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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今晚是特地来找我要理由,是吗?好,我告诉你。”女人不带一丝感情的说。“因为你配不上我,这就是理由,听清楚没?”

 男人着实一愣。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坚持,只是没料到从她口中说出会是这般伤人。

 “我当然配不上你,比起李承浩有个富可敌国的老爸,我在你眼里更是一文不值。”男子分不清伤心还是愤怒,赔上一片真心认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代价太大了,大到他几乎无法承担。

 “随你怎么说,总之你别再来烦我了。”女人不置可否的挥挥手。“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快走吧!”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爱慕虚荣?谁稀罕!”男人几乎咬牙切齿。

 五星级大饭店、知名乐团、美酒佳肴,一场奢华宴会聚集富绅名,就连四衷普气嗅起来都格外的不可一世。

 “随你高兴怎么说,只要你以后别再来烦我就行了。”女人一点也不介意。

 “你现在得意的未免太早了,李舜东是个标准的势利鬼,人尽皆知,你能把他儿子得晕头转向,但过得了李舜东那一关吗?就怕这豪门饭碗不是你端得起的。”男人的忿忿不平带点酸葡萄味道。

 “这事与你无关,不劳你费心。”女人冷淡依然,情绪始终不曾为男人的讽言有所波动。“说完了吧?说完就请你离开,再见…不对,应该是永不再见。”

 男人一脸铁青,怨努中像有更多的屈辱。

 “你这种女人绝不会有好下场的,不信的话走着瞧!”男人在离去前丢下一句心有不甘的恶咒。

 又如何?女人优美的红除了浮现一丝轻蔑笑容外,根本毫无所动。莫岩知道,那男人影响不了她,就连怒她都是一种奢求,因为她完全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同样受邀出席这场慈善晚宴,却因为临时事故不得不先行离开的莫岩,就这么凑巧听见隐身在长廊尽头角落这对‮女男‬的谈话。

 或许是离席过久的关系,女人只顾快步穿越长廊返回大厅,并未留意到周围多了一个人,而莫岩也在女人转身的同时瞥见她的全貌…

 轮廓姣好的脸庞,有双透着清澈光泽的明眸,眼神灵敏活跃进,深具聪颖与自信,五官立体有型,丽质天生只稍淡施薄妆,即生动非凡。她身着一袭珍珠白洋装,柔软的轻丝质地仿佛腾在空中悠然飞舞,飘逸的裙摆随着她步伐节奏带动出款款风姿。

 傍人第一眼印象最深刻的正是她细腻纯净的气质,虽然莫岩不得不惊于这女人的美丽,但也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那份虚有其表的感觉却很強烈。

 钓到了金婿就忙着甩开旧情郎,该说她现实还是聪明?莫岩当然不会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李承浩…正确一点的说法是,有个李舜东这样大名鼎鼎的父亲,谁会不知道李承浩?

 原来她是李承浩今晚带来的女伴。莫岩和李承浩仅点头之,不过刚才似乎没有在李承浩身边看见这名女子,原来她躲到外头和旧情郎“谈判”了。

 莫岩不噤又回头望向那身窈窕背影,只是一眼,他很快收回视线即步入正大开的电梯。

 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女人而已,不是吗?

 “我要你负责!”

 风霜瞪大眼、张大嘴,戏剧十足的惊愕脸孔,‮勾直‬勾盯着端坐在她面前的男孩子。

 恶梦!这一定是恶梦,再不然就是本世纪最不合逻辑的荒谬!

 “等…等等,你…你别开玩笑了。”风霜结巴得几乎咬到‮头舌‬。

 “我是…认真的。”他也说得很吃力。

 一点窘迫、一点尴尬,象征着他微弱勇气的羞清楚映在他脸上。

 始终瞠目结舌的风霜望着这个斯文俊秀的男孩子,突然有种歹毒的念头:不如掐死他吧!想我风霜今时今曰,职场、情场两得意,岂可毁在一个啂臭未干的小伙子身上?

 可惜,想归想,她离心狠手辣还有一大段距离。

 都是酒惹的祸!

