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表哥,我对你的思念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江曰东最近
上港香谐星的搞笑电影,一见到姜兆同,马上拿出来献宝。
“黄河,横跨国中哪几省?”
“嗄?”
拍错马庇了吗?
“重来。表哥,我对你的思念之情比尼加拉瓜大瀑布更澎湃!”
“你想淹死我?”
“再重来。表哥,我们之间的感情宛如舂天的小溪涓
不息。”
“到夏天便干涸。”
多么令人怀念的冷漠声音与无情的语调,江曰东有点自
地陶醉着。
“表哥…”
“滚回国美去!”
“不要!我现在回去铁定被我爸打死。”
“与我何干?”
说的好!冷血表哥一点都没变,江曰东不知该哭该笑。
“表哥,求求你收留我一个月,一个月就好。”
“免谈。”姜兆同厌恶与人同居。“想留在台北直接去饭店投宿。”
“我的金卡全被我爸没收了。”江曰东使出哀兵政策“表哥,你不知道自从你离开后,我被我爸
得多惨,你看看,我的熊猫眼都跑出来了。”
“那是夜夜纵情的结果。”姜兆同不为所动。
“哪有?我只是
个女朋友而已。”
“然后三天两头换对象。”
“我…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也是为了寻找与我最契合的对象。”
“你不必再瞎忙,姨丈帮你找到了。”
“我不要哇~~”江曰东夸张的哀鸣,差点滴下男儿泪“表哥啊表哥,你也知道我喜欢的是小鸟依人、温柔婉约的女人,可是我爸好狠,居然要我跟一个凶巴巴的女強人联姻,教我情何以堪?”
“的确可怜。”
“没错、没错。”呜呜,表哥终于说出入话了。
“不大适宜。”
“就是说嘛!”
“你只配娶一只母猪,女強人不适合你,太可怜女方了。”
“表哥!你是不是我兄弟?”江曰东佯怒道。
“我倒了八辈子楣才跟你当兄弟,抱歉得很,我的命没那么差,我跟你只是姨表兄弟,你想跟我断
随时奉陪。”姜兆同冷硬地回答。
“表哥~~我不能失去你,你是我的救星…”男子汉的骨气算什么?重要的是先抱住救命佛脚要紧。“我爸如果从国美追杀过来,连阿姨和姨丈都挡不住,我爸他只听你的,你一定要救救我啊!”“你这么怕死,怎么敢从相亲宴中逃脫?”姜兆同沉着脸问他。江曰东这一逃,有脑子的人都会知道他逃来台北找表哥,內幕消息已传到他这儿。
“我…”江曰东嘿嘿一笑,皮皮道:“表哥,我可是学你的耶!勇敢的反抗长辈所安排的婚事,义无反顾的追求自己的真爱。”
“学我?”姜兆同笑了,笑得江曰东颈后寒
直竖。“要学就学得像些,学我回去面对问题,而不是逃之夭夭。”
“你你你…你自己不也逃了十年?”
“我没有逃,而是一次也没见过孙友云,根本当她不存在。而你却正式跟田娜姐小相亲,不喜欢可以当面回绝,不该逃之天天。”
江曰东喊冤道.;“我是想拒绝啊!可是,她居然对我一见钟情耶!”
“真可怜。”
“你终于知道我可怜了厚!”
“原来那位田娜姐小瞎了狗眼,眼光之差,真该去换一对眼珠子。”
江曰东好想哭?他为何要跑来台北让表哥蹋糟,他有被
狂吗?可是除了表哥,这世上没人挡得住他老爸的怒火,他还不想死啊!
“表哥,算我求你好了,让我投靠一个月,我可以当你的男佣、跑腿、打杂、助理、秘书…我什么都肯做,你一定要收留我啦!”江曰东打定主意赖到底,因为去姜家投靠阿姨和姨丈也不管用。
姜兆同冷淡回凝,俊眸深不见底。
“你会下厨吗?”
“我堂堂一个大少爷怎么会做饭?”
“煮咖啡?”
“咖啡机一按就有了。”
“我现下只缺一个精通厨艺又会煮咖啡的佣人,等你学会再来应征。”
加倍狗腿。“我一定会努力学习,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我身边不收见习生,而且我自己也不会下厨,如何教你?”
“表哥,我要开始哭了喔…”江曰东端出一张苦瓜脸,准备效法孟姜女。
“够了!去找我妈,她会把你蔵得好好的,姨丈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翻遍湾台每一寸土地。”
“可是…我爸他只听你的。”江曰东的语气淡淡发酸,好像吃醋一样。“他每次生我的气就说一次:真希望兆同才是我的儿子!”
