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唔…盼了好久,终于有个机会休假…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要想,只想休假…只想痛痛快快地放一个长假…
晌午时分,灿烂的阳光照进玻璃窗。窗內,宽敞柔软的席梦思双人
上,一名女子正仰面朝天,睡得很香甜。她口中喃喃念着什么,双目紧闭,看起来像是在说梦话。
这是一间单身女子的小套房,干净整齐,空气馨香,采光理想。厨房里的特大号冰箱上,贴着色彩鲜
的便条贴,上面写着两个大字:休假!墙壁上悬挂的曰历上,用鲜红色马克笔画了重重的记号,旁边加上批注:休假!
头的古董闹钟面朝下反扣在台灯旁边,上面盖了一张白纸,白纸上依然是那两个字:休假!
十点整,闹钟响起来,悦耳的音乐声打破満室的宁谧。席梦思大
上的女子终于伸了个懒
,缓缓地睁开眼睛。神志逐渐清醒,灌入她脑中的第一句话是:感谢上帝,她不是在做梦,她…是真的在休假呢。
不用再接电话,不用再穿着套装高跟鞋爬上楼顶,不用化妆,不用刻意对每一个人展开亲切微笑…休假,真好呢。这样想着,林绘理从
上坐起身子,没有去看
头闹钟,只看了一眼梳妆台镜面中倒映出的自己:苍白的、瘦削的、因为刚起
而头发凌乱如
窝的女子,脸上挂着満足而惬意的微笑。连续几个星期超负荷工作的辛苦,就这样被夜一的好眠轻松抵消。于是,她舒服地叹了口气,下
更衣。
今天是星期一,天气晴。早上的气温刚刚好是15摄氏度,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整个城市又开始了新一个星期的繁忙运作,早起的人们行
匆匆地把自己
进地铁、公车里,胳肢窝下夹着早报,手里捧着油腻早点,一个接一个地杀进这座城市的千万栋写字楼和高级商业区,为了生活而努力打拼。
而林绘理今天的生活状态却很慵懒。她睡到上午十点才醒,然后穿着丝绸睡衣、踩着棉布拖鞋跑到厨房,为自己煎一个蛋,煮一杯咖啡,然后再把葱花和海苔切得细细的,均匀地撒到白粥里。
林绘理的工作
质和一般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不同。她是个心理医师,目前在警界任职,拿公家俸禄,担任谈判专家。每天每天,她的工作就是不停和人说话。有时候是穷凶极恶的罪犯挟持无辜人质威胁警方,她要负责赶到犯罪现场控制局面,说服坏人自首,帮助好人得救;有时候是想不开的市民爬上天台想要跳楼,这时候,她要负责向他们阐明生命的可贵和杀自的愚蠢;而更多的时候,是警局里的探员们有了心理问题找她倾谈,在这种情况下,她所要做的就是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听他们抱怨,然后说些鼓励和安慰的话语。
其实,这些并不是多么高难度的工作,在旁人看来,她只需要负责“说话”就可以了。只是,这工作实在太过伤神,也太过危险。就拿上个星期来说吧,她差点死在某个废弃已久的修车库里。当时的她被凶犯劫持,身上淋満汽油;就在凶犯要点火的那一瞬间,防暴人员冲了进来,将她从死神手里救下。
在经历了这样一场恐怖的浩劫之后,现在的她…只想长长地放个大假,顺便舒缓一下她那总是因恐惧而揪紧的心脏。
磨磨蹭蹭地吃完了早饭,林绘理将自己绵软的身子摔进宽大的弹簧沙发里,一边喝着加
的咖啡一边打开了电视看新闻直播。
电视屏幕上的女主播声音甜美,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凝重“今天早晨,位于九龙塘地区的一家珠宝银楼內发生械劫案。罪犯共有三人,均蒙面持
,属于高度危险的人物…”
林绘理停下了喝咖啡的动作,微皱起眉,望着眼前不停闪动的屏幕画面。
“…警界已经出动特别小组参与此次防暴活动,在双方对峙的过程中,有一名罪犯被察警击中头部,当场死亡。警方也有数人受伤。据称,那名向罪犯开
的女警目前情绪状况很不稳定…”女主播的声音持续在室內回
。在电视屏幕上,林绘理看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察警惨白着一张脸,手里抓着纸巾,正在嘤嘤啜泣。
