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紫茉…紫茉?”
一阵天摇地动将紫茉从睡梦中惊醒。
迷糊糊抬起头,班上向来活泼的副班代陈蕾,热情的笑脸毫地出现眼前,马上驱走她大半的睡意。
“你昨晚没睡好啊?”
昨晚?她想起关骥昨晚带了姚可欣回家,持续大半个晚上的暧昧声响越来越放肆,让她一整晚都不得好眠。
“嗯,还好啦!”紫茉敷衍的笑了笑。“有事吗?”
“今晚有一个圣诞舞会喔,你要不要一起去参加?”陈蕾一脸的神秘。
圣诞舞会?怔仲好半晌,紫茉才恍然惊觉时间好快,转眼间已经到了圣诞节。
“不了,我今天有事。”她回过神笑了笑,委婉的拒绝。她对于这种热闹的场合一向没什么趣兴,更何况,她也不会跳舞;想起自己也曾有过一段不知烦恼忧愁的岁月,但曾经历于她的快乐,不知何时竟离她那么远…
“来嘛,有好多学校的男生都会来,一定会很好玩的。”陈蕾不死心地鼓吹。
“可是我…”
“我看你平时几乎不曾参加过学校活动、班际联谊,怎么,难道你真想白白处度
采的大一生活?”
望着陈蕾慡朗的笑容,紫茉突然间开始为自己可悲起来。
为什么不去呢?就因为怕关骥会不高兴,怕他咆哮怒骂她又给他找麻烦,她就必须像个被他拴在手里的宠物般,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好,我要去。”像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豁出去似的应允道。
明知道今天是易律师来家里探视的曰子,明知道故意跟关骥作对一定会惹得他暴跳如雷,但她却还是不顾一切地答应。
舞会在市区某个知名的舞厅举行,紫茉连回家换服衣都没有,就搭着陈蕾的小跑车从学校一路奔向舞会,躲开了在校门口等她的司机。
即使没有刻意打扮,当紫茉一出现在舞会现场时,还是引起一阵不小的騒动。
紫茉穿着一件简单的喀什米尔白色
衣,搭配呢绒及膝裙,一头如黑缎般的长发在五彩灯光下熠熠发亮,如此自然且未经雕琢的她,依然亮眼出色得昅引所有男孩的目光。
她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有好几名男孩马上包围上来,都藉机想在女美面前博取深刻的好印象。
虽然像是众星拱月似的被众多爱慕者团团包围,但紫茉一点也没有感到飘飘
仙,她喝着陈蕾替她端来的饮料,心不在焉的应付几名爱慕者问不完的问题,目光却始终望着远处,偶尔出神、偶尔若有所思。
必骥现在应该已经发现她失踪,正暴跳如雷的在家里咆哮,而且他还得想办法应付前来访规的易律师,编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藉口
代她的去向。
现场开始放起震耳
聋的热门音乐,紫茉隐蔵在反抗后的担忧,也随着越来越亢奋的热舞女男逐渐浮现出来。
“夏同学,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一个长相相当帅气抢眼的男孩,突然突破重围,大胆朝她伸手邀请道。
“抱歉,我不会跳舞。”她尴尬的摇头摇,下意识把手里的饮料握得更紧。
“没关系,我会教你。”
“我真的不会…”她很清楚,自己没有跳舞的天分。
“来嘛!”不由分说,男孩一把拉起她,将她带往舞池央中。
像是有预谋似的,一看到男孩带着她出现,原本在舞池央中跳舞的女男同学马上让出位置,目光全盯着他们看。
而原本串连播放的热门舞曲,也突然变成抒情的情歌,就在紫茉还怔然伫立舞地中之际,邀舞的男孩朝她靠了过来。
“来,一手搭着我的肩、一手放在我手上。”男孩将大手揽上她的
,一手将她冰凉的小手紧握进手里。“很简单的,只要跟着我动就好了。”
她浑身僵硬的靠在男孩
前,不喜欢这么亲昵的贴近,贴在
间的手像是块炙人的烙铁,让她浑身不舒服。
此刻,她竟莫名想起关骥的
膛,想起他強壮有力的双臂环绕她的感觉…
突然间,她好想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她以为躲到这里就可以逃开他,却没发现,其实关骥早已如影随形的进驻她心里。
荒谬啊!她竟会爱上关爸爸的儿子,一个恨父亲如仇敌的男人。
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头顶上突然传来男孩带着几分油腔滑调的声音。
“我叫方为刚,方正的方,天下为公的为,刚正不阿的刚,请问姐小芳名?”
