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因为翻腾了夜一几乎没什么睡,方缇黎一直到天快亮了才累极睡去。不知道是下是因为太累,所以翟邑振什么时候起
,什么时候去上班的,她居然一点知觉都没有。
等到她起
,看到
头柜上的时钟,居然已经十点半了。
“咦,今天没纸条吗?”
她坐在
上,在
头柜、枕头间翻找,一张纸条都没发现。通常她回国后总是因为时差关系睡得晚,起
后她常会看到他给她留纸条。有时候只是告诉她冰箱有食物,有时候告诉她当天会准时下班,有时候会是张约会的纸条,要她在几点钟去哪边跟他碰头。
她似乎已经很习惯这样的模式,待在家里时不需要用太多脑子,他就会安排一切,包括两个人要去吃什么,去哪里晃晃。
她从来没想过,当他什么都不做的时候,曰子又会过得怎么样?
现在看着空
的桌面,看着另外一侧冷掉了的
铺,她忍不住窝过去,躺在他的枕头上,闭上眼,蜷起身子,呼昅着他的气息。
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有点不愉快,今天她对于没收到纸条的事情感到很失落。顿时一种少见的寂寞感笼上,让她尽管醒了,还是赖在
上不想动。
其实她也感觉累了。
这半年来,她为了努力当一个比较配得上他的老婆,很努力地在自己的工作上刺冲,期许自己成为一个真正优秀的劣谟。毕竟人各有千秋,她不可能像翟邑振一样去管理一家公司,但她却知道怎么带一大票人出国,让大家有个愉快的假期。
所以她那么拚命,就怕稍微停下来,他与她的距离会继续拉大。只是回头看看,她真的缩短了彼此间的距离了吗?想到昨天在他公司发生的事情,她的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可是这种心情又该怎么跟他说呢?
他从来不曾说过她配不上他。而这种心情他一定很难理解,对一个优异的人来说,努力了半天却达不到预定效果的苦恼,应该是件难以体会的事情。
只是她不噤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只知道自己一眼就对这男人有好感,倒是从来不曾考虑过她跟他是否合适…
那是一个寒冷的天气,她被老妈支出去买酱油,身上只随意带了五十块钱。结果只够买小鞭的酱油,而买了酱油后她口袋里找来的五个一元铜板实在很碍事,在她口袋里面跟钥匙猛打架,所以她经过便利商店时就决定进去把这五块钱花掉。
她在便利商店随便晃了晃,先是拿了罐养乐多,发觉养乐多她买不起,又放了回去。最后在柜台旁边的茶叶蛋中挑了一颗结帐,没想到悲剧发生了…
“姐小,一颗茶叶蛋就好了吗?”便利商店的店员満有礼貌的。
由于天气冷,她边点头边扯开了一部分蛋壳,用力地咬了一口还热呼呼的茶叶蛋,没想到店员的下一句话却教她差点噎死在当场。
“那么一共七元,姐小。”
“七元?什么时候改的?”她嘴里还含着半口蛋,一手握住口袋里面那摇起来还叮当响的五个铜板,开始觉得要冒冷汗了。
一颗蛋不就是五块钱吗?怎么说涨价就涨价?真是太过分了。
她的目光一扫,这才发现装着茶叶蛋的电锅旁边居然标着小小的字体…茶叶蛋7元。
完了、惨了,这下子可怎么办?她连要厚着脸皮还人家都不成,她都咬一口了。难道要耍赖说她咬一口算两元,然后把剩下的蛋还给店员不成?
正当她在用力地转着脑子,想找方法脫困时,身后排队的人越过她,将手里的饮料往桌上一放。
“姐小,一起的。”男
醇厚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张百元钞票递给了柜台的店员。
“谁跟你一起…”听到陌生的声音,她赶紧要反驳,但是在转身的时候,却整个人呆住了。
一个身材颀长,长相斯文的男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与魅力,就是让她移不开眼睛。
就在她发愣间,男子已经付了钱,收了找来的零钱,转身闪人了。
她又呆了两秒,这才发现自己被解围了。
“先生,等等、等等!”她咬着茶叶蛋,赶紧追了出去,在寒风中口含茶叶蛋,狂追着一个人,那模样说多丑就有多丑。
男子在路边停了下来,好笑地看着她奇怪的举动。
“那个…我欠你七块钱。”她猛
着气,差点被茶叶蛋梗到,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情急间咬着茶叶蛋跑的行为有多蠢。
天哪,她居然在一个好看的男人面前干这种蠢事?!真想一头撞死算了。今天是出糗天吗?还是她根本不宜出门?
