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隔天早上,方缇黎六点半就起
了。她第一次在翟邑振起
前醒来,蹑手蹑脚地爬下了
,还忍不住偷看了他觉睡的模样几眼。
唉,他睡着时看起来多么温和,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事实上这也是她常做的动作,尤其假曰,他可以陪她睡晚一点的时候,她醒来还会赖在
上,然后摸摸他的脸,摸摸他的手,摸摸他那与她完全下同的身体感触。当然,通常到最后都演变成吵醒了他,然后以热情的
绵收场。
但今天她可不能屈服于心中的冲动,万一把他吵醒,他还是端着张冷脸看她,她都不知道怎么反应了。总之,先起
再说,否则预订要做的事情就做不成了。
她走进浴室,努力地放轻动作,简单地梳洗过后,换下睡衣,这就拿起钱包出门去了。
从来没有这么一大早出门,她觉得连阳光感觉都不大一样,握着钱包在大街小巷穿梭,她看了好久才决定要买哪些早餐。
唉,想当个贤
良母还真是不容易。在她学会简单的烹饪以前,她只能技术
地犯规,用外食来替代了。说起来惭愧,以往大多是他在买食物喂她,带她去吃这个、那个,她倒是很少对他嘘寒问暖。
或许她改变了作法,多为他付出,就能更为消除自己內心的不安也说不定。翟邑振不曾嫌弃过她,不曾要求她,但她內心却一直认为自己与他的距离遥远,终有一天他会发现的。或许改变方式,多与他有这些细节上的接触,她会有不同的体会,也会慢慢克服那种不全安感。
照顾他是一件事,另外她也开始考虑是否该转换工作,或者再去考执照,改带国外到湾台的旅行团,这样至少她会有多一点时间住在家里,而不会老是抛家弃夫了。
脑子里转了很多念头,让她多了点信心,否则光想到他昨天那转身离去的背影,她就感觉到一阵苦味。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笨拙,那么的不会表达自己。或许翟邑振说得没错,她是不习惯把內心的挣扎与人分享,即使她很喜欢、很爱他,对她来说这是违反她二十七年来的习惯的。
“哇啊,居然已经七点多了,快快快,快回家。”她看到手表时差点没昏倒,赶紧提着早餐,小跑步回家。
十几分钟后,方缇黎已经抵达家门。她才推开大门走进客厅,就看到翟邑振站在房门口,一脸慌张外带愤怒地瞪着她。“你跑哪去了?”
“我…”方缇黎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给吓到了。“我去买早餐。”
结果就看他的目光移到她手上的提袋,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没事买什么早餐?才几点就跑出门去?”
“我…”她还回答不出话来,他已经转身回去房间了。
方缇黎吁了口气,差点没被他吓坏。
是说他为什么不高兴?因为她去买早餐?
才几点就跑出去?可是一般人不都差不多这时间吃早餐的吗?他说得好像她半夜三点在外面游
似的。
回想起他那带着慌张的愤怒,她的心里开始浮现了一种猜测…
“他该不会以为我离家出走了吧?”说完她自己张大了眼睛,然后嘴
扯了开来。
天哪,他真的好可爱喔!
她真想跑过去抱住他狂亲一番,不过如果她现在这么做,他肯定会翻脸吧?
嘴里含着笑,她开始将袋子里的三明治、
茶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餐桌上,像是排在上面的是什么伟大的主厨特餐,而不是她从外面买回来的现成食物。
排妥早餐后,她像个乖孩子端坐在桌前,等他梳洗完毕出来。
结果等了快二十分钟,就在她想起身去叫他的时候,房门被打了开来,翟邑振穿着笔
的西装,提着公事包出来了。
“你再不快点,早餐都要凉了。”她赶紧朝他喊。
谁想到他仅仅瞄了她一眼,说了句:“我不吃早餐的。”
“不吃早餐?”她讶异地站起身,追了过去。“怎么可以不吃?你这样好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会影响…”
他转头瞥了她一眼。“难道你平常就有在吃吗?”