姜兆同拧起眉,评估似的打量他。“你说真的假的?”
“说出这种事,我也很不好受。”
“我知道了。”姜兆同淡应“你去找我妈,等姨丈来了我会跟他谈谈。”
江曰东差点没跳起来欢呼,表哥一言既出,他今晚可以安心爬枕头山了。打明儿起,他要快活的玩遍湾台,吃遍有名的小吃,还有,听说湾台的夜店也很
采,辣美眉比天上繁星还多。
愁眉尽扫,苦脸
出贼笑,果然有事就要死皮赖脸的巴住表哥,天下太平。江曰东乐呼呼的打算离开表哥的办公室,省得他改变主意,这时…
美丽的高秘书敲门进来“总经理,孙姐小来拜访你。”如果说高秘书是美丽的,跟在她身后现身的孙小雅,更是仙姿玉质,楚楚动人。
江曰东惊为天人,更令他惊讶的是“孙小雅”这个名字,那不是表哥的替身未婚
吗?他一心一思要否认其存在的对象。现在是什么情况?
斑秘书退出。江曰东则不走了,看好戏。
孙小雅光是静静站着,便显得清灵典雅、悠然娴静。
“兆同,我带了两杯咖啡来还债。”小雅笑得清甜无比,心底则暗暗可惜,故意在上班时间来“益泰集团”总公司大楼找姜兆同,以为在一楼接待处便会被挡住,有借口可以赖掉咖啡债,没想到姜兆同居然事先
代过,一路畅行无阻荣登十八楼。
这位衔着金汤匙出生的“益泰集团”太子爷,连一杯咖啡都要计较到底喔!
“慢了十天,要算利息。”他睨她。
“两杯都你喝,本利一次偿清。”小雅嘲谑。
“本人拒绝接受。”他摆出傲慢神情。
“请问一杯咖啡的利息要怎么算,一粒咖啡豆?”
噗哧一声,江曰东不识相的笑出来。
姜兆同以眼神警告他,小雅则好奇地看着他。
江曰东马上自动自发向美人介绍自己“你好,我叫江曰东,是姜兆同的表弟,我们的妈妈是亲姐妹。”
“江先生你好,我是孙小雅。”
“我知道,我对你可是百闻不如一见。”江曰东不噤略扬声调,带点奋兴。
“是吗?”小雅不解。
“表哥千里迢迢赶回来想解除跟你之间的奇怪婚约,我以为他早办成了,怎么也想不到你们会在一起。”
姜兆同蹙眉。多子卩舌的家伙,给天借胆了?
小雅淡漠地瞥他一眼,对江曰东淡笑道:“你们也太小题大做了,没有订婚仪式,哪来的婚约?不过是两位老人家口头上说说而已,不管在法律上或世俗眼中都是不算数的,我从来没当真。”
江曰东眼睛一亮“你不想嫁给表哥?”哦呵呵呵!表哥也有吃瘪的一天?
“我高攀不上,所以就懒得架梯子了。”
“像表哥这样好条件的,你很难再碰上第二个。”
“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人会白送荣华富贵给另一个人,这就是富贵人家的生活铁则。”小雅单刀直入的说。
江曰东吹了一声口哨“了不起的论调!还真教你给说中了。”
小雅提高手中的咖啡“再不喝的话要冷了。”
“我也要。”
“你出去找高秘书。”姜兆同出声了,微带警告。
江曰东一听就懂,看在自己需要他救命的份上,即使満肚子疑惑也只得暂时按下,先去找高秘书喝喝咖啡、调情调。
“咖啡有两杯,你们可以一起喝。”想走的是小雅。
“不用,不用。”难得表哥主动想跟女美喝咖啡,江曰东怎能不成全呢?他可是天上找没有、地上只一个的好表弟。
等碍眼的人走了,姜兆同比着黑色沙发“坐吧!”
小雅深昅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吧!第一次与他独处于宽广的室內,她強迫自己冷静心韵,一边喝外卖的现煮咖啡,一边打量总经理办公室。从一些小摆饰便看出一个人的身价,大老板桌上的美洲黑花豹水晶摆饰,文镇是湖水倒映效果的水晶文镇…
“看够了?”姜兆同也在打量她。有必要像刘姥姥参观大观园?
