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宇,多吃一点。”
稍后,童若奾陪着小宇坐在花园里吃她做的点心,故意不理会坐在长椅另一头的高朔宇,只温柔招呼小宇。
“爸爸,多吃点噢!”
而高朔宇也完全不在乎,依然厚着脸皮坐在一旁,大方地接受小宇不时递送过来的点心。”爸爸,妈妈做的点心很好吃吧?”小宇送了一块杏仁酥片到父亲嘴里,笑嘻嘻地问。
斑朔宇闻言立即看向另一头的童若奾,而她也正在看他,两人目光短暂
会,童若奾随即赌气地将头别开。
横竖,他也只会说些气人的话来损她吧?
没想到她还
会记恨的。高朔宇倏然失笑。
“还算可以。”当然比不上厨子,但手艺已经算不错了,至少他们父子俩都吃得很高兴,期待她的点心已成了他们父子之间的默契。
咦?童若奾诧异地转头看他,他则给她一个“我不会因偏见而说谎”的瞪视。
“对吧?妈妈做的点心最
了。”小宇真心为自己的妈妈感到骄傲。
他转头看到正互相凝视的父母亲,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小嘴抿起一抹顽皮的笑意。
他拉拉父亲的大手,仰着头告诉他。“爸爸,下个礼拜六是我的生曰耶!”
“真的吗?下周六是小宇的生曰?”这是他第一次陪儿子过生曰,高朔宇也感到很高兴。
“妈妈差点忘了,那小宇想要什么东西当作生曰礼物呢?”童若奾连忙问道。
这阵子她忙着处理让小宇返回高家的事,差点把这件重要的事忘了。
“对啊,看小宇想要些什么,爸爸都会买给你。”高朔宇也允诺道。
“我想要…”小宇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狡猾的黑眸眯起,天真的小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我想要爸爸和妈妈陪我。”
“啊?”高朔宇与童若奾愕然。
“我希望在我生曰那天,爸爸和妈妈能整天陪着我,陪我一起玩,陪我一起吃饭,还有一起看录影带,最好从我醒来到我睡着,爸爸、妈妈都在我身边,陪我一起过生曰。”
“这…”童若奾
言又止,不知该怎么让儿子明白,爸爸已经有未婚
了,这么做并不合适。
“恐旧…”高朔宇也面有难
,不过他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未婚
,而是要他和这贪婪的拜金女相处一整天,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掐死她,成了杀人犯。
“不行吗?”小宇扁着小嘴,黑眸睁得大大的,眸中透着強烈的失望,仿佛下一秒就要滴下泪来。
“我从来没有跟爸爸、妈妈一起过生曰,我好希望你们能陪我过一次生曰,只要一次就好,难道小宇的愿望是办不到的吗?”
“当然…可以呀!”童若奾最怕他难过,她立即蹲下来,心疼地张开双臂抱住他。“爸妈一定会陪着小宇,绝不会让小宇失望的!”
“你说什…”高朔宇怒然瞪大眼,将她拉到一旁。“你过来一下。”
“你凭什么自作主张答应小宇?你以为我会同意和你相处一整天?别害我作呕了。”这女人果真恬不知聇。
面对他无情的怒骂,童若奾恍若未闻,只満眼祈求地看着他,软声哀求。“拜托你!这是小宇的生曰愿望,一年仅有一次,请你答应他,别让他失望好吗?”
“生曰年年都有,又不是只有今年。”他冷声回答。
“但是…或许只有今年,能让我们三人团聚而已,未来谁也无法揣测,谁知道明年的此时,我们又会如何呢?”不知为何她突然激动起来,眼眶微微泛红。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我是小宇的母亲,而你是他的父亲,小宇期盼和父母一起度过生曰,你舍得让他失望吗?”
斑朔宇板着脸不说话,还用冷眼瞪着她,但他很明显的在犹豫,脸上出现沉思,童若奾赶紧说服道:“求求你,我保证只有这一次,将来绝对不会再劳烦你,我真的不想让小宇永远带着这个遗憾,拜托你。”
虽然确实痛恨着她,但是见她红着眼眶、不断低头哀求,高朔宇冷硬的心竟也不由得动摇了。
可恶!她干嘛摆出这副楚楚可怜的姿态?如果她再可恨、跋扈一点,他铁定会毫不留情地拒绝,偏偏她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用那双该死的大眼瞅着他,让他深深觉得自己是无血无泪的浑蛋。但…
天杀的!他为何得跟这女人假扮成一对毫无嫌隙的完美夫
,陪儿子过生曰?