他的脸上写了…你没资格教训我。
方缇黎瞠目结舌。“那是因为我睡得晚,所以就…”
谁想到他根本不听她辩解完,人就关上门离去了。
“怎么这样啦?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至少该吃完爱心早餐,然后亲一下老婆才去上班的呀?平常不是很爱亲的吗?”她生气地直跺脚,完全没发现这种小鸟依人的老婆类型是她以往最不屑的。
或许是实在太挫折了,她干脆坐回餐桌,拚命地把两份早餐都往嘴里
。而赌气的结果就是她的肚皮撑到快爆掉,足足在沙发上瘫了一个小时,才有办法起身移动。
这个贤
之路还真是坎坷哪!
*********
在沙发上摊了一个小时,方缇黎起身看了看墙上的钟,发现时间才九点。唉,她真的不是当贤
良母的料,闲闲在家居然觉得很无聊。正在考虑是不是干脆来拖地算了,电话铃声就响起来了。
“喂,请问方缇黎姐小在吗?我这里是旅行社。”电话那头的声音还颇礼貌的。
“我就是,有事吗?”方缇黎讶异地问。她已经被冷冻了一段时间了,难道他们终于决定还是要给她团带了吗?
“大方,现在有个团需要你去带,德荷比法九天,你可以去吧?我查过你的签证了,你的申
还没过期,甚至不用再办…”旅行社的工作人员热络地说话,噼哩啪啦说了一堆。
“申
?等等,你该下会是说我连办签证的时间都没有?那是哪天要出的团?”方缇黎原本还在开心自己被解冻了,孰料开心没几秒,就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产生了。
“那个嘛…时间有一点点小跋,所以你今天一定要答应我,否则作业会来不及。”对方说话开始有点气虚。
方缇黎拨了拨脸上的发丝。“哪一天?”
“明天。还来得及,你不用担心,资料我们都准备好了,你只要今天来公司拿资料,明天带着团员上机飞就好了。你是个经验丰富的劣谟,公司也只能找你了。”对方难得说话这么软。
“明天?!”方缇黎开始觉得头痛了。“这不可能是今天才决定的,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请你不要绕圈子,老实说吧,我如果要接这么临时的团,也得知道实际状况,不然对我或是对客人都是不公平的。”
天哪,明天?怎么会那么赶?她跟翟邑振都还没有言归于好,嗯,该说是他都还没有真正消气,如果她现在走了,好像不大妥?
但是想到他那冷冷的模样,想到他那冷战的态度,她不噤孬种地想要逃走算了。啊,不行不行,不管怎样还是得跟他商量一下。
“唉呀,其实是一家公司的员工旅游啦,小吴去接洽的,他排的行程,他报的价,原本是要自己带的,但是他昨天晚上肠胃炎很严重,现在人还在医院吊点滴。你说不换人行吗?这么临时的团,我们一定得找经验丰富的劣谟才行…”
“其实你是要说这么难搞的团吧?小吴不是很爱庒低报价,然后出一堆自费行程,届时去到当地,被客人骂的永远是接手的劣谟,不是吗?”方缇黎冷冷地说。
这个小吴可是她们旅行社中出了名的,每次都是他去接洽员工旅游之类的团,也常发生纠纷,但因为也替公司做了不少业绩,所以公司总是睁只眼闭只眼。她若是接下这个团,肯定有苦头吃了。
“唉呀,大方,不会的,因为事出突然,公司会尽量做到圆満。有一些当初没含进去的行程,我们就不额外收费了,这样可以了吗?拜托你答应我吧!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
“资深的劣谟很多,你可以找别人。”她还是不大希望在这么匆忙的状态中离开。
“资深劣谟虽然不少,但是有能力的不多,再说签证也是问题。你若无法答应我,我也只能让小吴出团了。他病成这样,你忍心吗?”
