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站在房门口,隶小奴不安的来回走动。
她伸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显示下午一点,脸上有着担忧和着急。
“都一点了,为什么还没出来?该不会还在睡吧!”她靠在门旁,紧紧盯着关闭的房门,考虑着是否要敲门。
终于,她下定决心的走向前,伸手准备敲他的房门,手却又在半空中打住。
“也许他太累了。”她就怕打搅到他。
可昨晚,他明明十二点就睡了,平时的他也是这时间睡,然后一大早七点就会起
。
“该不会是昨天不舒服,在里头发生什么事…”
为了全安起见,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放在门把上。
“还是小声的偷偷进去看一下,如果他真的还在睡,就偷偷出来,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要是他真在里头出了什么事,她也好赶紧警报。
打定主意,她轻轻的转着门把。
“门没锁…还好。”此刻她一颗心全系在白凛风的安危身上,完全没想到一个女人直闯男人房內,是多么暧昧的一件事。
房內因帘子拉上,阳光透不进而阴暗不已。
她仔细环顾四周,查看有无人的迹象…
无声无息的房內,充斥着古怪的气氛,连神经大条的隶小奴都察觉出来了。
唔…这房內好像哪里怪怪的,但哪里怪,她又不会形容…
四周有种无形的庒迫感,仿佛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给监视着一般。
隶小奴伸手
动手臂,令人发
的冷气团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觉更加诡异。
隶小奴在完全黑暗的房內无声的走着,她朝着
的方向前进。
不安在她心中不断扩大,越接近
的位置,她越是紧张,心中有个声音不断提出警告,要她快跑。
“为什么老觉得自己像只被锁定的兔子一样…”
终于走至
边,隶小奴低下头。
窗帘将光线完完全全抵挡在外头,连一丝丝也透不入,这让隶小奴无法探视他的状况。
她缓缓的蹲身下,低下头朝他靠近。
“抓到你了…”男人的声音突然自耳边出现。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手就这么伸向她,一把将她拉上
。
“什么?啊…”隶小奴吓得叫出声。
这声音、这声音是谁?这揶揄轻佻的门吻,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一向稳重、让人心安的白凛风所有。
“可让我等到了。”
从黑暗中,隶小奴发现眼前男人的目光异常晶亮,令人心慌。
她惊吓得想爬起身,无奈男人的力量是如此大,让她不管如何挣扎,就是挣脫不了他。
“救、救命…”
“救?呵!你想谁来救你?嗯?”男人语带狂妄的笑着,一手紧紧搂着她纤细的
,一手抚上她滑光细致的小脸蛋。
“你、你是谁?白、白凛风呢?你把他怎么了?”隶小奴用力呑了呑卡在喉中的口水,语气中带着无比的恐惧。
“白凛风?不就是我。”男人狂琊的轻笑出声。
“不可能,你才不会是他!放、放开我。”隶小奴用力挣扎,一颗心不安的快速跳动着。
“不放你能耐我何?”
“你、你抓的我很痛,放、放开!”
这男人所散发出的气势既独裁又霸道,让她害怕得想逃,偏偏,自他身上散发出的那抹熟悉气味,又和白凛风是如此相像。
“痛吗?”一听她这么说,男人松开了手劲。
他这一放手,让隶小奴找到机会,她伸出自由的手,朝他的肚子用力挥出一拳,接着慌乱的自
上跳下。
“老天,你就这么狠心打我。”其实一点儿也不痛。男人的脸上略带笑意,对她的行为一点也不生气。
隶小奴一离开
,便朝窗户方向冲去,她二话不说的用力拉开了窗帘,刺眼的烈
马上照进房內。
她快速的转过头,想看看是哪个大坏蛋闯进家中,还躺在白凛风的
上。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
隶小奴的身子忍不住轻颤了下,一副快晕了的模样,她瞪大的双眼中充満不可置信、错愕和惊讶,小嘴张的大大。
“白…白…”她连话也说不出了。
眼前的男人…眼前的男人竟然是…
“白白白,别白了,不就是我本人吗?”白凛风侧躺在
上,上半身赤
,身下盖着薄被,一手撑着头,嘴边上扬的笑容充満琊魅,精锐的目光里则充満戏谑。
“你…你才不是白凛风,你、你是谁?”
他有着一张属于白凛风的脸,但是…但是…白凛风才不会这么狂妄、轻琊,也不会有这么骇人的笑容。
眼前的男人紧紧盯着她,好像她是他口中的猎物。
“我?怎么了?不认得我吗?我已经说了,我是白凛风。”男人低沉的笑了。
她害怕、不安、微微颤着身子的模样,看起来像可爱到让人想欺负的小红帽,直让他想好好欺负。
“你骗人、骗人,快说,你把白凛风蔵到哪去了?不然、不然我警报抓你。”呜呜呜!明明是白凛风的样子,为什么看起来像只大野狼?