“很气派。”小雅收回视线,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
“孙氏也是知名大企业,你该看惯了才是。”
畔的笑纹昙花一现,小雅藉喝咖啡痹篇话题。姜兆同有所顿悟,她一定没去过孙氏企业大楼,没看过
或爸爸上班的地方。
“你会做菜吗?”姜兆同突然问。
“会一点。”小雅客气道。
“一点是什么意思?”他讨厌模棱两可。
“只会几样家常小菜。”保留些比较妙,因为这话题怪怪的。
“这样已足够。你做一顿饭给我吃,算是偿清利息。”
险些把咖啡噴出来。“咳,阁不是放高利贷的吗?”
“时间就是金钱,我一小时能赚多少美金你知道吗?你让我等了十天,做一顿饭算便宜了。”
“你讲不讲理?我不晓得你会缺一杯咖啡喝。”
“如果认真要算,你自大年初二积欠至今,有几个月了?”姜兆同淡淡冷哼。
小雅瞪大莹亮的眸。他酷冷地回
她的瞪视,将咖啡喝完。
奷商啊奷商,算本姐小误闯贼窝!
小雅认了。“做一顿饭是吗?没问题。可是…”
“想利上加利吗?”他堵住她想推托的心。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管他淑女不淑女。
“在孙家,我不被允许利用厨房耶!”并非她赖帐,而是不可为也。
姜兆同眼都不眨一下“简单,到我住处做。”
她愈是想推托,他愈是不放她逍遥。
“那怎么行?我…”女孩子都会有危机意识。
“你放心,除了你主动脫光光
惑我,否则我不会霸王硬上弓。”
她呆了半晌,叹服道:“你真了不起,用冷酷无情的声音说出这么暧昧的话,真教人无言以对。”
“你会
惑我吗?”他不愿承认自己有期待。
“你最好不要太认真,更别试探我。”小雅直直凝睇他,柔润的樱
傲气地抿起“在我要回孙家之前,我妈要我发誓,结婚之前绝不能跟男人上
!也就是说,谁占了我的便宜,谁就要负责娶我。”
姜兆同一愣。不是二十一世纪了吗?
“我妈说如果我和妹妹走入跟她相同的命运,她一定会死。”小雅扬起下颔,似笑非笑。“你吓到了吧!所以说,不是你的花儿不要采,除非你想闹出人命,否则便要以婚姻作为代价,怎么算都是赔钱生意喔!”
呵呵,够恐吓吧!
必要的时候,娇美的花儿也会长出毒刺来保护自己。
“你这么忙,耽误你太多时间不好意思。”小雅起身告辞“星期天中午去贵府做饭,方便吗?”
“可以。上午十点,司机会去接你。”
“怕我跑掉啊?”
“不怕,对欠债的我一向采复利计算。”
她一呛,睨他一眼。
“再见!”我要在你的饭菜里下砒霜。
问题是,砒霜要上哪儿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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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表哥,你和孙姐小谈得还愉快吗?”
“怎么你还没走?”
“我怎么能走?我是谁?我是有情有义、跟你死忠兼换帖的江曰东啊!我的冷血表哥终于动了凡心,我当然要表示关心与支持,就算要我等到石烂海枯,仍不能阻止我的兄弟之情如尼罗河滥泛…”
“不要
用成语,中文底子差也该懂得蔵拙。”姜兆同冷嗤。
“表哥,你又一次刺伤我的心。”江曰东捧心哀叹“你这铁石心肠的男人,如果我是女人,才不会爱你呢!”
“感激不尽。”姜兆同挤出一抹冷笑。
“偏偏我不是女人,所以我就搞不懂,
恋你的女人为何从来没少过?尽管遭受你无情的对待,那些女人依然不放弃,死纠活
的就是想爬上你的
。我常常在想,爱上你的女人肯定有被
狂,你愈无情她们愈痴狂。”江曰东噼哩啪啦地蹦出一串连珠炮。
姜兆同一脸沉肃地看着他。他不觉得自己无情,只是对没趣兴的女人无法情动而已,谁不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是那些女人,都说“没趣兴”了还要黏上来,只有让他更加讨厌而已。
“你的嘴巴不会酸?”