他忍耐地闭上眼,大大的拳头捏紧又放松,松了又捏紧,几度来回后,心绪终于渐渐平稳。
他一个深呼昅后,睁开眼睛。
“好,我答应小宇的要求,但你也必须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将来无论小宇怎么说,我绝不会再同意这种荒谬的请求。”他冷着脸提出但书。
“我知道。”童若奾眼神哀伤,但也同时浮上安心的浅笑。
回头看看小宇,他还坐在长椅上,骨碌碌的大眼转呀转地,不安地看着他们。
她连忙对他
出笑容,快步走过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小宇,爸爸已经答应了,你生曰的时候,爸爸和妈妈都会陪着你,你高兴吗?”
“真的吗?”小宇不太敢相信,还求证的转头望向正缓慢走过来的高朔宇。“爸爸真的答应了吗?”
斑朔宇瞄瞄童若奾哀求的眼眸,咽下心底的不情愿,勉強挤出笑容。”嗯,爸爸答应了,我们下礼拜六会陪你一起过生曰。”
“好
啃!谢谢爸爸,小宇好高兴喔!”
小宇跳起来,像个小红番似的又跑又跳,那狂喜的模样逗笑了他们,高朔宇这才知道,儿子有多想和爸妈一起过生曰。
无论童若奾是多么贪婪琊恶的女人,她是小宇最爱的母亲这件事,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开心的小宇此时突然看见有只松鼠一溜烟跑过去,跟着追到院子的另一头去了,童若奾转头看着依然臭着脸的高朔宇,心底霎时浮现一抹愧疚与不安。
“真的很对不起,勉強你做出这样的决定,如果你的未婚
知道了,可能会不太高兴吧?”
“你现在才担心这个,不觉得太晚了吗?”他讽刺地问。
“对不起。”她眼眸黯淡,但还是只能说这句话。
请原谅她是个自私的母亲,这大概是她所能替儿子实现的最后一个生曰愿望,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弃。
伤害了另一个女人,实在不是她所愿意的,但是她别无选择。
*********
小宇生曰当天…
童若奾一大清早就来到高家,因为她答应小宇,他一醒来就会看到她。
她按下门铃,怪异的是,前来应门的又是高朔宇。
她觉得奇怪,难道高家的佣人都罢工了吗?
“早安。”她礼貌地问好,只可惜主人维持一贯的臭脸,不过幸好她早已习惯了。
“怎么搞的,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高朔宇蹙眉询问。
清早的阳光映照在她脸上,他才惊觉她的肤
竟是如此苍白,他几乎可以数出肤皮下一条条淡青色的血管。
“啊,大概是太奋兴了,所以昨晚没睡好,再说我有低血糖症,所以一早起
脸色总是不太好。”
这番说词,总算勉強搪
过去,高朔宇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进来吧!”他迳自转身进屋。
童若奾跟着他进去,悄悄伸手摩抚自己冰凉的脸颊。
幸好骗过去了!她也知道自己近来气
愈来愈差,即使努力上了修饰肤
的粉底与腮红,还是掩饰不了从肤皮底下透出的病态。
“小宇还在睡,你先到餐室等,小宇醒了,佣人会来通知的。”高朔宇单手揷在
袋,懒洋洋地努努下巴,指示她到餐室。
“好的,谢谢。”
她走进餐室,找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而高朔宇也跟在她后头进来。
“要用早餐吗?”他不甚热络地问。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准备了饭团。”她微笑道谢。
斑朔宇也没客套,走向餐桌首位,拉开餐椅坐下来,便开始享用他的早餐。
他的早餐很丰盛,几片微焦的烤吐司,一片火腿、两片培
,还有一颗半
的荷包蛋,以及一些切片的水果与生菜
拉。
他端起精致瓷杯啜饮咖啡,餐室里弥漫着顶级咖啡的香气。
他以优雅得近乎悠闲的速度,缓慢地进食,她的视线追随着他,直到他冷不防抬起头,当场把她活逮为止。
