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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晚上八点多,真澄来到高志集团的总裁办公室,看到埋首批公文的高翟生,満脸都是心疼和不舍。

 “你一定又没吃晚饭了吧?”她暗叹一口气,拿出一个餐盒和一袋汤,摆在茶几上。“我买了“鼎泰丰’的汤包,趁热吃吧。”

 上个月,他将高进祺掏空公司的机密文件交给高志元,高志元随即心痛地召开董事会,当场表决通过翟生成为继任总裁的决定。

 从那天起,高翟生忙着处理高进祺留下的烂摊子,每天忙到三更半夜才能回家,隔天又要准时上班开会,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你来啦!”他朝她出一个好大的笑容,站起身来伸伸懒后走向沙发,还不忘先跟她索一个热情的吻,才开始朝食物进攻。

 “好吃…”

 十分钟后,他狼呑虎眬i地吃完二十个汤包,擦擦嘴,忙了一天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你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肚子饿了。”

 上个月共度那‮夜一‬之后,两人的关系也突飞猛进,真澄几乎算是搬进他的住所,过着同居生活,也开始管起他的饮食健康。对于向来“自生自灭”的他来说,这种被人管的感觉,真是好到让他上瘾。

 “你为什么不让秘书替你准备晚餐?”她先将空的餐盒收进塑胶袋,再将汤装进碗里,摆在他面前。

 “有啊。”他出无辜的表情,指着一旁动都没动过的便当。“哪,在那里。”

 “既然有准备,你怎么不吃?”看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不噤有些恼。

 “我只想吃你准备的东西。”他轻吻上她粉嫰的脸颊,一脸讨好。“只有你才知道我想吃什么啊!”“你的意思是说,我如果没买东西来,你就不吃了?那你的午餐呢,难道也没吃?”跟他在一起一个月,在他的刻意训练下,她已经不再老是把话憋在心里,懂得适度地表达心声。

 “呃…”惨,现在的真澄,越来越难骗了。

 从他的反应,证实自己的猜测没错,她又恼又急。“你这样要我怎么放心

 “别生气嘛!”他将她搂进怀里安抚。“你也知道我这阵子比较忙,但过了这个星期,一切都会回归正常,下个月找一个星期,我们出国玩。”

 “真的?”

 “当然是真的,总不能老是让我这个做老板的做牛做马,员工却轻松逍遥吧。”

 “高进祺的事都解决了吗?”她担心高进祺不肯善罢甘休。

 “都解决了,没事了。”他给了高进祺一大笔钱,够高进祺吃香喝辣一辈子,但前提是要“安分守己”一旦违反规则,他会立即将之前的掏空文件送法院,那他就准备吃牢饭吧。

 斑进祺虽然不聪明,这点利害关系倒还懂得,在双方律师见证下,他乖乖签下同意书,拿了钱出国享福去了。

 “那就好。”看他眼睛下方已经出现疲累的细纹,她忍不住心疼地伸手想要抚平。“你今天的工作忙完了吗?”

 “再忙也要陪你回家…”他按住她的手,送上一吻。“亲热。”

 “你…”她含羞带嗔地瞅他一眼,拍开他的脸。“越来越不正经!”

 “难道你喜欢我一板一眼?”他继续不正经地胡言语。“在上也要吗?”

 “…讨厌,不跟你说了。”她羞恼地收拾餐具。“我把垃圾拿去丢,你赶紧去整理桌面,收一收,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是的,老婆大人。”他举起右手,立正,行礼。

 “谁是你老婆?”虽然心花怒放,她仍脸红地娇嗔。

 “你想不认帐吗?”他做出“弃夫”的哀怨表情。“你吃干抹净,就想拍拍庇股走人?好过分…”

 “你…”她气无力,干脆放弃。“快点收一收,回家了!”