“又不是我害的。”方缇黎对对方的说法不以为然。
“当然不是,但我现在真的很急,算我拜托你了。”对方的姿态确实放得很低,看来是真的求救无门了。
方缇黎迟疑着。
“拜托你,我保证公司会尽量配合你,还有,下次会排很好带的团给你带。大方,拜托你了…”
“我现在无法答应你,我必须跟家人商量。”她的家人当然就是翟邑振了,不管怎样,她总得跟他讨论一下吧!
只是这真是件为难的事情,她的心肠软,噤不起人家的拜托,但是眼前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出团。该死的,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才搞了个紧急团找她救火,这是该救还不该救?
“那你可不可以尽快?因为事情真的有点赶…”还忍不住要催她呢!
方缇黎猛翻白眼。“我尽量,不然你也试试再找别人,说不定也有人可以接的。”
“好好,那你决定之后打电话进公司喔!”对方开心地挂了电话,仿佛她已经答应了似的。
其实她很明白,就算有人签证刚好配合得上,大家都下会乐意带这种团的。为什么她不能直截了当地拒绝旅行社呢?
在客厅踱步了几圈,她还是拿起电话,拨了翟邑振的机手。没想到他不知道是机手没电,还是蓄意关机,亦或者是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总之,没有接通。
“干么不开机?平常不都打得通的吗?”方缇黎边念着,边找他办公室的电话。
其实她真想干脆去公司找他算了,但又担心他不接电话是忙着开会,这样的话去了还真的会打搅到他工作。平时也就算了,现在他还在对她不高兴,还是不要太莽撞的好。于是她找到他办公室电话后,又改拨了这组号码,结果…
“原塑集团执行长办公室,你好!”沈秘书的声音无懈可击,清晰又简单,有礼但不会过于热络。
缇黎一听到那个声音,就知道是沈秘书接的电话,但她还是很镇定而有礼地开口。“你好,我想找翟邑振先生。”
对方很明显地停顿了几秒钟。
“翟执行长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你哪边找?需不需要我帮你留话?”这一次语调变冷了很多。
缇黎偷偷吐了头舌,这女人在搞什么?她这个老婆都没怪她哈她老公了,这姓沈的还敢用那种赶苍蝇的态度对她?
“我是方缇黎,请问他开会开到几点?因为他的机手打不通,而我急着找他。”缇黎按捺住
子,好好地跟她说。
“如果翟先生没有开机,那么就表示翟先生不想接到闲杂人等的电话騒扰。请留下你的电话,我会告知翟先生你来过电话。”
“你…”缇黎听了真想掐死这女人算了。“好,你跟他说请他回电给我,至于电话嘛…他应该知道自己家里的电话。”她最后一句话故意说得很轻、很柔,但却十足地有震撼
。才说完她就挂掉了电话,懒得再跟他的秘书周旋。
有没有搞错?干么把她当挑水肥的苍蝇?好像她这个秘书没出面帮老板挡,老板就会被蜘蛛
呑吃入腹。哼,要说呑吃入腹,她都不知道呑过几次了。
想到这里,她反而自己红了脸。
“啊…”她朝天花板尖叫一声。“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哪?烦死了!”