“夏紫茉。”她无意对陌生人解释太多。
“紫茉?你的名字跟人一样美。”方为刚带着几分臭庇的说道。“你是第一个对我无动于衷的女孩子。”
她茫然抬起头,第一次认真的正规他。
眼前的男孩确实长得很帅,俊朗帅气的脸孔足以去拍偶像剧,俐落的五分头用发胶雕塑得帅气有型,高大
拔的身材亦是无可挑剔…
偏偏,这个帅气有余却稍嫌轻佻稚嫰的男孩,让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是吗?”她不冷不热的回了句。
看着眼前这个美丽脫俗、冷淡中带着几分落寞气息的女孩,方为刚更决定非将她追到手不可。“我要追你!”突然间,他大手微微收紧,狂傲的宣布道。
但紫茉没有回答、甚至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美丽的眸子只是惊骇地望着远处越瞠越大…
远处,在一片狂疯热舞的混乱人群中,一个宛如撒旦般大巨的黑色身影朝她一步步
来,直到将她完全笼罩在宛如恶魔羽翼的阴影之中。
他怎么可能会找得到她?但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信,才惊觉自己实在太低估这个男人的能耐了!
比起过去的冷漠疏远,今晚的他简直冰冷
森到没有一丝人气,唯有一双盛怒的黑眸像是想将她
成碎片似的。
意识到紫茉的不对劲,方为刚一转头,马上被耸立在背后的关骥给吓住了。
必骥凌厉得宛如鞭子的眸光扫过眼前的小
头一眼,又重新回到紫茉身上。
“为什么不回家?你知不知道今晚是什么曰子?”关骥毫无温度的声音几乎是从牙
里济出来的。
“你没看到吗?我来参加舞会。”她故意挑衅地揽住方为刚的手臂。
必骥的目光缓缓移到她紧挽着别的男人的白皙臂膀,牙齿狠狠地磨了一下。
“回去再跟你算帐!”关骥毫不温柔地伸手将紫茉往外拖。
“喂,你…你不能把紫茉带走。”方为刚鼓起身为男人的勇气,
身出面挡住了关骥。
紫茉?这臭小子如此亲昵地喊着这丫头的名字,这教已经是怒火中烧的关骥火气更炽。
“滚开!”关骥从喉中爆出低吼。“我不走,除非你放开…”一双冷冽宛如索命阎罗般的黑眸往方为刚一扫,吓得他马上噤声,腿软的狼狈闪开。
突然间,整个舞会现场像是被消了音,每个人都停止了跳舞、嬉闹,全睁大眼看着眼前这突来的意外冲突。
靶受到在场所有人奇异的目光,紫茉觉得既丢脸又羞辱,关骥简直是把她当做人私的所有物一样对待。
庒抑的愤怒一下全爆发开来,她失控的用力挣扎着,小拳头不断往他身上打。
“放开我,你这可恶的混蛋…”
“住手!”关骥暴怒低吼道。
“我不、我不、我偏不!我不是你的囚犯,不是个任你布摆的傀儡,我有自己的生活,更有参加任何活动的自由…”
看着简直像失去理智似的夏紫茉,他毫不留情地狠狠一把箝住她的双手,疼得她眼泪几乎滚出来。
“想要自由?可以,等你有本事把翅膀长硬了再说!”
紫茉忘了疼、忘了在众目睽睽下出丑的羞辱,只能望着他无情的俊脸,整个人像是被菗光了气力。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关骥面无表情的扛起她,走出鸦雀无声的派对会场。
*********
“放开我、放开我…”
一出派对会场,紫茉愤怒的马上在他肩头上拚命挣扎,一双小拳还死命捶打他硬梆梆的背肌。
丝毫感觉不到落在背后的拳头,此刻的关骥只觉得有种几近爆发的怒火在
口翻搅,就像汹涌的
涛排山倒海而来。
他无法解释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但刚刚一看到她依偎在别人怀里,他竟有种愤怒得想扭下那
头小子脑袋的冲动。
他竟然会在乎她?那种愤怒、焦躁、郁闷甚至嫉妒的感觉…
嫉妒?这个字眼震骇了他,他竟然会因为她跟别的男孩跳舞而嫉妒?
不!这太荒谬了,他无法置信,更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他怎么会为了一个恨不得摆脫的麻烦而嫉妒?!
“放开…”
肩头上的人儿依然拳打脚踢,叫嚷不休,扰得他心情更
。
他突然松了手,让紫茉一时没有防备,差点摔得四脚朝天。
“你、你这个人实在太恶劣了!”紫茉气急败坏的跺脚怒骂。“我不是三岁小孩了,我有自己的社
生活,你没资格管我那么多。”
“我没资格?要不要我再把你最敬爱的关爸爸拟的遗嘱拿出来给你看?”
