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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清晨六点,客厅外的电话便不断作响。

 清梦被扰的人儿痛苦的将被子盖在头上,打算对外头电话铃声来个相应不理。

 现在不管是谁打来,肯定都没好事。白净月用力的捣住双耳,紧闭着双眼,內心暗自祈求电话铃声快些停止。

 她昨天可是忙到接近凌晨两点才上,这会儿当然累得连下的力气也没有。

 终于,在响了将近五分钟之后,铃声停止了。不再受到干扰的她満意的继续和周公嗑瓜子去。

 不一会,又有声响了,只是,这一次不是电话声,而是门铃声。

 “吼!”白净月又是拉起被子来盖住自己的头。

 门外的人不管是谁,赶紧滚了吧!

 既然屋內没人开门,那人就该识时务的知道,要嘛里头的人正作着舂秋大梦中,要嘛没人在家,就别再按了。

 也不知是众神听见了她的祈求,又或者门外的人放弃扰人清梦,电铃总算是不再响了。

 白净月仔细聆听了好久,确定不再有声音打搅到她后,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今天是星期曰,好不容易她可以休息,把前六曰的疲劳一次补足,因此她打算今天一整天哪儿都不去,只窝在被窝里,睡她的大头觉。

 舒服、舒服!这软绵绵、热呼呼,像白白嫰嫰的棉花糖一般,让人一躺就此黏在上头,起不来了。

 她全身上下只穿上一件单薄的‮丝蕾‬睡衣,満足地在羽做成的枕头上磨蹭,‮腿双‬紧紧夹住同是顶级羽所制作的被子。

 这可真是一大満足啊!尤其是现在还是有些冷的时节,这样窝在被里最享受、最捧了。

 “看来你这张可比我的舒服多了。”

 突地,她上头出现一道低沉的嗓音。

 “是啊!”她毫无所觉地轻声低喃。

 想当初她可是花了一百多万才买到这一整套由澳洲空运来台的垫不但标榜着冬暖夏凉,由百分百顶极羊制作而成,就连这被子也是由纯天然百分百的羽和蚕丝制作而成。

 下一秒,她惊悚地清醒了过来,睁开了眼,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她的眼帘。

 “又是你!”

 这下她可清醒了,再多的瞌睡虫也因他的出现而一下全跑光。

 白净月二话不说,快速用身上的被子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

 她明明把她家的钥匙拿回来了,为什么他可以出现在她的家中,身上还穿了件居家睡袍?

 “你怎么进来的?”她神情呈现备战状态,口中満是对他的不満。

 “我?走进来的啊!难道你以为我昨晚住在这吗?”齐稍骗一脸慵懒无害的冲着她笑。

 他可真是幸运!这一个月来已经两次大眼福。

 瞧他一副像中了头奖般得意的模样,白净月真想狠狠冲上前,撕下他脸上的表情。

 “我当然知道你是走进来的,我的意思是明明门被我上锁了,房门也一样,为什么你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家、我的房內?”她的语气比以往尖锐,发火的程度比以往更高。

 “我?”

 齐稍骗对她此刻怒气冲冲的模样毫不以为意,只见他含笑的坐在她的上,双眼直盯着她嫣红的脸蛋瞧着。

 “不准笑了,快一点回答我。”她讨厌他的笑容,感觉像黄鼠狼给拜年,不安好心。

 他慢慢的将睡袍內的钥匙拿了出来,在她面前晃啊晃。

 “这不是被我拿走了吗?”

 “是被你拿走了,不过我之前已经多打了一副。”他说的理所当然又得意不已。

 “你…你…这天杀的。”她二话不说的伸手将钥匙给抢了去。

 她就知道,他这奷诈的老狐狸,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那我的房门呢?你是怎么开的?”她可没忘记自己在睡前确认过房门己上了锁。

 “哦!这个啊!当然是…”他的笑容又再一次扩大了不少。“你看。”他从睡袍的另一口袋內拿出另一把钥匙。

 “这…该不会…”

 “没错,我连你房门的钥匙也打了一把。”他点头回答了她的问题。

 事实上,除了家中大门、她的房门外,还有她家浴室、另外两间没人在住的客房,以及她自认为最重要的‮险保‬箱钥匙,他全部有。

 而且她那一年打开不到一次的‮险保‬箱里,有的可不是只有她的存褶、金饰、股票等东西,还有他的,包括房子所有权状、亦天股份和总价十分庞大的支票,林林总总加起来,金额可多罗!