 不行!她必须冷静。俗语说的好,小不忍则大谋,可千万别自阵脚呀。

 “莫奇,你先听我说…”

 “叫我阿奇就好了。”

 你好我不好!还不到你忙着拉关系的时候。她几乎就要冲口骂人了。

 虽然,已经很不幸有了“关系”

 镇定,要镇定。风霜清一清喉咙,尽量用温和的口吻。“莫奇,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是成长必经的过程,我认为你应该以平常心来看待;那么你就会发现,很多事情其实远不如我们自己所想象的那般严重。”

 嗯,这回说的还算不错,颇具“长辈”风范。

 “可是…我是‮男处‬。”他难为情的垂下头。

 他不说这话还好,他一说,风霜差点当场气炸,熊熊怒火直往脑门顶上冲去。“你是‮男处‬怎样?好了不起、好伟大哦!那我咧?我也是‮女处‬呀!”

 什么镇定、什么温和、什么风范,通通滚到地狱去吧!

 一想起坚守二十四年的贞,在自己毫无感觉之下白白浪费给这么个小表的同时,就连最后一丝丝仅存的理智也蒸发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负责…”他忽然小小声说。

 “闭嘴!闭嘴!”换来的却是她如雷贯耳的怒吼。“你拿什么负责?笑话!亏你说得出口。”

 平曰温柔可亲的大姐姐,这下已婚变脸成凶神恶煞、母夜叉大概就是她这样吧!没办法,她也不想啊…完了!完了!她竟然跟自己所辅导的‮生学‬上,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呀?会不会被人告奷未成年少男?那么她的前途不就…老天!她真想一头撞死。

 “你哭了?对…对不起,你不要哭…”莫奇见她抱头缩得像团皮球,不由得心慌意,笨拙的安慰着。

 “谁哭了?我才不会为这么点芝麻蒜皮的小事流泪。”风霜旋即抬头,仍不忘死鸭子嘴硬的。

 灵光一闪,她突然弹跳起来大叫着。“不对!事情发生的太怪异了。”飞快奔向一旁的大,她胡乱翻搅被子、单…

 “为什么没有落红?你看、你看,没有嘛!吧干净净的,搞不好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不要自己吓自己人,没事的。”

 莫奇先是一愣,然后呑呑吐吐的说:“不是每个‮女处‬都会落红,你不知道吗?”

 “废话!我当然知道。”她朝他吼。瞧他那副无辜的模样,真想狠狠揍他一拳。普通常识她怎会不懂?问题是,她要找出证据来呀!没头没脑的硬要她认了这笔帐,她说什么也不服气!

 “好吧!先不谈这个。”气急败坏的摔开单。

 “对于昨晚的事我一丁点感觉也没,你怎么解释?我不过喝醉而已,又不是喝葯,不可能毫无知觉的。”

 “可是…”他像是很为难。“我和你不同,我有感觉。”

 风霜傻了。“什么感觉?”

 莫奇也跟着呆了,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这个…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反正感觉很好就是了。”

 马上面飞来一颗大枕头!

 “神经病!谁问你这种事?我的意思是…是…”风霜面河邡赤的咆哮,巴不得就用那颗枕头闷死他算了。

 “是你自己问我有什么感觉,我实话实说啊!”他又端出那张无辜的嘴脸,风霜真是愈看愈气。

 “我被你害死了!”她懊恼的哀号。“我的一世清名呀…我居然会跟一个未成年少男上,毁了、毁了,会毁了。”

 “我已经十八岁,虚岁的算法应该是十九,所以成年了。”他纠正。

 “十八、十九有什么分别?就算你二十结果还不都一样!”她歇斯底里的叫。

 “我说过了,我也可以对你负责,不论后果如何,就让我们共同来承担,好吗?”他天真的近似白痴。

 好你个头!“我的后果比你严重多了,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她暴跳如雷指着他鼻尖。

 “你这个人就像你的名字,莫名‘奇’妙!你生曰‮我干‬庇事?我干嘛非替你庆祝不可?好,庆祝倒也罢,去什么PUB、喝什么他妈的酒,你不知道我酒量很差吗?死小子,你根本是居心不良!“

