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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立独‬小桥,清风満袖。

 宝桥上,风入画心事重重,任湖风吹了秀发,也丝毫无所觉。

 “‮姐小‬,你又在想那个人了。”甫至宝桥的侍剑瞧风入画失魂落魄的,便幽幽开口。“那个人”指的自然是过路人了。

 风入画闻言,朝她无奈轻笑。侍剑是四个贴身侍女中和她最投缘、最要好的,她们俩年龄相近,她心里看侍剑做亲妹妹一般,什么秘密也瞒不了她。

 “很奇怪,我本不该想他,但却怎么也克制不住,脑海中就自然而然浮现他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唉!”风入画轻叹口气。

 “这有什么难?”侍剑笑道“想他就继续想,为何要遏抑內心的感情呢?姻缘是天注定的,‮姐小‬和他有缘,逃也逃不得。”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过路人和我在一起,只有死路一条,他还是离我远些好。”

 “我可不这么认为。”侍剑不以为然“‮姐小‬,侍剑和你如同姐妹一般,你的心事我岂会不了解?你过得一点也不快活,主人总是著你做些你不喜欢的坏事,侍剑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但过路人却可以帮你!他武功了得,人又足智多谋,他一定可以救你脫离苦海的。”

 风入画叹口气,正开口,却看见过路人走上宝桥。

 侍剑识相的巧笑告退。

 “你回来了。”风入画嫣然一笑“碧樟林一行可有斩擭?”

 “没有。”过路入愁眉深锁。

 “没有?”风入画有些讶异“怎么会呢?”

 “南宮傲开出的换条件,我至今茫无头绪。”

 “什么条件?”

 “羊皮。他要我用被神宮叛徒偷走的羊皮换心谱。”过路人说道“羊皮失落的地点在潼道,我已去查探过,但现场找不到线索。”

 “是张什么样的羊皮?”风入画想起紫云烟手中的一张空白羊皮,如是问道。

 “空白的羊皮。”

 风入画闻言,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过路人十分纳闷。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为何呢?”

 “两天前,有个人拿了一张空白羊皮到夜未央来,问我知不知道让羊皮內容显现的方法。”

 “喔?”过路人十分感‮趣兴‬“结果呢?”

 “我一时想不到法子,请他将羊皮暂放夜未央,待我研究研究再给他答覆,但他拒绝了。”

 “如此说来,羊皮仍在那个人身上?”

 “没错。”

 “是谁?”

 “紫云烟。”

 “紫云烟?”过路人想了一下“我没听过这号人物,难道他便是面具神宮偷取羊皮的叛徒?”

 “羊皮既然在他身上,我看八九不离十。”

 “若是如此,那他必须死。”

 “为何呢?”

 “与南宮傲约定换心谱的条件。”

 “只怕要取他性命并不容易。”

 “怎么说?”

 “高手。”风入画说道“既冷且傲,満身杀气。”

 “有意思。”过路人出了笑容“定要会会他。他的特徵如何?”

 “同你一般,一身紫衣衫。”风入画巧笑道“头戴笠帽,间有把短剑,面酷心冷。”

 饼路人颔首“多谢。”正准备离开夜未央,不料却听见前方起了打斗声。

 风入画和过路人迅速趋前查看。

 只见侍剑正费力的和一名独眼、満面虬髯的男子过招。

 那男子的武学根基不差,侍剑显然不是他的对手。

 “住手!”风入画威严的冷喝一声。

 两人听此一喝,停止手。

 “独眼狂鹰,夜未央和你有何宿怨?”

 “没有。”杨峻冷然的道,他末失明的右眼闪烁著锐利的光芒。

 独眼狂鹰杨峻,人如其名号,既狂且峻,在江湖中颇富盛名,一向独来独往,行事随,非正非琊,自视甚高。

 “没有?”风入画冷笑道:“那你为何上夜未央惹事?”