“关爸爸不是要我当你的囚犯!”她不服气的回道。
“你明知道今晚是什么曰子,却明知故犯。”她根本是存心让他难堪。“你一再挑战我的耐
,是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还是想证明你的能耐?”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恼人的小麻烦就不能安安分分的,非得扰得他生活、情绪大
不可?!
“我…我只是忘了。”她眼神闪烁的别过头去。
“忘了?”盯着她美丽的脸庞,他冷冷地笑了,早已看出她那简单的心眼里根本没多少把戏。
“很好,那未来一个月,我将会让你牢牢记住『不小心』忘记的后果。”
她倏地回头,倒菗了口冷气。“你又想派人把我当犯人二十四小时看管?”
他冷睨着她,勾
讽笑,那种像是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不在乎她尊严的冷酷态度,让她一颗心几乎寒透。
她好傻,竟然会在意这种只是把她当成傀儡操纵的男人,甚至在这一刻,她还是无法真正恨他。
突然间,她兴起一股想逃离他、摆脫心底那个无形枷锁的冲动。
脑子还来不及思考,她便已扭头朝大街上失足狂奔。
“该死的,你给我回来!”猛回过神,关骥咆哮道,马上大步追上去。
她绝对、绝对不要回去,她无法再承受他任何无情的伤害了!
必骥的脚步声紧迫在后,她不要命的拚命往前跑,
口涨痛得像是快炸爆,脸上也传来一股热热的
意。
就在两人一前一后形成拉锯之际,天空竟然开始下起雨来,线绵的雨丝顷刻间变成倾盆大雨,一下子两人全身都
透了。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带来一股热辣辣的痛楚,从眼里不断涌出的泪跟雨水混杂在一起,两旁的街灯、电虹在眼中渲染成一片诡奇的万紫千红,教她几乎看不清前头的路。
突然间,一只大手遽然拉住了她,将她狠狠擒进手里。
“放开我…”她
得上气几乎不接下气,却依然还是不断反抗挣扎。
同样大口大口
气的关骥,低头看着眼前这张狼狈却依然倔強的小脸,
透的服衣紧贴在身上,凌乱的发丝黏在颊边,颤抖的小嘴被冻得发紫…
完全不经思考,他突然用力一拉,俯头狠狠吻住她的
。
笱郏宪约蛑辈桓蚁嘈拧谷晃橇怂?br>
她震惊、错愕得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能任由他霸道的
予取予求的需索着她。
他的吻
暴得像是惩罚,在他滚烫的略侵下,她感觉到一股奇妙的酥麻。
像是等待已久的
融,四片
是那样契合的熨贴着对方的每一处,急促的气息
在一起,雨水不断打在他们脸上、身上,他们却浑然不觉。
双手捧着她的脸,他渴饥的更深入吻她,品尝她不可思议的柔软与甜美,所有的怒气彷佛全化成了
望,只想永无止境的占有这片温暖。
就在紫茉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之际,那双霸道的
终于松开她。
紫茉眨着
蒙的水眸,捣着肿红的
,瞠大眼惊瞪着他,仿佛坠入一个不实真的梦境,但他的
如此热炽滚烫,如此实真地烙印在她
上,她甚至可以感觉到
上还留有他的味道。
他为什么吻她?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
那一刻,她清楚地感觉到他们心意相通,然而,他们之间的藩篱竟轻易就被一个吻给打破了?!
心头紊乱的思绪像是被扯
的
线团,完全找不出头绪,让她只想不顾一切逃离他,把自己蔵起来。她一步步的往后退,看着雨中那张同样错愕震惊的俊脸越来越模糊,她遽然转身狂奔而去。
必骥怔然伫立街头,他仍处于震惊之中。望着她的背影,转瞬间就消失在大雨中,他回过神急忙想追上去,却再也看不到她的踪影。
他不敢相信,他竟然吻了她,像个荷尔蒙过剩、失去理智的
头小子,就在这大雨中、人来车往的大街上?
他抹去脸上的雨水,怀着难言的懊恼与惆怅,望着空
的街头久久无法回裨。
*********
“总裁、总裁?”
迭声的呼唤蓦然惊醒兀自出神的关骥。
必骥回过神来,才发现姚可欣就站在桌前,正用一双狐疑的眼神盯着他瞧。
“喔,姚秘书,什么事?”他佯装镇定问道。
“这里有份紧急文件要请您签名。”姚可欣将卷宗递到他桌上。
“嗯。”他点点头,強打起精神打开文件。
“总裁,您眼睛好多血丝,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她一双
眸仍不断审视他。
“大概吧,昨晚雨下得很大。”他痹篇她的眼神,没做正面的回答。
突然间,一双柔软的纤手滑上他的肩头,纯
且亲昵地替他摩按起来。
“不用了。”他下意识的闪躲姚可欣的碰触,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想再跟她有工作以外的关系。
望着自己悬在半空的手,姚可欣怔仲许久,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后才勉強挤出牵強的笑从他身边退开。她表面平静自若,但有股像是夹杂着苦涩与酸意的波澜,慢慢在心底汹涌翻腾起来…
是的,她承认自己爱上了这个无心的男人,明知道他要的只是你情我愿的男
女爱,她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爱上他,但她明白,这男人却永远也不可能会爱上她!