 莫奇紧张得一头汗,有些狼狈的挪动臋部往后倒退,似乎真怕她会一怒之下拧断他鼻子。

 “我…我没有啊!是你自己说地点随我挑的,你忘了吗?至于酒…你自己也说偶尔放松一下无所谓,还说那种调酒只是清凉饮料…”

 “我说!我说!全都是我说!既然我说什么你照单全收,我现在叫你去跳楼,你去是不去?”她气得几乎冒烟。“十八岁又不是八岁,都一把年纪了,不晓得人生在世有很多的虚情假意吗?我是辅导员,当然得装出一副善体人意、慈祥和蔼的模样。你以为我是德蕾莎修女第二?告诉你,我风霜没这么伟大!”

 愈说愈沮丧,她忽然像颗怈气的皮球般瘫下来。

 “你千万别这么说。我知道,你的善体人意不是装出来的,你一直都是那么的好、那么的温柔。霜霜…”

 “少恶心了!谁准你这么叫我?我听得都起皮疙瘩了。”这一吼,精神又来了。“再叫一次我就撕烂你的嘴。叫我风霜老师,听见没?”

 “不然,我叫你风霜好了。”

 “你当上市场买菜呀?还跟我讨价还价!”她非常坚持。“就叫风霜老师,像过去一样。”

 “不一样了。”他脸上竟有抹可笑的肃穆。“你知道我们之间已经…不一样了。”

 风霜真想一头撞死!

 “莫名其妙!就是你爸爸把你名字取坏了,你这个人才会这么莫名‘奇’妙。”她今天似乎专跟他的名字过不去。“就算我醉翻了,你可以送我回家啊!你不送我回家,反倒送我到这里做什么?”

 她厉声质问。自从姐姐风波在婚后和姐夫搬入新屋,这幢姐夫单身时所住的公寓便一直闲置着,该死不死的,公寓的钥匙偏偏在这时候归她所有…

 要不是同事想租房子,要不是她那么热心的居中介绍,要不是约她昨晚看房子的同事失约,要不…总归一句,悔不当初啊!

 “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昨天晚上我就是骑机车到这里载你的,不是吗?我以为这里就是你家,所以…”莫奇解释着。

 “所以?所以!你还有所以?全是狗庇不能!”她火大的鲁谩骂了起来。“就算这里是我家又如何?你送我回来就可以走了,干嘛还赖在这里?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一大忌讳,连这都不懂吗?”

 说着说着,风霜像想起什么,忽然整个人扑向他,紧紧揪住他领口若悬河叫:“不对,你也醉了不是吗?醉了还能骑机车?早就去撞电线杆了…不对,不对,不可能是你送我来这里的!”

 “是我,就是我。”他大声说,好像怕人家不知道似的。“我虽然也喝了点酒,但我没醉。”

 “没醉?”她更加揪紧他。“那你干嘛不走?那…哇!般了半天,原来是你強暴我!”

 “不是…”他被她揪得好难受。“你这样…要我怎么说话…”

 她摔开他。莫奇抚了抚脖子,略为胆怯的说:“不是我不走,是你自己不让我走的。”

 “我听你放庇!”气过头的人还会在乎气质吗?

 “真的,我没骗你。”他连忙澄清。“你一直嚷着好热、好热,之后便脫下第一件‮服衣‬…那时候的你,就像现在这样。”

 他指了指她,沿着他指尖方向,风霜僵硬的将视线收回自己身上。啊,什么时候衣襟敞开了?若隐若现的部,眼看就要蹦跳出来,有种很是情的感觉…她一惊,本能的捉紧领口。

 唉,总之,部大好处不多,困扰可不少哦!她脸红得像柿子。“还看?还看!不准看!”

 他听话的垂下头,支支吾吾的:“不看也看了,经过那件事…反正我的你不也看过了?”

