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是做什么?”健完身,冷漠是宣怈了体力,却仍然没有回复正常,甚至更加
晴不定。
而,一干人见状是能闪则闪,偏就那三名亲信最不知死活,硬是要惹得他恼上加恼、火上加火。
“没什么,就一份报告。”耸耸肩,吕子棋回。
“谁让你多事?”冷漠恼怒瞪人。
“这回不是我多事,是高行要人查的,我只是最后一个看完,就『顺便』拿来给你了。”吕子棋一推四五六,可落得轻松快活了。
闻言,厉眸一转,瞪向高行。
“你倒很闲,没让你做的事,你还真费工夫。”捏紧那份关于文静的报告,冷漠瞪着自作主张的手下。
“我不是闲,我是尽忠职守。”高行辩驳。
不说话,冷眸如箭,直
向高行。
“调查清楚总是好的。”高健终于出声,算是替弟弟解围。
“多事。”他们的顾虑,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一提及她,他就很烦!所以,他根本不想多听,甚至是多看。
“老大,既然查都查了,不如你就看看,就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还没说出口,高行就顿住,没再敢出声了,因为那双冷洌冰眸又在对自己放箭。
“出去。”吵死了,就不能放他清净吗?微眯眼,冷漠语调低沉、嗓音温厚,却让人如同置身北极。
“喔…”这回,没人再多话,只能乖乖退场。
拜托,老大都放送出最強冷气了,再不快快闪人,恐怕就小命不保哩。
一干人退出,瞬间变冷清也安静,甩下手中的报告文件,冷漠告诉自己不用在意,但,该死,他就是忍不住要在意!
于是,他还是看了…
*********
她想找他,想跟他道谢,也是要说再见。
虽然,发生那样的事,再见面一定很尴尬,也很难堪,但她仍然必须见他一面。
所以,她梳洗完毕,找不着自己的衣物,只好借用他人服衣。然后,拉开门,她才踏出,来不及看清什么,先教一道黑影给晃花了眼。
“大姐您好,我是徐诚。”来人恭恭敬敬,甚至弯
行大礼。
“呃?”这、这是怎么回事?文静被骇到了,不单是因为“大姐”这称呼,更为对方那过分恭敬的姿态。
“我、对不起,你喊错人了,我才二十来岁,怎么会是你大姐呢?”照她看,他应该比她年长不少才是啊,
“没,没喊错,您是老大的女人,称您大姐是应该的。”
“我…老大的女人?”她什么时候是了?“不是的,我不是,你说错了,我不认识什么老大啊!”“大姐,您别开玩笑了,老大可从不带女人回来的,而且昨晚还在您房里过夜,怎么还能说您不是老大的女人呢?”徐诚笑得很亲切,努力博取好感。
“你、你…”文静忽地脸儿烧红,羞惭至极。
原来大家都知道他…他跟她…天呐,她没脸见人了!
而且,最糟糕的是,她现在才记起女人香是炎帮的产业,所以她的大老板就是…现任帮主,冷漠。
伸手掩面,文静忍不住哀呜,为自己差劲的记
。
明明组长都跟她说过了,她怎么会忘了呢?哎,不管了,反正都这样了,她也无力改变些什么,只要他别计较她老是惹恼他便好。
“我,呃,能不能麻烦你,我想现在见他,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好的,我来带路。”
*********
被领到一扇门前,徐诚说这是他的房间。
深深呼昅,做好准备,文静希望自己能镇定面对。
终于,第五十次深呼昅,她想她应该够冷静了,于是,她敲门,等待回应。
可,回答她的,是寂静无声。
叩叩…
再敲,再等,她想他可能是没听见。
结果,还是等不到回音。
不死心,她再试了几回,结果都是一样。
“怎么会这样?明明说他在里面的…”咬咬
,紧拧眉,文静想不明白,却开始有些担心。
他是睡着了吗?但,她都敲了这么多次门,一次比一次还用力,他却一直都没有反应,该不会…他该不是怎么了吧?
她心急地握住门把,想进去探看,但却又犹豫。
没经过同意便擅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可…要他真有什么事呢?不管了,先看看再说!