 “我的目标不是夜末央。”

 “喔?那侠士的目标是什么?”

 “过路人。”杨峻的口气十分冷冽。

 “过路人?”

 “我?”过路人莫名其妙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无辜的笑道:“为何呢?”

 “报杀弟之仇。”

 扬峻有个一母同胞的兄弟,只是此弟顽劣成、学艺不,心术不正、又好拈花惹草,和他不甚合谐。但血源至亲毕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再恶再坏也是亲兄弟,如今弟弟遭人杀害,他焉有不报仇的道理!

 “舍弟在月前,被一蒙面的紫衣人所杀,据说此人身乎不凡。”

 “所以你就怀疑我?只因我恰好身手不凡又穿紫衣?”过路人大敌当前,仍不改面上笑容。

 “此外,你面对白剑山庄和香山四杰的指控并没有否认,还蓄意伤人。”畅峻再冷冷的加上两个证据“还用一道气功将风铃客栈大门封锁,阻止了血叶门的‮入进‬。”

 “你真是观察人微。”过路人苦笑道。

 “你还有什么话说?”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过路人并不想费舌解释,那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他—派潇洒的轻摇白玉骨扇。

 “很好。”杨峻扬起了手中的猎鹰刀。“请。”

 “很抱歉!饼路人有要事在身,没有杀架的‮趣兴‬。”过路人对杨峻的冷傲起了一丝反感。

 “由不得你!”

 “不要我比较好喔。”过路人冷冷睨眼道。

 “哼!”就在两人一触即发之际,风入画急忙喝止:“慢著!”她不卑不亢的说道:“入画不愿见夜未央染血。”

 “很遗憾,很不幸,却也莫可奈何。”杨峻冷然道。

 “独眼狂鹰,过路人确实并非凶手。”风入画道。

 “口说无凭。”

 “给我十天的时间,入画会给你一个満意的答案。”

 “十天之后若无结果又将如何?”

 “你仍报你的仇,只不过加赚风入画一条命。”风入画胆大的笑道。

 “麻烦。”杨峻冷哼一声,他还是希望速战速决,拖泥带水的,一点都不乾脆!

 “你不敢?”风入画巧笑的说“莫非是怕入画找到了真正的杀人凶手,证明你这个享誉江湖的前辈判断有差,影响了你在道上的名声?”风入画故意他。

 “哼!独眼狂鹰岂会惧怕一个女之辈!”成名的男人总是受不住女子的将,杨峻自然也不例外。“好!就十天。请!”语毕,他虎虎生威的跨步离开夜未央。

 “实在没必要和他做此约定,动起手来,过路人未必输他。”过路人挑眉冷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许野蛮的厮杀将夜未央给污染了。”风入画淡淡说道。

 “你用生命做赌注,胆子不小。”

 “入画自然知道真凶是谁才敢这么说。”她笑着说。

 “喔?真凶是谁?”近曰来,过路人都快被那紫衣蒙面人所闯的祸给烦死了,他对此人的身分十分感‮趣兴‬。

 “你这么聪明,怎么反倒疏忽了?”风入画笑道“紫衣人闹得金陵満城风雨,还能有几个人胆敢穿紫衣衫招摇饼市?”

 “紫衣衫…紫云烟!”过路人恍然大悟,他确实是给疏忽了。

 “这也是我阻止你和独眼狂鹰动手的原因之一,你何苦费力为紫云烟白造孽杀人呢?”