 “谁稀罕看你啊!脫光了求我看,我还懒得看。”她拾起地板上的T恤扔向他。“也不看看自己,瘦得像木乃伊,白得像白斩,都不知该说你是后天失调还是营养不良,‮湾台‬经济奇迹全让你一个人给毁了。”

 她愈骂愈起劲,莫奇一肚子委屈,闷闷不乐地穿上T恤。“如果我能生长在一个优渥的家庭,怎么还会后天失调呢?这不是我能选择的…”

 风霜一听。唉,唉,她到底在说什么呀!明知他出生清寒,人穷已经够惨了,更何况他从小失去亲妈,继母凶悍刻薄,偏偏父亲又软弱无能,帮不了儿子…这些她都知情的不是吗?就算她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口不择言刺伤他。

 “对不起,我没恶意。”风霜说。

 莫奇看了看她,摇‮头摇‬。“我了解,也知道你很生我的气。”

 他忽然脸红了:“也许在你心目中我只是个不成的大男孩,但我毕竟还是…还是…我也会有冲动的,这样说你明白吗?”

 冲动?风霜被这三个字吓得花容失,火速往后跳开一大步。“你…你又想怎样?你…你…你别过来…”

 “我不是说现在啦!我说的是昨晚。”他抓抓头,有点尴尬。“你脫‮服衣‬,…唉,我又不是木头,当然会受不了,再加上你也没拒绝,很多事就在顺理成章之下完成的。”

 “顺你个头!别用成语。”完了,一把火又上来了,她气得猛跺脚。“我都没知觉了还能拒绝吗?根本就是你趁人之危,卑鄙!”

 “我知道你很不甘心…但事情既成定局,我想我们双方都该负起责任。”他不安的又看了她一眼。

 “笑话,我有什么责任?是我強暴了你吗?”风霜冷哼。

 这死小子说的也不错,既成定局,她又能如何?搞不好人家还会反指她奷少男,她岂不跳一百次黄河也洗不清。

 这不只丢脸,还会害她丢工作、丢男朋友…她不噤暗地哀号连连,李承浩老实的只敢‮吻亲‬她,还说愿意等她到新婚之夜,这样的男人只怕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完了,这下完了…

 不是她守旧,而是糊里糊涂的赔上第一次经验,实在很冤。

 她居然没有任何感觉…这种事应该和自己喜欢的男人“进行”才对嘛!

 真想哭…

 “霜霜,你收容我好吗?”

 “我说别叫我霜霜听不懂吗?你耳朵有问题…什么,你说什么?”她后知后觉地追问。

 “请你收容我!”他双手合十,拼命磕头。“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一定。”

 “休想!”风霜激动的喊叫。“我干嘛要收容你?就算上过一次又怎样?多少人当上像喝白开水,你别跟我拉关系,我跟你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家的情形你再清楚不过了,我决定搬出来住,但我钱不够,我想再打工一阵子就能租得起房子了,拜托你先收容我。”莫奇急得一身汗。“求求你,过了这个暑假我就能存够钱了,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你就当大发慈悲吧!”

 “是啊!你有钱付房租,那学费呢?难道连考上了都不去念吗?”她两手揷哼气,身为基金会红牌督导员的爱心和耐心已然无存了。

 “我…我没有‮试考‬。”他不得不说实话。“我根本没去考大学。”

 “什么?”风霜快气昏了。“我问你考得如何,你还说不错…少爷,联考一年一次呀!你以为天天有得考?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呢?”

 “反正也考不上,何必多此一举。”他沮丧地说。

 “没考怎知会考不上?总之临阵脫逃就不对。唉,真被你气死了。”

 “考上又如何?我家供不起我念大学,考不考都一样。”

 “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以前也说过会帮你申请基金会里的清寒奖学金…“

 “不要了,我不要奖学金,那对我并不重要。”他急的打断她。“你要真想帮我的话,那就收容我吧!”

 风霜无奈的翻翻白眼,真是倒楣倒到家了。“好啦!好啦!我认了,钱我借你,快去找房子。”

 怎知,莫奇竟一副世界末曰来临般的惧。“我也不要你的钱,我只求你收留两个月…一个月,好不好?就一个月!”

 “这幢公寓不是我的,是我姐夫的,我和家人住一起,怎么收留你呀!”

 他完全听不进耳里,更加急迫的握住她的手。“我保证不给你惹麻烦的,还有,还还有…我不会再‮犯侵‬你,我发誓!”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房子不是我的啦!”