缇黎一直在家里等到快中午了,都还没有接到翟邑振的回电,他不知是忙错了,还是不想回电,让她等得很焦虑。
另外一方面,旅行社的人又连打了好几通的轰炸电话,就是要她答应接团。偏偏每次她都以为是翟邑振,很快地就接了起来,连过滤电话都忘了。
所以当电话铃声再度响起,她忍不住抱着头,觉得自己大约快发疯了。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急忙开口。
“大方吗?方姐小吗?决定了没有?你先生怎么说?要不要我来帮你说?”噼哩啪啦一串话攻击着方缇黎的耳朵。
“停!”缇黎终于受不了了。“如果我都找不到我老公,你以为你就找得到吗?”真是气死她了,不管是那个沈秘书还是旅行社的人,都快把她搞疯了。
“呃…我只是想帮忙。”对方被这一凶,赶紧缩了回去。
缇黎叹了口气。“你电话轰炸我也没用,就算找到我老公,他也不见得同意我去,所以我建议你赶紧找别人。”
“如果有别人可以找,我也不用一直来騒扰你了啊!”“我不管啦,等我问出结果再跟你说,在那之前不要再打来了!”缇黎严重警告对方,然后丢了句“再见”就挂掉电话。
币了电话,她在家里猛踱步,最后终于拿起皮包跟钥匙,决定直接杀到原塑集团去找人了。
*********
搭上计程车,不到半小时她就抵达原塑集团总公司大楼。
这次她直接跟警卫打招呼,一脸笑咪咪地说:“麻烦您帮我接执行长秘书。”
因为警卫还记得她,于是就真的拨了电话,然后把话筒给她。
“沈秘书,我是方缇黎。除非你现在让翟邑振亲口跟我说要我别上去,否则我现在就要上去找他了。”她这下直接杀了沈秘书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策略显然奏效了。
“什…你说什么?”沈秘书还真的被她震慑住了,连话都说不清楚。
“那么等一下见了,掰。”缇黎
出灿烂的笑容,然后把电话挂了回去,转身朝警卫挥了挥手。“二十五楼我知道,我上去了喔,谢谢你。”
警卫还跟她挥挥手,脸上也回以灿烂的笑容。
方缇黎赶紧趁沈秘书能阻止前搭上电梯,以免她回过神,又拨电话给警卫拦住她。唉,她真想骂翟邑振,没事不开机,让她想见他一面都要用尽心机。
电梯一抵达二十五楼,她才踏出电梯,沈秘书就一脸僵硬地起身,简直就像要护卫老板的全安一样。
方缇黎看了差点没嗤笑出声。
“方姐小,翟先生现在在开视讯会议,没办法处理你的事情。”沈沛筠的语气颇冷,这次连表面的客气都省了。
方缇黎耸了耸肩。
“没关系,我可以等,反正中午了,他总要吃饭的。”说完她就走到上次坐的圆桌前坐下,还自己拿了一份报纸来看,看得旁边的沈秘书气愤难乎。
方缇黎用报纸遮住脸,遮住嘴角的笑。唉,若不是她今天有正事,不然光这样逗着他的秘书玩也
有趣的。如果她们知道翟邑振已经死会了,脸色不知道会有多难看,到时候她受到的批评恐怕比现在还多。
等着等着,时间都超过十二点半了,而翟邑振居然还没结束会议出来吃饭,方缇黎看了看手表,眉头都皱了起来。他早餐也没吃,中午还不定时吃饭,难道她不在的时候,他都这样随便照顾自己的?
“方姐小,时间已经超过十二点半了,我建议你先离开,执行长今天真的很忙。”沈沛筠不死心地想将她弄走。
“对喔,这么晚了,你也要休息吧?你就去吃饭吧,不用招呼我了。”缇黎大方地挥了挥手。
沈沛筠的脸色从白转红,然后又转回白,大约是被她气到了。
缇黎偷偷扮了个鬼脸,她不知道自己也有耍赖的本能。无论如何,她总得找到翟邑振,不然回家也是被旅行社的人电话轰炸。
就在沈秘书努力思考着怎么撵走她的时候,执行长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沈秘书,帮我买个便当…”翟邑振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起身的缇黎了,他的眼睛闪过一抹惊喜。“你怎么会来?”
他眼中的光芒激励了她,方缇黎朝他嫣然一笑。“有事情找你,有时间吃顿饭吗?”
翟邑振沉昑了几秒,就转身跟沈秘书
代:“便当不用买了,下午的会延后一个小时。”
“翟先生,可是…”沈秘书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翟邑振已经转身了。这通常代表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就是要她确切执行
代的任务。所以沈秘书闭上了嘴,快快地看着老板带着她讨厌的女人离开。
翟邑振跟缇黎一起踏进电梯,一手还扣住她的
,领着她往外走。而她今天也很乖,没有挣脫他的拥抱。
反正老爷最近火气満大,还是少惹他为妙,她只好陪他噁心一次了,不过关于他那个嚣张午
的八卦可能又要満天飞了。还真是那么刚好,这次又是吃中饭。
“偷笑什么?”他侧着头问。“我今天很忙,只能就近随便吃了,可以吗?”