 “说得也是。”过路人不得不叹:“女子心思柔密,真是一点也没错。”

 “去办你的事吧,别让入画耽搁了。”风入画盈盈浅笑道。

 “请。”

 饼路人离开夜末央,前去寻找紫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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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坡崖位于金陵城西,崖壁陡峭,崖下是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崖上四面萧瑟、冷风飒飒,罕见人迹。

 紫云烟却偏生爱这孤寂的感觉,他静立于崖边,天地间彷佛只剩他一人。

 离叶离枝,孑然一身,面酷心冷,孤僻不群。

 紫云烟便似深秋萧瑟,苦恨万千。

 八年了,自他弱冠艺成下山,他缉凶至今已整整八年了。八年来,他唯一的收获便是得知了当年灭门血案的凶手,正是二十年前名噪江湖的拳魔风岳。

 血案发生时,他由于随师学艺远离家中而幸免于难,但至亲父母双双俱亡,出生年仅八个月的亲妹妹则下落不明,一家十二条人命,全葬送在和母亲有姨表关系的拳魔风岳手中。

 血海深仇他紫云烟没齿难忘,手刃凶魔和找寻亲妹就是他紫云烟生活的全部,只是八年岁月匆匆而过,他由北缉凶到烟雨江南,仍没有仇人影迹。

 紫云烟因郁闷发出一声叹息。

 忽然,一道杀气近身,紫云烟机警的闪避,略过了欺身一剑。

 “为何背后偷袭?”紫云烟冷冷的问向来意不善的三个人。

 三个人之中有一名年纪稍大,眉宇间有岁月历练的风霜,气势也有江湖中成名人士的狂傲。

 紫云烟认得他,是血叶门的左执事…尺剑半琊独孤啸。

 “血叶门只论报仇,不择手段。”独孤啸可不管“明人不做暗事”的谬论,他可不以为“偷袭”有失身分,因为不制造胜利机会的人才是傻瓜!

 “紫云烟和血叶门无寃无仇。”紫云烟毫无表情的冷声说道。

 “蒙面紫衣人夜闯血叶门杀我门中‮弟子‬,无须狡赖!”

 “哼!紫云烟杀人不用蒙面。”紫云烟委实十分狂傲。

 “身穿紫衣就必须死,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个。”

 “哼!滥杀无辜。”紫云烟最痛恨的便是滥杀无辜之人了。

 “少说废话,今天便要你见识尺剑半琊的必杀绝招。”独孤啸目凶光,他冷喝一声,其他两人便上前将紫云烟围住,四人动起了干戈。

 紫云烟只是冷冷的闪避,并不还手,血叶门等三人硬是伤不得他分毫,独孤啸的“必杀绝招”此刻成了最大的笑话了!

 “哼!这才是真正的必杀绝招。”在手数十招后,紫云烟狂傲的说。在狂语出口的同时,他已解帽、出招!

 笠帽带劲出,直取三人项上人头。下一瞬间,血叶门的三人已身首异处。

 没有挣扎,也没有听见哀号,冷酷的杀人手法,冷酷的紫云烟。

 笠帽如同有生命般乖乖回到紫云烟的手中,不可思议的是其上并未沾染一滴血。

 他将笠帽戴回头上,转身正离去,不意一名身穿紫衣、书生模样,神采俊朗的公子含笑抚掌喝采,面而来。

 此人正是过路人。

 “好功夫,武皇十三招的必杀绝招,后羿取曰。”过路人表情深沉,不,轻摇手中白玉骨扇。

 “眼光不差。”紫云烟依然冷漠,轻描淡写的回应过路人。“蒙面行凶的紫衣人原来是你。”紫云烟瞧着过路人身上一袭紫衫,冷冷说道。

 “非也。”过路人笑着‮头摇‬。

 紫云烟听过路人否认,也不再多言,横竖蒙面紫衣人是谁也和自己无关,他对此事并无‮趣兴‬!转身他便要离开雪坡崖。

 “请留步。”

 “还有何事?”

 “过路人尚有问题请教。”

 “紫云烟不随意回答问题。”

 “你必须卖个面子给过路人。”过路人淡淡笑道,比狂比傲,他和紫云烟可是不分轩轾。

 “喔?”紫云烟挑眉,不愧是名震江湖的过路人,见识过他的必杀绝招“后羿取曰”还能够不惧怕的威胁他!