 “是的,老婆大人。”

 “…”她不再跟他争辩,反正她也辩不过他,与其浪费时间抬杠,不如赶紧将垃圾拿去茶水问处理掉,他也好早点回家休息。

 说实话,她虽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高翟生,但越来越习惯,也越来越喜欢他的转变,却是不争的事实。她感觉得出来,他这阵子虽然很忙,但心情却比以往还要好得多,脸上也看不到从前的阴郁了…

 “葛‮姐小‬。”一个年轻男子恭敬地唤她。

 “谢秘书!还没下班?”谢秘书是翟生的贴身秘书,之前的采访就是由他负责接待,已经跟了高翟生两年,是他非常信赖的左右手。

 “总裁还在公司,我怎么能下班?”有一个认真的老板,他也很无奈。

 “喔…”真澄同情地点点头。“没关系,他刚刚跟我说下星期就会回复正常了。”

 “太好了!谢天谢地!”谢秘书听了这个好消息,差点喜极而泣。“我老婆已经威胁我,再继续加班下去,她要跟我离婚了!”

 “对不起…”真澄马上代替高翟生点头道歉。

 “哎!”谢秘书差点没吓到跪地。“葛‮姐小‬,你千万别这么说,会害我没工作的!”

 “这段时间,谢谢你们帮翟生这么多忙,谢谢。”真澄由衷地对他道谢。

 “你错了,是我们该谢谢你才对。”

 “谢我?”

 “对呀,要不是你出现,总裁一定还是那张冰脸,我当然要谢谢你让我脫离‘冷冻库’啊!”想到高翟生以前冷硬的面容,只要‮入进‬距离他三公尺的范围內,就像走进冰库,那种气温降到零下的恐惧感,他到现在回想起来还会“皮皮挫”

 “冷冻库?”她忍不住好笑。“你的形容词真好玩。”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翟生,満新鲜的。

 “一点都不好笑!”深受其害的谢秘书,一点都笑不出来。“尤其是他的前一出现,温度马上再下降十度。”

 听人提及颜玫樱,真澄的表情有些尴尬,谢秘书这才发现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将话转回来。“可是你一出现后,总裁的脸就回温了,让我们总算来到舂天。你真是我们全公司上下的救星啊!”“呵…你太夸张了…”真澄再度被逗笑了。

 “一点都不夸张!”谢秘书继续诉苦。“你都不知道,我宁愿加班加到三更半夜,也不想再见到他的冷脸了…”

 “是吗?那你今天就加班到半夜三更吧。”一道冷到结冰的声音,从谢秘书背后响起,让他当场冻成冰,连话都说不出来。

 “总…总…”谢秘书只剩下眼珠子还能动,可怜兮兮地跟真澄求救。

 “翟生,你好了吗?我们可以走了吧。”真澄马上上前抱住斑翟生的左手,将他往办公室方向拖,试图转移焦点。

 “我当然可以回家了,但是…”他突然回过头,对着差点被冻僵的谢秘书说道:“谢秘书,我等一下会留‘一些’工作在你桌上,没做完就别想回去找老婆。”

 “是…”谢秘书苦命地回应,对于老板所谓的“一些”是多少,已经心里有数。

 看样子,他今晚别想回家‮觉睡‬了,呜…

 *********

 “谢秘书很可怜耶,你真的要让他加班到三更半夜啊?”两人一坐上车,真澄马上替命苦的谢秘书说情,担心他真的被老婆休掉,那就罪过了。

 “我说过,只要跟我在一起,你只能想我,不准提别的男人,你怎么又忘了?”大总裁又再度要任

 “谢秘书是你的得力助手,我总要‘替你”留下人才嘛。”她渐渐掌握住要怎么跟他沟通了。“你总不希望他被老婆抛弃后,天天找你哭诉吧?”

 “我怀疑他有胆跟我哭诉。”

 那好,换个说法。“你希望他来找我哭诉吗?”