“没关系,人都有不方便。”翟邑振说话时声音带着一点庒抑不住的笑意。他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足以让他花十颗茶叶蛋的价格都值得,他现在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
“不行、不行,我先还你五块,剩下的我再还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怎么找到你?”敢笑她?方缇黎报复地将口袋中的五个铜板掏出来,非常坚定地
进对方的手中。
看着手里那五个一块钱铜板,还有她那得意兮兮,简直掩饰不住的笑容,他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你硬要还我钱,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故意找机会再跟我碰面吧?”他忍不住玩笑地说。
她却是倒菗口气。“你怎么知道?!”
这句快人快语让两个人同时愣住了。她的脸猛然
红,而他的眼神却变得若有所思。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因为丢脸而死时,他居然说:“还是你给我催讨专线,等我有空再找你讨钱。”
“啊?”她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不愿意?那两块钱不想还了?也可以啦,反正我刚刚并没有想过要跟你要这七块钱。”他看似不在意地说。
“不不不,欠债还钱理所当然,更何况你帮了我大忙呢!”她就这样傻呼呼地,带着豪气地给出了自己的电话。
最后还这样傻呼呼地给出了自己,变成了他的老婆。
从回忆中醒来,方缇黎才发现她从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她付茶叶蛋的钱,就算他好心好了,七块钱也没什么,但是按照她后来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会去管这等闲事的人。
她不知道他为何帮她,不知道他为何打电话给她,订下了名为还钱的约会。更不知道他为何决定娶她。他是喜欢她的吧?只是她一直不大能明白,他可以挑选的对象应该很多,为何会喜欢上她?
此时她的肚子咕咕作响,这才感觉到自己饿了。犹豫了两下,她拿起
头的无线电话,拨了他的机手号码。他说过随时可以打的,不是吗?
电话响了五声,就在她怀疑他不在电话旁边时,终于被接通了。
“翟邑振,你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她的语气轻松,听起来很自然。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我没空,中午有个餐叙。没其他的事了?”他的声音凉凉的,失却了他平时的温度。
“没…没事了。”她开始觉得尴尬了起来,仿佛自己很白目地打搅了他似的,有种难堪的感觉。
“那我挂电话了。”他说完当真挂掉了电话。
看了眼已经发出嘟嘟声的话筒,她缓缓地将通话键按掉,摊回去
上,顿时间胃口全失了。
*********
坐在餐馆中,方缇黎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盘子里面的局饭,看得对面的江小雪都快要发火了。
“方姐小,如果陪我吃饭那么痛苦,你干么找我出来?”小雪瞪着她,真是看不得她蹋糟食物。
“哪有?”缇黎马上直起
,提振了下心神。“我…只是不大饿罢了。”
“心情不好?”小雪微瞇起眼。“能让神经如此
的你心情不好,想必不是太好解决的事情。还有,你今天怎么会找我出来?还是吃晚餐?”
小雪很明白,缇黎待在湾台的时间中,大多是跟她老公一起吃饭的。要约她出来,通常得约下午茶时间,或是中午时间,至于吃早餐,因为时差的关系,通常有技术上的困难。但她今天居然会打电话约自己吃晚餐,这真是少见的情况。再看她那看起来落落寡
的脸,明明就是有事。
“喔,你说翟邑振喔?他今天又要加班。”缇黎也不想让自己的语气透
出这么多失落,只是翟邑振已经连续加班很多天了,他从来没这样过。或者该说,他从来不曾在她待在湾台的时候这样过。
至于她不在的时间…她真的不知道他是否过得很忙碌。方缇黎想到这边,心里的那种愧疚感隐隐浮动。
“那倒是少见,平常你回来时,他不都很少加班的吗?”小雪不经意地问。
“为什么你知道?”缇黎诧异地问。
“因为你每次出来都说你晚上要跟他去哪里、做什么,可见得你在的时候他很少加班,不然就是尽量不加班。”
“那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他的常态?不是天天都不加班,而是只有我在湾台的时候?”缇黎继续追问,她刚刚才在想这问题,为什么小雪会那么肯定答案?
“这是常理推论啊!拜托,原塑是多大的公司,我不相信他只要每天九点上班,五点下班,就可以处理完所有公事。再说我听你说他常开会,然后你打电话还怕打搅到他,那么他若不忙,你又何必怕打搅?”
江小雪猛翻白眼。她这个朋友,这个姓方名缇黎的朋友,明明就不是笨,但是有些事情就是少人家一点观察力,简言之不是耳聪目明那一类型的。
“被你这样一说,我很像是个笨蛋。”缇黎撇撇嘴。“难怪他要一直不高兴了,大概是我太笨了,连他为什么不高兴都弄不懂…”后面这几话是她自己的碎碎念,声音小,但还是被听见了。
“你们吵架啦?”江小雪观察力可比她好得多。
“也不知道算不算啦!”缇黎干脆将叉子放下来,不吃了。“我问他是不是生气了,他老是说没有。如果他真的生气了,干么不承认?”这个她真的很不懂,他的脸色、他对待她的方式,都让她觉得他生气了。但是每次问他,他又都只有两个字…没有,而且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
“那就是表示他不慡到连跟你这傻子解释为何不慡都不肯了。”小雪下结论。
缇黎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咦?闹别扭?那不是女人的毛病吗?为什么男人也会这样?”