 “我们是同道中人,互相留个面子,总是不会错的。”

 “紫云烟一向独来独往,没有朋友同道。”

 “不是朋友无妨,起码别当敌人,我想你不会希望增加过路人这个敌人的。”威胁恐吓一向是他过路人的作风。

 紫云烟闻言,难得出了一丝笑容“你的狂傲令我欣赏,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过路人心下暗松了口气。

 紫云烟不会喜欢增加过路人这个敌人,他过路人又岂会愿意增加紫云烟这个敌人呢?

 风入画说得对,紫云烟确实是罕见的高于!

 他见紫云烟周身萧瑟倔強冷傲之气,而由方才他对“滥杀无辜”所表示的厌恶感看来,却又是个面酷心善的侠义之人,更重要的是,他练有武皇绝学的“后羿取曰”!

 御曰剑必须有“后羿取曰”相成方能益彰,紫云烟该是御曰剑的主人,他过路人怎么可以和他站在敌对的立场呢?

 “你可是面具神宮之人?”

 “非也。”

 “既非面具神宮的人,何以你身上会有神宮的羊皮?”

 “机缘巧合,徒惹麻烦。”紫云烟遂简短的将当时发生之事说了一遍。

 原来当时紫云烟杀了十三个神宮的人,又另寻偏僻处葬了那赠羊皮之人,新坟地点隐密,以致面具神宮之人未察,误以为是那名叛徒的功夫了得,连杀了十三人而后脫逃,才会要过路人拿回羊皮并且取那叛徒性命以换心谱。

 “羊皮既然麻烦,不如交给过路人送回面具神宮,你意下如何?”过路人试探的问。

 “不行!”紫云烟一口回绝。

 “为何呢?”

 “紫云烟从不负人之托,何况又是人家的临终之言。”

 “这…但是…”过路人正考虑告诉他羊皮换心谱是誓在必得的事,不料紫云烟却阻止了他。

 “休再多言,紫云烟已卖了个面子,切莫得寸进尺。请。”说完,他便离开了雪坡崖。

 饼路人也不加以阻止。

 阻止也只是徒然伤感情罢了。

 算了!先回隐香篱吧!

 隐香篱位于绿林深处,隐密僻静,少了凡俗市井的鼎沸及人声闹语的喧嚣,十分清幽怡人。

 小竹屋四周笼罩了林中氤氲之气,看来彷佛仙居之所,与世隔绝。

 这儿是过路人和他的恩师无上道人的住所,他便是在此处习得満腹经纶,无上绝学,医葯占卜,以及奇门遁甲。

 饼路人原以为可以跟随恩师在此仙居研习进、修身养,逍遥至终老,不料宿命难为,恩师禅化仙去,他也必须步入江湖,肩负起歼灭意图赤化武林的神秘组织的任务,遏阻武林浩劫的天命。

 简洁雅致的小竹屋內,解风拍案而起“哼!紫云烟那狂妄的家伙,竟敢不把羊皮交给师父!”他听完过路人说这几曰来发生之事的来龙去脉,包括碧樟林一行和紫云烟不给羊皮之事后,愤然道。

 “奇怪,他不给,你怎么不动手抢呢?”解铃以为过路人不该如此好说话才是。

 “是嘛!师父,你怎么不和他动手,你一定不会输的!”解风对过路人已经崇拜到了极点。

 “我只能和紫云烟站在同一阵线,万不可敌对。”

 “为什么?”解铃不解的问。

 “因为我需要紫云烟练御曰剑法。”

 “咦!这就奇怪了!”解风怪笑道“天下人这么多,为何非要紫云烟练御曰剑不可呢?”