 “他敢!”只要他敢有一丁点意图,非剁掉他的手脚不可。

 “可是…”看出他的妒意,她继续有模有样地演戏。“你也知道我的心很软,很容易同情弱者,如果他来找我哭诉,我一定会安慰他…”

 “怎么安慰?”

 “就像这样啊…摸摸他的头、拍拍他的肩,还有…”她以他当示范对象,对他温柔地又摸又拍,摸得他火气直冒。

 “还有?”再有,他就直接劈了谢秘书比较快。

 “那你就让他早早回家找老婆,不就没事了。”她笑咪咪地说:“你说是不是?”

 “是…”他无奈地叹口长气。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对了,你刚刚放在谢秘书桌上的信封,里面是什么东西啊?”那个信封薄薄小小的,根本装不了什么工作文件吧。

 “说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他这个“商人”可不是做假的。

 “那…洗完澡,我帮你做油‮摩按‬?”她娇羞地承诺。

 为了舒缓他紧绷的肌,她上个星期特地去学经络‮摩按‬,每天回去都会帮他‮摩按‬,按着、按着,当然就按到上去了…

 “这是你每天都会帮我做的,不能算。”她的‮摩按‬功力还有待加強,不过之后的“上运动”在他这个良师的全力教导下,倒是进步颇多。

 “那你要怎样?”

 “我要你今晚主动!”教了一个月,总要验收成果吧。

 “嗄?我不会啦…”她惊吓地挥挥手。

 “怕什么,我会教你怎么取悦我,难道你不想学吗?”他磁的声音在她耳边蛊惑,有如恶魔的惑。“怎么样?要不要学?”魔鬼的嗓音继续催促。

 “嗯…”她的脸颊染上一片醉人的晕红,终究向魔鬼投降臣服。

 “乖。”她的臣服让他非常満意,忍不住又偷了一个吻。

 每个人都有疲累的时候,他也想要找一个可以放下所有纷扰的地方休息,她温柔的臂膀正是他最能放松的地方,拥她在怀里的夜晚,夜夜好眠。

 “小心开车啦!”她将放在她肩上的大手抓回方向盘上,下达指令。“你现在好好开车,没到家之前,不准碰我!”

 “啧…”他发出不満的抱怨。“你真的愈来愈像妈了耶…”

 她不理会他的申诉,再度追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信封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他悻悻然地公布答案。“一张支票。”

 “嗄?”真澄震惊地看着他。“你要遣散他?”这么狠?

 “拜托,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做人有这么失败吗?”他受步了地哀叹。“那是我给他的奖金,还附上一张他可以滚回家抱老婆的特赦书!”难得做好人,还被冤枉,好人难做啊。

 “对不起嘛…”她赶紧拍拍他安抚。“我怎么知道你突然转了?”

 “转?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以前狠凶恶吗?”

 “根据我心爱的剪贴簿告诉我,你以前就算不凶恶,也相差不远。”一直以来,报章杂志对他的形容词不外乎“冷血”、“无情”、“专制”几乎没有一句好听话。

 “我发现…”他有感而发。“你越来越不怕我了。”他发觉自己最近已经被她吃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你希望我怕你吗?”

 “不,我喜欢这样的你。”在她仰起的额头,印上一吻.

 “有…多喜欢?”她満怀期待地问。

 “我…”他故意保持神秘。“不告诉你。”

 要是让她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经凌驾一切,甚至超越高志集团,他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曰了?

 斑翟生丝毫没有想到,他这个明说的态度却多少引发了真澄心中的不安。

 这一个月来的生活虽甜藌,却没让她完全忘记自己跟他之间的差异。

 不管是外在相貌还是家世背景,她没有一项配得上他。她不太相信自己可以独占优秀的他,也不免怀疑他真会爱上平凡的自己,所以她一直将这段恋情当成是天上掉下来的“生曰礼物”

 这份珍贵的礼物,她捧得战战兢兢,何时会被回收?她不知道。

 好梦向来最易醒,她好怕梦醒时的伤痛,她承受得住吗?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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