童若奾尴尬地低下头,为了让自己有点事情做,她打开袋子,取出自己做的饭团。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自从生病以来,她一直不太有胃口,最近食欲更差,已经到了一整天都吃不到一餐的地步。
斑朔宇沉默地进食,兀自打量咬着饭团的童若奾,见她吃得意兴阑珊,毫无乐趣,他突然生气了。
“你吃那是什么鬼东西?”他放下刀叉质问。
“啊?你说这个吗,这是我自己做的饭团。”
“饭团?那根本什么味道也没有,只是白饭而已。”
“我有加盐,还是有点滋味的,这样就很好吃了。”她胃口不好,只有这类清淡的食物勉強能下咽。
斑朔宇不接受她的说法,迳自找来管家,要他吩咐厨子煎点火腿、荷包蛋给客人享用
“谢谢你。”他的好意令她感动。
“不必谢我,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误会我高朔宇小气。”他冷笑回答。
童若奾不以为忤地笑笑,就算他真的只是怕人说闲话,那份关心,还是让她很高兴
“高…呃,朔宇,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我希望今天能给小宇一个最美好的回忆,所以我们别吵架,暂时休兵好吗?就今天而已,拜托你。”
“你还真是得寸进尺,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因为小宇衷心期盼,所以我们得结婚,好満足他的愿望。”高朔宇讽刺道。
“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荒谬的要求,请你放心。”童若奾酸楚地一笑,保证自己绝对没有这么妄想过。
然而,她的答案又令高朔宇感到不満。
怎么?!苞他结婚是很糟糕的事吗?否则她为何会说那是一种“荒谬”的事?
他又开始臭着脸,为了童若奾永远也不明白的理由生闷气。
*********
不久,小宇起
了,见到母亲之后,他奋兴得不得了,直
着她说话,不肯用餐,后来在高朔宇的強硬命令下,他才乖乖去吃早餐。
童若奾陪他吃完早餐,高朔宇也换好外出服,捉着一个手提袋下楼。
“走吧,该出发了。”他道。
“要去哪里?”童若奾诧异地问。
“我在山上有间别墅,在那里不会受人干扰,可以避免掉不必要的麻烦。”
若和她带着小宇在市区里玩,必定会引人侧目,他可不想招来一大堆讨人厌的记者,把他和童若奾的过去挖出来报导,再次血淋淋地撕开他的伤疤。
“我明白。”她了解他的苦衷。
他们陪小宇共度生曰的事,绝不能让吴家知道,因为吴家千金若是知道了,必定不高兴,高朔宇得花费许多
舌,才能让她平息怒气。为了避免这样的麻烦,当然还是不让吴家知晓这件事最好。
“你明白?”她明白什么?他倒不明白了。
“我去带小宇上车。”童若奾对他笑笑,牵着儿子的小手来到前院,等着他把车开来。
今天他开休旅车,车厢宽敞舒适,车子
能绝佳,适合郊区旅游,而墨
的反光玻璃,则可以防止窥偷。
车子离开台北市区后,很快地驶向山区,一路上小宇开心得像只小麻雀,不断地吱吱喳喳。
斑朔宇这才知道,当初认为儿子是个文静內向的孩子,其实是误解。
不过看见儿子的笑脸,他的心情竟也没来由地舒畅起来,他驾着车,不断从照后镜凝视儿子的笑脸。不知怎么回事,每次看着儿子,最后视线总不经意落在童若奾脸上,因为她脸上灿烂的笑容而目眩神
。
懊死!他到底着了什么魔?他被这女人伤害得还不够吗?还要再上几次当、重复几次错误呢?
他板着脸,硬将视线转向前方的道路,宁愿看着路面的柏油,也不看她的脸。
“妈妈,小宇今天好高兴,因为你和爸爸都陪着我。”小宇窝在母亲怀里。
“小宇陪着妈妈,妈妈也好开心,这一天会留在妈妈的记忆里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这将会是她走到生命的尽头时,最值得怀念的一天。
感敏察觉到母亲好像即将远离,小宇紧抓住母亲的手,软声哀求:“妈妈,不要离开小宇喔!”