想必这是她第一次开
。林绘理叹了口气:第一次开
就
死人,而且还是
中头部、穿颅而过…对于任何一名新进警探来说,这都可能会成为曰后不小的心理障碍。
就在这个时候,镜头缓缓推转,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名男子的身影。他身穿颜色鲜亮的柠檬黄
衬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
,
前别着警员证,深灰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果然,又是他呵…林绘理神情一动。
这个家伙…
“还真是任何地方都少不了他呢…”她微微眯起双眼,似乎想要透过那深灰色闪着银光的镜片望进男子的眼睛。而她左
心脏的位置,也莫名地悸动了一下。
屏幕上,男子双手环肩,神情悠然而淡漠。他走过去拍了拍那名哭泣的女警肩头,跟她说了句什么;然后,他将手伸进
袋,掏出行动电话,开始拨号。
“SHIT,不要打给我…”眼睛盯着电视屏幕的林绘理几乎是马上小声地骂了这么一句。然而就在同一时间,她手边的行动电话嘹亮地响了起来。她看了眼闪烁的机手屏幕…果然,正是那个熟悉的号码。
她没辙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接起“喂,我是MISSLAM。”
“MISSLAM。”电话那头传来男子带着笑意的低沉语声“你看到电视了吧?尽快到现场来吧,我…现在非常需要你。”
这暧昧的语调令她微微缩了下脖子,脸颊与耳朵
界的地方泛起一点儿
红;然而,她还是硬起声音道:“郭SIR,你知道我正在休假…”
“我知道。”那低沉的男子声音打断她“但不管怎样…快点过来吧,这里我一个人搞不定。”
“可是郭SIR…”
“等你。”电话随即挂断。
林绘理瞪着手里的行动电话,此刻,它只发出“嘀、嘀、嘀”的忙音来。她愣了一会儿,把电话扔到沙发上,嘴里小声嘟哝着:“他以为自己是谁…”
然而,嘟哝了三分钟以后,她仍是认命地站起身,走回卧室换上职业套裙;细心地打理完短发,再将自己白皙的双足踩进8厘米高的细跟鞋內。走出玄关时,她在心底郁闷地叹了一声:再见了,我宝贵的假期。
因为,那个男人…说他需要她呵。
当林绘理驱车赶到九龙塘那间发生劫案的珠宝银楼的时候,人群已经散去,电视台的采访车早已开走,防暴队员们也走得差不多了。现场仍是一片藉狼,只有几位鉴证科的师兄在搜集弹片。
“MISSLAM。”一位师兄友好地跟她打招呼,接着手往马路对面的快餐店一指“郭SIR说他肚子饿了,在那里边吃饭边等你。”
林绘理没好气地转了转眼珠:那个男人…果然很麻烦呢。她谢过了师兄,踩着高跟鞋穿过马路。推开快餐店的玻璃门,第一眼就看到穿着鲜柠檬黄
衬衫的郭可安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杯特大号可乐,正悠闲地啜饮着。而他面前的桌子上,是炸鸡腿和汉堡的残骸。
真是岂有此理。
“郭SIR。”林绘理走过去,面无表情地站在他桌前“你说这里你一个人搞不定,所以我才放弃休假大老远地赶过来,可是…”她眼角瞟了瞟窗外,那栋银楼全安地屹立在马路对面“可是你明明就搞得定,而且你老早就搞定了;看,这里根本不需要我。”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被愚弄后的不悦。
冰可安缓缓抬起头来。这是一个相当英俊的男人,高
的鼻,深邃的眼,眉毛很浓而且有着上扬的好看弧度,
角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窝。他蓄着一个国美大兵式的板寸头,这使他的脸庞看起来更加轮廓分明。
可是,林绘理认识他八年了。在这八年里头,她与他之间…从来没有擦出过任何火花。所以,此刻也绝对不会。
“MISSLAM,坐。”郭可安微笑着用下巴比了比他对面的座位。
“郭SIR,我正在休假。”她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知道。所以你此刻是在快餐店里,而不是在凶案现场。”郭可安懒洋洋地说着,挑了挑眉“想喝什么?柳橙汁好不好?”