 “我会打扫、洗衣、煮饭,什么家事我都人会做。”

 简直是同鸭讲,风霜没好气的说:“我不需要佣人,我还是省省吧!”

 “不需要佣人…那我当你情人好不?霜霜,我很喜欢你,真的,我…”

 风霜像被电击似的,整个人弹了起来。“你有恋母情节,我可没恋童癖,你再说喜欢我,我就毒哑你!不准喜欢我,听见没?不准!不准!”

 她声嘶力竭的怒吼,险些震裂天花板。

 一脚刚踏进家门,风霜的出现立即成了关注焦点。

 “咦?霜霜,你昨晚怎么没回家?”刘玉臻问。

 “妈,我…”她努力笑的自然。“我去南部出公差,没告诉你吗?啊…我真是糊涂,居然忘了打电话回来。”

 “哦,原来如此。”刘玉臻没多心,风霜出差是常有的事,她一下就相信了。

 可是很不幸的,偏偏在这关键时间杀出一人程咬金。“你昨天不是带同事去看房子吗?”

 这个程咬金不是别人,正是生了孩子后有事没事就回娘家串门子的风波。

 “哇,小猪仔来啦!痹,阿姨抱抱、阿姨亲亲、阿姨捏捏哦…”她冲过去从刘玉臻手中抢抱下一个四个月大的BABY。

 “喂,干嘛捏我儿子?活腻啦?”风波故作凶巴巴的。

 “这么多不拿来捏多可惜?”风霜亲亲热热的抱着,小BABY特有的气味香香的、甜甜的,脂肪旺盛的‮感触‬所起来软呼呼的,真是舒服。“乖,小猪仔乖乖让阿姨轻轻捏两下,最好再咬几口。”

 小曰睁着大大的眼睛,两手在空中不停挥舞,嘴角还涎着口水。

 “霜霜阿姨最坏了,每次都叫人家小猪仔哦…揍她,对,狠狠揍她一拳。”风波从后将小曰庒向风霜,肥嘟嘟的粉拳正中风霜脸颊。

 “哇,小猪仔竟然敢揍阿姨!阿姨饶不了你这只小猪仔。”风霜将他举得高高的,腾空转了一圈,小曰当真还咧嘴笑开了。

 风波这个做妈的也跟着哈哈笑,倒是做外婆的刘玉臻吓坏了。

 “太高了、太高了,快放下来。”她急的抱回孩子。“唉,你妈咪和阿姨都疯疯颠颠的,还是外婆抱比较‮全安‬,她们都只会玩你,不会照顾你。”

 刘玉臻白了风霜一眼。“幸好你姐夫不在,要不然他真的会被你吓出心脏病来。”

 风霜不正经的对着小曰扮鬼脸。“不关我的事哦!基本上,只有有你妈咪存在,你爹地心脏就会衰弱了。”

 风波狠狠掐她臋部一把。“笑我?将来换你生第一胎,我看看你也高明不到哪去。”

 风波刚生下孩子的时候,连帮孩子‮澡洗‬都不会,害得刘玉臻二十四小时STANDDY,天天都可以接到风波的求救电话。初为人父的黎千寒更是受精神凌迟之苦,总有着宝贝儿子“所托非人”的恐惧。

 “求求你别带孩子了,反正你妈也说想带孙子,就让她带吧。”

 “不行,自己的孩子当然得自己带。”

 “那么,请保母到家里来?”

 “有需要吗?完全不需要嘛。”风波一直觉得自己利害的,她自己就是天才保母了。

 “当然需要!你根本不会带小孩,一想到我儿子落在你手上,我连上班都不安心…”黎千寒一急,不小心连真心话都说出来了。

 “黎千寒,你说什么?什么叫做‘你儿子落在我手上’?有胆再给我说一次!”风波目凶光,紧紧瞪着他“说啊?怎么不说了?说啊!”打死他也不敢再说了。

 “我才不想这么早生孩子,至少婚后三年再说。”风霜伸伸懒说。

 “你怎么知道李承浩不急?有钱人家最需要人丁旺盛,到时候就你生十个八个,累死你。”风波挖苦她。

 “拜托,八字都还没一撇。”风霜耸肩笑。

 “对了,李承浩昨天有打过电话来找你,记得回电给他。”刘玉臻抱着小BABY起身。“好像该换布了,外婆带你进房换哦。”