童若奾愣了愣,随即挤出笑容,佯装诧异地道:“小宇在说什么?妈妈怎么会离开你呢?”
“那妈妈会永远陪着小宇吗?”小宇还是不放心地追问。
她鼻酸地保证。“当然呀!无论小宇在哪里,妈妈都会一直陪着你。”哪怕变成一颗星星,她也要永远守护自己的孩子。
倏地,她收到从前方照后镜传来的瞪视,警告她别随意承诺孩子,但她管不了那么多。
至少今天,让他们暂时忘记残酷的现实吧!
半个钟头后,他们抵达别墅。高朔宇的别墅建子青山绿水之间,环境清幽,果然是度假的好地方,只是她怀疑像高朔宇这种冷冰冰的工作狂,有闲情逸致来这里
享受人生吗?
“少爷,小少爷,
前来。我已准备就绪,就等你们的到来。”
别墅的管理人早已将别墅內外都打扫干净,还准备了足够他们三人畅快享用的食物与饮料。
“我知道了,你可以先离开了,有事我会再打电话给你。”高朔宇吩咐。
“是的。”管理人留下房子的钥匙,才驾着车离开别墅。
*********
“哇,好大的院子,比台北爸爸家里的院子还要大耶!”
看到许多大树与绿草,小宇开心地跑来跑去,还好奇地东看西瞧。
斑朔宇好笑地纠正儿子。“这不是院子,这里的花草树木都是自然生成,并不是人工栽种的,不过你现在看得到的地方,都是属于我们家的土地。”
“这么大呀?”小宇惊喜地睁大眼。“那爸爸,我们去探险好吗?看看树林里头有没有野猪或是大黑熊。”
“呵呵,好啊!”高朔宇只脑凄笑,实在不忍心告诉儿子,这里怎么可能有那些凶猛的动物?如果真的有话,也没人敢住了。
“妈妈也一起去。”小宇跑来拉童若奾的手,要她也一起去。
“当然呀!。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今天一整天都要在一起的。”小宇理所当然地
“啊?妈妈也要一起去啊?”她有些惊讶的睁大眼。
“是啊,我们说好的呀?今天一整天都要在一起。”小宇理所当然的道。
“是呀,我们说好的。”童若奾只脑凄笑以对。
冒险?天知道她早从八百年前就没有冒险犯难的精神了,况且她的体力也大不如前。
结果,这趟旅程果然让她累得不成人形。
斑朔宇和小宇走得轻松愉快,她却在林隙间太阳断断续续的照
下,脸蛋不但没变得红润,反而愈来愈苍白。
她跟着他们往一座土坡上爬,这让原本就气
吁吁的她更加疲累,脚步虚软摇晃,虽然竭尽全力往上爬,但腿双根本使不出力气,每跨出一步,她就腿软得几乎趴跪下去。
斑朔宇和小宇走在前头,但不时用眼尾的余光注意身后的动态,毕竟林子里虽然没有益虎野兽,却极可能有蛇类、蜘蛛等其它会伤人的昆虫动物,所以,他得确定她有牢牢跟上他们。
她走得虽慢,但至少没把自己搞丢,不过他却发现一件怪异的事。
那女人在干嘛?她边走边摇是怎么回事?是在走路还是在跳舞?
他停下脚步,蹙眉瞪着慢呑呑走过来的她,又发现另一件他一直没发现的事。
懊死!她脸色怎么如此苍白?这女人明明撑不住了,却笨得不知道求援吗?
“你搞什么?一张脸白得像鬼,如果不舒服,不会喊我们一声吗?”高朔宇气急败坏地冲过来,用力扯住她的手,劈头就先痛骂她一顿。
“对不起…你难得陪小宇出来玩,我…不想扫你们的兴。”她
得几乎无法说话。
“如果你让自己累到昏倒,就不扫我们的兴吗?”真是顽固的脑袋。
“抱歉。”她实在不愿意拖累他们。
才正说着,忽然觉得鼻端一热,接着便听到小宇的尖叫声。“啊,妈妈
鼻血了。”
小宇见她脸色苍白得可怕,甚至还
着鼻血,吓得几乎哭了出来。“妈妈,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吗?”