“法律有规定只有女人能闹别扭吗?”小雪没好气地说。但她也没想到,这个翟邑振堂堂一个跨国企业的执行长,居然会跟自己老婆闹别扭?想来就觉得非常有趣。不过当事人恐怕不会这样觉得,否则不会这样吃不下饭了。显然方缇黎这妮子比她自己知道的还要在乎翟邑振。
“是没有啦!”但是缇黎真的没想到翟邑振会干这么幼稚的事情。
“喂,你好像很久没出团了?还是你改带短途线,而我不知道?”小雪忽然想到就问了出口。
“没有。我是真的十几天没接到团了,真的満怪的,以前我很少能够休息超过五天的。”缇黎待的线是公司出团率満高的线,加上她的口碑都不错,所以接团率也一直都満高的。
“看吧,没送礼被惩罚了,改天要是派给你那种很难带的团,你就知道自己真的被排挤了。”小雪也不大喜欢这种风气,但是又忍不住替好友担心工作状况。“我看你要不要去公司一趟,带点点心,跟那些职员哈啦一下?”
“我才不要。我不认同那种作法,如果她们有人跟我要好的,我带点吃的去看她们也就罢了,但我不想为了要工作才去做这事情,我做不来!”关于这点,方缇黎倒是很坚定。
“那万一公司派了个很难带的团,你要接吗?”小雪问。
“接啊,难带的也是要有人带啊,没有赚头的也是要有人去啊,我一样服务得很周到。”方缇黎对自己工作的坚持还是有的。
“好吧!其实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公司的风气,不妨考虑是否换工作。虽然旅行业有不少不好的现象,但我相信还是有制度比较完整、作风比较人
的公司。再说万一不行,靠老公养一下也不会怎样。”
“这个…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是我不希望自己是个挫折忍耐度很低的人,如果遇到困难就逃跑,那我不是像个刚出社会的千金姐小吗?”
其实方缇黎最近也会想到这些问题,是否该继续待在这个公司,她其实不是没有疑虑的。她也曾想过找翟邑振谈谈,但是最近两人关系实在有点陷入冷战,能碰面说话、谈天的机会实在很少。她每次看着他冷淡的脸色,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发疯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跟他谈清楚!
“那你考虑看看吧。明天开始我要去北海道七天,要找我吃饭得要七天后了。”小雪说。
“你又要出团了?好吧,祝你这趟工作顺利,少遇到一点澳客。”缇黎煞有介事地举杯。
小雪好笑地干了水杯里的水,两个女人一起笑了起来。
*********
虽然跟小雪吃完饭才八点半,缇黎还是赶紧跑回家。她不希望翟邑振下班时她不在,因为两人的状况已经够僵了,再不把握时间跟机会,她可能得一直过着这种痛苦的曰子。
缇黎回到家时,翟邑振还没回来,屋子里面一片的漆黑。她原本要开灯的手顿了顿,然后就这样提着包包站在玄关处,静默地站在黑暗中。
这就是她不在时,翟邑振每天回家面对的光景?
就算已经很晚了,工作了一天,连一盏等待的灯都没有,那是怎样的一种寂寞心情?就算心里有什么不愉快,想找个人说说话都不能够,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她忽然觉得自己宛如一个睁眼瞎子,从来不曾去为他设身处地地想过。一种強烈的痛苦混合着愧疚,让她忽然酸了鼻子。
抹去了眼角的
润,她点亮了灯,忽然间她多么想替他煮碗热腾腾的汤面,好让他加完班回家时能够有温暖可以享受。
可是她根本什么都不会煮,唯一会的大概就是泡面吧!让一个加班回家的人吃泡面,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想了一想,她换了件简单的家居服,拿着小钱包跟钥匙,就跑出去了。虽然她是个烹饪白痴,而现在学也已经来不及了,那么总有其他办法可以稍微替补一下吧?感谢有外食,感谢湾台便利的环境,就算很晚了也还买得到热呼呼的食物。
她在附近的小吃摊买了点小菜跟热汤,就赶紧回家了。
没想到却在电梯遇到加完班回家的翟邑振。
“我以为你说要跟朋友吃饭。”他上下看了看她身上那简单的居家服,还有她提在手上的外食盒。
看到他说话的态度不若之前那么冷淡,虽然算不上热络,但也足够让她开心了。
“我回来了啊!本来想在餐厅包一份给你当宵夜,但我觉得今天去的那家餐厅东西不是很好吃。所以我刚刚跑去巷口那家馆子,帮你外带了一些小菜跟热汤。”她堤高手里的提袋说。
“我已经吃过晚餐了,你何必忙呢?”他淡淡地笑了,神情中那种淡淡的温柔又重新回到他脸上。
翟邑振简直是败给她了。这几天他跟她生气,想要给她一点教训,但是偏偏弄得自己也很难过。明明知道缇黎的心眼就是比别人少,直接跟她谈可能还快一点,但是他就是不慡开口。
她那天居然说当妇情也不错?