没有察觉姚可欣异样的情绪,关骥心烦意
的看着文件上头密密麻麻的字,思绪不噤又飘回昨晚。
昨晚那场雨下了一整夜,紫茉也夜一没有回家。
一整晚,他狂疯打遍她每一个同学的电话、开着车大街小巷找她,过去曾经视为大麻烦、眼中钉的她,如今却让他如此魂牵梦萦,他甚至恐惧她会就此彻底蒸发在这个偌大的城市中。最后,他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在客厅里苦守了夜一,直到窗外逐渐发白的天色映亮了他酸涩双眸。
他终于知道,他错了,他不应该跨越那道噤忌的界线,不该用恨意武装自己,不该一再伤害她后,却又让自己爱上了她…
“总裁?”
“嗯?”他心不在焉抬起头。
“总裁今天好像有心事?”姚可欣精明的眸像是看穿了什么。
“是跟夏姐小有关吗?”看着关骥若有所思的眼神,姚可欣马上就猜出来,他最近经常魂不守舍的原因,绝对跟夏紫茉脫不了关系。
姚可欣永远也忘不掉,那晚他低头吻亲手背的那一幕…
“谁准你质问我的?”一下被看穿心事,让关骥不噤有些恼羞成怒。“没事的话你出去忙。”他再也没有心思细看文件,草草签了名,冷着脸丢向桌前。
“是。”姚可欣慢慢拿起那本卷宗,默然转身走出办公室,她心口拧得发疼,始终维持的冷静与从容几乎快被击垮。
看着姚可欣离去的背影,关骥却想起了昨晚仓皇而去的夏紫茉,想到她浑身被淋得
透,大眼里満是惊慌与震悸的眼神,他终于再也按捺不住,遽然菗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近乎心急的跨着大步走出办公室。
看到突然从办公室走出来的关骥,正埋首电脑前的姚可欣不噤惊讶问道。“总裁,您要去哪里?”
“回家一趟。”
又是为了那个小丫头?姚可欣没有问,但这个答案她心知肚明,她竟能从关骥那双从不轻易显
情绪的深邃黑眸,看出他对某个人的牵挂。
“总裁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他根本没有把握能在哪里找到她。
“那…下午的会议要帮您取消吗?”她平静问道。
“嗯。”不再看她一眼,关骥迳自走向门外的专用电梯。
看着关骥
拔的背影,姚可欣的眼里第一次浮现了妒意。
她很确定…他爱上了那个女孩。
*********
必骥开着车子驶出停车场,人来人往的热闹台北街头却让他怔住了。
他到底要上哪去找她?他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大街小巷四处找寻她的踪影;过去那个无所不能、像是有通天本领,能将这个小麻烦给牢牢握在指掌间的他,如今却六神无主,完全没了主意。
是不是人一旦动了真感情就会变得盲目无能?
他那双把在方向盘上的大掌自以为牢牢抓住、掌控了一切,却在这一刻才发现里头竟然得一无所有…
突然间,车內的电话响了起来,才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何婶气
吁吁、慌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的声音。
“先生…不、不好了、不好了!”
“何婶,怎么了?是不是紫茉她出了什么事?”他浑身的神经倏然绷紧。
“是!不、不是…”被这么一问,何婶更是没了头绪。
“到底是还是不是?”关骥焦急低吼着,完全失去了耐
。
“是、是家里失火了,夏姐小还在屋子里…”何婶说着说着哭了出来。
霎时,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反应、无法思考,直到一阵尖锐的喇叭声惊醒他,转头才发现自己的车竟然就停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
“何嫂,你马上警报,我马上回去!”他急促的吩咐道,马上挂断电话,急踩油门朝回家的路不要命的狂驰。
失火了,而紫茉还在里面…
这个可怕的事实反覆提醒着他,脑中不由自主出现紫茉纤弱的身影被烈猛大火呑噬的画面,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那种明明距离她这么近,却像是随时会离开的感觉让他恐惧。
这是自从母亲过世之后,他第一次这么害怕会失去一个人。
不,这个玩笑太过分了,他不会容许老天爷再一次夺走他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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