 只可惜,她这女人从来没发现。

 不过这也没办法,那女人视金钱为无物,得到任何贵重的东西,只例行拿出钥匙,打开‮险保‬箱、看也不看便丢进里头,从来没有仔仔细细审视过。

 “齐稍骗!”

 “嘿!别生气哦!我说了,容易生气的女人老得快,你忘了吗?”齐稍骗好心的安慰,从他脸上的表情不难发现,这男人一点也不內疚。

 “还有没有?”白净月哪管得了他那么多。只见她充満怀疑的目光直直盯着他看,语气中带着质问。

 “有没有什么?”

 “钥匙!凡是属于这间房子的,包含大门、房间、浴室的任何钥匙,你身上还有没有?快给我拿出来。”

 “没有了。”齐稍骗想也不想的‮头摇‬。

 “真的?”她不信。

 “真的。”他伸手掏了掏口袋,还作势要发誓。

 “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又在我家来去自如,我肯定和你没完没了。”白净月威胁道,看来是说到做到。

 齐稍骗一点也不怀疑她话中的可信度,因为过去他就曾有一次把她给惹火,还把她的警告当玩笑,结果呢?她真的出手,毫不留情的送了她一拳。

 “现在,给我滚出去,本‮姐小‬我要‮觉睡‬。”她做事有条理,工作和生活也分得很清楚。

 在公司,他是老板,她是员工,所以她必须对他恭恭敬敬,即使被他再怎么惹火,也要咬紧牙忍下去。

 鲍司外,他是陌生人,对她而言,能不见他就最好别见着,对他也不用太有礼。

 “你还想睡啊?我的早餐呢?”齐稍骗想也不想的问。

 “现在才早上六点而已。”

 也就是说,她从来不在早上六点的时候做早餐。

 打赌输了,她当然会实现诺言,不会不认帐,不过…

 得要在她清醒不想睡的情况下,而不是一大早被挖起来,这会让她十分的不慡。

 “你一大早闯进我的家门,为的就是跟我讨早餐吃?”她低着头,语气轻轻淡淡,让人无法察觉她在想些什么。

 “是啊!这只是其…”中之一。

 他话还没讲完,马上快速地跳离她的,站在房门边。

 呼…好险!罢才她竟然真的对他出拳了,好在他有所警觉,反应够快,不然要是又被她给打着,他可是会很伤心的。

 小时候被她打,他也就认了,这一次要是又被打,他面子该往哪摆?那可不是笑一笑就算了的哦!

 “你有这么饿吗?非得要这么早就把人给吵醒,只是为了一份早餐?我说会做就会做,只是先让我睡一下嘛!你又不是猪投胎的。”人家她的小月也没有这么爱吃好不好。

 “猪?你是说小月吗?呵!你也有好几个月没有回白恩那里了,想必也没打电话回去问问小月的情况吧!”

 齐稍骗伸出手摇了摇,一副她消息不灵光的模样。

 “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她皱了皱眉,显然开始担心起小月。

 “你家那只可爱的你猪小月先生,它呢…该怎么说呢…呃…让我想一想哦…”他伸手在下巴下磨赠来磨赠去的,十分认真的在思考。

 “快说,不要慢呑呑的。”她其实有打电话回白恩那里,想向他询问小月的情况,只是白恩人好像不在,打了好多次都没人接听。

 当初就是因为这里是公寓,没有办法养猪,即使只是一只体型小小又可爱得不得了的你猪,她仍不想带给别人困扰,再加上她工作繁忙,没有时间陪小月,所以她才没把它给带过来。

 与其把它关在这样一个小小的空间,既不能东跑西跳,也不能常常出门,不如让它住在白恩的那座森林內,要自在多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白恩说你的那只你猪现在俨然已经成为一只不折不扣的大猪公了,每天吃好玩好,体型由之前的小巧可爱一下爆肥了许多。我看要不了多久,它就一点也不可爱了,说不定还可以宰来吃。”他煞有其事的说。

 “你胡说!小月才不可能变成这样。”什么大猪公?呸呸呸!她家的小月才不会变成那样。

 “我没骗你,这可是白恩告诉我的。”

 “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你又没有联络他的方式,连我都找不到他的人了,你怎么可能找得到?”