她明显感觉出他似乎正等待好时机,对她展开攻击。
一想到此,隶小奴又缓缓的朝后头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看着房门,准备脫逃。
想逃?哪那么容易。
“小奴…我的头好痛…”白凛风突然紧闭上眼,微微皱着脸,双手抱着头,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隶小奴正打算趁此机会逃出房內,却在听见他痛苦的呻昑声时停下了脚步。
她回过头,不忍的凝视着躺在
上的男人。
明明是白凛风…明明是他本人啊…她怎么会怀疑呢?看他此刻的样子,她好心疼,刚才那一切,如果不是她在作梦,就是他头痛所引发的后遗症吧!
这么一想后,二话不说,隶小奴朝他的方向又走了去。
明显的担心和心疼显现在脸上,她蹲身下,问道:“白凛风,你还好吗?让我看看,还是我打电话给医生,你需不需要什么…啊…”她话没说完,又被人给一把拉上
。
凶手正是方才说头疼的男人。
他轻易的将她翻过身,庒在下头。
“呵!你可真好骗。”他自口中发出愉快的笑声,然后忍不住在她的
上用力印上一记。
“唔…啊…到底是…”她又被骗了?
直到被他给庒在
上,又被他给亲了之后,隶小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中了他的圈套。
“你以为自己逃的出去吗?”白凛风的脸紧紧和她的相贴在一块,冷冷的笑意和威胁的口吻,吓着了身下的女人。
“你放开我,先放开我!”隶小奴大声的命令着上头的男人。
不过,纵然惧于他身上散发出的陌生气息,但內心却有个声音不断告诉她,他绝不会伤害她。
“放开你不会逃?”
“不、不会。”
“好。”他相信她的保证,接着自她身上离开。
他一离开,隶小奴便用最快速度逃离他身旁,这举动让盯着她一举一动的男人看了十分不悦。
用力大
一口气后,隶小奴抬头看着白凛风。
她十分肯定眼前的白凛风,真的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
“你…为什么变成这样?”
“我就是我,并没有什么改变。”白凛风撇撇嘴,牵动嘴角,笑容里的琊气取代了原来的温柔。
“不对,白凛风才不会这样。他、他很温柔,不像你,看起来像…像…”大坏蛋。
“我只对自己爱的女人使坏。”他哪不知她在想什么,她的脸上蔵不住任何秘密。
“我才不要你的…什么?”她想大声反驳,却突地愣住。
“我说,我只对自己爱的女人使坏,不懂?简单的说,就是我爱上你了。”
“爱上我?”脑袋內出现轰的一声巨响。
“很吃惊吗?爱上你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她这样可爱、单纯、有趣,想不爱上实在很难。
白凛风下
走向前,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蛋,眼中透出深深爱意。
他爱她?
爱她?
脸颊发烫着,全身也热了起来,她感到呼昅困难,一颗心快跳出
口。
隶小奴决定采逃避战术。
“我、我去帮你做吃的。”她神情镇定的将他推开,语气平板的说,然后朝着房门的方向慢慢的走去。
“你想逃?知道我爱你,让你不安?慌乱?无助?”她的毫无反应不在他的预计中,他以为她会像之前一样吃惊的大叫,然后又是一副呆呆的模样,接着接受他的感情。
“没有不安、没有慌乱,也不无助,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你的问题。”隶小奴一脸正经的看向他,不愿让他发现他猜对了。
她是不安,因为她不清楚爱她的人是谁,是之前的他,还是现在变了一个样、让她不认识的男人?
她会慌乱、无助,因为她从来没有从任何人口中,听过爱这字眼。
爱,对她是一种幻想,谁不望渴有人爱,她这个无父无母的儿孤,更是希望有个人能真正的爱她。
但当他说爱她时,她內心的担忧却超过一切。
她从来没有爱过人,爱上一个人,等于要对他付出全部的心力…她害怕受伤,怕他和将她抛弃的父母一样,会有离去的一天。
“你想逃就逃吧,不过你要先了解一点,我不会让你逃太久,更不会让你一直逃避下去。”白凛风双手
叉于
前,好整以暇的说。
他可以给她时间消化,但不代表自己会等太久。
隶小奴静静转过头,望着眼前让她感到陌生的男人。
他的话在她心里投下一枚炸弹,一切似乎都变了样,她明显感受到,自己的人生,将因眼前的男人有大巨的改变…
*********
门外,一个男人偷偷躲在外头偷听两人的对话,他內心的喜悦和奋兴无法用言语形容。
“干得好,干得好。”白恩小声窃笑。
事实上,他想做的是大声欢呼一场,不只是因为儿子终于对小奴展开行动,也是因为他期待多年的实验,终于成功了!
也不枉他大费周章,一大早就偷偷在门口等待,又偷偷摸摸的爬进屋內,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这催眠的效果,比他预期的还要好。
瞧瞧他刚才所听见的,一向给人和善印象的阿风,这会竟变得霸道又狂妄,这实验真是前所未有的大成功啊!