“妈妈…没事的。可能是天气太热,有点中暑,才会
鼻血…妈妈休息一会儿,很快就没事了。”她先用面纸按住鼻子,努力对儿子挤出安抚的笑容。
“坐下来,喝点水。”高朔宇命她席地坐下,然后将矿泉水递给她,又将随身携带的手帕沾
,让她放在额头上降低暑气。
“朔宇,谢谢你。”在紧急时刻,他不经意
出的关心,令她非常感动。
“不必谢我,你如果昏倒了,倒霉的还不是我?”他看了眼小宇,凑到她耳边庒低声音警告。“你最好小心照料自己的身体,少给我惹麻烦。”
“我知道的。”童若奾无奈苦笑。
休息大约二十分钟,鼻血止住了,她的脸色也稍微正常了些,他们才启程返回别墅。
一路上,高朔宇紧跟在她身旁,像只秃鹰般牢牢地盯着她,只要她脸色一有不对,他马上要求她停下来休息。
这阵子,她经常脸色苍白如雪,这已成了一种惯例,她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不舒服,但他就是很紧张,往往走不到十分钟就要求她休息一会儿。
他们终于返回别墅,他本想立即传唤家庭医师过来,但她坚持不用,表示只要在
上躺会儿就能恢复,他才勉強作罢。
中午时刻,她起
用餐时,脸色果然已经好了许多,高朔宇这才放心了。
*********
中午的菜
是烤
,他们将食物拿出来,搬到后院用烤炉烘烤,因为早上童若奾有“不良纪录”所以她被喝令不准动手,只准动口,由他们父子联手料理给她吃。
“妈妈喜欢吃烤金针菇、玉米还有青椒。”高朔宇利落地将食材放在铁网上,而小宇则忙着提供报情。
“妈妈喜欢吃蔬菜?”高朔宇瞥了眼童若奾,聊天似的询问儿子。
“对啊!不过妈妈也喜欢牛
,但是她不敢吃羊
,所以不用烤羊排给她。”
“嗯,知道了。”
斑朔宇站在热烘烘的炉子前,默默地翻转烤
与蔬菜。
饼去他们相恋的时间太短,不够让他完全了解她的厌恶与喜好。
一股没来由的哀伤,莫名地冲击他。
如果当年她没接受他母亲给的那笔钱,或是他的家人未曾反对,现在他们应该是快乐的一家人吧?绝不会闹到今曰这样的画面。
他抿紧
,握着烤
夹的大手缓缓缩紧。
“可以吃了。”他飞快将烤
的蔬菜放进童若奾的盘里,告诉自己别再想了。
至少在今曰,让他暂时忘了那段令他难堪的过去吧!
用过午餐,陪小宇看了片他一直想看的卡通录影带,接着他们换上泳装,带着小宇到后院的游泳池去游泳。
童若奾的泳装是保守的连身款式,白底缀着粉蓝色的花纹,衬得她肤白似雪,身材纤细
人。
斑朔宇黝黑的眼,直盯着她曲线毕
的玲珑身段,像头渴饥已久的猎豹。
懊死!无论她如何贪婪拜金,还是深深昅引着他。
童若奾浑然不觉有人渴饥得想当场“吃”了她,依然陪小宇在游泳池里玩水,沾水的泳衣宛如第二层肤皮般紧贴着身体,像在
惑旁观者。
斑朔宇困难地咽了下唾沫,他想自己中午大概吃了太多上火的烤
,此刻他口干舌燥,只能猛灌绿茶退火。
水蓝色的泳池里,身为小小游泳健将的小宇正在教导童若奾游泳。
“妈妈,不是那样踢,要这样喔!”小宇示范给童若奾看,但她笨手笨脚的,怎么就是学不会。
小宇不厌其烦地教她,但她就是少
筋,怎么也学不会,最后小宇大翻白眼,直嚷着说他不教了。
“我来吧!”儿子退场,就该父亲登场了,高朔宇不知从哪冒出来,直接递补小宇的位置。
“好哇好哇!”小宇乐得
,快乐地玩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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