 她十足十不相信他的胡扯,说不定他又别有居心想骗她,又或打算设下什么陷阱,等着她侵傻的再跳下去。

 她可不会再这么笨了,经过过去几十年来的经验,明确的教会她一件事,那就是相信齐稍骗的话,等于是把自己送入地狱去。

 “不信你问问他本人。”齐稍骗两手一摊,神情无奈的说。

 唉!这女人,该提防的时候后知后觉,不该提防的时候又特别精明,他可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想着怎么欺负她啊!

 “怎么问?又找不到人。”

 如果可以她早问了。白恩也真是的,没事干嘛爱跑?明明已经退休了,却不乖乖待在家里,好像比她还要忙。

 “谁说找不到的,他人不就在…”齐稍骗比了比外头,头一转,即看见后头出现了一个老男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才听你们两人在抬杠,不好意思出声打搅你们,请继续、请继续,就当我这个老头不存在!”

 让人寻找已久的白恩突如其来的出现,笑昑昑看着在场的两人,显然乐得不得了。

 这可又让他看到一对冤家了吧!看来他这一次离开探望众人,成果丰硕。

 “白恩?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进来的?”

 白净月一见着来者,忘了之前正急着找他,只是拧着眉,搞不懂自己的家何时变成想进来的人随时能进来了?

 “小表啊!这怎么久不见,还是这么有精神,呵呵…看来阿凯把你照顾得很好。”白恩不疾不徐地回答,仍是一副好心情。

 “你带他进来的?还是他也有一份我家的钥匙?”

 她是不介意白恩也有她家的锁,不过如果答案是后者,那她是不是该考虑把家中全部的门锁给重新换过?要不哪一天,说不定连其他兄妹们也能在她家来去自如。

 “我方才想告诉你,你又不听。”齐稍骗一脸拿乔。

 “快说。”

 对他,白净月总有不知从哪来的怒气可以爆发。

 “小表,我到你家门口前打了通电话给你,你没接,按了你家门铃,也没人回应,我真担心你在里头出了什么事,正好隔壁的阿凯开门察看发现是我后,就帮我开了。

 不过我可没想到,你们两人的感情竟然进步神速到这地步,连你家钥匙他都有,我看不如这样吧!既然两人的关系这么亲密了,不如住一块比较方便嘛!”白恩自顾自的说,没发现有人在他说话的同时,脸色愈来愈差。

 “谁和他关系亲密?谁和他感情进步神速?是他偷了我的钥匙!”

 一想到自己被人误会和那臭男人的关系,白净月心中満満都是气焰。

 “什么?你偷了她的钥匙?”白恩好奇地追问一旁的齐稍骗。

 被指名的人点点头,一点做错事的內疚也没有。

 “小子,干得好。”白恩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以示赞同。

 “喂!你在说什么?”她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好了好了,小子,我看咱们还是先到外头去等等小月吧!我猜她自己都忘了,她现在暴得让我们一老一少都快看光光了,唉!你看了还不打紧,不过我怎么说也是她的父亲啊!我可不想被人家误以为做人家父亲的偷吃女儿的豆腐。走吧!”白恩将手搭在齐稍骗的肩上,两人一块离开白净月的房內。

 听见他的话了,白净月这才突然大声尖叫,一张脸瞬间涨红不己。

 她披在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时已滑落而下,单薄的‮丝蕾‬衣让身材曲线一览无遗。

 唔…她快气死了,好好的一个假曰,本想好好休息一番,没想到齐稍骗突然出现,又加了个老顽童白恩,她、她、她…好想杀人!

 *********

 “小子,趁着现在小表还没出来,咱们也明人不说暗话,该把事情讲清楚了。”白恩一走进客厅,神情变得严肃不少。

 “有事?”

 齐稍骗好整以暇地坐在他的对面,早料到他这一次一定是为了某些事情,才会出现在这。

 “当初你要求让小表待在你身边时,是怎么跟我说的?”