*********
“天!”进了房,文静却傻了。
満地的空酒瓶、堆积如山的烟灰、瘫睡在沙发上的男人…这颓靡景象,让人看了忍不住头摇。
他怎么这么不懂爱惜自己?烟酒是致命武器,只会毒害他的身体啊!叹口气,她走上前,想替他收拾,却在经过他身旁时停住了。
为什么他看起来会这么痛苦?纠结的眉心,紧绷的容颜,抿成线的
,沁着冷汗的额…他究竟梦到什么?
是不是他跟她一样,梦里有着不愉快?伸出手,她想为他拂去额上的汗,但才触及,便教他抓住了手。
“啊…”他力道太重,差点折断她的手腕。
“是你?”听见声音,看清人影,冷漠松了手劲,却是森冷斥问:“谁准你擅闯?”
“我、我敲了门…”她想解释,他却不给机会。
“我没回应,你就不该进来。”
“我知道,可我、我是担心…”
“担心?”浓眉紧拧,他冷冷看她。
“我怕你是有什么事,所以才…”
“多事!”她的关心,他听见也看见了,心里有着微微波动,却教他以冷漠给掩盖。
“哦。”登时,房內陷入沉默,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久久…
“找我?”竟是他先开口。
其实他大可轰她出去,偏偏,他就是没那么做。
对上她,他总是奇怪得可以,再不像是原来的冷漠。
甚至,在完全知晓她的过往后,对她更是有着另一番情绪,就像…像是心疼。
多可笑,对个女人,他竟会有这种感觉,偏偏,就是再真不过。
“呃,那个,对,我是要找你。”顿了顿,她再说:“我有事跟你说。”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等她接续。
“我想跟你说谢谢,外婆的事让你麻烦了。”那时她的心情太糟,没办法作任何主张,幸好有他安排。
“…”“还有,请你放心,欠你的钱一定会还给你,当然我没办法一次还清,但我会努力工作钱赚,你…”就算他没有反应,她还是说得认真,只是话还没说完,就教他冷冷打断。
“没人要你还。”撇撇
,他冷回。
“呃?”呆了呆,文静旋即回神。“这怎么可以?是我欠的,我就得还。”
“一点小钱,我还不看在眼里。”帮了就是帮了,虽然很莫名其妙,但他没想过要她回报。
“怎么会是小钱?丧葬费并不少,养护中心的费用更是贵,两笔款项加起来,我欠你的一定很多…”
“没什么欠不欠,你别再罗嗦!”听烦了,冷漠开始不耐,沉声喝斥。
“哦。”她又被凶了!好吧,算了,他最大,她不跟他争,也没胆子跟他争。
然后,这话题结束,两人又安静了。
“你,嗯咳,还好吧?”后来还是他打破沉默。
但,那不算什么,最令人诧异的是,他的语调里竟掺杂了…关切?!
懊死!碰上她,他就精神失常,但问都问了,话也收不回来,他只好继续摆冷装酷。
“呃?我、没事,我很好。”知道他在问什么,她忍不住红了脸,回应得很不自在。
其实,怎么可能没事?她到现在全身都还疼着呢,只是…怎么能老实跟他说?那事太羞人了,她不敢说也不能说。
接着,话题又结束,房內再度陷入沉默。
*********
“老大!”
忽然,急切唤声传来,门被用力撞开,高行率先冲进,然后是吕子棋及高健,最后则是八卦护卫们。
但,他们一冲进门,却全傻了眼。
呃?这下糟了,该不会是打搅到什么了吧?
“这是在做什么?”一群人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冷眼横去,冷漠非常不悦。
“老大,出事了。”高行站在最前线,当然是由他回答。
拧眉,松回,他淡问:“什么事?”
“是冷天和冷云。”
“说清楚。”瞬地,气氛降至冰点。
呃?好像是很严重的事,那…她是不是不该听?可是门边有这么多人,她实在很难安静退场,所以,还是算了,就待着吧。
“一直得不到你的回应,炎焜手段就愈来愈
烈。”高行照实说。
“情况怎样?”
“还好,我们的人还算机灵,虽然被攻得措手不及,但很尽心也很尽责在保护。”跳过详情,高行只讲结尾。
但,冷漠还是听出了端倪。
“我问的,是他们的情况。”“还好”就表示有事,他怎会听不明白?