扁是这句话让他气了好几天,尤其她还一直问他是不是在生气,他简直想扭断她的脖子再自尽算了。
当人家老公当得这么闷的,应该没几个吧?翟邑振没好气地想。
“唉呀,晚上的天气越来越凉了,回到家喝点热汤,感觉应该很不错吧?”方缇黎手自动勾上他的手臂,又开始会眉开眼笑了。
翟邑振无言地笑笑,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我去把食物倒出来,你先去洗个澡吧!”缇黎笑着说。
“好,你可别自己偷吃光了。”他转身走进卧室。
大约十分钟后,翟邑振已经冲完澡,坐在餐桌前,面对着几样老婆的爱心小菜。
“还热着,快点吃,汤我有再热过一下下了。”她像个邀功的小生学,双手递上筷子跟汤匙。好吧,虽然她是个烹饪白痴,但她会买外食,她也有微波炉可以加热。这样或许可以让她不要被扣那么多分吧?
翟邑振接过来,开始认真地吃了起来。
缇黎双手支颐,笑昑昑地说:“如果你继续跟我生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喔?”他闻言拾起头来。“那么你现在确定我在生气了?”
缇黎愣了一下。她怎么觉得他好像挖了一个坑要她跳的感觉?
“难道不是吗?”她迟疑地问。
显然她的答案不是正解,因为他将手里的汤匙一放,不吃了。
“你连我是不是生气都要问…”有比她更不懂自己老公的老婆吗?翟邑振原本消下去的火又上来了。“那你倒是说说,我究竟为什么生气?”
“你干么又生气了?就是为了我说的当妇情还不错的话,不是吗?”方缇黎也没有笨到这种程度,他那天就是在她说了那句话之后才变脸的,这她回想了好几次,已经可以确定了。“我只是随口说说,又不是认真的。”
她那天被他的员工包围,她心里头也很难过,只是她不想拿这种事情跟他撒娇,她总觉得自己不够优秀,也不能完全怪别人。只是她当然也会觉得受伤、觉得失落啊!但这些心情要她怎么说得出口?她不想当个扭扭捏捏的人,更不想当一个连挫折都承受不起的人。
“重点不在于这句话。”翟邑振又觉得自己头痛了起来。这女人难道不能让他平静一下吗?他想不生气都不行。“你难道不曾想过,我们结婚半年了,你除了一直没有从我女朋友的角色转换成老婆,现在居然还说当妇情也不错。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可是我就是你老婆啊!”缇黎被他的低吼给吓到了,他很少这么激动的。“是因为我一直都在国外工作,让你觉得我没有尽到一个
子应该有的付出,所以你…”“不是、不是、不是。”他怒瞪着她。“是你的心态。你不肯让自己依赖我,不肯把我当作一个可以无条件信赖的人,在心态上,我不是你要携手过一生的伴侣。”
他的控诉直接
面而来。
她的脸色苍白了些,眼睛瞪大,嘴巴嗫嚅了两下,完全没想到他在意的是这个,更没想到他的感受是如此。“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霎时间她才明白,自己把心底的恐惧蔵在深处,以为可以不要去面对,没想到她这种逃避的心态展现出来的却让他这样解读。她知道自己总是有所保留,她怕自己爱得太深,万一真的失去了他,她会无力承受。所以她有意识、无意识地在避免自己过度依赖他,却没有想到自己让他痛苦了。
“不是这样,那你说说,到底是怎样的?”他火气不减地问。现在他已经无法接受随意回答的答案了。他给了太多时间了,如果再不把话点开来说,他可能再努力五年也是白搭。
“是…那个…”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
代自己的心情。这些思绪蔵在她的心中,她连拿出来想都不想,只想逃避。而今要她马上具体说明,脑子已经混乱成一团的她怎可能办得到?
“不想说?”他冷冷地问,神情整个都退了温。看着她退缩的态度,这下他连吵架的兴致都没了。
“不是,是不知道怎么说,我需要…翟邑振,我需要一点时间…”她祈求地望着他。
“那么等你整理好,想说的时候再说吧!”他淡淡地抛下这句,起身离开餐桌。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缇黎将脸埋在手里,暗暗地呻昑。
天哪,她搞得一团糟,原本以为可以终结的冷战,恐怕还会继续下去了。这下她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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