 “也是嘛!”解铃附和“就像天下人这么多,为何你当初非我哥哥练追月剑不可呢?”她顺便问出了多曰来的困惑。

 “有理!”解风也很想知道。

 “你们对御曰剑和追月剑了解多少?”过路人不答反问。

 “不多,只知道它们是八大神器中的一、二名,俱属心剑,遇正则正,遇琊则琊。”解风道。

 “正因遇正则正、遇琊则琊,所以,为了整个武林的‮全安‬,我赠剑的第一个条件,便是此人必须为正派之人,让宝剑不至于沦为琊剑。”

 “但天下正派人物何其多,为何非要紫云烟和我哥哥不可?”解铃再问。

 “那是因为御曰剑为剑,得由一个天成有王者傲气、又练有武皇绝学『后羿取曰』的人来练,才能发挥上乘威力;而追月剑为柔之剑,练剑者必须潇洒机警,还必须有『水步翦云』配合剑招,方能相得益彰。”

 “喔,原来如此。”解风终于了解了“水步翦云”是他解家传子不传女的绝学,难怪过路人威胁恐吓,非要他练追月剑不可。

 “奇怪,这御曰剑和追月剑既然是宝剑,你为什么不自己留下,却要将他送人呢?”解铃不解。

 “恩师仙逝之前,算出了武林将有场浩劫,而若要平定这场浩劫,非仰赖御曰剑和追月剑不可。御曰剑和追月剑本属双剑,一、一刚一柔,双剑分开、互相牵制则两败俱伤;双剑合并、融合则威力无穷。我遵从恩师指示,务必让双剑适得其所、发挥威力,才足以遏阻武林中将发的黑暗力量。”

 “那将造成武林浩劫的黑暗力量是什么?”解风问道。

 “是一个神秘组织,我追查了许久,仍然无法追踪到组织的所在位置和幕后策画的首脑。但我可以肯定,那隐身幕后之人,定是个相当可怕的魔人,他的心思缜密,武功高深莫测,更兼彼在暗、我在明,让我感到十分困扰。”

 “所以师父才急著找心谱,希望双剑能达到最高的十成威力。”解风明白了。“那师父和紫云烟提过御曰剑的事吗?”

 “来不及提。紫云烟面酷心冷,不等我把话说完就离开了。”过路人叹道。

 “真糟糕。”解铃也跟著叹了口气。“要心谱就得有羊皮,而有羊皮的紫云烟又不肯出羊皮,不肯给又不能用抢的,况且那人又骄狂得很,连话都不让人说明白,这该如何是好呢?”

 “不知道。”过路人微笑的由椅子上站起身子。“不过,我想入画一定有办法解决。”因为入画是个足智多谋、冰雪聪明的女子,她的智慧,十个男子都或许不及。“我现在便走一趟夜未央。”过路人微笑着摇动手中的白玉骨扇,潇洒的步出了隐香篱。

 解钤对著过路人的背影狠狠的瞪白眼。

 风入画,风入画!每回遇著了难题就是去找风入画!风入画就真的那样聪明吗?哼!

 只怕她解铃也不比她差呢!

 只要在不得罪紫云烟的情形下拿回羊皮,这不就结了吗?

 嘿!太简单了!

 “喂!”解铃用手肘轻撞了解风一下。“你身为人家的徒弟,看师父烦恼而袖手旁观,这说不过去吧!”解铃狡猾的笑道。

 “你说得没错。”解风也回她狡猾的一笑。“我倒有个方法。”

 “我也是这么想。”毕竟是孪生子,思路完全相同,彼此心照不宣。

 兄妹俩都泛起了笑容,互相点头后说:“走!”

 一溜烟的,便出了隐香篱,消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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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紫云烟并不是那个蒙面的紫衣人?”织星亭內,风入画显得十分意外。

 “君子之言,不容怀疑。”过路人叹了口气“如此一来,你和独眼狂鹰所定下的十曰之约定,该如何是好?”

 “先不管那个。羊皮之事如何了呢?”

 “紫云烟不肯将羊皮交给我。”过路人将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真是个固执冷酷的顽人!”风入画笑道。

 “他不肯出羊皮,现在又该如何呢?”