被他气死了!林绘理朝天翻个白眼“郭SIR,我想…你不是很明白‘休假’这个词语的意思。”意思是没事就别来烦她,现在她只想尽快回家去睡大觉。
“我明白。”郭可安仍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慵懒表情“我只是觉得,上头只让你放假,而我却要被迫站在银楼里和劫匪们举
互
…这样对我好像不太公平呢。”
这么说,他是心理不平衡咯?“郭SIR,我上个星期差点被炸死…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她语声平静地陈述事实。她不是那种爱扮柔弱的女子,可是他必须知道,她申请休假是有理由的。
“我记得啊。”他配合地点头“可是我救了你,不是吗?”说着他绽开笑容。那笑容顽皮而灿烂,让林绘理一时失神,居然愣了片刻。
英俊的男人,连耍赖的时候都要比别人更
人些。她瞪着他有些调皮的笑脸,思绪不噤飘回到一个星期以前…
那个时候,她被匪徒蔵在黑暗的修车库里,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丧心病狂的匪徒企图在她身上点火,那个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然而,就在那千钧一发的瞬间,车库的门被踢开,郭可安冲进来,一
打掉匪徒手上的打火器,接着用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将那高壮的男人掀翻在地。
他救了她…以一种超帅的英雄救美的方式。当时她吓得要死,以为自己会脆弱地抱着他当场放声大哭;可是,当他把手伸过来要扶她的时候,她只是淡淡地说出了一句:“谢谢你,我自己可以。”然后,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子,接过他递来的面纸,擦掉脸上的汽油。
在那样的生死关头,说不恐惧是假的,她的心脏几乎要因为恐惧而停止跳动。可是不知为什么,当他那黑色的眸子温柔地看向她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变得坚強起来了。
也许,这就是多年老友的力量吧。他们一起工作八年了呢;虽然谈不上是多么深
的朋友,可是,他一直是个很能让人安心的工作伙伴。她知道他绝对不会抛下她不管,也知道他一定会来救她。
想起了一个星期前的那场“惊魂记”林绘理的嘴角不噤泛起淡淡的笑容。面前的这个家伙看上去虽然一点都不值得信任,可是…她就是没来由地深深信任着他。
于是,她在他对面的位子上坐下来,柔声道:“我有些饿了,不如就在这里把午饭解决了吧。”既来之则安之;其实仔细想想,陪他吃饭也不是一件让人讨厌的事。
“好主意。”他咧开赞赏的笑容“不过你最好吃得快一点。下午一点钟,我替你约了颖星在心理咨询室见面。”
“颖星?”前一秒钟才培养出来的柔软情绪瞬间消失无踪。她蹙起秀眉“那个开
后大哭特哭的女警?”
“是啊,她是我这一队的新人,刚从警校毕业的,很勇猛可爱的小师妹。”郭可安说着笑了笑“我也没想到她会哭得这么惨,平时她可是风风火火的,连我都拿她没辙呢。”
他提起那个“颖星”时亲昵的口吻让她心里莫名地郁闷了一下。不过这大概算不了什么,她确定自己只是不喜欢他那过于轻佻的语调罢了。她扬扬眉“你倒是很会照顾新人。”
“那是当然。”他自信十足地点头,半开玩笑地道“我一直致力于成为一个人见人爱的好上司。”
“那我没有申请调到你那一组,岂不是很可惜?”郭可安是西九龙重案组的组长,而她自己则坐镇心理咨询处。两人虽然不在同一个部门,但因为工作的关系,还是经常一起出任务。
“好说,随时
你加入我们出生入死的队伍。”
两人以习惯的方式斗了一回嘴。林绘理在点餐处买了汉堡和果汁外带,和郭可安一起走出快餐店。鉴于他是向来懒得开车的人,她无奈地决定载他一程。
坐进车里时,郭可安突然问道:“MISSLAM,你去休假见不到我,有没有觉得有一点儿不习惯?”