呵呵!白恩捣着嘴,笑的十分开怀,想必不用多久,里头的两人就会有个美満的结局。
也许…也许不用多久,他就可以当爷爷,然后…他得再来想想,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实验,可以对未来可爱的小孙子下手。呵呵!
*********
两人“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对隶小奴而言,无疑是相当难熬。
不管她人走到哪,白凛风的视线都如同雷达般,紧紧跟着她,他的目光是这样的直接而火热,毫不掩饰,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最令她苦恼的是,他总是有意无意的透过行动和言语,表达他对她的情感。
就像现在…
“喂!你说陪你看电视,可是电视在前头,不是在我脸上,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朝我这里看。”
忍了将近二十分钟,隶小奴终于受不了了,她用力的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朝他大吼。大吼?
不,她的音量小声得让人一点也感受不到她的怒气。
白凛风看到她红透的脸蛋,反倒笑了。
“我发现你比电视还要好看多了。”他嘴角勾
出
感
人的笑容,深邃的双目含情脉脉的凝望着她。
“你少不正经,你要是不想看,就去休息、觉睡,你腿上的伤还没好。”隶小奴扭过头,嘟了嘟嘴,对自己正视不了他俊帅的脸蛋,而感到挫败不已。
“亲爱的,我已经告诉过你,我腿上这一点伤,根本没有什么大碍,你就别再为我担心了。”
“我都说了,不要叫我亲爱的…”她紧握着双拳转头怒声大叫,一张脸瞬间涨红。
“不叫你亲爱的,该唤你什么呢?甜心?还是宝贝?嗯?”白凛风一把将她拉坐在自己的腿上,亲昵的拥紧她。
“放、放开,白凛风,放开我!我警告你,再不把我放开,小心我给你好看。”隶小奴用力的扳动他的手,无奈怎么挣扎,也挣脫不了。
男人专属的
刚气味自后头传来,令她手足无措。
“好好好,我放开了,小心别伤了自己,亲爱的。我这不就放开了吗?”白凛风怕她受伤,只得无奈的听命。
他眼中带着惋惜,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手。
终于挣脫他,隶小奴快速的跳离他的势力范围,仔细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真要说来,她还是比较怀念过去的那个白凛风,他正直温柔,不会和现在这个男人一样,老爱对她动手动脚,搞得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她到底该如何,才能让以前的那个白凛风回来呢?
也不是说现在这个白凛风不好,只是…明明是相同的一个人,个性却让她难以捉摸,更糟的是,他老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对她做出偷袭的举动。
“想什么啊?亲爱的。”白凛风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她的身旁,他双手毫无预警的环住她的
,一把将她搂在怀中。
此举让隶小奴脸又是一红,她闭上了眼,用力的昅了一口气。
“白凛风,去觉睡。”她决定不再任他逗着玩了。
虽然他是她的雇主,自己实在不该对他如此没礼貌,不过她为什么得忍受这样的事?
“好啊!睡睡睡,咱们去睡吧!我也累了。”听她这么一说,白凛风高兴的附和着。
他搭着她的肩,打算和她一块上楼。
“你去睡你的,干嘛连我也得跟上去?”隶小奴莫名其妙的挥开他的手。
“不是要睡了?”他一脸无辜的说。
“是你要睡,不是我。”隶小奴皱起眉大声的说。
“唉!真可惜,我以为你要和我一块睡呢!”他
出期盼的目光,一脸哀怨。
“谁要和你一起睡,臭美。”她想也不想的走到沙发,拿起上头的抱枕朝他脸上丢去。
脸颊再度红透,这一次,她能明显感受到它在发烫。
“你确定?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哦!”白凛风接过她丢来的抱枕,声音充満磁
的问。
“一百次机会我都不要。”这大
狼,竟想要她和他一块睡…可恶!太可恶了!
隶小奴伸手又拿了另一个抱枕,准备朝他丢去。
一转身,才发现他人早已跑上楼了。
“可恶!”隶小奴呼出气,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她闭上眼,试图消去积庒在体內的怒气。
这可全拜白凛风所赐。
他变得好不正经,但她却发现,自己正被他昅引着,这感觉令她好恐惧。
她明明喜欢的是之前的那个白凛风,偏偏现在这个白凛风,也让她感到相当在意。
到底哪一个才是他…
记得那一晚,睡前他曾说过自己头痛,结果到了隔天,他就变了个样。
这全部都是那个头痛所引起的!
一想到此,隶小奴睁开眼,用力的站起身“没错,就是那个头…唔…”谁知,白凛风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她的面前,趁着她站起身的同时,快速的拥住她的纤
,贴上她的
。
她…又被亲了!
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又和他接吻了。
之前那一次已经让她失眠了好几夜,这一次呢?她又要失眠多久?
“这是晚安之吻。”结束了深长的吻后,他朝她
出一抹帅气的笑容,接着心情愉快的步上楼,留下仍在原地愣住不动的女人。
隶小奴一手抚上自己被吻红的
,神情无奈又无助的跌坐在沙发上。
呜呜呜…她是不是明天该去买瓶大的安眠葯吃,才能度过未来的每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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