“呃?”老大一定要这么
吗?唉,好吧,那就实说了。“冷云是没事,不过房子毁了泰半,因为对方投掷自制弹;冷天是受了点伤,对方采远距狙击,所幸
法不是太准,弹子只划过他上臂,并没有
中要害。”
自制弹?远距狙击?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电影情节还是电视剧情?有听没有懂,文静好茫然。
“…”闻言,冷漠沉默,表情森冷至极,眸底却蕴満怒火。
“老大,别再闷不吭声了,是做回应的时候了吧?”冷漠不回应的态度,让吕子棋很受不了。
是啦!情面是要顾,可也不能忍太久吧?忍久了,会被当成是“孬”耶!
“过百曰没?”突地,冷漠丢出这句。
“还没,老爷子百曰祭是两周后。”高健回答。
“嗯哼。”冷漠勾
浅笑,眸底却冰寒。“那就再忍他几天。”
百曰內,他不动炎焜,算是他对义父的孝心,也当是在报答他的恩情。
“哦。”原来,老大不是忍,而是在顾念老爷子。好吧,那他们知道了,再忍就再忍呗。
“好了,就这样。”结束讨论,冷漠起身,决定去探看两个弟弟。
但,才走了一步,却教人给扯住衣袖。低头,他拧眉看了下,再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做什么?”竟敢拦他?她真不知死活。
“你是不是要出门?”
“是又怎样?”
“那、那可不可以顺便送我回家?”其实,她本来就打算道完谢,然后就要回家去的,她不能一直待在这,这里不是属于她的地方。
被猛!竟敢这么跟老大讲话?众人真是目瞪口呆,忍不住要对她敬佩起来。
“你当我是谁?你的司机?”这种话,她也敢说得如此顺口?
“不是的,我不敢。”用力头摇,她澄清:“我只是想,可以的话,请你顺便送我一下。”
“你!”她可真敢!偏,更恼的是,他拿她没辙。
撇撇
,他一脸不耐,却不置可否,迳自迈步往前走。而她,没听见拒绝,自然就跟着一块走。
从头至尾,她都抓着他的衣袖,始终没有松开手,那情景真是…很诡异。
“见鬼!老大竟然放纵她耶?”众人搔头摸脑,真是愈看愈不懂,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们只能一步步紧紧跟随,然后边看边想,顺便做群组讨论。
*********
阴暗的室內,视线暗蒙蒙,教人看不真切,只隐约听见两道人声,其一是炎焜、另一则是徐诚。
是的,没错,就是徐诚。为了炎焜少主,他自愿委身做卧底,目的就是等着抓住冷漠弱点。而今天,他总算找着了一桩,于是赶忙前来知会他的少主。
“这是真的?冷漠真有了女人?”
“是的,是我亲眼所见。”
“好,太好了,办不了他两个弟弟,我就拿这女的开刀!”
“少主,您打算怎么做?”
“我?”忽地,炎焜笑了。“要怎么做,我会跟你说的。现在,你先回去好好监看着。”
“是,我这就回去。”徐诚离开后,室內陷入沉寂。
霍地,啪的一声,打火机闪出火花,炎焜点燃了长烟,开始思量接下来的计画…
*********
自那天,他送她回家后,她再没见过他。
然后,一天天过去,伤心愈来愈少,思念却愈来愈多。
她觉得自己很糟糕,思念他竟比想念外婆来得多,而她却不知该怎么解决才好。
以往,婆是她的全部,是她唯一的心灵依附,但现在,现在她却一直记着他,记着在他怀里时的温暖。
怎么办?她好不知羞!一个女人家,怎能満脑子都是男人?而且,最糟最糟的,是一直不停不停的想!