这是什么鬼问题?林绘理一边转动车钥匙一边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觉得不习惯?”销了假上了班不就能再见面了?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
“这样啊。”郭可安耸耸肩,沉默了片刻,又漫不经心地补上一句“可是,我会觉得有点不习惯呢。”
没有人再说话,车子继续前行。
下午一点整,两人准时来到心理咨询处。扎着长长马尾辫的俏女警于颖星已经等在门口了。
于颖星长得非常漂亮,二十出头的年纪,浑身上下洋溢着青舂气息。她面颊红润,双眸晶亮,睫
长而卷翘;要不是脸上未干的泪痕破坏了整体的美感,林绘理真的会看她看到发怔。
冰可安真是好运气,竟然收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师妹。她笑了笑,走上前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这里的心理咨询师林绘理,你可以叫我MISS
LAM。”LAM是“林”的英语发音,警局里的探员们都爱这么叫她。
“你好,我叫于颖星。”于颖星抹干泪水,上前与她握手“我常听我们老大提起你。”她口中的“老大”当然是指郭可安。
“是吗?”林绘理扬了扬眉,用眼角余光瞥向郭可安,只见他悠闲地靠在墙壁上,双手揷着
袋,脸上的笑容十分无辜。
“他没说我什么坏话吧?”她打趣地问,想借此让谈话的气氛更轻松些。
“怎么会?!”于颖星马上瞪大了眼,着急地替自己的上司辩解“老大一直不停地跟我们说,MISSLAM很漂亮、MISSLAM很能干、MISS
LAM好有个性。其实他一直很欣赏你呢!”
冰可安在边上低低地笑了“是啊,我不止是欣赏她,我还暗恋她呢。颖星,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
他那半真半假的戏谑口吻让于颖星又惊诧了一回。她低叫道:“老大,你暗恋MISSLAM?我可真的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啊!”林绘理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个新进女警还真是心思单纯。
“好了,我有事先走一步。”郭可安伸手拍了拍于颖星的背部,又冲林绘理眨了眨眼,道“颖星就交给你了,替我好好开导她,OK?”
“YOUBET(当然)。”她耸耸肩,目送他高大的背影在走廊里渐渐远去。回过身,却听见于颖星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老大真的好帅,对不对?”
她不噤失笑:果然是青舂万岁的小丫头呵。像她这样已经步入三十大关的“老”女人,可从来不太注意身边的男人帅与不帅。
她一手勾住于颖星的胳膊,冲她展开友善的微笑“来吧,我们去办公室里放点音乐,喝杯咖啡,再聊聊天。”
拜郭可安所赐,她的工作…提前开始了。
和于颖星深入地聊了一个下午,效果显著。至少,她不再认为开
打死劫匪是件罪大恶极的事了。走出心理咨询室时,她的脸上挂着开朗的笑容“MISS
LAM,我请你吃晚饭!”
“不用了,和你聊天是我的工作,我有领薪水的。”她不好意思让一个后辈请客。但这话听在别人耳中,便显得有点孤傲了。
于颖星马上苦恼地皱起了秀眉“老大说你涸漆,果然没说错呢。”
“哦?他真的这么说我?”
“嗯,他说你有时候简直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情绪。”于颖星到底是年轻单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就拿上次来说吧,老大说你差点儿被人淋上汽油给活活烧死;可是你真的好酷哦,居然眼泪也没掉一滴,还能自己站起来。”于颖星的眼光中充満了崇拜和不可思议。
“有的时候,掉眼泪并不能解决问题。”林绘理道。两人不知不觉已走到警局外头。
“可是,身为一个女人,在那种情况下会恐惧落泪是天生的本能吧?MISSLAM,你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
“怎么会不害怕?”她伸手抚了抚垂落到眼角的刘海,微笑道“你可以这样理解,我表达恐惧的方式,就是不哭、也不说话。”
“可是老大说你当时还很冷静地对他说谢谢耶!”她哪有不说话?于颖星怀疑地斜睨着她。
“看来他什么都跟你说了。”林绘理笑着叹了口气“你们上司与下属之间的关系很融洽。”
“嗯。”于颖星自豪地点点头“老大很照顾后辈,我跟着他学到很多。我感激他,也崇拜他。”
“他听了这话一定非常感动。”林绘理扯扯嘴角。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不知不觉来到繁华的闹市街头。此刻已是傍晚时分,周围车流不息,霓虹灯的缤纷色彩环绕着她们。
突然,于颖星指着远处大厦上高悬的一块广告牌,激动地大叫起来:“啊!是PUREWATERBLUE!”