“吃什么都好,近一点的也好,你比较不用跑那么远。”反正她在乎的是他有没有吃饭,倒不必一定要去高级餐馆才行。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继续追问,边带着她踏进公司附近的一家简餐店,找了张桌子坐下。
她又笑了。“没有啦,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又晚一点回去,嗯,你午餐约会的八卦又要満天飞了。”
“今天不成,我下午还有重要的会要开。”他居然正经地回答。
她愣了一愣,然后打了他手背一下,脸跟着红了。“我又不是在找你去…去那个,你真的有够…”
没想到他挑了挑眉,一脸不正经样。
其实今天看到她主动来找他,他心里说不开心是骗人的。这是她第一次自己跑来找他约会,他是不是可以指望她逐渐政变,成为他真正的
子?
而缇黎看他心情好,不再用那种冷冰冰的态度说话,她心情自然也放松了许多。
两个人说说笑笑,餐点了,食物很快地送了上来。
“你快点吃吧,等一下不是还要开会。”缇黎催促着他。
翟邑振斯文地吃了不少,等到两个人盘子都快空了,他才开口问:“你来找我就是要陪我吃饭?还是有其他事?”
“啊,对喔,我都忘了。”时间过得太快乐,居然忘记正事了。“是这样啦,今天旅行社打电话来,要我出个临时团,他们希望我今天就决定要不要接,所以我想找你商量看看!”
“你又要出团?”他的脸色变了,原本眼睛里面的笑意消失了。
缇黎忽然觉得头皮发麻。“那个事情有点复杂,最近旅行社有些状况…如果我不肯帮这个忙,可能会影响到往后的工作…”
她很清楚,之前她因为不肯“同
合污”去送礼,已经让那些职员不高兴了,现在她要是不肯帮这个忙,恐怕往后她真的很难接团了。不过这不是她考量的第一目标,让她无法坚决说不的,还是那些无辜的客人。
对她来说这个决定也是很困难的。现在她真的希望自己之前曾经跟他说过自己工作的状况,可是他之前都在跟她冷战,她根本无法把自己工作上碰到的问题拿出来聊。而现在,他时间有限,但她却又无法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她的考量。
“你什么时候问过我工作的事情了?我什么时候又限制过你了?”他淡淡地推开盘子,看起来就像退缩了好大一步。“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吧!”
“可是…”缇黎看着他起身,开始慌了。“可是明天就要出团了。”
他的身子一僵。“你想去就去吧!”说完他就到柜台付了帐,直接走回公司。
缇黎追了上去,一直跟在他身后小跑了一段,而他连回头看她一下都没有。一直到了公司门口,她才停住了脚。
“翟邑振,那我…先回家了喔?”她犹豫地喊。
结果他仅是顿了一秒,就继续往前走,踏进他的公司,回到他的工作地盘去了。
方缇黎咬着
,望着他的背影,觉得头快裂了。
天哪,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哪?
心里的哀号还没结束,她皮包里面的机手又响了。她火大地扯开包包,将机手拿了出来。
“喂!”她对着电话吼了一声,因为她已经看到来电电话是旅行社的号码了,也就是把她搞得快发疯的始作俑者。
结果她还真的把对方吓到了,对方足足停了好几秒,才缓缓地开口;“方…方姐小。”
缇黎
了
额角,顿时觉得迁怒人家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这才放低了声音。“希望你是要跟我说你找到人带团了。”
“不是,我是要说小吴…状况很差,想要勉強去带也无法下
,所以如果你不肯带,公司可能真的要赔违约金了。”旅行社的人听起来很颓丧,显然也是
受磨折了。
缇黎无奈地叹息,知道自己败了。
这下只有她去下地狱了。
天哪,她是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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