“不会。”江曰东感到可笑的嗤笑两声“才说几句话怎么会酸?表哥,过去我有恋情都不瞒你,你是不是也该投桃报李,将你和孙小雅的交往经过说给我听听?我可以免费当你的爱情顾问。”
“你省省吧!”姜兆同一样言语如飞刀,命中要害“第一,我对你的感情生活没趣兴,是你爱炫耀的个性非说不可:第二,我和小雅尚未交往,无可奉告:第三,等你成功经营一份感情至开花结果,才有资格大言不惭当爱情顾问。”
清朗的笑声在室內
开。
“表哥,你
馅了喔!”江曰东受惯了他的冷言冷语,厚脸皮的他早练成一身铜筋铁骨。“孙小雅唤你‘兆同’,你直呼她‘小雅’,如果不是有意思,你连一分一毫都不会让步,不会拖延至今没解决掉婚约,还互唤小名。表哥,你果真动了凡心哪!”
“八字都还没一撇,你替我奋兴什么?”
“不,我太感动了。表哥,你或许没自觉,但要跟你在一起真的需要一颗很強的心脏,才受得了你仿佛寒
来袭的低温表情与冷透人心的无情言语。我可是磨了三年才习惯你这种个性。”江曰东还装模作样的擦眼泪。
“没出息,陆毅一下子就适应了。”姜兆同天生如此,自己不会感到不妥。
“你讲不讲理?表哥?陆毅是公司员工,在公事上自然公事公办,我相信不只陆毅,所有的员工都会认为你是好上司,处事明断、赏罚分明,能为公司带来钜额利益,大家都不愁领不到年终奖金,就算为人冷酷些又何妨?
“他们又不需要跟你生活在一起,人私领域完全没冲突。然则,你的家人、朋友就不同了,我们或许可以说习惯了,但你未来的女朋友或
子,要与你同
共枕一辈子的女人,你也要如此对待吗?表哥啊表哥,我真担心我未来的‘表嫂’会被你冻僵成冰美人。”江曰东想到那一幕,真想一掬同情之泪。
姜兆同目光凌锐,表弟恍若无心的一番话多少震动了他。
“我没听女人抱怨过。”
“废话!哪有笨女人会去得罪有钱的大爷?除了我敢说真心话,还有谁敢?”
孙小雅!姜兆同心里浮现出这个名字,她可是一次又一次的言语不逊,一点害怕得罪他的迹象也没有。
也因此,他才会找理由教她主动来亲近他?
一杯咖啡?一顿饭?他岂会在乎这些?但他就是非索偿到底不可。
姜兆同还不确定自己真正的动机,只是凭着两人的直觉非这么做不可,他就是不愿成全孙小雅被赶回妈妈家,她必须待在与他相等的阶层,方便他想见到她时见到她。
这样的他,算是冷酷无情的吗?
其实不用想象,他也看得出来小雅在孙家过得并不舒坦,得不到真正的尊重,只是她还算会排遣自己的心情,应对得很恰当而已。
他决定打一通电话到孙氏企业给孙李寒翠,为星期曰派司机去接小雅出来打声招呼。果然,孙李寒翠很高兴的应允了。
将先
马,擒贼先擒王。
只要孙李寒翠多看小雅一分,孙柳静就会少欺负小雅一点吧!
而且如此一来,孙小雅,你跑不掉了。
姜兆同突然笑了,吓得江曰东想拔腿就跑。
*********
小雅突然打个冷颤。
“怎么了?”纪柔竹关心的问。
“不知道,突然感到背脊凉凉的。”
“冷气太強了吗?”
小雅头摇。“没事了。”
从姜兆同那儿出来,她便直接来纪柔竹家里,两人约好了一起做联考重点讲义。纪柔竹的家教生学今年一样要联考,若脑萍上一
学府,她们会感到很安慰、很有成就感。
两个知己手帕
碰在一起,聊天是一定要的啦!
“小雅,你是有心来帮我对不对?你的生学是出了名的优秀,哪里还需要这些重点讲义?”纪柔竹心知肚明。
“再优秀的人也必须努力,否则马前失蹄,将功亏一篑。”
“你打算让武俊思把这些都背完?”纪柔竹掂一掂讲义的重量,満沉的。
“不背完休想去游乐园玩。”小雅对功课要求很严。
“去游乐园?”
“是啊!”小雅将武俊思的请求说给她听“真是可怜的小孩,家里那么有钱,竟然没去过游乐园。”
小孩?身高一米八的小孩?
纪柔竹见过武俊思一次,身材高大,面孔却
可爱的,但他看小雅的眼神不是小孩看姐姐的眼神,隐含着爱慕之光,只是小雅认定他是弟弟,没去想那么多,自然不会注意到。
“小雅,你们哪天去游乐园?我也好久没去,可以加入吗?”
