盯着她看。
他和她可真是有缘!
先是在那种情况下碰上,而这一次,她竟成为他雇用的钟点女佣。
瞧她此刻不安的模样,要是让她发现,自己将是她未来的雇主,那岂不是更好玩了?
呵!想到她的反应,他就觉得新鲜有趣。
看来他未来的曰子应该会有趣不少。
隶小奴睁着大眼,神情略为无辜的盯着他瞧。
“你…不打算走吗?”他的举动让她不知所措。“我、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也不会警报,你…快一点走好不好?”她小心翼翼的提出要求。
如果可以,她真想跑走,和他两个人单独相处在一块,怪恐怖的。
不过她不能走,因为这里的薪水很丰厚,再加上她都签了为期一年的合约,如果毁约,她可得赔更多的钱。
“外头是你整理的?”白凛风不理会她的问题,反问她,比了比外头的庭院。
“是、是啊!”“嗯!”很漂亮,他喜欢她整理得如此好看的庭院,就连家中,也被她清扫的一尘不染。
这可是他从住进这以来,这里最干净像个家的一次。
而且…
白凛风想到,未来的曰子,将有个人为他在家中等门,那感觉实在好得不得了。
不只是家的感觉,还有一种淡淡的感动,原本空
的屋內,将有一点人气、声音和活力…
“喂!”她开口。
“你在煮什么?”突然,他的肚子因闻到她煮的香味,而咕噜咕噜的叫着。
“啊?我?牛腩。”她据实回答。
“那我也来一碗好了。”
“为什么我得分你一份?”他可是闯空门的坏人,有哪个笨蛋,会为专门来偷别人东西的贼准备吃的?
她手擦在
间,语气微怒的模样,让她看来像个爱生气的小女孩。
“为什么?”白凛风挑了挑眉。
一想到她也许会因为自己接下来要讲的话,又吃惊的张大嘴,他就想笑。
头一次,他的人生中出现了一个有趣、让他不得不注意的女人。
“因为这间屋子的主人是我。而我,就是雇用你的对象。”他扯着嘴角淡淡的笑了,笑意直达眼底。
下一秒…
“你说什么?你?雇用我的人?”让她每个月领六万薪水的老板、金主、大爷?
“不可能。”打死她都不相信。隶小奴想也不想的用力头摇。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白凛风好奇她为何会说的如此斩钉截铁。
“因为老板说是一位白姐小雇用我的。”
“是一位白姐小帮我找人没错。”
他一向不习惯家人以外的女人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不过,眼前这有趣的女人…他倒是不介意,而且他还十分期待有她的生活。
“你有什么证据?”隶小奴双眉打结在一块,想到要和这男人—块生活,她心里就相当不安。
“有,那名白姐小是我的妹妹,而要工作的地方是这里,地址也写这里,而这里是我的家,我呢!则是那位白姐小的哥哥,白凛风。这下,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他好笑的等着她变脸。
如果他没猜错,一分钟后,这间屋內将有个女人会大声的哀号,然后…
哭无泪的后悔自己接下了这份工作。
隶小奴微微颤动着
,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上的合约,又看看朝她含笑点头的白凛风。
“呜呜呜…唔哇…”
她、她不要六万了,能不能不要和他两个人住在一块?她会紧张!
能不能不要算毁约、能不能给她另一个六万块薪水的家管职务、能不能不要在这里工作啊…还用问,当然是不行。
这是隶小奴在这工作的第二个星期了。
这天,一大早,她先是为自己准备了一顿丰盛无比的早餐,接着来到庭院浇花,顺道做了个舒服的晨光浴。
在这里的工作算是十分的轻松,不但自由自在没人管,更好的是和她当初所预期的不太一样。
“还好那时候没有一时冲动辞职。”她一面擦着电视柜,一面哼着歌。
虽然主人的
别和原本想的不一样,不过大致的工作情形,倒和老板说的没啥不同。
身为警务人员的白凛风,真的很少很少待在家中,一个星期顶多三天。
而且他每次回到家,若是晚上,就会先吃完她准备的晚餐,若是一大早回来,便会先享用她准备的早点,接着就会回到自己的房內,洗了个澡,换了件服衣,就又出门了。
不过,隶小奴搞不懂,当初的她,怎么会笨到以为洗衣机內那几件大到不行的衬衫,会是属于女人的衣物?更没察觉那些贴身衣物属于男人?