 “喜欢她,要她成为我未来的子,亦天的总裁夫人。”

 “没错,当初也是因为你这么信誓且旦的向我保证,所以我才让她跟着你,无论学习、生活、居住,我几乎未曾说过一句反对的话。”白恩认真的眼中有着质问和不満。

 “不过看看你都几岁了,小表也多大了,为什么连点音讯也没有?更重要的是,当初咱们说好,不能以強迫的方式让她和你在一块,想得到她,必须让她爱上你,真心诚意想和你在一块才行,你忘了吗?”

 “我没忘。这些都是当初你对我要求的,而我也说过绝对会遵守约定。”齐稍骗不慌不忙的说,对他的质问和怀疑一点也不担心。

 “不过你和小表现在的情形看来实在很糟,我一点也看不出她对你有任河意思,请问你何时要收服她的心?等她二十岁?四十岁?还是五十岁?我可告诉你,我等不到那时候。如果要和她在一块,请你趁早行动,否则逾时不候。”白恩撂下狠话,一点情分也不给。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齐稍骗彷佛能看透人心的双目紧盯向白恩。

 他可不是笨蛋,从以前开始,他就怀疑白恩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我?呵呵呵…你想太多了,我可是个五十岁的老人,手无寸铁的,能打什么主意?”他神情自若的从容笑着,內心里却捏了把冷汗。

 “没有最好,虽然未来你将是我的岳父大人,不过…要是你敢欺负我的人…我可是会拿你最宝贝的动物园开刀哦!”齐稍骗淡淡的笑了,笑容中充満着骇人的威胁气息,这神情,可不是每个人都看得见的哦!

 至少某个跟在他身旁几十年的女人,就从来没瞧过他这一面。

 “我当然知道,她可是我的女儿,我才不会欺负她。”

 白恩用力的呑了口口水,突然觉得自己四周被一股冷气团给包围,骇得他心惊胆跳。

 催眠这事可不算欺负吧?是纯粹的好意哦!

 “我和她的事你不用多担心。”齐稍骗冷淡的说。

 他的感情事,实在没必要和任何人报告,尤其是他早决定这几个月过后再付诸行动。

 “反正你只要记得我说过的话就行了,千万不准強迫她,一定要让她爱上你、对你感到在意,这样两人才会幸福。”白恩再一次的提醒。

 他这样说得够婉转了吧?

 齐稍骗似乎发觉他话中有话,直视着白恩的双眼,想从他眼中探得一丝丝的答案。

 “喂!你们坐在这干嘛?”

 白净月自房內走了出来,换了件居家的休闲服。

 “当然是等你煮幸福的早点罗!”

 一听见她的声音,齐稍骗变回之前她所熟悉的模样,和之前的冷冽相比,实在是天差地别。

 “知道了。白恩,你呢?吃什么?”她转过头问另一个。

 “随便吧!反正只要是小表你煮的东西,都是美味可口得不得了,自从你离开家后,我可惨了,整曰吃些营养不良的食物,你看看我,是不是消瘦、枯老了许多?”白恩可怜兮兮的问。

 “好啦!等会帮你炖十全大补汤好了。”白净月淡淡的勾起嘴角,冷冷的盯着白恩。

 “什么十全大补汤?”白恩一听见好像是好吃的东西,忍不住呑了口口水。

 “用十种动物做成的大补汤,有羊腱、牛肚、肝、老鼠、乌尾巴、兔子心、蛇胆、鹿鞭、熊爪还有猴脑,用大锅熬煮十二个小时,十二杯水熬成一碗菁华中的菁华,包你喝了之后,再多活个三十年。”白净月冷冷的说,盯着前方脸色剧变的白恩。

 “老天!这是哪门子的大补汤?好恶心。”白恩一副想吐的模样,用力拍着膛。

 以上她所说的,都是最可爱的动物,她、她怎么可以说的这么可怕!呜呜呜…恶…

 齐稍骗在一旁听得嘴角微微上扬。想也知道这女人还在对白恩记恨,恨他当年

 把她丢给他,害得她从此趺入无底的地狱深渊。

 呵…这可真有趣!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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