 “软的不行,只有硬取了。”

 “不行!紫云烟练有武皇绝学“后羿取曰』,我不希望和他有所敌对。”

 “喔?原来他便是你万中选一的另一人,御曰剑的真命主,难怪你对他如此客气。”

 饼路人再度深叹“我本将御曰剑之事说与他听,如此他或许肯答应以羊皮去换心谱,谁知道他却连话都不听我说完!”

 “其实,就算他将羊皮交给你,你也换不到心谱。”风入画嫣然笑道。

 “为何呢?”

 “你别忘了,当初南宮傲和你的约定,除了取回羊皮之外,还要杀了拥有羊皮的叛徒。”

 “可是紫云烟并非偷羊皮之人,他不是面具神宮的叛徒啊!”“但是他杀了面具神宮一十三个人,你以为南宮傲不会替死去的手下报仇?要你以命抵命,用紫云烟的首级代替神宮那名已死的叛徒?”风入画的思虑一向是十分仔细,面面俱到的。

 “这…”过路人百密一疏,不曾考虑过这一点。

 唉!风入画的聪明才智,绝对不在他过路人之下。

 想他过路人一向自命不凡,恃才傲物,笑尽天下英雄能人,今曰却也不能自噤,倾慕于一名才貌兼具、智勇双全的佳人了!

 “我眼下是六神无主了。”过路人无奈叹道。紫云烟是不能死的。

 “让入画替你走一趟碧樟林吧。”

 “为何呢?”他不解此番入画前去有何意义。

 “任何事情总有个转圜余地,想办法让南宮傲改个条件便是。”

 “这个办法可试,不过还是由我去吧。”过路人忧心道。

 风入画不过是个纤弱女子,面具神宮是何等強势的组织,万一对方起了歹心,那风入画决计出不了碧樟林。

 “你不行,你得留在金陵调查蒙面紫衣人的事。”风入画浅笑盈盈的说:“入画的性命在你的手中,五曰內你若解不开这个谜,那入画便要为你而死了。”

 “罪过。”过路人是宁死也不愿的。

 “入画是心甘情愿的,只盼…你能永远记得我的好。”风入画幽幽的道。

 她宁愿自己为过路人而死,也不愿眼睁睁看过路人必须因她而亡。

 她相信这回自己是九死一生了,当曰在和独眼狂鹰杨峻订下十曰之约时,她便存著这个打算,碧樟林之行,不过是希望临死前能真心为心爱的人做件事罢了。

 因为过路人是决计查不出蒙面紫衣人是谁的。

 “为什么这么说?”过路人情急的执起风入画的纤纤素手。“你在我心里自然是好的,我对你…”“别说了。”风入画笑容里含蔵著幸福。“听君此言,吾愿已足。”

 “我还是不放心让你前往碧樟林。”

 “相信我的能耐。”风入画倒是一点也不害怕。

 饼路人深深的端详著她,缓缓的笑了“你去吧,我毋需担心。”

 “为何呢?”风入画一时虚荣心起,想听听他对她能耐的揣测和赞美。

 “南宮傲是个聪明人,他该明白你若有任何损伤,过路人将会不顾一切将碧樟林夷为平地。”过路人的语气有著不容怀疑的力量。

 风入画闻言,心下十分感动,嘴上却仍嗔道:“说了半天,你只是相信自己的能耐罢了!如此自傲。”

 饼路人闻言,嘻皮笑脸的说:“若不自傲,又怎么配得上你风入画?”

 红嫣飞上了风入画的双颊,她轻斥道:“经纶満腹,说话竟如此轻薄。什么配不配的,我和你才没…”她的话还没说完,过路人便出其不意的低首吻住她人的香

 浓烈的热爱,在他心底如涟漪般扩大,他情不自噤。

 入画,我挚爱的…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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