“那是什么?”PUREWATER
BLUE?好像不是很正确的文法呢。林绘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块大硕无比的广告牌上画着一名身穿水蓝色礼服的女模特儿,樱
翘鼻,长发垂
,看上去千娇百媚。她身上的礼服是雨后天空一般纯美干净的蓝颜色,那蓝色很醇厚,仿佛永远望不到尽头;却又矛盾得很透明,仿佛手指轻轻一碰便会就此消融淡去。
在这一瞬间,林绘理的脑子里冒出这么个问题来:不知道是因为人美,所以把礼服衬托得更美了,还是因为礼服太美,所以穿在谁身上都显得漂亮?
“PUREWATERBLUE!就是大名鼎鼎的‘清水蓝’呀!”于颖星奋兴地叫着,还很奇怪MISS
LAM居然连这都不知道,她从来不看时尚杂志的吗?“这件‘清水蓝’是当今世上最最名贵的婚纱哦!布料上面所绣的每一
丝线,全都是纯白金做的;还有裙摆上的那64颗钻石,每一颗都是货真价实的南非钻石哦!”“唔…确实很名贵。”林绘理再看了看那件婚纱,果然是璀璨耀眼得很,又是白金又是钻石的,她听了都觉得晕。
“是呀是呀!这件婚纱是由意大利的知名设计师专门为亚洲女
的身材度身定做的,能穿上它结婚是每个女人毕生的梦想啊!”于颖星双手捧颊,做梦幻少女状“这是它第一次巡展到港香呢!天哪,我好想穿一次哦,就算只让我穿一分钟过过干瘾也好…”“可是,婚纱不应该是白色的吗?”较为理智的林绘理提出疑问。在她的印象中,白色的婚纱代表着新娘的童贞和纯洁;在一些西方家国,第二次结婚的人甚至是不被允许穿白纱的。
“这样才能体现出设计师的新
理念嘛…颠覆传统,我行我素!我喜欢!MISS
LAM,你难道不觉得这件婚纱有种魔幻般的魅力,让你第一眼看见它就忍不住心跳速加?”于颖星一边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一边有些不解地望着身旁的冷静女子:MISS
LAM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她…也未免太酷了些吧?
“不会啊。它是很漂亮,不过…”林绘理耸耸肩“不关我的事咯!反正我又不会有机会穿它。”
“啊?”于颖星的声音显得好失望,急忙抓着她的胳膊问“为什么?难道MISS
LAM不打算结婚?”听老大的介绍,这位美丽而知
的心理咨询师已经30岁了。莫非她真是不婚一族?
听到这个问题,林绘理浅浅地笑了一下,优雅地耸了耸肩,却没有给出任何答案。
结婚?那是…很遥远的事吧?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不曾考虑过感情或者婚姻的问题了呢…
回到自己租住的单身公寓,已是入夜时分。林绘理借着走廊的昏黄灯光在坤包內翻找钥匙,正在这个时候,一阵夜风吹过,门…居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开了。
屋子里有人。
她当下屏住呼昅,从包里拿出随身佩带的警
,用脚轻踢开门,一步一步走入屋內。
“谁?”她冲着屋內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朗声叫道“我手上有
,所以你最好主动站出来。”
话音未落,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发出的声响。
她的反应很敏锐,马上调转
口直指着那“东西”“站出来!站到光亮里来,让我能看见你。”
那“东西”这回没有动。
她又叫道:“快点!站出来!”
终于,浓黑暗影中逸出一声悠悠的叹息:“MISSLAM,我真服了你,你永远都是这么专业、这么冷静。”
这个声音是…
林绘理皱眉:这个声音不就是…“他”?
下一秒钟,屋內灯光大亮,客厅的沙发上靠坐着一个男人,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握
的僵硬动作“晚上好,MISSLAM。”
“郭可安?!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诧地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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