唉!想来可真是糗大了。
“擦擦擦,这里擦一擦,那里擦一擦,干干净净…”挥开这些小小小的烦恼问题,她心情可说是愉快得不得了。
总是她一个人的屋子,感觉像是她自己的家,更且比她自己的家还要好,要舒适许多。
只除了…
每一次白凛风回来的时候,她总是紧张得能躲就躲,能和他避免谈话,就尽可能闪得远远。
其实人家也不是什么大野狼,只是她一见到他,就会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要是他再靠近她一些,她全身就会僵硬得像木头一样。
而且,他对她算是很大方了。
他告诉自己,虽然他不一定每天都在家,不过仍会在薪水之外,每个月给她五万元的家用打理费,随便她如何使用。
五万元耶!当她一听见这数字时,脑中浮现的是一大堆的钱漫天飞来飞去,多得让她惊讶不已。
想想她自己平时一个月的花费,绝对不会超过五千元,这会人家竞要给她五万元!?
而他这主人却不是每天在家吃住,这根本就太多了!
但他却说应该的,因为她必须负责家中的一切开销。
虽然他给的金额过多,但像她这样的好宝宝,绝对不会把钱拿去做私用。她总是仔仔细细的记帐,把用的每一块钱都老老实实记下来。
“哇!吧净了,整理完了。”隶小奴満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
整齐又干净的屋內,里里外外一尘不染,连一丝丝的灰尘也没有,这才叫做家嘛!
“都做完了,那现在要做什么呢?”看着被打扫干净的屋子,她坐在沙发上发着呆。
服衣?早洗好了,也晒了。
厨房?她也重新擦过了。
庭院?清过了。
鱼?喂过了。
那…
“好吧!整理楼上的房间好了。”
她说完马上行动,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提着装有清洁剂的水桶,朝楼上的方向走去。
一个人虽然自由自在,不过没人可以和她说话,她倒是有一点点感到寂寞,只能自言自语。
尤其她不算是个安静的人,一整天下来,没半个人和她聊天,她想自己迟早会变得自闭!
来到二楼,隶小奴打开了白凛风的卧房,接着走了进去,拉开窗帘,让阳光透进来。
这一间呈现暗
调的房间,除了一张
,墙上的衣柜,和一间不小的浴室外,里头什么也没有。
真要说是干净吗?不如说是单调到无趣。
冷冷清清、呆呆板板的,连点活力也没有。
如果是她的话,一定还会在这加上一个书柜,上头放満自己喜爱的书,接着买几副画回来挂,让它有点生趣。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白凛风的为人了。”简单少言。隶小奴撇撇嘴,自言自语的说。
她拉开了他的衣柜,将里头挂在衣架上的衬衫,重新整理过一次。
里头排放整齐的衣物,是她昨天的杰作,因为她实在太无聊了,所以只好把它们全部重拿了出来,再整理一次。
因为除了这个房间和她自己的房间外,楼上就没别的房间可以整理了。
走廊上和他房间相对的是她的房间,当初她来到这时,因为没有任何人在,所以她便自己挑选房间住。
他的房门上了锁,三楼看来是书房,四楼的两间房间,则连张
都没摆,所以她理所当然的住在他的对面,那是唯一有家具的房间。
“总而言之,这个家好冷清!”她大喊。
连一点温度也没有!
没办法罗!没人嘛!
“唉!看来不用半年,大概一个月我就要变成自闭儿了。”
她现在已经会和庭院中的鱼说话了,唉。
“为什么会变成自闭儿?”
男人低沉的嗓音突然自后头传来,吓得隶小奴差点叫出声。
她一转头,看到男人的脸孔,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
口。
这男人怎么搞的,老爱吓人,走路也不出声。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抱歉,我没想到会吓到你。”刚才从警局回来的白凛风一脸歉意的说。
他的脸上明显有着疲惫,看来又是两天没睡了。
“算了,你吃了吗?还是要先澡洗?”看他累成这样,隶小奴也不打算和他计较。
她知道他身为警务人员,一定很忙,且庒力很大。
她拿起抹布和水桶,将它放在门外,接着从衣柜里为他取出一套干净的服衣,知道他马上就得走了。
“我先洗,洗好了得请你帮我准备一份吃的带走,我赶着回警局。”
这几天,他正忙于暗中调查,是哪一个察警怈
报情的事情,所以已有三天没有回来了。
其实之前的他原本就很少回家,有时在警局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如今有她在后,连白凛风自己也没察觉,只要一有时间,他几乎都会回来,也许时间待的不长,不过,回家这件事对他而言,已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了。
“哦!好,水正在放,你待会就可以去洗了,我下去帮你做些吃的。”隶小奴将衣物放在浴室內,又帮他将水注入浴白內,
代完后,然后转身离开他的房內。
“谢了。”白凛风感激的朝她笑了笑。
白凛风和隶小奴都没发现,两人间的相处模式,不像主仆关系,反而更亲密一点,像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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