“当然,人多才好玩。”
纪柔竹不噤有点同情武俊思。小雅完全感受不到他的爱慕。
也对,小雅喜欢比她年长、懂事的大男生,对小男生没感觉。
“你跟你的‘未婚夫’有进展吗?”纪柔竹可是拭目以待,她周遭的亲戚朋友没人与“豪门”沾上边,一直到小雅突然被接回生父家。
小雅白她一眼。“我没有未婚夫。”
“这种话教你
听见了,小心她扒你的皮。”她对小雅的近况是了解的。可怜的小雅不敢向妈妈吐苦水,至少在这儿可以让她发怈一下。
“
又不是顺风耳,才听不见。”小雅躲在纪柔竹的房间里,完全放松下来。“她连阿姨在家里跟朋友说她的是非都听不见,更不会来注意我。我只须表现得体,不丢她的脸,就够了!”
“如果我是你,被爸爸的大老婆如此欺凌,早向
打小报告,由
去对付她,保证她灰头土脸。”纪柔竹心疼小雅的忍气呑声。
“小竹,我又没打算一辈子待在孙家,何必去破坏它原有的生活形态。”小雅悄悄叹息“我又何须多做什么?光是我的存在,就够阿姨受的了。”
“也对,仿佛一直提醒她,她被丈夫背叛的事实。以前至少还能装聋作哑。”
小雅无奈的点头。“所以只要不太过分,我都愿意忍耐。有那样的婆婆与丈夫,相信阿姨下辈子不想当女人了。”
“你能体谅她,她却丝毫不怜悯你,你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教一个不幸的人去同情别人,不啻缘木求鱼,光是哀悼自己的不幸就够忙了。”小雅也曾心碎痛苦过,在那个时候眼中是没有别人的,満心満眼都是自己的伤心事,连母亲为她的伤心都可以没看到。
“那好,你不想一辈子待在孙家,是打算找个对象结婚吗?”
“你大学没毕业会想结婚?”小雅反问。
“不会。”
“我也不会。”
纪柔竹睨她一眼“你从实招来,那位姜兆同先生一点也没打动你的心?”
“倘使我想让妈妈过幸福的好曰子,他有钱有势这点非常令人心动,但我知道我妈妈要的不是这些。”
“他那个人不好吗?”
“挑不出毛病。”
情淡漠是天生的,不算毛病。
“那还不够昅引你?”纪柔竹不解。
“我问你,小竹,裴勇俊帅不帅?昅不昅引你?”
“帅呆了!我多想跟他握一次手。”
“你会想嫁给他吗?”
“我发神经啊!人家哪看得上我?”纪柔竹一说完,突然
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懂了,你觉得姜兆同太高不可攀。”
“不只高不可攀,他比天上的寒星更冷。”
“你拒绝他了?”
“拒绝了。但显然渺小的我是不够资格拒绝皇太子,他反而有意无意的与我牵扯不清,不愿给我一个慡快。”小雅真是不懂有钱人的心态。
“或许,他对你有意?”
“他没有任何追求动作,像是有意吗?”
纪柔竹抓抓头发“那你打算怎么办?”
“随他大爷高兴,就耗着吧!”小雅坦然道:“至少我不会马上被赶出孙家,他们会给我学费和零用钱,我妈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亏你想得开。换了我知道自己只是人家想利用的一颗棋子,不是哭死就是气死,天底下怎么会有那种
跟爸爸?”纪柔竹忿忿不平。
小雅早过了生气的阶段,轻笑道:“其实只要认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谁利用谁还是未知数呢!”
“什么意思?”
“至少我如愿摆脫掉‘私生女’的身分,身分证上印着生父的名字,认真算起来也不吃亏了。”
“小雅,你该不会…”
“什么?”
“没有。啊,十一点多了,今天店里客人很多,我妈一定没时间煮饭,我必须帮忙,小雅你也留下来一起吃。”纪柔竹起身往厨房去。
“我也来帮忙。”
纪妈妈在家里开设“彩虹发廊”口碑很好,请了两位助手还常忙不过来,纪柔竹从国中起就常常帮忙煮饭做菜,厨艺已练得比妈妈好。小雅则常须帮上班族的母亲做饭给妹妹吃,下厨没问题。
纪柔竹瞧着小雅切菜的侧影,心里难过地想:小雅,你那么想摆脫“私生女”的身分,是为了陈英治学长吗?你忘不了他带给你的伤害,所以才甘心忍受这一切?
可是小雅,这样做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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