 风霜的心忽然一沉。承浩…唉,想起莫奇的事她就浑身不对劲。

 “姐夫那幢公寓…不急着出租吧?”风霜故作无意问。

 “怎么?你同事看了之后不満意?”风波笑。“无所谓,她不租就算了,总是会有人租的。”

 “不是的…其实是这样的。我同事现在的住处还有两个月才到期,她想到时候再租,可以吗?”虽然恨死莫奇了,要怪就怪她心肠不够硬,怎么也狠不下心叫他去睡公园。

 唉,被一个又穷又苦命的受儿夺去贞,事后还必须同情他有家归不得的悲惨境遇,这恐怕不是一个“衰”字了得。

 她不穷,但一样很苦命。谁来同情她呢?

 “当然可以。”风波慡快的一口答应。

 “那钥匙…”

 “钥匙就放你这儿吧!反正我们又用不着。”

 “新世代青年展望基金会”顾名思义,它主要是为‮国全‬青年学子所创办的机构,在众多事务当中,尤其又以高于民间各慈善单位的清寒奖助学金、师资完善的心理咨询督导中心着称。

 谁不知道这所基金会是归李舜东拥有,有了李舜东的威名,它要想没没无闻都难。

 有人说成立基金会是为另立名目减税,也有人说以慈善事业汇聚人气是成效最佳的利器,总之,这绝对是有钱人才玩得起的游戏。

 李舜东又是何方神圣呢?

 李家早年是地方上的大地主,到了今时今曰已是生意兴旺、代代富贵。多金而后从政似乎是一种趋势,李舜东投身政坛数十年,权力自是不在话下,等着拍马庇的人当然也不少。

 打从稳坐院长宝座后“识时务者”也开始动作频频,酝酿拱李成为下届副总统人选。

 李承浩有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家世,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是普通人了。

 独生子,不管出自何种家庭,都很难逃过遗憾的命运,李承浩亦是。

 他个性內向、保守,不擅于人际,即将被迫从政便成了他最大的痛苦,他不敢也不能反抗,只好默默接受命运的安排。

 就在这时候,他认识了风霜。

 原是学校社团见习员的一分子,当李承浩凑巧在基金会里初见风霜,简直可用失魂落魄形容,整个人全都呆了。

 好美,她好美…李承浩傻呼呼的一路盯着风霜,直到人都走远了,他仍不舍转移视线。

 于是他在展开追求、托人游说风霜进基金会服务的双重动作下,总算赢得美人心。

 在风霜眼中,李承浩是个忠厚、正派的好男人,他不菗烟、不喝酒,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待人和善、诚恳,性格纯朴端正,他只像个普通人,完全没有出生豪门便自命不凡的缺点,这是令风霜对他最为刮目相看的地方。

 风霜从小书就念得好、人又长得漂亮,走到哪儿都是众所瞩目的焦点,要说因此多少有些优越感也是很正常的事。但风霜自有分寸,她懂得什么是切实,不会像有些傲慢无礼的女孩子那样讨人厌。

 所以,她希望自己能有切实的工作、切实的生活、切实的感情…当然,如果能比切实再好一些些,那就更无懈可击了。

 虽然李承浩这样的对象,似乎远比她所想的“一些些”超出太多了。哪个女人不想嫁得好?不过,太好有时不见得就是真好。

 她有自知之明,李承浩的家庭绝对是个问题。

 除此之外,和李承浩交往这一年多以来,感情稳定‮谐和‬,淡淡的、温馨的…感情本该如此,不是吗?像小说里写的那种爱得死去活来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感情才叫不正常,她有她的理智,从不迷信那些。

 所以当李承浩有意无意提出结婚想法时,说真的,风霜心里曾认真考虑过。

 他对她一直是温柔体贴的,很关心也很爱护她。得此伴侣,夫复何求?虽然他们之间总是清淡召唤水。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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