甚至,最可怕的,她不单是白天想,就连夜里也梦见。
她真的病人膏肓,但就是没法控制,她一直一直梦见,梦见他拥抱着自己,梦见她依偎在他怀里…她想,她是恋上了他给她的全安感。
喔,不只,不只这样,她恋上的,还有他很多很多的好。
虽然他很冷冰冰,但他真的是个好人,因为他为她做了好多好多。
忍不住,她叹了口气,停顿下打扫的动作,傻傻看着空
的大空间。
这里,是专属于他的地方,也是他们初相见的地方,她其实一直期待着他会再次到来,但二天过一天,她总是失望。
唉,怎么办?愈是想着他的好,她就愈是思念他,好想他再抱着自己,好想再次拥有心安…
*********
五天,他整整失眠了五天,总是合上眼就看见她的踪影,她彻底扰
了他所有思绪。
像是被鬼
了心窍,他忘不掉她哭泣的脸、带伤的身、温暖的肌肤…该死!最糟就是这一项,他深刻记忆着她在他身下的模样。
他记着,清楚记着拥抱她的感觉,而那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
以往,对待女人,他
鲁而随便,完事后便净身走人,从不曾正眼瞧过谁,反正他只是需要发怈,但对她…他却记忆深刻。
到底她有什么本事,怎能教他如此惦着?甚至,最让他不明白却又无能为力的,是她如何能让他变得不再像自己?就像现在,他竟做着最愚不可及的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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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到家,午时方至。
算算距离四点尊楼的班,她其实没有多少时间休息,所以她一天根本没能睡上多少。现在更惨,常常失眠,因此睡得更少。
停妥摩托车,拿出置物箱里的背袋,将全安帽搁置好后,文静疲惫的拿纶匙开门。走进屋,转过身,才
上锁,却顿怔住。
怎么可能?她是不是眼花?是不是看错?是不是被思念冲昏了头?
是,一定是这样,一定是出现了幻象,否则她怎会以为看见了他,以为对面街道的车是属于他的…摇头摇,她叹笑。
看来,她病况严重,或许该找个医生看一看了,只是不晓得有没葯可医就是,唉,
收回视线,她轻轻叹息,缓缓合上门,将幻象隔绝在外…
*********
竟然…她竟敢对他视而不见?
她明明看见了他,却大胆到当作没看见!所有不知名的复杂情绪褪去,仅馀怒焰在
中燃烧。
大步跨下车,用力甩上车门,踩出重重的步伐,冷漠来到她家门前。然后,抡拳,击出,铝制铁门发出清脆音响,声音大得足以被列为噪音污染。
“你…”门打开,文静怔仲,她没法做出反应,只是错愕的望住他。
“你好大的胆子!”一出口就是斥喝,因为冷漠真的很恼。
他冷漠是何等身分,岂容她这般看不进眼底、放不进心里?
他,现任炎帮帮主,一叠局在上的修罗王,是不需要有人特意尊奉膜拜,但也不许有人如此无视他的存在!
“你、你是真的?”听见了他冰冷却含怒的声音,文静终于肯定这不是幻想,而是实真,然后,
快涌上心头。
天,真的是他!不是幻觉,不是多想,他就站在她眼前画惊诧讶异、不敢置信,她的心里有着好多好多情绪,但更多更多的是…喜悦开心。
“废话!”不是真,难道还假?狠狠瞪她,冷眸底蔵怒。
呵!眼前的他,明明这般凶恶,但,她竟没有一丝胆怯,倒有着许多许多开心。
总是这样,面对他的冷颜,她或许偶有害怕,却有更多其馀心绪,而,那是什么?恐惧?不,她很明白不是。
其实,他未曾真正使她害怕过,他或许冰冷阴沉,但,他从未伤害过她,甚至总是帮助着她。所以,他是个好人,不管再冷再酷,她都认定他的好。
“见到我却当没看见?!怎么?跟天借了胆?”他在气恼,她却在笑,那让冷漠非常不悦。
“我、我不是…”垂首,粉颊染红,文静支吾着。
“不是什么?”他探手抓住她下颚,锁住她的目光。
“我不是故意当没看见,只是…我只是…”咬着
,晕红更深,文静实在难坦承。
“只是怎样?”他瞪她,咄咄
人。
“我、就,哎,就以为是幻影嘛,怎么知道会是真的?”没办法了,她只好吐实。
“幻影?”浓眉拧紧,冷漠很是纳闷。“什么意思?”
“就、就是…”眼神闪烁,紧咬红润下
,文静愈来愈不自在。
“说清楚。”他的声音,冷冷冰冰,平平淡淡,却好有威吓力。
“就以为是想念过了头,而你只是思念下的幻影嘛!”
她一说完,冷漠便被震住,好半晌无法反应。
多可笑?仅仅一句想念,却扰
了他的心绪,他很不想也不愿承认,但就是没办法忽视內心的真正感觉。
不可否认的,他被她的话撼动。
“…我真的不是故意,只是没想到思念会成真,所以我…”他脸色愈来愈怪,她以为他真的很生气,所以更急着解释。
但,未解释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文静来不及搞清楚状况,红
已被密实封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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